“春娇……二老板找你……”张禁敲著沈容的房门。
虽然百般不愿意,但他只是一个小喽罗而已,上头要他做的事,他怎能不照办?
“啊?啥米……啥米……你讲啥米……”
沈容一打开门,差点把张禁吓得口吐白沫。
“你……你……”
只见“春娇”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污泥,那污泥就像从臭水沟里挖出来的一样,又臭又脏!
“阿明,你终于知道错了,要来跟偶共续前缘了吗?”沈容装作一脸的感动。
看到张禁的表情,她真的觉得好笑极了。
“你脸上搽的是什么啊?”
“哦……这个喔……”她连忙冲回房里,拿出一瓶小小的玻璃罐,交给张禁。
“这是什么?”
“你把它打开就知道了啊……”她又土又耸的笑著。
“打开?”张禁打开玻璃罐的盖子,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扑向他的鼻翼,令他差点窒息而亡。
天哪!这是什么?!
懊臭!真的好臭。
张禁连忙盖上盖子,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将玻璃瓶交还给沈容,“春娇,这是什么?”
“海底泥啊……”她笑吟吟的说道,将玻璃瓶像宝一样藏了起来,“阿嬷说现在最流行海底泥护肤了,她是看到电视广告,海底泥一罐要三千五百块,粉贵ㄋㄟ,所以自己去水沟里帮我挖来了,真是让我粉感动的说……”
吐血!
丙真是臭水沟里挖来的烂泥巴,也只有像春娇这种蠢女人才会相信这种事!
“这是臭水沟的,不能用。”
她已经长得够“耸”了,他怎么忍心再见她摧毁那张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脸呢?
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嘛!
“为什么不能用?”她伤心欲绝,“阿明……你是不是很讨厌阿嬷?!甚至忘了阿嬷的长相了,不然怎么会连阿嬷送我的海底泥都说不能用?!”
其实,这不是从水沟里挖出来的泥巴,而是她用来让皮肤看起来腊黄又干燥的秘宝。
这瓶小小的东西真的很神奇,它只是让脸看起来腊黄又干燥而已,实际上还是很滑女敕,就像婴儿的肌肤一般。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禁急了,“这不是海底泥啊……”
“我知道啦!这是从水沟里挖出来的,不都是泥巴吗?!有什么差别啊?”
“这……这……”
“怎么了?”她呆呆的看著他。
张禁觉得自己快要被她弄疯了,于是不再理会她。“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噜……”
“对了……”张禁迟疑许久才开口。
“啥米?”她睁大了眼,“不是没素了吗?怎么还有素?难不成……难不成……阿明你素要来与我洞房,素不素啊?”她一脸娇羞样。
张禁突然觉得自己的血压开始升高。
简直像个花痴一样!
“没……”
“哎哟……你不要不好意思了啦!我们可是十几年没有做过了,人家说一回生、二回熟,要是久了不用可是会生疏的。”
“你、你——”
“偶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也不用不好意素了,快进来吧!”说完,沈容就将张禁拉入房间里。
这个刺激何其大啊!张禁几乎要跳楼自杀了。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好不好?”
“我哪有?!”被张禁这么一说,她眼中又有了泪意。
“好、好,是我说错话,你别哭了。”张禁看了一下表,“你快准备准备,二老板要找你。”
“找我?”她装笨,“二老板找我做什么?他把偶的照片洗好了吗?要是洗好了,偶就可以将照片寄给阿嬷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当然不是了。”
“不是照片洗好了吗?”
“不是。”
“那二老板找我做什么?”
“这……暖床。”张禁艰涩的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一想到又土又蠢的春娇竟然连二老板的意图都不知道,他不禁为了她那愚蠢的脑袋而哭泣。
“暖床?”果然!她就知道,那个绝对不是纯粹找她去喝茶聊天的,而她……呵呵!可不会白白的让人给睡去。
“是啊……”张禁看了“春娇”那土土的样子,“不然你还是走吧!我想办法送走你。”也许他可以帮她一点小忙。
他真的不忍心看到一个又笨又蠢的女人落入二老板的魔掌。
他们二老板平时就有许多变态的癖好,他特别偏爱长相清纯的舞小姐。
每次只要有那种年轻的舞小姐去二老板的房间,隔天一定是伤痕累累,不是浑身布满鞭痕,就是蜡油的痕迹,令人怵目惊心。
知道他们二老板的癖好的人,根本不敢再踏入青海帮一步。
张禁真是个好人,沈容暗忖。
她真搞不懂像他这么心软的人,为什么会在帮派里打滚?!这种大染缸根本就不适合他。
他应该去摆个小摊子什么的,这种工作十分单纯,不必镇日担心害怕的。
“为什么要送偶走?难道素你不要偶再待在这里了?”她一睑泫然欲泣。
“当然不是了!”张禁急了,“我是为你好才要想办法把你送走啊!春娇,你到底懂不懂?!”真是个笨女人。
“可是,为偶好就应该要让偶留下来赚一点钱,再光荣的肥到乡下啊……”她眨了眨眼。
“二老板要你去暖床啊……”
“偶知道啊!”她傻傻的点点头。
“那你还不走?!难不成你的脑子有问题啊?”他又气又恼。
“只不过素暖床而已,又不素什么粉严重的事,暖床这种事我最会了,要把床弄热一点素不素啊?这个偶也会啦……”
斑!要她沈容帮他暖床是吗?这有什么问题!她在心里想著。
“春娇……”
“阿明,这素二老板交代的,偶一定会帮你做到好的,偶们可是相亲相爱的夫妻咧……”她拍了拍张禁的肩膀。
“你到底懂不懂……”
“啥米时候去暖床啊?”她问著。
“现在。”
“好,没问题。”她用力的点点头。
***************
沈容不知从哪儿变来了一堆稻草。
她一手拿著打火机、一手捧著稻草,来到二老板的房间里。
“你拿这个做什么?”保安人员问。
看她一睑耸毙毙的样子,身材也是该凸的不凸、该凹的不凹,保安人员不禁怀疑为何易平阳会看上这个乡下土包子。
人长得土就算了,连说话也土,真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过想想也对啦!他们二老板的喜好一向比较奇怪,就算他今天找了一只母狗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是要暖床的。”她呆呆的如是说。
“暖床?”保安人员不解。
“素啊!”沈容用力的点点头,“偶们家乡都素这样子做的,这样床铺才会热啊……现在又是冬天,更应该要这么做。”
“怎么做?”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告诉你呢?偶刚才和二老板说过了,他说只要偶高兴,统统随便偶。”
“真的吗?”
保安人员不怎么相信“春娇”的话,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她只是个乡巴佬而已,不可能做出什么大事。
“真的,偶可以进去了吗?”
“好吧、好吧!”保安人员不耐的挥挥手,要“春娇”进去。
“小宝贝,你来了吗?”易平阳穿著浴袍,脸上带著猥亵的笑容,由浴室里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春娇”已经躺在床上、摆好姿势等著他,他的下月复不禁起了一阵骚动。
“有没有等得不耐烦了啊?”
“没有、没有!”沈容笑得憨憨的,“二老板,你不素要偶帮你暖床吗?偶现在正在做呀……”
“真乖!我看见你在做了,而且还做得很好。”
“偶真的做得粉好吗?”她高兴的说道。
“非常好,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半个女人像你这么上道的。”他从抽屉里拿出皮鞭、童军绳及蜡烛。
“二老板,你拿那锅要做什么啊?”
“服侍你啊!”
“服侍偶?”她睁大了眼,真是个变态的男人!沈容鄙夷的想。
“是啊、是啊!像你这种乡下来的女人,一定没玩过这种游戏对吧?”
“对啊、对啊!”她用力的点点头,“偶可是连看都没看过呢!”
“所以我就要教教你了。”
“谢谢二老板,那偶回乡下就可以向左邻右舍“秋条”了。”
“是啊!”
“可素……”说到这里,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事在困扰著她。
“可是什么?”
“偶是仆人耶……应该是偶要服侍二老板,怎么可以让二老板来服侍偶呢?那春娇会受不起的啦!”
“习惯就好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让偶来服侍二老板。”
“你还挺上道的嘛!”他邪笑。
“哦……虽然偶没念过什么书,不过偶知道二老板素在夸奖偶。”
“没错,我是在夸奖你。”真是个上里土气的女人。
也好,反正精明的女人他也玩够了,换换口味清清脾胃也不错。
“真的吗?”
“真的。”
“好,二老板,你要怎么做,你教偶好了!素不素要先拿绳子将你给绑起来啊?”她从床上跳起来,从易平阳手中接过童军绳,快速的将他给绑起来。
“也好,试试被女人绑是什么滋味。”他笑著说道。
平常都是他绑女人,现在他也想尝尝被绑的滋味。
“蜡烛素不素要点火啊?”她点燃蜡烛,拉开易平阳的浴袍,在他的胸膛上滴几滴蜡油,“素这样吗?”
微微的灼烫感竟然刺激了易平阳。
原来他这样也可以很兴奋。“对!是这样没错。”
“那鞭子是要用来鞭打二老板的对吗?”不等易平阳回话,她手中的鞭子已经“咻”的一声甩了出去。
“会不会痛啊?要是会痛,二老板要说啊……”
“不会,好舒服!”有异样的快感呢!“春娇,你真的帮我暖好床了耶!床都热热的。”他白痴的说。
“对啊、对啊!偶们乡下比较传统啦!都是这么做的,现在应该还不太热,等一下就会热一点了。”
“春娇,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
“偶阿嬷都素这么教偶的啦……”她笑得憨直。
就在易平阳称赞“春娇”时,他发现床竟然越来越热,甚至就像火在烤一般。
“好烫!怎么搞的啊……”易平阳大叫著。
“阿明说你要偶来帮你暖床,所以偶就照偶们乡下的方法帮你暖床,这样你比较不会冷。”
“乡下的方法?”
“素啊!”沈容仍是呆呆的笑著,“偶们乡下是睡在石头上的,如果会冷就在床底下烧木柴。”
听到春娇的话,易平阳的脸都绿了。
“可是,这床不是石头做的啊!”
“对啊、对啊!所以偶花了粉大的工夫才将稻草放到床底下耶……”
“什么?”易平阳大吼。
“二老板,现在应该很暖了吧?你还冷不冷?冷的话那边还有稻草,偶再去拿一些过来。”
“你白痴啊……你这个乡下来的蠢女人!”她是想烧死他吗?
可是,他被她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连一点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二老板,你还冷不冷?”她认真的说道,突然大叫了声,“哎呀……二老板,怎么会这样呢?床竟然著火了,这怎么得了啊?得快点灭火才行!”
“快帮我解开啊——”背部的灼烫感让他哀嚎起来。
“对不起!二老板,真素对不起,偶真的不知道这样会起火,偶们老家都不会起火的,偶马上去叫人来灭火,二老板,你要撑住……”
说完,她急急忙忙冲出易平阳的房间。
“快帮我解开啊!蠢女人!”易平阳大叫著。
“快来人哪……二老板的床著火了,快拿灭火器过来。”她朝外头大吼著。
一群保安人员连忙冲进易平阳的房间,果然看到床起火了。
“快帮我解开绳子啊!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
“是的、是的,二老板。”
正当一群保安人员手忙脚乱的要救易平阳时,高亢的台湾国语又再度响起——
“你们快闪,偶来救二老板了。”说完,只见“春娇”不知从哪儿抓来一条喷著水的大水管,猛朝被绑在床上的易平阳喷水。
不用说,易平阳一定是惨兮兮了。
“偶还找到了灭火器,让偶看看要怎么用……”她拿著管子,好不容易找到保险栓,一把拉开,“应该是这么用没错。”
“你这个蠢女人,住手!火已经灭了——”来不及了,只见一大堆粉-朝他袭来。“呜——”
“好了、好了,大功告成了!”沈容笑著说道。“偶终于把火灭了。”
***************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啊?你是有预谋的混进来吗?”易平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背上有一大片烧伤的痕迹,甚至起了水泡,让他晚上都不能躺下睡觉,就怕把水泡弄破了。
“偶……偶……”沈容蹙紧了八宇眉,“二老板……”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易青青也逼问道。
“偶没有啊!”她咬紧下唇,求救的眼神到处扫著,就希望有人来救她。
“没有?”易平阳冷笑著,“你不想活了是吗?”
“二老板,求求你饶命啊!”她跪在地上哭泣,“你说……说要偶……暖床的……偶们老家素这样的啊……”
“笑话,那可是几百年前的房子了,别想诓我。”
“真的素这样的。”她擤了擤鼻子,“偶刚来这里,只觉得这里的床怎么特别软,与偶们老家的不一样,偶们老家的素石头。”
“别想狡辩了!”易青青阴狠的说道。
“偶没有、偶没有……小姐你要相信偶……”
聂云在一旁旁观,思忖著要如何救沈容。
“去拿“天使尘”过来。”
易青青眯起了眼,虽然这个上女人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她要全面的征服聂云,她不容许他的目光停留在“春娇”身上超过一秒。
听到“天使尘”,聂云的心跳漏了一拍,“天使尘”的浓度太浓了,要稀释几十倍甚至百倍才能变成一般毒品。
像沈容这种从未吸过毒的人,一针打下去一定会一命呜呼。
“天使尘?这素什么?”啧啧……一个女孩子的心肠竟然会这么歹毒,真是令人惊讶。
想拿“天使尘”来害她?幸亏她有神医给她的药可以来解毒。
“会让你变成天使的东西。”
“真的吗?为什么会变成天使啊?”她佯装不解的问道。
“死了不就变成天使了!哈哈……”
“死?”她双眼大睁,“大小姐,你要偶的小命啊?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偶又没做错什么事……”她拚命求饶。
“你没做错什么事吗?”
“对!”她理直气壮的说。“偶们老家的床都是石头做的啊……偶不素故意的……”她从怀里头拿出一条项链,“这素偶阿嬷和偶的照片,小姐,你们一定要相信偶啊!”
易青青接过那条项链,果然在坠子上的照片看到一老一少两个耸女人坐在炕上,床底下还有几支火把在烧。
“这是几百年前的照片?”
“偶们老家都素这样的。”
“大小姐,可否让我看一下。”聂云终于出声了。
听到聂云的声音,易青青的声音变得十分娇柔,“聂老板,你要看是吗?”
“可以吗?大小姐!”一向酷酷的脸此时竟然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将易青青迷得神魂颠倒,乖乖的将项链交给聂云。
聂云仔细的看了照片之后,就将项链还给沈容。
“二老板,也许她只是无心的吧!我刚才看了春娇与她女乃女乃的合照,也许他们乡下的生活就是如此。”
“聂云,你这是在为她说情吗?”
“这是我的判断,请二老板相信我。”
易平阳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握紧拳头,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春娇”给掐死,不过,既然聂云都帮她说话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其实他也可以不理会聂云的话,命令手下在“春娇”身上注射天使尘,让她一命呜呼。但是,聂云都出面了,他至少要给他一点面子才是。
易平阳脸上的怒意瞬间尽退,换上一张笑面虎的脸。
“聂云……我们当兄弟这么久了,当时是你救了我和我大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二哥!”易青青不悦的嘟起嘴。
没想到聂云竟然会出面救她,沈容感到十分意外。
“闭嘴,你们没听到聂老板说的话吗?!还不快放了春娇!”
“二哥……”
“住嘴!”易平阳强压下内心的愤怒,“春娇,你以后小心点,这里可不比乡下,不要什么都拿乡下与这里比。”说完便离去了。
“偶知道、偶知道。”她连忙用力点头。
“哼!贱女人——”易青青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