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恩疯狂地按着电铃,不耐地等人来应门。
“怎么回事啊?”董惠瑟匆匆地奔向大门,今天在台湾请的仆人家中临时有事,请假回去,全家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偏偏那门铃就像是催人老似的叫个不停,她还没见过那么恶劣的人,紧按着电铃不放。
这几年,因为董柏恩的缘故,一年总要来台湾好几次,因为她总是悬心着独自一人前来台湾的董柏恩会触景伤情。而戴尔也理所当然地跟着她来,顺便定期地察看在台湾的一些投资。
“哥!”董惠瑟将门拉开,吃惊地看着董柏恩,“你做什么?”
“茵茵……茵茵没死!”
“你说什么?”董惠瑟怀疑他神经错乱,“你慢慢说,你看,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是真的。”董柏恩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复杂的感觉,“她真的还活着,而且还住在雷家。”
董惠瑟闻言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亲眼看见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急急地追问。
“她好像很怕我!”董柏恩缓缓说道。
“怕你?”
他点点头,感到心闪过一丝痛处。
雷茵确实怕他,一看到他的表情,就如同见到鬼一般,他不知道自己竟然面目可憎到这个地步。
“我想去找她,”董柏恩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说道,“但我可以肯定,雷帆绝对不会允许,所以我要找戴尔!我要茵茵再回到我身边。”
“戴尔还没回家。”董柏恩的表情令董惠瑟感到不安,这个可以称之为“疯狂”的表情,令她感到无所适从。
“我知道,我在来之前跟他通过电话,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你想怎么做?”董惠瑟紧张地问。
他深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想出办法。”
“哥,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董惠瑟说道:“你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这次……”
“你不认同,”董柏恩感到吃惊,“我只是想要跟茵茵枯一起。”
“我知道,”她点头,“但是,你却还是要耍手段。”耍手段?董柏恩没想到妹妹会如此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董惠瑟叹息,“当年我就已经劝过你,但你依然故我。大嫂自杀,你三年郁郁寡欢。现在有一线曙光,你应该好好去跟她谈谈,而不是强迫大嫂重回你怀抱。”
“我不是强迫她,”他不能接受董惠瑟的说法,“现在雷帆的态度摆明了不准我接近茵茵,我只好出此下策。我前几天才知道,雷帆投标了一件工程,我可以……”
“我以为你应该受够教训了,”董惠瑟忍不住大声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你也是拿合约逼得雷家破产、大嫂自杀。现在你又要用工程逼雷家把人交给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嫂不从呢?她已经死过一次,我想,她也不会在乎再死一次吧!”
董柏恩闻言,皱起了眉头,在他的心目中,雷茵一向不是一个会选择逃避的人,可是三年前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件事,又怎么说?
“给大嫂一个选择,”董惠瑟轻声劝道,“她是个人,她有权去选择要不要跟你续前缘。就算雷帆不喜欢你,但我相信,只要你真心的恳求,他还是会卖你一个面子的。你别忘了,大嫂是他姐姐,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姐姐有个快乐的未来。”
董柏恩对于惠瑟的话还来不及有何响应,戴尔便进了门。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戴尔进门劈头便问,“我可丑话说在前,你不要跟我说,明天不跟我回美国了,你别忘了纽约有份合约等着你……”
董惠瑟拉了戴尔一把,要他闭嘴。
“怎么回事?”他会意,但却觉得疑惑,“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董柏恩站起身,“明天我会回美国,不过签了合约之后,我要跟你请一个月的假。”
“为什么?”
戴尔的问话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因为董柏恩已经急步离去。
“他搞什么?”
“大嫂没死!”
“啊?!”
“你先去洗个澡。”推了戴尔一把,董惠瑟说道,“今天吴阿姨不在,所以由我掌厨,待会我再跟你谈这件事。”纵使心中疑惑一堆,但戴尔还是听话的走向主卧室。不过雷茵没死!他怀疑说出这话的人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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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嫂看着门外的董柏恩,迟迟地不动作。
“我找你们家的小姐,”终于还是放不下雷茵,而没回美国的董柏恩,不耐烦地重复了一次,“麻烦请你开个门可以吗?”
洛嫂感到不知所措,生怕挨候嘉云的骂,她才刚回来,现在正在房里,这个人可以说是雷家实际的掌权者。她一回来,便使得全家人就算是呼吸都觉得困难。
“阿帆不在!”就在洛嫂不知是好之际,简羽洁抱着孩子出现,她从窗户看到了董柏恩,她也担心若让侯嘉云看到他,会引起一连串的风暴,所以出来想把他请走。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来找雷帆的。”董柏恩一脸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我要找茵茵。”
简羽洁为难地转头看了身后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你走吧!你别让我们难做人。”
董柏恩疑惑地看着简羽洁一脸的紧张。昨夜,他按捺不住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夜闯雷家,所以他绝对不能接受一个“不”字的答案。
简羽洁不顾董柏恩的叫唤,毅然决然领着洛嫂,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董柏恩发现自己的叫唤得不到任何响应,立刻按着一旁的门铃,他不相信房里的人可以忍受这种尖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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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死了啊!”侯嘉云火大地从房内出来,原本在房里休息得好好的,但门铃声硬是吵醒了她的好梦,“还不去看看是谁!”
洛嫂迟疑地看着侯嘉云,最后又看了看一旁的简羽洁。“你看什么看啊!”侯嘉云不悦于洛嫂的迟迟不动作。
“妈,”简羽洁嗫嚅地开口,“不是洛嫂不去开门,我们刚才已经去看了,门外那个人是董柏恩,阿帆说,如果他来就不要理他。”
“董柏恩?”侯嘉云皱起了眉头,“是他!”对董柏恩,她对他可是恨之入骨,毕竟他差点让她失去了一切的荣华富贵。
“他来干么?”不容许任何人阻止的,侯嘉云坚决的走向大门,她可要会一会他。
“你——”一看到侯嘉云,董柏恩的眼立刻微-,他对她的印像一向不好,一个标准看上不看下、眼高手低的女人。他更记得,她曾在他的面前羞辱过雷茵。
“你来做什么?”侯嘉云趾高气昂地看着董柏恩,“我可不记得我见过你这种人。”
“不记得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你的。”董柏恩对她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找茵茵。”
“那个丫头……”侯嘉云眉头一皱,“早死了!都成白骨一堆,你找她干么?”
“我知道她没死。”董柏恩冷着口气说道,“所以不用想骗我。”
“我第一次见到有求于人的人还敢大声说话。”侯嘉云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太明白现在占上风的人是谁,“你快点滚,若不滚,我就报警找人抓你。看你还敢不敢大声。”
董柏恩看着侯嘉云一脸胜利地转身离去,不由双拳紧握,雷帆没出现似乎只代表着此刻他不在家。
“你若不在乎,你家要再次宣布破产的话,你大可走人。”
“你说什么?”董柏恩的话似乎踩到了侯嘉云的痛处,只见她惊讶地转过身面对着董柏恩。
董柏恩一脸挑衅道:“你已经听到了,你可以不知道,雷氏现在跟哈格斯企业有合作关系,以我的能耐……你该知道的。”
邦嘉云怨怼地望着董柏恩,都是雷茵招来的这么一个瘟神。
“你若识相的话,让我见茵茵。”
“反正那个疯子,我早就想她赶快消失,”侯嘉云示意洛嫂开门,“你要就带走吧!”
“妈!”简羽洁有点难以置信侯嘉云会如此轻易的将雷茵交给董柏恩,“你不觉得要问问姐姐的意见比较好吗?”
“你去问一个疯子意见,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疯了?”侯嘉云冷酷地瞄了简羽洁一眼。
纵使有一堆话想讲,简羽洁也只好忍住。
“她人呢?”一进门,董柏恩便问。
邦嘉云指着一远处的花房。
毋需更多的暗示,董柏恩便迈开长腿,迅速但不匆促地走向花房。站在花房门口,他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要将门扭开,但是……“锁住了!”他怀疑侯嘉云在耍他。
邦嘉云并不觉有何不妥的耸耸肩,“如果你家出了个疯子,你不把她锁住吗?”
“你……”
“三年前,我还有链子锁她。”侯嘉云只要一想起此事便觉得气愤,“像个疯子一样乱吼乱叫,吵得人都不安宁。不过这一阵子安分多了,一句话都不吭,像个哑巴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董柏恩的双眼疑惑地看着一旁的简羽洁。
简羽洁只有纵肩,一个字也不敢吭。在侯嘉云的身旁,她就像是没有了舌头一般。
“把门打开!”董柏恩说道。
洛嫂在侯嘉云的指示下,将门给打开。
门一打开,浓郁的玫瑰花充斥整个嗅觉。董柏恩的目光快速地扫了花房一眼,眼尖的他找到躲在花丛中的雷茵。
“茵茵?!”他试探地叫唤了一声,但他的叫唤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走向她,入目的雷茵恐惧地缩成一团,双眼紧闭,全身发抖,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茵茵!”他也不管他的出现会造成任何震撼,他只想到梦中的人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用力的将她给揽在怀中。
猛摇着头,雷茵拚命地挣扎,要他放开她。
“你看吧!”侯嘉云在董柏恩的身后放着冷箭,“如果你要疯子,你就带走吧!反正我眼不见为净。不过,我们可先把话说清楚,你可不能玩什么把戏,造成我公司的损失。”
“妈,你怎么可以……”在侯嘉云的眼神下,简羽洁的话声隐去,她的目光惊恐地看着董柏恩不顾挣扎的雷茵,硬是将她抱走。
“不!”简羽洁的手拉住董柏恩,“你……”
“她是我妻子,”像是宣誓一般,董柏恩说道,“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治好她,下次再见时,她会跟以前一样,开朗大方。”
她的手愣愣从董柏恩的手臂上滑落,她无语地让董柏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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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帆回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他没想到侯嘉云竟然轻易地让董柏恩把雷茵给带走。
“你为了那个丫头要跟我反目是吗?”侯嘉云一点都没把雷帆的怒气给放在眼底,毕竟说什么她都是生他的人,她绝对不认识雷帆会因为一个疯子跟她划清界线。
雷帆看着侯嘉云,他觉得自己心中对侯嘉云最后的一丁点尊重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羽洁,”他转身看着战战兢兢地抱着孩子站在身后的妻子,“你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做什么?”简羽洁惊讶地问。
“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们搬家!”他再次转身面对侯嘉云,“妈,我以后每个月会送钱过来给你,至于洛嫂就留下伺候你。”
“你说什么?!”侯嘉云难以置信地望着雷帆。
“正如你所听到的,”他没有迟疑,拉着简羽洁转身上楼,不理会身后侯嘉云的哭天喊地。
“这样会不会太过份?”
“现在过份的是她自己,”雷帆再也不能站在侯嘉云的立场设想,“你不要管这些,赶快收拾行李,随便收拾几件就好了。我们暂时搬到公司楼上的套房,等我找到房子,再请人回来搬。待会儿,我还要去找董柏恩,叫他把姊姊交出来。”
“姊姊是个人!”简羽洁说道,“其实她自己有主见可以决定自己要跟谁在一起。”
“你是不是傻了,姊姊现在这个情况,她能知道些什么,又能决定些什么?董柏恩的出现,只会恶化她的病情。”
必于这点,简羽洁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只好在雷帆的催促之下,收拾好几件必要的物品,与他离开了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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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话,”匆忙地,董柏恩将门打开,又仓皇地转身离去,“不过,若你有急事要说,可以等一下。”
“哥,你在做什么?”董惠瑟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拿着碗筷,似乎在找些什么。“你掉了什么东西吗?”
董柏恩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脸上焦急的神情清晰可见。
董惠瑟微皱起眉头,纵使在董柏恩以为雷茵过世的那一段时间里,她也没见过他这么一脸的不修边幅,但现在眼前的他几乎只能用邋遢形容。
“哥……”
“你别吵我!”董柏恩连看都不看董惠瑟一眼,直直地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董惠瑟压根不知道董柏恩到底在找些什么?疑惑的她,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她是从戴尔的口中知道董柏恩已经将雷茵接回家,所以才匆忙地赶来想看一下多年未见的大嫂,只不过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开朗的兄长,而是活像见鬼的兄长,天可怜见,她并不想用这种形容,但这却是她惟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你把我吓死了!”
董惠瑟才踏进书房,便听到董柏恩如释重负的声音,可是她放眼望去,并没有董柏恩的身影。她迟疑的脚步,循着董柏恩轻声细语的声音走到了书桌后,入目的景象令她呆愣在原地。
董惠瑟看到了三年不见的雷茵,不过她改变了许多,变得削瘦、苍白,可怜地缩在书桌底下,恐惧的闪躲着董柏恩伸出来要扶她的手。
董柏恩轻声地哄着雷茵,但雷茵置若罔闻,董惠瑟看到董柏恩一脸的心痛,她迟疑地咬着下唇。
“你乖,出来!”董柏恩低喃,“你已经两逃诩没有吃东西了,你听话先吃饭。”
雷茵闭着双眼,双手用力一推,将董柏恩推倒在地。
“哥!”董惠瑟连忙将他给扶起。
原本被董柏恩拿在手上的粥,也撒得他一身都是,董惠瑟拿了几张面纸,擦着他身上的脏污。
“没关系!”董柏恩没有费太多心在这上头,只是顾着还躲在桌底下的雷茵,“茵茵!痹,出来!”
董柏恩原本有神的双眼,此刻泛着血丝,似乎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从接雷茵回来至今两天,他受到的震撼很大。他用了一些办法,拿到了雷茵在医院的病历,才知道她患了精神病,足足有三年之久,从她自杀获救之后,至今。
现在的她,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他,看到他只会尖叫,拚命地闪躲。或许是因为换了个陌生的环境,雷茵的情绪反弹极大,来董家两天,什么都不吃,他若一不注意,她马上就跑得不见踪影。
“大嫂……不认识你?”
董柏恩听到身后的问句,身体微微一僵,但他没有回答,只顾着抓着雷茵挥动不停的双手。
“你别这样子,好吗?”他从不轻易对人低声下气,但对着雷茵,他轻声的哀求,眼眶里有着水气,“我不伤害你了,这一辈子对……”
雷茵彷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手被捉住不能活动,但她抬起脚就想踢他。
董柏恩眼捷手快地闪过她的腿,雷茵便像发狂似地钻出书桌,就往门口的方向跑。
“茵茵!”董柏恩见状,连忙跑向她。
董惠瑟对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而茫然……雷茵依然是雷茵,但她的表现……董惠瑟赶忙地跟了出去。跑出书房,她便看到董柏恩将雷茵给紧抱住,让她的手、脚就算想活动都很困难。董惠瑟第一次发现,原本瘦弱的雷茵,力气也很惊人,才一会儿工夫,就看董柏恩几乎抓不住她,但也只是几乎。
“不要动,乖!”董柏恩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被她用力挣扎所留下的疼痛,“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他无语问苍天,只是紧紧环抱着她,纵使自知她并不认识他,甚至怕他,但他还是不会放手。他的头,紧紧地压在她的颈项里,悔恨的泪水滑落眼眶。
“哥!”董惠瑟站在两人的身后,也是无言以对。
彬许是奇迹,也或许是因为挣扎又数天没进食,雷茵的力气缓缓消去,最后竟柔顺地待在董柏恩的怀里。
最后她竟拍拍董柏恩的后背,或许她也知道他现在正在哭泣。
这个小小的动作,令董柏恩吃惊,但也令他精神为之一振,他抬起头讶异地望着她。
他突然抬起的头,令雷茵睁大了双眼,直觉又要跑。
“不要!”看出她的意图,董柏恩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上印上一吻,“我没有要吓你的意思。”他没有看董惠瑟,只是轻声说道:“惠瑟,在厨房里,有一锅莲子粥,你帮我端一碗过来。”
董惠瑟闻言没有迟疑,连忙依言端来一碗莲子粥。
虽然三年了,但董惠瑟依然记得莲子粥是雷茵擅长的缮品之一,而雷茵本人也很喜欢吃粥,而她没忘,董柏恩更不可能忘。
董柏恩将雷茵扶坐到沙发上,然后蹲在她的面前,接过董惠瑟端来的碗,小心翼翼地喂着雷茵吃东西。
董惠瑟心中满是疑惑,但她硬是忍住自己的好奇,耐心的在一旁看着董柏恩一口口的喂雷茵。
彬许是好几天没吃东西,雷茵的食量大的惊人,几乎将一锅四人份的莲子粥吃得一点都不剩。
“她是不是还饿?”董柏恩有些担忧地望着雷茵。
“不可能吧!”董惠瑟摇着头,“她已经吃很多了。”
董柏恩伸出手,将雷茵散落在脸四周的发丝塞回她的耳后,此刻她柔顺的像个小女孩,但却不发一语。
“哥,大嫂到底怎么回事啊?”终于,趁着这个当口,董惠瑟立刻问道。
董柏恩言简意赅地说道:“你嫂嫂自杀被救之后,她就变成这个样子。这三年来,都是雷帆在照顾她。”
原本董惠瑟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她的话却因雷茵突然站起身而止住。
“茵茵!”董柏恩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大嫂!”
“没关系。”董柏恩抬起手,要董惠瑟不要开口,他默默地跟在雷茵的身后。
焙缓地出了门口,在董家的庭园里,雷茵的头茫然不停的左右看。
“她在找什么?”董惠瑟问。
“我不知道。”他喃喃地说,最后脑海中一闪,“我怎么那么粗心大意!”他都忍受不了自己的轻敲了头一下。
董惠瑟不解地望着他。
“她在找花房。”这是可以理解,也是他惟一能想到的解答。毕竟若他没猜错,三年来雷茵都在雷家的花房里度过,那也是她惟一熟悉的环境。而他在美国的家中有个花房,他还请了专人看顾,但在台湾,他却没有这么做。
“茵茵,乖!”他像是哄孩子似地站到雷茵的身旁,轻拉着她的手,“明天我就找人来建个花房给你。”
雷茵对他还是有恐惧感,她的眼底因他的碰触而闪过一丝惶恐,但她并没反抗董柏恩善意的手。
经过一番折腾,董柏恩才将雷茵安顿好,让她舒服地躺在床上睡觉。
董惠瑟跟在董柏恩的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上天或许是公平的吧!她心想,让董柏恩为自己的罪过赎罪,但雷茵又何错之有?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董惠瑟心中闪过一丝不舍,雷茵没犯任何过错,但却承受这种精神压力。
“哥,我要回去了。”董惠瑟轻声说道。但她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她不以为意地转身离去,此刻哥哥的眼里只看得到雷茵一人,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态。
董柏恩坐在床沿,纵使雷茵在睡梦中不会乱跑,他依然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虽然,雷茵不是以他熟悉的样子与他相见,但他依然感激上天,毕竟只要她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会成真,纵使用尽一切办法,他也会把她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