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著身体的不适,维斯跟著-森拜访与查普顿家族有长久合作计画的环球集团在台湾的分公司。
“好久不见,-森。”霍腾雅准时的在自己的办公室迎接著他们-
森伸出手与环球集团总裁这位青出于蓝的独生子一握,“好久不见,还记得维斯吗?”
“当然。”
濒腾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维斯伸出手,但维斯对他的手视而不见,他有一瞬间的困惑-
森不著痕迹的提醒儿子,“维斯,跟霍先生打个招呼。”
维斯俊美的五官没有多大变化,他伸出手,霍腾雅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然后与他的一握。
记忆中,维斯可不是个瞎子……他耸了耸肩,看来发生了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请坐。”
秘书训练有素的送上三杯咖啡,三人落坐到沙发上。
“我得到消息,查普顿家族将到台湾投资。”霍腾雅开口-
森点点头,“没错,这件事是由维斯主导。我想,你们将来在台湾会有许多碰面的机会,也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协助。”
“-森,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我们彼此、彼此。”霍腾雅爽朗的大笑著。
维斯整个人笼罩在一片不寻常的沉默之中,-森注意到,同样的霍腾雅也发现了。
看来维斯的眼睛看不见,就连原本爽朗的个性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霍腾雅对-森挑了挑眉。
“维斯,”-森碰了碰自己儿子的肩膀,“你怎么了?”
“没什么。”维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淡淡的回答,“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就如同-森说的,我们以后有得是见面的机会。”霍腾雅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的手机响起,他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才讲个两句,就开始诅咒连连。
两人都有些意外,这可不像是一向温文儒雅的霍腾雅。
“这个连咏雯,真是麻烦制造机!”霍腾雅火大的结束通话。
他承认他与范品歆能踏上红毯彼端,是连咏雯的神奇婚友社替他们撮合的没错,但红娘做到这里应该就下台一鞠躬就好,偏偏这个姓连的女人不是,三不五时跑到他家不打紧,现在他老婆大著肚子,她还拉著她东奔西跑,他就算下了禁止令,连咏雯照样有办法拉著一向很听他话的太座违背他的意思。
“连咏雯?!”维斯重复了一次,“你认识她?”
“认识!”提到她,霍腾雅真是一肚子气,“她开了间婚友社,我跟我老婆就是她介绍的。”
“她是个红娘?”
“从某一个角度看来是没错。”他不是很想承认,“她跟我太太交情很好,刚刚就是她打电话来,说她要带我太太去看什么年轻的未婚妈妈,和一个长得像洋女圭女圭的混血儿。去他的,未婚妈妈、混血儿关我什么事,我老婆现在最需要的是安胎。”-
森大概猜得出来连咏雯所言的未婚妈妈和混血儿是谁。
“未婚妈妈?!”维斯楞楞的重复著,“混血儿——初秋是未婚妈妈,小永是个混血儿?!”-
森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啊!小永真的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孩子。”
“混血儿?!”维斯依然困惑,“小永的父亲不是中国人?”
“不是。”-森摇摇头,“小永有头很漂亮的金发和晴如天空的蓝眸,像极了……”他顿了一下,“他的父亲。”
金发蓝眸——维斯是看不见,但霍腾雅可清清楚楚看到-森不寻常的眼神,看来有很有趣的事情了。
“你们也认识连咏雯?”
“是啊!”-森点头,“她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有趣绝对不会是他形容那个麻烦者的词。霍腾雅的嘴一撇。
“这次她的目标是谁?”他很清楚连咏雯跟夏泽这两个无聊人士打赌打上了瘾,所以这次肯定连咏雯出动的动机还是为了赌注。
维斯的眉头微皱,“目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吗?”霍腾雅笑了笑,进一步解释,“我有个表弟叫夏泽,你们应该也不陌生吧?”
维斯父子俩同时点头。
夏泽是环球航太科技总裁的独子,不过在数年前,突然消失在美国,夏家直到最近才知道他落脚在台湾。
“他跟连咏雯之间有赌注。”霍腾雅说道,“连咏雯在期限之内要撮合一对新人,事情若成,连咏雯有钱拿,若输,她得替夏泽做牛做马。所以我想,这次她的目标转到你们身上了。”
“荒唐!”维斯啐了声,“她竟把初秋和小永的未来当成一场赌注,她以为她是谁?”
“她是神奇婚友社的社长。”霍腾雅语带无奈的说。“看来,她这次的目标是你吧?”
维斯的五官一僵,咬了咬牙,“她的目标是我父亲。”
他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
“连咏雯打算撮合的是初秋和我父亲。”
濒腾雅眨了眨眼,他是知道缪森的太太死了很多年,原来他有再娶的打算。
看著维斯一脸的气愤,霍腾雅打趣的说道:“看来,你不是很高兴自己将有个继母。”
维斯紧闭双唇没有答话。他的父亲若能找到另一个人陪伴,他当然是乐观其成,但是初秋……他吸了口气,觉得头更痛了。
“维斯?”-森注意到儿子不寻常的脸色。
“我没事。”他挥了挥手。
“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再慢慢聊好吗?”霍腾雅热切的说道,有时他也挺八卦的,他想要知道更多这次连咏雯的目的。
“好。”-森不好拒绝。
“父亲,你跟霍先生一起去,我回去饭店。”维斯强打著精神说,“我可能感冒了,头有点痛。不好意思,霍先生。”
“没关系。”霍腾雅忙不迭的说,“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送我到楼下就行了,我们的司机在楼下。”他点点头,接受对方的好意,他轻推开-森扶在他手肘上的手掌,“父亲,让霍先生的人陪我下去就好。”
濒腾雅按下内线电话,让秘书陪著他下楼去-
森知道儿子的个性,也不好坚持,目送著他离去。
“维斯怎么会看不见?”霍腾雅试探的问。
“意外。”-森无奈的叹了口气。
濒腾雅看到他的神情,也不再多说什么。为人父母的心疼孩子的心,-森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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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维斯可以清楚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笑闹声。
他的手模索著,然后将门打开,他一出现,笑闹声戛然而止。
他冷著一张脸,看来自己是个很不受欢迎的人,拿著手杖,他模索著走向自己的房间。
“父亲。”
小永怪腔怪调的冲过去,抱住了维斯的大腿,他用力之猛,让没有准备的维斯差点跌倒。
“当心!小家伙!”微皱著眉,维斯的口气却没有任何责骂的意思。
“抱抱!”小永对他伸长了手。
他蹲,将小永圆滚滚的身躯抱在怀里好一会儿。
柳初秋百感交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范品歆也看著这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大一小。
“他就是小永的父亲吧?”
她不经意的话语使柳初秋的脸色一白。
维斯也听到了她的话,但他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搂了搂小永,“对不起小家伙,我身体不舒服,不陪你玩了。”
听到维斯的话,柳初秋立刻将小永给抱开。
她注意到他脸色不正常的泛起红晕,她将小永塞进一脸打趣的连咏雯手里,现在她才不管连咏雯在想些什么。
她的手模上维斯的脸颊,之后是额头。
“天啊!你好烫。”
在维斯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她推著他进他房里去,要他躺在床上。
他被动的被她摆布著,鼻间有她头发的香味,她离他很近,她细心的为他将被子盖好。
“一定是昨天睡在客厅才会感冒的。”她叨念著,“你是哪根筋不对,放著床不睡去睡沙发。”
“我原本在客厅想些事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维斯解释的话语冲口而出。
“笨蛋!”她骂道,“想事情难道不会回床上想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被她这样关爱著的滋味实在美妙。
“我叫比尔打电话去找医生来看看。”
他点头,蓦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出手攫住她的手。
“还有事吗?”柳初秋有些意外的问。
“等一下陪我。”
他简单的几个字令她一时傻眼,但看著他祈求的神情,拒绝的话硬是没法子说出来。
“好。”最后她投降了,对他的关心胜于一切。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放开她。
“你先躺一下。”她淡淡的说了这句话,离开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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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有恨他的感觉。”柳初秋的身影才出现,连咏雯打趣的声音就响起。
柳初秋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拿起电话要比尔找医生。
“果然,余情未了。”她做下结论。
“怎么,你们有误会吗?”不是很了解之中曲折的范品歆一脸的困惑。“而且,小永的父亲眼睛看不见吗?”
“他出过意外,”柳初秋淡淡的回答,“眼睛看不见,记忆也丧失了。”
范品歆一楞,“所以?!”
“所以,他忘了我,也压根不知道小永的存在,”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可笑的是,我竟然忘不了他。”
范品歆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她的小手轻柔的握住了她的:“这不可笑,有爱的人很幸福。”
柳初秋回视著这个今日连咏雯介绍给她认识的女人,她的婚姻是由连咏雯的婚友社所撮合的。
她忍不住心想,能娶到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之一。
她深吸了口气,确实,与维斯相遇和之后这些等待的岁月里,虽有难以言语的苦涩,对她却也是弥足珍贵。
“谢谢你。”她柔声说道。
“我相信若他想起来,一定会把你当宝。”
她不以为然的对著范品歆挑眉。
“真的,”范品歆肯定的点著头,“他的态度……他对著你的时候,五官好柔和,男人只有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才会有这么大的耐性喔!”
她很怀疑范品歆的话,她可一点都不认为维斯面对她时五官有柔和到哪里去,除了刚才躺在床上的时候,不过那是情况特殊,因为他生病了,生病的人总是比较脆弱。
医生很快的来了,柳初秋请两人替她照顾小永,跟著医生进房去。
医生检查之后证实维斯确实是感冒,他留下了药,交代病人要好好休息才能早日痊愈之后离去。
连咏雯抱著小永在一旁看柳初秋体贴照顾著熟睡中的维斯,小永不安分的一直在她的怀里扭动,硬是要下去。
“别动,小表,”连咏雯看了小永一眼,“你父亲生病了。”
“父亲、生病!”小永似懂非懂的点头,“痛痛吗?”
“痛啊!”她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神情,“你再乱来,他会死翘翘。他死翘翘好不好?”
小永的头立刻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不好,小永不要父亲死翘翘。”
“那你就要乖!”她拍了拍小永的头,小阿子,突然她说:“初秋,今晚小永我带回去。”
柳初秋感到错愕的看著连咏雯。
“你好好照顾维斯,小永我来就行了。”
“可是——”
“可是什么,”连咏雯打断她的话,“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她一时语结,“当然……不是,只是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连咏雯一脸不以为意,“反正你只要在两个月之内把自己嫁掉就好。”
“可是我不可能嫁给-森。”
“那就嫁给这个死人头好了!”她的嘴朝睡著的维斯努了努。
听到她的话,柳初秋忍不住摇头失笑。“他有未婚妻了。”
“虽然夺人所爱不对,但有些时候感情是很难讲的。”她耸肩说道,“快去把小永的东西拿一拿,我还要把品歆给送回家。”
方才范品歆的手机响起,讲了快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挂电话,想也知道是她那个小心眼老公——霍腾雅打来的。
柳初秋看了维斯一眼,看他睡得很熟,于是回房去替小永收拾几件衣物和女乃粉,交给了连咏雯,目送他们离去后,才回到维斯身旁。
连咏雯他们走后没多久,-森回来了。
他进房来看过维斯,因为有她在,所以他跟比尔合力帮维斯换上干净的睡衣之后,便放心的将儿子交给她。
入夜后,气温骤降,虽然有暖气,但柳初秋还是觉得有点冷,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维斯吃过药后继续睡,没有发烧,看来情况应该还算不错。
她和衣躺在他的身旁,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模模糊糊的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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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睁开了眼,他的头有点晕,但精神好了许多。
他的怀中躺了个人,熟悉的香味使他一悸,他伸出手,将她揽得更近,低下头,他的唇滑过了她的额头。
柳初秋嘤咛了一声,更往他的怀里缩。
她的反应使他淡淡一笑。
窝在他怀里的她感到有个东西不停的在她脸上碰触,她抬起手,想要打掉这恼人的东西。
但没有用,她的手最后竟然被拨开。
她一楞,睁开了眼,直视入维斯的蓝眸,她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嘴便被堵上,一股强烈的男人气味立刻侵入她的感官。
她的杏眼圆睁,有些搞不清现在的情况,她想推开他,但又眷恋这股熟悉的缠绵。
她不自觉的动著自己的身体,回吻著他。
由她的动作,他知道她已经醒了,他的蓝眸变得更加深浓,用著绝对的热情狂吻著她。
她被他吻得快要无法呼吸,挣扎著,但他不放过她,双臂紧紧的锁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
“维斯……”柳初秋近乎迷乱的看著他。
听到她的声音,维斯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发现,我很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虽然看不见,但他的手却准确的解开了她的衣物。
她有些惊讶的压住了他的手。
他拨开了她的阻挡,“别躲!虽然我记不起来,但相信我,对你,我一定有异于一般的情感。”
他说的是爱吗?她发楞的看著他正经严肃的五官。
然后,她明白了,他并不想在还没有想起一切之前透露太多内心的情感。
他温柔的动作,激起她体内每一寸敏锐的感官享受,激情的愉悦攀升,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
她的双手紧抓著他宽厚的肩,任他在自己的身体上制造出一阵又一阵令人目眩神驰的快感,感到他的汗流到了她的身上……欢畅过后,她轻喘的靠在他肩头。
房内弥漫著欢爱的气氛,就在此刻,门被打了开来,然后又迅速关上。
柳初秋的眼角瞄到是-森。
“是你父亲!”她紧张的捶了下维斯的肩膀,“还不快起来!”
维斯固执的压在她的身上,闭著眼睛,一动也不动。
“喂!”她没好气的推推他,“你该不会又睡著了吧?”
“我没睡。”他懒懒应道。
“那还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起来?”他耍赖似的反问,“这样很舒服。”
“-森看到了。”她真不知道维斯是不是脑筋不正常了。
他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那又如何?我是成年人,跟女人上床,他管不著。”
这是什么话!她的杏眼气愤的大睁,“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吗?”
这个帽子实在扣得太大了,维斯张开眼,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肯定她生气了。
“当然不是。”他叹道。
“你给我起来!”她沉著声音说。
他无奈,只好翻过身,让她自由。
他一离开,柳初秋立刻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诅咒著。
她真是疯了,怎么会跟他就这么发生关系,难不成维斯也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妻吗?
一这么想,她感到有些屈辱。
“别把心思花在我父亲身上。”维斯听到她穿衣服的声音,严肃的表示,“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他语气中的独占令人生气,她拿起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向他的脸。
“你去死!”啐了句之后,她气冲冲的离开。
维斯依然一派轻松的躺在床上,一点都没有把她的怒气给当一回事。
他得要去搞懂某些事,但先决条件是,他要开刀,他想要看到初秋——他伸出手,拨了通电话到美国去交代了些事。
当挂上电话的同时,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手术将尽快在台湾进行。
虽然手术后的结果未必成功,但为了她,他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