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喔!”宋依依搓着手,小跑步的进了机车行,“老板,你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余奕丞带笑的瞄了她一眼,“你很准时。等我一下,我把铁门拉下来载你过去。”
“你要陪我一起去?”她有些受宠若惊。
“是啊!”余奕丞倒了些清洁剂在手上,搓出泡沫,洗去手上的黑油。
不过几天的时间,余奕丞的感冒好了,整个人又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宋依依紧盯着他的侧面,今天是她要去余奕丞合伙人那里面试的日子。
“可是你如果送我过去,就得提早打烊。”
“那也没什么,不过才提早半个小时而已,而且一一”他脸上闪过一丝顽皮的笑,“送你去只是个借已,偶尔我也想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偷懒一下!”
看到他的笑,她的心不由一暖。
“只不过你也看过我那台车,”他拉下铁门,大手揽着她的肩膀,把娇小的她护在身旁,“用破车送你,你可别嫌弃。”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她觉得好笑的回嘴,“你好歹还有一辆车,但是我却只有一辆机车。”
他温柔的黑眸扫过她,在一辆蓝色旧福特前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这么绅士?”宋依依装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很冷,别耍嘴皮子了,”他一笑,故意拍了她的臀部一下,“快上车!”
宋依依抬头吻了下他的脸颊,立刻坐了进去。
律师事务所位在热闹商圈某个办公大楼的十六楼,现在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只剩少数员工留下来挑灯夜战。
余奕丞牵着宋依依的手,热门熟路的就往里头走。
宋依依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下四周,进电梯时才注意到余奕丞原本轻松的脸庞,似乎多了几丝严肃。
她的眼底闪过不解,是她错觉吗?还是这里令余奕丞感到不自在?
她还来不及问出口,电梯门再次打开了,十六楼的律师事务所里还有几个人,不过他们一看到余奕丞,都停下手边的工作,有礼的对他点了点头。
余奕丞本人倒是不太理会,只是拉着宋依依,直直走向里头的办公室,推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里头有个年纪看起来跟余奕丞相仿的男人,此刻他正站在办公桌前,一手搔着头,一手忙碌的整理文件。
“卢律师,”余奕丞开了口,“打扰了。”
背对着他们的卢至安听到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下一秒猛然回过头,“喔,奕丞!你来了!”
余奕丞对他点了下头,没有太多废话,劈头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宋依依小姐。依依,他是卢至安,卢律师,也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
“你别听这小子胡扯!我还不是。你好。”点至安带笑的对宋依依伸出手,“我爸爸才拥有这家律师事务所,我目前只是这里头还成不了气候的一名小小律师。”
宋依依听到卢至安的玩笑话,不由得嘴角微扬,伸出手与他一握。
“坐吧。”卢至安招呼他们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听奕丞说,你今年就要毕业了,对律师执照的考试有把握吗?”
“当然!”宋依依回答得很有信心。
卢至安眼底闪过赞赏,“很好,我喜欢有自信的人。最近我的案子很多,所以需要一个助理替我处理,奕丞向我力荐,认为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跟他认识那么多年,我当然信得过他,你可别让他失望,他可不是个常会开口替人求情的人。”
宋依依感激的目光飘向坐在一旁没开口的余奕丞。
“他太夸张了。”余奕丞的嘴一撇,淡淡的说,“我只是替你引见而已。”
“谢谢你……”宋依依轻声说道,“老板。”
余奕丞无奈的看着她一副感动的模样,“真的没什么,傻瓜!”
“我知道老板是对我好!”
“老板?”在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卢至安,打趣的挑了挑眉,“奕丞,你的小女朋友都是这么叫你的吗?那你叫她什么?小妹还是女侍?”
余奕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宋依依的脸微红,不太自在的说,“我从以前就这么叫他……”
“你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余奕丞突地打断宋依依的话。
“是啊,依依,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别不自在。”卢至安一笑,“要不是这家伙当年赌气离家出走,今天说不定就变成你替他工作了。”
宋依依不解的看着卢至安,“卢律师,你是什么意思?”
卢至安的身体一僵,疑惑的目光看向沉下脸的余奕丞,“她……不知道?”
余奕丞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卢至安呼了口气,耸耸肩,“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他的话声隐去,“对不起。”只能道歉了。
宋依依困惑的目光飘向余奕丞,她从没见过和善的他露出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她虽然天真,但不代表她笨,能以优异的成绩考进法律系,这几年的在校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这一切她得来可不是侥幸。
她盯着余奕丞紧绷的侧脸,脑子转动了起来。一个机车行的老板,合伙人是个律师一一而他们之间的对话,透露了对彼此的熟稔。坐在沙发上,她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看来这之中还有许多不为她所知的秘密。
余奕丞可以察觉到她在他身上打转的目光,他没有看向她,也没有试图解释,只是缓缓将不满的目光移向卢至安。都怪他这个家伙大嘴巴!
“依依符合你的要求吗?”他沉着声音打破沉默。
“当然!”卢至安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依依一一”他连忙面向宋依依,刻意闪躲余奕丞快要杀人的锐利眼神,“下个星期一开始上班,六点到十点,OK吗?”
“可以。”宋依依微笑。平静的脸色看不出内心飞转的思绪。
“那我们就下星期一再见,”卢至安对余奕丞举双手投降,“拜托,别再瞪我了,你明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你这么面无表情的瞪着我看!”他无奈的摇摇头,“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改天吧。”余奕丞微敛下了眼神,站起身,“不早了,我要先送依依回家。”
“好,”卢至安也没有勉强,“不过你要记得打电话给我,不要每次你找我,我都得要立刻出现,我找你,你就当我是空气,做人偶尔也要礼尚往来一下才公平。”
听到卢至安语带抱怨,余奕丞懒得理会,只是伸出手,拉起宋依依,“走吧!”
宋依依也没有多言,让他拉起,临走前微笑的看了卢至安一眼,“卢律师再见。”
“再见。”卢至安挥了下手,就第一印象来说,他喜欢这个女人,够沉稳,不论听到什么话,纵使心中有疑惑,也不会马上显露出来,有当律师的本事。
“你没有问题想问我吗?”余奕丞牵者她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键,淡淡的开口问。
“我心里是有很多好奇,例如你跟卢律师的关系,还有他刚才说的,若是当年你没离家,或许今日我是替你工作之类的,但是如果你不想讲,我也没必要逼你。”
余奕丞觉得好笑的瞄了她一眼,手臂微用力的将她搂住。“就像卢律师说的,我当年是有考进法律系。”
这她大致猜得到,并不意外,“那为什么最后你没去念?”
“有很多原因。”他垂下眼脸,掩饰眼中闪过的一抹苦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一一当时我伤了人。”
听到他的话,她有些惊讶,“伤人?”
“因为伤人,”他没有低头看她,只是静静的陈述,“所以被我爸爸赶出来,没有钱,连注册都有问题。我没有你这么上进,会懂得兼两份差自食其力赚取学费,什么都没有的我,最后跟着一个修机车的师傅学修车,过一天是一天。
“一开始我一个月只有五、六千块的薪水,就这么熬了过来,卢律师跟我认识超过二十年,他是我的同学、邻居,更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这几年多亏有他,他很阿莎力的出资相挺,所以我才有现在这间小柄车行,后来的事一一你也都知道。”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拧了起来,“我可以想像当年你的懊恼与无助。”
他盯着她的脸庞,深深的望着她,“别露出这种表情,我没那么可怜,因为说到底,其实这是我自找的,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
“不做点傻事就不算年轻过吧,重要的是懂得回头,把握现在,”她温柔的说,“我没有同情你,毕竟你过得那么好,我若还可怜你,就太浪费我的同情心了。”
他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让她靠着自己,“这么会说话,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好律师。”
“我也希望我是。”她的心跳因为他的靠近而狂乱加速。
“宋依依,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好渺小。”
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不会啊,”捏了捏他结实的肌肉,“你这么大一只。”
他笑了,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近乎着迷的望着他,对于人生,她的想法很单纯,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重要的是她要定自己的路,她要快乐,也要她爱的人快乐。
“饿不饿?”他微笑的看着她。“我请你吃宵夜。”
“你今天这么帮我,如果还让你付钱我,就太不上道了!”
“不用放在……”
“如果你坚持要请我的话,我不饿,不过你让我付钱的话,”她温柔的说,“我就饿了。”
他无奈的看着她,实在讲不过她。
“你替我找了份工作,我请你吃宵夜又不算什么,”她俏皮的拍了拍他的胸膛,“所以收起你的大男人心态,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比较快。”
他扬起一边的浓眉,“我知道附近有间不错的清粥小菜。”
“我知道那里,”她笑开了一张脸,“那我们走过去吧!”
“走路?”虽然不远,但走路至少也要花一、二十分钟。“你确定?”
“对!”她伸出手挽着他的手臂,“走吧,我想跟你一起散散步。”
她眼中闪着动人的光彩,不须任何言语,已经充分表达对他的感情。
爱冷的冬夜里,温暖的小店里几乎座无虚席。
这间位在小巷子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清粥小菜已经开了一、二十年,一直是很多夜猫子吃宵夜的好去处。
余奕丞牵着宋依依,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
待食物送上来后,余奕丞将免洗筷子拆开,交到她手上。
宋依依对他不经易流露的体贴露出微笑,他的每个动作都带有一种独特的风格,令她百看不厌。
余奕丞低头吃着稀饭,并没有抬头看她,但是一直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
“不吃东西,”他吃了口蒸蛋,开了口,“盯着我看做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她微笑直言,“老板,你长得真的很帅。”
他忍不住瞄她一眼,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别胡言乱语,快点吃东西!”
“我才不是胡言乱语,你本来就很帅,你自己也很清楚,”她还是坚持,不过还是乖乖的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我们学校里很多人都很迷你,看你机车行的生意好成那样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机车行是靠我这张脸才撑起来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有人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很多人都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找你买机车。”
“如果这个理由成立,那你的车子也是跟我买的,难不成你当时就喜欢我了?”
“是啊!”她老实的点头,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有些事也不用再隐瞒了。
她的话令他惊讶,“真的?”
“是啊!”她的小脸微红,“所以那些女生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因为我也是其中一个。”
余奕丞忍不住扬声笑了出来,“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会吃醋的女人。”
“吃醋可不是女人的特权,”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而且我不是吃醋,我只是陈述事实。”
这一点余奕丞也没有反驳,他并不是没神经,那些没事就窝在他机车行打转的女人,有的表现得实在很明显,只不过他都用四两拨千金的方式闪避,因为他的心一向都专注于她,对于其他女人实在没有兴趣。
“你真的要请郑育华去君悦吃下午茶吗?”
她没有心机的点点头,“说到就要做到,应该是下个星期六或日挑一天吧。”
“假日的价格更高,你不知道吗?”
她摇头,“不知道。”
这今天真的女人,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到时我拿钱给你。”
她意外的看着他,“给我钱做什么?”
“让你跟她去喝下午茶。”
“不用了啦,”她微笑,“我自己有。”
“我知道你有,但你留着缴学费吧,那点钱我还付得起。”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从小到大,除了哥哥以外,没有别的男人给过我钱。”
“很好的习惯,因为我讨厌把男人当成人肉提款机的女人。”
她两眼一翻,“那你还给我钱!”
“那是我自愿的。”
“不怕哪一天我榨干你?”
“如果你有那个能耐的话,我也认了。”他回答得也很直接。
宋依依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高壮的男子从大门走进来,扫了室内一眼,竟然直直的走向他们,毫不客气的坐到余奕丞身旁。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不发一语就坐下来的陌生人,这人一身痞子打扮,看质料似乎是高档货,身旁还伴着一个穿着轻凉的辣妹,不过她似乎并不认识余奕丞,因为她疑惑的目光一直瞅着余奕丞看。
余奕丞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瞄了一眼,又对宋依依说道,“把东西吃一吃。”
看他的表情,似乎认识这个人,却不是很想打招呼,于是宋依依也没有多问,低头默默吃着东西。
对方也不管自己受不受欢迎,伸出手自以为熟络的搭在余奕丞的肩上,但是却被余奕丞不客气的拨开。
看着余奕承的脸在一瞬间凝上了冰霜,宋依依默默的将嘴里的稀饭给吞进肚里,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她柔声说道。
余奕丞也立刻放下筷子,打算站起身。
“怎么?几年不见……”对方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认识我了吗?”
“放开。”余奕丞冷着声音说。
“我不放,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那人不客气的目光转向打量着宋依依,“你女朋友吗?挺漂亮的,喂,小姐!你家里有没有钱啊?”
宋依依莫名其妙的瞅着来人。这是什么鬼问题?
“不过我看你这身打扮,家里应该没几个钱。”他嘲弄的对余奕丞说,“你怎么会看上这种没钱没身份的女人?”
“黄惟君,滚开!”
这个叫黄惟君的冷冷一哼,没有理会,迳自对宋依依伸出手,“小美人,我叫黄惟君,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没眼光跟着这个杂种?”
逼惟君的手还没碰到宋依依前,就被余奕丞一掌拍掉。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宋依依立刻拉住了带着压抑愤怒,作势要往前冲的余奕丞。“算了,”她轻声安执着,“我们走吧!”
她不是怕事,而是懒得跟不长眼的家伙打交道,以免弄得自己一身腥。
余奕丞微敛了下目光,牵起宋依依的手就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逼惟君却不死心,快速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他们的去路。
余奕丞的身躯紧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怎么,还想打架吗?”黄惟君的目光扫了下四周,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不屑的撇了撇嘴,“有种你就动手啊!这里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正好可以当人证!不过我看你也不在乎,毕竟都坐过一次牢了,也不怕再去吃免钱饭。”
余奕丞空出来的那只手,缓缓紧握成拳。
站在他身旁的宋依依心一惊。坐牢?她难以置信地瞅着余奕丞。
余奕丞可以察觉到她的目光,心头狠狠刺痛了下,就连被法官判定刑期,而家人连易科罚金都不愿替他缴时,他都没有感到太多伤痛,但是让她知道他坐过牢,却让他当不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逼惟君的话使宋依依感到惊愕,但是她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问个水落石出,她只柔声说道:“不好意思,请你让让。”
宋依依此刻的沉稳,令黄惟君不由得正经八百的打量起她来。他还以为余奕丞能带出来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这女人的温柔气质,倒令人惊艳。
一他不由得扬起嘴角,“美女,挺有个性的!”
“谢谢。”看着他一直在她身上打转的目光,她不以为意的轻耸了下肩,她的手轻搭在余奕丞紧绷的手臂上,“别生气,我们走吧。”
“长得不赖,身材也不错。”黄惟君抚着下巴,压根不把余奕丞放在眼里,“小姐,要不要跟我们出去玩?我懂的花样可比这个小子高明多了。”
宋依依不安的目光望向余奕丞。这个痞子男怎么会这么白目,难道没有看到老板神色已经不对劲了吗?
“你可能不清楚这家伙就跟他那个现实的老爸一样,只会跟有钱的女人打交道吧!你没有钱,他跟你在一起只是图个新鲜,等到最后发现在你身上挖不到钱,他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你踢开。”他对余奕丞的鄙夷,使宋依依感到自己的好脾气正在慢慢流失,“胡扯!”她很难得的微微动怒了。
“我是不是胡扯,你可以问你身旁这一位,看他爸爸从以前到现在做了多少好事!”
“黄惟君,我不想闹事。”余奕丞将宋依依拉到身后,压低嗓音吼道,“让开!”
“不想闹事?你余奕丞竟然会不想闹事?天要下红雨了!看来坐牢还真的教了你一些规矩!”
逼惟君的话像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的眼中闪着风暴,“闭嘴!不然我真的会揍你!”
宋依依微愣,余奕丞的恐吓令人心惊,但是这个叫黄惟君却像没神经似的,一动也不动,甚至还挑衅似的伸出手,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将她拉到他身旁。
被陌生男人碰触的感觉恶心极了,一方面她更担心余奕丞可能会有的激烈反应,着急着要甩开。
不过余奕丞的反应更激烈,有力的拳头直接揍向黄惟君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宋依依傻了眼。
“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黄惟安抱着脸大吼大叫。
“打你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你!”
“他妈的,这次我要告死你,一定告死你!”
“要告就去吧,我不怕你,反正我等着看最后丢脸的会是谁,反正我打赤脚的不怕你穿鞋的,你这个有钱有名的公子哥,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小膘混,闹大了,看谁比较丢脸!”
“你爸若是知道了……”
“别跟我提我爸!从我因为打你而被他赶出家门之后,我跟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余奕丞一把把宋依依拉回身边,“我们走!”
宋依依只能被动的任由他拉着走,她有些踉跄的跟上余奕丞大跨的脚步,脑子不停的飞转着,想要消化方才的冲突状况。
直到她踢到人行道上突起的砖片,因为差点跌倒而惊呼一声时,余奕丞才像回过神似的停下脚步,大手一伸,即时扶住她。
“还好吧?”
她紧攀着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他,“我很好,可是你呢?”
她的话勾起了许多他不愿回想的回忆,他的神情冷漠,“没事,只是很抱歉,让你碰到这种事……”
看着他封闭的神情,她的心也泛起了不安,他的表情就像是打算把她远远推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又不算什么!”
听到她的话,他忍不住嘲讽的微扬嘴角,“别说得好像你常遇到这种事似的,像你这种乖乖牌,一辈子应该没多少机会可以看到有人在你面前扭打成一团吧!”
她顿了一会儿,老实的回答,“我承认是没有太多的机会,但是我也不会无知到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冲突,更何况你本来并投有打算动手打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伸手拉我,你才会气不过!”
听到她的话,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温柔,却又随即隐去。“我载你回去牵车吧。”
看着他生硬的表情,她的心一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与他之间的亲密,似乎因为刚才那件事突然消失殆尽。
“我并不介意你的过去。”她抬起眼,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们一一很不同。”
“我知道我们不同,从一开始就明白,但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又知道我多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你了解我多少?”
她的心一沉,他的话有种决裂的味道。
“我……”
他拨开她伸向他的手,声音平稳,语气阴沉,“其实我隐瞒了你很多事,只不过像我这种人,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呢!走吧,我送你回去牵车,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他的话吓到她了,他眼中的防备更令她畏缩。
“你只是要冷静的想想……”
“不用想了!我们结束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毫不留情的把她从天堂打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