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啊,湘丫头的画像你看得怎么样了?”太后一见赵洛来请安,忙下迭的问道;还好。”赵洛语气温文地回答,平静的脸上看下出心里在想什么。
近日的早晚请安已经成为他的梦魇,每次一到永乐宫,太后总要拉著他不厌其烦的问上一遍?
"还好"是怎么个好法?封妃还是立后?洛儿,她可是母后的亲侄女,绝对下许你亏待人家。
除了催,还拿亲情来压他。
“尚未决定,等决定了一定会来禀告父皇跟母后。”赵洛一贯的使用拖字诀。
“别急,选妃立后这件事得慢慢来,一定要挑个自己中意的,这样才能白首偕老。”太上皇以过来人的身分阻止妻子的进逼。
“就是不能马虎,我才得替洛儿多盯著些。咱们家那个湘儿啊,现在出落得说有多美就有多美,不但知书达理,还乖巧得很,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了。”太后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极力推荐娘家的人。
“是吗?”太上皇笑了笑,看到赵洛眼中的戏谴跟下屑。“不过是张画像,你几时见过她本人了?我记得湘予那丫头野得紧,矮矮肥肥的像颗球似的,有可能长成你说的这么美丽吗?”
“什么球?那是福泰。”太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真是的,就会诋毁她娘家的人。“我听忠庆王说,她打八年前起,就一直足不出户的在家中反省,这八年下来她变得纤瘦窈窕,哪还有球的模样。
“那不就像支竹竿?”太上皇噗哧一笑,说出赵洛心中的揶揄,两父子相视而笑。水鸭终究是水鸭,怎么可以冒充凤凰呢?这下赵洛更笃定画里的人绝对不是郑湘予。“有空的话召她进宫给你们瞧瞧。”太后负气的说。“孩儿等著。”赵洛含笑道,也想看看那丑丫头的真面目就伯母后敢宣,那野丫头还不敢进宫哩!
“父皇、母后没其他事的话,孩儿要回御书房去批奏摺了。”说完他便行礼离去。
看著赵洛的背影,太后感叹的摇摇头,“我是不是老了?洛儿都下信我的话了。”
“你哪里老了,还很青春貌美呢。”太上皇宠溺的抬起她的脸,轻柔的拨开一缕垂落她颊旁的发丝。“只是终身大事要两情相悦才行,你不希望洛儿找个像你我一样,真心相爱的伴侣吗?”
“当然。”太后的脸上浮现一抹少女的娇羞,“就是希望,才急著帮他物色对象。”
而那最好的人选,就是她娘家的人——郑湘予。
太后的固执令太上皇摇头,只希望她的坚持不要引起赵洛的反感,反而害了湘子丫头才好。
赵洛才回到御书房没多久,小文子就捧著一堆挑好的画轴进来。
他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文武百官竞相拉拢的对象,每个人见著他,都是文公公长、文公公短的,就连那些皇亲国戚见著他,也要另眼相看。
这一声文公公听到小文子的耳里,可是通体舒畅,因为那代表一箱又一箱的财物。
他现下手上握著的,可是不少姑娘的姻缘线、鸳鸯梦和凤凰贵,只要他手一指,是贵是贱,可就此决定,谁能不巴结著点呢?
就像他手上捧著的画轴,哪一幅的背后不是求了再求,礼送了再送,才让他呈上来让皇上御览的。
“皇上,您让小文子挑的秀女人选,奴才都找来了。她们的品貌、才气,可都是一等一的好。”
“搁著吧。”正在批阅奏摺的赵洛轻应一声,手上的笔并未停下。
直到看完了全部的奏摺,小文子也枯站了一个时辰后,赵洛才缓缓的抬起头,疲惫的靠向椅背。
“皇上,-口茶。”小文子手脚俐落的奉上茶。“您命令奴才挑选的秀女,奴才都已经找来了,就搁在桌上。”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样才下违背道德嘛!
赵洛-著茶,突然问道:“收了多少银子?”
“啊?”小文子一时没有听仔细。
赵洛放下-了两口的茶,笑睇著他,“朕是问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皇上!”小文子吓得脸色一白,屈膝跪在地上。
惨了……怎么皇上不出门也能知道天下事,他收钱收得很小心,怎么还是叫皇上知道呢?
笔上虽然喜欢笑,但笑容中隐含著一股慑人的尊严,叫人看著就伯:水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如今他知道自己收了贿赂,会不会……小文子想像一把大刀从脖子砍下,禁不住咽了口口水,一滴冷汗滑落脸颊。
“瞧你吓的,朕有说要惩罚你吗?”
“没……没有。”但也没说下罚他呀!
“送礼的人中,有没有忠庆王府的人?”赵洛佣懒的问道在柱子上的那幅美女图。眼光下自觉的又-向挂打这幅图挂在那里开始,他的眼睛就像离下开它似的,总是有意无意的瞟过去,越看越觉得动人。
只是这样的佳人却是个假象,一个欺骗人的幻想罢了。
他好几次将画中人和那野丫头连在一起,怎么想都不可能让他觉得被欺骗和不可原谅。但也因为这个下可能
忠庆王竟然为了把那个丑女送进宫,而不择手段,这不但是欺君,也是轻蔑他。
偏偏他明知是假,还是舍下得将画像取下。
“有,但奴才没有收下,退回去了。”小文子悄悄抬起头,瞧见主子又看著画像发呆,最近除了批阅奏摺的时间,皇上泰半时间都站在画像前,莫下是他爱上了这画中人
“给了多少?”
“这…:”小文子犹豫著不敢回答。
“说。”
“十万两。”小文子还是害怕的说了。敢收,全数退了回去,一分钱都没有留下。“不过,不管忠庆王送的钱再多,奴才也不开玩笑,要是让那可怕的郡主人宫,别说惹得皇上不高兴,就是他这个总管太监都做得下安宁,被她三天两头的一闹,不早早去见阎罗王才怪,再多的钱也使不上。
“十万两?忠庆王可真是大手笔啊!”赵洛低低的笑出声,笑声中有著不易察觉的愠怒。“他为了让女儿进宫,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但催著太后来逼他,还搬出十万两的钜资来疏通,这样的决心,若不成全,岂不辜负了。
“加上她吧。”真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什么?”小文子讶然的抬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下是听错了。“真要加上?”他没收那十万两呀!
“先让她进宫,朕自有打算。”赵洛唇角弯起一抹诡笑。说谎的人,就要付出说谎的代价,即使是太后的娘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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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微,细雨蒙,一道娉婷的倩影在宫女的簇拥下,快速的奔过宫廊。
这场突来的雨,让刚进宫的郑湘予衣服都湿了,在宫女的带领下,走进一间空屋。
“郡主,还是先找个地方换下衣裳吧。”跟著进宫的翠玉焦急地说,深怕娇弱的主子会生病。
“不必了,一点点雨无妨,况且宫里也没有我的衣服。”郑湘予拿出手巾,拍拍身上的雨珠。
八年没有进宫了,除了太后外,宫里的公主们她都没有交情也不认识,不好意思去向她们借衣裳,也不能叫她换上宫女的服饰去见太后吧。
“那怎么办?”翠玉蹙眉道。要不是她一看见打雷就跑去跟太监要油纸伞,只怕现在主子会淋成落汤鸡。“不然这样吧,奴婢的衣服没怎么湿,郡主就先换上奴婢的衣服,待奴婢将郡主的衣服烘乾了,再穿去见太后如何?”
郑湘予往窗外看去,瞧见雨景中的御桥,那里有她童年时的尴尬回忆,就是在那座桥上,她看见赵落昂然挺拔的身影,而下定告白的决心。
莫名的,心底有阵悸动,她想再去看看,回味那时的心境。
“好,那你就先穿上我的湿衣裳,跟宫女们在火炉边烤著,我出去定走,一会儿就回来。”
在宫女的帮助下,郑湘予换上翠玉的衣裳,解开半湿的乌亮发丝,任由宫女擦乾后,简单绑成一条麻花瓣,随意披在胸前。
她接过翠玉递来的油纸伞,命令道:“记住,在这里等我,谁也不许跑,不许跟人说我上哪去,知道吗?”说完,她翩然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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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清灵的倩影在蒙蒙细雨下,缓缓步上御桥,御池畔植满杨柳,被雨打乱的水面,依然清澈的可以看到七色彩鲤优游其间,被雨水洗刷后的御花园,散发著一股清新的草香味。
郑湘予撑著伞伫立在桥上,观赏著这难得的迷蒙雨景。
从宫廊下走过的赵洛,远远看到一名雨中精灵站在御桥上,清丽而月兑俗,宛若挂在承泰殿中的美人图。瞧她的衣裳并不像宫里的宫装,也下似公主的华服,简单的装扮没有一点俗气的缀饰,素雅的犹如谷中幽兰,清灵的让人心动。
“她是谁?”他不自觉的问出声。
世上真有如此绝色佳人存在,并非是画师平空捏造的。
小文子睁大眼,努力的想看清楚御桥上人儿的长相,但任凭他怎么看、怎么想,就是记不起哪一宫哪一院有这么标致的美人。
“这……奴才不知道,宫里没见过这个人。”论记性,他在宫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会这么眼生,铁定不是宫里的人。“皇上,奴才过去问个清楚。”
“不用了,朕自己过去就行了。”赵洛举步就要冒雨往御桥的方向定去。
小文子急忙从其他太监的手里抢过一把伞,立刻跟上。
“皇上小心,天雨路滑,您不是还要去看看“香鱼郡主”吗?若是迟了,她可能就走了。”
“走了就改天再瞧,不然你去瞧也行,只要记住她的长相,别让她发现你就可以了,知道吗?”赵洛不耐烦的吩咐道,接过他手中的油纸伞,脚步下停的走上御桥。
小文子无奈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是”,然后认命的朝“香鱼郡主”歇雨的屋子走去。
郑湘予撑著伞站在御桥上观赏御花园,并没有发现有人接近,兀自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
“姑娘从何而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才惊扰了她,拉回她远扬的思是赵洛!郑湘予一眼就瞧出他的身分,他的俊美英朗,一如八年前的记亿。“你不认识我吗?”她眉眼含笑地问道,微仰著头看他。她脸上那抹俏皮的灵黠,让赵洛扬了扬眉;眼前的美人并没有大家闺秀的矫揉造反而有股纯真的自然。“确实没有见过,你第一次进宫?”
“不算是,你真的没有见过我吗?”她的嘴角弯起一抹笑弧。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朕应该见过姑娘?”
“是见过,但应该下认得了。”她盈笑地说,看著池里的彩鲤,同时也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映,水中的她清妍绝美,确实不偌八年前的肥胖和丑陋,也难怪他会认不得她了。
既然忘了,就让往事也跟著过去,游戏从现在开始。
她粲然一笑的抬起头,“你忘记我没关系,但以后你铁定能常常看到我,所以请好好的记住我的长相,我长得下高也不矮、下胖也下瘦,大眼睛、俏鼻子,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千万别忘记了!”
纤秀的身于一旋,伞上的雨水跟著飘向赵洛,溅湿了他身上的龙袍。
瞧见他眼里的讶然跟微微的狼狈,郑湘予再度轻笑,银铃般的笑声,格外的悦耳好听。
赵洛看出她的顽皮,不以为意的轻拂掉龙袍上的水渍。“你这样就定了吗?可知朕是谁?”
耙这么捉弄他,这美人可是天下第一人。
“你是皇上,我见著了你不下跪,不逃行吗?我伯你摆出皇上的威严,叫人把我抓进天牢关起来。”她面对他倒退著走,与他开著玩笑。
“你既然知道朕是皇上,就应该留下你的名字才对。”赵洛亦步亦趋的跟著,下想放过眼前水灵如仙子的她。
“为什么?”她微讶的睁大眼睛。
“你不知道宫里在选妃吗?”
“你选妃关我什么事?莫非你看上我,想封我做皇后?”那可是她的第一目标。
懊大的口气。赵洛一怔,莞尔的笑出声,“这可不行,皇后的位子可是无比尊贵,必须要是一国之母才行,所以不能给你。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I
如此绝色佳丽世所罕见,赵洛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她。
“那真可惜,我许过愿,要嘛,就嫁给一国之君做皇后,否则就成为道姑或尼姑,所以你可以不封我做皇后,不用勉强。”
郑湘予朝他吐吐舌,提起被溅湿的裙摆,快速的跑开。
赵洛拔腿追过去。“不做皇后,还是可以封为妃的。”
“封什么?贵妃、贵人,还是秀女?只要不是皇后,我统统都不要,因为那不能掌埋后宫,自由自在的与你相处,我才不要屈居人下。”
纤巧的身影越跑越远,还不时以伞上的雨水泼向他,企图阻挡他的追势,正当他要使出轻功追上去时,偏偏一个杀风景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上……皇上……奴才看到了……奴才看到那位“香鱼郡主”的真面目了。”小又子苍白的脸犹如见到鬼般。
“是吗?”赵洛微愠的看著他,再转首看那位美人时,她已下见踪影:心里不禁责怪这个奴才坏了他的好事。“有没有让她发现?”
“没有,她和一群宫女在小屋里等雨停,奴才悄悄的靠近窗子,戳破窗纸往里看,结果……”小文子抖了一子。“您猜怎么著?”
“长什么样?说。”赵洛没耐心跟他打哑谜。
“很……很平凡。”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形容词。
“很平凡?”赵洛不解的侧身冷凝著他。
“是很平凡,黝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塌塌的鼻子,满脸的雀斑,说是平凡还谬赞了她呢,皇上若要逼奴才说一句更贴切的形容词,那就只有“烤香鱼”三个宇足以形容。”
“烤香鱼?真有这么惨?”赵洛讶异道。
他是知道郑湘予长得不好看,可也没料到会丑到这种地步。
想想一条烤焦了的香鱼,那不是斑剥得很难看吗?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进宫?
“皇上,那要不要收回成命呢?”小文子小心地询问。
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那条烤香鱼进宫,要他小文子伺候这样的主子,那他宁愿一头撞死算了。
“太后的旨意不能违抗。”赵洛淡淡地道。
湘予郡主再怎么可怕,也没有太后的泪水惊人,她一哭起来,可是惊天地、泣鬼神,连太上皇都不会放过他。
“顶多赐她个贵妃,住到偏远一点的“枫宫”去好了,眼不见为净。”也算是对太后有交代。
只是今生今世要他-驾枫宫,去宠幸那条烤香鱼,伯是不可能了。
想到烤焦的香鱼架在火堆上,他就觉得反胃。
“吩咐御厨,从明天开始,下许再有香鱼这道御菜。”
“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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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觐见太后后的第三天,圣旨就颁下来了,一共立了三位贵妃,六位嫔妃、八位人、十位美人跟十二位秀女,空荡的后宫一下子被填满起来,变得热闹非凡。
喜讯…喜讯……天大的喜讯。”忠庆王一进门,开朗的笑声就传遍王府,将王和一千丫鬟、仆人全引到前厅来。
“什么大喜事,值得你开心成这样。”
前两天送给文公公的十万两被退了回来,她心里正猜测著皇上没有纳湘儿为妃的意,正在感到烦心时,就听到丈夫喊著喜讯,叫人有些莫名其妙。
“大喜啊!皇上下旨要召湘儿入宫了。”忠庆王开心的嚷道,把圣旨拿给她看。
“这是真的吗?”王妃惊喜的笑了,急急的摊开圣旨细看,上面果然有女儿的名子,而且还是除了皇后外地位最尊崇的三位贵妃之
“那皇后呢?皇后的位子给了谁家的女儿?”
“没有,三位贵妃谁先生下皇子,就把皇后的位子赐给她。”
“真的吗?那太好了。”
虽然湘儿只被封为湘贵妃,但已经够了,也算是为王府、为她自个儿出了口气,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她的湘儿。
这都要感谢太后的恩德,若下是她的帮忙,皇上怎么肯把湘儿册立为贵妃呢。
万一有幸,湘儿是第一个怀有龙种的话,哪……王妃想到这里,高兴得几乎昏过去,那他们忠庆王府可是荣显至极啊!
澳明儿个一定得全家进宫叩谢太后这位大恩人才行。
就在王妃笑得合不拢嘴时,郑湘予听到消息走出来,脸上一点也没有双亲的欢欣喜巴。
一爹,娘。”她恭谨的朝他们敛裙二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完全符合大家闺秀的矜持跟娴雅。
这是忠庆王夫妇的要求,郑湘予聪明的知道要在双亲面对扮演他们所要的角色免自己得时时被训斥和唠叨。
她最没耐心听爹训诫了,所以她在他们的面前都会伪装是听话的女儿。
“湘儿,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就要进宫当贵妃了。”王妃高兴的牵起女儿的手,眼眶里有著激动的湿润。
一不,湘儿不想进宫,湘儿想留在爹跟娘的身边,伺候两位老人家。”郑湘予心里有著下悦跟不屑。
懊个赵洛,竟然只给她贵妃的名分,她的目标可是正宫的皇后呢!
“傻孩子,别说这种傻话了,娘知道你乖又胆怯,但女儿长大总是要嫁人的,更何况还是进宫当人人称羡的贵妃,这是你的福气,也是我跟你爹的希望,你可要好好的把握。”王妃殷切的叮咛道。
想起她乖巧的湘儿就要进入尔虞我诈的宫廷,王妃禁不住担心她会受人欺负点也没有察觉到站在一旁的翠玉,听到她的话差点笑出声。
拜托,她家郡王会被欺负引郡主不去欺负人家就阿弥陀佛了!
郑湘予警告的瞪她一眼。死丫头,有胆你就笑笑看,待会我在你嘴里塞进一颗石头,让你笑个够。
吓得翠玉立刻双手掩嘴停止偷笑,垂头丧气的躲到角落。
“娘,湘儿还小,会想爹跟娘。”她嘤嘤哭泣著说,其实她是以袖遮面,涂在脸上是口水不是泪水。
她的话把忠庆王夫妇哄得一阵鼻酸,一脸的不舍。
这种残忍的把戏也只有她家郡主玩得出来,站在一旁观看的翠玉直翻白眼。明明自己期待进宫,却把好好的喜讯演成了生离死别的丧戏,把近在咫尺的皇宫,说成了天涯海角的绝地,弄得两个老人家伤心不已,这很好玩吗?
不过瞧她家郡主脸上的那抹窃笑,铁定是好玩吧。
但话说回来,也不能怪王爷、王妃傻气,毕竟郡主太会伪装了任谁都会被她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所骗。
她不也是经历过多次刻骨铭心的惨痛教训后,才猛然觉醒的吗?
“乖,你别这么说,娘也舍不得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的伺候皇上皇子,那爹跟娘也就跟著沾光了,所以你要乖点,知道吗?-”
“湘儿知道,湘儿会乖乖听话的。”她抽抽答答地点头。
才怪,敢不把皇后的位置直接送给她,看她不把赵洛整得猪头狗睑才怪哩!
“还有,太后是你的亲姑姑,有什么委屈尽避告诉她,知道吗?”忠庆王也吩咐她。
“我知道。但是娘,皇宫那么大,湘儿人生地不熟,未免太过寂寞,不如让翠玉跟著湘儿进宫吧,也好有个照应。”
百嘿,谁教她刚刚要偷笑,就叫她跟著进宫去受苦好了。
翠玉的一张脸,哭丧的比死了爹娘还可怕。
“傻翠玉,不用感动成这样,我当然不会把你留下,我还等著你伺候呢。”郑湘予笑得很可怕。
有翠玉可以玩,她在皇宫里一定不会寂寞。
“好吧,既然你们主仆感情这么好,那就让她一起进宫吧。”忠庆王欣然答应。
什么?不要,我不要啊!谁来救救我,呜……呜……可惜翠玉心里的哀号声,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