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珊回到车宅,金家三兄弟已经等在客厅里了,他们一见到以珊,立刻热情地拥上去--
“哎呀!两天不见-又变漂亮了……”
“连穿衣服的品味都进步了,这套衣服还挺适合-的……”
“是啊,是啊……”
以珊还来不及开口,三兄弟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她只能傻笑。
“好,回归正题,不浪费时间。”金礼在突然一本正经说道,刚刚的热络模样全没了,且三兄弟都一样,以珊对他们变脸的速度真是佩服极了。
“我们是来教-站姿、坐姿和用餐礼仪的。”金仁在接着说道。
“我们的训练很简单,不会花-太多力气,-还是可以逛街Shopping,享受人生。”金义在道。
“是吗?”以珊好怀疑,电视上演的、小说里写的,不是都要缩小肮、顶书本走来走去的吗?
金仁在笑道:“别害怕,这几天,-只要每逃谠着镜子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是女王,我是世上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王,世界在我脚下,我傲视人群,高傲却不自大、尊贵却不冷漠。我是女王,我无所不能。每天做十次。”
以珊听得目瞪口呆,现在……是在演莎士比亚吗?
“我知道-一下子记不起来,放心,我有准备小纸条,-只要背起来,天逃谠着镜子练习就行了。”金义在道。
“就这样?”以珊有种被特赦的感觉。
“优雅举止是学不来的,只有从内心去改变,才能显出真正的高贵气质。”金礼在说道。
“这其实也是一种深沈的自我催眠,久了-就会散发出尊贵的气质了。”金仁在笑道。
“有了自我催眠,餐桌礼仪就会变得很简单。礼仪动作是一成不变的,只要有讲义人人都会,就只差在动作优不优雅。”金义在道。
“这是礼仪图解,我们做一遍,-要用心看。”
金义在拿出讲义,三兄弟移到餐桌旁,要以珊看着他们示范从入席到离席的礼仪和动作。
“简单吧?”金义在笑问道。
“看都懂,就是不知道做起来怎么样……”以珊看看讲义又看看他们。
“做一遍试试看。”金仁在鼓励着。
以珊凭着印象从头做了一遍,顺序忘了就看一下讲义,虽然动作不是那么完美,但还差强人意。
“真是聪明的女孩。”金义在赞道。
“是呀,这么快就学会。”金礼在模模她的头。
“我们相信-一定可以更好的。”金仁在笑道。
“接下来,-就自己练习,我们走了。”金义在开始收拾桌上的教材。
“这样就好了?”以珊有些傻眼,他们来的时间前后还不到一个钟头哩!
“是的,下课了。”金义在边收边说。
“三天后我们再来验收成果。”金仁在一脸的笑,期待地说道。
“发毕业证书。”金礼在补了一句。
三人像一阵风似的,闹哄哄地走了,车宅瞬间变得安静,以珊不太能适应他们这样来匆匆去匆匆的。
“……也好,这么轻松的练习方式正好适合我,哈!”她开心地把自己摔进发,正好路过的仆人好奇地看了她-眼,她连忙又正襟危坐,看了一下壁钟。“这快就中午啦?也好,正好找境言吃饭,顺便把刚才的动作再练习-次。”
于是她换了衣服,化好妆后开心地出门。
“代董,-怎么来了?-不是去医院陪董事长了吗?”唐境言打开门,一见突然出现的以珊,立刻暗示她贾正金也在办公室里。
“喔……”以珊明白地瞄瞄他身后,配合道:“我妈要我过来,不许我耽误公事。”
“代董。”贾正金起身趋前,笑着打招呼。“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出门前他还别具深意地看了以珊一眼,那得意的模样让以珊全身不自在。
“我怎么觉得他今天的笑容好怪……”
唐境言收着手边的资料,笑道:“有时候我觉得-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迷糊得很,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
“哈!你也有看不透人的时候喔,真是荣幸!”以珊挺胸,笑得好得意。
唐境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现在才知道-这么好哄。”
“唐境言!”以珊瞪眼,双颊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
唐境言捏捏她的脸颊,又点点她的鼻头。“好了,别气了。对了,-怎么来了?金家三兄弟没去家里吗?”
“他们是去了,可是不列一个小时又走了。”
“喔?”
“境言,虽然他们人很好、很热情,可是我觉得他们怪怪的耶~~哪有老师发个讲义、示范一次,就要学生自己练习。还要我每逃谠着镜子说我是女王,我是世上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王,世界在我脚下,我傲视人群,高傲却不自大、尊贵却不冷漠。我是女王,我无所不能……叭啦叭啦……”以珊夸张地比手画脚着。
唐境言大笑。“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吧。”
“你真相信他们?”
“金家兄弟行事作风本来就异于常人,他们要-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听话乖乖照着做就好了。况且,-也正好乐得轻松,不是吗?”
以珊忽然脸红地低下头,原来他还是可以看透她的。
“走吧,我们去餐厅吃饭,顺便验收一下-的学习成果。”
“哪有这么快就学会的?”
“学习就是从生活中做起。”
“你们要出去吃饭啊?”程德里作势在未关的门上敲了几下。“先帮我签了这份文件再出去吧。”
唐境言大致浏览了一下,就签上名。“就照你的意思做。”
“那她呢?”程德里指着以珊。
“是代董。还有不要这样指着她,小心让人看见。”唐境言不悦地皱起眉。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下次一定记得。”程德里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下个月的股东茶会,代董的所有事情我会安排,其它一切按计划进行。还有,记得问问董事长夫人,大小姐有什么不吃、不喝和忌讳的……”唐境言又交代了程德里一些股东茶会的细节。
“是,我知道了,我会照办。你们去吃饭吧。”
“境言,其实有时候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可以不用这么拘束的。”程德里走后,以珊轻轻说道。
“对于有心人,公司就像个透明体毫无秘密可言,所以我们只能更小心。”
“喔。”以珊现在总算见识到唐境言的小心谨慎,也能明白他的苦心了。
唉!看来她比程德里还没进入状况。
其实,这种拘谨有礼的相处模式她真的很不喜欢,她不懂,为什么唐境言可以如此公私分明?夜里他可以和她热情的拥吻,可是白天他们却又变得这么的生疏有礼,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果他是演员,那么他肯定是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她好想白天、夜里都能跟在他后面跑,看着他的宽阔背影,感受他带给她的安全感,可是却事与愿违。
难道当董事长的都要这么高高在上吗?难道真要如金氏兄弟所说的--
世界在我脚下,我傲视人群,高傲却不自大、尊贵却不冷漠。我是女王,我无所不能……
如果高高在上真要这么辛苦,那么她宁愿自己是个平凡人。也幸好她只是个平凡人。
“别多想了。”唐境言忽地俯身快速地啄了下她的唇,是不忍看她落寞的神情,也是想给她安慰,更是想满足自己对她的思念。
今早才几个小时没听她在他身边吱吱喳喳,他做事就不能专心,脑子全都是她纯真的眼和无辜诱人的唇。
“怎么你又……你不是说……?”以珊惊愕地瞠大美目。她真是搞不懂他耶!
“走吧。”唐境言像没事人似的,此了个请她先走的动作。
“喂!哪有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以珊回复神志,不服地叫道:“我也要!”说着,她踮起脚尖也啄了他的唇一下,然后得意地看着他。
唐境言双唇酥麻,心跳加速。“-不觉得我们两个好像小阿在闹脾气?”
奇怪,为什么她只对他轻轻一吻,就能令他激动到膝盖发软?
“是有点像,不过是你先开始的。”
“我承认我是很想吻-,也渴望抱着-……”他慢慢走向她,一双迷人深邃的眼盯着惊如白兔的她,让她一步步退到关着的门边。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一手撑在门上,将慌乱的她圈住。
“别说了……我……”天啊!他的话、他的眼神都令她发抖、发软。
“虽然我嘴上说着要和-保持距离,但要我克制着不吻-,真的很难……原来感情真的能够胜过理智……”
他的告白,听得以珊全身酥软,神魂全都飘走了,连唐境言后来是如何吻了她,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温柔的吻像在品尝珍馑似地,小心翼翼,又带了无限的疼惜。
以珊星眸半-,攀着他的颈项,笨拙地回吻着,胸口全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她的心头好热,眼眶好热,身体好热、好软。没有空气不要紧、胸口被炸开也不要紧,她只要他这么天长地久地吻着她……
许久许久,唐境言终于放开了她,但双手仍眷恋地环着她的腰。
“……我们这算是在谈恋爱吗?”以珊傻呼呼地问着他。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喜欢-,一会儿不见-就会想-,想要-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喜欢帮-化妆、卸妆,更喜欢和-吃饭时,听-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
“真的?”以珊眼睛二兄。“傻瓜,这就是恋爱了。我也很喜欢你呢!”她大方地回报他的坦诚。
“我们不是要当知己的吗?”唐境言取笑道。
“那我们就从知己升级当一对情人好了。”
“我怕自己不是个好情人。”他从未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忙碌的工作也让他当不了一个体贴的好情人。
“没有人一出生就会的。我们两个一起学习吧。”
“那第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约会呀。像是吃饭、看电影、逛街都可以!”以珊已经开始计划他们的约会了。
“吃饭可以,但其它公开的活动就不是我们现在能做的。”
“对厚……”以珊垮下小脸。
唐境言笑了。“别难过,我答应-,我们独处的时候我不会再这样冷冰冰的。”与其说是答应她,不如说是满足自己想吻她、抱她的念头。
“成交!”以珊和他击掌,笑得好开心。
她--终于谈、恋、爱了!
斑级西餐厅里,晕黄的灯光,悠扬的轻音乐飘着,到处都是举止优雅的绅士淑女,就算是豪迈的大老板,到了这里也会被餐厅里的气氛所感染,不知不觉地也会放低音量、收敛动作。
唐境言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希望能让以珊看看名媛们用餐时是怎么应对进退的。
“境言……这里有没有包厢?”以珊压低声音问道。坐在这些名暖之中,她觉得好尴尬。
“没有。”唐境言替她拉开椅子,以珊顾着看四周的人,差点坐空,幸好唐境言及时扶住她。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骚动,他们却马上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对不起……”以珊小声道歉,脸好红。
“没关系。”唐境言笑着鼓励她。
坐定后,唐境言为两人点了餐,在等待上菜的时候,他问道:“-分辨得出这些名媛身上的服饰名牌吗?”
“嗯……”以珊-着眼努力分辨着。“一些常看到的品牌,像LV、Chanel、Gucci我看得出来,其它的就不懂了……”
“很好。不过会分辨品牌还不够,也要会分辨真假,才不会闹笑话。”
“有钱人用的不都是真品吗?”以珊很好奇。
“不一定。”唐境言压低声音。“有些名人很喜欢买二手名牌,可是常常因为名牌知识不够而买到以假乱真的A级仿冒品。平常穿戴着逛街还好,但到了重要场跋往往会闹出笑话。”
“那我身上都是真的吗?”以珊紧张地看着自己。
“大小姐从来不买二手名牌,-甚至可以发现她衣帽间有很多吊牌没拆的新品。”
“你可真了解她。”以珊心里觉得有些酸。
“-吃醋?”唐境言取笑道。
“才没有咧!她已经嫁了人,又是你表妹,我才不会在意。”以珊没好气地拿起鸡尾酒杯,轻轻地晃着。
“喔?”唐境言不信,她的语气明明很酸。
主菜上来了,以珊用着餐没理他。
“看来-今天早上用餐礼仪学得很好,我就知道金家兄弟可以信赖。”唐境言满意地看着她的动作。
“那是我聪明,一学就会。”
“我从来就不觉得-笨。”
又短又平凡的一句话,却让以珊感动不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她呢!
“怎么了?”见她眼眶泛红,唐境言吓了一跳。
“以前只有被人骂笨的分,从来没人觉得我聪明。他们总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来不给我机会……”以珊低着头,一想起以前,就觉得好难过。
“那是他们看不到-的好。虽然-总是迷糊、粗心大意,但是-聪明,对于事情非常执着,很热心,也很有责任感。个性很开朗,也很容易满足,从不贪图什,是个非常好的女孩。”
“境言,我觉得你好会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耶!”他的话让她心花怒放。
“我每一句都是真心话。”而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咦?唐总,你也来用餐呀?”刚进餐厅的周士铨一眼就看见唐境言,他笑呵呵地走过来打招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身后还跟着一个美艳的女人。
“周董。”唐境言漠然有礼地回道,然后转向一脸茫然的郭以珊说:“大小姐,别这么生疏。虽然-和周董已经五年没见了,但听德里说以前-可是最喜欢黏着周董,周伯伯前周伯伯后的。”
臭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公然给这个冒牌货暗示!周士铨心里怒道。
“喔,是呀。”以珊立刻会意,轻轻笑道:“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小阿子气了。”
“哼!是吗?-长大了?长大就可以忘恩负义?看到我也能假装没看到?车亚萱,算-狠!”周士铨身后的女人冷嗤一声,语气中彷佛跟郭以珊有着极大仇恨。
以珊吓了一跳,她以求救的眼神看向唐境言,无奈唐境言也不认识这个女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一来一往的慌乱眼神,周亡铨全看在眼里,心中得意极了。
““女儿”呀,别这么不礼貌!”周士铨抽了口雪茄,“好心”地提醒他们。
原来她是周士铨的女儿--周薇!唐境言忽然明白了。
可是周薇不是一直都在国外留学,他进入日轩集团三年从来也没见她回来过,怎么这时候会突然跑回来?
“哼!我没当场赏她一巴掌,已经够给面子了!”说完,周薇恶狠狠地瞪了以珊一眼,径自转身离开走回桌位,完全不理她父亲。
“不好意思,我女儿性子就是这样,亚萱,-和薇薇是同学,一定可以了解的。”周上铨嘴上全是歉意,但心底却是得意,说完,便赶紧追他女儿。
见两人的背影走远后,以珊忽然开口道:“车亚萱以前肯定是抢过她的心上人,或是害她在众人面前掉裙子,否则她不会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
唐境言很想笑,郭以珊就是有本事可以在很紧张的状况下,突然爆出一句无厘头的话来。
“我看周士铨是有备而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来试探我的?”以珊突然感到害怕。
“不一定。”
唐境言不想吓她,然而周亡铨的行为却又是如此奇怪,按照刚刚的情形,精明的周士铨不可能没发现破绽呀,但是他为什么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是他真的没发现,还是心里早就在盘算什么……
“境言,我们不要吃了啦!”以珊现在真是食不下咽。
“别担心,有我在。他们能若无其事地吃饭,我们也可以。”
“可是……”
“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上医院去看董事长。下午三点半公司还有一场月报,既然-在,就一起参加吧。”
以珊点头,乖乖地吃着饭,只是这一餐,她吃得是坐立难安、食不知味呀!
在医院探望过车成贯后,把庄湘云送回车宅,唐境言和以珊赶回公司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先上楼找德里,让他给-看一些月报的数据。我去一下业务部门,稍后再去找。”
“好。”以珊急急地上楼,却在电梯前遇到周薇。“---”她吓了一跳。
“心虚了?”周薇眼神还是那么的恨。
“我才没有!我干么心虚?”其实很心虚的以珊赶紧反驳。
“没想到-和杨立行私奔,还有脸回来,真是服了-!”
“杨立行?”是谁?以珊听得一头雾水。
“装傻?”周薇冷笑。“怎么?被抛弃了吗?反正-本来就不是立行最爱的女人,我才是!他会丢下-也是人之常情!”她越说越激动。
原来车亚萱真的抢了周薇的男人?以珊惊愕得不知如何回答。
“要不是-用先上车后补票的下流招数逼立行娶-,他也不会求我放弃他,而去选择-!”
五年前杨立行选择和车亚萱远走高飞后,自尊心极强的周薇没脸承认自己被抛弃,于是忍着心底最痛的秘密,受了情伤后的她只是远赴日本,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过这场巴车亚萱、杨立行间的三角苦恋。
“……”不知事情始末的以珊听到这里突然哑口无言,甚至替周薇感到难过。
“五年来,我从来没放弃找你们,没想到-却自己回来了。立行呢?”
“周薇……”
“杨立行呢?”周薇又问了一次。
“他没回来,他和我的孩子在美国。”以珊顺着周薇刚刚的话说下去。
“我想也是。立行就算不爱-,也不会不负责任的。他就是这么傻的一个男人……”周薇眼神飘忽,思忻摧佛回到了五年前。
“周薇,对不起……”不知怎么地,以珊就是想道歉。
“来不及了,失去立行的同时,也失去了我们的友情,我和-已经是势不两立。”
“周薇……”她试着替车亚萱挽回这段友情,但周薇坚决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薇走后,以珊低着头难过地站在原地,连唐境言走到身边也没发现。
“-怎么还在这里?”唐境言从业务部拿了资料回来,见以珊还站在一楼电梯前发呆。
看见唐境言,以珊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哭。
“怎么了?”唐境言吓得顾不了员工好奇的眼睛,只想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怎么哭了。
“周薇好可怜喔……”以珊抽抽答答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唐境言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么一股同情人的傻劲,只听片面之词就哭成这样。”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亚萱、周薇、杨立行三人间的事情,我们外人是帮不了忙的。”
“但至少可以不要让她这么恨我呀。”
“现在她恐怕听不下-的话,能离她远一点就离她远一点吧。”
“嗯……”以珊听话地点头,但心里仍因为周薇痛苦的神情而难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