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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花嫁娘 第二章

作者:钟瑷类别:言情小说

"冬儿,快点,大赛已经要开始了。"赵络兴奋的在人群中东窜西窜,也不管自己撞倒了身旁的小贩,更不知道自己踩着了多少人的脚丫子。

她一心一意只注意眼前的数理大赛,简直恨不得有双翅膀可以飞到最前面去瞧个究竟。

此时此刻她真是恨起自己的眼睛了,为什么总是只能看近不能看远?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想要挤到最前面,好好的看清楚高挂在台上的题目了。

"小姐,慢一点呀,小心又摔倒了。"壬冬墨跟在赵络的身后频频关心的高喊着,一边还要帮她处理善后,向那些被眼花花的小姐撞倒的人一一致歉。

赵络伸起手朝壬冬墨挥了挥,一个转眼,又闪过好几个人,钻到前面去,安安稳稳的占了个看得最清楚,也就是最近的位置,专注的朝台上望去。

"喂,听说这次的数理大赛是辽人出的题,经过皇上的首肯,在这里举行的,而且好象解不出题来便必须要受到惩罚似的,即使是王公贵族也不能免呢,不过,解开题目的人则可以要求赏赐,一辈子不愁吃穿。"

"唉,没想到咱们大宋竟然还有闲情雅致跟辽国玩这种游戏,看来,咱们这些老百姓可真是得自求多福喽。

"别这么忧国忧民了啦,就连杨家将杨家将都无法力挽狂澜消灭辽国,咱们又能如何?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大赛就跟着凑热闹吧。"

赵络的视力或许不好,不过耳朵倒是挺灵敏的。身旁众人的议论纷纷早传进她的耳中,令她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好奇的。

原来这场数理大赛是辽人出的题呀?哼,简直是撒野撒到主人家了嘛,他们干么不自己关在番境里玩玩便好,还敢来这里丢人现眼?难道他们以为自己的国势强盛,连带着脑筋也会比较聪明?她都要替他们感到害躁了。

赵络毕竟是宋朝子民,即使再怎样的不问世事,这点儿国仇家恨还是懂得的。

"小姐,先说好,咱们只是来瞧瞧,可不许你强出头喔。"壬冬墨好不容易挤到赵络的身旁,气喘吁吁的提醒她。

"呃,我知道啦,我不会乱来的。"赵络心虚的敷衍了事,脸上有抹心事被看穿的嫣红。

真是如此就好了。壬冬墨抚了抚犹自上下起伏着的胸口,暗叹的想着。

装饰得华丽堂皇的台子上正挂着写了一道道题目的布条,随着微风在空中飘荡,看在赵络的眼中,仿佛一道道奇珍佳肴,让她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将所有的问题一手包办。

她才不相信那种番邦会有什么聪明才智之人,可以开出什么难得倒她的题目。

不过,碍于冬儿在一旁监看着,自己还是勉强按捺住懊奇心,等看看有谁将问题解出来再说。

时辰缓缓的过去,眼看着一个个自信满满上台,却又垂头丧气下台的人越来越多,赵络的好奇心与兴趣也逐渐升高,真想要上台一探究竟,瞧瞧到底是怎样的题目,竟然可难倒人才济济的宋朝人。

"小姐……"壬冬墨警告的低,就怕她一个失控就奔上台到时候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要她如何向八王爷府中的每个人交代呢!

赵络吐吐舌一双灵巧的大眼则是胡乱的转着,泄漏她现在的心情非看看问题方休。

"看!原来宋国的人才也不过尔尔,连我大辽随随便便写出去的问题也无法解开大辽的小儿还不如呀。"

一个只露出双眼,包着头巾的男子大剌剌站了出来,眉宇之间尽是嘲讽,让台下的汉人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奚落,毕竟,没有人解开问题可是事实,没人有资格反驳他。

"现在剩下最后一个报名解题的人,如果再没解开的话,我就要宣布惩罚的方式了。"男子看了看手上的名单,朝人群喊道:"李安康。"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见那个叫做李安康的人出现。

"李安康?"男子又喊了声,等待片刻之后,依然无人上台,遂当场宣布他失去参赛资格,结束这场数理大赛。

"也罢,或许那个李安康是聪明人,早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决定不出来丢脸。至于那些个没解开问题的人,则必须一一接受咱们开出的惩罚条件,现在,我们就要公布惩罚的方式。"另一名彪形大汉朗声宣告,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

赵络轻轻拢起眉头,望着那些因为答错答案而死灰着脸的人,心中除了想答题的好奇之外,也涌起阵阵的不忍,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同胞受罚吗?

蠢蠢欲动的身子在壬冬墨的目光制止下又强忍住,只能等着辽人在台上宣布处罚的方式。

"我们先声明,这个惩处的规矩已经过宋朝皇帝的允许,所以不论方式为何,没人可以提出反对的意见。"男子睇了眼垂首站了一排的输家,邪恶的笑笑,故意放缓速度道:"解不出题的人,将在明日午时……"望了望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一排人,男子才继续说着,"斩首示众。""天-!"

人群中霎时响起一阵阵惊愕的抽气声,而站在台上等待宣判的人则是惊惶失措的纷纷下跪,呼天抢地的求饶着。

"真是太可恶了,冬儿,不要阻止我?"不行再也看不下去那些番贼这样放肆,竟然撒野撒到这里来了?无论什么她都要去会会那些题目不可,否则,全宋国的人民不都要被瞧不起了吗?

出乎赵络意料之外的是,壬冬墨这时竟没有再阻止她,反而还同仇敌忾的点点头,催促道:"小姐,去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吧,不要让他们把咱们大宋给踩到了脚下。"

"嗯。"赵络兴奋的重重颔首,睁着眼花花的美丽大眼,小心的模索上台。

"慢着。"她将焦点对准前方两个模糊的身影,娇喝了一声。

大汉将视线转向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屑的望着她问道:"小泵娘,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还是快点儿乖乖回去吸女乃吧。"就是她了,和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真是低俗,不过赵络并不打算跟他们计较,只是扬着清脆的嗓音道:"不是说解开问题的人可以得到赏赐吗?我就是要来会会这些个题目,瞧瞧究竟辽人能够开出什么困难的问题。"

"喔,你想试试看?难道不怕解不出来要受罚吗?"男子挑起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几个大男人都解不出来了,难道一个小泵娘会有此能耐吗?

"说不定是受赏呢?"赵络牵了牵唇角,甜美的笑容让两人一时间竟怔愣了下,忘记自己的目的。

"呃,好大的口气,那就让你试试看,反正咱们也不介意多砍一个人头,请吧。"

赵络轻松的笑笑,慢步走到写着问题的布条前,眯起眼靠上去望着题目瞧。

没人纳闷她为什么要整个人几乎贴在布条上才看得清楚,全部的人在乎的只是她到底可不可以解开答案,为宋人争一口气。至于壬东墨除了这个期盼之外,还暗暗祈求上苍保佑不要让赵络失常。

她相信只要小姐维持平常的水准,任何题目一定都可以迎刃而解。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赵络贴着布条的脸蛋才缓缓的离开带着一抹兴奋的自信笑容。

"怎样?答案呢?"大汉一见赵络走向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九十八,两百三,五百二十一。"赵络毫不迟疑的将数字一一道出,这就是她的答案。

大汉与男子先是愣愣的盯着赵络瞧了会,随即又猛瞅着自己手上的答案,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真的被她给解出来了那。"

辽人的声音虽小,却也足够传遍广场,霎时台上台下都爆出欣喜的欢呼声,尤其是那些本该被处斩的人更是激动异常。

"好吧,你可以要求赏赐。"他们辽人一向说话算话。

赵络望着一旁以充满希冀目光瞅着她的人,给他们鼓励的一笑后,朗声道:"我要的赏赐就是免了他们的罪,放他们自由。"这就是她上台的目的之一。

除了解开问题之外,还可以救人,赵络觉得自己今天过得真是充实呢,回去后定要再好好的多研究一些书籍,增进自己的学问。

"这……"大汉面有难色,想了片刻,还是拒绝道:"处罚跟赏赐不同,你不能用你的赏赐换取他们的处罚。"

"为什么?我解开这些题目,本该有资格要求这样的赏赐,怎么你们说话不算话呢?"可恶呀,根本就是在耍她嘛。

"不行,任何赏赐都可以,就是不能跟他们有关。"大汉态度强硬,一点都没有转圈的余地。

台下的人开始发出不满的嘘声,眼看着一场暴动就要掀起,大批的辽军随即自后方涌出,将台下的人团团的包围住。

"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事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壬冬墨在辽军出现的那一刻冲上台,拉了赵络马上要闪人。

"可是,他们……"救不到人她可是会一辈子遗憾呀。

"你已经尽力了,他们不会怪你的。"壬冬墨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丧命,可辽人毫无道理可言,她也只有先保护赵络再说。

"大家先安静下来,若要救这些人,还有一个法子可行。"突然,大汉举起双手平息台下的骚动,大声的宣告道。

"什么法子,你快说呀。"赵络不顾壬冬墨的阻止,连忙追问。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再解出来的话,我就放了他们;不过,如果你解不出来的话,就得随我处置,如何?"唉,终于要到收网的时候了,大汉在心中暗吁了口气。

"好,我答应。"在壬冬墨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赵络已经点头接受。

"小姐……"小姐真是太乱来了,唉,她的心脏快无力了。

"放心,我可是信心十足,就算输了,你再帮我去向几位姊姊求救就好了嘛。"赵络在壬冬墨耳边轻声交代,早就想好自己的退路。

"开始吧。"

接过大汉递过来的问题,赵络专注的念过一遍,脑海中竟是一片纷乱,没个头绪。

"直田积八百六十步,只云阔少长十二步,问长步几何?"赵络低喃了问题一遍,将脑中所有学过的东西都掏翻出来,依然是无解,只能抬起挫败的眼神,望向一直关心的瞅着自己的壬冬墨。

"如何?"大汉急切的追问,眼中仍有一抹担忧,怕连这题都让她给解开,问题就复杂多了。

赵络坦白的摇摇头,队起唇道:"我解不出来。"

"我就知道吗这可是我大辽的汉士特别出的题,你当然会解不出来。"大汉得意洋洋的说提起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他可以回去交差了。

"汉士难怪难怪我会解不出来。"赵络喃喃自语着心中亦对这出题的汉士感到十足的好奇能够打败她的会是怎样的人她还真想要会会他呢。

"小姐咱们走吧王爷可能在找我们了。"壬冬墨见情况不对,连忙拉着赵络就想要走。

"慢着,你可别忘了你刚刚应诺了什么?难道你想要不顾他们的生死,自己逃走吗?"开什么玩笑,他可是非得将这个女人带回去不可,其它人他才不管呢!

膘乱的场面令赵络没细想大汉话中的矛盾处,只见她轻拨开壬冬墨拉着她衣袖的手,挺挺背脊道:"我堂堂八王爷之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你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大汉的唇几乎要咧到耳边,以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语调道:"和亲!"

☆☆☆

就在壬冬墨垂头丧气的带着赵络走在回府路上的同时,一道和亲的诏令也恰懊自宫中传来,由位于太监之首的和公公朗声宣读着。

"恭贺壬爷,这可是皇上的特别恩典,还不赶紧谢恩。"和公公结束诏令的宣读,满脸笑意的朝跪拜在下的八王爷道。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八王爷率领着其它人连连叩了好几个头之后,一脸臭脸的接过诏令。

"嘿嘿嘿,这四姑娘不但被皇上册封为'护国郡主',而且还可以成为大辽的后妃,想必以后八王爷府将会更加的兴盛繁荣,届时可千万别忘了咱的好处呢。"和公公没发觉厅上的低气压,还笑呵呵的讨着功劳。

"和公公请回吧,本王不送了。"八王爷懒得理他,手一甩,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呃?"和公公碰了个软钉子,可碍于对方可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八王爷,也只有模模鼻子,隐忍着怒气走人。真奇怪,别人可是巴不得有这种好机会,怎么这个八王爷爷反倒一脸的凝重,好象天要塌下来似的,呻。

待和公公一行人讪讪然的离开之后,八王爷再也忍不住脾气,忽地将诏令给摔到地上。

"开什么玩笑,莫名其妙的下什么和亲的诏令,我才不理他呢!"要嫁不会嫁别人呀,干么打他女儿的主意呢?"

"爹,你没听刚刚他们说什么数理大赛的,我看-,定是那个小迷糊闯出来的祸。"大千金赵绮摇头晃脑的想了想道。

"对呀,早知道络络迷糊,可没想到她这次会迷糊到让自己去和亲?啧啧啧,北方天寒地冻的,想到就怕。"三千金赵缨接口道。

"可恶,早知道就让她跟着咱们跑,或许就不会惹出这-事了。"二千金赵绫懊恼的说。

八王爷的脸色随着女儿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而益发阴沉,就等那个和亲的主角回来再发作。

而偏偏赵络跟壬冬墨的运气就是这么"好",好死不死的正好走进大厅,心虚的望着齐聚一堂的众人。

这还是几位千金们第一次没有躲着赵络,怕她跟头跟尾的特殊景象。

"咦,你们大伙儿聚在一起谈论什么呀?"赵络眯了眯瞧不清楚的眼眸,还一副天真的模样问着。

"王爷、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壬冬墨朝他们行礼,头一次羡慕起赵络的眼花花来了,不用看到八王爷的那张苦瓜脸。

"我的小络儿呀,快过来。"八王爷夸张的拉长语音,哪有什么怒气冲天的责骂。

其它几位千金见状只有无奈的相视而笑,谁也知道这个爹呀,一遇到糊涂的宝口么女,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爹,你怎么了?抱得我好痛喔。"赵络扭了扭身子,不过还是无法扭松八王爷的箝制。

"络络,你快点老实招来,刚刚你到底惹了什么事?"赵绮接收到赵络求救的眼神,摇摇头,将她自老父的八爪掌之中拉出。

"刚刚?"赵络困惑的侧侧头,旋即才漾出一抹笑道:"喔,我刚刚解不出题来,便接受了和亲的惩罚,所以我要去和亲啦。"她悠哉游哉的宣布着。

"王爷恕罪,都是冬儿不好,不该带小姐去看什么数理大赛的。"壬冬墨连忙跪下请罪,跟赵络截然不同的反应。

"这……"八王爷怔了怔,整个人霎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滑坐在位上,朝冬儿挥挥手道:"起来吧,我知道络儿的好奇心有多重,你又怎么管得住她!

"傻丫头,和亲可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刚刚皇上已经下了诏令,要你即刻起程,远赴辽国去。"赵绫敲了敲赵络的头,真想要把她敲精明些。

"不要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出关受苦的。"八王爷倏地站起,又一把将赵络给搂进怀中,"络儿别怕,你赶紧跟冬儿去收拾收拾,暂时住在'静心寺'中,就算天塌下来了都不要出来,我就不信他们能奈我何!"

"爹,这可是违抗君命耶?"赵络眨眨大眼道。

"君命又怎样?比得上我的宝贝女儿吗?"他是豁出去了。

"哇塞,爹,你真帅耶。"赵绮睁大眼,佩服的瞅着八王爷道。

"爹,我真是崇拜死你了。"赵缨也面露痴狂状。

"也好,大不了咱们一起出走边疆,过着打野食、自给自足的生活,一家人和乐融融的过日子。"赵绫则是豪气万丈的拍着胸脯道。

"我的好女儿们啊……"八王爷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水。

"爹爹……"众女儿们也一齐为自己的"慷慨赴义"感到感动。

一旁的壬冬墨看着这一幕,不禁也眼角微湿。这就是八王爷的一家人,乐观、冲动、正直、不畏强权,还有……一点点天真愚憨。

"等、等等……"赵络好不容易挣月兑了八王爷的热情拥抱,打断其它几人的自我感动,扬声道:"我又没说我不嫁呀!

"什么?!"四个人八只眼全不可置信的望向那个杀风景的赵络。

"呢,我、我说我要嫁……"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几至不可闻。

"你疯啦——"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倏地响起,差点掀了八王爷府的屋瓦,数十里之外都隐隐可闻……

☆☆☆

自从赵络表明想要远嫁关外之后,八王爷府中着着实实的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赵络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让赌气不吃饭的八王爷了解,她纯粹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会想要关瞧瞧那个赢了她的汉士长得是圆是扁,顺便还可以欣赏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北方景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她还保证只要这花轿一到辽国的皇城,见到该见的人之后,一定会速速撤离,逃回关内,绝对不会多做逗留;更何况,几位姊姊也已经从原先的反对到现在的鼎力相助,应诺若有意外状况,绝对会飞奔到关外救人,没啥好怕的。

就在这种种的保证之下,八王爷才好不容易打消违抗君命的惨烈"壮举",不甘不愿的答应赵络的和亲之旅。

就算是假和亲,这该带的行头可是一件也不能少,毕竟朝中最有权势的八王爷嫁女儿,嫁的又是国势强盛的辽国君主,哪可以让人家瞧扁了呢?光是皇帝御赐的金银珠宝、锦罗绸缎就好几箱,更别说其它想要乘机巴结"不好的王公贵族了。

于是,这一支和亲的队伍就在八王爷噙着泪、揪着心的送之下,浩浩荡荡的自汴京城出发,朝着关外那无法预知的未来驶去。

马车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颠簸的行走着,坐在车内的壬冬墨的心也相同的上上下下对未来充满了忐忑不安的不确定感觉。

"小姐别担心有冬儿陪在你身边还有几位小姐们的亲情支持咱们一定可以顺利抵达平安离开的。"壬冬墨安慰着一直望着窗外的赵络希望可以减低她的恐慌。

"咦?"谁知赵络转过来的脸竟充满了兴奋,乌黑的瞳眸则闪着晶亮的光芒哪有壬冬墨所担心的慌张。

"冬儿,你瞧,咱们已经出关了那,再不久就可以到达辽国边境,接触那些跟咱们关内完全不同的景致呢。"赵络手舞足蹈的说道,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即将遭遇到的事。

"小姐,我们这次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你别忘了,这些个蛮人是要将你送到辽国去和亲耶。"壬冬墨正色的摇摇头,"别再玩了,我们必须在到达之前,好好拟定逃走的计划。"保护小姐是她的责任,她绝对不能让小姐伤到一根寒毛。

"冬儿别急,我才不想嫁人,而且还是嫁给一个辽人呢。"赵络坐正身子,将凤冠上的珠帘往两旁拂开,煞有其事的解释道:"我会答应跟他们出关,一方面是因为当着大家的面答应的事断无食言之理;另一方面则是想要会会那个出题的辽国汉士,人家想要问问他,究竟那问题的解答是什么,一旦我见到了那个汉士,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后,一定会马上溜走,安啦。"她一点都不认为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是太天真了。壬冬墨在心中苦恼的想着,都是自己不好,才会让小姐过于被保护,以为什么事都可以轻易的解决。这次的数理大赛既然是经过皇上首肯,君无戏言,她真担心届时她们的月兑逃,真会为八王爷府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灾难……

"总之,你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步,知道吗?"壬冬墨一再三申五令,就怕赵络又被好奇心给害了。"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就是了嘛——"赵络撒娇的拉长语音,但没一会儿,便又沉浸在新奇的事物之中,将自己的承诺给-到脑后。

人说好奇足以丧命,壬冬墨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尤其是小姐的视力不良,看什么都雾茫茫的,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走失。以前在八王爷府中走失也就罢了,现在可不比以前,这里可是蛮荒之地,要是一个不小心走失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过,看着赵络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却又让壬冬墨突然感觉前途堪忧。

"停——停车。"忽地。"赵络将头抬向前方扯了声的喊了声,让整个车队霎时停得有些难堪,差点撞成一团。

"小、小姐,你想做什么吗"壬冬墨被突来的撞击力一甩,头昏脑胀的看着赵络。

"呃,我、我想要去'方便',你先假装是我依然在车中,我马上就回来。"赵络转过身,手忙脚乱的褪去身上的凤冠霞披,随手往壬冬墨的身上套去。

"等等呀,让我陪你去。"

"不用啦,你暂时代替我,让他们安心的等我吧。"

扒,幸好在霞披之下,她还穿了件背子,否则行动就难喽。

这小姐眼虽花,动作还挺快的,连让她赶上的机会都没有,就一溜烟的下车消失在树丛之后。壬冬墨无可奈何的倚着车门,只能紧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听从她的话,暂时"代替"她,安抚辽人迎亲的队伍。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明明是顺着原来的路走回头的呀,怎么路已走到尽头,出现的却不是应该等着她的和亲队伍,反而是一片高耸入天的林子?

赵络眯了眯眼,努力想瞧清楚自己前方的景象,可惜仍是雾里看花,只能瞧出个轮廓,却无法瞧出详细的样貌。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她的眼前是什么样的景致,她都没瞧见和亲队伍,更不见冬儿的身影。

她想她"又"把自己给弄丢了吧?

唉,说起来都怪她自己好奇心旺盛。在马车上时,瞧见一个"小白点",经冬儿提点,才知那是一只小白狐!从未见过小白狐的她,便央求下车瞧瞧,可惜却遭冬儿义正辞严的拒绝,本欲作罢偏又不甘心,只好借机"方便"下车,准备和小白狐游玩。本以为只会耽搁一些些时间罢了,谁知道小白狐仿似和她玩捉迷藏似的越跑越远,爱玩的她也越追越远,连现在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真糟糕,冬儿现在一定已经找她找得快发疯了吧!

怎么办呢?她现在是该继续找路?还是待在这里等大家来找她?嗯……真是两难。

就在赵络无所适从的左走走、右晃晃的时候林子内图突然传来几个男子的粗鲁嗓音,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咦,有人那,该不会是冬儿他们找来了吧?赵络顿时停止踱步,站在原地,脸上挂着一抹预备惊喜的笑容,等着想象中的人影出现。

"该死,早就叫你小心一点,你偏偏给我打瞌睡,这下可好了,人都跑光光了,我们回去不被打死才怪。"低沉的男声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