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他们这几只老狐狸把他找来的原因?亦玦斜倚在厅外的梁柱,倾听着厅内热络的交谈声,斜飞入鬓的浓眉挂着淡淡的嘲弄与鄙夷。
晨曦格格?嗤,不就是那个让蔺兆玦逃之夭夭,削爵抄家的女人吗?怎么,害了一个还不够,现在竟然把脑筋动到他身上了?
他记得蔺兆玦,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将领,在边疆屡立大功,没想到这样一个出众的人物,竟因为不跟那个丑女结婚而被削爵,甚至贬为平民?这敬亲王府也未免太嚣张了,凭仗着自己在京中的势力作威作福,真是可恶。
他并不是个喜爱打抱不平,爱管闲事的人,不过,现在这算盘竟然打到他亦玦贝勒的头上,难道他们以为,他会答应捡一个被人拒绝的垃圾当福晋吗?嗤,他会让那些打着如意算盘的人后悔的。
邪魅的冷笑飘上亦玦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愈发平添一股魅惑力,似正似邪,令人钦慕又畏惧。
“呃,贝、贝勒爷,您不进去吗?王爷、福晋正等着您呐。”小六子弯着身子,畏缩的问着。
亦玦勾起唇角,淡淡道:“我进去不打断了他们的好兴致吗?”
“可是、可是……”天,真希望有人可以告诉他,要怎么应对这位性格难以捉模的贝勒爷。
“别慌,去告诉他们我在厅外踅过一趟,他们就会忙得没时间惩罚你了。”不等小六子反应,亦玦已经像阵风似的离去。
他倒要先去会会那个不知廉耻的晨曦格格,打消她纠缠上他的意图。
敬亲王府位于京城的繁华荟萃处,巍峨的殿堂,可说是除了皇宫之外最令人瞩目的焦点,所以要找到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进入这一向戒备森严的王府内。
亦玦扇了扇手上的扇子,风流倜傥的走向王府大门,睇了眼,迅速的衡量一下情况,选定了进入的方式,他身影一闪,消失在高广的气派红门前。
扒,守卫森严?亦玦不屑的俯视着墙下的几名侍卫,嘲讽的扯扯唇,突然升起一股戏弄他们的念头,脚一踢,故意踢下几颗石子!准确的打中底下侍卫的头。
“哟——”侍卫们纷纷惊呼出声,用手揉着被石子打中的痛处,警戒的审视了周遭一遍。
“墙上有人!”其中一名侍卫高喊了声。
“有刺客,有刺客。”众人一凛,连忙跟着高呼。
这么久才发现?蠢蛋!亦玦刻意在墙上停留着,等侍卫聚集到了他所在地的墙下,才轻松的扬了扬手中的扇子,戏弄他们似的又消失在他们眼前。
“可恶的刺客,竟敢跟敬亲王府挑战。”
“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快追,非把他捉到,好好的治罪不可。”
“对,快追,有刺客呀——”
侍卫们因不堪被辱的开骂高吼,一窝蜂的追上前,誓言捉到小觑他们的“刺客”。
不管自己引起的骚动如何轰轰烈烈,亦玦以一贯的优雅姿态穿梭在敬亲王府中,犹如入无人之境,悠哉的欣赏着沿途的景致。
“初云,你这丫头也真是的,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是学不乖,又要找些新花样讨骂了是吗?”
突然,一旁的矮丛中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止住亦玦的脚步。
找到了……斜勾起唇,他放轻脚步,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夕颜姊,你不要大惊小敝嘛,我的伤早已经不碍事了,安啦。”初雪爽朗的笑笑,仿佛完全忘记先前的梦魇。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再不回房歇着,让阿玛、额娘知道的话,不会饶你的。”晨曦挡在初云面前,不让她踏出亭阁一步。
“听话吧,我们可禁不起再来一次惊吓了。”夕颜温言婉劝,脸上因为忆起上回的惊险而微微苍白起来。
“可是,这次的花样一定可以让晨曦很高兴的,我已经将上回的火球改良过,绝绝对对安全,我保证,不会再出问题了。”初云无辜的抿抿唇,觉得她们的担忧是多虑了。
“不行。”晨曦倏的厉声道,等看到姊姊们惊讶的望向她,才放软声调,和缓开口,“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把我的快乐与否当成是你们的责任了,那会让我愧疚、不安,永远无法开朗的。”憋了许久的真心话,终于在担忧初云安危的状况下月兑口而出。
“晨曦……”初云的眼眶红了起来,牵起妹妹的手道:“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还以为自己这样做会让你高兴点,我真是笨呐。”
“不,是我不好,应该要早点向你们说清楚的。”晨曦摇摇头,握住初云的手,浅浅的笑着。“好啦,这下你总可以打消念头,给我好好回去养伤了吧?”夕颜朝两个妹妹温柔的一笑,欣喜于晨曦的心意表达,这是个好的开始。
“嗯,反正我听说阿玛、额娘今天外出就是为了晨曦的婚事而去,相信不久咱们就可以听到好消息,一扫过去的晦气了。”初云大而化之的个性就是在于不知道该何时开口,何时闭嘴。
晨曦的笑容一敛,脸上不经意的泛起淡淡的愁颜。
“说这干么?我还舍不得晨曦出嫁呢。”夕颜看出晨曦的哀愁,连忙开口道。
“是呀是呀,咱们两个老的都还没嫁,让妹妹先嫁走了,不是很没面子吗?”初云也会意到自己的“口误”,赶紧接口自嘲着。
晨曦苦笑的弯弯唇瓣,“姊姊们不要安慰我了,我现在只希望可以嫁得出去,不要让阿玛、额娘为难便好。”就怕为了她的事,阿玛、额娘是要受委屈了。
“啐,你可是鼎鼎有名的敬亲王最疼爱的女儿耶,谁能够娶到你是他家祖上积德,感天谢地都来不及了,还敢嫌弃啥?”初雪不以为然的帮妹妹辩解。
“是呀,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要记住,你是我们最出色的妹妹,没有其他的格格比得上你的。”夕颜也跟着说。
晨曦感动的眼眶微微泛红,俏皮的道:“谁说的?我眼前就有两个比我好上千百倍的格格呀。”
“你这丫头,小嘴就是这么甜。”夕颜宠溺的拉起么妹的手,微笑的玦道。
“好啦,好啦,我说我们敬亲王府中的格格都是最好的格格,独一无二,无人能比的优良品种。”初云也上前搂着两个姊妹,开心的笑道。
“啧啧啧,羞死人啦。”晨曦用手指在她的脸画了画,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开。
嗤,没想到敬亲王府内的格格都是一样的骄傲、狂妄,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敢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她们有脸说,他还听不下去,真要替她们感到汗颜了。
亦玦自隐身的矮树丛走了出来,俊逸的脸上一副鄙夷的神色,他握了握手上收起的扇子,对于自己被她们列入“祖上积德”、该“感天谢地”的名单之内而感到愤怒。
想他亦玦是何等人物,扇子一扇,唇角一扬,就不知要有多少姑娘愿意帮他暖床,就算是皇上的格格、郡主,他也未必看得上眼,又何况区区一个敬亲王的女儿?
难怪、难怪那定宁王要宁愿抗旨拒婚,也不愿娶一个骄纵跋扈的女人回府。
就让他来告诉她们,她们错得有多离谱吧,反正他并不介意当坏人,而这也正是他来此处的目的,不是吗?
亦玦手一挥,手中的扇子应声展开,他的目光犀利而讥诮,直射向晨曦纤细的背影,久久,久久……
晨曦方才踱回房,任着丫环将髻上的钗拿下,解放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身后,换上轻便的衣衫,正想小憩片刻时,门外却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怎的?敲门敲得这么急?”她的贴身丫环小琦蹙了蹙眉,走出内房,不耐烦的将门打开,瞪着外边的人道:“这可是格格的闺房耶,你们这样喧哗着,难道不知道会吵到格格的清幽吗?”去,这些粗鲁人真是的。
“有急事呐。”敲门的人赶紧解释道,一边晃着头朝里面张望着,“小琦,三格格这里没事吧?”
“会有什么事?难不成里边会刮风下雨呀?你还是快快领这些人走吧,不要打扰格格休憩了。”小琦故意挡住他们的视线,双手叉腰赶人。
“没事就好,我想那个刺客应该也不敢在王府中逗留才是。”领头的侍卫喃喃道,转身朝后边的人挥挥手,示意退开,再回头提醒了声,“若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一定要赶紧通知我们,知道了吗?还有,门窗关紧些,不要让人窜进房了,危害到格格的安全。”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闯进王府?”小琦这时才意会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追问。
“嗯,不过,应该是没事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是。”找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个人影,想必是害怕得逃跑了。
小琦点点头,关上门之后,又急急去阖上窗子,才走向晨曦道:“格格,咱们府中有刺客闯了进来耶。”这可真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
“是、是吗?”晨曦端坐在炕上,两旁的丝帘不知在何时垂放了下来,将她遮去大半的身子。“咦,格格,你怎么不等我帮你薰香被单,就上了炕呢?”格格一向喜欢被单上有淡淡的玫瑰香味,所以总是会要她在就寝前先薰香的呀?怎么今个儿却不一样了呢?
“小、小琦,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你先退下吧,留个清静给我。”晨曦将两旁的丝帘拉了拉,未待小琦回应,便将身子隐入丝帘躺在炕上了。
“可是,格格,刚刚才说有刺客呢,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这样吧,我在外边守着,要有什么事,定要赶紧喊我喔。”奇怪了,格格好像怪怪的,不过,又说不上哪儿怪,只觉得跟平常不太一样就是。
“不用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也回房去歇着吧。”晨曦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这……好吧,那我就先回房去了,用膳时我再来喊你。”也好,偷个闲歇歇可是她们这种下人奢侈的享受。
丝帘内没有再应声,小琦也不打扰晨曦歇息,径自出了房门,将门安安稳稳的关上。
“你……你是谁?”关门的声音方落,晨曦已无法再伪装镇定,轻颤的问着单膝跪在她身旁的男人,而她的脖子,正被他的扇子抵住。
亦玦扬扬眉,缓缓收起扇子,慵懒的开口,“你想我会告诉你我是谁,好让你当作以后找我麻烦的把柄吗?”他决定好好的跟她玩玩。
“你就是刚刚侍卫们说的刺客吗?”她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不过,心中已有答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敬亲王府,让我阿玛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亦玦捉起了她的下巴,俯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敬亲王府又如何?还不是让我轻轻松松便进了来?不只如此,还上了晨曦格格你的床,敬亲王又能奈我何?”啐,想拿敬亲王压他?她是适得其反了。
“你放开我,否则、否则我要大喊了。”晨曦挣扎着想拨开他的手,无奈却是白费力气,只惹来一阵讪笑。
“少装模作样了,若要喊,方才为何不喊?要你的丫环救你呀。”他嘲讽着说。
“你这凶恶的坏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对小琦不利的。”若非担心小琦也陷入危险,她早就喊了。
“这么好心?”这种仗势欺人的亲王府格格,会理会一个小小丫环的生死吗?他不信,“说实话,我会很愿意满足你的。”他故意逗弄着她。
满足?晨曦从他坏坏的笑容中看出他的意图,虽挣不开他的手,不过,双手迅速的护住了胸前,警戒的瞪着他,“你不要碰我,否则、我会咬舌自尽,届时,你想逃也逃不了的。”她的心乱如麻,双手因紧张而微微的冒汗。
亦玦冷凝着她片刻,突然放开她,“何苦?反正被拒婚的羞辱你都忍过来了,我肯临幸你,可是你的荣幸喔。”他打开扇子扇着,讥诮的撇撇唇。
晨曦飞也似的跳离炕床,靠上镜台边,双手因为紧握住桌缘而泛白,“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话刺中了她的痛处,让她的心整个揪了起来。
他跟着踱下床,一派悠闲的走近她,“我是谁?你干么这么在意?”
“你不是寻常的盗匪刺客,你是谁?”看他的穿着打扮,肯定是个贵族之后,可为何他会出现在府中?为何会来到她房内?甚至,像是故意来这里羞辱她?
“嗤,小宝贝,我只是个钦慕你的人呀。”他将扇子随意丢在桌上,长臂一伸,轻易的将她扯入怀中。
晨曦的脸倏的刷白,颤着唇片道:“你不是钦慕我的人,你是想来嘲弄我、耻笑我,又或许你是定宁王的朋友,为了他的削爵而来报复我。”
“呵,你可真没良心,我冒着生命危险进你敬亲王府,可不是想听这些话哟。”他用手轻抚过她的红唇,暗暗讶异于那异于其他女人的柔软细腻,嗯,值得品尝。
她紧拧着眉,将脸撇开,“不管你是谁,请你快些离开,我、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曾经来过的事。”他的手让她心悸,也让她恐惧,天!从没一个男子这么接近她。
“你想怎么说都请便,只不过……就怕你‘不敢’说。”好玩,他愈来愈喜欢这个游戏了。
“我、我没什么不敢说。”晨曦佯自镇定的说。
“是吗?”他醇厚的嗓音藏着浓浓的诱惑,双眼幽黯,只一秒的时间,原本在她头顶上的薄唇突的盖住她的唇,毫无预警的攫取她唇内的蜜汁,灵巧的舌仿佛有自己意识似的,熟练的在她唇内寻找着伴侣,销魂的抚过每一寸无人经历过的园地。
晨曦的身子在瞬间没了气力,讶异与惊惶虽绷紧每一根神经,却怎么也化不成力气,反而更加速瘫软的速度,她只能依靠着他坚实的双臂支撑,才不至于失态的滑坐在地上。
亦玦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反而趁着她酥软无力,将唇瓣肆意的移向她的颈边!轻轻的由下滑上她的耳垂,伸出舌尖逗弄那已然红透的耳,再刻意的舌忝舐着,直到一声声的申吟自她口中逸出。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吗?”缓缓的抬起头,他嘲讽的双眸在对上她迷蒙的眼眸之后,霎时墨黑了起来。
在他面前的是张弥漫着红晕的秀丽脸庞,清纯与性感同时在她的脸上交织映照,将乌黑的大眼衬得水汪汪,让人有股宁愿沉溺其中,也不愿清醒的迷恋感觉。
天,怎么他也不自觉的亢奋起来,失去羞辱她的本意了?
“你、你这登徒子,可恶!”这下先清醒的倒是晨曦,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便让人吻了去,而且,还是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更糟糕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还一副享受的模样瘫在他的怀里?她真宁愿一头撞死算了。
没让人这样碰过?呵,倒是有资格当他的福晋。亦玦轻易的避开她挥过来的粉拳,扬起淡然的笑容,“尽避骂吧,不过,只限今天,以后,不许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改变主意了,或许,将她娶过门再玩,也不失有趣。
晨曦一怔,困惑的瞅着他!这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等荒谬的话来?
“慢慢想吧,这是你自找的。”他俊美的脸庞迅速闪过一丝冷漠,旋即又恢复平常。
晨曦并没错过那张脸上的瞬息万变,不知为何,心中竟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为什么恨我?”她不自觉的溜口而出。
亦玦眯了眯眼,淡淡的扯唇,柔腻着嗓音道:“小宝贝,我怎么会恨你呢?”
就是这神情,让人感到如面对深渊似的无助,晨曦的手不自禁的捂在心口上,轻颤着身子,仿佛风中的落叶般。
欣赏的瞅着她的反应,他掸了掸袖子,若无其事、大大方方的转身走出房,似乎料定她不敢喊叫。
而晨曦也的确没有开口,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这是梦吧?一定是的,这只是梦,一场蹦谬虚幻的梦境,她喃喃的说服着自己,直到一切真如梦似幻,真成了梦境。
不是梦。
晨曦抚过手上的扇子,圆瞪着眼,实在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却偏偏摆在眼前,让她想避也避不开。
自始至终,她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可他的身影她倒是记得牢牢的,仿佛在她脑中生了根,想拔都拔不掉。
那是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浓密的剑眉下是双总是以戏谑光芒隐藏森冷的眼眸,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扬,适中的位于挺立的鼻梁下方,还有那结实修长的身躯
晨曦的脸不觉的红了起来,只为了那张可以扣人心弦的样貌,还有曾拥住她的胸膛。
“咦,格格,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染上热病了?快让我瞧瞧。”小琦一进房便看到满脸通红的晨曦,连忙上前用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
“没事,刚刚自被窝里起来,所以才会觉得热了些。”晨曦尴尬的摇摇头,赶紧将脑中的思绪赶开。
“还是让我去请大夫来瞧瞧,免得染上风寒就不好。”小琦仍是不放心的说。
“放心,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舒服,你不要穷操心。”晨曦拉下她的手,微笑道。
“怎能不操心,最近你都心事重重的,连个开心的笑都少有了。”小琦感叹的摇摇头。
晨曦涩涩的一笑,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落寞这么明显,竟然连一个丫环都看得出来,看来,是该训练训练自己克制情绪的能力。
“咦,那扇子?”小琦的注意力转移到晨曦手上的扇子,那分明是把男人的扇子,怎么会在格格的房内?
“呃,这、这是扇子没错呀。”晨曦愣了愣,将扇子随手放在桌上,表明它的不重要性。
“我知道是扇子,不过,格格,这是男人用的扇子呀,若让人瞧见了,不知道要说成怎样的风言风语了。”一个女子未出嫁便拥有男子之物,肯定会让人误会。
“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也不知道该还向何处,所以,就先把它拿回房,如此而已。”晨曦淡淡的带过扇子的来历,要是让小琦知道她走之后的事情,肯定会自责死的。
“捡到的?”她是不太相信,不过格格都这样说了,做丫环的也不好追问太多,“那好吧,我把它处理掉,免得让人误会。”
小琦朝扇子伸出手,正要碰触到扇柄时,却让晨曦给抢先一步拿走。
“呃。”晨曦将扇子牢牢的握在手中,困窘的面对着小琦讶异的神色,努力的找出一个听起来合理的藉口,“我觉得这把扇子上的画很细致,提的诗也很美,丢了可惜,所以,还是留下来当作欣赏之用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舍不得丢掉这把扇子。
“可是,让人看到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人看到的。”晨曦迅速的接腔。
小琦心中涌起数个疑问,不过,体贴的她按捺住发问的,只是若有所思的睇了晨曦手中的扇子一眼,便转移话题道:“对了,王爷、王妃回府了,要小琦来请格格过去一趟。”
“阿玛、额娘回来了?”晨曦倏的起身,开心的往外走,不过,手上还是紧攒着扇子。
“格格,等等呀。”小琦赶紧跟上前,出声喊住她。
“怎么?”晨曦不解的回头。
小琦瞄了瞄她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头。
“喔,我真是糊涂了。”晨曦讪讪的将扇子放下,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小琦,收好它。”
“会的。”小琦拿起扇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晨曦尴尬的扇了扇浓密的长睫毛,轻移莲步走出房门。
真是怪了,这不过是把扇子嘛,怎么格格特别另眼相看,好像什么珍奇异物似的,小心翼翼的捧着它?
小琦将扇子拿在手中,左瞧瞧、右看看,就是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若硬是要说的话,就是那扇面左下角,刻印了一个“玦”字,该是这把扇子的主人吧。
难道,格格对这个名字中有“玦”字的男子芳心暗许了?所谓爱屋及乌,所以,才会这么珍惜这把扇子?
小琦的眼睛愈瞪愈大,对于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喜,或许不久之后,就可以再看到格格开心咯笑的景象。
嗯,她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