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菊裹着浴袍,看着管家送到房里的晚餐,尽避肚子咕噜咕噜叫,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逃诩黑了,她还没回家,大哥大嫂一定很担忧吧!
但是,她真的不敢再说要回家了!她怕她一说要回家,阎灭又会像刚才那样,用令人颤栗的温柔安抚她。
这男人可是冷帝阎灭!他诡异的温柔,只会把她吓坏!
“怎么,不合你胃口?”见她吃不了多少,他拧眉问,“不喜欢就别吃,我叫厨子再弄点别的。”
“不!”她不想劳师动众,再说,不是食物差,是她自己没胃口。“这些真的很好吃,只是……我本来就吃不多。”
“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吃那么少。”他显然接受了她的解释。
汪小菊用力吞咽食物,连同自己不敢再月兑口而出的抗议。
他不放她回家,到底是想怎样?可想而知,小纱一定是他喜欢的人,他硬把她当作小纱,那……
他会不会要跟她做一些……他以前跟小纱爱做的事?
一想到这里,她小脸霍地烧红,手心紧张出汗,甚至连脚趾头都渗出冷汗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脸红了?真可爱。”阎灭一脸兴味,伸手又抚了她粉颊一把。
她清纯娇柔的样子,简直令他爱不释手!
“我……”汪小菊努力让自己的呼息平缓下来,不去看他深情的眼,只专注于自己的困境。
当今急务,是逃出这个令她愈来愈不安的境况,不管他此刻说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他说话的对象、他爱恋的那个人……是小纱,不是她!
可为什么得出这个清楚明智的结论时,她的心却很不好过?酸酸涩涩的,好像泡在一缸醋里!
用过了晚餐,佣人快速地收拾了碗碟。
汪小菊不停地瞄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就寝前,你要泡个热水澡吗?”阎灭体贴地问。
汪小菊心慌地摇头。
就寝?泡热水澡?天啦!他不会真的要她留在这里,睡在他身边吧?噢!她该怎么办!?
“你确定?”阎灭提议,“你可以泡个玫瑰花浴,然后让女佣帮你按摩一下,莎丽是从吝里岛来的,擅于印尼传统按摩。”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汪小菊拼命摇手,“我看电视好了。”
对!看电视!她独自一人跑到山里,这么久都还没回家,说不定大哥已经动员救难部队,搜山找她了!
“也好,你就在房里看电视,我去洗个战斗澡。”
“嗯!”第一次,她大声附和他的话。
阎灭说要洗战斗澡,这表示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他一进入主卧房附属的浴室,汪小菊就竖起耳朵倾听,直到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她把电视的音量调高,接着飞快地跑出房间。
“海因斯!埃因斯伯伯!”
她跑下楼,急促地呼唤管家。他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她觉得海因斯不是坏人,应该会帮她!
“小姐,有什么吩咐?”管家海因斯闻声而至,恭敬地问道。
“海因斯,救救我!”像溺水的人抓住啊木,汪小菊无助地抓住他,“帮我离开这里!”
“小姐。”
“我真的不是小纱!我不要留在这里!我……我好怕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埃因斯,求求你,帮我离开这里!”
“小姐。”老管家一脸葛难地垂着头,“很抱歉,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不管她是不是小纱,重点是,她是冷帝阎灭要的人!
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擅自做主地助她离开,再说,即使她逃得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海因斯。”汪小菊苦苦哀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好想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
“小姐,你再怎么求我,我也帮不了你。”老管家叹息道,“你太不了解冷帝了,除非他肯让你走,不然……唉,你还是认命吧!”
“不!”汪小菊用力摇头,她不要认命!
既然没人肯帮她,那她只好自己帮自己了!从哪一条路来,就由哪一条路回去,这山林她熟得很!
不再耽搁,她迅速地跑向前门,一点也没注意到,一个俊拔阴沉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楼梯间。
汪小菊用力拉开厚重的大门,瞬间,强风猛然灌了进来,把她纤瘦的身子吹得摇摇蔽晃。
楼梯间的男人,俊容冷郁,只见他把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声高亢悠扬的口哨声。
“三少爷。”管家面露忧色,主子这么震怒,他真的很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担心。
阎灭凝着脸,一个眼神,示意海因斯退下。
在呼啸的强风中,汪小菊好不容易稳住了脚,艰难地举步向前,突然,她整个人惊愣住了。
一道惊人的闪电划过昏暗的夜空,伴随着雷声巨响,然而,真正令她震惧的,是悄然出现在前庭的一群浑身黑毛的狼犬,它们堵住了她的逃生之路!
她屏住棒息,浑身寒毛竖立。
摆暗中,那群狼犬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和闪着绿光的眼,一如恶魔的爪牙,凶狠嗜血。
汪小菊骇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这些朝她狂吠的凶犬随时会扑上来,将她撕咬成碎片!
不!她不要成为狼犬的消夜!她想逃,她想呼救,然而,强烈的恐惧感淹没了她,她掀动唇片,却发不出声音。
闪电的眩目光芒照耀下,她惊骇发现,这群恶犬正一步步向她靠近,向她围拢过来。
她转身想逃,但是,挥身的力气却只能支撑到这一刻,双膝一软。她整个人瘫倒下来。
“怎么?改变主意,不想逃走了?”
冷冷的嘲讽在她耳畔响起,说话间,男人强有力的手臂已攫住了她瘫软颤栗的身子。
汪小菊惊瞠水眸。
罢洗完澡的阎灭,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露出结实精壮的身躯,凌乱的黑发还滴着水,让他看起来更魅人。
慢着!都什么时候了,她哪有心情管他多性感,多有男性魅力啊!
再说,这男人此刻就像一座快要爆发的活火山,他浑身进发的怒焰比什么都危险,直叫人心惊胆寒,与其欣赏火山的魅力,还不如逃命,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但是,她能够逃去哪里啊?
懊想哭喔!上天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很配合的在这时落下倾盆大雨,把她淋成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你真是太不听话了!”凄风厉雨一点都浇灭不了阎灭熊熊的怒火,他一把揪起她,就这样将她扛在肩上,转身走回屋里。“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放开我!”汪小菊尖叫。
狼犬受了刺激,伸长了脖子对着夜空嘶声长嗥,在这凄风苦雨的夜晚,刺耳的嘶咆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阎灭低喝一声,群犬马上噤声,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那样,迅速地撤退。
汪小菊倒抽了口冷气。天啦!这魔鬼般的男人令她更畏惧、更迫叨的想逃离了!
然,事与愿违,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是徒然,根本不可能挣月兑得了他牢牢的箝制,她又被带回房里,这一次,他不再温柔,而是火爆地把她抛在床上。
“你……你到底想怎样?”又气又怕,汪小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却惊骇地发现,他也跳上床。
“我说过,我要惩罚你。”他口气冷肃,俊脸笼罩着阴沉的怒气。
“你……你别过来。”汪小菊小脸刷白,湿冷而又颤抖不已的身子拼命地后退。
但是,他像出色的猎人,一伸手就轻易地攫住了她。
他揪住她的浴袍,一切发生得那么快,汪小菊还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那条湿透了的浴袍已被他揪了下来,甩到远远的地方。
“呀!”汪小菊惊喘了一声,真的被吓坏了!“你……你别乱来。”她双手护住胸口,整个人像秋风中的落叶,抖得厉害。
“谁叫你不乖!”阎灭口气冷酷,他把她赤果果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趴在他腿上,然后,劈里啪啦地重重拍打她的。
“停手!快停手!”汪小菊又惊又怒,气愤的泔水夺眶而出。
这……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被逼在他面前赤果,已够令人羞愤屈辱,他居然还打她?
懊痛!这混蛋还真是手下不留情!
汪小菊愤懑难耐,不顾一切地哭喊出心中的怨气:“混蛋!住手!你凭什么打我?”
阎灭一怔。混蛋?他扯唇笑了笑,十八年来,只有这小女娃敢这样对他出言不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混蛋!”汪小菊咬牙切齿,按泣骂道:“你这可恶、变态的大混蛋!冷帝了不起啊?你凭什么打我?”
他不怒反笑,停止了对她娇女敕的臀部施虐。“呵……你还说你不是小纱。”十八年前,小纱最爱叫他混蛋了!
“你……”汪小菊怔然。不是吧?她骂他混蛋耶!他居然这么高兴?这家伙真的有问题!
“我也不想打你。”阎灭恢复了温柔,大手疼惜地轻抚她受不了他十几下的拍打而红通通的俏臀。
“小纱,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调皮,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懂吗?你一定要听话,乖乖留在我身边。”
“混蛋,别碰我!”他邪柔眷恋的抚模比虐打还要让人颤栗,汪小菊心悸地低喊。
“很痛吗?我帮你擦药。”他翻身下床去拿药膏。
汪小菊抓起被子,小小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只露出布满泪水的惨白小脸,大眼睛盈满惊恐。
这可怕的家伙,他究竟想怎样?他根本就是无法无天!天晓得他还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来,擦了这个就不痛了。”阎灭拿了一支药膏回来。
“走开!别再碰我!”她又惊又怒。可恶的大混蛋!他休想再把手放到她上!
阎灭拧眉,“你又不乖了!小纱,听话,擦点药,不然你明天会很痛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汪小菊恨恨地指责。他如果真的那么好心,——开始就不应该打她!
“你说什么?”他俊面一沉,高大的身子逼近她。
“给我,我自己会擦。”她急促地说。
阎灭扬了扬眉,半晌才答应,“好,你自己擦,擦均匀些。”
瘪着嘴,汪小菊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被子外去接他手上的那支药膏。
她不是怕明天痛得不能坐,她怕的是,若她不退一步,稍作妥协,搞不好这混蛋真的会强来!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伸手去接药膏时,她的手腕猛然被他一把扣住,她惊瞠圆眸,颤声抗议:“喂!你说可以让我自己擦的!”
“没错,你可以自己擦。”
他邪肆一笑,另一只手扯去腰间的湿毛巾,就这样光果果地上了床,挤到她的被窝里。
“你……你想干嘛?”她惊骇大叫。
“睡觉啊!”他轻松地说,一脸“你干啥大惊小敝”的表情。
“你你你……你没穿衣服!”
“你也没穿啊!”
汪小菊怒瞠水眸。什么意思?她搞到这么狼狈,没衣服可穿,难不成是她的错?
算了!苞这混蛋理论,还不如教一只猪相对论!
“喂!你想去哪里?”在她想溜下床之前,阎灭已快一步攫住她,把她压制在大床上。
“我才不要跟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一起睡觉!”大概是受到太大的惊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吼些什么。
“喔?”阎灭要笑不笑的,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动人的窘态,“好,我懂了,你要我穿上衣服才一起睡。”
“我哪有这么说!?”她涨红了脸,被他健硕的男性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啦!她从来不曾跟异性这么贴近过,更别提他们俩都身无寸缕,火热身躯紧密相贴。
“小纱,我好想你。”他俯低头,炙热唇片吐出爱意的同时,也轻挲她柔滑的香肩。
汪小菊浑身僵硬。天啦!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小纱,我时常梦见你,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他亲吻她的肩,在上面留下咬啃的痕迹。
“不,别这样。”汪小菊无助地闪躲,但是,他沉重的身躯压得她不能动弹。
她骇然欲绝,胸口急促起伏,可没想到,这样反而引来他更着迷的注目。
“别看。”
汪小菊打了个哆嗦,他炙烈邪肆的目光令她好骇怕!她慌乱地用双手遮掩住自己。
“乖,让我看!让我疼你!”
汪小菊用力反抗,他却以单手轻易制伏她,把她抗拒的小手固定在她头顶,这样一来,她就像砧板上的肉,完全任他宰割了!
“啊!”当他吻上她的酥胸,汪小菊恍如触电般浑身一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和委屈,哭了出来。
“小纱?”阎灭愣了一愣,停下所有的动作,俊脸带着困惑。“怎么了?”
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震惊地发觉,她惨白的小脸布满了泪痕,这令他心头一揪。
“你不喜欢我碰你了吗?”他沉痛地问,“小纱,你真的忘了我们曾经那么快乐的在一起了吗?”
汪小菊流着泪问:“那是什么时候?”
“十八年前。”
“那时你的小纱几岁?”
“十七、八岁,就像你现在一样。”
“那她现在已经三十好几了,你加一加就知道,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绝对不是你的小纱!”
汪小菊心里抱着一线希望。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懂了吧?他应该会放过她了吧?
阎灭凝视她好久,好一会儿之后才苦涩地说——
“十八年前,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