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岩煌子搬到妳家对面?他还说要追求妳?!”潘盈盈一激动起来,嗓门就会自动提高。
“妳小声一点啦!”夏语婷连忙用手掩住卑筒。唉,她真是头壳坏去了,才会忍不住打这通电话!
“哇塞!我就知道他对妳有意思,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这么霹雳!”潘盈盈兴奋地说个不停,“哇,太浪漫了啦!如果有个男人为我这么做,我一定感动到骨头都软了,马上飞扑到他怀里……”
夏语婷翻了翻白眼,“好,好,我知道了,我要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我还没讲完哪!”
“小姐,我还在上班耶!”真是后悔死了,以为可以向好友倾吐一下她的烦恼,没想到却被搞得更加烦躁。
“还上什么班,妳快嫁给白岩,当个少女乃女乃不是更好?”
“神经!住我家对面,我就一定要嫁给他喔?!”夏语婷嗤道,然而,一想到白岩俊朗的英姿,心口不由得一热。
“语婷,妳都不会想要谈恋爱的吗?白岩条件这么好,妳就试试跟他交往嘛,这样的机会别人巴都巴不到呢!”
“哼,我最讨厌公子了,送我我都不要!”她嗤之以鼻。
“公子?”潘盈盈笑她天真,“小姐,这世上哪个男人不花心啊?只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钱罢了。”
“我爸就不花心,他对我妈的感情始终如一。”
“妳喔,是不是有恋父情结啊?”潘盈盈毫不留情地取笑她。
“妳胡说什么!”她嗔道,“我真的要挂电话了啦!要是被老板抓到我在模鱼,我就死定了。”
夏语婷急着要挂电话,但,潘盈盈却还说个不停。
“婷婷啊,这么巧妳父母出门旅行去了,要两个星期后才回来,这段时间妳一个人在家,嘿嘿──”她笑得好不暧昧,“白岩说要追妳,我想……他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
“把握妳个头啦!”这什么朋友嘛!不帮她分忧解难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子吓她?
“呵呵,妳就接受他嘛!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他那群帅哥朋友啊!”潘盈盈打着如意算盘。
“要死了!为了妳自己的私欲,竟然想把我给卖了?哼,臭盈盈,这次我真的要跟妳绝交!”
“我好怕喔!”潘盈盈笑不可抑,语婷说要跟她绝交,就表示拿她没辙,她太了解她了。
夏语婷皱皱鼻子,“讨厌,我真的要挂电话了啦……”
卑音未落,她耳边就传来一记怒吼:“夏语婷!我说过多少遍了,上班时间不准讲私人电话!妳妳妳……妳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经理!我下次不敢了啦!”瞬时,话筒从手中掉落,她如临大敌地看着突然从她背后冒出来的经理。
完蛋了啦,这下肯定会被削得很惨……
唉,谁叫她天生带赛?随便模鱼一下也会被当场抓包!
“妳!妳是不想干了是吗?现在景气这么差,这份工作妳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做吗?妳再不认真一点,当心我真的炒妳鱿鱼!”
“喔,知道了!”她垂着小脑袋瓜,作忏悔状。
虽然是区区一个月一万八,打打字输入数据,千篇一律的工作,也总好过当无业游民啊!
惫上什么班,妳快嫁给白岩,当个少女乃女乃不是更好?
想到潘盈盈这句话,她不由得傻笑,仔细一想,当少女乃女乃真的很不错喔,那她就不用在这里受气……
“夏语婷!我在训话,不是在说笑话!妳告诉我,我刚刚说的这一番话有什么好笑的?!”王经理气得七窍生烟。
“没……没有。”小脸一凝,敛眉肃目。
“妳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妳的上司耶,教训妳两句,妳就对我板着一张脸?妳心里很不爽是不是?”
笑也不行,不笑也不行,是要怎样?
“没有哇,经理,我没有不爽你的意思,我……我有很认真在反省了!谢谢经理的教诲!”语恳意切,再加上深深一鞠躬,这样总行了吧?
然而,当她直起身时,一声惨叫自经理口中逸出。
“呜……”经理捣着被撞疼的下巴,手中盛着一颗门牙,及不停滴落的鲜血,惨叫着狂奔而去。
“他、他怎么了?”夏语婷不解地模着脑袋,咦?怎么她头上好像肿了一个包?“天……天哪!懊不会是……我的头去撞到经理的下巴了吧?”
“唔,确实是那样。”周遭的同事都是目击者。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语婷真是欲哭无泪,“我的头也肿了一个包包了啦!我也是受害者耶!”
不约而同地,同事们不是低头作忙碌状,就是纷纷走避。
经验告诉他们,明哲保身,少去惹这位“楣女”为妙,免得自己被霉运波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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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婷,有个男人找妳,妳要不要下来一下?”这天下午,公司的接待员透过内线问她。
“找我?”她心里一动,“他……他有说他是谁吗?”
连着两个晚上,白岩煌子都到她家找她,但她都推说自己很累,想要休息,两次都没开门让他进来。难道,他转而找上她公司来了?
“没有耶,他不肯透露身分,不过,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妳。”接待小姐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他……他看起来很凶耶!”
凶?!别以为凶就可以唬到人!
“妳就跟他说,我工作很忙,没空理会他。”放下电话后,夏语婷咬着笔杆,心里乱纷纷的。
她根本不想理他,但是,为什么每拒绝他一次,她的心就颤悸一次?这表示什么?她心太软?还是……她的防线,说穿了只不过是虚线?
是这样吗?
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不在乎那个公子,她不在乎他……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为他忡怔、为他失神……
“夏语婷!哪一位是夏语婷?”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汉硬闯进他们办公室,看到女职员就问:“妳是夏语婷吗?”
大家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请问,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夏语婷蹙着眉,挺身而出。她并不认识这个粗汉,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来者不善!
“妳就是夏语婷?”见她点头,大汉把手里拿的一张单据摊开在她面前,“这是妳欠大通信贷的款项,我是来收钱的。”
夏语婷眨了眨眼,无奈,不管她多么用力的转动脑袋,还是弄不明白这人话中的意思。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耶!什么大通信贷?”听都没听过,“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不是个会随便花钱的人,一万八的月薪,省着点用,每个月尚且能攒下一点钱,又何必向人借贷呢?
“笑话!我做这一行十多年,从来没有弄错人,只有遇到借钱不还的!小美眉,做人要凭良心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钱不还,天诛地灭!”大汉粗声粗气地,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威吓。
夏语婷打了个寒颤,“可、可是……我从来没向人借钱耶……”
“这张借据上有妳的身分证影印本、有妳的盖章,还有妳公司的地址,怎么错得了?!”大汉愈发不高兴了。
“这……”一看之下,夏语婷眉心蹙得更紧了,“身分证没错,公司地址也没错,但是,这章是伪造的,不是我的!”
大汉挑眉怒喝,“这么说,妳是不肯认帐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想说,你们要不要先查清楚,我真的没有向任何人借钱。我的钱包不久前被扒,里面有我的证件,也有我的名片……会不会是有人盗用我的身分证?”
“小姐,妳以为这么说,就不用还钱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每个人像妳这样,我们地下钱庄早就倒店了!”大汉表明了不相信她的话。
夏语婷揉着眉心,“但是我真的没借钱啊!要我怎样?!钱包被扒之后,我也有去报警啊……”
“妳少拿警察吓唬人!”大汉脸色一沉,煞气毕露,“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我……”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真的很无奈,扶着额,一时说不出话
“那个……你说的是多少钱啊?”旁边的同事忍不住懊奇地问。
“本金五十万,借据上列明,每个星期摊还一万五,连本带利,共摊还三年。如果有延迟交款的,利息另计。”
“哗!懊恐怖!”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同事纷纷返回自己的位子。不是见死不救,而是爱莫能助。
夏语婷脸色刷白,一个月六万,足足要摊还三年,叫她上哪儿去找这一大笔钱?
再说,她根本没借这笔钱,无端端欠下一高利贷,唉……真不是普通的倒霉!
“我这次来,是要向妳收第一期的欠款。”大汉伸手向她催讨,“一万五。”
“第一,我根本没向你们借钱,这笔帐不能算到我头上;第二,就算逼死我,我也没那么多钱给你;第三,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的工作。”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她绝不会背别人的烂债!
“小姐,妳知道欠钱不还的下场吗?”大汉恶狠狠地问。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夏语婷拿起话筒,准备拨电话报警。
“好,我走!我再给妳一天的时间想清楚,夏语婷小姐,这笔债妳今天不还,明天也得还,而且利上加利。我们地下钱庄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撂下这句,大汉才悻悻然离开。
“天哪,语婷,妳是跟老天借胆了不成?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地下钱庄的人耶!妳居然敢跟他大小声。”
大汉一走,同事们又围过来,争相发表问题和意见。
“语婷,妳干嘛去借高利贷?!”
“现在妳打算怎么办?那些人要不到钱是不会善罢罢休的。”
“其实,一万五也不是很多嘛!语婷,妳真的拿不出来,我们也可以先帮妳垫着,犯不着得罪那些人啊!”
夏语婷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问题是,我根本没向他们借钱啊!有人扒走我的钱包,冒用我的身分去借高利贷。”
同事们面面相觑,“不管怎样,这些人只认钱不认人,他们一定会紧咬住妳不放,要不到钱绝不会罢休的。”
夏语婷心一沉,没错,事情真的很棘手……
“我会报警。下次他们再出现,我一定会报警的!”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其它的解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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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夏语婷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
噢,温暖的家!可爱的家!
虽然爸妈不在,家里显得有点冷清,不过,几天下来她也已经习惯了,习惯安排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夜晚。
首先,她要好好的洗一个温热芬芳的澎澎,然后煮一碗热腾腾的鲜鱼粥,一边吃,一边翘起脚来看电视……
“嗄?”
当她站在自家门口,掏出钥匙想开门的时候,眼前的情景令她吓得连钥匙都掉在地上。
“天、天哪,这……这是什么?!”她倒退了一步,吃惊地瞪着血淋淋的大门,以及上面高挂的猪头,扑鼻而来的腥味令她作恶。
“恶……”捣住嘴,她连转身离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觉胃部一阵翻腾,难受极了。
“语婷!”
提早下班回来的白岩煌子,看到的就是她这副面无血色、弓着身子、捣着嘴干呕的惨状。
他上前一把扶住她,“妳怎么了?”
“血……血……”她伸手一指,四肢都在颤抖。
白岩抬头一瞥,俊眉马上拧紧了,“可恶!这是谁干的好事?!”
夏语婷眼眶泛红,小手揪住他胸前的衬衫,平时见到他躲都来不及,此刻却像见到救星般,“我……我想吐……”
“来,先到我那里坐一下。”当机立断,白岩一手搂住她,一手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到屋里,她捣着嘴直接冲向浴室,胃里翻腾着酸液,让她俯在洗手台上不停地干呕。
白岩倚在门旁,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随后,他转身走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小瓶白花油,他打开瓶盖,将瓶口凑至夏语婷鼻间。
“来,深呼吸……”
突来的清香令她精神一振,她依言大口大口地吸气,感觉胸口没刚才那么窒碍了。
见她脸色好转了些,他才放下心头大石,“怎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好……好多了。”她挤出细小的声音。
“妳可以拿着这个瓶子吗?”
“嗯。”她接过白花油瓶子,自己就着瓶口,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她以为,白岩把瓶子交给她就该“功成身退”了才对,但是,她错了……
白岩没走开,他依然站在她身后,沾了白花油的长指,轻压在她太阳穴上,不停地揉抚着。
“别!白岩……”她慌了,像被火烫到似的,整个人跳了起来。
“嘘……乖……揉一揉就会没事了,相信我!”白岩不让她躲闪,专注地按摩她的太阳穴。
夏语婷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天哪!懊像有电流自他手尖传来,麻麻的,热热的……
睁着迷蒙大眼,从洗手台上端的镜子中,她看见自己双颊绯红的羞态,然后,她的眸光在望见他时,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专注又温柔的神情是那么的令人动容,如果说,之前她一直努力筑起心防,那么,这些努力全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融化,也明白自己的心无可避免地沦陷了……
这是一个会令所有的女人不惜一切爱上的男人啊!以她单薄的力量,又怎有逃月兑的可能?
“有没有觉得好点?”捕捉到她在镜中的视线,白岩勾动唇角,温柔地问道。
“唔,我……我没事了……”
她红着脸讷讷地响应,不晓得要怎样令他停下来,浴室空间那么小,就连让她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真的没事了?刚才我真是好担心妳。”他声音低沉,手劲也缓了下来,原本有规律的按摩,这时几乎变成了**。
他轻挲着她两侧的发丝,若有似无地轻触她滚烫的粉颊。
“白岩……”她想叫他停止,声音却碎作一记嘤咛。
有点被自己发出的低吟吓到,她慌得一个转身,不料此举弄巧成拙,反倒让她直接撞进他怀里。
白岩扣住她双肩,稳住她的身子,“语婷……”
“不……不可以……”夏语婷睁着大大的瞳眸,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不可以怎样?”白岩挑眉一笑。
夏语婷紧张地睨着他,他眼底跳动的火苗叫她心惊,她舌忝了舌忝唇,几乎是求饶地说:“你不可以吻我。”
“喔。”白岩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也明白了。接着,他出其不意地收紧双臂,将她纤细的身子完全收纳在怀中。
“噢,你!”她惊喘了声,却说不出话来,震慑于他霸气却又亲密的拥抱。
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好像要将她嵌入他体内似的,而她……连一丝抗拒他的力气都没有。
“不能吻妳,那至少可以抱妳吧?”白岩笑着低头看她。
“谁……谁说的!”她水眸圆瞠,怎奈声音像娇嗔多过像抗议,听在耳中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天哪,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白岩低叹了声,“妳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敢担保不会吻妳喔!”
“你……”
噢,天,不可否认的,内心深处,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他的吻?噢!恐怕还不只“一点点”,而是……好期待!
她,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