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架由桃园中正机场飞往北欧的直航班机上,卓玫颖放下手上的报纸,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她刚刚看了一则有关瑟尔王国的新闻,其中提到瑟尔王动用武力镇压示威群众,造成惨重伤亡。
以前她从不曾特别注意这个国家的新闻,毕竟,这个北欧国家离她太遥远了,也难怪她产生不了切身的感受,那些动乱是她这种生活在安定环境中的人所无从想像的。
现在,她居然置身在一架前往瑟尔王国的飞机上。
她侧转头望着窗外的云层,心情非常的复杂,两天前接到母亲打算再婚消息时的惊愕,似乎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她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她带大,如今母亲见得可以托付下半辈子的人,她当然为母亲高兴,并已衷心的祝福她母亲在长途电话中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只是兴高采烈的叫她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在她锲而不舍的旁敲侧击之下,才总算搞清楚一点头绪原来妈妈是在这趟去欧洲散心的旅途中,遇到了她的第二春,对方是个风度翩翩的欧洲贵族,而且还在宫廷中担任重要官职,是瑟尔王国举足轻重的一个大人物,最重要的是,妈妈说他俩情投意合,而且以弗烈大人对她很好。
天哪,妈妈真是转运了,她平时烧了那么多好香,总算一片诚心没有白费,感动了上苍。
可是,要远嫁到局势动荡的瑟尔王国……卓玫颖微蹙着眉,心底始终笼罩着一股淡淡的不安。尽避妈妈在电话中不停地向她说,新闻难免夸大其辞,瑟尔王国的局势没有那么糟糕,更何况,位高权重的以弗烈大人能保护她们的安全,不会有事的,别再杞人忧天了。
唉,妈妈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乐观,常常只看到好的一面,不好的她干脆不去理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种天生乐观又积极的个性,妈妈可能早就被无情的现实生活压垮了……卓玫颖衷心的希望妈妈苦尽笆来,下半辈子能过得幸福快乐下了飞机,在满布武装军警人员的国际机场枯等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仍然没有看见有人来接她。
卓玫颖忧心的在机场接待大厅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妈妈一再交代她抵达后不要乱走,自然会有人来接她。
可是,没理由这么久啊贬不会是迷糊的妈妈记错了班机时间,抑或,出了什么事……她换了一些零钱去打公共电话,电话却打不通。
不行,她不能这样束手无策、忧心如焚的继续在这儿枯等!
主意既定,她拎起简单的行李,拦了一辆计程车,将一张写着地址的纸张递给司机,“麻烦你,到这个地方。”
满面笑容的计程车司机在看清楚地址之后,笑容僵住了,“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巧正要换班,你……你还是叫另一辆车吧,不好意思!”
卓玫颖惊讶地注视司机极不自在的神色。换班?他若真要换班,一开始就不会让她上车。
“大叔,帮帮忙嘛,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个女孩子家,万一上了贼车就糟了,你人好心好,无论如何请载我一程吧。”她就是瞧这位司机大叔模样憨厚,判断他不会是坏人,才上他的车。
司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小姐,你……你确定要去这个地方?”
“是啊,我妈妈在这里,我去找她。”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司机压低了声音。
“不就是以弗烈大人的府邸,有什么不妥吗?”她狐疑地反问。
“原来你还不知道,以弗烈大人今早被国王抄家了,一家五十余口不论男女老幼都被关在牢里,等候处决。”
“抄家?处决?”卓玫颖震惊得无以复加,不能置信地道:“司机大叔,你是开玩笑的吧?”
“这种事谁会拿来开玩笑!小姐,你打哪儿来,就立即回哪儿去吧。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一旦被发现跟叛国者有任何关连,随时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卓玫颖脸色刷白,“大叔,请你帮帮忙,我必须马上赶去这个地方!请你帮帮我吧……”她好担心母亲的安危。
“唉,好吧。”司机将车子平稳地开到高速公路上,话语却含着恐惧的颤音,“我让你在那儿附近的路口下车,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下车,卓玫颖心急如焚地直奔以弗烈大人的府邸。
她看见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军人,但她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心里只记挂着母亲的安危。
“你是什么人?”在她走近时,四、五个面容凶悍的军人将她团团围住,手中的冲锋枪枪口一齐对着她,“报上身份!”
“我叫卓玫颖,台湾人。”她力持镇定地回答,心里非常的骇怕。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跟柏克莱?以弗烈是什么关系?”一名持枪的军人凶恶地问,一双双赤红的眼睛紧盯着这个美丽娇柔的东方女孩,兽性的侵略在目光中表露无遗。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来找我妈妈陈安妮女士……”卓玫颖颤声回答,生平第一次她希望自己不是长得这么标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军人的眼光不怀好意。
“陈安妮女士?哦!那个风韵犹存的东方女士!”
“没想到女儿比母亲还要漂亮一百倍……”
“你母亲是柏克莱打算再娶的女人,这么说来,你跟以弗烈一家也月兑不了关系了!”那军人狞笑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她很年轻,非常美丽,肌肤白皙女敕滑,纤柔的骨架和纯真的模样使她看起来像个小阿,尤其在这些高头大马的军人跟前,她的身高还不及他们的胸口,纤细的腰肢甚至不盈一握,然而,那凹凸有致的诱人曲线,在在说明了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而且是令男人血脉偾张的美丽女子。
在他们邪婬的目光注视下,卓玫颖防卫性地双手环胸。
“不!我们跟以弗烈一家毫无干系,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你妈妈在哪里?那就跟我们来吧。”带头的军人向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即狞笑着向屋里走去。
“你们真的会告诉我我妈妈的下落?”卓玫颖怀疑地看着他们。
“少嗦!小美人,要知道什么就快点跟上来!”
要不要跟上去?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她不是看不出来他们心里在打着的坏主意,可是,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就算冒死她也要找到妈妈,将她安全的带回台湾。
然而,她没想到一随他们踏入大门后,带头的军人便婬笑着向她伸出魔掌,直袭她胸前的两只浑圆。“小美人,我们来乐一乐……”
“啊!”卓玫颖惊呼一声,反身要夺门而出,但一群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想逃?小美人,你逃不掉了……”
“你……你们……别过来……”她一步步往后退,他们却一步步向她逼近,直至她背脊贴靠上粗糙的墙壁,男人们圈成半圆形围堵在她面前,一个个狞笑着,缓缓地向她欺近。
“救命!救命啊……”
她的呼叫声惹得男人们仰头大笑,似乎增添了他们的乐趣和亢奋。
男人们笑够了之后,不约而同地向她出手——“救命!救命呀——”卓玫颖惊惧地大嚷,她身上的衣物瞬间被撕个粉碎。
接着,其中一名男人的魔爪贪婪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两只纤细乏力的手臂被那男人抓住,高举在她头上,她拼命摇头,躲闪那男人的强吻,那男人恼怒地一把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得意地低下头——“住手!”突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结束了她的梦魇。
“凯拉斯将军!”男人们同时撤手,向来人毕恭毕敬的行一个军礼。眼看到口的逃陟就这么化为乌有,他们心里着实叹息不已,然而,在凯拉斯将军跟前,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滚回你们的岗位去,今天的事,每人记一次大过,军阶和薪俸降一级。”凯拉斯将军面目森寒地命令,湛蓝的眸子燃着怒火。谁都知道素有“铁面将军”称号的他,最痛恨下属不守军纪、奸婬妇女。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男人们暗吁了口气,看来将军是念在他们初犯,才没有砍他们的头。
“还不快滚!”
将军大喝一声,犯错的士兵马上像落水狗似的夹着尾巴而逃。一时之间,只剩下衣不蔽体、狼狈跌坐在地上,以双手环抱着自己,在余悸中默默抽泣的女孩。
凯拉斯解下自己身上的军麾,被覆在女孩颤栗的半果娇躯上他拢着眉,不发一言地等着女孩从震撼的情绪中恢复平静。
纵使哭红了眼睛,也丝毫无损女孩出尘的绝世容颜,凯拉斯自认不是个贪图美色的人,但此刻他却也无法将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
这次他之所以没有严惩犯错的部属,一来是念在他们初犯;二来,他们所受的诱惑亦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女孩绝美得叫圣人也想犯一次错!就算是他自己——一个已届不惑之年的男人,也无法完全不对她产生欲念。或许,他只是比一般男人更懂得自制罢了!
“我要看看你的证件。”等她渐渐止住了啜泣,他才开口。
卓玫颖紧拢着军麾,包裹住自己的身子,她颤抖地伸出手,从掉落在一旁的旅行袋中,模索出自己的护照,默默递给将军。
“卓玫颖,十九岁,台湾人?”他沉吟片刻,下了一个决定,“我叫人护送你到机场,你最好趁早离开这里,回你的国家去。”平时他绝不会管这种闲事,但,这个女孩却轻易让他破例了。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牵动着他的心——“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她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刚才的事情令她饱受惊吓,但,她不能抛下母亲自行离开。
凯拉斯将军瞪着她,“你还不明白吗像你这样的女孩单独留在这里,刚才的事情随时会再上演!”
他不愿她继续置身险境,成为豺狼虎豹垂涎的明显目标。
“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我妈妈才离开……”她嗫嚅地说。
“喔?”凯拉斯挑起眉,他还以为她是被派驻到瑟尔王国的新闻从业员,可是,记者应该不会带着妈妈来做采访吧?
“我妈妈陈安妮女士原本在以弗烈大人家里作客……”她谨慎地避免提起结婚之事,不料,凯拉斯将军却开口就说!
“陈安妮?柏克莱打算再娶的那个东方女人?”
“嗯,将军,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她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受牵连?我想马上去见她……”她连声追问,焦虑之情流露在脸上。
“你只是想见见她而已吗?”
“当然不是。我要带她回台湾。”她颤巍巍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攀着他健壮的结实的手臂,恳切地请求道:“将军,求求你,我妈妈是无辜的,我会带她离开,永远不再踏足此地,我发誓我们绝不会惹是生非的……”
“这恐怕不行。”凯拉斯拧眉注视着她,缓缓说道:“她跟以弗烈一家人都被关在牢里,很快就要被处斩了。”
“什么!妈妈会被处斩……”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眼前一黑,身子微晃了晃,“不!不可能会这样!我不相信……”
“喂,卓玫颖!”凯拉斯将军在她晕过去之前扶住她,她面无血色地瘫软在他怀里,脆弱无助的模样,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到不忍。
凯拉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蛋,要让她安全离开瑟尔王国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卓玫颖幽幽转醒,发现自己置身在一辆疾驶的轿车内。
她捧着疼痛的脑袋,勉强睁开眼四处看了一下。车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她,另一个是专注开车的司机,而将军则已不见踪影。车窗外是似曾相识的景致,无须多久她便想起,这是通往机场的快速公路。
“停车、停车!”
“卓小姐,将军吩咐过,要将你安全送到机场……”
“我还不能离开瑟尔!你快停车!”她知道将军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是,这样的好意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安全,弃母亲于不顾!
“卓小姐,恕难从命。”
卓玫颖情急之下,下意识的伸手去开车门,出乎她的意料,车门并没上锁,一推即开,她骤失重心,上半身倾向车外。
“啊——”
司机惊见她几乎要掉出车外,急忙煞车,不料却弄巧成拙,紧急煞车的强猛冲击力使得卓玫颖整个人飞出车外。
“啊——”她重重撞上一棵树,紧接着滚落在路边陡峭的山坡。
“卓小姐、卓小姐!”司机见状吓得脸青唇白,急奔下车,用无线电话向凯拉斯将军报告。
“将军大人,不好了,卓……卓小姐中途跳车,跌落山坡,生死不明……”
斑速公路旁,罕见地停着数辆军车、一辆轿车,以及一辆救护车。
凯拉斯将军倚着车身而立,吸了口烟,脸色凝重地看着属下在山坡下展开搜寻,救护人一贝则在一旁待命。
“找到了,找到她了!”山坡下突然传来振奋人心的呼嚷声凯拉斯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熄,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情。
“还有呼吸……脉搏也算正常……”
听到下属的大声嚷嚷,他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了。
然而,当获救的女孩被放置在担架上,她那气息微弱、浑身是伤的惨状,令凯拉斯不自觉地拧紧了浓眉。
“将军……”卓玫颖虚弱地向他伸出手。
“你不会有事的。”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以平时难得听到的轻柔语气说道。
“将军,我要……留在瑟尔王国,我要救我妈……”她恳求地望着他,“将军,求你……不要把我遣送出境……”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留在这里,你会有危险。”
“我还是要留下……”她澄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哀求。
凯拉斯拧着眉,“万一你出了事,只怕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将军!”卓玫颖深受感动,他对她的好,她怎会感受不到。“你的好意,我会铭记在心,不过,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不用为我操心……”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撑起布满外伤的身子想要离开。
凯拉斯温柔但坚决地将她按回担架上,“你需要休息。”
“将军……”她微弱抗议,心里有着顾虑。她不想连累他,而且,她也不能再接受他的恩情了。人情债终究要用人情来偿还,她怕自己负担不起。
凯拉斯做了一个手势制止她。
接着,在他的指示下,她被抬上救护车。有鉴于她身上只是皮肉伤,他打消了送她到医院的念头,直接将她载回他家。
当晚,医护人员离去之后,卓玫颖在柔软舒适的床褥上翻来覆去,心中挂念着母亲的安危,怎样都睡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离开将军的家,免得连累了他。而且,她也担心将军对她太好,使她无以为报。
拎着行李,她蹑手蹑脚地下楼,走到大厅——“这么早你想上哪儿?”蓦地,将军低沉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将军?”卓玫颖的行李掉落在地上,她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凯拉斯向她走近,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军服,显然一夜未眠,成熟俊逸的脸上平添了一份忧色,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她隐约猜到,他是为了她的事而忧心。
“你要离开?”他淡淡地开口,看似漫不经心,眸底却蕴藏着浓烈的不舍之情。“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我想去联合国驻此地的办事处,请求人道援助,希望救出我妈妈。”她垂下视线,绞弄着自己的双手,轻声说道:“我不方便再留在将军府。”
“没有用的。”凯拉斯站在她跟前,极力压抑着想拥她入怀的强烈冲动。
“什么?”她的瞳孔瞠大。
“陛下从来不卖联合国的帐。”
“我……我还是得尽力一试。”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了呀凯拉斯默默地凝视着她,他向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此时此刻却产生了不顾一切都要保护这个女孩的强烈意念。半晌之后,他以平稳的声音说道:
“你留在这里,我去见国王。”
“不!将军,你不需要为我这么做……”她情急之下拉住他。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她不要任何人为她涉险。
“我愿意这么做,就当作是为了我自己吧,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背,忍住了拥抱她的强烈。她始终是个年龄小得足以当他女儿的女孩,他不想亵渎了她天使般的纯真,更不想吓坏她。
“不……”她柔软的小手拉住他不放。她幼年丧父,从没享受过父爱,凯拉斯将军给予她的关切和呵护,令她非常感激又感动,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而使他出了事。
“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资深将领,不会有事的。”他一只手任她牢牢握着,另一只手轻轻拂去她腮边的发丝,手指触及她苍白女敕滑的脸颊,“颖——”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这时一名守门警役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什么事?”凯拉斯沉声问道,视线未曾稍离她清丽绝伦的脸蛋。
“使者来报,陛下急传将军大人。”警役惊疑不定,国王一大早急召,肯定不会有好事!
闻言,凯拉斯淡然一笑,“巧得很,我正想入宫觐见陛下。”
卓玫颖却居心深锁,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凯拉斯见过陛下。”凯拉斯行了一个军礼,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欧伦陛下斜躺在有着黄金扶手的古董椅上,伸长了一双坚实有力的长腿。
“凯拉斯,听说你走桃花运了?”他状似悠哉地问起,眼神却犀利无比。
“不瞒陛下,属下刚认识了一个女孩。”凯拉斯如实回答,脸上表情平静,内心却暗潮汹涌——陛下对于他的细微小事都了如指掌,可见派在他周遭的密探不少。
先王遇害,至今未查出行凶的幕后主脑,有可能是敌国的恐怖分子,或是国内的激进组织,也有可能是图谋夺权的朝中大臣,难怪新王对满朝大臣都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派出大批密探监视官臣将领的一举一动。
“喔?”欧伦挑起眉,冷冷地拉长了嗓音。
“她是与柏克莱?以弗烈有婚约的陈安妮女士的女儿,属下恳请皇上……”
欧伦冷声打断他的话,“凯拉斯,你好大的胆子!叛匪的女儿你也敢包庇、窝藏!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陛下,陈安妮母女是无辜的!属下恳请陛下饶过她们……“这个女孩肯定很漂亮吧?”欧伦勾起薄唇,邪佞地笑睇着凯拉斯逐渐褪去冷静的面容。
“陛下,她只是个小女孩!”凯拉斯心里一惊。
年轻的欧伦?庞羯继位以来,被人们私下称为“撒旦陛下”,一来是由于其铲除异己的手段极为毒辣;二来则是因为他在宫廷中过着如魔鬼般堕落的生活,美丽的女人他只要看上眼便无一放过,这种种宫廷秘闻不陉而走,令人毛骨悚然。
凯拉斯致力为女孩求情之际,最不希望的就是勾起这冷血撒旦对那女孩的兴趣。
“喔?一个‘小女孩’把我们从不近的凯拉斯将军迷得晕头转向,不惜冒着死罪窝藏叛党余孽?”欧伦低沉阴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玫颖不是叛党,请陛下明察!况且,以弗烈叛国造反的罪嫌,到目前为止亦无真凭实据,请陛下明察此案!”凯拉斯冒死直谏。
“哼!”欧伦冷哼了声,俊脸阴沉如鬼魅,“真凭实据?等到真凭实据摆在眼前,我早就像先王那样被人暗杀了!”
凯拉斯噤声不语。
“凯拉斯,你不会是希望我也像先王那样遭人暗算吧?”欧伦阴恻恻地问,眸中闪着阴烈的怒焰。
“属下绝无此意!”冷汗自他额头渗出。“属下对陛下绝对忠诚!”
“好个绝对忠诚!”欧伦嗤笑了声,眸光冷若冰潭,“朕要见见这个女孩,依你的请求好好的‘明察’一下,看她是不是叛党。”
“属下……回去安排。”
凯拉斯略显犹豫的神色,逃不过欧伦锐利的双眼。
“不用多此一举!我已经命人将她带来了!”他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狡猾神情,随即他双掌击了两下,禁卫兵即刻从外面带进来一名女子,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地上,示意她跪下。
“玫颖——”凯拉斯失声低呼。
“小心一点,别把凯拉斯将军的心肝宝贝给摔坏了!”欧伦陛下嘲谑地喝斥禁卫兵,冰寒的眸子却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卓玫颖惊魂甫定,熟稔的呼唤声令她转过头去,看见了面如死灰的凯拉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