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后,背着书包的裴晴,连校服都来不及换下,就迫不及待的回到那家饭店的餐厅去。
“经理,请让我在这里打工!”她直接表明来意。
她在这里享用了生平第一次烛光晚餐,这里有着她和封泽磊开怀用餐的美好回忆,这问餐厅对她来说是意义非凡的,只要置身其间,就能重温跟封泽磊之间的温馨感觉……
但以她的经济条件,就算省吃俭用一整年也攒不够来这一次的花费,她想了一整个晚上,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那就是到这儿打工!
“你?打工!?”经理的表情显得惊疑不定,这不是昨晚跟封泽少爷一块来用餐的女孩吗?既然是封泽少爷的朋友,还是谨慎处理为妙。
“拜托您,经理!虽然我还在念书,又没有在餐厅工作的经验,可是我一定会很努力工作的。”裴晴恳切地请求。
“这……封泽少爷知道你要来这打工吗?”经理谨慎地问。
裴晴微红着脸摇摇头,没料到经理会有此一问,“老实说,我跟他并不是很熟,我们只是最普通的普通朋友罢了……经理,拜托您让我在这工作,不论是打杂或是跑腿,我都愿意做!”
经理沈吟片刻,“这样啊?你先坐一会,我去跟人事部商量看看。”
他是见过世面、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从不曾带异性公开亮相的封泽少爷,昨晚下但破例阶同这个女孩上门,而且对地和颜悦色,谈笑风生,怎么看都不像女孩所说的只是最普通的普通朋友。
由于封泽少爷把自己弄得非常的引人侧目--一身破衣衫和一头乱发,害得餐厅里的熟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因此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他们离去后不久,殷少爷就打电话来向他求证,还下达了一道命令:“以后阿磊再带裴晴到餐厅,马上通知我!”
连殷少爷都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不寻常?现在,这个女孩竟然来找工作,经理当然知道要先请示上头了。
“少爷,有一件关于封泽少爷那位朋友的事……”他一五一十的向殷少爷打小报告。
这家餐厅以及整栋饭店都是殷氏名下的产业,所以,有机会为殷氏未来的继承人“效劳”,不但是莫大的荣幸,还有可能关系到他未来的升迁……
“裴晴到餐厅来找工作?”殷颀俊眉一挑,“王经理,你马上留住她,还有,确保她开开心心的做下去,知道吗!?”
币断电话后,殷颀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太棒了,看来他不用费神去设计了。
那个傻女孩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看来她已经对封泽磊动情了,那他就顺理成章用她来做抚慰封泽磊的实验品好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裴晴勤奋地抹着桌子,将干净发亮的餐具摆放整齐。
那天晚上,她和封泽磊就是在这个靠窗的座位共进晚餐的--
当她将桌上的玫瑰花和蜡烛细心放好之际,她心中涌上一种酸甜掺杂的滋味。
她想念他,好想念他……
在餐厅上班已经三天了,她无时无刻不觉得能在这儿上班是一件幸福的事,而这二天来,她没有再听到关于封泽磊的半点消息,她隐约明白,她和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有时候,她扪心自问,她跑到这问餐厅来打工,是不是潜意识中期望能再见到他!?或许吧……
每当经理引领着身材相似的男顾客进来时,她就禁不住心里一阵悸动,等到看清楚来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时,她便感到失落不已,只好借着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她的工作态度认真积极,并没有因为经理对她特别礼遇而恃宠生骄,相反的,她待人亲切友善,分内的工作做完也不计较帮同事做些别的。
“裴晴,你过来一下。”
“经理,什么事?”听到经理的叫唤,裴晴放下手边的工作。
“有个很重要的客人叫外送,阿威又刚好出去了,你能不能帮忙走一趟?”经理将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她。
“可是我没有交通工具……”
“你坐出租车来回好了,一切报公费。”
“那好吧!”坐出租车来回?看样子,对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虽然外送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但一向随和的她不但不计较,也粗心得不觉有丝毫的不妥,她拎着厨师准备好的食物,就坐上出租车朝目的地而去。
这时,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不疾不徐地尾随在后。
车里,手握方向盘的岩势崎拧眉问道:“殷颀,你确信这方法可行吗?”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坐在驾驶座旁的殷颀,神态轻松地躺靠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
封泽磊不主动去找裴晴,所以,殷颀出了一个鬼点子,设计裴晴上门去找他。
“问题是,今天是薛婷订婚的日子,磊连我们都不理会,一个人在家暍闷酒,这个时候让裴晴去,会不会马上被他撵出来?”金朔野作出一个合情合理
“就是因为今天磊的情绪低落到谷底,所以我特地选在这一天安排裴晴去找他。”殷颀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情。“就算磊要撵走她,她那么喜欢磊,不会不管他的……”
“殷颀,你这个计谋很毒耶!”金朔野不敢恭维地说。
“我觉得,你简直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家!”岩势崎皱着眉头发表感想,他真的希望自己不会有被他算计的一天,就算是出于一片好意他也不敢领教!
“过奖了!”殷颀毫无愧色地淡然一笑。
天长地久的踪迹
裴晴猛按电铃的手已经快麻痹了,还是没人来应门。
“喂!有人在家吗?外送。”没办法之下,她只好扯开喉咙大声叫嚷。
嚷了老半天,屋里还是没半点动静,看起来好象没人在的样子,会不会是经理搞错了?还是她找错地方了?她仔细的再看了一遍地址,没错,就是这里呀!可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人来开门?“外送、外送。”她喊得声音都哑了。
就在她打算放弃要掉头离去时,铁门旁的对讲机传出一阵低沉而又含糊的男陆嗓音:
“走开,我不想吃!”
裴晴顿时一愣,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不想吃东西干嘛又要叫外送?“先生,煮好送来的食物是不能退货的。”她好声好气地向顾客解释,说到一半醒悟到自己是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对方早已将对讲机关上。
“喂!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嘛!?”
谁说顾客永远是对的!叫了外送又改变主意,一句“不想吃”就想打发她?哪有这种事?她回去要怎么向经理交代!?
斑!无论如何非要这家伙认了这笔帐不可!“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裴晴用力的把手指压在门铃上,想给他来个疲劳轰炸,就算手指因此起水泡也绝不放松,看他受不受得了噪音骚扰!?
丙然--“烦死人啦!不要再按铃了!我说过了什么都不想吃!”
裴晴连忙凑近对讲机,大声宣告:“你吃不吃是你的自由,不过,叫了东西就要给钱,这道理你懂不懂?”
啊?又断线了?竟然不等她把话说完,太……不可理喻了!
这栋华宅里住着史前人类吗?不知道叫了东西就要付钱吗?
包气人的是,他他他竟然将电铃的连接线给拆了,害她怎样按都发不出噪音了……
不行,她不能这么轻易认栽!
她裴晴可是个做事认真的好员工,绝不能无功而返,这大包小包的食物拎回餐厅去不发馊怪!
所以,她一定会叫这家伙收下食物、乖乖付钱!
天长地久的踪迹
“她不得其门而入。”
“我早就说了,这方法行不通的。”
“如果是其它日子还可行,但今天磊不会想见任何人,除非是薛婷!”
将车子停在路边,岩势崎和金朔野你一言我一句的净说些丧气话,只有殷颀始终安静地盯视着对街。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天衣无缝的计画遇到了小小的挫折,他没料到封泽磊干脆对来人不理不睬。
突然,随着对街那抹丽影晃动,他俊脸上绽开惊喜的笑颜。
“你们快看!”
闻言,岩势崎和金朔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表情顿时变得难以置信,金朔野一手托着因太过惊讶而差点掉下来的下巴,岩势崎则两手猛揉眼睛,怀疑自己的视觉神经有问题。
不……可能是真的吧?那女孩竟然在爬墙?
“真是不虚此行,今晚有好戏看了。”殷颀难掩兴奋之情。
“这女孩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胆子可真不小!”岩势崎语带激赏,等他察觉到时,连忙纠正似的大加批评:“太胡来了,万一误闯贼窝怎么办!鲁莽!没大脑!”
“我们来打赌,她会在里面待多久?”金朔野玩兴大起。这女孩行事出人意表,值得赌一赌。
“不出五分钟,一定会让磊给撵出来。”岩势崎不看好的说。
“依我看,绝对不只五分钟。”金朔野比出一根手指,“最少一个小时。”
殷颀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多了,“我说,天亮之前她不会出来。”
懒洋洋的一句话令其余二人瞪大眼珠,他的意思是……
饼夜!?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磊!”二人异口同声。
“走着瞧吧……”
天长地久的踪迹
封泽磊瘫在沙发上,仰头咕噜咕噜的将啤酒灌入喉。
这已不知道是今天第几罐啤酒了,他不停的暍,希望暍醉了不省人事,就不用忍受这椎心泣血的痛苦……
他从小苞薛婷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渐渐演变成男女之间的爱恋,他也感受到薛婷对他的真心挚意,她对他的好是无庸置疑的,这绝不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然而,他不明白,当他鼓起勇气向薛婷表白心迹时,她竞花容失色的退却了,还口口声声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起初,他以为她是顾虑到她的年龄比他大两岁,他向她保证,年龄根本不是问题,他爱她,压根不在乎她比他年长,就算她比他大廿岁,他也一样勇往直前的爱她……
她却合泪说,她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般爱护……
想到这里,封泽磊气恼地将啤酒罐摔到墙上泄愤。
懊死的!他不要当她的弟弟!虽然他俩像姊弟似的一块长大,但他们始终不是亲手足。
她是他父亲好友的遗孤,她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去世,他父亲就以监护人的身分将当时年仅七岁的薛婷带回家中扶养。
他还记得,他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她,她长得像洋女圭女圭般漂亮,大眼睛里盈满了令人动容的伤痛,使年纪小小的他产生了保护她的强烈念头。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保护的念头不但没有稍减,反而更加坚定,他珍爱她的心也愈来愈炙热……
令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狠心拒绝了他的情意!
为什么?她对他好一直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彬许他的表白来得太突然了,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以致她一时无法接受。他了解,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要太快拒绝他,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她,等她心情平静下来,等她有一天正视自己的感情……
然而,她却迫不及待的跟别人订婚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封泽磊悲痛地狂吼,捏紧拳头猛力捶打墙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翻墙而入的裴晴,被屋里传出如受伤猛兽般的嘶吼吓了一跳。
但,她又不甘心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低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食物,她咬了咬牙,戒慎地推开虚掩的大门--
“啊!”觑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发了狂似的猛捶墙壁,墙上染上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她不禁失声惊呼,手里的袋子掉落地上。
封泽磊听到声响,倏地回过头来。
“啊--”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裴晴看清楚他的容貌,顿时,她目瞪口呆,吃惊的程度更甚刚。
太……意外了!怎么会是他--封泽磊!
裴晴愣在当场,这……不可能是他!
她印象中的他是温文尔雅的,不可能如此野蛮地吼叫和捶墙,而且,很显然的,他还喝了不少酒……
“你……来……了?”封泽磊脸上绽开惊喜的笑,醉意醺然中,他把她看作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他脚步不稳地向她走去,却因绊到地上的空酒罐而摔了一跤。
“婷婷……不要离开我……”从中午一直喝到现在,他已经醉醺醺了,倒在地上起不来,双手渴望又哀切地伸向她,“婷婷,求你……回来……”
裴晴怔怔地流下眼泪,是他!是他!
撞见他伤心醉酒的样子,听见他呼唤着所爱女人的名字,她的心猛地揪痛起来。
“封泽磊!”她越过凌乱不堪的屋内,快步奔到他身旁,颤抖的声音满是关切之情,“你怎么了?”
“婷婷……”他像个溺水者抓住啊木似的一把抓住她,“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别跟那家伙订婚!我比他更爱你啊!婷婷,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封泽磊,你醉了,我不……”裴晴难过的说不下去,她不是他口中的婷婷啊,他竟然醉得连这都看不出来。
“不!不要再跟我说不,我不允许……你再说一个不字……”他发狠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扯进怀中,霸气地封堵住她张口欲申诉的小嘴。
裴晴茫然地瞠大了眼睛,不能相信她就这样失去宝贵的初吻!
呛人的酒味冲入她鼻中,醺得她头昏脑胀,晕晕然地任他一遍遍狂吻着她,他渴切地吮舌忝啃嚿她柔软的唇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似的。
裴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她拚命想推开他,他却收紧手臂,愈发将她紧紧地钳在臂弯中。
他以灵舌撬开她的贝齿,俐落地寻到她无处躲藏的丁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