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鲍寓的门钤再度狂响。
当杜兰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时,乎里正拿著彩笔,削薄短发乱得像鸟巢,脸颊则不知在何时沾上了颜料。
“男人婆,你扮鬼吓人啊?”一整逃诩挺闷的邵允刚在门一打开,看清她的模样后,突然有了心情说笑。
“去你的!狈嘴吐不出象牙。”忙著完成他的生日礼物,竟还被调侃,有没有天理啊?
示意他自便,杜兰迳自回到书房做最后几笔的上色工作。
早已习惯这种互将对方住处当作自己地盘来随兴任为的邵允刚,直接将自己抛进沙发中横躺起来。他没傻得跟进书房去,因为那地方是她的“圣地”,任何擅闯者都将被她处以极刑。
记得有一回他在搞不清楚状况下闯了进去,结果………唉,往事不堪回首。总之,自那次后,他从此谨记在心,下敢再犯。
等了老半天,还不见她出来,邵允刚无聊得紧,开始大喊。“男人婆,你在干么?还下快出来!怎么可以丢下客人不理?”
“贱胚子,你很吵耶!我在制作你的生日礼物啦!惫是你不想要了?”从书房内传来很具威胁的话语。
邵允刚一听,不敢再罗唆,可想到中午用餐时的事,他又憋不住了。
“男人婆,你今天有出门是不是?”旁敲侧击探问。他知道她平日几乎是窝在家里赶案子,又是昼伏夜出型的夜间动物,要让她大白天出门的机会很少,今天究竟是为了何事?难不成就为了赴那男人的约?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神算邵大师啊?”书房传来的语调有些惊讶。
不理会她的惊疑,继续追问:“难得你白天出门,是干啥去了?”
“我刚完成一件案子,将档案送去公司。”没注意他异于寻常的关心,杜兰轻松笑答。
“不是去见什么人吗?”
“见什么人?没有啊!”
男人婆和那男人见面的事,竟然故意隐瞒他。邵允刚-觉有种不受信任的失落与……愤怒!
是的!就是愤怒!至于愤怒的原因是不是只有单纯气她隐瞒这个理由,他下大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股闷火从中午就一直燃烧到现在了……
“贱胚子,你不舒服吗?脸色难看成这样!”总算完成上色工作,杜兰才从书房出来,便瞧见他神色铁青地躺在沙发上。
难不成他这铁打的身体也有病菌侵入的一天?到底是哪号病菌这么厉害?应该赶紧通知政府的生化部门来采集样本,再把它培养起来供日后的生化战使用。
尽避脑中转著黠谵想法,她还是发挥了同胞爱,意思、意思的一手贴住他额头,一手贴住自己的……没发烧啊!那这家伙装啥屎脸啊?
“喂!你“结面疮”给谁看?”懒得理他要死不活的死人脸,杜兰窝到自己专属的单人沙发里。
“男人婆,我再问你,你“中午”真的没和哪个“男人”在“餐厅”见面吃饭?”翻身坐起,索性将人物、时间、地点全加强语气地说了出来。
闻言,她先是一愣,随即拍掌大叫。“哎呀!我中午确实是和朋友去餐厅吃饭,贱胚子,你还真神通广大,对我的行踪模得一清二楚!”
“那你刚刚还说不是去见什么人!”不爽指责她说谎。
“我是去公司送档案,然后那个赵总监顺道请我吃饭。我的主目标是“送档案光碟”,又不是特地去见他,当然不属于你说的“去见什么人”的范围!这样,你懂吗?”
敝了!贱胚子干啥这么在意她出去见谁?又不是她老爸,管那么多!不过,他怎么知道她和赵文山一起去吃饭?
“贱胚子,你当时也在餐厅吗?”不然怎会如此清楚?
“和我家老大一起去用餐,我家老大认出你来的。”经过她的解释,邵允刚虽然心情觉得好多了,但还是带点闷意。
“哇咧——学长也在啊!那你怎没来打声招呼?人家好久没瞧见学长那张斯文好看的脸了说!你还是不是朋友啊?”发觉自己错失欣赏俊男的机会,杜兰不爽的拿大脚丫朝他攻击。
从她言谈问,邵允刚心下便明白,她肯定是对那个赵总监还没有男女之情,否则她就不会这么大方的欢迎人家,去打扰他们两人独处。
一得知此讯息,他心情蓦然大好,方才的愤怒与不爽全消失无踪,也有了逗笑的情绪。
“男人婆,我和大哥是亲兄弟,两人五官不会差到哪儿去,你想看他不如看我,我牺牲一点让你用眼神蹂躏,我不会介意的!”大笑著躲开她的踢踹,还不忘挺起胸膛展现自己完美的体魄。
“我瞎了眼才看你!你和学长能比吗?”不屑唾弃。
“总比那个赵总监强吧!”遵守兄友弟恭的优良传统,不敢贬低自家老大,只好贬贬别人。
装模作样仔细盯凝他好一会儿,杜兰倒是点头赞同了。“以外表论,赵总监确实比不上你……”顿了顿,紧接著补上一句——“不过以品行论,你只有被踢到海口边喘大气的分!”
“男人婆,你没听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只不过尽力培养自己成为女人的最爱啊!”可恶!男人婆对那个赵总监的评价好像不错,真令人不舒服!
“喔——”拉了老长的音,杜兰兴致缺缺。“那请你继续培养,增添自己功力,不过我对你这种坏男人没兴趣!”
“废话!因为你不是女人,当然没兴趣,男人婆!”非常狠的射出毒箭。
“你找死吗?”猛烈出腿。
“嘿!你想谋杀我的“小弟弟”吗?”见机得早,迅速跳开,保住未来“性福人生”。
“若真能成功,那倒也是功德一件。”冷笑回讽,杜兰一直觉得他“残害”太多女性了。
“若真让你成功了,台北会淹大水的。”语重心长地摇头。
“你的“小弟弟”关淹水啥事?”这家伙何时又肩负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重责大任了?
“若我真被你给“废”了,社交圈的名媛淑女流出来的泪海,可是足可媲美纳莉台风的。”唉……他得保重身体,为台北市民著想啊!
“说得还真有那么回事咧!”笑啐一口,懒得与他乱打屁。
眼看窝回沙发上应该没有安全上的顾虑了,邵允刚这才重新落坐。
“对了!今天是什么风把邵公子、你吹来的?”乱哈拉了这么久,好像都没听他提起所为何来?平日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和女人鬼混的吗?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邵允刚白她一眼,怎么也说不出自己是为了白天见到她和男人用餐,就一直耿耿于怀的小事而跑来质问的。
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杜兰觉得真是冤枉。“随便问问也不成?贱胚子,你今天怪怪的喔!”先是一脸屎相,问她一些有的没的琐事,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和她胡扯斗嘴,现在口气又变这么冲!他是男性更年期提早到来了吗?
“我哪有怪!”矢口否认。
耸耸问,杜兰聪明的不和他辩,反正酒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有精神病的人都指责别人才是疯子!他说没怪就没怪,随他高兴啦!
不想继续延续这话题,邵允刚飞快的转移,拿自己开玩笑。“男人婆,我家老大今天竟然要我找个女人定下来,你说好不好笑?”还没等人家笑,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来。
淡淡瞥他一眼,杜兰点头附和。“确实好笑!拔苦去害别人家的女儿呢?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啊!”
“喂!你也说得太毒了点吧!”瞪眼鬼叫,最终忍不住大笑,而且同意她的看法。“确实不该去书别人……”搓著下巴沉吟了下,蓦地突发奇想。“不然你牺牲好了!”
差点没从沙发摔落在地,杜兰惊愕笑骂。“你在说啥浑话?”
“男人婆,你想想,这世界上除了家人,就只有我们两人对彼此最了解,相识多年又处得这么融洽。我想,这世上除了我俩,可能找不到另一个会和我们这么契合的人了。以后若我们都到了四十岁,而你还没嫁、我还没娶,那咱们两人不如凑合、凑合,你说如何?”越讲越觉得可行,邵允刚显得兴致勃勃。
嘴角勾著可疑笑纹,杜兰郑重其事地摇头拒绝。“这位邵公子,你别发梦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干么?男人婆是嫌弃他不成?
“第一,要我嫁给你,我宁愿嫁给魔鬼。”挑著眉说出第一个理由。
“不可能!近亲禁止通婚,你永远不可能嫁给魔鬼!”早知道她不会有啥好话,邵允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应很快却也很毒。
懊样的!竟敢拐著弯骂她。
杜兰冷笑,祭出第二道理由。“第二,我还没道德沦丧到去接受人兽交。”
人兽交?男人婆是啥意思?邵允刚满眼的问号。
仿佛看出他的迷惑,杜兰嘿嘿冷笑。“既然你连我的第二个理由都无法理解,那么接下来的第三个理由也就不用知道了。”懒洋洋起身回房准备睡大觉,临进房门前还特别交代。“你请自便!离开时请将大门带上,谢谢!”
卑声方落,人已经闪进房门内,留下问号满天飞却抓不到一个解答的可怜虫兀自苦思……
凌晨时分,邵允刚驾车回到阳明山豪华老家,一进门便习惯性地往书房方向寻去,果真被他给抓到不乖的人。
“老大,请问现在几点了?”斜倚门框,他挑著浓眉质问。
看了看墙上时钟,邵允天很镇静回答:“凌晨一点,你回来早了。”
双臂抱胸,邵允刚咧子邙笑。“这和我回来的早不早无关,有关的是,你的上床时间!”很好!越来越会装傻了。老大肯定每天掐算他回家的时间,然后天天赶在他回来前一刻躺上床,假装自己有遵守指示。从回答中可以知道,他玩这招肯定已经玩很久了!
人家王医生是怎么交代的?要他早睡早起身体好,天天复健保安康,结果咧?竟然给他偷偷熬夜处理公事!看来他得开始严加看管了!
“我不是小阿子!”轻缓地伸张立场,邵允天觉得自己的作息时间不该受人限制。
“是!你不是小阿子,但还是得给我乖乖早点上床睡觉!”同意他的言论,却还是大步迈出,迅速的推著轮椅往邵允天的卧室而去。
实在有过太多类似经验,知道抗议无效,邵允天认命地任他推著自己,无奈笑问:“去哪儿了,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平日不和女人厮混到凌晨两点不会回家的人,今日怎反常了?
“不早点回来,怎能逮到你?”笑睨一眼,邵允刚先是堵他一句,最后才老实回答。“刚刚才从杜兰那儿带著满头的疑问回来。那男人婆说话让人模不著边际,所以早点回家闭关苦思。”
又是杜兰?今儿个中午才瞄见人家和男人用餐,没想到晚上就追不及待地寻上门了!他对她存的是啥心思?
邵允天玩味地笑了开来,倒也没好事多问,任由自己被送回房间。
“大哥,我抱你……”
“不用了,我自己行的。”摇手拒绝帮助,邵允天吃力却坚毅的靠臂膀力量撑起身体,将自己缓慢移到柔软床铺上。
这么多年了,纵然早应该习惯他残疾后的一切,但每当瞧见对一般人是轻而易举的动作、他却得如此费力的去完成,邵允刚心中总不免涩然……
“允刚,你刚说杜兰说什么让你苦思不解的话了?”仿佛察觉到他的心绪,邵允天淡然微笑,企图转移注意力。
对上那双温和笑眸,邵允刚心中明白,当下顺意转开话题,笑著道出先前在公寓和杜兰的一番毒舌对话,最后不解地丢出疑问。
“老大,男人婆指的“人兽交”是啥意思?”知道她一定是拐著一个大弯骂他,但他就是想不出那个弯在何方?老大心思比他缜密,一定能解开其中之谜。
脑筋转没两下,邵允天不禁轻笑了起来,暗叹他这个弟弟乎日反应机灵,怎么遇上杜兰就迟钝了?
“喂!老大,你笑什么啊?”可恶!老大一定想通其中症结之所在了!
“允刚,你说杜兰平日最常骂你什么?”噙著笑,总算好心地为他指点迷津。
“贱胚子!”毫不迟疑地回答。
“除了这个呢?”瞧他答得如此迅速、流利,可见平日被骂惯了。
“嗯……”沉吟了下,终于想到另外一个词儿。“种马!”
“很好!你答对了!”送出一记赞许眼神,邵允天迳自拉上薄被,将自己安置得舒舒服服地躺下。“既然是匹畜牲,结婚后和你上床,不是“人兽交”是啥?”呵……这个杜兰损人也真是绝了。
叮咚!
宾果声响起,谜题终于解开,在豁然开悟的同时,邵允刚心中窜起哭笑不得的滑稽感……
这个男人婆,真的很欠扁!
两日后——
午后,东昊企业大楼、副总裁办公室内,猛地响起一阵惊人的恐怖爆笑声。
“哈哈……杜兰这个男人婆的创意还真是源源不绝啊!”拆开秘书小姐送进来的快递包裹,邵允刚一捧起纸盒内可爱的黏上玩偶,就笑声不绝。
但见Q版的战士玩偶脸上五官与特色皆神似邵允刚,维妙维肖得让人几乎一眼就可认定它根本就是仿自于他。
战士玩偶采蹲跪姿势,肩上扛著造型的火箭炮,仿佛早已瞄准了前方猎物,正聚精会神地准备发动攻击。而战士身旁还有一箱弹药,箱子上写著“活动精库”四个大字,里头则被同样造型的炮弹给挤得爆满,有些还掉在一旁的地上,其中一颗炮弹有了裂痕,从裂痕中竟游出了一只蝌蚪!
虽然摆明是在讽刺他,但邵允刚却是越瞧越有趣,越看越是爱不释手。
记得高中第一年,她送出的生日礼物就是仿自于他的国王造型玩偶,头戴王冠、一脸色相的踩在匍匐在地的众女头上,而用弹簧支撑著的乌鸦却飞过他头顶,准确地落下了一坨屎。
之后的第二年,第三年……以至往后的每一年,每尊不同造型的玩偶都栩栩如生,主题皆落在他的男女关系与性能力上作调侃。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笑,佩服这么多年下来,她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创意来眨他,也算是不简单了!
也许待他年老、收集够多之后,可以办个系列展呢!
小心翼翼地将可爱玩偶放置办公桌上,邵允刚迫不及待地拨电话找人,响没两声,另一头的电话就被接起——
“贱胚子,我知道收到礼物你很感动,不必太感激涕零,我生日时,回送几张你们公司的股票就行了!”
另一头的人显然算准了时间,知道他一定会打电话过去,而且还很不要脸地企图以小博大,要用不值钱的黏土玩偶拗来一张就价值十几万的股票。
“你想死吧!天下哪有这么高报酬串的投资?有的话,我绝对跑第一!”邵允刚怪笑。
“既然如此,那我们没啥好谈了,再见!”
“喂!别这么现实!”忙著阻止她挂电话。“今天我生日,晚上请你吃大餐?”
“唷!众家名媛淑女抢破头的邵公子,生日没女人要帮你庆祝?什么时候行情这么差了?”
“罗唆!一句话,要不要?”邵允刚笑骂。
事实上,最近在媒体上大肆宣告两人在拍拖的影星林姿月,确实早已和他定下约会。不过近几日来,他已然厌烦那个女人在媒体上的大动作了,不想再和她继续牵扯下去。
其实他们在朋友的招待所认识后,是她一直主动来示好,当时他也觉得玩玩亦可。在交往前,已将游戏规则说得很清楚,双方皆不必太认真,不想玩时,随时都可以抽身走人。
哪知两人来往还不到三个星期,这个要红不红的影星就大肆渲染,说什么他们两人陷入热恋,而她面对镜头时,更是一副恋爱中人的模样,好像随时都可以步入礼堂似的!
笑话!她要打知名度,他不反对,反正彼此利用,没啥关系!但最近几日她表现得太过火了?连老大这种不看娱乐八卦新闻的人都知道这则消息,可见她在媒体上鼓动得有多起劲!
他没那种闲时间陪她与媒体起舞,是该疏远两人距离的时候了!
“有人请客,干么不去?”
卑筒那头的人含著奸笑的嗓音传了过来,颇有狠敲一笔的态势。
“那好!晚上我去接你。”收回心神,他朗笑回应。
“行!拜拜!”
笑著切断通话,邵允刚马上拨内线电话交代——“陈秘书,麻烦你马上致电给林姿月小姐,取消我们今晚的约会,谢谢!”
“先给我来一客龙虾特餐,接著再上清蒸海鲜、北京烤鸭、红烧鱼翅、清炖鲍鱼、盐局鸡、烧雁鹅……点心的话,就来些太极芋泥、荔浦芋角、各式烧卖、莲蓉包、鲜虾饺……甜点来个冰糖燕窝、芒果杏仁豆腐……”
某家五星级饭店的餐厅内,杜兰一口气也不喘地念出一长串菜名,让一旁的服务生当场傻眼,不知该不该照实记下。
“没关系!你就记下来,一道一道上,到时有人吃不下,我就从塞!”邵允刚抱胸冷笑,一脸的认真。
“嘿嘿……开玩笑的,别当真!傍我来一份龙虾特餐就好了!”杜兰一惊,赶紧改口,不然让这贱胚子当真起来,只怕他真会把威胁给实行,到那时她可惨罗!
算她识相!暗笑一声,他翻看菜单。“麻烦给我一份牛小排、一瓶79年份红酒,甜点嘛……男人婆,你想吃啥么?”
“提拉米苏!”
“好,就来个提拉米苏。”
“我还要巧克力圣代!”
“好,再一份巧克力圣代。”邵允刚笑睨她一记。“男人婆,还有没有想吃的?”
当她是猪喔?刚刚点那一堆菜色其实是开玩笑的,他以为她真这么会吃吗?摇摇头,杜兰送出两颗白果眼。
“那就先这样了。”
收回菜单,服务生松了好大一口气,急忙的退下了。
眼见服务生离开,在这气氛幽雅、隐蔽的角落,杜兰低声笑问:“贱胚子,昨天我看八卦新闻,才听那个林姿月宣称今天会和你共度生日,怎么如今变样了?”
“你说呢?”泛著邪笑,不给正面答覆。
喔——贱胚子准备甩人了!
冰于良好默契,不用再谈下去,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眨眼微笑。
“总有一天,你会被女人给碎尸万段!”照他这种甩女伴的速度,不用多久,全台北市有一半以上的女人,会组成“失恋阵线联盟”,随时准备堵他。
耸耸肩,不想将话题绕在这上面,邵允刚将矛头指向她。“男人婆,别光说我,我都还没找你算帐咧!”
“我?”手指指著自己,她一脸无辜。“我哪里惹到你了?”
“两天前,你拐著弯骂我!”恨恨指责。
纳闷回想了下,杜兰总算记起来了,带著恶意微笑。“你总算想通啦?”
“去你的男人婆!”邵允刚啐骂,实在拿她没辙。
两人又笑谈了一会儿,没多久,服务生便送上美食,并为两人各斟上一杯色彩宛如红宝石般漂亮的红酒。
“看在你请我这一顿的分上,就祝你生日快乐吧!”举杯祝贺,杜兰自觉当食客得有当食客的道义。
听她说的是啥话?难道没请,她就省起来不说了?亏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全都白费了!
邵允刚气结。“今天我是寿星,你能不能给点面子?”丢出白眼,还是举杯和她相敬。
“不给面子会接受你的邀请?”笑嘻嘻的,好似能请到她是多大的荣幸。
“还真敢说咧!”白眼一翻,他认了。
“怎么不敢……”嘻皮笑脸才想回嘴,忽地——
啪!
惫搞不清楚啥状况,一个热辣辣的耳光已经轰得她脸庞甩向一边。
“不要脸的贱人,竟敢介入我和允刚之间,夺去我和他的约会,看我不打死你……”厉喝娇斥爆响,纤白玉手举得老高,正要再次挥下。
“林姿月,你搞什么?”万分不解她怎会出现在这里,邵允刚震怒咆哮,迅速起身抓住她。
“允刚,你就是为了这个没半分女人味的贱人抛下我吗?你怎可以这样……”林姿月撒泼哭叫,闹得全餐厅的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
“男人婆,你没事吧……妈的……林姿月,你别在这边丢人现眼……”一边忙著查看杜兰的状况,一边又忙著要制住苞闹的女人,邵允刚霎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眼冒金星的昏眩慢慢消褪,杜兰总算看清了眼前招呼她一记耳光、不顾形象大吵大闹的女人,顿时除了有啼笑皆非的荒谬感外,更有另一股自心底狂涌而上的深沉愤怒。
妈的!长那么大,生平第一次挨人耳光!就连她老爸、老妈都舍不得打她,这根号一七九的女人竟敢动她?此仇不报非君子,她杜兰绝不是啥善男信女!
“贱胚子,给我将她抓稳了!”话声方落,她猛然起身,在众人惊愕下回甩一巴掌。“去你妈的王八蛋!当我杜兰好惹的吗?以为撒泼就能吃定别的女人啦?有种去甩贱胚子巴掌啊!是他爽你约,干么找无辜女人晦气?想惹我?回去练个十年再来!”
一顿夹枪带棍的教训,让在场所有人全傻愣住。而最了解她的邵允刚则心底暗自叫糟,知道自己下场将会很凄惨。
丙然,就在林姿月反应过来、哭天喊地哀嚎时,杜兰又放话了——“贱胚子,付账,走人!”人字音还在舌尖绕,她已经不爽地率先走了出去。
而邵允刚呢?当场连声屁也不敢放,立刻乖乖跟上去,独留林姿月一个人在餐厅内哭哭啼啼地演出一幕被花心男人抛弃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