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有著西部牛仔风格装潢的小酒馆内人声鼎沸,一句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之类的问候语此起彼落,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一见面就热情拥抱,互聊近况,尤其在主办人周维哲的串场带动下,气氛热烈,闲话家常的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我说维哲,你也该认栽通赔了吧?”从南部赶上来参加的当年胖班代,在环顾周遭一圈,始终没有搜寻到毕业后就没有再参加过同学会的某人身影后,那双眯眯眼不禁笑得只剩下一条缝,掌心向上的来催讨赌债了。
扒呵……昨晚他还连夜急电,加码赌金,这下真的卯死了!
“没错!通赔!通赔……”几个赌性坚强,下了庞大赌注金额的男人们开心起哄,数十双大手不约而同的齐伸到“庄家”面前,要他赶快认赔。
“现在才八点,同学会都还没结束,你们急什么?”斜睨众人一眼,周维哲信心十足。“你们等著看我庄家通杀吧!”
百嘿,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岂敢做庄开这种赌盘?这些同学真是太女敕了,等著被他痛宰吧!
闻言,众男人们不禁纷纷嗤笑嘲讽,叫嚣著要他“早死早超生”,及早解月兑算了;倒是一旁几个如今月兑去青涩,打扮入时的女同学走了过来,开心灿笑的加入聊天话题。
“怎么今年熊介赞还是没参加吗?”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以为今年主办人是周维哲的话,他就一定会来呢!”
“不过说到熊介赞若来了,遇上我们的班花的话,双方碰面会不会很尴尬?”
就在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著的同时,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朝坐在吧枱处独自啜饮鸡尾酒的美丽女子望去。
然而周维哲却硬是标新立异,一双贼溜溜的魅眼兴味十足的朝反方向那抹早已来到,且刻意窝在不起眼角落的纤细身影瞄去,看她一边想极力隐藏自己,一边又要追寻著众人的视线,到处寻找班花的忙碌样,当下再也忍不住的爆笑了起来。
然而他这一笑,除了引来于洁的偷偷嗔瞪外,也让一干同学感到满心狐疑。
“请问刚刚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吗?”有人深怕自己错过什么趣事,急忙好奇发问。
“没、没什么!”强憋著笑,周维哲连忙摇头否认。
“别管他了!这家伙可能想到同学会结束后,就要输到月兑裤子,担心到‘起肖’了……”
“没错!没错……”
就在调侃嬉笑的附和声中,挂在小酒馆门上的铃铛蓦地叮当作响,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去。
可当那开门而入之人的俊朗脸庞映入所有人的眼帘时,某个通杀的“庄家”霎时笑得阖不拢嘴,而被翻盘的“赌客们”则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气凝结了三秒钟后,愤怒的咒骂声猛地从“赌客们”的口中瞬间飙出——
“靠么!连续几次同学会都没参加的人,这次有开赌盘就出现了,这一定有作弊!”有人强烈的怀疑,粗话都出口了。
“搞不好这两人联手设局让我们跳,赌金暗地分赃!”有人附和。
“我要提起赌注无效之诉!”有人把自己当成是连爷爷了。
庞大的怨气让一群已经是社会菁英的男人们瞬间回到青春飞扬、口无禁忌的学子时代,忿忿不平的干声连连。
“……”才踏进小酒馆,就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熊介赞当下陷入无言中,认真的考虑著是不是该直接掉头闪人。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周维哲飞快的排开众人,扑过去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拉了进来,俊逸脸庞堆满笑容。“哎呀!真是说人人到,熊大帅哥,我千盼万盼,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扒呵……也把大伙儿下注的赌金给盼到手了,真爽!
“我刚刚似乎听到什么赌注之类的,众位同学,你们要解释一下吗?”双臂抱胸,熊介赞眸光冷冷的朝众人扫去。
斑哼!他很怀疑自己又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卷入了一桩“阴谋”中。
此话一出,又被那凌厉的视线一扫,众人这才猛然想起一干人拿他出席与否之事大开赌局,当下皆缩著脖子干笑不已,其中尤其以“庄家”周维哲最是心惊,正绞尽脑汁想该找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之际,一道含笑的嗓音蓦地扬起,解决了他的危机——
“介赞,好久不见了!”那个原本独坐在吧枱前的美丽女子——林灿筠不知何时已来到众人面前,秀气美丽的脸庞盈著笑,柔声柔气的打著招呼。
哦喔,来了!
以周维哲为首的一干大学同学们,默契十足的在两人之间溜来瞄去,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而一直躲在阴暗角落处的一抹纤细身影也紧盯著两人不放……
来了!来了!以前和阿赞走得很近的“班花”终于来了,他们两人再次见面究竟会怎样?
瞠大了眼瞪著终于面对面的两人,于洁不自觉地紧握住双拳,紧张的屏息以待。
乍见林灿筠,向来沉稳自持的熊介赞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回神。“灿筠,你也来啦!”
噙著笑,他礼貌回应,不过向来沉稳的眼眸却隐隐闪过一抹歉疚的光芒。
唉……他始终不愿参加同学会,就是怕会遇上这种情况——虽然当初两人始终处于暧昧状态,称不上是正式交往,可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自己浪费了她不少美好的年华,心中还是感到有点抱歉的。
“我可是每年的同学会都参加,倒是你始终不曾出现,该不会……”美丽眼眸朝他瞟去,林灿筠蓦地调侃。“该不会是在躲我吧?”
笑了笑,熊介赞神色不波的道:“不,我只是工作忙。”
就算被说中了百分之一的事实,可跟在于旭成身边学习,工作忙碌到实在没有什么私人时间,就算有也宁愿回去管教于洁,或是直接上床睡觉补眠,到底还是他懒得参加同学会的最主要原因。
“那么是我自我意识过剩啰?”林灿筠媚眼似娇似嗔的横睨,姿态风情万种,较之青涩的求学时期,如今更显成熟妩媚,迷人至极。
“当然不是!”听闻她似嘲似笑的反问,也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绅士风度,熊介赞立即否认改口,“好吧!我就老实承认了,躲你也是原因之一。”
“这样还差不多!”红唇往上一勾,林灿筠像是忘了“过往恩怨”似的,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往他的胸前贴了过去,抬头眯眼慵懒的笑道:“好歹我们也曾‘熟悉’过一段时间,就陪老朋友到吧枱去喝一杯,如何?”
万万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熊介赞不禁一怔,下意识就想退开,谁知她的动作却极为迅速,早一步抓住他胸前衣衫,阻止他的回避,还以著旁人难以察觉的角度抬眸眯眼瞪人,低声威胁道:“这是你欠我的,敢退开说一声‘不’字,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你就试试看!”
“……”陷入无言,只因心中确实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如今被抓住这个弱点,熊介赞暗暗叹了一口长气,虽无奈却也只能乖乖点头屈服。
唉……看看他现在这种窘况,会不想参加同学会是有原因的啊!
“很好!”满意的点头,方才还露著凶光的美眸瞬间又恢复如常,不顾众人惊奇又诧异的目光,林灿筠神态亲匿的挽著他的臂膀,笑盈盈的直朝吧枱而去,在若有意又似无意的一次回眸中,视线就这么刚好的与某“庄家”对上,艳丽红唇竟诡异的往上勾了起来。
见状,周维哲眨了眨眼,以酒杯就口掩饰著唇边显而易见的笑意,随即眸光迅速朝躲在角落处的人影扫去……
啊啊啊——阿赞竟然和那个大美人班花勾著手一块去吧枱喝酒!
呜……不要!
她不要阿赞和别人这么亲密啦!
角落处,于洁在心中无声的尖叫,脸色惨澹至极地看著那两个人双双坐在吧枱前饮酒闲聊,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好一对璧人”的最佳典范,当下再也无心躲藏,急得就想冲出去“插花”当电灯泡,奈何却有人出面拦阻。
“于洁,这样是不行的!”及时现身将她给堵回阴暗角落处,周维哲笑咪咪的摇著食指。“破坏人家旧情复燃是不道德的行为喔!”
明知吧枱前的两人不是于洁想像中的那么一回事,他却坏心的故意误导,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旧情复燃?!
难道阿赞到现在还喜欢著班花?
脸色一阵惨白,于洁浑身僵直,几度张口欲言,却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呆呆的凝睇吧枱前那对气质优雅,看起来很相配的“璧人”,又想到自己老被熊介赞唠叨嫌弃不够娴雅婉约,当下突然觉得鼻头好酸、眼眶好涩,好想……回家抱著棉被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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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前——
“我说熊先生,有免费的大美女坐枱陪酒,竟还摆出这种无可奈何的脸色,未免太没礼貌了吧!”巧笑倩兮地斜睨身旁的男人,林灿筠的心情看来很不错。
“免费的通常是最贵的!”苦笑回应,熊介赞其实暗自心惊,等著她接下来会如何出招。
毕竟直到大学毕业时,她依然尚未谅解,对他始终是“视而不见”,怎么这些年未见,反倒主动来接近了?
闻言,林灿筠娇笑不已,似有意、若无意地点头赞同。“这话倒是没错!”呵呵,尤其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将会让这句话更有说服力。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笑得让人心惊胆战,熊介赞不由得轻啜了一口酒保送上的调酒,藉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惫没来得及回话,却见她蓦地倾身再次贴了上来,笑意盈盈的美丽脸蛋直凑到他面前半寸,其巧妙的角度,让远处的人瞧见了皆会以为两人正在亲热的接吻。
奈何,身为即将成为“被害者”的熊介赞却没有察觉,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听她诡异的娇笑开口——
“其实这一两年来,有两句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吐气如兰地轻声喃语,她笑得万分灿烂。
“请说!”力持镇定,熊介赞很有礼貌。
“我结婚了!”微笑的宣布。
“那真是太好了!”衷心的祝福,为她感到高兴。
“还有……”微微一顿,美眸微眯,隐隐闪耀著恶意的光芒,她绽露甜得腻死人的微笑,开心的宣布第二句话。“你可以去死了!”
“这就很抱歉了,恐怕在未来的五十年内,无法如你所愿。”给她一脸很歉疚的表情,熊介赞不禁失笑。
“真遗憾,是吗?”灿烂的娇颜未变,林灿筠故意反问。
“可不是!”微笑应和,尚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其实不用遗憾,因为马上就要实现了!”笑容更甜,她若有所指。
心下一凛,此时此刻,熊介赞总算是警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凝觎阳刚的俊脸上显而易见的警戒神色,林灿筠这才缓缓自他面前半寸处往后退了开来,纤纤细指往他侧后方一指,眸底那簇邪恶的光芒更加炽亮——
“你——死定了!”装模作样地掩著唇,她咯咯娇笑不休。
什么意思?
熊介赞一愣,下意识的顺著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没想到却赫然惊见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纤细身影正瞠大了眼,以著既震惊又难过的眼神瞪著他,当下不禁诧异的月兑口——
“小洁?”她怎么会在这儿?
然而,就在他月兑口惊喊后,从头到尾亲眼目睹两人“旧情复燃”的于洁,这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哇——阿赞,你这个!竟然当众和人接吻,不要脸……”妒火窜心,顾不得众人侧目,她伤心欲绝,边哭边骂的转身奔出酒馆。
接吻?他哪有和人接吻……
慢著!罢刚林灿筠突然凑近他面前的画面,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莫非小洁看到那一幕了?
想到这儿,熊介赞终于明白那句“死定了”是什么意思,当下无法思考林灿筠为何会知道于洁的存在,不过倒是非常确定自己确实被设计了。
“可恶!”忍不住咒骂出声,他凌厉又杀气十足的朝那个笑得异常灿烂的可恶女人瞪去,随即拔腿狂追而出。
懊死!那句“免费的通常是最贵的”果然是至理名言。
小酒馆内,众人眼看熊介赞失去惯有的沉稳,气急败坏的追著一名面生的女子奔出小酒馆,眨眼间便不见人影,霎时不禁满头雾水的面面相觑,随即议论纷纷起来……
“那位小姐是谁?”
“看来咱们的熊同学很在意她呢!”
“哎呀!罢刚应该及时把那位小姐留下来,这样大伙儿不就有热闹可看了!”
“可不是!真是失策!失策啊……”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调侃讨论之际,周维哲趁乱来到林灿筠身旁,一双魅惑迷人的眼眸笑盈盈的瞅人,神色慵懒地调侃——
“林大小姐,还满意吗?”
“很满意!”终于报仇雪恨,吐了多年前一口鸟气的女人,如今可是开心得不得了。
“那么……”狡猾奸笑,指尖搓啊搓的,意思很明显。
扒呵……赚这位小姐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熊介赞和于洁都拐来呢!
“这是你的酬劳!”从皮包中取出一张支票塞到那搓啊搓的手中,林灿筠斜睨他一眼,忍不住嘲笑揶揄,“为了钱而出卖好友,真有你的!”
“呵呵……贪财!贪财!”兴高采烈的收下支票,万恶的源头——周维哲毫不在意她的调侃,甚至忍不住有趣的失笑道:“你也真怪了!都结婚有心爱的老公了,还花钱请我设局,该不会是你还放不开当年的事吧?”
“谁说我放不开的?就是释怀了,我才想玩玩我们的熊同学,表达一下善意嘛!”白眼笑睨,林灿筠坚持这个设计陷害是在向熊介赞示好。
这种善意,宁愿不要的好。
讪笑暗忖,既然已经拿到报酬,周维哲也懒得与她再磨嘴皮子了,当下笑咪咪的离开,迳自加入那群还围在一起八卦闲聊的“赌客”团体,手心向上一摊,很欠扁的吆喝——
“各位,少扯一些有的没的,我是不会就这样忘记的,快快快,赌金快给我上缴出来……”
扒呵,一手两赚,今晚削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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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阿赞,你不要脸……”
“小洁,你不要跑……站住!小洁……”
“呜呜……阿赞是笨蛋、,我讨厌你啦……”
小酒馆外,哭声与叫喊声在夜空下交杂响起,一对男女宛如在百米赛跑般一前一后的奔跑追赶著,不一会儿后——
“小洁,我叫你不要跑,没听见吗?”三步并作两步跑,好不容易终于追上那个不问青红皂白就眼泪乱喷的狂奔女人,熊介赞抓住她的同时,忍不住劈头就是一顿怒吼。
“哇——你大庭广众下不要脸的与人亲热,竟然还敢凶我……”哭红了眼,于洁气得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干什么?冷静点……别打了……”边忙著闪躲不长眼的拳脚,边努力将她往停车方向拖去,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熊介赞终于把撒泼的女人给塞进车内,随即自己也迅速的钻进驾驶座内,很快的发动引擎,驱车奔驰在马路上。
既然已经被他给架上车,于洁也没想要月兑逃,只是呜呜咽咽的低头哭著,独自生著闷气。
斜睇了她一眼,熊介赞暗暗叹了一口气,沉声询问:“你怎么会在那间酒馆?”
“是、是周维哲叫我去的……”梗著声,她虽还带著泣音,不过倒是终于说话了。
可恶!竟然是那个贼人!
暗自咒骂一声,眼角余光扫见她始终低垂著头,熊介赞立即空出手,将那哭得很是狼狈的小脸抬起来正视自己后,这才微笑轻问:“哭什么呢?”
闻言,于洁扁著嘴,泪眼蒙眬的瞅著他,目光万分幽怨,几度唇瓣蠕动,张口欲言,最后却都失去勇气的又缩了回去。
呜……怎么办?
虽然亲眼目睹他和班花接吻,可她却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就怕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可是若不弄个清楚,一直悬在那儿,她也好难过啊!
想到这儿,她抱著脑袋,不自觉地边摇头边喷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在干什么?
虽然试图把注意力放在前方路况,可眸光却不受控制的直往副驾驶座上那个已经陷入自我幻想境界中的女人瞄去,熊介赞其实满无言的。
唉……她以为自己是醒狮团的道具狮吗?
再这样摇下去,真怕她那颗脑袋会被摇断,飞出车外为恐怖的都市传奇增添新的一页啊!
想到这儿,熊介赞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暗暗叹了一口气,再也见不得她虐待自己的脑袋瓜,很快的把车子朝路边停稳后,这才转头,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小洁……”深邃的眼眸沉沉凝睇,他低柔轻唤著她的名儿。
“什、什么?”被那醇酒般醉人的嗓音一唤,于洁红著眼眶哽咽应声,可一颗心却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声音竟是这般的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全身酥麻,发软不已。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看她几度欲言又止的,让他忍不住这样询问。
闻言,于洁想问又不敢问,可偏偏她又是那种憋不太住卑的性子的人,心中万般挣扎了许久后,最后终于抵不住天生的本性,红肿著眼,可怜兮兮的开口问了——
“阿赞,你为什么要吻那个班花?”呜……问了!她终于问了!
她果然误会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熊介赞郑重澄清,“我没有!”
“可是你刚刚明明……”
“那是角度上的错觉,就像拍戏借位那样。”沉著脸解释,一副她敢怀疑就试试看的凶残样。
“角、角度错觉?”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这个答案,于洁不禁傻眼。
“对!”重重的点头,熊介赞恼火的瞪人。“我像是那种会在大庭广众下与人亲热接吻的人吗?”
“呃……”眼泪顿止,于洁很凭良心的说话了。“确实不像。”
“那你相信我了?”眯眼质问。
“相信!相信!”点头如捣蒜,了解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以……所以她刚刚根本就是眼残,满心的悲绝与乱喷的眼泪全成了一场笑话了!
唔……好丢脸啊!
想到自己方才像个笨蛋般的鬼哭神嚎,于洁忍不住哀哀申吟,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见她眼角还残存著泪光,可脸皮却羞窘得快燃烧起来,熊介赞不禁感到好笑,双臂抱胸,故意又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一次问个清楚吧!”
吓!态度上竟然还这么的大方!
简直不敢置信,于洁呆呆地看著他,老半天后,终于小心翼翼的问出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阿赞,你……是同性恋吗?”
“当然不是!”早在她醉酒的时候,就曾被问过了一次,这回熊介赞已经处变不惊,对著清醒的她义正辞严的否认。
不是?太好了!
双眼发亮,于洁开心得直想尖叫,可另一个更惨的可能性又猛地窜入脑海,让她炽亮的眼眸像被关掉的灯泡般瞬间熄灭,神色惨澹的又问:“那……那该不会是双性恋吧?”
双性恋?才短短一个晚上,她就把他从同性恋升级到双性恋了?到底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鬼东西啊?
从处变不惊瞬间又燃起心火,熊介赞额爆青筋,勉强克制住自己赏她一个爆栗的冲动,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强调,“这、更、不、可、能!”
“那你只喜欢女人?”感受到他身上所射出的杀气,于洁很爱惜生命地戒慎恐惧的探问著。
“当然!”瞪著她,熊介赞凶残十足的反问:“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男女通吃的婬乱份子吗?”
这女人要敢说一声是,他非把她的头扭下来不可。
“不是!不是!”嗅闻到危险的气息,于洁飞快的猛摇头,就怕自己惨遭不测。
“很好!”满意的点头。
虽然他表明自己不是同性恋,让于洁不由得暗自窃喜了一下,但想到了林灿筠,她很快地又回到现实。
“那、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屏气凝神,静待答案。
眸底闪烁著炽亮的光芒,熊介赞沉沉瞅凝她良久良久,久到她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之际,才听到他终于缓缓开口——
“有!”
有?难道是……
“是、是刚刚那个班花吗?”哑著声音颤巍巍的询问,于洁脸色惨白一片,心口紧揪泛疼,泪花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差还没滚下来。
呜……若是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毕竟那个班花看起来美丽大方又温柔娴雅,根本就是那种他一直希望她成为的那种女性,他会喜欢也是正常的。
“谁跟你说我喜欢班花了?”皱起眉头,熊介赞不懂她为何会这样的以为。
“哇——周维哲说……说你们以前走……走得很近……”再也憋不住,她又哭了起来。
可恶!又是那个贼人乱放消息。
气结不已,熊介赞暗暗诅咒,见她哭得涕泪齐飞,脸上洪水氾滥,好不凄惨,心中真是又心疼又不舍,手忙脚乱的忙著为她拭泪的同时,安慰劝哄声也没停过。“唉……你哭什么?别哭了……乖!哭成大花脸多丑,别哭了……别哭了……”
“呜……我的恋情就要夭折了,还能不哭吗……”伤心的哭叫,眼泪乱甩。
“我喜不喜欢班花,和你的恋情夭折有什么关系?”修长指月复温柔的抹去粉女敕腮颊上的清泪,熊介赞眸底闪耀著愉悦的光芒,故装不知情的发问。
扒……虽然早被醉酒后的她告白过一次,但是他不介意再听一次清醒版的。
大概已经昏了头,于洁闻言后,想也没想便喷泪月兑口哭喊,“阿赞,我喜欢你啊!若你喜欢班花,那我的恋情还能不夭折吗?”
呜……她可怜的恋爱小豆芽,才刚发芽就遭遇狂风暴雨,死于非命,这教她怎么甘心啊!
“喜欢我啊……”低声喃语,熊介赞眸心漾柔,欣喜的轻笑回应,“很好!因为我也喜欢你。”
扒……这回她终于是在神智清醒之下说出口,以后想赖也赖不掉了!
“呜……好什么?这有什么好……呃?”像似终于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哭叫声一窒,于洁瞠目结舌的瞪著他,瞬间僵硬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