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见他!”
尖锐凄厉的怒吼听的门外的志烨一阵哆嗦。他做的太过分了,难怪春天会这么生气。
“春天,你冷静点。”雪芬试图安抚她。“医生说,你身体还弱的很,得静心修养……”
“我要回家……”乱七八糟的心情,容不下理智思考,春天只想回到她熟悉的地方舌忝伤口。
“不行,你才刚打完点滴。医生说,幸好小舅舅及时对你做了人工呼吸,不然就……”
“你居然让他对我做人工呼吸?”想到他的臭嘴再度碰了他,春天歇斯底里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捉住雪芬,厉声嚷道:“那个痞子竟敢再碰我?!”
“事急从权,我没考虑太多……”面对春天眼里的怒气,雪芬畏缩了一下,随即绽开笑靥安慰。
“都是他害的,你还让他……”她气的眼光模糊。
“我知道……”雪芬从床头柜拿起面纸盒,抽出一张轻拭春天眼角渗出的泪水。“小舅舅是有不对的地方,他现在也很懊悔,想亲口跟你道——”
“我不要见他!”春天愤怒地打断雪芬,她这辈子最大的难堪,都是拜凌志烨之赐,她永远不要见他了!
“春天……”雪芬伸手拍抚哭倒在枕上的春天后背,脑筋急转。
游泳池畔发生的一幕,她自然看到了。先前是抱持着静观其变,没有上前劝架,现在想来像是做错了。不过,就算她劝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误解仍然存在,并不比现在好多少。总之,这事最大的错处,在于小舅舅太躁急了。
“其实小舅舅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春天从两泡泪眼里掷出嗤之以鼻的嘲弄。
“我是说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这句话更好笑了。
“小舅舅是……太喜欢你了。”雪芬愁苦地蹙起眉,绞尽脑汁为志烨的行为找理由。
“谢了,这样的喜欢我消受不起!”她凄切地道,晶莹的泪滴凝在清冷的眸子里,颗颗都是她受伤的痛,点点滴滴诉着对爱情的失望。
“小舅舅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才会表现失常……”
“哦?”
“其实他向来对女人温柔体贴,接吻的工夫也不是那么糟……”
“那么是遇上我才演出失常的?”春天挖苦道,听的门外竖紧耳朵的志烨心里凄苦。
“都是因为喜欢你的缘故……”
“我不认为。我看他根本是粗鲁无礼,真不知道你以前替他吹嘘的公子形象是怎么来的。”
“他以前的情人都挺满意他,还时常口头想重续旧情……”雪芬忍不住为志烨讲话。
“我看那些女人分明有虐待狂。就算我从来没接吻过……”提起这事,春天就更火大。她的初吻哩,凌志烨居然这样摧残她这生最美好的感觉,粗鲁地夺走她对爱情最美好的幻想。天杀的浑球!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跟男人接吻了。咬的她现在嘴巴都还会痛,门牙也蹦痛了!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初吻,我想小舅舅……”
“我不希罕你们知不知道!反正,他破坏了我最美的感觉,如果公子的接吻技巧就是这样,我还不如被狗亲去!”
“春天,你别这么说嘛!这种说法要是给小舅舅听见了,会严重打击他的男性自尊……”
“他最好从此一蹶不振,永垂不朽!”她恶毒地诅咒。
“哎,你别这么说,万一成真,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雪芬苦着脸劝告。
“干我何事?”气恼交加下,春天涨的双颊通红。“我跟他之前没关系,之后也不会有关系……”
“春天,我晓得你是在说气话。”雪芬不理会她的恼怒,拍着她的手。“这样的接吻的确是……呃,有点恼人,我能……嗯,感同身受。不过,我跟你保证,小舅舅会补偿你,他的接吻技巧真的很……“
“我才不管他的接吻技巧怎样,就算他是世界接吻比赛冠军也不希罕。我再也不要见他了!”她泪涟涟地摇头,下定决心。“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不行!”雪芬慌了起来,这么一来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阻止我也没用……”
“真的不行啦。”雪芬着急道。“你身体还很虚,至少……至少再待一天,医生检查过后再说。”
只要争取到一天的时间,她有把握将整个情况扭转过来。
“我没办法再待下去,我不要见他……,
“好好好,我保证小舅舅不会来烦你,除非你愿意,否则他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雪芬温柔的保证,并没有让春天的心情好转,一颗心碎掉似的疼,两种矛盾在心里拉扯,再无法理性思考。
她不是一向自诩理智过人?怎么事情真的临到自己身上,却是一团混乱?
无法忘记他追着美女离开时,椎心的嫉妒。他野蛮的毁谤她的白马王子,没风度地拉她栽进池里,还粗鲁地强吻她,害她差一点溺水而亡等等情景,一一在脑中晃过。这一切都该教她对他深恶痛绝,偏偏她仍想着他,想着他温暖的怀抱,想着他醉人的气息,想着他眼里的情意。
是愚蠢吗?如今才能体会出颖嘉当年所爱非人的痛苦,想要离开,脚步却沉重地难以移动,而她和志烨不过才互吐情衷十分钟,更别提六年前种下的恶因了。
他是她的仇人,性格又这么卑劣、惹人厌,吻的她嘴巴痛,还差点害死她,她如果有一丝理性,就应该讨厌他,而不是迷恋他。
但爱情是完全没有理性的,像阵狂风吹来,把每个人都吹的晕头转向,却自顾自跑掉。像现在,明明恨死他了,仍渴望他温柔的眷顾,她真是有病。
对啊,她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希望这场恋爱病就像流行性感冒一样,多喝开水就能痊愈,可不要演变成肺炎,从此病魔缠身……
春天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合上眼将脸埋进枕里。雪芬轻柔地拍了拍她肩,细心帮她盖好被子,窸窣的裙袂磨擦声及轻缓的脚步声朝门口远去,门一合上就再听不见声音了。
门外的志烨蹲坐在地,雪芬朝他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想见你。”
“我知道。”他苦涩地道,向来意气风发的英俊脸庞,此刻笼罩住低气压,表情颓丧。
“我会再劝劝她。”
“嗯。”志烨应了声站起来,眼光朝身后的房门投下眷恋的一瞥。
惫可以大吼大叫,应该表示她没事。他自嘲地想。剩下的……哎,剩下的他还能指望吗?好不容易肯承认对她的感情,换来的却是这样不堪的结局。或许,他还是不应该爱上她。
目送志烨阴郁的离去,雪芬握紧拳头发誓:非得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摆平这件事不可!
十点春天才吃晚餐,之前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雪芬的温柔体贴教人难以拒绝,一碗酥皮浓汤,收买了她的胃,忍不住食指大动。
打电话给盼男,说她想家,想早点回去。有好多苦想找她诉,却不想透过电话里交谈,只好等回去后,再抱住她痛哭一场喽。
洗完澡后,将近十二点,过了她往常上床的时间,却一点睡意都没,许是之前睡太多的关系。
将眼光投向未拉上窗帘的落地长窗。
夜,不很黑,闪烁不灭的人间灯火给夜多添几分颜色。春天想起从来了之后,没几次机会到阳台欣赏夜色,她又很快要离开了,不觉有些遗憾。反正这么晚了,凌志烨大概也睡了,她遂大着胆子打开落地窗走进阳台。
夜晚的空气有些凉意,她只穿了件衣摆及膝的套头T恤,没打算多留,便不在意,靠着栏杆欣赏夜色。
几抹靛紫,一团墨绿,天空是一弯勾着的新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有多少为情心碎的女孩,像她这样深夜不眠,望着月儿发怔?
“翠袖凝寒薄,帘衣入夜空。病容扶起月明中,惹得一丝残篆旧薰笼。暗觉欢期过,遥知别恨同。疏花已是不惊风,那更夜深清露湿愁红!”
纳兰性德的这首“南歌子”,令她眼泪婆娑,伤心事更添一重。
向来不承认自己多愁善感,其实是未遇伤心事。情关难过,有再强悍的理智还是栽了,何况她只是表面坚强,内心脆弱。
无法否认父亲的拈花惹草,像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造成她对男人无法产生信任感。几年来,她刻意避开感情困扰,并非她理智过人,而是没遇到心仪对象。或许是这样,才自以为刀枪不入,对志烨的迷人魅力没多做防范。
其实,她早该想到,从来没人像他这样惹她心烦,半果着身躯在她眼前晃来荡去,害得她心猿意马。
一开始只想当他是笔下的男主角般观察,刻意留心、欣赏的结果,是把自己赔进去。如今这种结局该怪谁?若不是她迷恋他的皮相,他有何能力侵占她的芳心?是她觊觎他的男色,才没刻意避开他的挑逗吧?
只能怪她识人不清吧。这样理智的做下结论后,心还是依旧疼痛,茫然凄切的眼光仍向另一端窗帘拉上的落地窗望去。
他睡了吗?
薄纱窗帘透出来的灯光昏昏黄黄,大概是从床头灯透泄出来的。这么说,他已经睡了?
双脚似有自己的意志般,走到那扇落地窗前,伸向门户的手停在半空中,在光影映照下,越发的欺霜赛雪,抖的如寒夜凄风中的枯枝残叶,最后还是颓然放下。
她这是做什么?三更半夜去找他,只怕凌志烨会将她瞧的更加不堪。她已经够丢脸了,何言取其辱?
然而挂在眼角的残泪,却透露出千古女子“纵被无情弃、不能休”的痴心,紧咬住下唇,举步艰难的走回自己的窗口。
进去吧,夜深露重的,还赖在阳台做什么?
轻叹口气,脚步就要朝门里踏去,才发现那道落地窗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咦,她明明记得没关啊。
春天狐疑地瞅着窗户,向来清明的大脑,不会在落水时被摔坏了吧?变得胡涂,连几分钟前自己有没有合上落地窗都不记得。
再度喟叹一声,伸手向窗户推动。
怎么会这样?
落地窗一动也不动,春天使尽吃女乃力气一推再推,再推又推,推得满头大汗,那道落地窗依然顽强如故。
她贴着玻璃朝里看,窗户内的房间景象跟她离去时一样,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底是谁把她锁在门外?
她不死心地敲着玻璃,咚咚咚敲了半天,没人理会。
春天气馁地坐在阳台上的雕花铁椅,靠在锻铁制的雕花桌面拄着颊,束手无策。
这下糟了,难道真得餐风露宿一夜吗?
手掌在臂上爬满被夜风吹得畏寒的鸡皮疙瘩上磨擦,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夜晚的凉意。她要是真在阳台待一整夜,非得重感冒。
起身重试一遍,情况没有丝毫改善,春天这下真的绝望。
在长方形的阳台走来踱去,眼光飘向志烨的窗户。该不该向他求援?她抓着头发,陷入挣扎中。
凌志烨会不会乘机取笑她?会不会以为是她编造出来,只为了见他?会不会狠心将她拒于窗外,不搭理她的求救?
又或是热情的展开双臂……呸,绝不能存有这种想法。春天颊面飞红,一颗心蹦跳不停。她不是红拂,他也不是李靖,难道她会夜奔他吗?
在发生那么多事,她若还对他存有丝毫痴心妄想,她就是大花痴!
她之所以想去敲他的窗,纯粹是不想得重感冒。志烨若有丝毫骑士精神,该当伸手救援。他只需打开落地窗,让她借道返回自己房间,从此之后,两人再没任何瓜葛。
虽这么想,敲向那扇窗的手依然抖个不停,最后只能贴在玻璃上,只是没想到微一用力,落地窗竟然被推开。
意外之下,春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从可容一人进入的缝隙闪进去,合上窗户,目光迟疑地扫了房间一遍。
雪芬曾在志烨不在时,带她来参观过房间,对卧室的布置仍有印象。所以在第一时间内,先找到床的位置。
巨大的双人床上空无一人,其他角落也无人迹,正感狐疑时,注意到浴室传来的哗啦声响。原来凌志烨在洗澡,她正好趁此机会“借道”回房,免除两人碰面的尴尬。
说不出是松口气,还是失望,但这样的结果最好。举步朝门口走去,越接近浴室门,心跳得越剧烈,几乎要蹦跳出口腔。
记起他温暖、结实的胸膛,那充满力与美的肌肉线条,强烈散发着男性魅力。春天口干舌燥,双膝发软。
她对自己承认,她也是那种甚于好道之人。没办法,连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她这样的平凡人怎么可能逃得过志烨男色的诱惑。何况他的身材真的不赖,她看过几本男性写真集,凌志烨毫不逊色。
加上那张性格迷人的脸,宽长的男性眼睛内敛、结实,顾盼之间流露出来的飒爽之色,坚毅中透着冷酷,被他眼光一扫,像被电击中,霎时迷失芳心。
他是有令她着迷的条件,喜欢他一点都不困难,倒是死心绝望就变得艰难了。
轻喟一声,回神过来时,发觉自己正站在浴室门口发呆。羞窘交加地想立刻举步离开,没想到浴室门在这时候打开,一团热气从里头扩散出来,蒸腾的雾气遮蔽了春天的视线,朦胧中依稀见到一具男性胸膛,吓得她蹬蹬蹬后退。
“春天。”志烨边忙着围住腰间的毛巾,边讶异地喊道,惊喜交加。
“我……我是借过……房间……窗子打不开……我想应该可以……”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眼光不自觉地瞄向围在他腰上岌岌可危的毛巾,吞咽了一下口水,迈着抖动不停的小腿想绕过他潜逃向门口,志烨却老挡在身前。
“我没想到你会出来……哎,反正,请你让开好吗?”强烈的男性气息占领她的呼吸,春天几乎要晕厥过去。志烨像是没察觉似的,直往她靠过来,害得她手掌痒痛,好想伸过去碰他。
真没危机意识的男人,不怕她攻击他啊!她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春天……”她没对他出手,他倒对她出手了。面对志烨伸向她的猿臂,春天吓得跳开三步,离门口更远了。
“都说只是借过了,你还不让?”她色厉内荏地娇嗔,膝盖抖得快散掉了。
志烨深沉的眼瞳闪过复杂光芒。
照理是不该强留下她,可是,他很清楚若放春天离开,他们这辈子不可能再有交集。
对她难以理清的感觉,肇始于六年前的偶遇,若不是罗彦廷派人追查她,志烨不会进一步想知道她的事;而随着深入了解,对她的迷恋加深,发现时一颗心已难收回。逃居国外,是为了阻止飞向她的心继续沉沦,没想到这次回来,还是遇上她,蛰伏的情意终于破茧而出。
春逃谠他似乎亦有情,若不是玛雅出现破坏这一切,两人合该亲吻拥抱、互诉情衷,而不是互相攻击、仇视。演变到这种局面,实非他先前所能料及。想要安抚她,求得她谅解,春天却连见面都不肯。还以为今生无缘,没想到她会主动上门。
只有傻瓜才会让机会溜走。
志烨深沉的眼瞳转为坚毅、危险,春天伸手挡在身前保护自己,结结巴巴地后退道:“你……别……别乱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倒提醒志烨善用眼前的情势。
嘴角懒洋洋地朝上刮起一道美好的弧,闪漾出勾魂的男性魅力,缱绻无限柔情的眼瞳亲昵地朝她照来。
随着他接近的脚步,春天只觉得胸口延烧着某种炙热的火焰,静寂的空间里,扩散着两人急喘的呼吸和心跳。交错的眼光中,有着她的慌乱、无助,还有他热情如火的渴望。
“别……”她仍在摇头、抗拒,志烨却无法再忍受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个跨步伸手向她,春天退无可退,向后栽进柔软的睡床。
“春天……”志烨在床上擒住她,一手横在她胸前,制住她推拒的手,赤果的大腿大咧咧地压住她。
“放开我……”身上的男人体重令她惊慌起来。
“别怕我,不要拒绝……春天,我是那么喜欢你……”他呢喃着爱语的气息灼热迷人,身上有着刚洗过澡的清新。靠向她的身体带着温柔的火焰,引发她体内令人困惑的躁动,她无法自抑的战栗起来。
“春天……”他轻声吟哦她名字的方式,如温暖的糖蜜流经她全身,醺然间,她迷醉了,无法思考,只想沉迷。
他的唇,轻柔无比地摩挲她柔女敕的颊肤,她颤抖得更厉害,也期待更深。当那两片唇贴住她,温柔哄诱她为他绽开花心,她毫无防御能力地弃械投降。
他的吻几乎是无法感觉的轻柔,逗的她焦躁不安。春天不自禁地逸出邀请意味浓厚的申吟,弓身迎向他,志烨挽抱住她娇柔的身躯,加深这个吻,美妙无比的感官冲击令两人迷醉。
像是在云海里飘浮,比起初吻的印象,志烨这次的吻曼妙如天堂。或许,雪芬终究没有诓她,在他表现正常时,他的吻功还可以。
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身体有种不实在的浮沉感,血液失速狂奔,心跳奔突不休,全身懒洋洋提不起力气,四肢沉重。
可是感觉实在太棒了,让她无法计较这些。志烨的吻仍在烧灼着她,咬着她耳朵,舌忝着她耳后敏感的肌肤,湿软的唇沿着颈项滑下,咬在她颈肩处的动脉上,她动情地逸出申吟。
而从膝盖推挤着T恤下缘往上攀升的手掌,带着刺麻的电流,令她全身紧绷起来。这种感觉……这种令人很舒服又有点难过的感觉,就是她曾写过的那种……
毙然大悟,同时了解到志烨正在对她做什么,春天睡着的理智苏醒了。
狈在他背后的手,不舍地抽离丝滑的肌肤,停放在他肩上,用力推开。
“你这恶棍,竟然占我便宜!”踢向他下腰的脚险些正中目标,好在志烨身手不错,及时避开。
“我占你便宜?春天,你讲讲道理!”志烨在她花拳绣腿的攻击下,很快得回主控权,再度以四肢将她压制在身下。这一来,两人之间的接触更为亲密,春天涨红脸,怒目瞪他。
“你也喜欢这次的吻。”他冷静专注地陈述。
“胡……胡说……”她心口不一地否认。
志烨眼睛一眯,怒火从眼中溅射出来,她竟敢当他面说谎!气极反笑,嘴角讽刺地扭曲成一抹邪气。
“很好。那我就吻到你承认喜欢为止。”他吊儿郎当、不在乎地说。“免得我公子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了,被人认为不如被狗亲去。”
“你别……”所有的抗议,消失在被他吞没的唇间,只剩下支吾的喘息声。
再度在云海里飘浮,志烨这次的挑逗更狂更烈,也更不容她抗拒。
久经花丛的他,知道每个女性敏感点,不但吻得她无送思考,双手带着魔力她未经人事的胴体,除了晕眩、喘息外,春天无法做任何抵抗。
连身体都背叛她了,她能怎样?
他的手推进到她的大腿根部,赞叹着该处柔女敕如婴儿肌肤的触感,另一手则隔着T恤揉捏她绷紧的,舌头从衣领溜进她舌忝吮。
她的身体只能承受这多,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会崩溃。春天忍不住在他身下哭泣,希望他能停止这折磨。她愿意承认他的吻很美好,只要他放开她。
“求求你……”
她的呢喃像最强烈的药,刺激他的男望发狂。抵着她棉质内裤的男性象征,急切地想要发泄,志烨无法控制地探索她的美丽,想从她身上得到同等的热情。
他的手徘徊在她臀上,一寸寸地拉下她的底裤。
“不……”
她软弱的拒绝,无法传进他大脑里。溜进她裤内的手沿着柔女敕的股沟滑动,春天的娇躯痉挛了起来。
“啊……”
“我要你……”他抵住她的嘴倾诉需要,强烈的要求她的配合。
然而,尽避身体屈服了,春天的心志并不是十分情愿这样的降服。有太多事困扰她了,包括志烨和她之间的冲突,还有两人未经确定的情感。
她向来不是豪放女,更不愿委屈自己做为志烨一时的发泄对象。如果他不爱她,只想玩弄她,春天当然没蠢到让自己被这种公子玩弄。
她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认为唯有将自己清清白白的交付给真诚相待的男子,才是对爱情和彼此的一种尊重。她不想玩爱情游戏,在心尚未确定之前,和志烨只会是一场大灾难。
“放开我……”她柔弱却坚定地道。
“春天……”志烨迷醉在她的肌肤触感,欲火狂燃。
“放开我……”见他毫不理会她的请求,仍以唇和手在她身上探索,春天急了起来。再发展下去,只怕连她都无法阻止。
不再迟疑,她对准他的肩头重重咬了一口,疼痛的感觉唤回了志烨的理智,春天用力推开他。
“放开我!”
她怒视向他的婆娑泪眼,把志烨的怒气赶跑了。他懊恼兼困惑地蹙起眉,忧郁地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春天没答话,委屈地抿紧唇,眼泪像拴不紧的水龙头直滴。
志烨苦涩的抖了抖唇,手伸向她抖颤的娇躯,停在半空中,叹了口气:“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