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把新晴许配给贺家了?”楚老夫人一脸懊恼之色。
“是呀,兰心昨晚来向我提这件婚事。”杜老夫人充满歉意地望著老友。
楚老夫人紧蹙眉尖,心中充满愤懑恼怒。
她哪想得到贺家的老太婆手脚这么快,只不过才差一个晚上而已呀!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昨晚一夜没睡,就是在考虑该不该向老友提出这件婚事。并不是她认为新晴不够好到婚配她的宝贝孙子,而是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开门七件事,又该由谁来替他们打理呢?而且新晴看起来弱不禁风,虽然温婉聪慧,不过她还是担心她无力承担管理一个大庄子的重任。
尽避她是这样的想法,然而在曙光初露时,行云俊逸潇洒的脸孔也同时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心中升起一股骄傲的情绪。以行云的才貌,也只有像新晴这般兰心蕙质的美人儿才匹配得上。错过了新晴,行云这生中恐怕再也遇不上这样宛如莲花娉婷的佳人;而若改以其他的庸脂俗粉来匹配行云,可真是委屈了她的心肝宝贝孙子。
背抱著这样的想法,她一大清早就梳洗完毕,来到社老夫人的厢房,耐心地等待老友起床,没想到等到的竟是这样令人沮丧的消息!
杜老夫人望著老友垮下的脸,感到有些不忍心。她轻叹一声,遗憾地说:“你若是早一点说的话……”
“我哪晓得兰心也有这个意思。”楚老夫人苦笑道。
“行云那个孩子我是挺喜欢的,虽然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可是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俊模样。而且飞蓬去年在府上见过他后,回来时也是赞不绝口。他没能当我的孙女婿,我还真是遗憾!”
“唉!现在说遗憾也没有用了,你已经答应了贺家的老太婆。”楚老夫人无精打采地说。
“蕙芳,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们家新晴?”杜老夫人犹豫地问。
“我当然喜欢啦。可是喜欢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又没有两个新晴。”
“如果有呢?”
杜老夫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楚老夫人狐疑地眯起眼来。
“两个新晴?”
“是的。”杜老夫人抿著唇笑了。“新晴还有个孪生姊姊叫疏影,当年我们菱花产下的是双胞胎。”
“疏影?”楚老夫人眼睛一亮,但随即泛上一层疑云。“我来了这么多天,怎么从没见过那个孩子?”
“别说你没见过,我这个做外婆的也没见过她。”杜老夫人苦笑道。“那孩子自小就被她表姑赵夫人带走了。”
“表姑?”
“就是我那个女婿竹风的表妹蓝玉芝,她嫁给了昔年武林的第一高手天凤公子。两口子硬是把我们家疏影带到四川隐居,活生生地把这对姊妹花给拆散了。”杜老夫人埋怨道。
“他们为什么要带疏影走?”
“都怪飞蓬不好,明知道蓝玉芝个性刁蛮,非要跟人家争论姑娘家不应该行走江湖。而蓝玉芝却主张要培养孩子成为武林高手,好替父母报仇。两人争论不下之际,蓝玉芝乾脆带走疏影,说要跟飞蓬别苗头,看是谁说的话才有道理。你也知道天凤公子的武功被誉为江湖第一,我们飞蓬自是打他不过,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人家把孩子带走了。”
“那你如何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四川呢?”
“唉!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新晴出生时身体就弱,常常是三天两头的生病。那年她病得特别厉害,一、两个月了,仍毫无起色。眼看著她的小命就要不保,突然来了个尼姑自称是白云神尼,受天风公子的请托,前来医治新晴……”
“天凤公子怎么知道新晴病了?”楚老夫人诧异地问。
“因为疏影也病了。神尼说这是因为两人是双生子的关系,尽避远隔千里,疏影仍然感受到新晴逐渐消失的生命力。天风公子在诊断不出身体向来健康的疏影有什么毛病后,立刻判断必然是新晴病了,所以就拜托正准备往江南的神尼前来红叶山庄医治新晴。神尼的医术精湛,果然洽好了新晴,而且为了弥补新晴先天不足、后天又失调的娇弱身子,还将新晴收为门徒,传授她强身健体的内功心法。”
“看不出来娇娇弱弱的新晴,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爱说笑,她哪是什么高手呢!”杜老夫人谦虚地说。“你也知道飞蓬最不赞成女孩子舞刀弄枪的,这件事我可是瞒著他的。我只跟他说神尼传授的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呼吸之法,以及佛门道理。他见新晴这几年来没再生过重病,就没继续追问下去。”
“那疏影真的跟新晴长得一模一样吗?”
“神尼去年到四川拜访天凤公子时,带回来一幅疏影的自画像。你等等,我命人拿来给你瞧瞧。”杜老夫人命令丫鬟到卧室中的百宝格中取出画卷。
片刻之后,丫鬟恭谨地将一幅画卷交给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摊平在桌上指给楚老夫人看。
“瞧,是不是跟新晴一模一样呢?”
简直就是同一个人嘛!
楚老夫人在心里赞叹道。画中的女子一身红衣,梳著双丫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若说跟新晴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她那一脸的精灵慧黠,不同于新晴的温婉娟秀。
楚老夫人打从心里喜欢上画中的女娃,她微扬起唇角,对著画中人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灵活大眼慈祥地笑著。
“这幅画是出自疏影之手?”
“是呀,神尼是这么说的。她还说疏影那孩子不但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而且学得了天凤公子的一身绝艺。”杜老夫人骄傲地说。
“真了不起。凤凰,这孩子眉宇之间有你的英气,然而秀媚之姿却似菱花。”
“两个孩子都像菱花,不过有两个地方是像竹风的。”杜老夫人指著画中人的黛眉和下巴。“瞧,她的眉不像菱花的柳眉,而似竹风浓黑整齐的长眉。还有下巴,也不像菱花尖瘦,而是略呈方正的圆润。”
“嗯,这样反而显得有福气。”
“我也是这么觉得。菱花就是下巴太尖瘦了,才会红颜薄命,而两个女儿都没遗承到这点,真令我感到欣慰。”想起苦命的女儿,杜老夫人再度眼眶起雾。
“凤凰,你也别难过了。”
“都这么多年了,还难过什么呢?”杜老夫人白嘲地笑著。“对了,你到底中不中意疏影呢?”
“那还用说,我自然是十分中意。但不知道疏影什么时候会回来。”
“神尼说等到疏影满十六岁时,天凤公子会找个时问让她回乡祭拜父母,然后到红叶山庄探访亲人。到时候,我会安排让行云和疏影见上一面,如果两个孩子对彼此锺情,你就可以找个媒人到红叶山庄来提亲了。”
“一定会的。”楚老夫人呵呵笑道,她自信地认为以孙儿的英姿,天底下没有任何女人会不动心的。而疏影的慧黠清灵,行云更没有理由看不上眼。
可是事实是否如此,就只有天知道了!
☆☆☆
无情睡著了,他轻叹了一口气。
她轻微的呼吸拂过他胸膛上的搔痒感觉,引起他皮肤阵阵的灼热感。
飞白回想著在岷山的这半个月来,两人之间的缱绻交欢。她让他比当年初识滋味时还热情,贪恋著她娇美的胴体而难以自拔。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陷入这样的之中,彷佛他们是昨夜才认识的,她果身自湖水中起身的妖娆模样,让他屏住棒吸,难以移开眼光。
不,那一天的情景并不是这样的,他在心里争辩著。那一幕是后来才发生的事。
他闭上眼,修长结实的手掌自她白女敕的果肩移开,爬梳著自己的一头乱发。
反正从在湖畔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就迷失了,从此陷入比太阳光还要火热、比春水还要温柔的情潮之中。
而和无情在山中消磨的岁月,也绝对比和行云一起游山玩水要刺激得多。事实上,他们多半的时间都用在的欢娱上。
这不是说他们一直在做那件事,他再次在心里争辩。他们自然也有做别的事,一起抓鱼、猎捕小野兽、摘果子,甚至编花冠、替无情梳头发。
他沮丧地叹气,觉得自己好像在和她玩办家家酒,当然,小时候玩办家家酒时是不可能有“袒裎相见”这部分的。
省略掉有关那方面的绮思,他的思绪飞快地跳到星夜下,她倚在他怀中要求他保证绝不遗弃她的可怜模样。
她只提过她的父母一次,就绝口不再谈及有关她的家世背景,倒是问了他一些江南的事。当他口沫横飞地诉说家乡的美景时,她总是一脸欣羡地倾听,他甚至还将小时候和行云玩耍的糗事都告诉她。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把那样的事说给无情听。
他从来不对他的伴提那么私密的事,但无情不是他的伴,她是他自小到大唯一交往过的亲密女友。
对于这样的归类,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困惑。虽然才认识半个月,但无情在他心中的地位,显然跟行云一般重要。
飞白顿时感到意外和震惊。
原来无情在他心中已变得如此重要,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原来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仅限于肉欲,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那天他们在山林中遇到个孔武有力的樵夫,无情只不过瞧了对方的臂肌一眼,他就感到一股狂怒主宰了他的理智,不由分说地强拉著无情离开。
甚至在两人欢好时,他也一定要挑个毫无人迹的隐密处才放心,深怕无情的美丽会让他以外的男人给偷窥了去。
这样强烈的占有欲,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他爱上了无情?
他的心因这层认知而慌乱了起来,同时也记起无情似乎没说过她爱他。不过她曾恳求过他不要抛弃她,如果她不爱他,没理由那样说呀。
所以她多半是爱恋著他的。
而他自然也是爱她的。
飞白不记得曾有哪个女人像无情这样让他陷入完全的而无法自拔。只要她热情的眼眸燃起欲火,诱人犯罪的小嘴娇嗔地噘起,藕白的玉臂缠上他的颈子,他就情不自禁地任她摆布、索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她的裙下,忘了江南佳丽的温柔,也忘记家中挂念他的亲人。
他从不曾为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贪恋著的欢娱。他虽然风流,却不,必要时也能抵挡得住。可是一遇见无情,所有的自制力全不奏效,他是如此沉迷于她的香肌玉肤,还有她似烈焰狂烧的之中。
他疯了,为她的美丽和而疯,像只野兽般毫无羞耻地索求她热情的奉献。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他真的无力挣扎呀。
就像现在。她疲累地蜷曲在他的臂弯中熟睡,一只修长的玉腿搁在他的两腿之间,而他的一只手正握住她的一座雪丘,就让他感觉到呼吸急促,血液里流窜著沸腾的,皮肤也灼烧了起来。
最要命的是,他的命根子正涨满,地朝无情柔女敕的双腿间攻击。
半个时辰前他们才刚刚交欢,他现在却充满色欲地想要他怀里的女人,这让飞白觉得非常羞愧。不过,那又如何呢?他还是放纵自己的,滑入她的体内,奏起亘古以来男女问的爱歌。无情在睡梦之中回应他,而且相当热情。
满足之后,他对著昏睡的无情说:“情儿,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唔?”她微掀倦乏的眼皮,应了他一声。
“老是待在荒野中,我对兽肉和鱼肉厌烦了。”他怀疑自己是因为吃了太多肉,才会如此纵欲。
“唔?”
“我们下山好吗?尝尝麻婆豆腐、抄手之类的小吃,或许再顺便找张床。你知道,我们从来没在床上相好过。”
最后一句话引来无情沙哑撩人的低笑声。
她在他怀里蠕动,飞白畏缩了一下。
“嗯!”她张开那双媚得能勾人魂的眼,投给他许诺的一瞥。“只要你想去,我们就去。”
“情儿,谢谢你。”他轻咬著她放在他唇上的纤指,无情像化掉的雪般融入他的怀里。
“情儿,你爱我吗?”他忍不住问出先前潜藏在心底的疑问。
“傻瓜。”她爱娇地笑著,惺忪的睡眼闪著似水的柔情。“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了。”
“情儿——”飞白喜悦地吻住她,她在他怀里闷笑著,不过没多久,她就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找到一个舒服的角落枕著她疲惫的头颅,打了个迷人的哈欠。
“困了,飞白。”她闭上眼睡著了。
飞白强迫自己阖上眼睛,制止满脑子的绮思。如果他想吃到麻婆豆腐的话,最好乖乖休息,否则他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岷山。
☆☆☆
等到飞由再度醒来时,发现无情已穿好衣物等著他。
“快起来,你不是要下山找张床吗?”她趴在他胸膛上,脸颊红扑扑的,一脸的天真明媚。
他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才起身穿衣。
“我们可以把大黑带去吗?”
“不行,把它留在这里,回头时再来寻它。”
无情柔顺地点点头,带著飞白下山到邻近的一座小镇。
飞白找了家客栈,点了几样菜饱食一顿后,要了间房,同时命令小二哥烧来热水,准备洗个热腾腾的澡。
天呀!他好想念热水的滋味,他有将近一个月没洗过热水澡了。
无情帮他擦背,两人共浴的情景自然是无限旖旎。之后,他们上了床,彼此间的情火仍像在林地般狂野,只是进行得更顺利了,至少没有野草和士味,飞白自嘲地想。
缠绵之后,剩下的是上的疲惫感,他和无情相拥而眠。可是等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无情已不在他的怀中。
他推被而起,发现天色仍暗得很,应该还没天亮才是。他在黑暗中模索著穿上衣物,走到房外。
在月光照耀下,他看见无情正在院子中,和一位穿著苗族服饰的彩衣少女交谈。
无情蹙著眉心,频频摇头,表情十分不悦。
飞白站在廊下,正犹豫著要不要喊无情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和他对个正著。
眼睛的主人是一位脸圆圆的美丽少女,她以一种彷佛见到珍禽异兽般的表情瞪著他。飞白弯起嘴角,投给她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诱惑笑容。
无情显然发现了少女的异状,转过身来。
“飞白。”她抿著嘴,神色著恼。
“情儿。”飞白走向她,“我醒来时,你不在床上。”他的眼光溜向那位彩衣少女。
“不准你瞧。”无情醋意甚浓地遮著他的眼睛,引来飞白呵呵的笑声。
“情儿,你真是的。”他将她揽入怀中,鼻于嗅著她的脸。“好酸唷,没想到你也会吃醋。”
“人家才没吃醋,是你乱瞧!”
“我没乱瞧,只是好奇而已。三更半夜的,你跟她谈些什么?”
无情咬著唇,沉默不语。
“少宫主,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不然,师父会责怪我的。”彩衣少女的眼神中充满恳求。
“美娃,你真讨厌。我都说不想回去了。”
“宫主即将出关,如果她见不著你的话,我们大夥儿都会遭殃的。”美娃楚楚可怜地说,但是无情仍顽固地摇著头。
飞白见了有点于心不忍,但碍于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敢开口干涉,他沉吟了一下,建议道:“有什么话进房里说吧,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
无情僵硬地点了点头,领头朝房间走去。美娃略做犹豫,跟在无情身后,飞白殿后,顺手关上房门。
无情已点上灯火,坐在桌旁,美娃愁眉苦脸地垂著头,立在一旁。
“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飞白坐在她身旁,温柔地探问。
无情咬著下唇,不吭声。
“少宫主,你晓得宫主的脾气的。”美娃红著眼睛。“自从你半个月前出走后,宫中上下慌成一团乱,师父命令师姊妹们四处寻你,好不容易瞧见你在这里出现,你却狠著心不肯回去,莫非你真的不顾这么多年的姊妹之情,忍心让大夥儿为了你的任性而受到宫规严格的处治?”
“美娃,你说得太严重了吧!”无情懊恼地反驳。
“这事严不严重,少宫主心里清楚得很。而且如果让宫主知道你是为了个男人不肯回宫,只怕宫里的姊妹都会没命。”
“这又不关你们的事,婆婆不会处罚你们的。”
“宫主一定会怪罪我们没看好少宫主,以至于少宫主在外受人引诱。”
“我没有受人引诱!”无情愤怒地嘟著嘴。
飞白微蹙眉尖,疑惑地来来回回看著眼前的两个女子。
这半个月来,他沉沦在无情的魅力之下,连无情是什么出身来历都不曾问明,看来她的确不是个平凡的苗女。
“你们是什么宫?”他突然开口问道,让两个女子都吓了一跳。
“你问这个做什么?”无情慌乱地问。
“事到如今,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无情抿了抿嘴,考虑了一会儿后抬眼直视著飞白;从她唇闲轻吐出的三个字,让飞白的心情突落至谷底。
“天魔宫。”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他表情愠怒地问。
“你从来没问过!”她委屈地道。“再说,那又怎样?难道只因为我是天魔宫的人,你就后悔了?”
“这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情儿。”飞白辩驳道。“天魔宫的声名令人胆寒,尤其你们宫主天魔姹女的武功连家师太清道长都要忌惮三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十五年半前的郁家血案,也令江南的武林人士对天魔宫恨之入骨二
“你恨天魔宫?”无情瞪圆了眼睛。
“无情,我对天魔官谈不上恨不恨的问题,只是担心而已。”飞白坦白道。“金刀山庄、玉剑山庄、红叶山庄和绿柳山庄并称江南四大庄。绿柳山庄当年差点就毁在天魔宫之手,你想家父会允许我们俩继续交往下去吗?”
“你要抛弃我……”无情的眼神变得冰冷而空洞,声音破碎。“就像我爹抛弃我娘一样。”
“我没那个意思!”飞白的心绞扭得难受。“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撇开我爹不管好了,难道天魔宫宫主就会允许我们在一起吗?郁家的血案就已经是个明证……”
“那是因为郁竹风薄情寡义,贪恋杜菱花的美色!”
“无情,你这么说不公平。郁竹风当年和白萝分手,是因为天魔宫宫主从中作梗,既然两人分手了,郁竹风自然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他得为了白萝终生不娶吗?”
“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娘深爱著郁竹风,她求过他不要娶妻,还告诉他已替他生了个女儿,可是他不肯,他宁愿抛弃我们母女,也要娶杜菱花!”
无情的话像天山的冰水般浇熄了飞白心中的火花,他抱住头,痛苦地申吟。原来她不只是天魔宫的少宫主,还是白萝的女儿!
天哪!他爹若知道他跟她在一起,非杀了他不可!
“你怎么了,飞白?”她关心地问。
“你是郁竹风和白萝的女儿?”他怀抱著最后一线希望问。
“没错!”
飞白的俊脸垮了下来,趴在桌上无法动弹。
“飞白?”
“完蛋了!”他低吼道,眼中充满绝望。“我爹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他不会允许我娶你的!”
卑一出口,他才惊觉到无倩在他心中占有的分量,比他先前预料的还要重。他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娶她的?他对她的感情已到了嫁娶的地步了吗?
他的心中泛起既甜蜜又苦涩的滋味,而无情却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地道:“我们又何必要他允许呢?只要我们开心……”
“不行的,无情。我是金刀山庄的继承人,我不能弃我的责任不顾。”
无情的心一沉,她想,当年郁竹风必是以这样的藉口离开她娘的。
“飞白,难道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也不能抛弃我的家人呀!”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能找到藉口留在这里。”
“我能找什么藉口?我家住在苏州,不是这里!我不可能常年留在这里的!再说,为了你,我连中秋节都没回去!噢,女乃女乃一定会骂死我的!”
飞白将脸埋在手掌中的懊悔表情,刺痛了无情的心。酸涩感从心头直冲向眼里,她珠泪婆娑地哽咽道:“你不要我了,你就是不要我了!”
“不是这样的,情儿。”飞白慌了起来,将无情搂入怀中,她的眼泪立刻自眼眶里泛滥出来,哭湿了飞白的前襟。
“你说过不抛弃我的……”
“我不会的,情儿。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你晓得我对你有多痴迷。”
飞白轻声细语的安慰让无情渐渐止住哭声,她贪恋著他温暖的怀抱和男性的体味,依偎在他怀中不肯起身。
美娃站在桌旁,不知所措地瞪著两人发愣。
就在这时候,一阵冷风吹开了房门,让室内的三人一同打起寒颤来,冰冷的语声同时传入他们的耳中
“好个郎情妹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