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逸心不在焉地倾听赵世伯和伯母的闲话家常,心早就飞到后花园的“云龙”身上。
他是如此渴盼见到他,而且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离别而越来越渴望。
那些温香软玉的倾国名花再也无法平息他心中狂烧的烈火,和他两腿之间的焦躁。他常常在忘情的欢愉中呼喊着“龙儿”,虽然那些妓女没多说什么,但他心中却是愧恨交加。
他还记得第一次喊出龙儿的名字时,自己的心中有多震惊。
秦淮河的名妓晚香姑娘还环住他的肩安慰道:“那是你心上人的名字吗?没关系的,我常听姊妹们说,很多男人都会抱住我们喊他们情人的名字。”
当时他苦笑不已,没有回答。
他怎能告诉晚香,龙儿并不是他的情人,而是他的义弟?更无法告诉她,只要一想到龙儿,他就会全身火热,情难自禁。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是从去年他最后一次和龙儿见面,两人互拉住彼此的手依依道别的那刻开始的吗?还是前年龙儿板起脸孔,气他拿他的手和妓女相比的那时开始的?
他犹记得龙儿气红的脸颊有多艳丽,他搂住龙儿的肩,贪婪地吸着从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他当时就已为龙儿神魂颠倒,难以自持。龙儿的美丽比任何女子都要教他销魂。
可是龙儿却是他所无法妄想的。
不仅因为他们同是男子,更因为龙儿是洁玉的未婚夫。
洁玉就像是他的亲妹妹一样,就算他可以违背世俗礼教地强要了龙儿,可是他却不能不考虑到洁玉表妹的终身幸福。
他苦恼地蹙起眉来,耳边依稀惫可以听见姨爹的嘲笑:“逸儿,可别抢你洁玉表妹的相公,不然,我们洁玉会抗议的唷!”
“逸儿,你怎么了?”景文一脸迷惑地望着两眼无神、一声不吭的他。
东方逸怔忡了片刻,才醒悟到赵世伯正在和自己说话。他露出尴尬的笑容,正待回答时,一袭绿色锦袍的公子已走进厅中,朝端坐在主人位子的赵景文夫妇躬身为礼。
“孩儿拜见爹娘。”
“龙儿,你来了。”景文慈祥地笑了笑。“去见见你大哥。”
当绿衣公子转身面对东方逸时,他几乎是屏气凝神地等待。没想到才半年不见,他的云龙贤弟竟出落得更加俊美。
那不施脂粉的雪肤比他的洁玉表妹还要女敕白几分,还有那漆黑的眉、似含有无限柔情的乌眸,都像一缕缕的勾魂丝般牵动他的心。
“逸哥。”云凤低敛蛾眉,躬身为礼。
那微启的红唇比樱桃还要鲜女敕,教他恨不得向前咬上一口,可是他却只能留在原处,微笑地答礼。
“半年不见,贤弟又比以前好看几分,让我这天下第二美男子在贤弟面前越来越自卑了。”
“逸哥,你又取笑我了。”
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惹人怜爱,东方逸觉得心中的那把火越烧越旺,随时有焚身的危险。
“龙儿,那位是你的云虎堂弟。你大概不记得了,毕竟那年你们见面时,他不过才五岁。”
“云虎,拜见大哥。”
赵云虎连忙拱手施礼。
这时候,云凤才注意到东方逸身边的男子。
他比她高约一寸左右,长得倒还清秀,只是有点流里流气,惹人讨厌。
“堂弟好。”她淡淡地答礼。
“云虎要在我们家住上一阵子,你们俩要好好相处。”景文叮嘱道。
“那……”她的眼光转向东方逸。
“我住姨爹家。”他笑嘻嘻地答。
“为什么不住这里呢?”她的眼中似有一丝嗔怪。
“这……”东方逸深深地看着他的义弟,他能告诉龙儿他不能住在赵家的真正原因吗?他能告诉龙儿,他一见到他就想搂住他亲热,做出败坏风俗的事吗?他必须离他远些,可是心中又按捺不住渴望见他的相思。
“你知道姨爹的,如果我不住他家,他会怪我的,甚至会怀疑我是故意来抢洁玉表妹的相公。”他像是玩笑的话,惹得景文呵呵大笑。
“我还记得那年龙儿周岁,你们两人初见面的情景。你抱着龙儿不肯放,还说要娶他回去做妻子,害你姨爹着急了一下,就怕你会抢走他女儿的未婚夫。”
“逸儿也记得,当时的龙儿真是惹人怜爱。”东方逸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娃儿,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一模一样的脸蛋,他却独为龙儿倾心?莫非他真的注定和赵云凤无缘,所以她才会十七年来都生死不明?
而明瑶母女心中却另有想法。
明瑶为十七年前失去爱子的悲伤心情所笼罩,也为牺牲女儿的幸福而内疚着。老天爷,到底还要她隐瞒多久?她的儿子何时才能回到她身边?
云凤的心头则泛起丝丝甜蜜。她对当年的往事早已熟知,因为梅香和桃香挂错玉佩,以致当时的一场相亲大会相错了人。当时的她化身为云龙,为东方逸所深深喜爱着,他一整逃诩抱着她不放,对她又怜又爱的。
坐在一旁的赵云虎眼中闪过一丝妒意。从去年跟随母亲到东方家听戏见到潘洁玉后,他就对她一见倾心,渴盼再见佳人一面,所以这回他才会假藉探亲名义,跟着东方逸到长安来。没想到佳人尚未见着,就得知她已订了亲,而对象还是他那位养尊处优、才高八斗、俊美无涛的堂哥。
他斜睨着看不出有半点男子气概的堂哥。他娇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还有那比女人还要娇美的脸蛋,丝毫瞧不出有哪点像是男人。
“往事休提了!”景文一瞧见妻子落寞的眼神,不禁责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直到现在,明瑶都未能从失女之痛中恢复过来,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云虎,你一路行来也累了吧?我已命人打扫好客房,不如你先休息一下,晚膳时我再派人去叫你。至于逸儿,你一定有好些话想和龙儿说,你们兄弟俩好好聊聊,用完晚膳后再回潘家。”
“逸儿遵命。”
东方逸和云凤肩并肩地回到她所居住的竹楼,两人坐在楼前的莲池水阁上谈心。
“逸哥为何一路沉默不语?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个性。”云凤待丫鬟将各式点心和香茗奉上离开后,才疑惑地开口。
“莫非贤弟认为愚兄是个喋喋不休的长舌公?”他一副受辱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着急地解释,但一看见他眼中的促狭,就明白他是在逗她玩。“我只是觉得你好象与我生疏了许多。”她埋怨道。
“怎么会呢?”柬方逸勉强挤出笑容。
“没有吗?”她幽怨地看着他。“以前你见到我时,总是兴奋地拉着我的手道长说短的,还把你在外面的见闻巨细靡遗地告诉我,不像今天这样——表情古怪。”
“我是因为……”他叹了口气,端起茶来喝。“我们都长大了,贤弟又长得越来越标致,教我有点……”东方逸怪异地盯着她瞧。
“有点什么?”她天真地问。
“有点……”他抚模着白瓮的杯口,眼光看向龙儿搁在桌上的那双柔荑。“有点口干舌燥。”他大口地将茶水灌入喉中,随即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你见到我就口干舌燥?”云凤一头雾水,“逸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他几乎是用吼的,然而,在见到他心爱的龙儿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后,立刻降低声音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难道你见到洁玉时不会口干舌燥吗?”
“为什么会呢?”她不解地问,“我见到她时应该要口渴吗?”
“也不是……”他涨得满脸通红,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尴尬。“你……教我怎么解释呢?你先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洁玉?”
“我当然喜欢洁玉。”
“那你见到她时有没有想要亲她或是抱她的冲动呢?”
“男女授受不亲,逸哥。”云凤避重就轻地答。
“但她是你的未婚妻。哎呀,别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我是问你心里有没有想过呢?”
东方逸追根究底的逼问,让云凤有点明白了。“你是说那就是口干舌燥?”
他想亲她?云凤害羞地想着。
她脸红地偷窥东方逸,那像美酒般醉人的眼神立刻迷昏了他的理智。他突然伸出手抓住龙儿的玉掌。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女的。”他沙哑地说。
少女的矜持让她冲动地收回手来,但随即又后悔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叹了口气,“我很喜欢你,龙儿。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像喜欢你那样了。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你姊姊云凤还活着就好了,至少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他说过最露骨的表白,在这一刻,云凤真恨不得将实情全盘托出,可是为了她娘,她不能。
“我一定会帮你找回她的。”她热切地握住东方逸的虎掌向他保证。“最近我常常梦见他,我相信再过些时日,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是的,只要正牌的云龙回来,她就可以恢复女儿身,名正言顺地当他的未婚妻。
“是吗?”东方逸着迷地望着覆盖住他那双棕色大手的白女敕小手,忍不住反过来握住她的。
他轻轻地用指月复摩挲着那双柔荑,一股愉悦的战栗自指间向上窜入云凤的身体,她感觉小肮有股火焰缓缓燃烧,渐渐的,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口干舌燥,她恍然大悟。
“我口渴了,逸哥。”她红着脸,自他的掌握中收回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口干舌燥?”他近乎邪恶地扬眉笑道。
云凤羞红了脸,垂着头企图平复急促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神色自若地抬头对他说:“我们好久没下棋了,来较量一番吧!”
她不理会东方逸若有所思的眼光,命侍女将棋盘和棋子取来,然后,在石桌上挪了个空位,和东方逸在棋盘上捉对厮杀。
东方逸在城中忙了整整五天,才再度造访赵家。
他趁着天气晴朗,带着亲爱的义弟到郊外踏青。只有他们两个人,连奴仆都不带,为此明瑶非常不放心。
“放心好了,逸儿会照顾龙儿的。”景文笑着安慰妻子,“龙儿已经快十八岁了,别再把他当小阿子一样地保护着。”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们两兄弟聚聚,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她就是不放心,而且还不能告诉丈夫她之所以不能放心的原因,只能眼巴巴地目送着女儿和东方逸出门。
东方逸心情激奋地和他的龙儿并辔而行。
这是他们头一次在没有第三者的监视下独处。以往见面时,至少都会有丫鬟在场,而这次……这次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觉得激越的心几乎要从胸膛迸出,热情在他的血管流窜,他甚至没把握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什么事。可是他不在乎,只要能跟龙儿独处,他一切都不在乎了。
他们越过丘陵,来到林间小路,云凤心中原有的一丝不安,在奔驰过原野时消失于拂面而去的清风中。她听到啁啾的鸟鸣,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东方逸带着她穿过树林,来到一处平坦的河谷。云凤瞧见青翠的野草旁有一弯浅浅的小溪,水质清澈,没有混浊的黄土,十分讶异。
“这里的水清可见底,和黄河一带的水色大不相同,倒酷似江南可以映出蔚蓝晴空的碧水。”东方逸扶着已经下马的心上人,朝小溪走去,留下两匹骏马在原地吃草。
“逸哥是怎么知道有这条溪的?这么美的地方,连我这个在长安长大的人都不知道。”她好奇地问。
“凑巧吧!去年我溜马时意外地来到这里。”他耸耸肩。
“我好羡慕逸哥可以游历大江南北,观览各地的名山胜景。”云凤站在溪边,望着潺流不歇的溪水感叹道。
“是吗?”东方逸微微一笑,“其实贤弟也可以啊!我很乐意带着龙儿一起游遍天下。”
“娘不许的。”她丧气地摇着头。
“龙儿就快十八岁了,我相信到时伯母一定会答应的。我听姨爹说,他和世伯商量好了,等你明年考取进士,就让你和洁玉成亲,到时候伯母就不会不准你去这,又不准你去那的了。”东方逸的确不明白赵伯母为何管龙儿管得这么严,他十五岁就随着父亲闯荡大江南北,母亲却一点也不担心。
“你说的是真的?”她黛眉深锁,发愁地问。
“你不是喜欢洁玉吗?为何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跟洁玉无关。”云凤心烦意乱地盯着溪水看。她怎么可以娶洁玉?老天爷,她该怎么办才好?
“喔!那你一定是担心考不中进士,到时候就不能娶洁玉了,对不对?”东方逸自以为是地说,“放心好了,你是长安城中出名的才子,我相信明年春天时,你不是状元,也一定是榜眼、探花之流。”
“这跟科举也没关系!”她气急败坏地转身面对他,却当场傻了眼。
东方逸竟然在宽衣解带!
“你月兑衣服干嘛?”云凤又羞又急地别过脸去。
“我……我游水啊!”龙儿那种像是大闺女被人冒犯的语气,令他觉得莫名其妙。
“游水干嘛月兑衣服!”她跺着脚恼怒地问。
“游水不月兑衣服?那我的衣物不全湿了?”他嘲讽地撇撇嘴,将外袍丢到草地上,接着开始解内衣。
“我……”她转过身,双手掩在脸上不敢看他。
“这里的水很清澈,龙儿,你也一起来游水嘛。”他月兑掉内衣,坐在草地上月兑下靴袜。
“我不会游水。”云凤背对着他跺脚,在心里喃喃咒骂着。
“没关系,我教你。对了,你到底在烦什么?我从没见你这么烦躁过。”
“我……”她该告诉东方逸,令她心烦的人就是他吗?“我只是不想成亲,你不是也没成亲吗?”
“我不一样,我的未婚妻失了踪,教我跟谁成亲去?”
“可是……你不可能一辈子不成亲吧?”她试探地问。
“对呀!”他无奈地耸耸肩,“这件事爹娘也催促过我好几次了,他们说世伯并不介意我另娶他人。”
“那你为何不娶?”
“我……”他丢下袜子,瞪着龙儿窈窕的背影。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不得不承认龙儿的背影相当女性化,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体内的某种感觉正在蠢蠢欲动。
“我想等你成亲后再娶,算是对你姊姊的一番心意。”
“哦?”她转过身看他,差点当场辫倒。
他是她见过最最邪恶的男人了,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蜜色的肌肤上,照出他结实的臂肌、胸肌巴月复肌。她开始感到口干舌燥。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东方逸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像剑般锐利的乌眸也泛着危险的光芒。
“我……”她倏地别开脸,脸颊已是热辣辣的一片。“我没见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她按住如小鹿般乱撞的心,闭起眼睛,但脑海里仍挥不去他光果着上身的模样。
事实上,她没见过任何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除了在梦里云龙练武时果着上身外。她不晓得是不是每一个男人的身体都这么美,但云龙似乎远比不上他健硕。
“我也没见过你月兑光衣服的样子。”他故作轻快地说,却只是让她更加不自在。“你干嘛这么尴尬?我们都是男人,身体长得都差不多。”
“不一样的。”她懊恼地冲口而出。
“是吗?有什么不一样?”东方逸好奇地间,但云凤没回答。望着龙儿微微抖动的肩膀,东方逸怀疑自己是不是惹恼他了。“不说这个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她闷闷地说。
“有人在华山附近看到群起的白鵰出没,你想,这会跟当初抓走云凤的鵰儿有关吗?”
“真的?你再说清楚一点!”云凤转过身,热切地奔到东方逸面前。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昨天跟一些来往的商家吃饭时,听他们说在华山有白鵰出现。”他被突然窜入鼻中的一缕幽香弄得有些心不在焉。
东方逸的眼光盯住眼前这张比他在大江南北见过的美女都还要美丽的脸蛋,那红通通的脸颊、晶亮漆黑的明眸、挺直秀气的鼻,以及嫣河诏人的唇,无不像帖催情剂般助燃他体内的欲火。
“要不要下来游水?”他绽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眼光盯住那紧里着颈项的衣领。
他好想看看龙儿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这么想是有点邪恶,但他就是忍不住。龙儿的穿着向来比女人还要保守,他的衣领总是紧里住颈子,也不怕透不过气来,有好几次他甚至冲动的想解开龙儿的领子,瞧瞧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
他性感、撩人的嗓音一钻进云凤的耳中,她便立刻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飞快窜离东方逸身边。她觉得备感威胁,虽然明知道东方逸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东方逸对她怪异的举动十分迷惑。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奇怪了,没想到龙儿今天的举动更加诡异,就好象一个未解人事的闺女,见到唐突的登徒子一样。
“我……”她以几声干笑掩饰心中的慌乱,“我好想去华山看看,我直觉认为他就在那里。”
“好,咱们跟伯父说一声,过几天我就带你去。”他歪了歪脑袋,目光熠熠地盯着龙儿不放。
云凤被瞧得很不自在,转身面对一溪流水。
“你真的不游水吗?难得找到这么干净的溪水。”
“不了。”她本来是不想转身的,可是刚才自己怪异的举动一定让东方逸不快,现在又背对着他说话,定会让他认为自己很不礼貌,所以她转身了。
霎时,云凤张着口发不出声音来,她被眼前那充满阳刚气息的男性臀部曲线给震慑住了。他正背对着她月兑裤子——就在这个意念进入她脑中的同时,云凤发出一声惊呼,优雅地朝后瘫倒。
东方逸被那微带挑情意味的惊喘所牵引,他一转身,立刻发现云龙贤弟竟然昏倒在地。他拉起裤子,冲到她面前。
“龙儿……”东方逸扶起她的头,她立刻醒转并用力推开他。
“别碰我!”云凤又惊又怕地喊。
东方逸突然感到很愤怒,心灵像是受到什么巨大创伤般难受。龙儿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就好象他突然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般被人嫌恶着。
“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他恼怒地站起身,当着龙儿的面月兑掉长裤,然后走进溪中。
冰凉的溪水浇熄了他心中的怒火,却浇不熄越来越旺的欲火。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气龙儿,他是气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体内翻腾的。刚才月兑裤子时,他是兴奋的,说不定龙儿也注意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怕他。
他觉得又羞又恼。
看到东方逸气恼地将自己埋在溪水中,云凤立刻感到懊悔不已。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否则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他现在一定很气吧?恼怒她的反常举动。
“逸哥——”她怯怯地叫着。
“干嘛?”东方逸凶巴巴地背对着她回话。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见过……”云凤的声音低了下来,“没见过你……什么都没穿的样子。”
他狐疑地转过身,望向龙儿低垂的头,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心中的恼怒全都消失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羞。”
“我……”她抬起头想说她不是,可是一见到没穿衣服的他,就又立刻垂下头去。
“算了!你这么怕羞,一点也不像男人。”
“难道男人都是厚脸皮的吗?”云凤不悦地反驳。
“差不多啦!”东方逸哈哈笑着。
他浑厚的笑声立刻驱散了云凤心中所有的不安,她牵动嘴角,像个最端庄的名门淑女般抿嘴微笑。
东方逸瞪着那娇媚的笑容,过了良久才再度开口:“真的不下来游水吗?溪水很清凉喔!”
“不……”她摇着头,“我不喜欢游水。”
“那……”他不想勉强龙儿。“那就月兑掉靴袜,把脚伸进水里泡一下,会很舒服的。”
她谨慎且仔细地微抬起眼瞄他,发现他只露出上半身来。他脸上和煦的笑容让人感到放心。
“下来嘛,很舒服的耶!”东方逸悠悠道。
云凤考虑了一下,决定顺从他,她不想再惹他不快。
“等一下。”她坐在草地上开始月兑下靴袜,然后光果着脚丫走到溪畔,她觉得脚底的肌肤有些刺刺的。
“快一点。”他在水里边游边催促道。
她撩起长袍的下摆,将一双果足试探性地伸入溪中,冰凉的水让她瑟缩了一下,但云凤不愿让东方逸取笑她,遂咬着牙把脚放进水中,过了一会儿,她开始享受这沁凉的舒适感。
“很舒服,对不对?”东方逸招手要她走向溪中的一块巨石。“到这里来。”
云凤小心地走过去,然后坐在石头上。这里的溪水较深,浸湿了她的裤管。
她将裤子拉到膝上。
“你的腿真美。”东方逸突然窜到云凤的跟前赞道,粗糙的大手已抚上她平滑柔女敕的小腿。“甚至还不长毛。”他着迷地轻抚着。
她觉得鸡皮疙瘩直起,腿上酥酥麻麻的,不禁伸手拨开他的虎掌。“别这样,痒痒的。”
“是吗?”东方逸不理会她的拒绝,一意孤行。“你的腿好细,甚至不及我的胳臂粗。”他顺着腿部的曲线来到她的足踝。
“逸哥……”她娇嗔的抗议,更像是勾人魂魄的催情符般撩拨着他体内蠢动的。东方逸抓起她的脚细看,云凤身体不稳地向后倒,还好她及时用双手往后撑住。
“这么小,”他沙哑地赞叹着,“这么白,这么女敕。”他将晶莹雪白的玉足按压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吗?”
“什么?”从脚底传来的一股战栗,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我扑通的心跳。”东方逸的眼中迸射出潜藏的火花,他抓着一双莲足顺着自己的颈线移向下巴,来到他的唇,还伸出舌头舌忝着柔女敕的肌肤。
“别……”云凤惊喘一声,被脚底酥麻的感觉吓坏了。她觉得从小肮燃起一股火焰,窜烧进她的四肢百骸。
他不顾一切地将她的脚趾含进口中轻咬着,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小腿模向藏在长裤里的大腿。
“不要,逸哥。”云凤含着泪哭叫道。她体内的感觉,还有东方逸火热的碰触,都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那满怀忧惧的声音唤醒了他的理智,东方逸将头埋进水里,想要降内的欲火,可是那把火却是他无能平息得掉的。他将她的脚按压在胸膛,火热的颊贴住她的小腿,任他的在水里发泄。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次,他真的很想将自己埋进龙儿的体内,想要龙儿是个他可以爱、可以占有的女人。然而龙儿却不是。
他猛然抬起头来,瞪向那嫣红的脸颊、颤抖的樱唇。东方逸头一次发觉自己竟然把龙儿想成女的,并发现龙儿就像他一样充满。
“逸哥——”她怯怯地喊他,一滴泪珠自她的眼角滑下。
他如受蛊螫般地放开她的脚,内心的愧疚牵动他潜藏在心底的恨意。“你为什么让我这么痛苦?”他发出低吼声,然后用力地划着水,背着她越游越远。
云凤愣在当场,泪水止不住地直往下掉。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涉过溪水回到岸边。
她从腰间掏出手帕擦干自己的脚,手指不由自主地抚着东方逸刚才亲吻过的脚趾。那火热的回忆炙痛了她的心,让她难过得抱着膝痛哭了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逸哥这么生气。她几乎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恨意来。
东方逸上岸时,只见龙儿坐在草间垂着头,那楚楚可怜的背影让他感到罪恶深重。他飞快地穿上衣物,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他歉疚地抬起她的下巴,却为她满脸的泪痕心疼不已。“对不起……”他将她搂进怀里。“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事实上,他真正想做的是吻掉龙儿的泪珠,还有吸吮那令他渴望的红唇,可是他不能一错再错。“让我们把今天的事忘掉,把一切的不坑诩忘掉。”
只是——他忘得掉吗?
“不要恨我,逸哥,不要不理睬我。”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小情人般在他怀中啼哭,那低切的恳求再度扰乱了他的心。
东方逸抱紧他的龙儿,将脸贴在那乌黑的发上,泪水终于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