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将两人关系直接打落谷底。
再也无法承受铁柏莱对自己的羞辱,也无法再欺骗自己,铁柏莱对她的误解终会有冰释的一天,姜芯岚强忍心痛与心碎,决意离开他。
这天下了课,回到名宫大厦,芯岚环视偌大的冷清屋子,走进房间,自大大的更衣间里,拿出自己当初带来的行李袋,开始收拾行李。
原以为就算与他没有未来,也还能拥有明天,可是现在……他只当她是泄欲的对象,她不想再作贱自己,也不想再被他凌辱。
眨去眼中水意,她拉上行李袋的拉链,将行李放回不受注意的角落,走进厨房为两人准备最后的晚餐。
下班回家的铁柏莱,走进饭厅看见餐桌上丰盛的菜色,原本面无表情的酷颜有了复杂的情绪闪过。
两人目前的关系虽已僵滞冷冰冰,但是,每每吃着她做的晚餐,他总有种一切没变的感觉,总能感受到她为两人晚餐所付出的心力。
昨晚吃中式晚餐,今天换吃西餐,谁能娶到她,都是一种幸福。
但是,她想嫁的人……从来不是他。
眼色一暗,不想再多想,铁柏莱拉开餐椅,坐下享用她陆续为他端上的餐前核果面包、青翠的凯撒沙拉、香浓的蘑菇浓汤,而主餐是一道教人垂涎欲滴、香女敕多汁的煎烤菲力牛排。
饱餐之后,她端上他未曾吃过的英式布丁饼,以及蓝莓蛋糕甜点,还有一杯香浓的咖啡。
用完晚餐,他起身,看向也正起身准备收拾饭桌的她。
“谢谢。”他想求和。
但,她不回话,低着头,端起空了的餐盘,转进厨房。
望着近来略嫌消瘦的身影,柏莱酷颜一动,冲动想上前拥抱住她,想告诉她,就让他们重新来过吧。
可,她的倔意与冷淡,教他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心,不愿再低头、不愿再求和。倏别过头,他怒步迈出饭厅。
然,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她眼眶泛红。紧抿着唇,她旋开水龙头,遮去她鼻酸的硬咽。
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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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临睡前,一通来自台湾的紧急来电,正式宣告结束两人在美国纽约的一切缘分。从没这么晚响过的手机,突然响起,让芯岚听得心惊胆跳,相当不安。
而看着她再次躲进浴室听手机,想着她可能与姜父的谈话内容,站立浴室门前,原想再一次为她低头求和的铁柏莱,脸色一变再变,情绪激愤。
待她讲完手机,待她走出浴室,不看她通红的眼,他选择再次让愤怒操控自己的心,将她揽上大床,再一次地强占她的身子。
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冲动的直以自己填满她的身子,想藉此抚慰自己难堪的心,也不断告诉自己,就算她心不在,至少她的身子还是他的……
这一夜,芯岚强忍住哭泣与疲惫的心,伪装沉睡。
然而,当额头上意外被烙下一记轻吻,她差点痛哭失声。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懂他为何能在伤害她的心之后,又这样温柔的吻她。
不爱她,就不要这样对她!
紧抿着唇,抑下激动的心,芯岚藉着沉睡翻身,想掩饰自己的清醒,想逃避他的注意。
直到身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她缓缓张开紧闭的双眸,凝看着在她身侧沉睡,表情松懈而显温和的他。
今夜,他睡的好沉、好沉,而她,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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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她颜容苍白憔悴,一如往常为他做早餐,送他出门上班。
站在窗前,最后一次俯看底下熟悉的宾士路车,驶出地下室停车场,消失在宽大马路的尽头,她望着远处天际,失了神。
必过神,撩过散落的长发,芯岚眨了眨干涩的眼,提着整理好的行李,离开名宫大厦,先回租屋处,然后回台湾。
昨晚那通电话,是她母亲一位老友打来的,他说她的父母发生车祸,目前人在医院,建议她最好尽快回台湾一趟。
早晚都是要离开纽约,再留下也只是徒增伤心与难过。九点多,她赶到学校办理必要的手续,再赶回租屋处等货运公司前来收取要寄回台湾的几箱书籍与大件行李。
柄票是她早就预定好的,而昨晚她在接到通知后,也已经打电话向航空公司确认订位。就是今晚的班机。
之前的误会与争执,还有海伦的出现与他的不信任,都教她看清楚-切,也明白做人就该认命,不该妄想拥有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再看一眼已经收拾干净的租屋,她提起行李,走出大门,坐上计程车,前往甘乃迪国际机场。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道景物,她想着两人往日的甜蜜与幸福,想着近日所发生的严重误会与争执,想着他的恨,想着他对她的羞辱,也想着他打醒她,却也打碎她一颗心的那一巴掌……
久久之后,一声怨怼自她口中轻轻逸出,唉。
走进机场出境大厅,办好一切登机手续,她沉默地坐在候机室里。
突地,一阵弦乐响起。
微愣,她抬起苍白容颜,想起他的手机与屋子磁卡,都还在她身上。
拿出口袋里的银色手机。考虑须臾,她按下通话键。
“都快十点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他口气相当的冲。
“我……”
“你人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就算她生他的气,也不该不回来!
“不必了。”
“什么意思?你敢不回来!?”他震怒,“说,你现在人在哪里!?你是不是到夜店找男人鬼混!?”
“我……”一阵机场便播止住她的话。
“你、你在哪里!?”听见不该听见的广播,铁柏莱又气又急。
“甘乃迪国际机场。”她语调平稳。
“你!?你要走了!?”他心慌了。
“对,我已经决定回台湾了,我们……”深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住不住颤抖的心,她轻吐出一句:“我们结束了。”“你说什么!?”他厉声问。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再自找难堪,也不想再作贱自己,更不想再被你瞧不起、被你羞辱。”
“你、你有胆子,就再给我说一次!”手机彼端的他,酷颜冷青。
“我说,我们之间已经结……”伪装坚强,她说着,但被截断。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决定现在就要走!?”
“对。”
“你不后悔!?”
“我……”她后悔,但,没用的。她淡笑出声,“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早已经有心理准备,放心吧,我不会缠你的。”
“是吗!?”
“是。”
“你!?好、好、你好样的,算你厉害!”
铿地一声异响后,手机断线。
紧握着突然失去他声音的手机,一丝水光划过她的眼。
结束了,现在,是真的都结束了……垮下双肩,她低下苍白容颜,眼一眨,串串清泪疾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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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宫大厦,顶楼。
铿!站在大厅吧台里,铁柏莱怒不可遏地砸出价值高昂的银色手机。
怒到极点,他失控挥动双手,扫落吧台上数瓶名酒,铿锵!
懊死的女人,她竟真敢舍弃他而去选那座金矿!?
她、她怎可以这样对他?她怎么可以!?双掌紧抵台面,愤视台面,紧咬薄唇。
焙缓地,他双掌一颤,牵动了他紧绷的身子。
再也无法承受就此失去她的事实,他全身无法控制的颤抖,褪去愤怒的蓝眸也已然泛红……悄悄地,一层水雾蒙上了他的眼。
才几天时间,美国纽约铁世集团内部开始结霜、结冰,各个高层主管开始在大热天里,穿大衣御冰寒。
因为姜芯岚的离去,让铁柏莱变回以前的自己,不,不对,现在他的一切行事手段,变得比以前更冷、更绝情。
以前看到大幅成长的营业额时,他会得意、会笑,可是现在,看着手中足以教所有股东与员工乐开怀的财务报表,他的脸上依然覆着一层冰霜。
这天下午,听闻美国总公司掉进冰河里,快要淹死、冷死一群人,精明的铁父,一逮到可以假公济私的机会,立刻打专线电话联络埋首工作的他。
不知他是为情所伤的铁父,一开始就以关心公司为由,教他不要没事就吓那群可怜的主管。
但是,公事才说十分钟,他已经把话题扯到长子的终身大事上。
“柏莱,你都已经三十三岁了,是应该要结婚了。如果,你真的已经有喜欢的对象,那爸是不会勉强你娶别人的。”铁父一边说,一边叹气。
前几天,法兰打电话告诉他,柏莱应该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要他千万别将初恋情人的女儿,硬塞给柏莱做妻子。
否则,他就要联合其他几个兄弟,在全球各大新闻报头版上,把他“登报作废”,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把他气得差点吐血。
他虽然希望柏莱娶那丫头,但也没那么不讲理嘛!法兰那孩子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在法国住那么久,优雅、谦逊没学到,就只学到威胁他!
“听法兰说对方好像是我这儿的人,长得还挺不错的,就是性子倔了点,是不是真的?”铁父好奇发问。
但是任由铁父的声音,一再回荡在办公室里,放下公事接他电话的铁柏莱,也没回他一句。
出神地望着窗外天空,忘了铁父还在线上,他眸光幽深的怔望远方,丝毫没发现他夹于指间的烟,早已经燃尽,也飘落了一地的烟灰。
“其实,这种倔丫头最吃亏了,就跟你云姨她女儿……柏莱?”发现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在讲话,电话彼端的铁父皱起眉。“柏莱?”他再唤。
久久等不到他一句回应,铁父中气十足大声吼——
“铁、柏、莱,你当我死了啊!?居然连一句话也没回我!?”
一声巨吼,吼回他的心神,蓝眸一动,他看向还亮着的桌上专线电话。
“爸。”
“我刚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真是太气人了!
“对不起。”意思是没有。
“你、你、你……你是存心气死我吗!?”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有什么事情吗?”将烟蒂掷进烟灰缸,他转手抹去脸上的情伤。
“也没什么事情啦,就只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法兰说的那个丫头,回来让我瞧瞧?”
“她——”知道铁父指的是芯岚,他眼色黯然。
“她怎样?”远在台湾的铁父,一边讲电话,一边低头研究着老三冈部送给他用的新型手机。
“对了,老二刚才打电话给我,他说他有用手机传什么档给大家,可是冈部给我的手机太先进,我根本还不会用,而东极他们夫妻现在又不在,我到现在都还没看……”铁父碎碎念。
真是的,手机可以打、可以接就很好了,居然还搞一些有的没有的。
败复杂、很麻烦耶。
“你有没有收到老二说的档?有的话,你先看看,再告诉我是什么内容好了,这支手机我真的不会用,好麻烦……”铁父嘴上直抱怨,两只手却快乐的玩着手机上的游戏,还不忘提醒柏莱还没给的回答。
“喂,你刚还没说那个丫头是怎样了?”玩归玩,他这老子可没忘记儿子的终身大事。
“她已经回台湾了。”甩开受伤的心,他故作不在乎,拿出银色手机接收法兰传送给家人的档。
“啊?她真是我们这儿的人啊?呵呵呵,好好,不错、不错……那你快告诉我,她住哪里,我也好去拜访她的家人。”然后准备办婚事,呵。
“不必了,我跟她已经结束。”
“呃?”结束?电话彼端的铁父,傻住。
突然,一声带着兴奋的轻咳,透过电话传来。
“你是指你跟老二说的那个丫头,已经“切”了,分了?”
“是。”
“嘿嘿嘿……”手机游戏不玩了,铁父咧嘴直笑。
“爸?”
“那你跟素云的女儿,不就又有结婚的希望了,嘿嘿嘿……”
“爸,除非找到我真正喜欢的女人,否则,我是不会结婚的。”
“嗯,那请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铁父诚心诚意的发问。
“不一定。”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她了。
“不一定?”愣住,暴吼,“什么不一定!?你是我们铁家的长子,怎么可以说不一定!?不管,我要你下次就带个女人回家给我瞧,否则……”
“就跟我月兑离父子关系?爸,这招你用过了。”点燃一根烟,他抽着。
“你!?”可恶,被儿子吐槽了,但是,“你身边的女人也没少过,难道,真没一个可以让你带回家来的?”
曾有过一个,但,她的选择不是他。他蓝眸忧郁。
“对了,我丑话可先说前面,我不喜欢金丝猫,所以,你别想娶洋女人进门。”铁父直言道。
“爸!?”
“有问题吗?”
“你不会忘了生我的母亲,就是美国人吧?”
“当然没忘。”
“我记得女乃女乃是英国人。”
“没错。”“祖女乃女乃是俄罗斯人。”
“那又怎样?我干脆告诉你,免得你忘记,我们铁家除了你五妈外,你其他的女性长辈几乎全部都是外国人。”嘿,他们铁家是小型联合国。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外国的女人?”
“拜托,我们铁家血统已经够乱了,不必再有一个洋女人来搅和。”电话彼端的铁父翻白眼。
“爸!?”
“我告诉你,你老爸我这辈子看过不少女人,但是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我们这儿的女孩儿最优秀,还才色兼备咧。”
“是吗?”他抽一口烟,吐一口雾。
“当然,对了,这几天我已经见过你云姨的女儿,她看起来乖巧懂事又孝顺,儿子,你相信我,你娶她是不会委屈的!”铁父拍胸脯,打包票。
“是吗?”看着手上的银机,他唇角轻撇,问道,“爸,你老实说,你现在这样坚持要我娶她女儿,是不是为了弥补你们当年无缘结婚的遗憾?”
“这……”
“我说的对吗?”
“对啦、对啦!你说的都没错,我就是要你替我们弥补这个遗憾,怎么样?不可以吗?”他是老子耶,他最大,所以他讲了就算!
“当然不可以。”铁柏莱不客气顶回一句,“当年你除了妈之外,另外还娶了四个女人进门,这样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当然有!”荡于空中的话语,顿了下,“素云她是个好女人,可是我却为了扩展美国的事业而辜负她,我……我欠她一份情……”
“这件事,你在前次的家庭聚会中,已经说过了,可是,我也记得你说过,她在你跟妈结婚前的一个月,就已经先嫁人了,不是吗!?”
“她——”铁父话骤止。
“从这点来看,你就应该知道她对你不是真心的,既然她不是真心,那你为什么又口口声声说欠她一份情?”
就像芯岚嘴上说爱他,但是,她心中想嫁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样的爱,教他如何能接受!?想起她的背离,铁柏莱倏握拳头。
他要的是她全部的爱,是她全部的心,是她的现在与未来,而不只是一段回忆……他想要她的全部……猛抽一口烟,他想挥去强占住他心的她。
“这——”考虑了一会,铁父决定说出从未曾说出口的内情,“素云她当时……她当时是不得不结婚的。”
“什么意思?”
“当时的她已经怀孕了。”想起往事,他轻声叹息。
“她!?”铁柏莱一惊。
“当年她为了成全我的事业心,为了不成为我跟你妈婚事的绊脚石,她就带着两个月的身孕,嫁给婚前信誓旦旦说会善待她与孩子的学长。”
“你是说我还有一个姊姊或是哥哥?”他再惊。
“对,但是,那个孩子在她婚后没多久就流掉了……是被她有暴力倾向的丈夫……一脚踹掉的。”
铁柏莱脸色骤变,竟然敢伤害他们铁家子!?该死!
“这些事情她根本不打算告诉我,要不是一次无意中遇上她的好友,聊起彼此的近况,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被她瞒在鼓里,后来我算算时间,也才知道她当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透过电话线,柏莱听见铁父一声又一声的长叹。
“这也是我一直对素云心存愧疚的主因,要不是因为我,她不必去结那个婚,更不必受到那种婚姻暴力,那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
“爸……”的确是父亲的过错。
“她以为可以就此过着平凡时日子,哪里知道对方有暴力倾向,新婚蜜月期还没过,就被打进医院还上报,后来她先生怕丢脸,就全家搬走了。”
听至此,铁柏莱微拧浓眉,眼色一暗。
“一直到去年,我才在一场宴会中再度巧遇他们夫妻,后来听熟识他们夫妻的朋友说,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是自小就被她丈夫打到大,但是为了保护素云,那丫头什么都不怕,也很勇敢,常为了她正面跟她父亲杠上。”
谈到素云的宝贝女儿,铁父眼里有着感动。
“她……”柏莱表情微愣。他像是听到了另一个芯岚的故事。
“柏莱,其实我会希望你娶那丫头进门,是因为素云的丈夫公司财务发生困难,为了筹钱周转,他就利用那丫头对素云的孝顺,逼她嫁给南部的一个暴发户……”
铁柏莱愕瞠蓝眸,心口一震。有可能吗?这么巧!?
“虽然我有心替她们母女解决问题,但素云坚持不肯,她说那是她们母女前辈子久她丈夫的债,所以这辈子才来还……唉,她就是这种个性,逆来顺受的,把一切委屈都当是欠债来还。”话机彼端的铁父,边说边摇头。
听着一再传入耳的声音,柏莱怔望前方,无法思考。
“现在,她们母女欠的债总算是还清了。”铁父又叹口气,“前几天,素云跟她丈夫开车出门,碰上一场连环车祸,她丈夫当场死亡。”
芯岚也是在前几天回台湾……呵,真巧。他笑着。
“至于素云她……她在加护病房里撑了七天,最后还是走了,不过还好那丫头有及时赶回来,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必想起那丫头骤失母亲,痛哭失声的模样,铁父一阵鼻酸。
“我去见她最后一面时,她一直放心不下那丫头……柏莱,那丫头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爸,云姨的女儿名字就叶……姜芯岚,是不是?”他再笑。
“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就是……”突然,一声来电弦乐打断他的话。
强抑下胸口的激动与紊乱,柏莱强打起精神,坐挺身子。
拿起手机,他看到萤幕上的法兰。
“喂,你冷静点了没有?心情好些了没?现在可不可以聊聊那个东方女圭女圭的事?我已经忍很多天了!”铁法兰一连丢出几个问句。
“你想聊什么?”
“也没什么啦,只是……算了,听你的口气,心情好像还不是很好,记得有空时要收档,而且一定要看,不然,别怪我不够兄弟。”
“知道了,爸还在线上,有空再聊吧。”
切断与法兰的通话,他放下手机,抹去脸上的郁色。
“法兰没事催你收档干嘛?还提醒你一定要看?你先看着他到底是传什么鬼东西。”铁父催着。
“是。”再拿起手机,他按下几个键,打开已收完的影音档。
杯面才开始,他的表情已然僵硬。
那是芯岚在生日宴会那天,与海伦在后花园里所发生的事实真相。
档案才播完,铁柏莱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快崩毁。他竟然一再误会她!
“哇!那个叫海伦的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透过电话听到内容的铁父,生气地骂,“她真的是你的机要秘书!?”
“是。”他想笑。
“那……那个百合小姐呢?该不会就是法兰跟我提的那个小丫头吧?”
“就是她。”捺熄长烟,他笑出声。
“那你的秘书居然还敢欺负我们铁家的长媳!?啊她死了她!”铁父气得火冒三丈。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对了,儿子,我觉得那小丫头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他想着。
“那是一定的,因为……因为她就是云姨的女儿……姜芯岚,呵。”
“真的吗!?”铁父好惊讶!
“是真的……真的……呵呵……”他的胸口因闷笑而鼓动。
濒地,铁柏莱骤地放声大笑,继而狂笑。
“哈哈哈……哇哈哈哈……”他笑,笑得蓝眸忽闪出一记水光,也笑得电话那端的铁父心头一惊。
蓦地,他笑声乍止。
“柏莱?”突然静下的空间,教铁父万分担心他的情况。他从没看柏莱像今天这样失常过,“柏莱,你还好吗?”
“爸……”靠向身后的椅背,他头后仰,望着窗外自湛蓝天空洒泄而下的金色阳光。
“怎么了?”感觉事态严重,铁父一听,表情沉重。
“芯岚……她不会想再见到我,也不会原谅我,我……失去她了……”
抬起手,他遮住窗外阳光,也遮住自己水光闪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