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谦!”
在看见陌生男子闯入的瞬间,黎京蓝忍不住迸出呼救声。
听见黎京蓝的叫喊,池育飞下意识地警戒起来,原本正想对黎京蓝上下其手的动作停顿下来,甚至是放松了挣扎不断的黎京蓝,池育飞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原来这个家伙就是卫大捕头、卫凉谦?
没想到他真能找到自己,甚至知道他把人关在石室。
秘密到底是怎么泄漏出去的?这石室的开法与一般门不同,必须照着顺序推动才能够打开,但这个家伙不但知道如何开启石门,还直接找上门来。
不过……现在他手边可是有人质在的!
卫凉谦想抓他?没那么容易……
池育飞正想扭住黎京蓝的手臂,把她压到自己面前当挡箭牌,没想到黎京蓝却快他一步,趁着他把注意力放在卫凉谦身上时,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腕,趁着他愣住时,使劲推开他,并一个箭步飞身冲出石室。
说实在话,黎京蓝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有勤练轻功,否则现在她大概会被池育飞抓回去当人质吧!
“你给我回来!”池育飞毕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回过神后,他跟着冲上前想逮回黎京蓝这张王牌,没想到眼前银光一闪,利刃直往他身上招呼,让他不得不闪身后退。
是卫凉谦的飞爪,这家伙动作比他想得还快。
在池育飞俐落地避开攻击后,黎京蓝已经跑出石室,跟其余的五个姑娘一起躲在外边大石室的角落,而卫凉谦则是挺身挡在她们面前。
“池育飞,你最好别执迷不悟,快快束手就擒!”卫凉谦一甩手中飞爪,出声警告。
罢才见到池育飞抓住黎京蓝时,他一度以为黎京蓝遭害,可见她平安无事,甚至灵巧地避过池育飞往他这边闪躲,心里可说是暂时松了口气。
她还愿意见他,向他求救,就表示她应该还没让池育飞加害过,所以才毫无半点犹豫吧……
“你就是卫凉谦吧?”池育飞当然不会听话,他冷笑着迸出了带着恨意的声调,“你还真好意思逮人,也不想想黎京蓝应该是我的妻子,你这个表面光明磊落,私底下却夺人妻子的家伙,居然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
“谁是你妻子啊!我跟你没半点关系!”黎京蓝尖叫着反驳道。
“池育飞,订亲退亲这事,都与京蓝无关,你若真的心有不甘,该找的人是我。”卫凉谦可不会轻易被池育飞的指控给骂倒,他摆出冷脸,对于这个伤害自己妻子的人,除了想抓他伏法之外,再不留其他退路了。
今天如果他因为私怨,所以只绑走黎京蓝,想借此要胁他们,他倒还能谅解,毕竟他这个保镖与黎京蓝的亲事,确实是突然从中打岔了。
但池育飞不但抓走黎京蓝,还牵连到其余的姑娘,把她们都一并劫来,这已经不只是个人私怨的问题,而是祸及无辜百姓。
像这样的恶行,无论他是否身为捕头,都不会放过的!
“对,我真该找你好好算这笔帐!”池育飞让卫凉谦的话挑起了更大的怒火,所以他一跃而上,直接挥拳往卫凉谦攻去。
卫凉谦一个闪身后退,飞爪直冲向池育飞,可池育飞身手也挺灵活,闪身躲过后,又由侧边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卫凉谦见状,自然是下意识的避开,回身时又是一记飞爪攻势,但池育飞却是身飞向前,直冲石室里的一群姑娘,想抓她们当人质。
“休想得逞!”卫凉谦拦阻,却让池育飞得了空档挥拳攻击,两人连番交手,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池育飞的身手亦不差,在闪避飞爪的攻势时,还频频找机会往姑娘们袭击,卫凉谦又要打又要挡,两边都得戒备着,反倒令他的身手无法尽情发挥,不能直接逮住池育飞。
这样一来一往地过了数招后,池育飞身上仅有几道衣服被飞爪割破的痕迹,却没受伤,面对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他不禁咧唇冷笑。
“想不到飞爪捕快也不过如此。”池育飞见卫凉谦根本拿自己没辙,不由得吐出嘲弄声,“你以为只有你的功夫最好?我可也不比你差!我看你能护她们护到几时!”
依照卫凉谦这样两头烧的状况看来,要不了多久,体力就被耗光了,到时候他只要抓到其中一个姑娘,卫凉谦就得投降。
“你少在那边痴人说梦话!”黎京蓝一面护在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面前,一边爆出反驳声,“要不是你的手段太小人,凉谦早就把你打趴在地上了!”
“是吗?”池育飞冷笑,“那咱们就来看看,到底谁的身手比较好!”
等会儿他打败卫凉谦后,他头一个就要整死黎京蓝!
一边打着如意算盘,池育飞一边留心地观察着卫凉谦的动作,只不过就在他们争执的同时,从石室外却又闯进了几个男人。
“凉谦!”天城隶满等人急匆匆地闯入,在看见黎京蓝等几位姑娘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隶满、千流。”卫凉谦见是自家兄弟赶到,心头大石总算落定。
“你没事吧?冲出来抓贼也不说一声,所以我们就跟着你后头直接追过来了。”天城隶满说着,视线落定在池育飞身上,像是故意挑衅似的又补上一句,“还有,桓城已经去报官了,等等官差就会上池家抓人。”
卑刚说完,下一刻,他腰间的邪刀已经跟着出鞘。
“他就是那劫姑娘的犯人?”风千流眉梢一挑,手也跟着握上了腰间九节鞭的握柄。
“他是池育飞,先前与京蓝订亲的人。”卫凉谦依旧盯着池育飞,见他面露狰狞的表情,不由得吐出了淡淡的反驳声,“池育飞,也许你有好身手,但很不巧的,我卫凉谦有一群好兄弟。”
池育飞的表情绷得更难看了点,他没料到卫凉谦居然还有人帮!
“前一个订亲的跟你这个现在订了亲的……”天城隶满见情势对己方有利,于是露出了不甚正经的笑容,“看来你们关系匪浅啊?”
“要不要我们清场傍你们俩慢慢谈?”风千流难得地跟着搭腔,唇边浮现的却是略带残酷的冷笑。
“嗯!劳烦你们护着京蓝她们离开。”没有人质在手,没有需要分心的事物在场的话,卫凉谦有十足十的自信,绝不会输给池育飞。
“这很简单啊!”天城隶满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黎京蓝与五位姑娘,然后一派轻松地朝她们露出了亲善的笑容,“各位姑娘,我们是苍龙堡派来救你们的,走得动的,请跟门边那个讲十句没两句好听话的毒舌家伙离开,走不动的,我可以抱你们走……”
“隶满,这帐我回头再跟你算。”风千流白了天城隶满一眼,接着上前扶起了两个吓得腿软无力的姑娘。
连同黎京蓝在内,三个人帮着扶了五位姑娘先后出了石室。
“凉谦你要小心点。”在步出石室的时候,黎京蓝以带点忧心的口吻对卫凉谦吐出了叮嘱。
卫凉谦一边戒备着池育飞,一边迸声,“我不会有事的,京蓝。”
“是啊!凉谦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像这种妄想拿小泵娘当人质才能打赢别人的没用家伙,不可能打得过他啦!”天城隶满跟着爆出嘲弄的声调。
“我知道凉谦打得过他啊!”黎京蓝迸出得意的声音,“我只是想提醒凉谦,虽然池育飞很没人性,但我也发过誓,一定要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好把他吊在城门口风吹日晒三天三夜,可是私下动刑有可能害凉谦名声受损,所以我只是想告诉凉谦,小心别把池育飞打死了。”
池育飞听着黎京蓝的回应,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女人!他早该一刀解决她!
卫凉谦听了只是在心里苦笑。看来黎京蓝在这四天里,虽然被池育飞给关着,吃了不少苦头,可她那脾气,也让池育飞爆了不少次火气吧!
“凉谦,我很赞同你妻子的话,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风千流向来是对犯人毫不留情的,听见黎京蓝这番话,他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
“不了。”卫凉谦自信地盯着眼前表情相当难看的池育飞,信心十足地迸出了坚定的回应——
“谢谢你们,但是……我要亲自教训池育飞。”
他也许曾是循规蹈矩的飞爪捕快,但如今,他只是个苍龙堡侠客,为救妻子而来的普通男人。
所以对于这个妄想伤害他妻子的池育飞,他当然应该亲自动手,将他逮捕归案!
没有了需要分神保护的姑娘们在场,卫凉谦胜得理所当然。
被劫来的姑娘们在天城隶满花言巧语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在卫凉谦逮着池育飞,将他架出石室之际,官差已跟着上门查访。
池家两老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儿子干了什么好事,对此自然是大为震惊。
他们再三向官差与卫凉谦求情,说这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怎么好端端的,儿子竟会当起了劫走姑娘并幽禁的采花贼呢?
在听过被囚的姑娘们指证之后,他们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儿子闯了多大的祸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他们有心偏袒也没办法了。
罪证确凿,让人无从辩起,于是他们只得眼看着官差将自家儿子带走,并将这些姑娘们送回家去。
至于前来逮人的卫凉谦等人……
“啊!心情真好!”
虽然模样有些狼狈,但能亲眼看见池育飞被扭送官府,还是让黎京蓝感到极度的愉快。
心头大石落定,黎京蓝重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跟着卫凉谦等人来到玉草城客栈暂时落脚,打算歇息一晚再回天涯镇。
而他们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则由冀桓城先一步回去报讯,好让黎家爹娘安心,也让苍龙堡兄弟不必再分头寻人。
重新梳洗、换过衣裳后,黎京蓝一身清爽地跟卫凉谦、天城隶满、风千流三人围坐在桌边,安心地享用着热腾腾的菜肴。
虽然四天来都有进食,但五人份的食物分给六个人吃,原就不足,所以她其实又饿又累,一见好菜上桌,马上毫不客气地大坑阡颐起来。
“吃慢点,别噎着了。”卫凉谦知道她就是静不下来的性子,而且她刚刚才月兑离险境,此刻要她独自在房内休息也恐有不妥,倒不如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聊聊天,分散心神,别惦记着被劫的遭遇。
“多亏你们来救我,不然的话,那狼心狗肺的家伙最后一定会连其他姑娘都下手毒害。”黎京蓝大口地喝着热茶,一边数落着池育飞的罪状,“那家伙甚至还扬言,事后要把那些姑娘收为妾室或分给他的好友享用,也不顾她们的意愿。”
“采花贼这名声,真该冠在池育飞身上。”天城隶满跟着轻哼,“不如就将那几道罪状加在他身上算了。”
“富家公子通常挨不起打……”风千流咧唇冷笑,“要来个屈打成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他确实恶劣,不过我们都知道,采花贼那四起案子不是他,这罪名就别乱套了。”卫凉谦不怎么赞同地摇头。
他知道兄弟们是想为他出口气,可事情处理也得看情况啊!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安罪状,到时候坏的可是苍龙堡的名声。
“好吧!既然你这么好脾气。”天城隶满一耸肩,没再吭声,倒是把视线调向了黎京蓝,“总之,你没事就好,否则凉谦真要急疯了。”
“你真的那么急啊?”黎京蓝一双乌溜溜的灵动大眼直往身边的卫凉谦脸上打量,唇边还挂着笑意。
“别听隶满胡扯了,我只是不断的在追查线索。”卫凉谦扫了天城隶满一眼,很想叫他先回苍龙堡去,别在这边吵人。
“那最后你是怎么查到的?我觉得他那个计划确实挺有用的啊!连绑多位姑娘,好分散你们的注意力……”黎京蓝好奇地探问道。
“这不难想。”卫凉谦淡声道:“衙门里这样的案子见多了,所以很容易推测,况且,与你有牵连的人并不多,最有可能找你报复的,也就池育飞一人,所以我一路跟踪他,看见他独自前往石室,又在暗处窥见他打开石室,因此才能找到你们。”
“其实这种案子,比一些江湖恶徒犯下的灭门惨案啦、算计富商劫财啦、路上劫镖之类的,还要来得简单啦!”天城隶满听了跟着点头,“有空你可以叫凉谦说说这些故事给你听。”
当初卫凉谦在官府当差时,有不少难事都是托苍龙堡暗中相助的,因此他们也听闻不少。
“是喔!那池育飞听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呕血?”黎京蓝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亏他还自以为聪明,早先一直沾沾自喜的,说什么这样一来,凉谦绝对找不到他。”
“他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丧心病狂了。”风千流一样是嘴下不饶人,应得干脆。
“虽然是情有可原,但是他的作法真的不值得同情……”卫凉谦摇头,“我看别再提这事了,京蓝,你被关了四天,应该很害怕吧?”
“我?害怕?”黎京蓝眨了眨眼,顺道又往自己的碗里夹了块鲜鱼,“你看我像是在害怕吗?”
“不像。”风千流与天城隶满看着她的好胃口,不约而同地摇头。
卫凉谦先是一愣,然后才苦笑出声,“一般姑娘家遇上这种事,只想回到爹娘或丈夫身边寻求安慰,你却是一路跟到衙门看热闹,该不会心里根本不害怕,只想好好整一整池育飞吧?”
他都差点给忘了,这个未过门的娘子,别的本事没有,就轻功跟胆子最好也最大。
“没错!他关了我四天整耶!没亲眼见到他被关,我心里这口气找谁出去?”黎京蓝握紧粉拳,迸声嚷道。
“你一点都不怕?”天城隶满好笑地打量着友人这个将过门的妻子,“是胆子太大,还是压根儿没想到要害怕?”
“我只是相信飞爪捕快的声名。”黎京蓝露出得意表情,“之前他当差,就已经名声满天下了,表示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嘛!而且现在又加上苍龙堡的威名,我相信他一定救得了我呀!”
“喔!你是相信我们家凉谦呀?啧啧……还真是深情啊……”天城隶满意有所指地往卫凉谦瞟了眼。
“隶满……”卫凉谦的俊逸面孔上不禁浮出带点尴尬的表情。
情话这玩意儿,私下听让人觉得心情温暖,当众听了只会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天城隶满那么厚的脸皮,可以面不改色地当众谈情说爱。
“你嫉妒他们夫妻感情浓厚的话,回堡找你妻子去不就得了?”风千流在旁迸出嘲弄声,“你们俩在堡里不也是成天如胶似漆的?爱酿酒的大姑娘加上你这个酒鬼,也是绝配。”
“风千流,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成逃诼我的话很有意思是不是?”天城隶满白了风千流一眼,感到有些没辙。
“听你们聊天是很有意思啊!你们一定彼此很关心、很注意对方,才能这样聊吧?”黎京蓝在旁进出轻笑声。
一旁的卫凉谦先是微愕,然后忍不住吐出了轻笑声。
唉……看来黎京蓝嫁入苍龙堡后,绝不会怕生或想家了。
这个性情向来不拘小节的妻子,入堡后八成天天在苍龙堡里找新鲜玩意儿,却不会感到无聊吧!
“咳!总之,池育飞这案子,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接下来我们还得到天涯镇的官府,向山县令解释清楚京蓝扮采花贼的原因。”为了不让众人把话题越扯越远,卫凉谦轻咳了声,把大伙儿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什么?”黎京蓝率先迸出讶音,“你要掀我的底啊?凉谦。”
“对啊!凉谦,你不是急过头,脑袋有问题了吧?没事好端端的,何必把这事抖出来?”天城隶满一样充满不解。
“有什么理由让你非说不可的?”在风千流看来,反正那池育飞横竖都是个歹人了,也确实妄想对黎京蓝下手加害,所以直接把罪名加在池育飞身上最好,何必将自己人的糗事拿出去公开?
“嗯!因为这回池育飞假借采花贼名义,做出了这种事情,所以我重新审视这案子后,觉得有必要好好说明一番。”卫凉谦点头进声。
“怎么说?”黎京蓝委屈地瘪了瘪嘴,“我是好心帮姐妹们,池育飞却是借机害人耶!”
他们两人的作为,可是完全不同的。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等到他们审问过池育飞后,就会明白这只是因为私怨而发生的掳人案子,与采花贼不同。”卫凉谦应道。
“所以?就算如此,只要采花贼不再出现,这案子久了,就会被百姓们忘记吧?”天城隶满纳闷地反问道。
“不,采花贼一日不除,就有可能出现其他有心人利用这名义犯案,所以我认为还是让采花贼被缉拿到案,比较妥当。”卫凉谦捺着性子解释道。
“什么?你要抓我?”黎京蓝听见卫凉谦的话,忍不住迸出惊叫声。
“嘘!”卫凉谦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她压回去,按着她的手低声道:“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你是打算怎么办啊?”说要缉拿采花贼,那不就是摆明了要抓她吗?遇上这种事她还能冷静才怪。
“我打算让你出面跟天涯镇的山县令说个清楚,让他知道采花贼犯下的四起案子的真相。”卫凉谦低声解释着。
“凉谦你确定要这么做?这样一来,黎姑娘的义行就会被那些姑娘们的爹亲知晓,恐怕会使得大家闹得不怎么愉快。”风千流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必把事情闹那么大。”卫凉谦摇头道。“这件事只需要解释给山县令听,让他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京蓝的苦心安排,然后再让山县令安个名目,说是采花贼已被捕,并送往边疆流放,判以劳役之刑,就能瞒过百姓。”
“亏你想得到这主意!”天城隶满颇感意外地挑高眉,“你真是凉谦?我以为这种唬人的事,你向来不干。”
“此一时,彼一时。”卫凉谦苦笑,“是谁说只要我月兑离了官府,就没人会管我如何对付贼人的?”
当初天城隶满还拿这好处拐他入苍龙堡的!
“我。”天城隶满干脆地自首,“不过我依然不懂,你坚持办采花贼这案子是为何?”
“因为若是官府声称采花贼被逮着了,那么有心利用采花贼名义的人,就不敢打这个主意,二来这多少有警惕作用,可以吓阻其他想犯案的人,让他们明白夜路走多了,还是会见鬼的。”卫凉谦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考量。
“喔!这我懂啦!你考虑得是挺周到的,但问题是……”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黎京蓝苦着小脸问道:“我去跟那县令说过后,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直接关我进牢房啊?”
她还想跟卫凉谦甜蜜厮守一生,可不想后半辈子只能吃牢饭。
“你想太多了。”卫凉谦失笑地抚过她异想天开的脑袋,“该关进去的人,绝不会是你,毕竟你只是想帮姐妹们的忙,但她们却没有半点受害,都是以清白之身出嫁,还是嫁给心上人,所以说起来是好事一桩,只不过事情闹太大了,现在有些难以收拾罢了。”
“放心啦!黎姑娘,就算县衙想定你罪,苍龙堡也不会肯的。”知道卫凉谦的计划后,天城隶满与风千流两人也不再反对了。
“除非山秀申想失去苍龙堡这靠山,否则他一定会点头同意如此安排。”风千流迸出淡声冷笑。
“京蓝,山县令原就想托苍龙堡缉捕采花贼,现在我们把真相查清楚,让他从此不用再为此烦恼,说起来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所以他不会为难你的。”卫凉谦跟着点头应声。
“喔!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苍龙堡成了我的靠山,因此他不敢惹我?”点点头,黎京蓝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没错!如果他敢得寸进尺,在黎姑娘你没伤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想要追究你的罪名,那他日后就别想再委托苍龙堡任何事了!”天城隶满其实看山秀申那县令不顺眼很久了,能有机会整他也是好事。
“我怎么听着觉得你好像在挟怨报复山县令?”卫凉谦禁不住露出苦笑的表情。
“你们有过节啊?”黎京蓝好奇道。
“不是我跟山秀申有过节,是凉谦被山秀申欺负过,我身为凉谦的好兄弟,当然就看他不顺眼了。”天城隶满耸耸肩,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
“凉谦,你被那县令欺负过?”黎京蓝讶异地转向卫凉谦,“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说来话长……”卫凉谦摇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明儿个回天涯镇时,我在路上再慢慢对你说明吧!”
唉!他原本只是想把采花贼的案子彻底解决掉,怎么最后话题却总是绕回他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