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自己不小心再打碎什么,水落死也不肯回到先前睡的那间屋子去。
僵持了半天,海东青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拨了一个偏院给她,听了她的设想之后,又私下借给她一些银子,让她得以进行自己的还债计画。
“海大人真是好人呢!”
一连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有了好的开始!从明天起她就可以逐步偿还打破碟子所欠下的钱了呢!水落捶捶有些酸痛的后腰,欣慰的想。
她算过了,一个鸡蛋一文半,二个就是三文,十五只母鸡一天能生下十五个鸡蛋,一天的收入就是二十二文半。
再算上配种孵小鸡的钱,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蛋又生鸡……可以想象她的收益会很可观啊!
至于鸡饲料嘛!就用花园里那些肥肥的小虫子好了,同时鸡粪还能当成花肥。当然了,如果他们愿意为除虫和花肥另外付她报酬的话,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水落越想越开心,不自觉竟笑了出来。
对了,明天她得记着去问问那种碟子多少钱一个,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还清全部债了呢!
吧燥舒爽的居处、柔软厚实的被褥……真舒服啊!一不小心连作梦都会笑出来呢!水落抱着被子,在床上开心得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彬许是因为太过兴奋吧?水落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没感觉到睡意,反而越躺越觉得清醒。
不行、不行,明天她还要起早呢!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睡不着,她只好数起羊来,可丰还没数上几只,耳朵里却钻进疑似鸡叫的咯咯声。
错觉,一定是错觉啦!
那些鸡一到晚上差不多就是半个瞎子了,除非是有人惊动它们,否则它们不会乱跑乱叫;而且海大人也一再保证府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去偷她的鸡。
可——这要是遇到黄鼠狼怎么办?水落还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隔壁有一户人家就遭了黄鼠狼,一个晚上被偷走好几只鸡哩!
这要真被黄鼠狼给偷了,别说是还债了,恐怕连老本都得赔上哩!
水落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耳朵里那疑似鸡叫的咯咯咯声也就越发清晰了。她趴在床上侧耳再听,那惊慌的叫声里还伴着竹篾折断的声响,和拍打翅膀的啪啪声……
不成不成,这鸡笼里要是真钻进了黄鼠狼可就麻烦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再也躺不住了。
水落跳下床,迈开脚丫子往外跑,可是跑了几步她又折回来,卸下门后的门闩抓在手里。
“哼哼!我管你是偷鸡贼还是黄鼠狼,只要落到我陈水落的手里,绝对教你有去无回!”恶狠狠的丢出一句,她抓着门闩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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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某个小酒馆里,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相偕走出门。
“两、两位客倌慢、慢走啊!”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来了。他们的身后,小酒馆的老板一脸送走瘟神的表情。
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好惹,又是掐脖子又是捶肚子的,闹得可凶了,总之他俩在这里喝了多久,他们就提心吊胆了多久啊!
虽然酒钱付得又多又爽快,可是这要是多来几次,他绝对会短寿的呀!包别说他们的凶神恶煞吓跑了多少客人了。
像这种麻烦的客人,以后还是不来的好。
“我送你回去。”黑鹫用胳膊“掐”住敖鹰的脖子,吼道。
“我、我不、不用你操心。”又不是小阿子,他才不要这家伙送。敖鹰拗他的手指头,强迫黑鹫放开手。
“喂,你保证自己还能走吗?”黑惊用醉眼斜睨他,一脸“我才不信你还能走”的表情。
“少瞧不起我!你、你看,我、我不是走得好好的吗?”敖鹰摇摇摆摆的走了好几步,得意的回头道:“我警告你别跟着我,要不小心我揍你!”
“那、那就你自己保重吧!”拗不过这醉得已讲不清理的家伙,黑鹫只得无奈的叮嘱道。
“省、省得了,你、你比八十岁的老娘还、还啰唆。”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虽然敖鹰说不要护送,可是黑鹫想了想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他仍偷偷的跟着他,直到看着他转进将军府所在的巷子,才转身回九王府。
其实他并没有醉,至少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醉。
靶觉到身后那两道关爱的目光终于消失不见,敖鹰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懈下来。他颓然靠着身后那堵墙,一步也不想挪动。
一阵穿堂风吹在他身上,酒劲儿越发上涌。
“呃……”他有些想吐了!敖鹰扶着墙角低头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倒是神志越发清醒了。
他站直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将军府后面的巷子里。
从这里绕到大门仍有一段距离,而开在巷子里的侧门早在戌时就已经上锁。一来是懒得再绕过去了,二来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他索性直接从墙头翻进去。
将军府的院墙虽高,对他而言却是小菜一碟,照理说不该出什么岔子,可敖鹰很快就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清醒程度。
砰!他落地时没能保持住平衡,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懊吧!他承认今晚确实有些喝多了,不过这都怪黑鹫那家伙拚命的灌他酒,就算他的心情确实有些不好,但那家伙也不用借口“酒能解忧”就一直灌他吧!
他根本就没有那家伙想象的那么脆弱好不好!
可敖鹰无法否认,他对那件事真的很在意。
在还不懂人类语言的时候,他就先懂得了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而当他终于懂得了人类语言的时候,就从闲言闲语中知道了他是被狼养大的孩子。
别人都怕他,把他当成异种,只有义父和义母依旧爱他,并不因为他是被狼养大的就疏远他。
摆鹫总说他的义父是在利用他,可即使是利用又如何,哪个人会没有私心?
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女人,还不是被别人拿来当成贿赂他的工具,而那些利用她们的人中,甚至还有她们的父母叔伯呢!
义父救了他,义母抚养了他,就算他们有些私心又怎么了?再说义父也没有勉强他做什么,是他自己选择了恪守对义母的承诺——保护好义父,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时至今日,他从没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
但自从那日和义父谈话之后,敖鹰终于明白了,义母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复杂,而义父望着自己的眼里为什么会忽然闪过一丝恨意了。
他们确实是爱他的,可在爱着他的同时,他们又在怨着他。
那只喂养过他的狼,也许就啃食过那具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身子;而和幼狼同食共寝的他,也许也曾吃过那孩子的血肉……
“呃……”又是一阵反胃。
敖鹰身子难受,神志反倒更清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跳进来的是将军府里最偏僻的一个院子。
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黑暗中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天地问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义父有义母,黑鹫在草原上也有未婚妻,就连那个掉下悬崖的郁青天也有了一个爱惨他的傻丫头,而他敖鹰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呵呵呵呵……”低沉的笑声溢出了双唇。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隐到厚厚的云层中,敖鹰也不在乎看不清路,凭着直觉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砰一声,他脚下似乎绊倒了什么,高大的身子也因此失去平衡。
“该死!”敖鹰诅咒一声,大手下意识往地上一按,想藉此稳住身子,却不知压到什么发出一声脆响,大手穿透一层脆弱的薄壳,直接按在某个热呼呼的东西上。
呃,那东西似乎是活的?!
敖鹰还没反应过来,手背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下意识一挥手,那个套住他胳膊的薄壳飞了出去,又撞飞了什么。
“咯咯咯……”
“啪啦啪啦……”
顿时他的四周传来各种怪声,又像有什么活物在他脚下转来转去,弄得他的头更昏了。一不小心,左脚绊到了右脚,砰一声坐倒在地。
懊死!
可怜敖鹰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耳边风声大作,不知什么东西正朝自己的脸部袭来!
“哦……该死!”他本能的就要拔刀御敌,可是在之前跌倒的时候,他正好把那把刀坐在底下!
事出意外,敖鹰只好放弃拔刀的想法。他大吼一声,双手齐出,正好赶在那东西扑上自己之前,将它硬生生的截住。
温温热热的,被他抓在手里的是活物吗?!敖鹰一怔。
咯咯咯……那东西拚命的挣扎、啼叫,这时月亮也从云层中走了出来,如水的月光照亮了他手里抓着的东西。
呃,他先前以为的暗器居然是一只大肥鸡?!敖鹰眨眨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天哪!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只活鸡吓得跌倒在地?!望着手里仍不住扑着翅膀、伸长脖子啄他的大公鸡,敖鹰整个人呆若木鸡!
“偷、偷鸡贼,还不快放下我家的‘大芦花’!”蓦的,耳边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喊。
现在又在搞什么鬼?!敖鹰还没反应过来,一棍子就朝他的头面打下来。
敖鹰诅咒一声,分出一只手去抵挡那一记沉重的棍袭。
砰的一声,即使他皮厚肉粗,亦疼得要命。
包该死的是,那只大肥鸡居然乘机挣月兑他的掌握,水亮的翅膀扑打着,两只黄澄澄的铁爪齐出,狠狠的抓在他的脸上!
敖鹰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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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水落在房里听到动静,抓着门闩急急的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喘口大气,就看见那个可恶的偷鸡贼正抓着她打算用来配种的大公鸡。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害怕,举起门闩就冲了上去。
她挥动门闩打中偷鸡贼和门闩折断飞出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而后她养的大公鸡就恶狠狠的朝偷鸡贼扑了上去。
“好样的!‘大芦花’给我狠狠抓他的……”脸!
“哦……该死的!”
下一刻,水落激动的喊声和敖鹰痛苦的申吟声几乎在同时响起。
这声音好熟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望去,无奈那只大公鸡横亘在他们的中间,挡住彼此的视线。
“该死的!”敖鹰诅咒一声,正想狠狠的抓下巴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大肥鸡,匆然——
“谁也不许动!”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负责整个将军府警戒的暗卫们纷纷冲进这个偏僻的小院,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下一刻,散了架子的鸡笼、满地咯咯乱叫的母鸡、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大公鸡遮住脸的倒楣男人……一切都无所遁形。
“这是……”冲进来的暗卫们都呆住了。
只见那只叫“大芦花”的大公鸡拍动大翅膀飞了下来,黄澄澄的爪子上还缠着一撮黑亮的胡子。
下一刻,敖鹰五官深刻的脸暴露在火把之下。
“将军?!”
“天哪!怎么是将军?”
“……”
看见这情景,暗卫们的下巴都掉了。
丙然是他!水落的心在看清他面目的那一刻沉到深渊里。
偏偏那只大公鸡全然没有闯了大祸的意识,还得意洋洋的叫了几声,随即就带着它那一群妻子,浩浩荡荡的跑到废弃的假山后面扎营了。
看着这诡异的情景,暗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呆在当场。
“你们一个个看着我做什么?!”敖鹰整张脸都涨成了暗红色,所幸被大公鸡抓得乱蓬蓬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没什么。”暗卫们苦着脸。
“你们是怎么布防的?居然连有人潜入府中都不知道?这要是哪天被人盗走了机密,或者自个儿给摘了脑袋瓜子怎么办?”敖鹰老羞成怒的大骂道。
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这简朴得近乎破蔽的小院里会有什么机密啊!再说了,将军您的身手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啊!
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几张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话啊!难道你们一个个都变哑巴了吗?!”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将军,要不然咱们把那只大公鸡给宰了,炖成一锅鸡汤给您补补身子?”终于有一个暗卫结结巴巴的挤出一句。
“笨蛋,将军他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鸡渴——哎哟……”
“闭嘴啦!你这个笨蛋!”这家伙的浑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狠狠戳了一下。
暗卫们偷眼望去,将军露在胡子外面的那半张脸都是黑沉沉的。
“谁来告诉我,这些鸡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他的将军府居然变成了臭烘烘的养鸡场了?敖鹰的大手一指假山的方向,怒吼道。
“……”全体沉默。
“该死!”激愤之下,他气势惊人的往假山那边冲了过去,大有要把那群鸡立刻杀光光的意思。
“不许杀我的鸡!”蓦的,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颤抖的声音喊道。
“你说什么?!”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吗?就这么个腰长得还没他大腿粗的小东西,居然也敢对他说“不许”,还拦住了他的去路。敖鹰一脸狐疑的望着她。
“我、我……”细小的编贝咬住失去血色的嘴唇。他的目光让水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瘦弱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这娇怯怯的模样还真是可怜哪!暗卫们一个个面带同情,只是将军的亲信海副将不在府中,没人敢站出去捋将军的虎须。
“还不让开!”感觉到她的畏缩,敖鹰的眼神更森冷了。他本无意跟一只鸡为难,可他更不允许的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不、不要杀我的鸡。”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让开!”敖鹰的声音更低沉了,而那满含威胁的目光似乎在说:想活命的话,就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水落终于承受不住那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跟跄着退了一步。
懊死,他本以为她还会再坚持一下。敖鹰虽然如愿达到恐吓的目的,可是一颗心却不禁有些失落起来。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要她舍命去护一只鸡是件多么可笑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希望……希望她也能有这样的决心。
“哼!”居然有个蠢女人为你舍命跳崖,郁青天你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命!敖鹰从鼻子冷哼一声。
本就胆战心惊的暗卫们,更是紧张得直打哆嗦。
“求求你,不要杀我的鸡!不要……”敖鹰才往前走了一步,就感觉到衣摆处一沉,随即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原来是水落伸手抓住他的衣摆,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他回头瞧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怕。”水落老实的承认。
“既然怕就放手啊!”听了她的话,敖鹰心里不由一阵失望,眼神就更凶恶了。
“不、不成,放手你就会去杀我的‘大芦花’,我不让你去杀‘大芦花’!”闻言,水落不但没放手,还抓得更紧了。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你不会的。”水落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那你一定没听说过我杀人的事迹了。”敖鹰面带微笑的道,“边关的大人在哄孩子时总喜欢说‘再不乖,敖鹰就来抓你了’。你猜怎么着,听到这话就算最皮的孩子都不敢再调皮捣蛋……”
他脸上的笑竟比哭泣更让人觉得悲伤。
“别再说了!”一只小手掩住了他的嘴,连带也掩住了那些未竟的话语。
“怎么,你已经害怕得听不下去了吗?”他挑起了眉。
“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里,这里在默默的流泪。”水落将小手摆在他心脏的位置,轻轻的道。
“你……”她是第一个看出他的心在流泪的人。敖鹰情不自禁的按住她的小手,下一刻灼热的泪滴落他手上。
“小东西你怎么了?”大手抬起她的小脸,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
“娘总是说男人流血不流泪,既然你是男人不能流泪,我愿意帮你流。”她直视他,被泪水洗过的大眼显得分外清澈。
这是多么纯真的一双眸子啊!目光澄澈清亮,根本找不到一丝杂质。
记忆里,义母的眼神也是这样,只是多了些忧郁;而那个叫“雨过”女人也是这样,只是多了些坚毅;而这小东西……
彬许只有拥有这种澄澈明眸的女子,才会拥有那种超越生命的爱。
就像刚才她虽然很怕他,却仍然愿意为了她的鸡挺身而出。如果有一天他在她心里能占据比那些鸡更重要的位置,是不是也就表示他也可以拥有一种能够生死相随的真挚情感呢?
“你怎么了?”看见他只顾望着自己发呆,水落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
“如果我愿意放过那些得罪了我的鸡,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敖鹰回过神来,拿下按在嘴巴上的小手,柔声问道。
“你答应放过我的鸡啦?”她张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过这些鸡是没问题,不过仍需要你付出……”代价。她该不是没听清他的条件吧?敖鹰想再说一遍,可——
“太好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水落已经一边欢呼,一边迈开两腿往废弃的假山那里跑去。
咯咯咯……
整群鸡都被她的脚步声惊动了。
“‘大芦花’你终于安全啦!要努力多生几个鸡宝宝来报答将军喔!”
“‘小喜’你也要记得自己没变成寡妇多亏了将军的宽宏大量呢!记得帮将军多生几个蛋喔!”
“……”
水落冲进了鸡群,抱完这只又去抱那只,抱完那只又去抱其他只,她的手里抱着鸡,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
炳哈哈哈哈……听到她究竟在嘀咕些什么,暗卫们差点没当场爆笑出来,只是顾忌将军那越来越黑的脸色,他们只得强忍住笑意。
懊死,他要的明明就不是这种报答好不好!听清了她的嘀咕,敖鹰亦不禁一脸黑线。
“你不觉得自己该负责弥补你的‘宠物’造成的伤害吗?”
“伤害?”水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的鸡抓伤了我的脸。”还拔掉他的胡子,弄得他就连说话都觉得脸上的伤口发疼。
“那就赶紧去包扎啊!”水落拉着他的手慌慌张张的跑了几步,才意识到另一只手还抱着一只鸡,赶紧又把鸡放回地上去。
从头到尾,敖鹰都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有些荒唐,可他仍忍不住想——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比那些鸡更重要了!扒呵呵……
身后。
天哪!从没想过将军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哩!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双眼里都写着惊诧。
“哈!”不知谁的嘴里溜出第一声闷笑。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随之溜出来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张狂,到最后几乎每一个暗卫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这僻静的小院顿时充斥隆隆笑声,沉闷许久的将军府第一次洋溢起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