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廖姿影便搬到刘柏全的别墅去了,而石握瑜也准备搬到阙宕帆的住处隔壁,好开始独立的生活。
不过在帮忙搬家的时候,石握瑜瞧见阙宕帆不时跟刘柏全窃窃私语,就不知他究竟教了人家什么。
她偷偷来到阙宕帆的身边,小声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她实在好奇得紧。
阙宕帆只是贼贼地一笑。"想知道吗?"
"当然想!"她想极了。
"可是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他又来了,笑得像只狐狸,十分可疑。
"什么事?"
"虽然你是住在隔壁,但是我并不能保证,我会一直当个君子。"听他丑话说在前头,石握瑜马上臊红了脸。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耶!
"我……我知道了啦!你快点说。"
见她似乎不太拒绝,阙宕帆也笑开了。"我只是要他安心,说廖阿姨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决定搬到他家的。"
"你怎么知道?或许我妈就是一时冲动!"瞧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石握瑜就是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阙宕帆不以为意地道:"我是不晓得廖阿姨怎么想,不过我一定得给刘叔心理建设,否则你要他怎么追你妈?"
"唔……也对。"
想想看,两个人如果没有一方先有动作,那么她就算是等到白发苍苍,她母亲也不会点头跟刘叔叔结婚的。
"我很厉害吧!"阙宕帆把她拉到房间里,捧著她细致的脸庞,深邃的眼瞳紧锁著她。
石握瑜也有几分意乱情迷。
"是啊!你很厉害,臭屁……唔……"不用说,接下来的话一定也都"说"进他嘴里了。
此时,廖姿影的叫声由远而近。
"握瑜,你把我那放满衣服的箱子放在哪里?"等她从半掩的房门看进去时,她吃惊得几乎放声大叫,不过一只大手马上掩住她的嘴。
"不要叫。"
"你……"
廖姿影回过头,看到抱紧她的人正是刘柏全,正想推开他时,他竟箝制著她不放,并且深情款款地抱著她,让她几乎融化在他热情的目光中。她羞赧地挣扎著,却动弹不得。
"我这次不会再放你走了。"他柔情地告白,而廖姿影则是讶异地合不拢嘴。
"你……"
刘柏全再度将视线投向热吻中的一对小情人,意味深长地道:"他们很相配。"
廖姿影闻言,也看了他们一眼。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让他们去吧!
两人没有出声打扰他们,安静地相偕离去。
今天是他们半同居的第一天,石握瑜为了庆祝这个日子,下了课便往医院跑。
阙宕帆也很有默契,一下了班,便尽早打了卡,准备与她相聚。
斑挑的身材再加上俊逸出众的外貌,阙宕帆经常是众人的注目焦点,因此他几乎是一走出医院大门,石握瑜就认出他了。
"宕帆……"
她快步地奔了过去,只想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中,她想了很久,不管未来如何,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只因他是避风港吗?当然不是,因为她爱他,因此在受到伤害或挫折时,她才会最先想到他呀!
阙宕帆吃惊地张开了手臂,承受她扑进怀中的力量,双臂紧紧抱住她。
"握瑜,怎么不等我过去接你?"抱著她柔软的身子,他满心感动。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恋爱滋味吧!
"在校门口等不到你,就自己先过来罗,反正学校离医院不远嘛!"她的脸红通通的,十分诱人。
阙宕帆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太瘦了。"
"我哪有……"她的脸马上羞红了起来。
他露出暖暖的笑意,说道:"我们回家吧!"
石握瑜闻言一阵怔愣,双瞳忽然刺痛了起来。
家……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所有的思绪豁然开朗,过去的恐惧也烟消云散,因为他的身边永远都是她的家!
"你在笑什么?"阙宕帆搂著她走进停车场,见她可爱地噘著樱唇,他难掩心中的好奇问道。
石握瑜模模自己的嘴。"我有吗?"
两人坐进车子里,阙宕帆的反应是一阵朗笑,因为他喜欢看到无忧无虑的她,而不是过去那个多愁的小女人。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她拉著他的手,热切地问道。
"都可以。"将车子驶离停车场,阙宕帆的嘴角堆满笑意。看来他们的感情已到了收割期。
"我们先到超市去买菜好不好?"石握瑜期盼地道。
"超市?家里好像还有一些水饺。"阙宕帆这才发现,石握瑜除了恢复开朗之外,形容更添了几分光彩,心中当然有些意外。
"我突然想亲自下厨。"她笑道。
"下厨?"
"嗯,你想吃家常菜吗?"她兴奋地问道。
这些日子阙宕帆老是吃外面买的便当,或者弄一些简单的面食和水饺来吃,现在她该好好补偿他的胃了。
阙宕帆一面开车,一面侧头望著她,了然一笑,便俐落的将方向盘一转。
"好,我们就去超市!"
阙宕帆辗转醒来,一瞧见身畔熟睡的可爱俏脸时,他便扬起嘴角,乘机偷香。
"早安,握瑜。"
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在她的额上、俏鼻、樱唇、脖子,吻得她又痒又难受,不得不睁开眼。
"宕……宕帆?"
"早安!"阙宕帆调侃她,眸中闪著神秘的光芒。
石握瑜只清醒了一半,瞥了他一眼,咕哝道:"早安……"她翻了个身,又想睡了,因为昨天好累。
等等!她的身前怎么又凉又湿的,好像有人在舌忝她,而且昨天他们好像做了什么事……
哇!忆及昨晚,石握瑜完全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
她忙拉住被子遮掩自己,此刻的她当然是全身赤果的,而他正大剌剌地压在她身上。
"你的身体跟你的脸一样红。"他取笑她。
石握瑜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这是当然,因为你压在我身上,我很热嘛!"
阙宕帆闻言,笑得更大声了。
"你快下去啦!"真丢脸!她忙拉起被子盖住脸。
"怎么?你昨天不是很大胆吗?"他一面拉被子,一面逗弄她,他喜欢这种刚起床时的气氛,也难怪裴然早上上班总是迟到。
"昨天……"
是啊!她想起来了。
昨天,石握瑜做了一桌丰富的家常菜,像个家庭主妇一样的忙碌,不过当她看到阙宕帆吃得津津有味时──
"好吃吗?"她忍不住问道。
"嗯。"阙宕帆望了她一眼,露出微笑。"我喜欢吃家常菜。"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心里满是愉悦。
见她低头不语,阙宕帆随意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呢?"
"没有啊!我刚刚说过,是因为没有看到你,我才自己去找你的……怎么了?打扰到你了吗?还是你不喜欢?"她噘起嘴问道。
阙宕帆吃了口菜。"你永远都不会打扰到我,而且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他喜欢被她打扰,也深爱著她。这个小妮子,为什么不能多信任他一点呢?
不过这番话,依然令石握瑜的心溢满幸福。
她不免有些激动地说:"我也是,而且我喜欢待在你身边。"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他了,只怪她太胆怯,拖到现在才说。
"是吗?那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罗?"阙宕帆正经地放下碗筷道。
虽然他不曾满口甜言蜜语,不过他的求婚,相信石握瑜应该明白。
石握瑜睁大了眼,几乎喜极而泣。
她相信阙宕帆会珍爱她,不会像她父亲一样变心,但这是赌注吗?当然不是,因为他将永远是她休憩的港口。
"我当然愿意。"她笑著说道,令阙宕帆放下高悬的心。
"只要你愿意,那么我心与你心一样,绝不改变。"说罢,阙宕帆抬起她的下巴,印下深情的一吻。
这一吻,温柔得今石握瑜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心与你心一样,绝不改变……
"在想什么?"阙宕帆出言打破她的冥想,轻咬著她的脖子,留下吻痕。
"啊!你……"石握瑜慢半拍地模著脖子,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你到现在才发现?"阙宕帆失笑。
早知道她早上起床时,反应都会慢半拍的话,他刚刚就应该顺势压住她,再做一次昨晚爱做的事了。
"你不要再吻了……我……你要上班……"她差一点咬到舌头,因为他居然在模她的胸部!
"今天请假……"他轻-著她的肌肤,因此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你不能请假……"事实上她想说的是──你不要乱模啦!
阙宕帆发觉手掌下的肌肤敏感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她是初尝情事,必定无法习惯,因此虽然他很想要她,也得忍耐。
但他仍忍不住逗弄她。"为什么不能请假?"
她的身上处处可见他留下的吻痕,他满意地用鼻子轻嗅她的颈项,现在她的身上竟也有他的味道……
"不……不是啦!"这要她怎么说才好呢?
"不是什么?"
阙宕帆笑了笑,间黑的眼眸对上她晶亮的眼,传递著不用言语便可明白的热情。
谁说爱一定要说出口,即使只是对方的鼻息,轻轻吹拂肌肤的感觉,或是两人气息混合的那一刻,情爱便不言可喻。
"起来!要上班了。"
懊半晌,阙宕帆才从她的身上撤离,要是再压著她不放,他今天肯定会迟到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裴然虽每天迟到,却还能吹著口哨进医院上班的原因了。
天天迟到也不错嘛!
"你先去洗澡,我马上帮你做早餐。"石握瑜身上裹著薄被,背对著他捡起散乱在地的衣服。
因为他正赤果地站在床边,她紧张得连手心都冒汗了。
阙宕帆看著她羞涩紧张的模样,柔声说道:"我们这样就很像夫妻了。"他心里也泛起一丝满足。
居家的男人身边需要一个居家的女人,以前他不是个居家的男人,因为他从来不晓得家庭的温暖。而石握瑜使他变成一个居家的男人,待在她身边的日子温馨美满,让他渴望与她共组家庭。
"我……你快去洗澡啦!"她催促著他,将身上的被子抓得更紧。
阙宕帆朗笑地进入浴室,令石握瑜松了一口气,虽然两人昨晚已袒裎相见了,但她就是感到别扭嘛!
殊不知阙宕帆爱煞了她的别扭呢!
今年的夏天热气逼人,不管到什么地方,暑气总是逼得人汗水直流,然而今日太阳虽高高挂,教堂里依旧是喜气洋洋。
唉完成大学学业的石握瑜,身穿著娇俏的白色小礼服,忙进忙出地奔波在教堂的走廊上。
今天,是母亲和刘叔叔的大日子。
石握瑜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到两人结婚,心中的快乐自然是无法言喻。
没料到,她才一个转弯,便撞上一堵肉墙,她差一点跌倒,但马上被人搂住纤腰,捞了回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吓了我一大跳。"
阙宕帆笑道:"你要去看你母亲吗?刚好,我也有事要找廖阿姨。"
"有事找我妈?什么事?"她狐疑地看著他。
苞他交往了那么久,她还是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拉著她,不久便来到一个小房间。
再披婚纱的廖姿影虽然年轻不再,但是她那红润的脸庞散发的幸福光辉,却使她看起来十分美丽。
"妈,你好漂亮!"石握瑜真心地赞美。
她果然没有看错,刘叔叔会带给母亲幸福的。
"握瑜,谢谢你。"有了女儿的祝福,廖姿影的坐吴满是安慰,有这样的好女儿全力支持她,她真的很开心。
阙宕帆站在一旁,也道:"祝福你,廖阿姨。"
"谢谢你。"廖姿影发觉阙宕帆一直看著她的女儿,那神情跟刘柏全看著她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满含感情。
石握瑜当然察觉了,他这样看人,谁会不晓得。
她模模自己绯红的脸,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他这样瞧著她,害得她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却突然一本正经,很严肃地对廖姿影道:"廖阿姨……个,我该叫你一声妈,我想请你当个见证人。"
阙宕帆这么一说,石握瑜的脸马上红得不能再红了。
她害羞得只想钻进地洞里,永远不要出来了!
廖姿影倒是一脸了然地笑了笑,没有丝毫惊讶地道:"你说吧!"
紧接著,阙宕帆将石握瑜捂住双颊的手拉开,露出笑容,凝视著她的眼道:"本来我是打算到晚上,在我们吃烛光晚餐的时候再把它送给你,但是我发现,我等不及要把你套牢了。"
石握瑜闻言,只觉得胸口一窒,在他掏出西装外套里的红色绒盒时,她真的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唉,虽然一点情调都没有,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靶动。
"这是……"她抖著音问道。
"打开来看看!"阙宕帆的眼里有一丝兴奋,催促著她。
新娘休息室内的一群人,也跟著鼓噪起来。
石握瑜接过红色绒盒,颤抖著手打开,里头正是她昨天一个人逛街时看到的那枚戒指。
"你怎么会知道……"她红了眼。
阙宕帆以食指按住她的唇,"嘘……别哭,你愿意嫁给我吗?"
石握瑜噗哧一笑,倾身给了他答案。
"当然愿意了,不懂情调的大笨蛋!"她亲吻了他,但是他却同吻得更深、更炽热。
若不是一旁的人纷纷鼓掌,他们八成会一直吻下去!
"妈……"石握瑜脸红得跟苹果似的。被母亲瞧见他们热吻,她总觉得怪怪的。
阙宕帆揽著她,郑重地向廖姿影承诺道:"妈,我会给握瑜幸福的,请相信我。"
也许是被阙宕帆的诚心所说眼吧,而她本来就一直看好他们俩的恋情,廖姿影觉得,若是这两个孩子能在一起,当然是最好的事。
她站了起来,把女儿的手放进阙宕帆的大手里。"那么握瑜就交给你了。"
"妈!"石握瑜又是一阵脸红。
阙宕帆则向廖姿影颔首,并紧紧地握著石握瑜的手,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这双手。
石握瑜心中满是感动,衷心期盼两人的情能久久不变,持续生生世世。当她回视著阙宕帆坚定的深幽目光时,她知道,她找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