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想要听到什么答案?”阙炫跖现在可是真正冒了火,就算是被公事缠身的他,也没那么恼火过。
因此他反身把她压至门板上,发出碰的一声。
“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要来我这当宿客,我不也让你住进来了;你想要当我的管家,我也辞了原来的那一个;你说我想要什么答案,你会不知道吗?”
阙炫跖的气息,吹动她柔丽的鬓发,那强而有力却又十分霸道的呼吸,严重的干扰她的所有思绪,也将她逼近了死角。不过在阙炫跖造成的恍惚之间,郁澄璃还是拚命的保持几分理智,使劲的用力推开他。
她是知道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因为他平日不苟言笑,她又如何能猜得出他想要什么?
思及此,她忽然有种想要歇斯底里、大声狂笑的冲动,不过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想告诉他的是,自从和他在一起,她只知道一个他,那就时时生气、被她惹怒的他,因此她不明白,都走到这个田地了,她说爱他又有何用?
“我要去上班了。”
郁澄璃只想要结束话题,想趁他还不知道他对她的影响力之前逃开,但是阙炫跖的人虽然是让步了,可并不代表他在其他的地方也会让步。
因此他盯著郁澄璃狼狈落荒而逃的背影道:“那我就等到你老实的那一天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澄璃不敢再多想,只是加快步伐离开,丝毫不敢回头。
阙淮歆今天的心情真的是好极了。
她脸上带著自信的微笑,自她母亲开设的酒店-走了出来,身旁还左拥右抱著两名舞小姐。
“淮歆你说,你今天要带我们之中的哪一个人回去过夜?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我今天就不放你走。”其中的一名舞小姐,干娇百媚的依偎在她的身畔,撒娇发嗲的声音,足够让一旁的野狗抖下一卡车的跳蚤。
可等不及阙淮歆打情-俏的回答,另一名舞小姐就不满了。
她以她那涂得红通通的手指,故意抚著阙淮歆俊美的令女人都妒嫉的好肌肤道:“淮歆,你不能选她,你今天一定要选我,你忘了你上回本来说过要带我出场的却食言,反正不管,你今天一定要选我才行。”
一时之间,这两名舞小姐都等不及阙淮歆开口就吵了起来,不过阙淮歆非但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反而挺乐的。
“嗨,两位小姐,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这-可是我老妈的店门口耶,你们要再继续吵下去,就没客人敢进门了。”
这时,那两名舞小姐才住了口,拉她到一旁。
不用说,她们当然是不晓得阙淮歆女扮男装的“真实身分”,不然也不会那么的急于讨得她的欢欣。
“那你说,你要选谁嘛!”她们俩这一回倒挺合作的,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连噘嘴的样子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下,她们可问倒阙淮歆了。
“我……”
“他谁都不选!”
阙淮歆还来不及说话,马上就有人帮她抢答了,因此她转头看看来人,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是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她是谁。
“你?你又是谁呀!”
其中的一名舞小姐,上下地打量著她,看到她身穿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及简单的黑色T恤,一副没啥身材又没啥姿色的女人,威胁感顿失。
“你凭什么来打断我们的话呀!去!发育不全的小朋友,哪边凉快哪边去,别来凑热闹了。”而她们就是因为看到她没什么威胁,所以说话也就特别的毒、特别的大声。
但是她才不理会她们的挑衅,只是指著阙淮歆的鼻子-道:“我是澄璃的朋友沈芳晴,哼!没有想到你居然那么的恶劣,带女人回家做……呃,也就算了,现在竟又光明正大的上酒家,你真的是坏到极点了!”
阙淮歆被她-得一愣一愣,然后才失声大笑。
哎呀!原来如此,她想起她是谁了!
不过这误会也大了,谁知道她只不过是对阙炫跖的女人拔刀相助竟也惹得一身腥,她还真可怜呢!
而说来也真巧,原本沈芳晴在郁澄璃说过所有的事情之后,本来是不太相信那么斯文有理的阙淮歆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过今天她下了班,居然被她给亲眼目睹,她是真的不得不信,并且气得跳出来大-他一顿。
“你误会了,沈小姐。”
阙淮歆笑著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这全是个误会,谁料,沈芳晴却像全身起了刺的刺猬,十分警戒且小心的盯著她那只伸过去的手,令她不禁苦笑。
“这真的是场误会……”
“是吗?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什么叫误会?”沈芳晴忿忿不平地说道。她倒不以为自己有超级大近视,会看不出方才他和这两个女人在打情-俏呀!
不得已,阙淮歆把两名心不甘情不愿的舞小姐支开,带著沈芳晴到附近的泡沫红茶店长谈,才终于让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同时,阙淮歆也对阙炫跖的做法感到无法认同,她大拍了下桌子,保证她一定会替郁澄璃找回公道,让沈芳晴总算是为郁澄璃安心许多。
于是翌日,阙淮歆便再度像阵旋风似的跑去找阙炫跖了。
“喂,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喜欢人家,也用不著用这种方式欺负人家嘛!啧,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一个样儿。”阙淮歆不满的咕哝著,而她所指的两兄弟,当然就是阙炫跖和阙衍吴了。
“她去找你哭诉了?”
阙炫跖对她坐在桌角的,射出了足以令人冷的像是到了北极的目光,但是阙淮歆就是不吃他这一套,依然故我。
“小璃璃?她才没有,是我碰到她的朋友,是她告诉我的,你可别又乱污蔑人家的清白。”
瞧淮歆把他说得像个十足的负心汉,她好像很高兴似的。
“是吗?”
阙炫跖对她的指责好整以暇,无动于衷,因为他现在的思绪,又兜回了郁澄璃躲他躲得更凶的这件事上了。
“什么是吗?你能不能向我说明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阙淮歆一副他不听老人言的模样,令他想笑。
他蓦地察觉,阙淮歆虽然老爱不男不女的,但他如今一看其实还满顺眼的,真不晓得他以前,怎么会觉得她不好相处?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阙淮歆见他没有动静,不耐烦地道。“那天我不是告诉过你,回去之后要怎么安抚小璃璃的吗?你一定没有照做,我猜得没错吧?”
“我为什么要照你的话做?”真是笑话,要是谈怎么追女人的话,他这个真男人会比她这个假男人还要逊色吗?
“你当然得照我这个高人的指点下去做,不然你瞧,你现在不是被“抓包”了?”
她说得好似阙炫跖很蠢,脚踏多条船不懂得擦嘴一样,让阙炫跖忍不住朗笑,笑得肚子都有点疼。
不过现下,他总算是知道她在提哪壶话了。
第一次瞧见他笑的阙淮歆,则是张大了足以吞下一颗榴链的嘴巴,很不文雅的指著他道:“哈,原来红毛狮子也会笑的呀!”
阙家人是全台湾最不懂得笑的艺术的家族了,尤其是那一位阙家的老大哥阙司戬,每回要他笑一笑,便活像是要他的命一样,让喜欢串门子又是无业游民的阙淮歆,举起双手投降了。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们休战了。”
他可是听到她说红毛狮子罗!
“呃……哈哈哈!炳哈哈哈!”阙淮歆闻言,企图以几个尴尬的笑声蒙混过去,可惜不太成功。
“你今天跑来打扰我办公,就为了这件事情?”阙炫跖正在努力的提醒她,他一会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阙淮歆比谁都更会装。
“当然不止,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对小璃璃有意,如果你没意思,那就把她免费奉送给我好了,我可以负责接收。”
阙淮歆她什么都不爱,最爱的就是女人,所以只要给她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可以为她去拚命。
因此,阙炫跖一直都认为,她是不是在天堂时投错胎了?否则,她怎么会样样都像男人,却在哀怨自己是个女人!
“你又不是男人。”这回阙炫跖的口吻-可是充满了讽刺。
而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要喜欢或者爱上郁澄璃,不为别的,就因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独立自主的女人,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跳上他的床。
不过经历过几天前的事情,他已经考虑要用这种方式来迫使郁澄璃承认,她其实是爱上他的,否则他受打击的男性自尊,真的不晓得该放哪-了!而他愈来愈在乎她的心情,才是令他懊恼的地方。
“我是。”阙淮歆最讨厌人家说她是女人,因此她气得龇牙咧嘴,话也由齿缝中蹦出来,显示她的怒意。
而说她是女人,能不被痛打一顿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些自家人了。
“好,你是、你是。”阙炫跖知道她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也就不继续说下去,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那澄璃的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她最近忙著打工的原因?”
“这个你都不晓得,真的是太逊了。”阙淮歆得意的摇摇手说道。
“是,我逊,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虽然阙炫跖现下是非常惬意地躺进他的皮椅-,以一脸轻松的淡然在和她谈话,不过她阙淮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老妈的酒店欢场膘到大,会察觉不出他眼-的一抹期待吗?
阙淮歆邪气地先离这只狮子远一点,才作著鬼脸道:“对不起,我不告诉你!”
她就知道,他还是关心郁澄璃,也和郁澄璃一样坠人情网,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不过……哈!她就偏偏不告诉他,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阙淮歆!”阙炫跖的乌目-燃著愠怒的火焰,怒吼道。
阙淮歆自然是逃得更快,她可不会呆呆的愣在原地“讨皮痛”。
可待阙淮歆这个大麻烦前脚一走,老是喜欢来这-兜晃的阙衍昊,后脚便踏了进来,他一瞧见阙炫跖活像只被激怒的狮子,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方才和他擦身而过,阙淮歆的杰作了。
“炫跖,你的头发好像烧起来了!”阙衍昊火上加油的调侃他,简直是不要命的捻了狮须。
阙炫跖的锐眼一沉,阴阴地瞪著他。
“我的头发是红色的,不是起火,还有,你有什么屁要放吗?如果没有,那么请回吧,因为再过五分钟我就要开会了。”
可是阙衍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因为他可是来投炸弹的,所以不管阙炫跖现在的心情好不好,都没有差别了。
“我看你明天最好抽个空,回去看一下母亲。”他故意神秘兮兮的说著,让阙炫跖觉得跟这些同血族的怪胎在一起,还真是折寿。
“我没时间,你可以通通帮我一起看……”
又来了。阙衍昊咕哝了下。
“不行,这可是有关你的终身大事,所以你还是去一趟好了。”他话也只带到这-,便转身离开了。
阙炫跖则眉首深锁,半晌气得只想丢东西。
“嗤,什么终身大事?该不会是诓我的吧?”他喃喃地自我笑道,便把这事丢在一旁,准备开会了。
不过很可惜,他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牢牢的笼罩著他,让他大觉不妙。
棒日一早,一向有超级低血压的阙炫跖很难早起,总是要在床上再多拖个几分钟至一个多钟头,才起得了床。
不用说,当然又是给郁澄璃跑了,因为没拦到她的人,他便带著一副阴骛的森然脸孔,驱著跑车回阙家大宅。
“炫跖少爷您回来了,夫人正等著您。”一旁的老管家接过他随意月兑下的西装外套,恭敬有礼地说。
阙炫跖则扭了下领带,有些心烦的问道:“衍昊今天有回来吗?”
“衍昊少爷没有,不过昨天倒是和绾绿小姐在这-陪夫人,陪到深夜才离去。”
“是吗?”阙炫跖心不在焉的道,却忽然让他想起方才看到的那部车子。“对了,庭院-的那部黑色大轿车是谁的?我们家好像没人开这种车。”
阙家虽然有钱,但是他们兄弟姊妹却从不开那种大的俗气的车子,只会开跑车或者像阙舱若开的小金龟,不然就同阙督泛这个无欲无求的家伙,等著人家的车坐,自己懒得开。
所以当他把自己的车,俐落的停好时,不禁对隔壁的那部车多了几分好奇。
避家则仍是公事公办的回答:“那是夫人朋友的车子,才刚刚抵达不久。”
没有把管家的话听进,阙炫跖便疾步踱至客厅,想早一点办好事,他也好回公司去开会。
“母亲,我回来了。”
一来到客厅,阙炫跖瞧见了一对很像是母女的人坐在一起,很显然,她们就是母亲的客人,所以他还是朝她们微微颔首,便转到母亲的身边拥抱她。
他们的母亲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德国女子,她有著一头长而蓬松的金色头发,五官也完全没有德国人的深沉,反倒是像极了一个日本人。
其实,因为上几代大混血的关系,她有著德、美、日三国的血统,因此也不算是正统的德国人。
但是由于母亲在德国是一个很著名的古老贵族,所以她自小便气质过人,即便到了近五十岁,也难掩她年轻时代的柔美可人。
“你终于回来了,炫跖,我还以为你要赖床赖到下午才肯来看我这个老女人呢!”雅丽兰德丝开玩笑的伸手回抱了她的儿子,让他挑了眉首抗议。
“母亲,你好不好意思,在人家的面前揭你儿子的疮疤!”
阙炫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母亲不但在阙老头死后很快的恢复笑容,也将原本瘦弱的身子养壮了些。
为此,他还得要感谢阙老头的“英年早逝”。
雅丽兰德丝闻言则笑了笑,才把他拉至跟前。“安德莉鲁,容我向你介绍我的儿子,阙炫跖。”
见母亲以中文非常骄傲的说道,令阙炫跖不得不挺直腰杆,露出僵硬的笑容,应付他向来最讨厌的人际关系。
“你好。”阙炫跖难得客气的说道。
不过,当他一瞧见眼前的这两名女人,一副活像是在传统市场上,盯著正在论斤叫卖的上等黑猪肉的他时,他就大感不妙了。
嗤,难不成真像衍昊说的,果然是终身大事?阙炫跖头皮发麻的思忖著,嘴上的笑更是难看。
唉,早知道他就不要那么乖的回来了……
但是他现下后悔已经太迟了,因为他的母亲正忙著将他介绍给她的好友,还教他带那名小姐去四处走走,搞得他心情当到了谷底,可他仍不得不做,尤其是见到母亲那难得开心的表情,他根本无法拒绝。
“呃……你好,炫跖,我能这样叫你吗?”那名走在他身边始终沉默的女子总算是打破沉默的开口了。
阙炫跖这才正视她的存在,瞥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看似东方人,黑头发、黑眼睛,刚刚母亲介绍时,说她叫什么名字来著?
他实在没有那闲工夫去记。
不过他还算有礼的回答她的话。“可以。”
意思就是,你可以叫,口气活像是特地恩准她似的,令那名女子笑了出声。
“我想,你一定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吧?”她露出阳光似的笑容,突地走到他的面前,自我介绍。“我叫美依子,松藤美依子,是中日混血儿。”
“哦。”
阙炫跖还是不感兴趣,走自己的路,不过他还是有尽职的带著她在阙家上下逛了一圈,才把她送回客厅去。
熟料,松藤美依子居然在进客厅前告诉他。“嗯,其实嫁给你好像也不错。”让阙炫跖原地怔了怔。
开什么玩笑?跟她结婚!那他还不如去娶那女人,至少那女人煮的饭菜他爱吃,至于暖床,找谁还不都一样。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不再排斥她了?怎么会呢?
阙炫跖皱了皱眉头,没回答松藤美依子的话,反而在和母亲打过招呼后,便逃之夭夭回公司去了。
因为他正体验到一件事情,或许,他早就接受了郁澄璃也说不定,也或许,他根本就从没有排斥过她,所以他才会一再的介意她的事情,生怕她打破了自己的信念,成为唯一的闯入者。
而这个体验,也首次让他感到一丝慌忙,因此他回到公司以后,几乎完全无法埋首公事,一直想著这件事情……
原来,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令他想逃也逃不开。
郁澄璃悉心的算了下这个月赚的钱和下学期的学费,加加减减却发现还是不够,因为近几年大学学费水涨船高,几乎每一年都在调涨,看来她是真的非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否则,她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思及此,合上了收支簿,她不由的有点忧心仲仲。
伸了伸懒腰,郁澄璃累的只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否则她明天怎么会有足够的精神上班。
因此她泡在热水-泡了好久,才起身穿衣服走出房外。
倏然,一阵黑影一闪而至,吓了她好大一跳。
“啊!”她发觉她整个人都被搂在一个温热的男性怀-,她使劲的把对方推了开。
“你……阙炫跖?”
他这么晚了来她的房间做什么?还有,她明明已经锁了门,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阙炫跖不晓得怎么著,被她连续躲了个几天,再见到她居然有著全然的欢愉,顿时令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是我,你不必感到害怕。”
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笑弧,让郁澄璃暗忖: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要怕。
不过她没咕哝出声音,只是颦了颦秀眉,便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阙炫跖不太喜欢她那防备的眼神与姿态,所以他向前跨了几步。
但是他只要往前跨一步,郁澄璃就不著痕迹地往后退一步,令他扬了眉,心-有丝不快在蔓延。
“我想听你那一天的答案。”他今天的态度、语气难得没有任何的讽刺,也没有任何的高姿态。
他只是突然踱到她的书桌前,看著她桌上还摊著的那些翻译稿皱了皱眉,颇有耐心的等她回答。
“什么……答案?”她想装胡涂,不过不太成功。
阙炫跖定眼,鹰隼似的锐目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就是你爱我吗?”他根本就丝毫不会为她留任何余地,一再逼近的说道。
郁澄璃被他逼到角落,背抵著白墙,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便谨慎的以双臂护住自己,以抵挡他带给她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