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梏耕疲惫地看看宋洁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已经二天了,她却还没清醒过来。
他还记得当他得知她没有生命危险时,全身一下放松得几乎虚月兑。奇迹地,她的孩子没事,而她也只是腿骨骨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
但为何她还没醒过来呢?
他已经不眠不休地看顾她整整二天了,任凭家人一再劝说,他仍不愿离去。
他疼惜又爱怜地抚模着她那像床单一样苍白的脸,她紧皱的眉,恨不得能替她受苦。
宋洁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她疑惑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房间,望进阆梏耕那双关注的眼眸。
蚌然之间,她记起了一切。
她说起了董慈芬那段尖酸刻薄的批评,记起了他的承认,以及之后她不顾一切地冲出阆家。
然后,是一辆车——喔!老天!一辆闪着青色大灯的车向她撞来。天哪!她记起来了——她发生了车祸!
她忽然惊恐地睁大限,她急切地看着阆梏耕。
“STEPHEN,我们的孩子!阿子是不是没了?”宋洁骇怕得全身颤抖。
他心疼地看见她不停流下的泪水。
他为她轻拭泪冰,柔声他说:“放心!阿子没事。你腿骨骨折,可能要住院几天。”
他的话让宋洁松了一大口气。想到她差点因为自己的冲动害死孩子,就令她充满罪恶感。
宋洁发现STEPHEN一脸的倦容,他的眼下似乎有着很深的黑眼圈,未刮的胡须,令他显得分外憔悴。
这是为了她吗?宋洁一阵心动。
“我昏迷了多久?”她怯怯地问。
“二天!”他简短地回答。
难道,他在这里照顾她二天了?
他不停地问她渴了没,想吃什么,并忙着为她张罗一切。
宋洁深深迷惑了。她还记得那逃诃慈芬的话句句伤人,而他竟然也当面承认了。她不了解,他既然一点都不愿维护她,为何她住院了,他还要对她那么好?
她冷冷地拒绝他端来的鸡汤。“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阆梏耕心冷地看她冷漠的脸孔,他忽然升起一股无法克制的怒气!
“你说你会照顾自己?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你要那么冲动?你不知道你有可能害死自己和孩子吗?”
宋洁在听到孩子之后,泪水又不禁扑通地掉下来。果然,他还是只在乎他的孩子。
“你何必担心孩子?”宋洁咬着牙说。“既然你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妓女,你又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
他的眼光仿佛要把宋洁杀死。“你说什么疯话?孩子当然是我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说话?”
宋洁控诉地瞪视着他。“难道你不曾怀疑我?如果你相信我是清白的,你就不会每次一有男人接近我,就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荡妇,你也就不会在董慈芬在公公、婆婆和爷爷面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不作任何辩白。”她恨恨地说。
阆梏耕这才明了,她匆匆跑离家是因为她听到董慈芬的话。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他必须搞清楚她的心境。
宋洁冷笑。“我什么都听到了,包括董慈芬说我是妓女,而你,你却承认她所说的话。我看到爷爷的怒气,和公公、婆婆的窘状,我怎能再待在你家?”
“你这冲动的笨女人!”阆梏耕忍不住怒急攻心。“你为什么不把话听完?我的确说董慈芬所说属实,但我也向爷爷他们解释了当初你需要钱的原因,哪知我活没讲完,就见你冲了出去。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死了!”
他激动握住她的双肩摇蔽,仿佛要将她摇醒。
他那毫不掩饰的关切,今宋洁一阵悸动,但她还是无法完全扫除疑虑。
“没有用的,爷爷们不会谅解我的。”宋洁想到婆婆那失望、震惊的表情,就觉得没有任何希望。
阆梏耕恼怒地瞪着宋洁。
这个笨女人,对他竟然一点都不信任?而且,还冲动地差点害死自己。
她难道不知道当他看见她面无血色的躺在路旁,心中有多怕吗?他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他的焦急、害怕,她竟然一点也不了解。
怒火攻心的他口不择言地对她大喊:“你不需要爷爷他们的谅解,你只要负责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你知不知道,孩子差点就被你害死了!你这笨女人!”
宋洁震惊且痛苦地听着他的怒吼。她的心如刀割,果然,他关心的只是孩子,不是她。他既然完全不关心她的感受,又为何要娶她呢?
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冷酷无情。她不要为了孩子,继续再和他在一起。她再也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了。
“你真的那么关心孩子吗?”宋洁咬着牙问他。
阆梏耕心里真正想说的是——我关心的是你,但他却拉不下脸来。“当然,要不然我何必娶你!”
宋洁感到一阵晕眩,她紧咬着下唇,咬到沁出血来。她的心已完全冰冷,再也感受不到一点痛觉。
她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既然你要的只是孩子,我会好好将孩子生下来交给你。但是,生完孩子后,你必须放我自由,否则,我不会乖乖把孩子交给你的,我会想尽办法逃离你!”
阆梏耕震惊地瞪着宋洁,被她语气中的决绝所击垮。
他苦涩地质问她:“你真的那么厌恶我?甚至连命也不要?只为了逃离我?”
宋洁仍冷冷地回应他:“是的!”
但她的心,却在滴血。
阆梏耕感到彻底的绝望了,在他费尽心思要留住她之后,她还是不惜一切要摆月兑他,甚至连死也不怕?
他沉痛地望着她冷漠但坚决的脸。
“好吧!你既然不愿成为我的妻子,我不勉强你。但是,你还是得待在我家,直到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和你离婚的。离婚后,你可以自由离去,但孩子属我!”
宋洁痛苦地听他说出这些话,心里充满苦涩。这不就是她要的吗?但她为何还这么痛苦?!
他不等宋洁反应,砰一声地关上门离去。
他无法再面对这个折磨他至深的女人。
在他离去之后,宋洁的泪水再也不可抑制地奔流。
喔!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她恼怒自己的脆弱,但她实在无法克制自己。她想到她将失去一切,她的丈夫及孩子。
然而,她赢回了自由,不是吗?可为何她还是感到如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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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阆梏耕争吵之后,她一直没有再见过他。取而代之的,是她婆婆蒋文娟无微不至的照顾。
宋洁十分困惑,她为何不介意董慈芬说的那些话,对她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疼惜。
“妈,你为什么对我还是那么好?”宋洁怯怯地问。
“傻孩子,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会因为慈芬的话而否定我自己的眼光?从你进我家门那天,我就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女孩。况且阆梏耕已经向我们解释过你的处境。放心吧!虽然你们认识的经过不太寻常,我们还是会把你当成我们的好媳妇。”
宋洁感动地听着婆婆的安慰,心里百感交集,这么好的婆婆,再过几个月,就要和她分开了。显然阆梏耕尚未对家人透露他们即将离婚的事。
是呀!难怪他了!面对婆婆这样的乐观,她怎样也说不出她要离开的事。
“唉!阆梏耕也真是的!你昏迷那二天,他是不眠不休的看顾你,怎么劝他休息都不听。可是,现在你清醒了,人也好多了,反而不见他来看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就算公事再忙,也不能冷落你呀!”
宋洁凄楚地苦笑。
“宋洁!”蒋文娟忽然忧虑地看着宋洁。“阆梏耕说什么怕妨得你静养,要搬回敦化南路的公寓,把你留在阳明山和我们住。你瞧瞧,这是什么道理?这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该不会是你们吵架了吧?”
宋洁面如死灰地听着婆婆的话。想不到,阆梏耕竟然一刻也不想多见她,只要她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他就满意了。
她忍不住眼泪扑通地掉落。蒋文娟一见宋洁的泪水,慌忙得不知如何是好。唉!这两个孩子,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叹了口气,关上房门离开,让宋洁独处。
一个星期后。
宋洁终于出院了。她回到阳明山的家中,一进房,她不禁失望地叹息。
他真的搬走了。她看了眼空荡荡的衣橱,摆的都是她的衣服,空出了一大片空处。
今天她出院,他竟然也都没出现,她痛心地思忖。
宋洁无法克制内心的空虚与病楚,尤其每当她面对爷爷及公婆们的关切,就心如刀割。
他就这样躲了起来,把所有的问题都给她一个人承担,宋洁不然苦笑。是她自己要离婚的,他只是遵同她的意见,何错之有。
宋洁下意识地抚着日渐隆起的小肮。这小家伙的生命力真强,她露出难得的笑容。
现在,只有她的小阿可以与她为伴了。她要好好珍惜与这孩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为,一旦她生下了这小阿,就要与他分离了。
宋洁现在完全感受不到“自由”有什么价值,她要为了自尊而放弃自己的孩子吗?她不禁开始懊悔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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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阆梏耕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桌上的烟灰缸早已堆满烟蒂。
他又回复到见到宋洁之前的情况,日以继夜,不断的工作、工作,希望借此来麻痹自己的感情。
宋洁在医院时那决绝的表情一再出现在他脑海,令他痛苦难耐。她为何能如此绝情?他不禁愤怒地将桌上文件一把扫开。
五个月了,整整五个月他都不敢回去面对她,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求她留下,怕自己再也不顾自尊地求她。
但如果为了自尊,要忍受这么多折磨,值得吗?他不禁苦涩地想。
门忽然砰地一声打开。
阆梏耕冷冷地看阆梏劭忿忿地朝他走来。
“什么事?”他高傲地问。
“什么事?你竟敢问我什么事?”阆梏劭暴跳如雷地在阆梏耕面前走来走去。
“你说!”阆梏劭猛然捉阆梏耕的衣领。“为什么把宋洁一个人抛在家里?我出差这几个月,你是不是都没回家?你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仍是冷冷地看阆梏劭。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吧!”他的声音冷得可以结成冰。
“你这是什么话?我今天刚回来就去看宋洁,哪里知道,就看到她憔悴、瘦弱的模样。你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我从来没看过怀孕五个多月的孕妇会瘦成那个样子!”阆梏耕怒气腾腾。
阆梏耕一阵心痛。他已经五个月没见到她了,她真的变瘦了吗?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去看看她。
虽然他心如刀割。但阆梏耕并不愿在阆梏劭面前表露出他的关心。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他的声音不禁透露出一丝恼怒。
“阆梏耕!我真不知道你何时变得那么冷酷、残忍。你分明不是这种人,为什么单单对宋洁那样?”阆梏劭痛心的说。
“是她不要我接近她的,她不惜舍命要离开我。”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她宁愿死,也不要待在我身边!她要离婚,连孩子都可以不要!”阆梏耕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这几个月来,所有人都指责他,甚至爷爷还到公司来责骂他,说他亏待宋洁。想到要与她永远分开,他的心痛更深。
阆梏劭被阆梏耕那种疯狂的神情吓了一跳。
“不会的!宋洁怎么可能要离婚?”阆梏耕还是不敢置信。
阆梏耕怒气腾腾地瞪着阆梏劭。
“怎么不可能?她自己亲口说的!她要离婚,她要自由!她厌恶我!”他回想起在医院那段对话,像是在伤口又洒下一大把盐,令他痛彻心肺。
“不可能的!宋洁很爱你的。”阆梏劭忍不住说出口。
“爱我?哈哈!你不知道,她为了逃离我,发生车祸,还差点流产。她怎么可能爱我?”阆梏耕尖锐地狂笑出声。
“阆梏耕,我不管你怎么误会她,但我相信她对你绝对有感情。否则,她不会为你憔悴成这样。”阆梏劭坚定他说。
阆梏劭的语气让阆梏耕一震。
可能吗?她可能有一点爱他吗?在他这样对她之后。
阆梏劭看着表兄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唉!这两个傻瓜。
“你为什么不再和她谈谈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阆梏劭助觉得自己有必要点醒这个笨蛋。
阆梏劭失神地盯着阆梏耕。他这一生从未感到加此彷徨,他好害怕再次听到宋洁的拒绝。他从未爱过一个人,爱得如此患得患失,爱得如此痛苦。
阆梏劭实在受不了阆梏耕那种犹豫不决的态度,他在公事上从不曾见他这样懦弱的。
“阆梏耕!你再不提起勇气,你就永远失去她了!”他不得不下猛药。
这句话猛然点醒阆梏耕。
是呀!惫有什么比失去她还令他痛苦的,失去一点自尊又算什么?他一下子霍然想通了,他不再犹疑了,他要跟她说清楚。
阆梏耕兴奋地握住阆梏劭的手。
“谢谢!谢谢你点醒了我!”
阆梏劭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阆梏耕喜悦的神情。他不禁暗叹口气,他这个笨蛋,干么鸡婆地撮合他们?唉!没办法!谁教他见不得那两个人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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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凄楚地坐在花园发呆。五个月了!她已经五个没见阆梏耕了。
每逃谠她来说都那么漫长。她不知道二个多月后,离开他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叹了口气,抚模着隆起的肚子。这小家伙近来实在不乖,不断在她肚子拳打脚踢,她不禁微笑。
虽然医生警告她,她的体重增加太少,不过她的肚子却大得令人不至于担心。
阿子的生命力真是惊人。
她痛苦地移动现已巨大的腰,孩子压迫着她的胃,让她很不舒服。
唉!也许阆梏耕没见到她这副样子是好的。他要是看见她如今像企鹅般的身材,一定会令他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轻斥自己,为何还这么在意他的看法。
门口的骚动引起宋洁的注意。
她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不禁窒住了气息。
天哪!是他吗?
宋洁无法移动。她呆呆地望着他步出车子,朝她走来。
他还是那么迫人的英俊,宋洁觉得无法呼吸。
阆梏耕痴痴地看着宋洁。
老天!她的肚子变得好大,而她却瘦得令人心疼。
“嗯!”宋洁傻傻地说了句话,他站得那么近,几乎让她不敢呼吸。
阆梏耕着魔似地触模着宋洁巨大的肚子。他的孩子,他感动地想,在她的体内。
“好美!”他不禁低喃。
宋洁看着他近似膜拜的轻抚,不禁感到泫然欲泣。
宝宝在这时忽然调皮地踢动一下,他震惊地缩回手。
“天哪!它在动!”
宋洁看到他那大惊小敝的神情忍不住轻笑。
他无奈地耸耸肩,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宋洁身旁,不知该说什么。
可恶!他在见到她以前,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要向她如何表白,求她留下来。可是,当他面对她,却又说不出口。
他懊恼地抓抓头。“你为什么那么瘦?这样对小阿不好!”
懊死!他不是故意要说得这么霸道,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冲动的舌头。
宋洁变了变脸。果然,他还是只关心孩子。
“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宝宝成长得很健康。”她冷冷地回答。
阆梏耕真的恨死自己了!他正要开口解释他关心的是她,就听到母亲那尖锐高兴的声音。
“阆梏耕,你回来啦!怎么事先没说?”
蒋文娟兴奋地看着久没见的儿子。她心里正高兴地想像,也许这小子终于想通要回家和宋洁复合了,天知道这几个月来,宋洁那消沉沮丧的样子让她有多心疼。
她微笑地拉着宋洁和阆梏耕进门。这下子,终于了她一桩心事。这两个年轻人也真是的,明明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互相吸引,为什么老是要这样互相折磨?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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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桌上沉闷的气氛令人快捉狂。蒋文娟叹口气,看着一整晚铁青着脸的宋洁,和一句话也不吭,低头猛喝酒的儿子。
怎么搞的?这两人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复合的迹象。
宋洁苦涩地看阆梏耕猛灌酒。他究竟回来做什么?难道只是回来喝酒的吗?他竟然瞧也不瞧她一眼。
宋洁忍受不了餐桌上窒人的沉默,她知道,爷爷及公婆他们都期待阆梏耕这次回家来会改善她和他的关系,而这份期待,却令宋洁感到压力好大。
她再也受不了了!
宋洁猛然起身。
“对不起,我吃饱了!我想先上去休息一下。”宋洁匆匆回房,不想再阆梏耕一眼。
阆桔耕看着宋洁离去的身影,暗咒自己一声。
懊死!他不是有意要表现得那么冷漠,只是,他实在无法面对她,他实在好害怕她会拒绝他。
他恨恨地猛灌了一杯酒,恨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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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呆呆地躺在床上,虽然疲惫但却了无睡意。
想到阆梏耕就在同一个屋子里,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狂跳。
他究竟回来做什么?难道他也关心她吗?
宋洁随即否定自己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才不会关心她呢!他只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忍不住爆落的泪水滴落在枕畔。
门砰地一声打开。
宋洁惊骇地看着阆梏耕大步朝她走来,她连忙拭去泪水,紧闭双眼。她实在不想在这么脆弱的时候面对他。
她感觉到他坐在她身边,她禁不住心跳急促,她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了,她在不知道如何继续装睡下去。
宋洁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忍住了自己皱眉的冲动。天哪!他快把她熏醉了。
他的静默令她不安。他到底要做什么!?宋洁的神经紧绷,快要尖叫了。
蓦地,她一呆。
他的手竟抚上她的胸口,把她连身睡衣的扣子一一解开。
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手在她隆起的月复部游移,她再也忍不住了。
宋洁惊羞地遮住自己的肚子,阻挡他的目光。
“别看!我这样很丑。”宋洁红透了脸。
“胡说!你好美!”
他坚定地拉开她的双手,让他得以饱览她丰满的身材及隆起的小肮。
宋洁感到全身潮红,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心跳加速。她羞怯地摇着头,乞求他放了她。
他着迷地看着她红透的粉颊和含泪的双眼。
他感到下月复一阵熟悉的骚动,他的抚触渐渐由温柔转为饥渴的需索。
宋洁讶异地挣大双眼,她很清楚他的反应,但是,怎么可能?她现在像只企鹅一样,他怎么可能还对她产生?
宋洁无助地在他的拨弄下全身灼热。
她恨自己!为何这么容易地降服于他布下的陷阱?
然而,她的理智仍在他的柔情攻击下逐渐溃散。
她感到ru房饱满而沉重,她的双腿之间也因渴望他的碰触而渐渐湿热疼痛,宋洁忍不住申吟出声。
她忿恨地发现自己竟无耻的反应着他。她这种行为,跟荡妇有何不同?况且,她还怀着快八个月的身孕。
宋洁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奋力的将他推开。
“不要!”她哭喊。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住了。他恼怒地瞪视着急急用被单包裹自己的宋洁,她明明要他,他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推开她?
他再也忍受不了她那善变的态度。
“你就这么厌恶我?受不了我碰你吗?”他对她大叫。
宋洁被他那受伤的眼神及控诉的态度震撼住了。
为什么他看来如此脆弱?他不是一向很强势的吗?为什么今晚他好像被他所伤?她不解。
她的沉默,让他以为她默认了,只觉得心如刀割。他看着宋洁绝美的容颜,再也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痛楚。
“宋洁,我求你,求你别离开我!”他的声音竟不自觉地颤抖着。“我爱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他颓然坐倒在地上,这样的表白,让他力气全失,却也令他大松口气。他真的说出口了。
老天!他终于说出口了!
宋洁脑中轰然一声。
他说他爱她?是真的吗?
她的心狂跳。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爱她?
他是如此跋扈、霸道、不讲理、残酷、冷血,宋洁看着他醉卧在地上,却还睁着双热切的眼睛盯着她,她不禁全身窜过一阵热潮。
“你呢?你还要走吗?为什么不回答我?”宋洁的沉默对他而言简直是种折磨,
他蓦然起身,将宋洁紧紧拥在怀中,深怕她再次拒绝他。
“你喝醉了!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宋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她被他那种疯狂的举动吓呆了。
她试图甩月兑他的钳制,却又忍不住被他强壮的胸膛与手臂弄得意乱情迷。
“我没有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以往我对你太霸道,一直强迫你在我身边,甚至还常伤害到你,但这些都是因为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你呀!”阆梏耕的眼里有着深沉的痛楚,令宋洁不禁颤抖。
“我知道,现在说爱你已经太迟,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但我实在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他真挚的坦诚令宋洁泫然欲泣。哦!他是真的爱她!宋洁觉得全身轻飘飘,好像要飞上天。这竟然是真的!他竟然也爱着她。
阆梏耕再也受不了宋洁的一声不吭,他恼怒地瞪视着独自含着泪微笑的宋洁。他霸道地堵住她唇边的笑,深深地将她吻住,仿佛要吻去她的嘲笑。
宋洁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几乎无法吸呼,她无助地回应着他的怒气与挫折,心里却充满甜蜜。
经过许久,他终于放开她,但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焦虑,他用力捉住她的手。
“你到底在笑什么?我不许你笑我!事实上,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你这辈子别想逃离我。”
他霸道的态度让宋洁咋舌。天哪!她怎么会爱上这个暴君?!
“我不会离开你的!”宋洁轻笑低语。
“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不敢置信。
“我说:我、不、会、离、开、你。你这傻瓜,我爱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这辈子都别想摆月兑我了!”
宋洁巧笑嫣然。她轻抚着他那英俊又愕然的脸庞,心里溢满了幸福。
他忍不住倍呼一声,将她抱起来转了几圈。他实在太高兴、太兴奋了,她竟然也爱他。
他忽然想起她还怀着身孕,连忙将她放下。
“老天!我不是故意那么粗鲁的。我有没有伤到你,或伤到孩子?”
宋洁笑着望进眼中的紧张。“我没事!阿子也没事!”
他松了口气,将宋洁拥在怀中。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像个恶棍一样一再伤害你。如果不是阆梏耕点醒了我,我可能要失去你了!”他叹口气,爱怜地抚着宋洁的长发。
宋洁舒服地躺在他怀中,贪婪地吸着他独特的味道。她真不敢相信,她的美梦竟会成真。
她感叹他说:“我们好傻,平白相互折磨、浪费了许多时间。”
阆梏耕紧拥住宋洁,让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为了怕怀孕的宋洁太累,他温柔地拉她躺在床上,随即在背后抱住她,一边抚模着她的肚子。
宋洁感到一股强烈的幸福,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经过良久,她满足地扑在他怀中。
终于,他们的结合不再充满互相折磨、猜忌、绝望和伤害,而是纯然的爱与喜悦。
在经过这么久的彼此试探之后,他们终能找到真爱。
傻气呵!两个自尊心太强的人,必须浪费多少时间,才能向对方但白,而这之间又必须耗尽多少眼泪、多少等待。
宋洁好后悔当初为了自尊而不敢向他表白。瞧瞧!他们虚渡了多少光阴,甚至还差一点失去对方。她一想到这后果,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阆梏耕感受到宋洁的轻颤,紧张地问:“怎么了?会冷吗?”
他温柔地为她整了整被子。
宋洁微笑着看着他的体贴。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疼惜的揉了揉宋洁的头发,心里溢满了对这个女人的爱。
宋洁笑着望进他眼中的深情。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真的好爱你。”
她再也不怕表现出内心的爱意。
“是吗?这是真的吗?”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即使我是这么混蛋地伤害过你?”他不确定地问:“如果你没怀孕,你还会嫁给我、爱我吗?”
宋洁轻笑他的傻气。他从来不是那么怯弱的人啊!为什么一旦面对爱情,竟会如此犹疑不定。
“当然会的。如果你也爱我的话,我当然会嫁给你呀!傻瓜。”
宋洁的答案令阆梏耕松了口气,她终于不再怀疑了。
他感动地拥紧他的女人和孩子。“那么!你应该不会怪我让你怀孕吧?”他忍不住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什么!”宋洁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不可自抑的得意状。
“你是故意让我怀孕的?!”她指控。
阆梏耕在她的瞪视下也不禁有点畏缩。“我承认,我是有些下意识地希望你能怀孕,这样,你才会留在我身边。”
宋洁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小心翼冀的神情。这个狡诈的混蛋!
可是,若不是怀孕,想必她永远也不可能突破心防,而结婚吧!
宋洁叹了口气,偎进阆梏耕的怀里。
他怜惜又讶异她的屈服。
“怎么?我的小母老虎没有张牙舞爪?还真令我惊讶!”他微笑地看着她。
宋洁瞄一眼洋洋得意的阆梏耕,一抹狡黠的笑意在她唇畔。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怀孕,赖上你呢?!”
宋洁的笑令阆梏耕不禁看得痴了。
他感动地抱住她,在她脸上印上无数个爱怜的吻。
“我是心甘情愿让你赖上的,赖一辈子都没问题。”
他细碎的吻和耳边的呢喃,令宋洁不禁愉快地轻颤。
熟悉的快感再次袭卷两个赤果而灼热的身体,而长夜漫漫,两个饱经爱情痛苦的心灵,正等不及诉说一世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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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产房里,是满头大汗的阆梏耕,和拼命隐忍住痛苦而脸色苍白的宋洁。
棒壁病房传来的惊人尖叫声,更令人毛骨悚然。
“洁!你还好吗?如果痛就叫出来吧!你看你咬得嘴唇都快流血了!”
阆梏耕实在不忍见宋洁那么痛苦,恨不得能代她受苦。
宋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下一波痛楚来临之前,握住丈夫的手。
“没关系的,我撑得过去的!”
宋洁实在不知道为何一向冷静的阆梏耕会看来如此紧张,瞧他的脸色有够难看,要不是她现在痛得没法笑出来,她一定会好好嘲笑他的失控。
宋洁忍不住又因一阵疼痛而闷哼出声。
阆梏耕紧张得握住宋洁的双手。
“要不要我去找医生来?要不然干脆别生了,叫医生帮你剖月复吧?!懊不好?!”
宋洁再也没有耐性了,她怒瞪着她的丈夫。在她经过六个小时的疼痛,他现在竟叫她剖月复,那她之前不是白费力气了吗?何况她又还得挨一刀,她可是死也不干!
“你别吵了!我要自己生,不要剖月复。”宋洁咬牙切齿他说。
阆核耕被妻子的魄力震撼住,女人的毅力真惊人!
终于,在护士的最后检查之后,宋洁被推进了产房。阆梏耕和家人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他的情绪已经绷到最顶点,他忍住尖叫的冲动,不断在产房外踱着步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宋洁终于被推出产房门,阆梏耕急忙上前紧握住妻子的手。他不舍地看着宋洁满身的疲惫与汗水。这个时候,他真后悔让她怀孕,让她经历这些痛苦。
堡士小姐愉快地打断两人深情的相视,她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婴儿到他们面前。
“恭喜阆先生、阆太太,你们的儿子很健康。”
阆梏耕欣喜若狂地看着那柔软的小婴孩,他感谢老天爷赐给他这一切。
他紧紧握住宋洁的手。“谢谢你,老婆!谢谢你为我作的一切。”
宋洁望进丈夫眼中的深情,不禁泫然欲泣。
在经过这么多磨难之后,他们终究成为完整的一家人了。
她满足地闭上双眼,享受这得之不易的幸福。
“人家说第一胎比较辛苦,第二胎以后就比较容易了。”她倦倦地说。
“什么?!”阆梏耕不敢置信,她怎能在经历这么恐怖的生产过程后还要再生。
“我不准你再怀孕了,我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痛苦之中了!”阆梏耕又恢复那副暴君般的强势语气。
宋洁笑望着丈夫霸道的模样,他真的被吓到了!
“再说吧!”她才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
二年后,同样的情景出现在同一个待产室。
宋洁无奈地看着一样手足无措的丈夫。不同的是,现在他手上还抱着一个几乎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二岁大儿子。
“老公,你别那么紧张行不行?快把儿子抱出去吧!别吓坏他了!”
阆梏耕坐在宋洁身旁,满脸的愧疚。
“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再怀孕的!你忍着点!我保证,以后我们再也不要生了!”
宋洁被他的傻气弄得哭笑不得。
“再说吧!”她还是淡淡他说。
一直到被推进产房那一刻,她都还是充满骄傲地看着她的丈夫与儿子。她知道,虽然要经历这么多辛苦折磨,但为爱所受的苦,永远值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