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吼、他叫都是伪装的,可是今天一早蓝采伟没有送早饭来的时候,他的火气就不是假的了。
“去把夫人叫来,否则我让你回家吃自己!”
严歆对着送饭的丫鬟吼,吓得丫鬟夺门而出,赶紧去搬救兵。
不一会儿,蓝采伟进来了,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
“堡主不是想叫我们回家吃自己,我正在等着你下令呢!”严歆欺骗她在先,现在又威胁丫鬟在后,分明是仗势欺人。
“我不过是要她别在这儿烦我而已,你看!她丢下托盘连稀饭都没有帮我端过来就跑了,我也没有责罚她。”严歆变成了小绵羊,说话有气无力的。
“少在那儿废话,你到底想怎样?”
“我早饭都还没吃,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我还能怎么样?”
蓝采伟不情愿的瞪了他一眼,乖乖的走到桌前盛了碗稀饭,粗鲁的端给他。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你能不能喂我?”严歆死皮赖脸的说。
明知道他在装模作样,但是蓝采伟还是顺了他的心,一口一口的喂他。
这样多好啊!
贬吵的孩子就有糖吃,何必听那个老家伙的话跟采伟作对?
当蓝采伟喂他吃稀饭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得意杰作时,又忍不住要逗她。
“你的嘴唇怎么了?又红又肿的,好像还破皮了。”他觉得自己的欲火越来越旺,只是稍稍提到,全身就有如干柴烈火般乱窜狂燃。
他还好意思提?蓝采伟又羞又气。
“说到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的查办一下,严家堡里竟然出现了大,把我咬成这样,你说那只大该不该死?”趁火打劫的大就是他!
“这样啊!这只对你未免太客气了,应该要像我这样,被抓到才不会不甘心……”他渴死了,亟须甘醇的她来解渴。
“啊——”蓝采伟惊叫的逃离他致命的吻,一手捂着刚刚被他含在嘴里的耳垂,眼中怒火狂烧。
昨天的吻让她禁不住对他有了遐想,那狂烈的欲火已不是她所能控制,可他竟然用她的弱点来戏弄她……
真是可恶至极!
“不想理你了!”为了不想泄露自己更多的心事,蓝采伟想尽快离开。
就在她要跨出房门时,林江和踏进来了。
“表哥,你来看堡主吗?”蓝采伟以主人的身份招呼着。
“我不是来看他的。”林江和神情冷漠,“我是来和他做一番了结。”
蓝采伟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拖延这么久,我想也该是时候了。”严歆似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蓝采伟看着两个男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莫名的心慌起来。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林江和一步一步走近严歆。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记得吗?就在她离开严家堡时,但你亲手将海棠推向死亡。”严歆毫不客气的说。
“我知道,但后来是我找回了海棠,所以海棠属于我。”
林江和肯定的说法引起蓝采伟的不满。
“我才……”然而她才开口就被打断。
“海棠是一个有主见、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她不属于任何人。”严歆不怪林江和,因为他错把独立自主的蓝采伟当成肯为亲情牺牲一切的花海棠。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已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对待海棠。”林江和正色的道。
“海棠也下定决心了吗?”严歆看着蓝采伟,但问的是林扛和。
“如果你不存在,海棠就会是我的。”林江和突然拿出暗藏的匕首,在严歆面前扬了扬。
“你……想做什么?”蓝采伟惊慌想阻止两个愚蠢男人的战争。
“海棠,你别管,这是我跟他的事情。”林江和又向严歆逼近了一些。
蓝采伟不顾一切的冲到两个男人之间,阻挡林江和对严歆下手。
“就算你杀了他,我依然得待在严家堡,因为我是堡主夫人。”蓝采伟怕双腿不良于行的严歆会吃亏,急着表明立场,想让林江和知难而退。
“那么我先杀了他再杀你,然后再自杀。”他手上那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直指着严歆的咽喉,好像随时都可以刺穿一样。
“你想把这一世的恩怨再带到下一辈子吗?”蓝采伟问“如果这是你所要的,那就动手吧!不过请你先杀了我,我不忍心看着他死。”
林江和一愣。
“你真的愿意陪着他死?”他不懂,“为什么?”
蓝采伟的话连严歆都非常震惊,照理说林江和是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无法打倒她,可她为什么宁愿死在他的刀下?
“没错我算是个死过两次的人,花海棠欠你的也该还清了,但是我欠他的一直都没有偿还;如果他死了,我绝对不会独自一人苟活在人间。”
林江和为之语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他这么做?
林江和丢掉手中的匕首。
原来思慕二字强求不得,而他这一生的败笔就是强求。
这一次,林江河做到了彻彻底底的潇洒,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让彼此不再有牵挂……
“嫁给我。”严歆终于开口。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蓝采伟推开他靠过来的温热身体。
“为什么不嫁给我?”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她还没体会出两人愈挫愈勇的感情吗?
“你先是对我无情,再来又欺骗我,你还值得我信任吗?”
“我承认我有错,如果你肯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我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情有可原。”严歆无辜的说。
“我不管,我受了委屈是事实。”蓝采伟非常坚持。
严歆急了,好不容易排除万难,现在她又跟他闹别扭,难道他的爱情真的得不到善终吗?
“你要我怎么做?好歹也该暗示一下,别让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你不知道吗?女人喜欢男人猜她的心思,而且要猜得准确。”蓝采伟这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认真的在这个时空游历过……
她的刁难,让严歆的火气和恨意迅速累积。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女人使坏也要有个程度,男人不是可以放在脚下踩的!
怒气让他失去了理智。
严歆忿然的将她拉过来,猛地扯掉她的衣服,粗蛮的握住她的胸脯,更想挖出她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你放开我!”惊悸的快感猛然袭来,嫣红的脸颊泄露了她的动情。
“该死!”在她万般刁难下,他竟然还是无法避免的受了她的吸引,尤其是现在他眼看着她雪白的肌肤,手握她胸前的柔软……
既然躲不掉,他干脆当作是泄愤一般的玩弄着她的花蕾,欣赏着她强装镇定的眼眸里,有着和他相同的欲念。
他满意她的表现,心里起了折磨她的念头。
他以嘴唇接续手下的挑逗,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四处游移……
她的被点燃,浑身有如中毒似的打着哆嗦,更如月兑缰野马似的狂野奔放。
然而男人合该受女人摆布。
扁是看见她乐在其中的模样,严歆便早已经忘了要折磨她,反而拼命的想取悦她……
有句话说,男人所做的前戏是为了得到结果,女人之所以肯付出结果,是因为已经先享受到了前戏。
这一刻,他抛开两人的恩恩怨怨,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红唇,并悉数将她的娇喘含人自己的口中,让自己的申吟与她的娇喘合而为一,成为最美的音律。
所有的愤怒、怨怼全都融化在这一场激情温柔里,蛰伏在心底深处的情慷在瞬间化为洪流,淹没了他……
原来,他对她不只是爱,而是又爱又恨。
遇见她之后,他对其他女人都不再感兴趣。
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坏无人能出其右……
即使她是一种毒药,他仍然无怨无悔的爱着她,他的耳朵受不了一刻没有她的消息,他的心不想她不会平静……
以前他喜欢面对着她而压抑自己的欲火,那种肿痛给他一种拥有的快感,可是现在、这一刻,他必须有所改变。
就在他尽力想释放出热情时,他的脚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接着他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有没有这么扯的事?
严歆竟然在紧要关头昏死过去,更令人尴尬的是有一个老头没敲门就进来,还好蓝采伟机警的遮掩自己的春光。
不过严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整个身子光溜溜的暴露在外。
不过那老头似乎见怪不怪。
“丫头,真有你的,这小子的穴道竟然不用烦劳我来解就开了。”老头儿啧啧称奇,“没想到这码子事儿还有这一层功效!”
蓝采伟听得面河邡赤。这老头竟然比她还先进,当着女人的面就谈起这些事情。“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原来他就是严歆的师父。“怎么样?待在这里好,还是回你的文明世界好?”其实他也很想去见识见识。
“你知道?”蓝采伟吓死了。
“早在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洋洋得意的说。
“真的吗?那你再算一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的时空?”蓝采伟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是对于你们的年代也不甚清楚,实在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如果了解我那个年代,你就有办法让我回去了?”蓝采伟举一反三的问。
“这我可没把握。”师父模棱两可的回答。
“没关系,我们可以试试看,好歹也有个机会。”蓝采伟兴奋不已,“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你如此急切,不如就告诉我,你们的年代跟我们这个年代有何不同?”
“我们那个年代有电、有石油,食、衣、住、行都非常方便……”蓝采伟一五一十的说,也一一回答他所有的疑问。
“老天!你们的年代真可怕……”
蓝采伟可不管他吃惊与否,她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能不能回去。
“师父,你现在有办法让我回去吗?”
“没希望了,你们那个年代如此进步,我哪有什么办法让你回去?”
“可是你刚刚的意思分明就是有办法啊!”
“你都在这里找到归宿了,还回去干嘛?要是让严歆知道你一点都不留恋他,他会很伤心的。”
言下之意不就是她不可能再回去了?
蓝采伟抬头想再请他想想办法,但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离开,房里早已见不到他的踪影了。
在得知自己无法回到自己的时空之后,蓝采伟终于认命了,点头答应严歆的求婚,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要开演员训练班。”蓝采伟异想天开。
“演员训练班?”严歆虽然知道她来自不同的时空,也与她相处过一段时日,但是对她偶尔出现的新名词,还是有点丈二金刚模不着头。
蓝采伟与他默契十足,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听不懂这二十一世纪语言。
“就像开武馆教徒弟功夫一样。”
“你会武功?”严歆不认为她的三脚猫功夫足以教人家。
“不是教功夫啦!你是知道的,我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个演员,而且一直无法忘情表演的工作。”
“可是这不是你所处的朝代,就算你无法忘情,我也无可奈何呀!”
“我当然知道,可那有什么关系?你们这里不是也有梨园、戏班子这种东西吗?难道不需要演员?”
“可那是京剧、粤剧,你懂吗?”采伟怎么没有因为要嫁做人妇,而在个性上稍稍的改变呢?
“谁告诉你我要训练京剧演员了?”拉筋、劈腿?那多累人!
“要不然你想训练什么演员?”
“舞台剧呀!我要把舞台剧搬到这里来。”蓝采伟开始计划:“严家堡周遭的佃农好可怜,我们可以少收些税,减少的收入就用舞台剧的收入来贴补……”
一整夜,蓝采伟逼着他记下哪个佃农要少收多少税,哪个佃农要来个三七五减租,甚至还想实施耕者有其田,完全不肯让他休息。
遍事就搁在一旁呢!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结婚的事情……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