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再次遇见贺慕萼加上近水楼台,他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没想到一切都不如他想象中的美好。
柏慕萼是不是被他吓得连度假村的死活都不管了?
身为董事长的她,竟然敢连着两个星期不来开会,随便下个条子就要他想办法在旅游淡季提高住房率?
他是人耶!又不是神。
他非常清楚,贺慕萼不过是找机会要整他而已。
不过他也没让她失望,的确是忙了两个星期计画推出淡季的套装行程。
先是和当地果农洽谈旅客采果的行程,接着和苏澳木屐结合,让住房的旅客可以彩绘木屐带回家做纪念品。
这个企画案果然让淡季的住房率提高到七成,虽然工作量增加,但是度假村的员工个个忙得眉开眼笑,因为可以预见今年的年终奖金铁定能装满荷包。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但是他还是没见到贺慕萼给予他一点点的鼓励,这让崔诔珞非常失望。
崔诔珞强烈的感觉到贺慕萼在躲避他,不管他怎么做,她总是给予最冰最冷的回应,做尽了打击他信心的事。
没关系,他对贺慕萼的热情就像火山爆发出来的熔浆,绝对有信心可以融化她的伪装。
山不转路转,贺慕萼不来,他就去找她。
“我觉得你应该像我一样搬到度假村来,在办公室后方隔一个房间,就住在这儿,好随时掌握度假村的状况。”崔诔珞进到贺慕萼的办公室。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没发现?
柏慕萼瞪着眼前这个无赖恶魔,思索着该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无赖赶走,眉头因而纠结在一块儿。
“我这么有魅力?看我看得这么入神?”崔诔珞低沉的声音钻入耳内,唤回陷入沉思的贺慕萼。
“你为什么没敲门就进来?”臭美!惹人厌还自以为讨人喜欢。
“我有敲啊!是你想我想得太出神没注意。”
“我才不是想你咧!”她低吼,而且还带着怒气。
“不会吧!你那个表情分明就是为我而苦恼,如果不是因为太想念我的怀抱而心神不宁,怎么会没听见敲门声?”
[你胡说什么?”贺慕萼紧张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办公室门口察看,直到确定四周没人,才关起门来对他怒目相视。“破坏我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冤枉啊!”崔诔珞无辜的回答:[我怎么会破坏你的名声呢?我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谈恋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会破坏你的名声呢?”
“谁跟你谈恋爱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眉来眼去的大献殷勤,伤了多少女性员工的心吗?万一那些女性员工要是集体罢工怎么办?”她是个敏感的女人,总觉得这些天某些女员工老是对她指指点点的。
“那不正好顺了你的心,可以名正言顺的请我走路。”他的声音低沉动听,还带着一丝丝哀怨。
“你胡说!”虽然她曾经那么想过,但是她深知崔诔珞是一个人才,如果意气用事辞退他,那绝对是自招祸灾。
[是吗?你下条子命令我提高淡季的住房率,万一我没达到你的要求,你敢说你不会辞退我?”
他竟然知道她心里的打算!
没错!如果他连这一点用处都没有,留着他又有何用?
不过……那又怎样?
“知道了最好,以后行事最好小心一点,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在这种无赖面前,什么修养、气质全都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度假村管理好,就可以保住这份工作以及追求你的权利?”他露出乐不可支的笑容。
“我哪有这么说?”她嘶声咆哮。
斑!要不是知道他肚子里真的有点东西,贺慕萼会觉得他的专长应该不在饭店经营,而是歪曲事实,扭曲别人的话意。
“你是没这么说,但我是男人不能要白痴当作听不懂啊,”他那受伤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贺慕萼生气的反驳。
“我知道。”他了然于胸的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我会继续和你保持偷来暗去的关系。”
“谁要和你偷来暗去?”他越说越过分了。
崔诔珞忽然开心得抽着手。
“我就知道你不会委屈我做一个地下情夫,你放心,我一定会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天啊!为什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够歪曲得如此淋漓尽致?而她却毫无反击之力!!
“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贺慕萼吼得声音快沙哑了。
“我们当然不是男女朋友……”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友谊,他也不希望和她谈一辈子的恋爱。
柏慕萼给他一个“知道就好”的表情。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准夫妻。”如果可以省去费心的追求直接结婚,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结局。
“你能不能不要再胡说了?”贺慕萼恶声恶气的阻止他。跟这种无赖成为夫妻?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什么都好,就是记忆力差了点。”崔诔珞的眼神有一瞬的黯淡,但是随即回复。“没关系,我可以立刻唤回你的记忆。”
崔诔珞嘴角漾开的那一丝笑容教她背脊发凉。
没头没脑的迸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绝对不会毫无用意,她得好好的想一想他的弦外之音……
不……不会吧!
柏慕萼惊恐的睁大眼睛,慌张得直往后退!甚至想开门喊救命。“你……你不能这么做……”
[是吗?”崔诔珞邪恶的笑了笑,一步步逼向她。“这里是你的办公室,而且我刚刚已经将门锁上了。”
[可……可是……万一员工有事情来找我怎么办?”她虽然满腔怒火,但形势比人强,她又能如何?
“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来找你的时候已经公告下去,董事长和总经理开会时不准打扰,天大的事情都不准。”崔诔珞趁着她尚在错愕中,将她压在沙发上。
“你想干嘛?”充满怒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这种事情意会的情境会比较美一点,实在不需要说得太露骨。”他露出微笑,亲密的把头贴在她的胸前。
柏慕萼几乎发出尖叫声,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他的体热包围着她,烧灼着她每一寸肌肤,发出阵阵刺麻的微痒,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得到真实的触碰。
压抑的感觉让人厌恶,她用狠狠的目光怒瞪回去。
“别这样,我只是想念你,也想让你回忆我。”低沉的声音说出比甜言蜜语还动人的语句,让贺慕萼浑身僵硬。
撑住……千万要撑住!
她一定要撑住,这个无赖所说的一切都不足以采信。“你不必装模作样,我不会上第二次当。”
虽然她嘴里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被他骗第二次,但心里却深知自己抵挡他的能力越来越弱。
她不懂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男人,主持会议的时候,他表现出精明干练的一面,看看度假村里员工的表现就知道他已经轻易取得员工的信赖。
度假村的员工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心目中亲切又可靠的上司,私底下竟然是一个既霸道又狡猾的无赖。
最教贺慕萼费疑猜的是,为什么在她面前,崔诔珞总是肆无忌惮的展露最不堪的一面?
如果他是真心的想要她喜欢他,不是应该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吸引她吗?怎么会处处表现出令她咬牙切齿的行为?
面对他的无赖骚扰,贺慕萼感到非常的无力,甚至想辞退他换取一时的安宁。
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她好强不肯轻易认输,而是她知道,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一想到辞退他之后,他的无赖性格可能会变本加厉的展现,贺慕萼就气得快心脏病发。
她曾经冲动的想公开他的恶形恶状让度假村的员工知道,但是度假村里的员工和她熟悉的并不多,大伙儿对她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老板孙女的阶段,她又如何中伤得了一向人缘颇佳的崔诔珞?
如果她真的冲动的揭穿他的假面具,可能还会引来误会,认为她贪图崔诔珞的经营能力,所以才以身体换取他的忠心。
包令她气愤不平的是,崔诔珞善于算计,说不定他老早已经算准了她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才敢在她的面前横行霸道。
崔诔珞不怛脸皮超厚,而且完全不懂“不好意思”四个字怎么写,说话直接又难缠,害他与她之间的唇枪舌剑总是失利,就连动作方面也屈居下风,对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但不怕她的冷嘲热讽,竟然还嘻皮笑脸的直往她的身边靠,像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没关系,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反击的办法,但前提是先要离开他的魔掌。
“你真香……”他热情的堵住她的嘴。
天啊!
崔诔珞到底是什么东西投胎的?
为什么他随便的一个吻就能让她的理智罢工,然后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偏偏他又坏得彻底,以逗弄她为乐,一声不响的出现在她的办公室偷袭她,事后却解释说只是想要知道她的反应。
午休的时候,他会到厨房准备餐点送来给她,在用餐的同时淡淡的轻啄她的唇,一脸宠爱的凝视着她。
而现在,他热情的吻浓烈异常,活像要将她吞下肚子一般,充满挑逗、煽情,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怕的不是崔诔珞给她什么感觉的吻,而是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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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传来了一个坏消息,保险公司拒绝为爷爷的死亡做理赔,原因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爷爷已经死亡。
这让贺慕萼很生气,可却没有发泄的管道,她很自然的想到了崔诔珞,随即飙进他的办公室。
“你说这有没有道理?就因为没找到我爷爷的尸体,保险公司就拒绝理赔,那我能不能要求保险公司,不理赔就找出爷爷还给我?”
“何孟武不是已经证明老董事长寻短前打过电话给他?”崔诔珞大半的心思都花在欣赏她的怒气。
这小妮子真的很难追,他可以感觉得出她对他有心,偏偏她死鸭子嘴硬,不但不承认对他有意,甚至拼命抗拒他,害他无计可施。
“保险公司说意图寻短不代表已经寻短。”被保险人出事,家属已经够伤心了,没想到还要受保险公司的质疑。
“保险公司的生意真好做,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尸体,保险公司不就不用理赔了?”
身为保险公司的投资者,这么说会不会太对不起他的死党?
“说到这个才气人,保险公司竟然说我爷爷向保险公司借了五百万,所以他们合理怀疑我爸爸因为发生资金上的调度困难,想要诈领保险金。”
“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崔诔珞难得正经。
“当然不知道!”贺慕萼非常不满。“如果有人知道这笔钱的下落,那非你莫属!”
原本这只是气话,但是贺慕萼忽然非常严肃的看着崔诔珞。
“干嘛这样看我?”
“保险公司说我爷爷借这笔钱是想扩大度假村的营业,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不应该不知道。”
“保险公司有没有跟你说,我有可能是为了贪图这笔钱,所以就杀了你爷爷?”他正经八百的推论。
他只是度假村的总经理,怎么会知道贺进润与保险公司之间的纠纷,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情全因为巧合。
他跟朋友合资开立一家外商人寿保险公司,他只是纯投资不管事,早上朋友才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身为保险公司的老板之一,理所当然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保险公司是没这么说,不过也不无可能……”此刻她真的是有些怀疑,她注意着崔诔珞的表情。
“为了寻找我犯罪的证据,我建议你应该到你爷爷纽约的住所去找找看有没有证据?”崔诔珞认真的提议。
柏慕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驳,反而将自己列为嫌疑犯,还鼓励她到纽约去找证据?
“说不定五百万还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我还想将度假村据有己有,所以才想要追你。”崔诔珞说得很认真。
初间他这种说法,贺慕萼有些惊愕,随即以理智否认他的说法:“你的脑筋秀逗了我可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猎物说出自己的恶行。”
“那可不一定,你现在不就认为不可能吗?说不定这就是我欲擒故纵之计,别忘了你说过我有前科喔!”
他说的跟真的一样,贺慕萼被他搞胡涂了。
“如果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女人,请你搞清楚,我怎么会教你对付我的方法?”崔诔珞笑了笑。“你可以去请教别人。”
柏慕萼快气坏了,这人分明是生来与她作对的。
见她气红了脸不答话,崔诔珞挖苦她:“我知道,这就是你太防备别人的下场,所以才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
他故音心扭曲事实说她的人际关系差。
“因为防备,所以没有人际关系,因为不防备,才会引你这个无赖入室,才会惹来这一堆麻烦!”
“在你的眼里我好像很十恶不赦。”这一次他笑了,显露出真正的善意与柔情。
柏慕萼看呆了。
平常他无赖、不可理喻,从来不曾露出这样真诚、温柔的表情,让她无法再发飙,甚至有点适应不良。
如果他持续霸道,牙尖嘴利,她或许可以跟他斗嘴一番,但现在这样,要她怎么回答他的话?
见她不回答,愣愣的看着他,崔诔珞这么提议。“为了让你对我改观,我愿意陪你到纽约去。”
[真的?”贺慕萼真切的与他四目相对。
除去两人亲密的时候,这是崔诔珞头一次在平时让她觉得心跳加快,一颗心彷佛长了翅膀,高高的往天上飞。
“小萼萼,你这么深情的看着我,会让我兴奋……”
砰!柏慕萼长了翅膀的心忽然从高空中摔下来。
唉!狈改不了吃屎,温柔维持不了一分钟就走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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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柏进润年轻时在黑道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难免会被警方盯上,为了方便避风头,他在纽约买下一间小鲍寓,方便自己摆月兑警方紧迫盯人。
来到纽约下了飞机,在前往贺进润住处的路上,崔诔珞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大概不会做菜吧!”
“谁说我不会?你以为我是手不动三宝的千金小姐吗?”贺慕萼不满的立即反驳,没发现崔诔珞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董事长的住处有没有厨房?”
柏慕萼狠狠瞪他一眼。
真搞不懂他是怎么了?
在飞机上,他不停的说他喜欢与不喜欢吃的食物。
他爱吃肉,管他牛肉、猪肉、羊肉、鸡肉,只要是有肉的料理都来者不拒;他不喜欢吃气味浓厚的蔬菜,例如青椒、九层塔、洋葱……
除了说他的喜好之外,他也好奇她的饮食习惯,逼着她非说不可,而她故意冷淡的回答什么都吃,他竟然说他们是天生绝配,在饮食上没有障碍,因为他不喜欢吃的可以全给她。
早就见识过他瞎掰的本事,贺慕萼见怪不怪的不予反驳,但是直到下了飞机的现在,他的话题依然围绕在饮食上打转。
“我爷爷不下厨,所以一定没有厨房。”
“没有厨房也该有简易的小家电,例如微波炉、烤箱之类,万一不想外出吃饭,自己也可以弄一些简单的食物果月复。”他不在意她不耐烦的语气与表情,依旧兴致高昂的谈论。
“你说了那么多废话,目的到底是什么?”贺慕萼停下脚步,低声的从牙缝迸出这么一句话。
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始终维持着高昂的“生气”,她真怕自己会因为与他长时间的相处而减短寿命。
“我们进了你爷爷的房子,可能有很多东西需要整理,恐怕没时间出去吃饭,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买一些食材以备不时之需吗?”崔诔珞看见一家超级市场,硬是将她拖进去。
“你不要在公共场所对我动手动脚!”
“好啊!我就把动手动脚的事情留到老董事长的公寓再做。”他开心的在超市买食材,在推车里放入一大堆的肉品。
柏慕萼不赞成他买那么多肉类,于是动手把青椒、葱头放进推车里,引来崔诔珞的抗议。
“你怎么尽拿一些我不吃的蔬菜?”
“肉类再怎么好吃也需要蔬菜来配,要不然一点味道也没有。”他只有一张会吃的嘴,没有做菜的头脑。
他忽然伸手抱住她,感动得在她身上磨蹭。“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才会用心的想做好吃的菜给我吃。”
“不是叫你别在公共场所动手动脚吗?”贺慕萼挣月兑他的纠缠,“去结帐啦!”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在结帐的同时,他的嘴依然忙碌,引起收银小姐的注目,虽然她知道收银小姐可能听不懂他们说的华语,但她还是觉得很尴尬。
“这种问题不适合现在谈。”贺慕萼又是一阵低吼。
“贺董事长膝下无子,最好第一胎生儿子,可以替他传香火,我爱吃肉,第一胎一定会让你生儿子的。”
“谁说我爷爷没儿子?他的儿子叫席慕天!”贺慕萼虽然不想在公共场跋与他争吵,但就是忍不住怒气。
“好好好,我换个方式说,应该生个儿子传贺家的香火。”崔诔珞拿出皮包付帐。
“祝你们早生贵子。”收银小姐忽然冒出一句华语。
柏慕萼羞得直想找地洞钻进去,只能负气的跑出超级市场。
“谢谢!”崔诔珞开心得连零钱都不想找,提着提袋追赶贺慕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