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傲蝶睁着大眼看着她“熟悉”的家……
有片刻,她几乎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但是,附近也只有这一栋房子,她十分肯定这就是她的家!
但是,她几乎看不见原来她所熟悉的模样。
她的家几乎变成一座王宫……
大厅上四处摆设着中东味道浓厚的艺术品,虽然只是复制品,但那华丽、壮观的唯美,够让人目眩的。
玄关上摆着一个名为“灯”、以玛木路克王朝(Mamluks)为表徽所制作的玻璃装饰品,目前收藏于巴黎的罗浮爆美术馆(Louver)内。
再往大厅中央看去,美术灯下摆着十六世纪伊斯兰的高水准代表作“长颈壶”,上面镶嵌着贵重的蓝宝石,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光彩夺目。
惫有,十二世纪塞尔柱王朝(Selcuklari)金碧辉煌的作品“水壶”,那东西现在应该在伦敦大英博物馆内。
甚至连伊斯兰遗留下来的贵重金属制品银制盆,此刻竟然都在她家的厅堂上。
为什么她会对这些中东的艺术品如此熟悉?
因为她父亲年轻时曾经在中东经商,是以带回许多属于阿拉伯的人文、艺术讯息。
她惊叹这样光辉夺目、细致美丽、庄严又肃穆的艺术品会出现在她的家里,又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天啊!
她竟然浑然忘我的欣赏着不属于这个家的东西,还陶醉自得的忽略可能陷入的潜藏危险。
直至一道她不想听见的声音唤醒她——“我四处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却来找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傲蝶十分震惊。
沙达特也发现她的异状。
“那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官傲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她一向温柔没什么脾气,但是每当碰上沙达特,似乎很容易上火。
“你家?”
沙达特一样吃惊。
当初父王派他到台湾,他百般不愿的刁难,不但让父王复制这些古代艺术品让他带来解乡愁,还要求必须有山明水秀相伴的独栋房子居住,没想到父王真的办到了,只是没想到这房子竟然是上官傲蝶的家?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家?”其实冲着她拿钥匙开门进来而没有触动警铃,已经可以证明她所言不虚,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弄她。
而上官傲蝶也持着他所想的理由回答他。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也许你是一个技术高超的高手。”
“你……”他竟暗喻她是个偷儿。“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屋子的格局,还有我房间的位置以及摆设。”
“好吧,我姑且听听。”
“这房子占地一百五十坪,共三层楼,我的房间在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
沙达特没有听见她底下说的话,只因为她所提到的第三个房间。
案王告诉他,房子爱怎么改变都随他,只除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不准打开、不准进去、更不准擅动。
上官傲蝶见他沉思,这才想起来,她才是屋子真正的主人,凭什么站在这里任他盘查?
“你似乎有点本末倒置,我才是这房子的所有人,现在请你离开!”上官傲蝶有点生气地道。
“说的好!问题是你拿什么证明房子是你的?”沙达特的双眼变得深邃,头一次有女人对他的魅力免疫,而且是在和他欢爱过之后。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甚至连一丝怒火也没有。
他优闲的坐下,拿起一旁的杯子品茗。
是呀!
案亲虽然说房子是她的,但房契一直是父亲在保管,而此刻父亲正好出国,她拿什么证明这房子是她的?
“拿不出来是不是?”他一招手,随即有人拿来一份文件。“这是房屋买卖契约,证明这房子现在属于我。”
上官傲蝶将文件打开。房子确实在他名下。
但是她不懂!
案亲为什么没找她商量,甚至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把房子给卖了?
惫记得去年父亲极力怂恿她拿出所有积蓄,买下这一栋古屋,当初她还质疑买下之后怎么去装修。
没想到父亲神通广大的将它装修完成,还替她留下一个房间。
只是她的工作不方便住在此地,所以装修完成之后,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来看过一次,其实并未在这里真正居住饼。
“这一定是你伪造的!”她不愿相信父亲会这么做。
沙达特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上官傲蝶几乎乱了方寸。
“你说呢?”他嘲弄地问。
“我怎么知道?”
沙达特嘲讽着生气却又说话温吞的上官傲蝶:“别忘了,以我的财力、权势要买下这栋房子并非难事,又怎么会费事的为区区几百万去伪造契约?”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她无法接受房子就这么让陌生人“占领”。
“我可以将钱还给你。”只要他肯搬出去。
“你要是嫌成交金额太少,我可以再付一次钱。”沙达特几乎想用钱砸死她。
难道她不知道他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吗?
她愈是想赶他走,他愈是不想离开,甚至……他想征服这个女人。
他爱煞这个看起来温柔,行事却固执得可以的女人,想看看她是否真的那么难以驾驭,想知道被她爱上的感觉。
但是依眼前的情况看来,恐怕要不了几分钟,这女人就会掉头而走。
他必须想个办法留住她。
看她的模样,她似乎和他一样,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父王的实力,大可将房子整个买下来;而她的父亲也很奇怪,竟然有办法和父王攀上关系?
彬许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乘机唬弄她留下来。
“想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将这屋子卖给我?”据他所知,她父亲似乎非常畏惧上官傲蝶知道卖房子的事,否则怎么没知会她?
他成功的挑起上官傲蝶的好奇心,她确实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做。
沙达特见她不置一词,脸上充满得意之色,她果然非常生女敕。
“令尊在敝国从事一些投资,但却不怎么顺利,所以才会用这栋房子和你当作抵押品。”
她父亲一向对中东持有莫名的向往,对于投资一事也不无可能,但为什么他没有给她一点讯息?
“不相信我的话?”
上官傲蝶确实不相信,父亲也许真的有困难,卖掉房子并不为过,但……连她也拿来当抵押品?
对于这点,她持保留态度。
“除非我听见我父亲亲口承认,否则我绝不相信!”
天底下的事真的无巧不成书,电话在此时响起,接电话的仆人看着她。
“请问你是不是上官小姐?”
“我是……”
她缓缓走过去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父亲苍老的声音:“蝶丫头吗?”
“爸爸?你在哪里?”她激动的流下泪水,方才那一下下的时间,她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
“先别管我在哪里,爸爸在这里投下毕生的积蓄,眼看就要血本无归,我没脸回去见你,我们就此永别吧!”
“爸!你在说什么傻话,钱没了有什么关系,还有女儿我呀,我会孝顺你一辈子的,你不要担心,快回来吧!”
“蝶丫头,爸爸回不去了,我在这边欠下一大笔钱,他们不可能放过我的……”
“没关系,你说,欠人家多少钱,我帮你汇过去。”上官傲蝶哭着说。
“蝶丫头,不要白忙了,你的积蓄早被老爸挖光榨尽,光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薪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爸爸,说说看,我尽量想办法。”
“蝶丫头,五千万不是小数目,你怎么想办法?”
上官傲蝶苍白着一张脸,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害了你……”电话彼端传来撞击墙壁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我会想出办法的,等我几天,我会想出办法……”
“好吧!五天后我再和你联络。”
“你不留地址或是电话给我吗?”上官傲蝶觉得奇怪。
以往不管父亲人在哪里,总是不忘电话联络,即使不方便通话,书信往返也绝对少不了。
“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我再跟你联络就好。”
电话断线了,上官傲蝶依然拿着话筒发呆。
沙达特在一旁听得很清楚,幸灾乐祸的认为是真神阿拉在帮助他。
“你爸爸有麻烦了?”
方寸大乱的上官傲蝶点点头。
“需要我再伸出援手吗?”沙达特很热心。
“你肯帮我?”
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真要让她去借,恐怕也借不到。
“不错!”沙达特的心在狂喜。
“你有什么条件?”她不会白痴得以为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
聪明又直截了当,他喜欢!
“我要你留下来。”
上官傲蝶水眸一闪,谦卑的低头同意。
“你不问我留下来做什么?”
惫需要问吗?
一个男人肯花一笔为数可观的钱买下一个女人,其心思不想而知。
“只要你能让我父亲月兑困,我为奴为婢也绝无怨言。”
“哈哈哈!”他陡然大笑,以优雅闲散的态势与潜藏危险的星芒盯着她。“我不缺奴仆。”
他霸道的将她搂进怀中,空气中全是他剽悍不羁的味道,他像是宠溺、又似纵容的梳理她散乱的发丝,嘴唇贴着她弧度优美的耳朵低语:“我只要你陪我一年,等一年期满,我回阿拉伯后你就重获自由,不过这段期间可不准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警告意味浓厚的尾音,让上官傲蝶倍觉毛骨悚然。
他的霸道、阴狠,全藏在朝阳似的笑容里,那种不动声色的威胁益发让人畏惧,她相信他说到做到。
“害怕吗?”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吻下,他的吻越来越急切。“别怕,你可以不必爱我,只要服从、忠贞。”
她拿出钥匙,打开暌违多时的房间。
原本买下这栋古老的宅子,完全是因为父亲爱上此地清幽的环境,但是她却从未在这里住饼,虽然如此,父亲还是替她准备了一个舒适的房间。
也许是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买下这宅子已经一年,她总共才回来过两次。
房间的摆设没变,但是从今以后,这栋宅子成了她的牢笼……
才一转眼,她的房间就挤进两个小女仆,一个帮她放洗澡水、一个帮她准备干净的衣服。
浴白的水满了,小女仆却没有出去的意思,还说要帮她更衣,让她犹如置身古代一般。
不过她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死盯着她看,于是半推半拜托的将她们请出去。
氤氲的水蒸气蒸红她的脸蛋,隔着水雾,整个景物也变得朦胧起来。
这就像是世情,太清楚、太明智的活着只会让人伤感,不如含混、随意过日来得轻松自然。
她苦笑着。
真是佩服自己的随遇而安,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的条件,从不怀疑他是否会欺骗她。
就在她沉思之时,一道身影轻巧的开门而入,悉悉梭梭的在床边褪上的衣物,光果着身子走进浴室。
上官傲蝶以为是小女仆不死心,又想进来服侍她,正转头想叫她出去……
没想到一转头,竟看见沙达特和她一样光果着身子。
她低呼一声,秋瞳凛然的望着他。
沙达特牵起嘴角,心情似乎不错。两眼满足的端详着她不算丰满的身材,脚步缓缓移近……
上官傲蝶无路可退,只能用毛巾遮掩自己,但一条小小方巾遮得住上身却遮不住,让她的眉眼漫染上轻愁,紧张的睇视着他。
“你怎么一脸控诉样?该不会认为我花了五千万,只想把你摆在房间里吧!”他的笑靥更深了。
老实说,她从来不敢这么想,反而觉得自己是捡到便宜,因为她处子之身早就断送在他手里,他愿意再拿出五千万替父亲解围,她应该偷笑才是。
但,她笑不出来。
沙达特的大手伸进浴白里,环住她纤细的腰身,逼着她向后仰躺,然后烙下一个个占有性的吻痕。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却一样的夺走她的神魂。
她不知道,也没有时间体会那两唇相抵的缠绵悱恻……
沙达特热吻过她之后,换成辗转轻柔的蛊惑,不安分的手在水中上下游移,强迫她做出回应。
之后,上官傲蝶觉得她整个人被抱出水面,双手自然的环住他的颈子,虽然不识情爱滋味,身上却撩起张扬的炽热火源。那火、那热燃烧着彼此,随着他走动的节奏律动,销魂又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