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呵!真是给他爽!
龙騛扬心情愉快的吹着口哨。
他不知道求了四哥多久,四哥就是不肯开放他的龙心园让他参观,害他好奇得要命,成天妄想住进龙心园。
现在可好了!四哥龙无心为了追妻,被老爸强迫搬回龙家的祖宅居住,这座富丽堂皇的龙心园,顺理成章的便成了他暂时居住的窝,龙騛扬可是一千个、一万个给他爽毙了!
不过龙心园的格局还真是奇怪耶!
这座龙心园为什么要和隔壁家以一墙之隔比邻而居?
以龙家的财势,不差那一点土地吧?干嘛不让两家有些距离,保持一点最起码的神秘感?
况且,比邻而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让两家的围墙砌得那么低,低得只需一个跨步就到了隔壁家?
真是奇中奇,怪中怪!
既然觉得奇怪,本着好奇心人人有之的意念,加上矮墙的方便,龙騛扬走向围墙边,看进隔壁花园里去。
不赖嘛!棒壁的花园格局和龙心园差不多,占地也十分广阔,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
报园没有凉亭之类碍眼的建筑,让一片绿油油的草皮看起来格外舒服。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美美的花园里竟然撑着一把、非常碍眼、又非常拙的海滩伞,伞下有一具横躺着的人体……
那人蓄着长发、戴着墨镜,露在衣服外的肌肤细如凝脂,看起来似乎很少接受阳光的洗礼,
神情慵懒的在躺椅上小憩着。
一旁有个小妞在剥葡萄皮伺候着。
咦?躺在椅子上的妞儿不错喔!
有林黛玉的病态美,他喜欢。
他的年纪虽小,泡妞的花招却不少。龙騛扬心里想着该如何跟这个海滩伞下的病美人打招呼?
他继而又想到,难道这个病美人是隔壁家的亲戚?
听说这户段氏人家也曾在商场上显赫一时,但是自从段夫人生下一个病恹恹的儿子之后,就专心礼佛,想为儿子祈求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如今这个儿子虽然还是不甚健朗,但已是差强人意,让段家二老颇为满足,
决定最近要在段家的亲戚中选出足以扛起段家产业的人,让段家二老能够带着儿子到澳洲定居。
唉!可真是不幸!
只要谈到家产,人人的嘴脸都变了个样,搞不好段家也正面临这种麻烦,所以才会让这个与世无争的病美人躲到这里来养病。
“累了吗?要不要进去休息了?”那女孩低头问着躺椅上的人。
“我还想多待一会儿。”他挪动一体,让自己躺得更舒适一点。
听见躺椅上的人说话的声音,龙騛扬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睡在躺椅上的是个男人,不是漂亮的小姐?
老实说,那声音并不是不好听,也不会粗嗄、低哑;相反的,那声音有着慵懒美,听起来还真有点儿魅惑人心,完全没有男人的粗哑。
但是,为什么龙騛扬一听就知道躺椅上的是个男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正常的女人,声音不是娇、就是嗲,就算是慵懒,也不会出现类似娘娘腔的调调儿。
这人发出来的声音,让龙騛扬十分的敏感。
龙騛扬向来自诩粗犷,最讨厌娘娘腔的男人,一听见他发出那种声音,莫名其妙的火气陡升;一颗刚刚燃起火苗的爱慕之心,彷佛被人狠狠的重击一下,一时之间忘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座右铭,打心底就看他不顺眼了。
老实说,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同性结婚在某些地方甚至可被法律允许;但是对某些人而言,还是无法打从心里认同这样的恋情。
尤其是龙騛扬!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他就是讨厌举止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而眼前这个人,是个没男子气概的娘娘腔也就算了,还长得一副比女人还漂亮的模样,皮肤细致得让人生气……
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龙騛扬还不懂得什么叫圆滑、什么叫互相容忍、互相尊重;加上在家里被一家兄姊们捧在手掌心上,因此更是不懂得社会多的是让人看不顺眼的事,他必须学着接受。
愤怒的他,一个跨步越过低矮的围墙,走了几步之后,高大的身躯便在躺椅前形成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被这片阴影骚扰,躺椅上的男子摘下墨镜,看着背光的身影皱眉头。
来人怒气冲冲的脸庞称不上俊美,却刚毅有型的教人一看就很难忘怀,不过那一身颓废的装扮,教他看了不自在。
“先生有何指教?”那是什么见鬼的表情?长得高大就可以用来吓人吗?难道这家伙不知道高大挺拔的人最碍眼他的眼吗?
“好好的一个男人,没事干嘛留一头长发?长得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见鬼模样,说话要死不活的,看了就碍眼!”龙騛扬邪觑着他的死酸样儿。
扒!他竟然一点礼貌都不懂,“侵门踏户”的跑到人家家里来,还管起别人的长相?这是他长眼睛以来看过最大的笑话!
“先生!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青仔欉”,竟然登门管上我的长相?怎么样,难道男人都得长成你那副熊样才可以吗?”段星枫生气的质问,但是软软的口气一点也吓不了人。
“你……”这个死酸样的,竟然敢将他比喻成一只熊!“我如果是熊,你就是一只病猫!”
“你管我是猫还是兔,反正不关你的事!”他是招谁惹谁了,来这里养病难道碍着这只笨熊了吗?
“是病猫就该安分的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外面碍别人的眼!”这只病猫的爪子磨得倒挺利的。
段星枫总共也才这么几句骂人的词汇,加上体弱,根本无法与中气十足的龙騛扬对抗。
“你这只笨熊……”
“你是一只病猫!”
段星枫骂了几句之后,显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煞是迷人。
“好了!”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女孩大吼一声。“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干嘛跑过来和我们吵架?”
对喔!这时候龙騛扬才从迷乱中清醒。
他是吃饱撑着了吗?
吧嘛没事跑过来跟人家吵个没完?
龙騛扬的心里是这么想着没错,但是他的嘴巴可一点也不认输,执意要和这个娘娘腔对抗到底。
尤其是看见段星枫现在那种可口的模样,他心里的怒气更旺!
见鬼了!明明很讨厌他那副没出息的鸟样,却偏偏受他的吸引,他真想张口咬一下那红扑扑的脸蛋,看是不是真有想像中的可口。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死酸样儿!怎样,不行吗?”龙騛扬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更刻意掩藏他那一颗为他怦然而动的心,不停的警告自己,应该要非常讨厌这个娘娘腔。
“那最好!既然大家互看不顺眼,你这副熊样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段星枫气愤的再把墨镜戴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倒霉透了,第一天来这里就碰见碍眼的东西!”
两个人不但同时转身,连说出来的话,意思都相同,让彼此心里更恼火了。
不但如此,两人的心里也同时浮现同样的念头——
咱们骑驴儿看唱本——走着瞧!
这可真是件怪事,打一开始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可心思却是一模一样的,相似得不可思议。
一大早起床,神清气爽,龙騛扬穿着背心、短裤,在花园的PU跑道上慢跑,这是他锻链身体的不二法门。
在跑完五千公尺之后,隔壁却响起铿锵、匡啷的杯碗破碎声,接着,就是那个娘娘腔的叫骂声。
“拿走!拿走!你这个笨丫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我只要一杯咖啡,其他的我都不要!”
扒!下床气可真旺!
昨天晚上九点钟不到,那个娘娘腔就熄灯睡觉了,睡到现在都七点多了才起床,一起床就对人大小声的,想领他的薪水可不容易。
啊炳!龙騛扬心中忽然有了一个馊主意。
那个娘娘腔脾气那么坏,何不将他身边的那个丫头给骗过来,把那个娘娘腔给活活气死。
他抱着恶作剧的心态靠近低矮的围墙,隔空勾引隔壁的小丫头。
“嗨!一大早的,他在发什么脾气?”龙騛扬摆出迷死人的灿烂笑容,让那丫头看得目瞪口呆。
“没事,他昨晚睡不好,我又不让他空月复喝咖啡,所以早上火气大了一点,待会儿就没事了。”那丫头有些委屈的说。
“你不让他空月复喝咖啡?”好奇怪的说法喔!“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不是他爱挖人隐私,而是那个娘娘腔惹他讨厌。
“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方便的话就不必回答了。对了,还没请教小姐芳名呢?”那个娘娘腔的脾气那么差,有助于他勾引这个小丫头。
“我叫柳玉仪,你呢?”他的灿烂笑容,让柳玉仪羞怯的低下头。
“龙騛扬。”
“你们寒暄够了没?”段星枫穿着单薄的睡衣,面带怒容的走出来,看见两人隔着围墙聊天,心中的怒火就延烧不断。
“我在自家的花园泡妞,你管得着吗?”龙騛扬故意将泡妞两个字加强语气,存心气死他。
不过,段星枫也不会闷不吭声的让他欺负。“哦?那真是可惜,好巧不巧的,你泡的妞儿刚好是我的未婚妻。”他嘲讽的取笑龙騛扬白费功夫。
未婚妻?怎……怎么会这样?
龙騛扬转头向柳玉仪求证,只见她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这个娘娘腔顶多跟他一样大,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想不开,竟然有个小未婚妻?
他不太相信!
“怎么,是羡慕还是嫉妒?一下子就变哑巴了?”看到龙騛扬那张刚毅的脸庞,就让段星枫觉得碍眼。
“羡慕?”龙騛扬面带笑容,表情轻松,心里又是一震。“我怎么可能羡慕?我是替你惋惜,年纪轻轻的就往坟墓里跳……”
听见坟墓两个字,段星枫脸色瞬间苍白的瞪着嘴角挂着笑容的龙騛扬,眼冒金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诅咒星枫?”柳玉仪恐惧的跳出来指责龙騛扬。
诅咒?他哪里诅咒他了?
人家不都说婚姻是男人的坟墓?
这词儿又不是他发明的,干嘛吹胡子瞪眼睛指着他的鼻子骂?
“我就是诅咒他,怎么样?”龙騛扬的话一说出口,就恨不得能打自己一巴掌!
他明明是想解释的,怎么话一到嘴边就走样了?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柳玉仪扶着就快气晕的段星枫。
“玉仪,我们进去,别理他……”段星枫轻哼一声,不想与这个没有理智的蛮熊打交道。
龙騛扬也轻嗤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怎么,说不过人家,就学娘们想回屋里生闷气去了?”
看见龙騛扬满脸得意之色,段星枫心里就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