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呵呵……
不行了,要是不赶快冲出来,他准会当场笑出来,那不就对贺小姐太过失礼。
不过,呵呵!真是太有趣了,她足以媲美影后级的演技着实教人大开眼界。
老实讲,她不当演员简直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
他真的愈来愈期待与她交手罗。
但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太对不起大少?毕竟她是万中选一的候选新娘,到时候,大少真要一个不小心看中了她——啧啧!他应该对大少的眼光有信心才对,更何况,他主动帮大少“监定”候选新娘的品行亦算是功德一件。
所以说,应该没有人会持反对票吧。呵呵!
防副首怎么还没来?他忘了?还是有要事缠身?
倘若他真的不来她该如何是好,只靠她单薄的力量能挽回自己的颓势吗?
柏软浓啊柏软浓,你明明没有这么懦弱的,别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父母对你的期望呢。
对!她决计不能让他们失望。
可是,光想到何枕谧连最基本的敷衍都懒,她好不容易才建构起的信心瞬间又垮落。看来,她真的很需要藉助他人的帮助,要不然,她真的半点胜算都没有。
防副首,拜托拜托,你快来啊。
踱来踱去的步履冷不防一顿,就这在一刻,她骤然发觉自己满脑子想的竟然全是防罂羽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不!她似乎弄错对象了,她这般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无非就是想成为何枕谧的妻子,至于其他男子,统统不在她的考量之内。贺浓软捂住胸口,深深吸吐好几口气。
一道轻盈的笑声让她乍然回首。
“是你!防副首,我等你很久了。”娇颜乍笑。她急急前进二步后,又陡然惊觉到什么而倏地退回去。
柏、软、浓,请注意你的态度。
“抱歉,我有事耽搁,贺小姐别见怪。”诡谲的笑跃上他一双湛黑的眸中,防罂羽勾起一边的唇角徐徐走近她。
唷,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防副首,你万万别这么说。”他的说法反而令她感到惭愧,“防副首,关于你所提的那个试法……”她想他必定是百忙之中拨冗而来,所以她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
“放心,我没忘记。”他偏首,似笑非笑地道。
“那、那就太好了。”
“贺小姐似乎很急。”他懒洋洋的依在钢琴旁。
上了淡妆的姿颜因他的话而迅速染上瑰丽的绯红,“我、我是因、因为……那个我……”她开始结巴,羞惭到想挖个洞钻进去。何枕谧太优秀了,她怕要是没马上获得他的好感,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这是人之常情,贺小姐不必不好意思。”
“让你见笑了,但是平常我绝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赶紧解释。
“看得出来。”
“呃?”什么叫作看得出来?
“我是说,幸亏贺小姐遇到大少的事才会失常。”据悉,她在公事上的表现虽然没有太突出,但也算不错;不过,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也算是她演戏的其中一项吗?
被防副首猜对了,贺软浓难为情的一笑。
“我能体会贺小姐的心情,不过能不能成功,我无法给你保证。”他得将丑话先说在前头。
“没关系。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我自认只要尽力就好,我、我不会太去苛求的。”
“有贺小姐这句话就够了。来吧,你要迈出的第一步,就是试着把我当成大少。”他微微一笑,摊开手。
“什么?把防副首当成何少爷!”贺软浓惊叫。
“嗯哼!”他点点头。
“这是为什么?”
“做试验呀!”
“做试验?”贺软浓好像变成了九官鸟,重复着他说过的话。
“没错,若要大少接受你,你就必须先改变自己。当然,要你陡然转性恐怕有点困难,所以你不妨把我视为大少的替身,尽可能地对我表达你对大少的心意,如此一来,你既可以训练胆量,又能够在真正面对大少时,从容不迫地展现出你的魅力,这不是两全其美吗?”笑眯了眼的同时,防罂羽亦极力掩饰眸底那抹快溢出来的得逞快意。
柏软浓的脸蛋,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更添光彩,到最后,她简直想冲上前紧握住他的双手以表达她十二万分的感谢。
“防副首,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我……我……”一旦她入主暗天盟,她肯定会好好报答他。
“别急。你得先做到才行,否则也只是空欢喜一场。”他不想太早泼她冷水,不过她被淋湿的可能性太大,所以她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防副首说得对,那我们就快开始吧!”
“你已经准备好了?”他漫笑,走向她。
“嗯。”为了早日成为何枕谧所喜欢的女人,她得尽快——
“你又退却了。”他停下脚步,笑睇着不自觉后退的她。
敝了,他跟大少真的差这么多吗?是他该检讨,还是贺大小姐的眼里已经容不下第二粒沙子?
呃,她怎么会不自觉地做出这种举动?“对不起。”贺软浓困窘不已。
“没关系,刚开始你会有点不习惯。”防罂羽非常体谅。
他的安慰益发令她羞愧。
柏软浓,你再不认真点就没人肯拉你一把了。很郑重地告诫自己后,她深吸口气,慢慢踱向他。
她的主动,让防罂羽满意地点点头。
“防、呃不,是何少爷,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想跟您讨论一下关于我们两家公司即将合作的案——”她想,如果她一开始就先切入这个主题,身兼击膺集团总裁的何枕谧应当会有兴趣。
“等等。”防罂羽突然举手截断她的话。
嗯嗯,有教养的名门千金与媚力四射的夜店女郎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果真是不一样,一个清新,一个浓郁;一个幽香,一个艳丽;啧啧,想必她定是花费不少工夫来做区隔。
“怎么了?”她的心怦怦一跳。
“你得看着我说话呀!”她的目光只瞄了他的下颚就迅速移开,这怎么行。
“呃,对不起,我再重来一次。”调整好有些紊乱的气息,她缓缓抬起含羞的眼眸,对准一双漆黑如星、闪耀着异样光芒的美丽鹰眸,“何、何少爷,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想跟您,跟您……”谁知道,她竟愈讲愈结巴,末了,她的水眸还像是被什么东西螫到而别开。
怎么会这样?她第一次见何枕谧时也没有这么反常。
“我长得很丑?”防罂羽自我调侃。
“怎么会?”若他这样还叫丑,那她大概不用出去见人了。
“既然不是,那贺小姐刚才是……”
“呃,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他的双眸就像无底的黑洞般,一不小心她好像要被吞噬进去了。
“没关系,慢慢来。”他了然于心。
“谢谢。”防副首真是个好人。
他笑笑,忽然抬手扯掉黑色发束,以五指懒懒地爬梳长发后,再重新捆成一束。
“防副首是我见过的男性中,留长发最好看的一个。”他极自然又不做作的优美动作,令她称羡之余,情不自禁地说道。
“是吗?”一抹兴味疾速闪入他深不可测的眸里,紧接着,他手一伸,无预警地撩起她一绺发丝,“贺小姐的发质柔软细致,像上等的丝缎,教人爱不释手。对了,贺小姐有戴假发的习惯吗?”
防罂羽极突然的轻佻举动瞬间吓着了她,反射性地,她急忙后退。
握在他掌心上的秀发随着她后缩的动作而溜走。防罂羽微低首,不让眼中的嘲弄被她发现。
怎么办?她是不是惹恼他了?他怎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呀,是他的动作太唐突,言词上也有些……踰矩,她才会一时慌了手脚,“防、防副首,你刚才是不是有提到什么假发?”她怕周遭的氛围会随着他的缄默而越来越沉寂,遂忙不迭地问道。
“当我没说。”防罂羽抬眼,要笑不笑,“不过,软浓,你的反应恐怕不及格哟!”如果她连他都不敢正视,那就太危险罗。
叭!他居然直接唤她软浓。她瞠圆眼,直勾勾地瞅着他。
“软浓。”她又怎么了?眼睛睁得这么大。
她没听错,他真的叫她软浓!
“呵,别老盯着我看呀!你想想,如果今儿个换成是大少的话……”他敢保证,那位美艳的跳舞女郎一定是带着假发。哎呀!他真想问问她那顶假发是在哪里做的,品质还真是差劲透了。
对,他肯定还把自己当成何枕谧,才会月兑口唤出她的名。一思及此,贺软浓旋即暗骂自己大惊小敝,幸亏他看起来并无异样,否则她不就糗大了。
“我知道自己的表现很糟。”她攒起蛾眉,模样好不懊恼,“防副首,能不能再——”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别紧张,我是指这事急不得。”其实她已经表现得够好、够自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么防副首,往后还得再拜托您。”是呀!就算她再心急也不可能在三、四天内就获得成效,再怎么说,性情一下子转变太大反而会教人起疑,不是吗?所以,她还得再忍耐个几天才行。
“没问题。”防罂羽笑说。双手优雅地插进裤袋,转身离去。
扒,忍字,她的确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又被何枕谧赶出来了。
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大门就直接当她的面无情合上,一向被父母亲捧在掌心呵护的她,哪时候受过这种气,而且还是接二连三!
危机感霎时盈满心头,偏偏在此重要时刻她又找不到防罂羽,在无人帮她出主意的情况下,她既无奈又不甘心的回到贺家。
“浓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好好的待在何家吗?”贺母一见到心爱女儿,除了关怀外,口吻还带着淡淡的不悦。
“妈,我……”贺软浓倏地泪眼迷蒙。
“怎么了?浓儿,是谁欺负你?快告诉妈!”见状,贺母抓住柏软浓的双肩,扬声急问。
“我……我……”怕母亲失望,她不太敢讲出口。
“乖,别哭、别哭。不管何家哪个人敢欺负你,妈咪跟你爸都会替咱们家宝贝讨回公道的。”贺母改抓为搂,频频安抚她。
懊不会是何家大少看不上她的宝贝女儿……哼!不可能!
“妈,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只是太想念你们而已。”她埋首在母亲的颈窝猛摇头。
“浓儿。”贺母压根儿不相信。
“妈,我真的没事。”
她很想向母亲诉苦,可一旦开口,接踵而来的风波肯定会让何枕谧对她更反感,她着实担负不起这种风险。
“浓儿,你别想骗妈了。如果没事,你会无缘无故跑回来吗?放心,妈现在就打电话去问何老太爷,请他给咱们一个交代。”她的女儿可是击膺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有谁胆敢从中破坏的话,她绝对饶不了他。
“不行!”她赶忙阻止。
“为什么不行?”就算他们惹不起何家,可是贺家人也不能任由人欺负,更何况老太爷还是站在软浓这一边,她就不信他会置之度外。
“妈,如果你去责问何老太爷,反而会凸显女儿很没用。”这是她的顾忌。
“这……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为了把软浓送上后座,她可是下了不少工夫,换句话说,她绝不能失败。
“妈,放心吧。从小到大,我有哪一件事让你失望过?”她一直很努力也很认真的做好父母亲所交代的每一件事;不过要成为何枕谧的妻子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极严酷的挑战,可她有自信能够通过测试,更会让父母以她这个女儿为荣。
柏母安心的笑了。
“没错。浓儿,你绝不能教妈失望。”她的女儿既乖巧又听话,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美人胚子,这何家大少哪有可能不爱上他们家的宝贝女儿。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打个电话跟何老太爷说一声好了。
震耳欲聋的快感曲风,没让坐在吧台最末端的美艳女郎放下手中的调酒滑进舞池中央。她难得的远离人群,独处一隅。
酒保忍不住打破沉默,好奇地问:“怎么了,小姐?”
美艳女郎置若罔闻。
“别怪我多嘴,你有烦恼是吧?”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
被瞪了一眼的酒保一点都不在意,反倒哈哈大笑,“小姐,你不会在想念那位漂亮得不得了的老兄吧!”
美艳女郎猛抬眼,艳红的朱唇因极度不悦而抿成一直线。
“原谅我,我不该提到他的。”酒保举手做投降状。
“哼,他还有来过吗?”她扯动唇角,冷冷地问。
“没有。”酒保回答得飞快。
美艳女郎啜了口酒,表情似乎没那么紧绷。如此说来,她应当放心才是,但不知怎么回事,她还是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小姐,小姐……”
“干嘛?”沉思中的她再度瞪向他。
就见酒保逸出诡谲的笑,倾身对她猛眨眼,“你刚才问的那个人,来了耶!”
他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竟然选在同一个时间出现。
女郎没回头,却差点忍不住将酒杯扔在酒保那张笑得欠揍的大饼脸上,“你通知他来的?”她咬牙低咆。
若非如此,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没有、没有。”酒保急忙否认。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耍我。”女郎再次从齿缝间迸出警告。
“我真的没有啦。”酒保再三强调自己的清白。
重重哼出气,女郎抓起酒杯,仰首就是一大口。
“酒不是像你这样喝的。”别有深意的尔雅笑声让女郎微眯的眼瞳瞬间激射出一簇灿亮的火苗。
“你管得着吗?”她压低嗓音,恨恨地道。
“你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防罂羽坐上吧椅,歛眼斜睇她紧绷的侧颜,薄唇漾出嘲弄的笑。
斑!净会扯一些废话!
“你满爱生气的哟?”
“要你管。”她忍不住必嘴。
“呵,你骂人的声音真好听。”
懊死的!他是故意惹她生气,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是吗?哼,门儿都没有。
“咦——陪我喝一杯再走也不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她光果纤细的藕臂就落入他手中,让她卡在吧椅间,一动也动不了。
“放手!”她恶狠狠地瞪视他。
一直挂在他唇间的笑,突然有了细微的变化,“你知道自己在发烧吗?”一阵热度自他掌心慢慢传来,防罂羽蹙紧眉头。
“干你屁事!”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无法如愿。
可恶,他的手劲何时变这么大?不!肯定是她的体力因身体的高热而流失,否则她没有理由甩不掉他。
“留点体力应付接下来的事吧!”他笑笑,说得意有所指。
“你!”他想干嘛?
“别紧张,我没想对你做什么。不过,我怕你病了没人照顾,到时候流落街头可就难看了,所以我决定自告奋勇,邀请小姐到我那里休息。”
“你以为你是谁!”感激?他瞎了眼吗?
“我是谁,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心跳差点失序,但是女郎的表情硬是生冷得很,“你是恶名昭彰的杀人犯,还是看到女人就想扑过去的变态狂,我干嘛要知道你是谁?”
他一笑,不费吹灰之力地拽下她,并在她欲挣扎前,在她耳畔低声吐息,“你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我究竟是杀人犯还是变态狂?”满意地瞧见她瞪大一双杏眼后,他意有所指地道:“小姐,前面的路还挺长的,记住,别一时失控栽了个大跟头,那可是会很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