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敏敏都像个供苏图发泄的妓女,在无法抗拒下被他一次次占有,她虽恨却无力阻止,最痛苦的是,每一次对他的碰触她总是一开始反抗,后来便迎合他,她觉得自己好可悲,竟会如此堕落。
站在王宫的最外围,看着底下波澜壮阔的海洋,敏敏站着,张开了手臂,任由狂风吹拂她的身体。她有一种快要飞起来的感觉,如果她真能飞,不知该有多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骤然自身后响起,敏敏诧异回头,来人正是她最痛恨的苏图,她脸一沉。“怎么?我不能来吗?”
苏图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霸道搂住她的腰,还将她的下巴抬高贴近他的脸,眯着眼说:“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分,跟我讲话时最好别再这么放肆!”
敏敏依旧一副不怕死的道:“不然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苏图看着她,眼里透着一股兴味,接着放开她,发出低沉的笑声,“你老是这样说,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这几天她很沉默,他还以为小猫收起爪子了,想不到还挺利的。
敏敏冷哼,“死有什么好怕?像我现在活着像只任人摆布的笼中鸟,还不如死了快活些。”
苏图挑眉斜睇她一眼,“这样好吗?用自己的鲜血去成全别人,岂不是太划不来了?”
敏敏回瞪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若你以为我是那种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动摇心志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苏图轻佻的在她雪肤上游移,“你的确聪明又美丽……”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敏敏浑身发颤,赶紧退离他两步,转过身紧张的掐住自己的衣襟。“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苏图由后圈住了她的腰身,“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吗?”他坏坏地在她耳边低哺。
敏敏浑身发抖。她好害怕,她愈来愈习惯他的碰触,身体比心还有反应……怎么会这样?再这么下去,她怕……她真怕……
苏图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再轻轻抬起,用他那双湛蓝水色眼眸望着她,“为什么不说话?你最厉害的不就是嘴巴吗?”
敏敏什么也无法说。要她说什么?她早溺毙在他深似海的蓝眸中,她发觉自己愈来愈无法抗拒他,愈来愈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敏敏……”她不知道她此刻有多美,琥珀色的眼瞳里像是有满溢的水,无辜的红唇半张着似有千言万语欲诉,令人想狠狠蹂躏那片红唇。
他俯首顺从自己的渴望贴近那片唇,她却在这时快速将头撇开,“不要……”她不能再任他为所欲为了!
她的下巴很快就被他抬起,“你每天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不腻吗?每次的结果不就是你愉快的躺在我身下……”她真的是个完美的伴,每次都令他欲罢不能的要她。
他轻蔑的语气令敏敏胸中涨满羞愧与怒气。他这是什么意思?好似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妓女……是不是在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她的?
能怪他这么想吗?每次他碰她时,她总是很快就投入他所给予的欢愉中……她是个荡女……她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真恨这样的自己……
敏敏的眼神骤冷,“除了以欺凌女孩子、杀人为乐外,不知道你这个暴君还有什么嗜好?”
“我是暴君?”苏圆大笑。这倒是个新鲜词。
敏敏气闷。每次她说出想激怒他的话,结果总是换来他的大笑,彷佛笑她是个傻瓜,被激怒的人往往是她自己。
苏图突然拉着她往另一头走去。
敏敏诧异,“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停下脚步,快速的在她脸上轻啄一下,愉悦地道:“别怕,要温存现在还早呢!”
王八蛋!谁在问这个了……敏敏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苏图则是得逞地笑得更大声。她真的是他见过最可爱的人儿了。
“我不去!懊死的……快放手……”敏敏更加激烈的反应,用力拍打他抓着的手,他则像是没有感觉的任由着她,依旧大笑地拉着她走。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苏图将敏敏带出王宫,两人共乘一匹马;敏敏虽然极力不想接近他,但他的铁臂牢牢地箝制住她的腰,令她无法说不。
“你还没出宫好好看过吧?”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一面侧马一面介绍着四周风景。
敏敏没有回应他,一路上面无表情兼沉默不语,虽说她努力忽略他,但是鬼国实在是个美丽无比的地方,她很难不仰头看,再加上他那低沉沙哑的呢喃声和呵在她耳边的热气,令她浑身燥热不已……
苏图由后头看着敏敏的侧脸。她那明明雀跃又要强装不在意的表情,可爱得令他想吻昏她。她怎能这么率性又可爱?令他难以舍弃……
他将她带出城外,一片平坦无际的草原绵延天际,其上有放牧的牛羊,还有三三两两的小木屋。
徐风吹来,风吹草动见牛羊,一望无际的壮观景象,让敏敏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你站在这里两头观看。”苏图将马掉往另一头。
这一头的景观是完全不一样的,海占了绝大部分,人口与屋子较另一头多,而远处的王宫清晰可见,她来的时候就见过了,但那时是被关在马车里,只能透过小窗子看,如今她看得更清楚了。
“真是太奇妙了!”她不敢置信地道,跃下了马两边跑来跑去,感到无比的新鲜与兴奋。
不远处的小木屋群边有许多妇女在编织着很大的布,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主动勾住苏图的手臂,像个小阿般大乐的指着问道:“你看!她们在干什么啊?”
苏图有丝错愕,望着她的手再将眼神缓缓调到她身上,看着她笑得无比灿烂的笑脸。这是她头一次主动碰触他,他的心竟感到无比快乐。
“那是为我编织的。”
“为你?”敏敏回头,发现他正用一种灼热的眼神看着她。
风吹乱她的发,他的大手为她拂去发丝。“你该多笑的,你笑起来好美。”
敏敏因他的话蓦地脸红,意识到自己竟勾着他的手臂,她急得抽回手,赶紧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我……我想下去看看……”
苏图将她的羞怯全看进眼中,一把将她抱上马,“我带你下去。”
敏敏的脸像被火烧一样热烫,心跳又急又快,像是要跳出她的身体,与他紧贴的后背更是烫得惊人。
她望着他抓住缰绳的手,她从没仔细看过这双手,这才发现他的手青筋毕露、无比的粗糙不说,上面还结了一些厚实的茧,这不像是领导人的手,倒像是乡野农夫的手……她又想到了他胸膛上有一道好长的刀疤,真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等等!她在干什么?她竟关心起他来?他的死活与她何关,她可是被他掳来的人质!明知道是这样……明知道……但……
敏敏的发丝飞扬,淡淡桂花香充斥在苏图的鼻闾,他忍不住轻吻在他脸上飘动的发。对他来说,她就像个美丽轻盈的精灵,闯进他的世界……
他轻柔的在她头顶落下细密亲吻,她羞得低下头,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为什么在这么可怕的男人身边,她竟然会有一种安详和放心的感觉?她好怕这种感觉……她真的好怕他这么待她……
“巴鲁、巴鲁、巴鲁……”
苏图才刚走近那群人,立刻受到英雄式的欢呼,孩子绕着他打转,妇人也纷纷放下手边的活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崇拜之情。
苏图才将敏敏抱下马背,很快地他就被一群孩子拉走。
“巴鲁!上次你说要教我们摔跤的!”
“巴鲁,我昨天射下了一只雕……”
阿子们似乎抢着跟他说话,而他则是有耐性的微笑以对,任由他们拉扯着。
这是敏敏第一次见到苏图的笑容,他的笑容就如同冬日暖阳般,给人暖烘烘的感觉。
“这位姑娘是巴鲁大人的什么人啊?”一名妇女好奇地问。
敏敏转头,发现几十只眼睛盯着她瞧,“呃……我只是来作客的……”总不能说她是被抓回来的人质吧……
“哦!巴鲁从没有带任何女人来过这里,我还以为他有了心上人呢!”另一名妇人有丝失望地道。
“可不是嘛!泵娘这么漂亮……啧!皮肤像女乃酪似的……真可惜……”另一名妇人摇头叹息。
见她们围着她不停赞美,敏敏脸红了起来,“是你们太过奖了……我没那么好……”
熬人牵起了她的乎,“瞧!这手又女敕又细,简直像丝一样,你都用什么洗澡啊?”
敏敏发觉得快点转移话题,因为她快被大家的恭维给淹没了。“请问……为什么你们都喊他巴鲁?巴鲁是他的名字吗?”
“不是!巴鲁在鬼族是比英雄还要英雄的意思,不过他的名字也快差不多是巴鲁了!”
“什么意思?”敏敏还是不解。她们该唤他王上吧……
远方有名妇人对这里招手,“你们快继续啊!不然会赶不上的!”
“我叫布娜,一起过去聊吧?”
“哦……”敏敏跟着她们过去,来到一块大布疋前,有好几名妇人正在刺绣,她忍不住懊奇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布画?”
布娜笑道:“这是要在巴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我们只会做做针线活,算是我们一点心意。”
“生日……”他的生日就快到了?
“我叫布娜,大家都叫我布娜婶!你叫什么名字?”
“呃……您叫我敏敏就行了!”
“敏敏会不会针线活?”布娜笑着问她。
“会!”看着布娜,敏敏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
“来一起绣吧!这边你觉得绣上什么好?”布娜指着布画上的一处空缺。
“嗯……我看看……”敏敏望了整个布画一眼,接着熟练的动起手来。针线活可是她最拿手的。
见敏敏很快就绣好了一只梅花鹿,布娜满意地笑眯了眼,呼唤着众人,“喂!你们快来看看,这位姑娘绣的梅花鹿真好啊!”
几名妇人立刻凑上来,“好一只活灵活现的梅花鹿啊!”
“绣得还真好!”
“你不绣太可惜了!”
“该要她来帮忙的,她绣得太好了!”
“啊……有这么好吗?”敏敏的脸又红了起来。
“想不到姑娘人长得漂亮,刺绣功夫更是一流呢!”
布娜握住了敏敏的手,“敏敏啊!往后你来帮我们的忙好不好?有你帮忙,这布画一定会更完美!”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的主题是什么?”
“我们是想把整个鬼族的风光拼凑出来,大都是风景及动物,人物也行,随你发挥,我们每个人选一块空白的,绣出自己心目中鬼族的风景。”布娜向敏敏解说。
敏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是很想帮忙……但……”她的眼神飘向苏图……
布娜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你放心!我会跟苏图要人!”
敏敏有丝惊愕,莫名的点点头。看来这位布娜婶与苏图的关系匪浅,如果她能出得了宫,就代表她月兑逃的机会跟着大增。
布娜与敏敏一边绣一边聊天,“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鬼族现在已经不是日熙国的附属,我们终于不用再缴高额的税金给日熙国,也用不着被日熙国边境的那些人欺凌。现在鬼族是自主的,这一切全都是巴鲁的功劳呢!我们好感激他!”
敏敏张大了双眼,“日熙国边境的人会欺凌你们?”
“我们每年都要进贡大量的皮毛给日熙国,有时收成不好也得照做不误。你也瞧见了,鬼国北边靠海,南边是大草原区,我们族人不是打渔就是畜牧,可是日熙国边境的人说我们是化外之民,每次都多所刁难,有时还会殴打我们的人民……”布娜说到这里突然静默,不只是她,周围的妇人也跟着静默。
“丝线没了……我去拿……”布娜说完便走开。
见布娜走了,另一名妇人才坐近敏敏身边,小声对她说:“布娜的丈夫就是被日熙国的人活活打死!”
敏敏惊骇,“什么……”
“因为他不肯把捕获的鱼量交给他们,所以几个人活活把他打死,那时布娜肚子里正怀着第二个孩子,因为伤心过度,孩子也因此流掉了……”
敏敏闻言,掩不住难过,“难道那些人没有受到惩罚?”
“受什么惩罚?日熙国的人根本不理会我们,在他们眼底我们就像野蛮人一样,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人看了?!”
敏敏气愤地道:“太过分了!这实在太过分了!”
“我们都是寡妇……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她们心酸的过去……”
“难道你们就这样逆来顺受?”
“我们只是女人,又能怎么样呢?”
“要不是巴鲁,别说是失去丈夫了,只怕得每一代都得受人欺凌。”
布娜走了过来,“真不好意思!丝线来了。”
敏敏看着布娜,“对不起……”身为日熙国人,在这些人面前她羞愧难当。
敏敏眼眶发红的跑离她们,她觉得胸口好痛,就快喘不过气来。她靠着一旁屋舍墙壁,眼泪忍不住落下。
这样教人心痛的故事光听就教她受不了……她根本无法想像那是事实,而且是发生在苏图身上的事实……
她由模糊泪眼里看见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苏图,想起了他胸口那道沭目惊心的伤疤,想起了他长满厚茧的大手。原来在他冷酷的背后有那么样一个伤心的故事,难怪他恨日熙国、恨日熙国的人……
“布娜,那位姑娘呢?怎么不见了?”有位妇人发现敏敏不见了。
布娜笑了笑,“大概跑去找巴鲁了吧!”老天爷总算开眼了,有这么一位好姑娘来了,巴鲁总算不会再寂寞了。
布娜摇摇头,“不!撇开过去的事不谈,现在我儿子韩维跟着巴鲁一起捍卫鬼族,我觉得很欣慰也很幸福。”
原来韩维是布娜的儿子。望着布娜,敏敏的心情紊乱。原来她这么无知,她有什么资格打韩维和教训苏图?也难怪……难怪苏图无论如何也要摆月兑日熙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活路……
反观她什么都不知道……野蛮的人其实是她……自以为是的以自己的想法看待他……敏敏望着不远处正在教孩子摔跤的苏图。
布娜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真要比苦,苏图才是最苦的,他一直那么喜欢孩子,谁知道……唉……”
敏敏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不忍心说……”布娜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我很想知道。”敏敏急切的握紧布娜的手。
布娜看着敏敏,接着微微笑了,“你很喜欢他吧?”
敏敏张大了眼睛,一时语塞,像被人揭穿心事般的狼狈低下头。她喜欢苏图?不!她怎么会喜欢他……
布娜了然地笑了笑,“所以你才会想知道他的一切。”
是这样吗?但她怎么能……敏敏惊讶自己的心思,面对布娜的话,她竟无法立即提出反驳。她该说不的,但她却犹豫了。
“三年前巴鲁还只是名渔夫,那日的风雨特别大,他的妻子拿了把伞前去接他,却遇见无赖的日熙国人,他们见她独自一人好欺负,根本不顾她是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想逞兽欲,为了保住名节她跳下了海,隔天族人打捞到她的尸首……”
布娜说到这里,敏敏已经忍不住抓住了襟口,呼吸困难。
布娜继续说:“巴鲁悲痛欲绝,不顾族人的反对直接找那些人算帐,而他人单势孤,自然被那些人砍成重伤,尤其是胸前的伤口很深,差一点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