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女儿都被牵扯进风波,这下骆亦辰的怒火真被点起,险些失控揍人,“你们……”
唐玉虹突然惊呼,“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影后柳依依啦,厚!-脸上的妆画得太浓,我才会一时认不出。”
天啊!她的反应让人绝倒。
众人目光全转移至唐玉虹身上,只见她兴奋的叽叽喳喳,“小时候喔,只要-演的连续剧,我一定就死守在电视旁,尤其那一部“蝴蝶梦”,-演祝英台演得太好了,骗了我好多眼泪。”她劈哩啪啦又道:“不过喔,到我高中的时候,我发现-变得不太敬业耶,演的戏就不好看了,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我就不喜欢看电视,原来-给我的影响这么大啊!”
柳依依的眼泪停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骆亦辰的情绪倒是变得沉静,见到唐玉虹活泼生动的表情,他不自觉露出笑容,“哈哈!-还真宝。”
“有什么好笑的,你不觉得很可惜吗?以她的能力原本可以一直称后耶。”唐玉虹觉得他好没同情心。
骆亦辰嘲讽,“没什么好可惜的,因为她的演技全用在搬弄是非上,根本不配影后的美名。”
“搬弄是非?”唐玉虹还没进入状况,她环视四周愣了愣,镁光灯好刺眼,不过大家尽量多拍一点没关系,这样她和骆亦辰就有合照了,呵!
“请不要诋毁我,你让我好心痛、好心痛。”柳依依仍扮演着可怜的角色,泪水滚滚滑落。
“-别再演戏了,-的心有多黑,我一清二楚。”骆亦辰搂着唐玉虹连退几步,不让卑劣的女人有机会亲近。
唐玉虹瞠目结舌。哇!他他他这么凶恶,扣分。
“亦辰……你怎么能为了她,变得如此绝情,呜呜。”柳依依挽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
“够了,-流再多眼泪都没有用。”
柳依依感到呼吸碍窒,怕他真要与自己绝断一切,便不惜翻出女儿这张王牌,“好好,既然你选择了她,那么我只求你把女儿还给我。”
“绝不可能。”
“你好狠的心,真要把我逼上绝路吗?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柳依依脚步踉跄,表现脆弱一副快晕厥的样子。
“别忘了当初是你放弃扶养权的。”
“呜呜!那时候我是屈服于你的恶势力,逼不得已的啊。”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围观的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从那眼神可以知道他们对骆亦辰并不谅解。
唐玉虹也瞪着他,“都离婚了,不需要吵成这样吧。”
不知为何唐玉虹的眼神刺痛他的心,当骆亦辰看见严律师进入会场时,立即扬起手阻止喧嚷,“各位,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声明。”
爱意从脚底窜起,不祥的预感掠过全身,柳依依有想逃跑的冲动,“我都已经退让了,就请别再伤害我了,我只是想要女儿的扶养权哪。”
“-想要的是钱。”骆亦辰从不作任何响应,就是为了厘清自己的感情与探察她想复合的动机,然而抽丝剥茧后,两人之间的情份早在他自杀未果之后就结束,此刻该彻底了断一切了。
“赫!你别胡说。”
严律师穿越人潮,将资料递到他面前,“骆先生的资料全都带来了。”
骆亦辰拿出一大叠照片,那是柳依依与电子业巨子黄震隆的亲密合照、录像带,原来她成了人家的地下情妇。
报应,真是报应,柳依依竟也会为情所困,为了留住逼震隆的心,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包括堕胎、自杀……近年来上巨电子危危欲坠,她便想从骆亦辰身上掏钱。
“这照片是合成的,资料全是假的、假的!”不敢相信这么私密的事会被掀出来,柳依依歇斯底里的将照片撕毁。
“别激动,照片及资料有上千份,-可以慢慢撕毁。”处理这般难堪的事情,骆亦辰感到非常厌烦。
柳依依恼羞成怒,“骆亦辰!我要控告你毁坏我的名誉。”
骆亦辰遂又从严律师那里接过另一份资料,“这是证明-当年假造验伤单的资料,-让我背负施暴的罪名又该怎么算?”
“赫!”柳依依闻言整个人瘫软在地。
“只要-别再来骚扰我的生活,一切我都不追究。”受够了这一切,他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拉着唐玉虹离开。
街景一幕幕疾飞掠过,接着是郊区、河堤、隧道……
他到底想带她去哪里?想自杀吗?赫!可别拖她下水啊,唐玉虹的双手紧抓着安全带,她怕极了这疯狂的行车速度。
骆亦辰在成功甩去后头紧跟的追踪车辆后,终于缓下车速,“别担心,我已经把他们甩掉了。”
“吓死我了。”唐玉虹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漫无目的开着车,唇瓣抿紧,刚毅的脸庞一片淡漠。
气氛又变得凝滞,唐玉虹不停绞动手指,并不时偷偷瞄着身旁的骆亦辰。他很痛苦吗?
“呃……”她还是别问了。
良久,他终于开口,“第一次与她相遇我就爱上她,为了求得芳心,我做了不少疯狂的事情。”
“喔。”仔细回想,唐玉虹忆起了当时曾沸沸扬扬一时的新闻,当初她还为柳依依不平,真没想到,人心竟然这么可怕。
他嘲弄笑道:“回忆往事,觉得自己傻得可以,连对方的个性都看不清楚,就爱得死去活来。”
唐玉虹望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
“非常好,终于解月兑了。”
他的笑容有点诡异,她回话时更小心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好?”
骆亦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转身与她面对面,“因为我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所以心情怪怪的。”
“然后?”她很认真在听。
摆眸直瞅着她瞧,骆亦辰第N次问自己,他只要保持缄默等严律师到来,就可以一举反制柳依依,何必多事的扯她来膛这浑水?
“我的脸上有沾到什么吗?”唐玉虹被瞧得很不自在。
厘不清,他试图从她身上找答案,“-为什么会在尊爵饭店?”
“当然是工作,啊!惨了,我又失业了。”她噘起红唇。
“抱歉,我不该扯-下水的。”
梦醒了,唐玉虹再天真也明白他会突然对她好只是作戏,“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失业了。”
骆亦辰被她逗笑了,“-不怪我吗?”
“怪你?为什么?”
“我拿-当挡箭牌。”
唐玉虹无所谓的耸耸肩,“人之常情嘛,如果你事先跟我商量,我也会帮你啊。”
懊一个人之常情,骆亦辰点着头,原来他的行为不怪,一切只是为了要加倍气死柳依依,才会扯她进风波。
“而且……”她的脸红了。
“而且什么?请-说清楚。”他的好奇心被勾起,连忙追问。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那英挺的脸庞,“而且你让我作了个麻雀变凤凰的美梦,我还满开心的。”
“我……”骆亦辰的心为之一震,一时不知如何响应她的坦白。
“不过这梦碎得也太快了。”两道柳眉深深纠结,杏眼直瞪着他。
“我很抱歉。”
两人对视一会,唐玉虹突然握着他的手恳求,“拜托你弥补一下。”
“好,该怎么弥补?安排工作给-?”
“只要告诉我……你不是二手货就行了!”至少给她一点遐想的空间吧!
“什么?!”难不成她发现他是跳蚤生活馆的大胡子老板了?
“呜……好想哭哪,好不容易才找到心目中的完美情人,结果你还是不及格。”唐玉虹的眼泪已经哗啦啦落下,人家她可还是个清纯处女耶,配个二手男,岂不是太糟蹋自己,就算只是在梦里也不行。
骆亦辰很是错愕,“不及格?二手货?”
“不是处男就算了,还离过婚,有个六岁大的女儿,这叫我如何回忆刚刚的美梦。”这男人犯了她最大的忌讳,老天真残忍。
“啊?”这让频频泛桃花的骆亦辰,首次尝到被嫌弃的滋味。
“你不肯弥补?”她好失望。
骆亦辰黑了脸,“我有女儿是事实。”
“唉!也许莉莉她们说得对,好男人不存在。”她吸吸鼻子,停止哽咽。
“不是处男、离过婚、有个女儿,也可以是好男人。”他忍不住反驳她怪异的逻辑。
唐玉虹笑得尴尬,“对不起啦!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只是我所谓的好男人要百分百完美,就像我一样。”
“-很自恋。”
“哈,那是当然,我爱我自己嘛!I
“关于今天的事,我慎重向-道歉,我会设法阻挡记者去骚扰-,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他递出名片给她。
“哇!烫金的耶。”
他被她的笑容吸引,“要不要到我的公司工作?可以帮-印烫金的名片。”
“又不是帮你什么大忙,你就别客气了。”
“我真的可以安排工作给。”继骗了她五百元之后,又弄丢她的工作,骆亦辰有些愧疚。
“不必啦,这工作我本来就做不久,倒是你的心情还是很怪吗?”
他摇头笑了笑,“已经不会了。”
“那请你送我回家好吗?”她累了。
“好。”驱车往市区方向,下知为何,他感到有些失落。
“我住在XX路附近的公寓。”
一路沉默至自己住的老旧公寓,唐玉虹始终望着车窗上的倒影,模模糊糊的影像,他们之间显得非常遥远,他不是她能爱的男人。
钓金龟婿?在经历今晚之后,唉!币姑娘的梦还是作作就好。
保时捷驶进巷子里,正忙着吵架的尤莉莉见到她下车后频频尖叫,“哇!不得了,咱们玉虹出运啦!”
“什么、什么?”林怡伶闻声随便披上睡袍就冲出阳台,“啊!真被她勾搭上有钱男人啦,没天理。”
知道又要面对逼供,唐玉虹瞪着身旁的男人,“早跟你说在路口放我下车就好,这下惨了。”
“她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因为我跟她们呛声过,说会在尊爵饭店找到黄金单身汉。”唐玉虹真不想下车面对质问。
骆亦辰月兑口提议,“要不要换我帮-?”
“不了,你路上小心。”她想也不想就拒绝,立刻下车。
又被嫌弃?骆亦辰拧超眉,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隐没。
我翻、我翻,我翻翻翻。
不会吧?!可恶!骆亦辰竟然如此神通广大,报章杂志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唐玉虹气呼呼的将周刊丢置角落。
柳依依的丑闻吵闹了好几天,她也连续买了一堆报章杂志,偏偏找不到她想要的合照,真是心痛啊,浪费她这么多钱。
唉!优质情人梦真的破碎了,就连一片残瓦都不留哪。
神色变得忧郁,她猛然起身,拿起宝贝的饰品盒,一张烫金的名片正躺在其中,电话号码是09……
“赫!不能记不能记。”她急急盖上盒盖,真怕自己会冲动的打电话给他。
其实那个超级不及格的二手男,真的令她心动了,只是童话故事能成真吗?恐怕很难,只怕到时候破碎的不只是梦,还有她的心。
“不想了、不想了,得找事情做做。”她连忙鲍到衣橱前,将所有的衣物全都丢出来,接着拿出针线、剪刀各种缝纫用的工具。
修改旧衣物是她最大的乐趣,每件衣服由她手中再变成新品,重新展现美丽风采,那一瞬间的成就感令她快乐得不得了。
这些旧衣几乎都是从跳蚤生活馆买回来的,每一件都物超所值,有几件甚至只要修改大小即可。
当然她穿不了这么多衣服,所以有机会就卖给附近邻居,多少挣一点生活费,不然老是失业的她早饿死了。
“嗯?这件礼服上的蕾丝细绣好象少了什么?”空空的感觉怎么看都不顺眼,唐玉虹放下针线直瞪着它发呆。
“对了,加上亮面绸缎会多添一股浪漫。”她起身拿起钱包,立刻就想冲去跳蚤生活馆,记得上次有看到她需要的绸缎,希望跳蚤老板有开店哪。
“厚!惫去哪里干么?!”唐玉虹突然忆起那老板婬邪的笑容,火气猛涨。
“怨气愈憋愈火,震峰怎么还不回来?”在她所认识的朋友中,就属陈震峰最有能耐,所以要债的任务就非他莫属了。
“不行!报仇还要找人帮忙就太逊了。”
她换上轻便的工作服,将长发绾起戴上帽子,趁着天色还早来到跳蚤生活馆前。
她曾帮忙孤儿院粉刷过围墙,那时剩下的漆料不少,还有专用的油漆工具,她准备粉刷那碍眼的铁卷门,徒步搬原料工具很累人,不过脑海里的图案给她了无穷的精力。
街道上人来人往,唐玉虹光明正大的粉刷着,颇具专业性,一板一眼的极为认真,路人真以为她是被聘请来彩绘铁门的。
几何图形,澎湃的大瀑布,颜色鲜明动人,不少人停下脚步欣赏。
“OK了!百嘿。”她真是太神了。
天色全暗,正好完成第一阶段,剩下的工作就等清晨再来完成。唐玉虹拾起工具,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不远处有一辆车,它从傍晚就停驻在那里,车主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原来骆亦辰打扮成颓废男想登门道歉,正巧在路上看见她抱着沉重的原料往衡阳路而去,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不动声色的跟了过来,就见她忙着彩绘。
这些由点、线、面所合成的图形很美,瀑布澎湃奔腾,配色清新有活力,原本蓝色单调的铁卷门,由她彩绘后焕然一新。
美是美,不过骆亦辰不相信她会那么好心,他直盯着铁门瞧了半天,研究她想表达的意思。怪了,怎么看都只是富有艺术的几何图形。
是他太逊,看不懂流行密语,还是她没画完?事情变得很有趣,骆亦辰遂改变主意,不想跟她道歉了。
清晨四点多,天色灰蒙蒙,唐玉虹把自己包裹得像颗棕子,再次来到跳蚤生活馆前,趁着街道毫无人烟,借着路灯的些微光线,她拿出喷漆在几何图形上添加线条色彩。
“嘻!你不来开店最好,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有隐疾。”恶作剧令人兴奋,她不停窃笑。
“-偷偷模模在做什么?”一抹高大的身影逼近,男人抓住她的手腕。
“好痛,快放手。”突来的痛楚让她的泪水溢出眼眶。
男子取下她的帽子,那精致的容颜令他讶异,“玉虹?!”
唐玉虹怯怯抬起头来,男人一身皮衣裤,留着五分平头,“震峰原来是你,想要吓死我啊!”
陈震峰瞪着她包得圆滚滚的身材,又看了看铁卷门上的图案,“-是太闲了吗?”
“是报仇,该死的跳蚤老板。”她的手腕疼死了啦!这仇又添几分。
“-不是很喜欢他吗?”他肯定这小妮子只是闹别扭。
她瞠目反驳,“谁会喜欢那个大胡子,我跟他是仇人耶!”
“只是仇人?”他可不信。
“对对对,这仇恨可比杀父不共戴天之仇,你得帮帮我。”她揪着他的衣服央求着。
陈震峰不禁笑问:“听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得更美,为什么-一脸怨妇样?”
“我哪有恋爱?早跟你说我跟跳蚤老板是仇人。”
“传闻中与亦辰财团总裁热恋的玉虹就是。”
忆及骆亦辰,她粉颊染上艳红,“我的照片被封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无所不知的侦探。”
唉怕爱慕之意被发现,她急急又道:“别谈那件事了,你快帮我教训跳蚤老板。”
“教训?”
“对对,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她气愤填膺道。
陈震峰凝视她一会,恍然明白原来她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告诉我是什么事让-这么生气?”
“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哈哈!我真是败给你们了。”在听完她的愤慨叙述后,陈震峰忍不住大笑。
唐玉虹踮起脚尖,急急-住他的嘴,“别笑,要是让人逮着了,我一定先揍你。”
“真是服了-,光这些漆料、工钱就不只五百元了。”陈震峰笑她像个孩子,同时也明白骆亦辰为什么对她特别了。
“只要能让他气黑了脸,就很值得。”她光是想象跳蚤老板的表情就爽快。
“怎么帮忙?”
“当然是帮我讨债,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完成这幅画。”她看了看时间,真怕来不及。
“好,我帮-把风。”
“当我的垫脚石,快啊,天就要亮了,我来不及搬石头。”
啧!这牺牲真大,不过为了看好戏,他立刻蹲下来让她踏着肩膀,“原来-很重。”
“身高一百六十六公分,体重才四十四公斤,非常标准的,你再胡说,小心我用喷漆替你染头发。”
“是是是,-就快加把劲赶工。”是的,-得再加把劲,一定要当上亦辰财团的总裁夫人。
真是不容易,历经半年这两人才终于磨出火花,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虽然只是店家与客户,不过看得出微妙感觉存在。
唐玉虹是唯一能接近骆亦辰的女人,而她嘴里总是惦着他的慷慨豪爽,只是一个粗线条,一个心防难击溃,这好事不知还要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