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简律一派轻松的走到白雪玉身旁,跟她打招呼。
“律——”白雪玉惊呼。
前几天,简妈妈一直怂恿简律多约她出去吃饭,报纸还拍到他们一起约会的照片,可他一直没打电话给她,做为清纯派玉女,她总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给他吧!
“你是来看我的吗?”
“顺道经过,来打声招呼。”
扒,什么顺道经过?想约她的男人都用这句话来当藉口,以为她不知道吗?现在离收工还有半小时,他分明是来接她下班的。
“那等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啊?我知道有间店的宵夜很好吃喔!”
虽然早就知道白雪玉有点自作多情,但他没想到她的病情严重到这种程度。
“我跟朋友约好了,待会要送她回家。”
白雪玉一楞。“女的?”
他点头,并不打算隐瞒,看向正在镜头前面的蓝亚冰。“她是我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白雪玉一脸诧异。她怎么不知道篙律和蓝亚冰是这种关系!
“会遇到她我也很惊讶,她比从前更美了。”
呃!简律不是应该要追她吗?简妈妈也说很喜欢她,希望他能常常约她出来吃饭,报纸甚至说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怎么他其实和蓝亚冰的交情更甚于她?这跟当初简妈妈说的不一样!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白雪玉恶狠狠的说:“她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
“对啊!你看她,长得一脸狐媚样,就连导演也说她很适合演反派。”她连忙补充。“上次还听说她是某个黑道老大的情妇,过没多久,她又和一个政治人物传出绋闻,这种女人一点都不单纯。”
“也许是吧!”他意有所指。“从前她的风评就不太好。”
“怎么说?”
他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就先这样吧!我今天先送亚冰回去,改天再约你吃饭。”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比蓝亚冰更抢手吗?她有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是天生的女主角,她的粉丝也比蓝亚冰多,为什么简律宁愿送蓝亚冰回家,也不愿意跟她一起吃宵夜?
看简律小心翼翼的呵护蓝亚冰的样子,就让她一肚子火!蓝亚冰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凭什么跟冰清玉洁的她竞争?
罢拍完戏的蓝亚冰准备收工回家,可她并没有忽略白雪玉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律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你很在意?”在车上,他握着方向盘,笑着问。
叫她怎么不在意?白雪玉都用那双无辜大眼死瞪着她了,两人未来还要在摄影棚碰面演对手戏,就算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也别种下什么心结。
“白雪玉她喜欢你。”非常明显。
“我知道。”
“如果你对她没意思,就不要给人家期待。”
“我从没给她期待,是她自己对我有期待。”能自作多情到那种地步,也算她厉害了。
正要开口说什么,蓝亚冰指着前方的十字路口,提醒他,“从这边右……转。”
只见简律方向灯也不打,笔直的往前开,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我家在那个方向。”
“我知道。”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他不是要带她回家?
他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你不想来我家看看吗?”
她皱眉,觉得有些不妥。“不好吧!这么晚了,我改天再去你家看……”
简律直视前方开着车,但却一手覆住她的,不容她拒绝。“来看看,晚上有晚上的景,白天看不到的。”
晚上到一个男人家里多多少少有点危险她知道,可见他说得自然,甚至一点暧昧的气氛也没有,是真的要她看看他家花园的造景吗?
车内陷入寂静,她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脸朝向窗户。
在红灯前停下,简律随手开了广播,转着转着,突然停下来——
便播正放着她所熟悉的音乐,她下意识的回头。
“是“爱”。”
盯着发出绿色萤光的介面版,蓝亚冰专心的听着。她已经好久没听这首曲子了,从小砚生日那天……
简律看着她平静而满足的脸孔,心中忽然涌现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我之前送你的那片CD呢?还在吗?”
“不在了,你想要回去吗?”都已经坏了,要怎么还他?
“不是,我只是……”他沉吟了一下。“嗯,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也是,那种东西,她怎么会放到现在呢?
“听说……你是黑道老大的情妇?”他看她一眼。“真的假的?”
“什么?”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及。“两年前的旧消息了,一点根据也没有。”
“无风不起浪。”
她叹口气。“那时候,我接演一部古装片,为了更了解民初时期的帮派械斗,请朋友带我认识几位帮派大哥,没想到隔天就上报了。”
他忍不住将车子停在一旁,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她。“你为了演戏,跑去找黑道?”
“是啊!”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样才容易入戏啊!”
看她认真得一丝犹豫也没有,他不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演戏,你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因为我很喜欢演戏。”
当初刚生下小砚时,她根本没有能力抚养她,只能四处打零工维生,直到某次在剧场堡作得到一个跑龙套的机会,虽然只是个小角色,却被台下的导演注意到她的演技,从此之后,才开始靠这行吃饭。
罢开始的目的很单纯,完全就是为了养活女儿和自己,所以不管多不讨喜的角色她都接,渐渐的,反派角色被她演活了,后来所接演的角色也大都是这一类。
简律重新发动引擎,打了方向灯回到快车道。“以后要做危险的事情前,先告诉我,至少我来帮你安排。”
“我本来以为很可怕,没想到他们人都还不错,帮了我不少忙。”蓝亚冰脸色突然一僵,想到他刚刚的问题。“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他沉默,想到当初她离开他的理由,用力抿了抿唇才说:“我不知道。”
车子驶进一幢别墅,简律熟练的倒车入库,蓝亚冰下车后,则是走到车库外,这幢别墅是他父亲送给他的十八岁礼物,屋内的壁纸、隔间和花园造景是他们两人共同规划的。看着花园的造景不发一语。
“跟以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呐!”她以为律长年在外念书,这里的布置会大不相同,可除了多建一间车库外,不管是林相,或是旁边的篮球场,变化都不大。
她忍不住朝主屋旁的小屋多看两眼,那里曾是他为她所辟建的温室,里头种满许许多多的仙人掌,他说等仙人掌开花后,她就得嫁给他。现在,温室已经拆除,留下一个空屋放些杂物。而看着往昔的承诺形同虚设,她也知道人都是会变的。
“没想到你还记得。”
这幢天蓝色的别墅,外墙是简单的灰色砖块,大门则漆成铁灰色,围墙边种了一圈桦木,没有他老家那样华丽的大花园,却有一大片如茵草地,没有游泳池,却有一架别具特色的秋千,还有一些小报圃。
她记得他还买了几只小木马,说等他们结婚,要生五个小阿,组一支篮球队……
蓝亚冰往前走几步,蹲在一颗白色石头前面。“你第一次骑脚踏车载我来这里时,绊到那棵老榕树的根,我一头撞上这块石头,满脸都是血,那时你还急着载我下山找医生,记得吗?”
他轻笑,接着她的回忆说:“路上刚好碰上警车巡逻,警察看到你满脸是血,便把我们拦了下来,他们以为我对你施暴,我还被拷上手铐,架上警车——”
“为了这件事,你自责了很久,等我拆线后,你坚持以后要坐你的脚踏车,一定都要戴上安全帽。”
她嘟起嘴,有点不悦。“那年代哪有什么脚踏车安全帽?结果你从你家拿出那种全罩式安全帽套在我头上,骑脚踏车戴那么大顶的安全帽,你知道那有多糗吗?”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了。”想像那样的情景,他忍不住笑开。“反正你戴着安全帽,没有人知道坐在我后面的是谁。”
“怎么会不知道?育幼院的大家都知道——”
两人同时静默下来,他们所谈的都是过去的事,而那些回忆究竟在对方心中占多少份量?
“你还常回去育幼院吗?”
“最近比较少,我怕有人会跟拍,打扰到他们。”
她是个私生女,母亲很年轻就生下她,因为无法抚养她,只好将她托给育幼院照顾。
要是让人知道,以演反派出名的蓝亚冰居然是育幼院出身,那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骚动,替育幼院带来多少困扰。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别人,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二位。
不,这只是营造的假象,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同情,其实内心在盘算着该怎么布局,让他交出真心后,再狠心地离开他。
他打定主意,这次换他主导,让她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所以,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心软。
“起风了。”他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至耳后,而她发际间那抹淡得几乎快要看不见的粉红色伤疤,却让他不由自主的胸口一紧。“进屋吧!”
他领她进屋,她四处张望周遭的摆设。十年前,这里还没有这么多东西,一整套高级的牛皮沙发霸气地横躺在客厅,黑桃木茶几的设计简单,却又难掩贵气,加上墙上那三十四寸的液晶萤幕,以及悬挂在客厅四角的立体音响……
“这里的东西变多了。”她模着音响柜若有所思。
“我搬进来一阵子了,东西当然会增加。”
“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华浩交接前一个月。”他淡淡的说:“要不要来看看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她有点犹豫。
“怎么?会怕?”他一笑。“你不怕跟黑道打交道,却怕进我的房间?”
“我只站在门口喔!”都来到他家了,还怕什么?蓝亚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门一打开,正中央是一张白色大床,靠近落地窗的角落,有几颗大抱枕堆叠在一起,旁边还放着几本书。
无预警的,她哭了出来。她是个演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压抑真正的情绪,但这瞬间涌上的情绪她连反应也来不及,捣着鼻子一阵热泪沿着脸颊滴落而下。
苞从前一模一样,这间房间跟从前一模一样。
她不喜欢待在床上,老是拖着一条被子坐在地上看书写功课,后来,律索性为她买了几颗软绵绵的抱枕帮她铺在地上,看她要躺要坐要睡要蹲。
最后他也养成习惯,跟她一起倒在那堆软绵绵之中,渐渐的,这个角落成为他们最常亲热的小天地。
他站在她身后,掬起她的乌丝放在唇边亲吻。
“我想你十年了,你呢?你想我吗?”
“律……”她转身环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分别十年的酸楚在这一瞬间涌上,她难掩激动的大哭出声。“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他双臂环抱住她,吸取她颈窝间的香气。“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点头。
“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他圈着她的双臂收紧,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离开我吗?”
她会吗?蓝亚冰望向他。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还会选择离开他吗?这一瞬间,她犹豫了,因为答案只有一个,而那是不管对他或是她,都同样残忍的答案——
“我……”
他读出她的犹豫了。是吗?她就这么狠心,连撒个谎骗骗他也不愿意。一咬牙,他将眼神底下闪过的那一丝心痛往内心深处塞。
手指点点她的唇,他用再温柔不过的声音说:“没关系,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是吗?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就连这样也愿意原谅她?难道他得知当年的一切?知道她之所以离开他的真正原因吗?
那小砚呢?他知道小砚吗?
惫来不及思考,他已经攫获住她颤抖的唇瓣,将她往怀里带,关上门,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他抱起她往抱枕堆走,然后轻轻将她放下,等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又重新压上她。
“亚冰……”他的手探进她的上衣,探索着她的曲线,因为她高张而散发出的香甜气息而疯狂。
“嗯……”她难受地摇摇头。
律的触碰比从前更火热,每个抚模几乎都挑逗着她每一根神经。只有他知道她的所有反应,以及该如何挑起她的热情。
简律原以为自己能在情绪高张的情形下保持冷静,但面对蓝亚冰,他就是不行,他深深了解她的每一个敏感带、每一个反应,而让他惊讶的,就是她的反应居然跟从前一模一样!
惫以为这十多年来的“历练”会让她有所不同,没想到事实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他一吼,隔着衣料贴在她胸前,一想到有其他男人可能像他这样触碰过她,他就嫉妒得快要抓狂,他急切的将手探进她的裙内,拉下她的底裤——
“喔!不行!”蓝亚冰突然大叫,在瞬间恢复神智,用力推开他。
简律有些迷惑,虽然没再靠近她,但一双闪着炽热的眼睛仍盯着她,粗重地喘着。
“今天不行。”她知道他眼中的代表什么,自己全身发热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蓝亚冰狼狈的拉好衣服,再抓着旁边的被子想遮住身体。
“为什么?”他咬牙。她不会不知道这有多难受,难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一?她老是这样吊人胃口,好让其他男人对她死心场地?“给我一个解释。”
她被他炽热的视线看得心慌意乱,更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反、反正就是不行……”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回怀中。
仿佛视她方才的解释于无物,他重新压上她,解开她上衣的钮扣,手再度探进她的裙内——
“我那个来了啦!”情急之下,她只好大声说出原因,然后趁他手一松,羞得把脸埋进抱枕里,不敢看他。
“哪个?”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蓝亚冰还是一动也不动,她已经尴尬到快死翘翘了,根本无法再多加解释。
看着身下的人儿蜷缩得像虾米,恢复点理智后,他终于理解她拒绝他的原因了。
重重叹口气,他翻了个身,努力逼自己冷静下来。
“早点说嘛!”
蓝亚冰总算从抱枕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他,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是要做这种事……”
他们都是成年人,像她这样的情场老手,男人一个换过一个,不会不了解这么晚了还到一个男人家里代表什么……可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简律躺在地上,动了动,突然大笑起来,笑到弯着肚子背对她。原本的紧绷在一瞬间一扫而空,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像是回到高中时期,刚认识她时,对她的注意、关心与怜惜……
“怎、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简律一个翻身,重新将她抓进怀里。
察觉到他身下的紧绷抵在自己的腿间,蓝亚冰直觉就要跳开,没想到他却紧紧抱着她。
“不要走。”他低低的说,脸埋在她的长发间,动也不动,渐渐的,她发现他的慢慢消退了。
“还会痛吗?”他问,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肮上。
从前她常在月事来临时,痛到全身冒冷汗,只能缩在床上。刚开始,他紧张地在旁边走来走去,想帮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之后,他学会帮她准备热毛巾、热牛女乃还有巧克力,更在寒冬时,将四肢冰冰冷冷的她抱在怀中。
那时,他常说,他是她专属的暖炉,欢迎她随时到他怀中取暖。
察觉到他的贴心,蓝亚冰内心通过一股暖流。
“已经不痛了。”生下小砚后,疼痛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只是手脚冰冷的毛病一直好不了。
他加强手上的力道圈得更紧些,让她贴着自己的身躯。他怀念这样的体温与拥抱,他们从前总是这样相拥入眠。
“今晚留下来。”
“可是……”
“我什么都不会做,好吗?”
她知道自己心太软,尤其在他面前——
“我打个电话回家。”钻出他的怀抱,她走到客厅打电话。
“莫婶,是我……对,今晚不回去了,她睡了吗?嗯,我在……朋友家……”她朝靠在门边的简律看一眼。“你也早点睡。晚安。”
币上电话,她走向简律,他嘴角含着笑,用手指梳顺她的长发,跟从前一样。
“你不是一个人住?”
“我打给莫婶,我不在家里时,她帮我很多事……”她咬咬唇,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女儿的事情。在这之前,她没有考虑过告诉律关于小砚的事情,告诉他又能怎样?他会在乎吗?当年她拿了钱离开他,却又为他生了小阿,他会怎么想?
“莫婶,是从前在育幼院帮忙的莫阿姨?”
她点点头。“后来她年纪大了,育幼院那么大怕她太辛苦,我便请她跟我一起住。”
莫婶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局外人,她与律从相爱到分手,还有到小砚出生,在她忙着工作无法照顾孩子的那些日子,都是莫婶在帮她,她就像自己的另一个母亲一样。
简律拿了自己的衬衫和短裤交给蓝亚冰,让她先进浴室,半小时后,她走出浴室,边擦着头发,闻到房间有一股甜甜的香味。
“那是什么?”
“热可可。”他盯着她的长腿看,满意的笑笑,再帮她把热可可放到梳妆台上。
从前她月事来临的那几天,他总会替她泡一杯热可可,尽避现在她已经没有需要,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个习惯。
“谢谢。”她接过手,让它温暖自己的手心。
简律替她吹乾半湿的长发,因为喝了热可可全身暖呼呼的蓝亚冰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大手在她的发间爬梳,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好像回到从前喔!”她忍不住全身都放松了。
“可不是吗?”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他始料未及,原本打算让她交出真心后,再狠狠甩掉她,而这第一步可以先从关系开始,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尽避只是这样待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她不习惯被子的重量,也不习惯床的柔软。浴室传来律洗澡的冲水声,明知道今晚两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他冲完澡,走出浴室,看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颗粽子,只露出颗头看着他,他笑了。从前两人不管多亲密,激情退去后,她还是羞得跟小兔子一样,老是将自己包得紧紧的,怕他多看一眼。
“该看的都看光了。”他这么说,并想起从前自己也这么说。
此时,她会嘟嘴,赌气地用被子盖住自己。
知道她想要休息,他也收拾手边的东西准备就寝,睡前,他按照惯例喝水吃药,蓝亚冰看着他,好奇地问:“你吃什么?”
“综合维他命。”
“维他命不是早上吃的吗?”她记得给小砚吃的维他命都是吃完早餐才吃的啊!
他淡淡一笑。“这是医生特别开的,要我在睡前吃。”
必掉大灯,他点了一盏昏暗的夜灯,迳自爬上床。
一个男人在夜晚带着清新的香味爬上她的床,而那个男人,还是她依恋了十年多的男人。从男孩到男人,他的魅力倍增,有时一个恍神,她甚至会差点认不出在她身边这个男人是谁。
看着他掀开被子钻进来,她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小心翼翼看着他。
“怎么了?”
“我怕……我会认床。”
简律笑了笑,拉近两人的距离,将一只手臂搁在她后脑勺。
“这样你还会认床吗?”
这是她所熟悉的,他的怀抱,有多少个夜晚是在他的胸膛上安稳入睡的。她盼了十年,等了十年,原本等他一句原谅,没想到,他回来后,不但不怪她,反而更加疼她、爱她……
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求的?
“你为什么不曾怪我?”躺在他的怀中,她哽咽的问。
“我怪过你、恨过你。”简律咬牙,说出内心真正的答案。“但我最后终于知道,不管我再怎么怪你、恨你,都是因为我忘不了你。”
闻言,她将脸埋进他怀中,放声哭泣。
“睡吧!”他拍拍她的肩,在她额上印上一记晚安吻。
这一晚,他们都梦到那段青涩的高中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