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鹳鸟聊天室,三只鹳鸟妈妈飞了进来。
“姐妹们做得好!”红色鹳鸟起头吱吱叫。
“这样,真的好吗?”蓝色小鸟担心地说。
“当然喽!自古以来,照顾孩子最辛苦的都是妈妈耶!同样一夜风流,生孩子的痛……那是会死人的,没受过吗?生得过的,麻油香;生不过的,四块板。现在只是给那些男人一点教训,让他们以后好好管管自己的小弟弟!”
“……这句谚语你哪听来的?”还押韵耶!爸色大鸟林静赶紧做笔记。
“我妈说的啊!”
“好……好古早喔!”
“看不出走在流行尖端的女性也知道这种民间俗谚。”
办色大鸟总觉得自己有被消遣到的感觉,于是连忙又转开话题,“真的啊!我们真的该给那些男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是啊是啊!从红色鹳鸟身上就能一目了然啦!扁是和她站在同一条阵线的女性同胞,也察觉得到她的强势与咄咄逼人,更别说那些成天被她指着鼻子骂的男人们了。
“既然你那么气愤,那你当初干么要生?”
“我……我怕鬼嘛!”
“怕鬼?”
“对啊!我就是不希望每天早上都被‘它’叫醒,才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嘛!
你们想想,如果你有阴阳眼,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都会看到你那无缘生下的孩子就缺手缺脚的躺在你身边,你不吓死才怪!”
“你有阴阳眼?”
“就是有才可怕啊!我看过最夸张的,是一个男生身上,一口气粘了八个耶!
八个!扁看他一走进我们楼层,我就开始全身不舒服!从头到尾我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真的假的?可她平常又不像会胡言乱语的人……
“那个……怎么会粘在男生身上呢?”倒霉的,不都是生母吗?
“不一定啊!时运不济的就会被跟了。”
“可是……八个耶!那个男生的女朋友好可怜喔!”
“……我没说那八个的生母都是同一个喔!”
现在是那一份八卦日报?好怪力乱神哪!
“你怎么练这种事都知道?”
“他们跟我说的啊!”
“谁?”
“……那八个小阿。”
懊吧!她们开始毛了,决定相信她。
“你们不知道!我每天被它们烦的吃不好、睡不好,老是聚在我耳朵旁边嗡嗡叫,它们一靠近,我头就痛得吓吓叫,平常是还好,但要是遇上心怀恶意的,吼,那才叫做折磨!炎热七月天,我半夜还会被它们冻醒,要不就老是被鬼压,你们说我这样教我白天怎么摆得出好脸色来啊!”
呃,听起来好像很惨。
“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好过一点吗?”蓝色小鸟担心地问。“比方说,找个驱魔的?至少,让你不会老是头痛吧!”
“驱魔?”红色鹳鸟这时突然哈哈大笑。“噢,你们都不知道,我旁边有个小助理啊,他阳气超旺的,只要他一走进办公室,不用三秒,那些‘好兄弟’全部跑光光!”
“哇,这么厉害?”
“对啊,如果我当天再碰到他,哪怕是一根手指,告诉你,包准我当天一觉睡到天亮!”
“那你不就天逃诩跑去‘碰’人家?”蓝色小鸟害羞地问。
“哪有啊!”红色鹳鸟立刻驳斥,“我又不是,如果我真的老是去碰他,他一定奋告我性骚扰。”
“那你该怎么办?”
“他是我助理,得泡咖啡给我喝啊!当他在泡咖啡的时候,就会把真气灌注到里面去,他自己当然没发现啦!可是,我一喝就知道了,虽然效果没有直接碰到他来得有效,可是,总比没有好吧!”
林静跟康华轩看得傻眼。她们没遇过这种事,但用想的就觉得她的日子过得似乎有点惨。
白天上班压力已经很大了,三五不时还有“好兄弟”来串门子,虽说会看到同事身上粘几个小婴儿也不是她愿意的,毕竟那涉及人家的隐私,但要老看见那缺手缺脚又缺脑袋的模样……她真的不太好过啊!
“那……你那个晚上不会也是因为这样……所以,爬上那个小助理的床吧?”
林静以她明锐的编剧电波,感觉出事有蹊跷。
“呃,没办法啊,我那时两个多月没睡好,第一次碰到他这种体质,我、我不知道会这么舒服呀!别说头痛了,被他一碰,体内的寒气全都被他烧光光了!什么叫通体舒畅!这就是通体舒畅!所以,当然要给他多‘碰’几下……”就因为这样碰下去,结果就一觉到天亮了……
通体舒畅?到底有没有那么舒服啊!
“结果,‘碰’出个小baby来了?”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脸红。
“你那个小助理要是知道孩子居然是这样来的,他一定会晕倒。”
“我也很想晕倒好不好……”红色鹳鸟一看手表,惊呼,“快十二点了,这么晚了,你们早点睡吧!”
“不了,我习惯晚睡。”身为编剧的林静,早已习惯这样的作息。
“劝你还是早点睡比较好喔!你知道的,子时正值日夜交替,白天的活动空间属于人类,晚上就不一定了,你不觉得有时候晚上在照镜子……”
“好了,别再说了。”林静突然脚底板一阵发毛。“不理你的危言耸听,我下线了。”
杯面一闪,康华轩看苗头不对,剩下自己跟红色大鸟还在线上,她也连忙说:“呃,你说的对,我、我这就去睡觉。晚安。”
大家都下线了?嗯,很好,她也要去睡了。
今天她一定能睡得很安稳吧!嗯!毋庸置疑,因为她可是“碰”了他好几下呢!
竞翔成了第一个托婴室试办的分公司,而这项重责大任则落在徐赫均的身上,黄上榕只不过偶尔会过来帮帮忙,看他需要什么,调派资源给他,两人经常一同加班,下班时要是下起了大雨,她更是义不容辞地叫他把摩托车搁在公司,她可以载他去接他儿子,早上若要上班,反正她开车顺路,可以绕到他家去接他。
除此之外,女魔头,不,黄上榕只要有重大会议,或是重大议题,肯定都找徐赫均陪同出席,他并不是她唯一的助理,在她身边,还有更多资深,甚至是女性助理,但她却大都找他出马,理由是,他准备得最充分,只要她起个头,他永远都知道她想干么。也因此,他从原本的小助理,一下子晋升为总经理特助,薪水也跟着三级跳,成为所有助理中,目前薪水最高的。
两人同进同出了好一阵子,虽然大家也知道徐赫均最近情况特殊,得到特别关爱也是在所难免,可是,对方是女魔头耶!男未婚(虽然有小阿),女未嫁(以后也不一定嫁得出去),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而且大家也惊讶的发现,有时要是徐赫均请一天假,当天,黄上榕的脾气便会变得相当暴躁,凡是有一点不顺心,就大发雷霆找人开刀。
这样说他们俩一点关系也没有,打断腿也没人相信。
“赫均,”午餐时间,苏筱黛特地挪了餐盘来到他身边,“嗨,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可以,”他抬头,朝她笑一笑。“谢谢关心。”
以为他还在为她离开他的事情而闹脾气,于是便凑近他,“赫均,如果有需要帮忙,可以跟我开口。”
徐赫均不是笨蛋,他隐约察觉到她今天来找他的背后用意,于是淡淡一笑,“谢谢,不过目前不需要。”
苏筱黛以为他的冷淡是因为他的责怪,责怪她没有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留在他身边。
“赫均,你、你会怪我吗?”
“怪你,怎么会?”
“因为,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一走了之,没有陪在你身边。”
“怎么会呢?”他淡然一笑地回应。“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强求,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明白的。何况,我们才交往没多久,我就捅出这种篓子,你会退缩也是正常的,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本来就不能硬拖你下水。”
他的语气冷静而自然,看不出一丝情绪,这让苏筱黛更疑惑了。
“你、你怎能放得这么快?”
“不然呢?我应该每天心情不好,整天想着你为什么离开我身边,所有正事都没法做了吗?”徐赫均叹口气,“筱黛,就像我说的,我们交往没多久,感情还放得不深,当日你可以潇洒地离开,我也可以,并不是说谁比较绝情,感情本来就不是那样计较的,也许我们没有缘分吧!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知道她最近和翁育杰在冷战,详细原因他不清楚,也不想管,对他来说,一切都过去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会老挂心在其他不相关的人身上。
苏筱黛不说话。从前是她看错了吗?原来徐赫均是这种说放就放的人?
当初她真的觉得他很不错,是因为那个小阿她才放弃的,现在,看他和孩子似乎渐渐步上正轨,过得还算不错,下礼拜托婴室就要开始试办,最近女皇帝帮他加薪,他手头也渐渐宽裕……如果是这样,她回去找他的话,是不是还来得及?
“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吗?”
他心中已有答案,但他并不想对非相关人士多做说明,“你看我身边带着一个母不详的小婴儿,谈何容易?正常人应该有多远跑多远吧!”
惫说没怪她!她自知在关键时刻离开他实在有些不厚道,但那种麻烦,她也不想沾上啊!
传来哔哔声,徐赫均匆匆收拾完餐盘,准备上楼回办公室。“噢,我得去收封信,先走了。”未等苏筱黛做任何回应,他转身立即离去。
下午,徐赫均正准备拿加班单给黄上榕签名时,她看了一眼便推回去——
“你今天不用加班了,先回去吧!”
“为什么?”今天不是很忙吗?她桌前还有一堆文件待签,而且下礼拜托婴室就要开办,还有些细节要讨论,怎么现在就把他赶回去了?
“你不是要约会吗?让女孩子等太久不好,快去吧!”黄上榕自以为非常贴心地说。
“谁要约会?”
“你啊!”
“跟谁?”
逼上榕一愣。跟谁?他会不知道吗?今天中午在餐厅,她明明就看到他和苏筱黛坐得很近在说话,苏筱黛还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拉着他上衣一角,就连她看了也不忍心啊!是要复合吧!正常男人是不会拒绝的,何况现在他生活恢复正常,身旁又没女友。
见她不说话,徐赫均大概猜到一二。
他立刻澄清,“我跟筱黛已经分手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和她不会再有其他瓜葛。”
“你怎么能放那么快?”
徐赫均笑出声。怎么女人都这么说!
“我本来以为她是不错的对象,”他再补充,“不过,可惜没有缘分。”
他这几年,从基层做起,当然接近适婚年龄,他也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随便拖延,要是三十几、四十岁还没娶,老妈肯定会塞个对家里事业有帮助的千金小姐给他,与其这样,他知道自己倒不如先选蚌喜欢、谈得来,又对未来有帮助的女人。
苏筱黛是个不错的对象,她很懂得见风转舵,也不太会得罪他人,非常懂得用自己的魅力争取最大的利益,她的八面玲珑的确对他助益颇大,这跟他有点像,所以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而她也似乎对他有意思,既然如此,不管适不适合,先试了再说,没想到交往三个多月,小家伙就来报到了,而见风转舵的苏筱黛也连忙落跑,说他们没缘分——还真的是没什么缘分。
“如果不是皓皓,你和筱黛应该会继续走下去吧?”
“大概,但谁知道呢?”他似乎无心再讨论这个话题,拉过一张椅子到她桌子旁,帮她处理成堆的公文。
不管他的意愿,她继续追问:“你不曾怪皓皓的生母吗?她破坏了你的生活,甚至毁了你的人生。”
“要说破坏我的生活……我想,对方一定也不好过吧!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又不能来找我要我负责……我是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啦?不过,我想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挑眉问她,“你不觉得吗?”
她吞了口口水,“那……你有没有想过,皓皓的妈妈有可能是谁?”
“不管她是谁,身份是什么,只要问题能解决,我都会把她娶回家。”
“娶回家?”黄上榕听了倒吸一口气,没想到眼前这个小憋子口气那么大,想把她,咳咳,想把皓皓的妈妈娶回家?
“对啊!”徐赫均双眼闪闪发亮。“别看我这样,我骨子里可是很传统的呢!
你看,对方连小阿都帮我生了,我要是再不表现出一点诚意,把她娶回家当老婆,那怎么算得上是个男人呢?”
越听,她的脸色越难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合不来呢?比方说,生活习惯、年纪、价值观、个性啊什么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两只手撑在桌上,直视着她,眼睛炯炯有神,而他的笑容更是势在必得。
被他自信的笑容闪得有些心虚,黄上榕吞了吞口水。“好,那你慢慢找。”
“如果我说,已经找到了呢?”
“你找到了?”她大叫出声,“骗人!”
“所以我才说‘如果’嘛!”他嘻嘻笑。
“喔!如果喔……”原来是假设语气,吓死她了。
“如果我找到了,你愿意帮我吗?”
“帮你什么?”
“帮我把皓皓的妈妈变成我老婆。”
“呃,这个……你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你不愿意吗?”他挖了个洞问。
“我……我才不要当你老婆咧!”
徐赫均抿着唇,贼笑着,非常有耐性的解释,“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帮我追皓皓的妈——如果我找到她的话。”
逼上榕倒抽一口气。她差点又上当了吗?嘘,乖,别怕,冷静点,这小子应该没发现。
“那等你找到再说吧!”
傲不在意她泼的冷水,徐赫均笑眯眯地说:“对啊!等我找到再说吧!”
懊险!啧,奇怪,她怎么老觉得自己的脑子有时候转不太过来,老是被这个家伙拐骗去咧?
他……是不是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善良啊?
她撇撇嘴。“既然没有要约会,那就留下来加班吧!我周末买了一双可爱的老虎写字,可以给我干儿子穿,下班我们一起去接他。”
徐赫均皱眉提醒,“总经理,皓皓的鞋子快十双了。”小阿子要那么多双小鞋子做什么?反正过一阵子也不能穿啦!
她笑骂,“罗嗦,又不是买给你的。”
“你对别人这么好,什么时候换别人对你好?”
逼上榕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内心一窒,皱眉思索。她对其他人很好吗?并没有啊!她可是女魔头耶!大家怕她怕得要死,能闪多远就多远,怎么会是个好人?
“还好吧,我并不觉得自己对别人特别好。”
“要我算给你听吗?”徐赫均撇撇嘴,将她所做的事情一一如数家珍,“冲业绩得加班的日子,你会多派些工作给未婚的男性员工,当然加班费你也不会吝啬,至于已婚的,你会酌量减少;同事聚餐尾牙,你绝对不碰一滴酒精,因为当大家醉成一片后,你会一一送大家回家。”
“托婴室的事情我就不多提了,这个点子,不是单纯只为了我,而是为了更多女性工作人员,你很少理会自己变成怎么样,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也许你在大部分人的面漆是脾气不好的女魔头,你语气不佳,但和你相处过后,会发现你很为大局着想,这也是为什么还有人肯为你卖命工作的原因……而且不比较你不知道,竞翔发生性骚扰的比例是全分公司最……”
“好了,不要再说了!”听他夸得有点过火,黄上榕忍不住打岔。“你再说下去,我就贬你当弄臣,整天说那些好听话给我听就好了。”
“这不是好听话,这是实话。”他声音突然转低,“你信不信,我的甜言蜜语比这个更胜一筹?”
这算什么?勾引她吗?她拒绝脸红,瞪着一双美目盯着他。
转眼,徐赫均又露出笑嘻嘻的模样,真是调皮极了!
“周末是我生日,我家只有我跟我儿子,昨天我跟他讨论过了,皓皓说可以邀请干妈来参加,不知道皓皓的干妈愿不愿意赏脸?”
逼上榕仍是盯着他看,嘴角不觉挂着一抹笑,“最好是皓皓会说话!”
“他不会说话,不过我会读心术。”
“喔?”这下她有兴趣了。“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他将两手放在太阳穴上,皱起眉,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我功力不够,不能读你的全部心思,不过,倒是可以知道你心里面的秘密。”
“说来听听。”她嘴角挂着笑,仍不相信他的话。
徐赫均摇摇手指头。“不,我不能说,因为你这个秘密是瞒着我的。”
“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她被搞迷糊了。
他摊手道:“这是你的秘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逼上榕挑眉。她的秘密不少,其中有一个的确是瞒住他的,可是,这种读心术的结论太广泛,直接对号入座就中了他的招了。
“鬼扯!”她朝他扮个鬼脸。“我完全不信你。”
“你最好信我!”他朝她抛了个极其骚包的飞吻,接着讲签呈单收回,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家伙,绝对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她心里暗忖。
身体好冰,头好痛!
逼上榕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浴室,下半身几乎浸在浴白里,浴白里的水半满,淹至她的小肮,她低咒一声,“一定又是它们搞的!”
从浴白爬起来,抓起浴巾擦干头发,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它们敢跟她开这种玩笑,她一定发一把三味真火把它们烧光光——当然这代价很大,她会喉咙干渴,连续三天发不出声音。
啊,这个时候,徐赫均在就好了。
那家伙,明明就是个普通人,怎么身上福泽庇荫到几乎满天神佛老到他头上串门子啊?只要有他在,她身上那些恼人的疾病症状全部不药而愈,所以,这绝对不能怪她,当公司在调派助理时,十八个助理中,她马上就把他拣回公司用。
罢开始她也没发现,只觉得他泡的咖啡特别好喝,只要小小一杯,喝下去后,立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一整天的沉闷感立即消失无踪,恼人的影像与声音也淡化许多,让她偶尔能体会当个正常人的清闲生活。
她注意到苏筱黛身旁跟了两个小女圭女圭,而每当徐赫均出现时,它们就会自动消失无踪,该说苏筱黛是因为这样才被他吸引的吗?她可以体会苏筱黛和徐赫均分手后,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苏筱黛只是看不到而已,如果看得到,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跟徐赫均分手了。
有这种强力护身符跟在身边,比什么都还有用啊!
可是,徐赫均的神佛庇佑,真的会令人上瘾耶!而且瘾头越来越重,除了享受他泡的咖啡,还有偶尔碰碰他,拉拉他,搭搭他的肩膀,她便会一整天心情极佳,虽然不到笑颜常开的地步,但至少发飙的次数减少,当然徐赫均身上的功力不减,只要上午一杯咖啡,下午一杯咖啡,她的头自然不会痛的吓吓叫,问题是晚上呢?
周末呢?假日呢?
晚上,可以叫他留下来加班;周末,可以找借口去帮他儿子买东西;假日,只要……只好咬牙自己忍了!
巴徐赫均走越近,她才发现自己的脾气真的不太好,而且耐心稍嫌不足,和她一比,他简直就是个好好先生啊!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发脾气呀,至少发脾气是最快达到效果的方式,大家只要照她的方式做,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她是个急性子,每次总想把所有效率提升到最高,有人跟不上她的脚步当然很辛苦,怨言当然由此而生,而徐赫均就很懂得方法劝退她,明明是同样一件事,由别人指责她太躁进,她会大发脾气,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可换成徐赫均,她便能点点头欣然接受……是说法不同,还是人不同?
这样好像有点糟糕,她是不是有点戒不掉徐赫均了啊?以上司跟部属的关系来说,真是有点麻烦,可是如果是以一段关系来说的话,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
不,她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逼上榕懊恼地月兑下湿透的睡衣,换上干爽的衣裤。连续三天假期,昨天不过一整天没跟徐赫均见面,没喝他泡的咖啡,她不只头痛,还浑身不对劲,心情非常不好,不,简直是差劲到了极点!
听说助理在各分公司轮派,最长不得超过一年,上回徐赫均自动请任留下,这次,她非得想点办法把他留在公司(泡咖啡)不可……
懊用什么办法咧?
手机传来哔哔两声,她看了一眼,发现行事历上注明今天是徐赫均的生日,她一愣,想起他说中午要在家弄点好吃的庆祝,还找她一起去——很好,非常好,他果然没忘记找她,那她等一下去他家,一定要喝他泡的咖啡。
不过,他生日,送什么好呢?她为人鸭霸归鸭霸,该有的礼数不会少的,一般男生生日,送手表或3C产品应该就不错了吧!领带、衬衫太暧昧,她不敢送。
他现在是人家的爸爸,得养小阿,她去他家看过,东西机会都是二手的,要不就是人家不要再转给他的,又旧又脏,有时候她看了也很不忍心,有些东西总是可以自己买吧!但是,并没有——这人怎么省成那样?听说他连床垫也是以前的朋友给他的,他睡得很不习惯——当然喽!都要丢掉的床垫,是会舒服到哪去啊?
神佛如果保佑他,应该给他含着金汤匙出世啊!怎么让他过这种日子呢!
摇头叹气,黄上榕想起昨天在DM上,看到百货公司的床垫组正在特价,一思及此,她立刻想到该送他什么生日礼物了。
那家伙,平时当个好爸爸、好员工,很辛苦,睡觉的时候更该要好好善待自己。
早上十点,黄上榕趁百货公司一开门,马上往七楼冲,挑了几张舒眠床垫和记枕头,柜台小姐好心地走过来询问。
“小姐喜欢这组吗?我们有在做特价喔!”
“我知道。”她挑中一张独立筒双人床垫和一张单人固竹炭纳米床垫。“我正在犹豫……”
独立筒床垫躺起来超舒服,她都快睡着了!可是送徐赫均双人床垫却太暧昧;竹炭纳米床垫是不错,单人份更适合他,可是,他家的床是双人床,放张单人床垫很奇怪,而且也没双人床垫那么舒服……
“小姐,是一个人睡吗?”
“不,不是我要睡的,是我朋友……”
来挑床垫,一般都是夫妻或是男女朋友,亲密程度可见一斑。若是单身来挑,通常都是买给自己用的,若是送人——
“男朋友?”
“不是!”黄上榕脸色立刻大变,声音也提高八度,立刻否认。
“呃,那——请问对方是……”
“一个男的,没结婚。”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哼了声。不能怪柜台小姐误会,在这种地方一个人挑床垫,真的是……唉!
“那……竹炭纳米床垫非常适合他喔!冬暖夏凉,非常宜人。”
“不,它躺起来没有那张双人床舒服。”
“那……就买双人床吧?”
“可是他单身啊!”
瘪台小姐耐着性子解释,“单身也是可以睡双人床啊!有的人喜欢在大床上滚来滚去,而且,难保以后没有对象。”
嗯,有道理。黄上榕选了那张双人床到柜台结账,顺便问有没有到府配送。
“小姐要不要顺便看一下床单,只要购买床垫的顾客,第二套床单可以算半价喔!”
半价?女人的购物欲被激起,她看了几组花色,都满喜欢的,可是一想到那是要给徐赫均的,总不免再三犹豫。
床垫也就算了,看他那种吃苦的穷酸样,买这种顶级床垫给他就该偷笑了,他分不清楚好货坏货啦!可是床单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薄薄一层花样,但视觉上可是有绝对的杀伤力!万一她选的他不喜欢怎么办?
“礼物嘛!重点是心意,如果猜不透对方真正的想法,那还是照自己的意思来吧!”柜台小姐看出她的心思,边给予建议。
逼上榕想想,也是,反正这是她选的,徐赫均就算不喜欢也没办法,他连阿妈花布都能拿来当床单了,这种质料跟布料,就算花色不喜欢,他也没得挑了。
就这样吧!
她挑了一张深蓝色床单和一张粉紫色床单,深蓝色是保守的颜色,他应该会接受,粉紫色,是她自己喜欢的,而且越看越喜欢,上头还有樱花图案,怎么看怎么喜欢……嗯,如果他不要的话,她也是可以自己拿回家用啦……
当然如果他要用,那就最好不过了。
中午,将近十二点,她和工人一同上徐家,工人刚开始还有点讶异这名床的主人居然住在这种老旧公寓大楼,但毕竟花钱的是大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这、这是……”徐赫均看见一群人搬着一个庞然大物浩浩荡荡进他家,他睁大眼睛问走在最前头的黄上榕。
“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赫均。”
他看着最后一位工人将床垫搬进房内,才低声问她,“你送床垫给我?”
“对啊!你不是说你老睡不好吗?”她拍拍他的肩膀——嗯,终于碰到他了。
“你平时是单亲爸爸,又要在公司加班赚钱,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
徐赫均不是白痴,也知道黄上榕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送这种比领带衬衫还要暧昧的礼物给他,代表什么?他不会不知道,但他也不愿意戳破,而且照她的个性,就算戳破了,她也不会承认。
“请问,旧床垫需要回收吗?我们可以帮忙处理掉。”工人问。
“好,麻烦你们。”那是旭华给他的旧床垫,现在黄上榕的新床垫要入主,旧床垫当然能扔多远就多远!
当工人们将床单一掀,旧床垫抬到一旁,黄上榕好奇地歪着头打量床垫上的烫金色字体“Bell”……嗯?她好像在哪里看过……
啊!不就在刚刚她买席梦思的隔壁柜嘛!Bell是不输给席梦思的名床,昂贵的甚至有的腰价三、四十万,许多欧洲皇室的卧房,或是六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才用这种等级的床垫,这种价码她买不起,徐赫均睡了也感觉不到那个价值,所以她也只是看看而已。
“这个,不是名床之主的……”她拉拉他,才想问更详细点,却又被他打断。
“哇!你还帮我买了新床单啊!”徐赫均巧妙地转移她的注意力,拿起地上的两盒被单,目不转睛的看。“你真是太细心了。”
“呃,这没什么啦……”
“整套席梦思耶!我这辈子没用过这么高级的东西!”他开心地抱在怀中道:“谢谢你。”
他没用过?那那套Bell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他果真命苦到整天躺着名床之主也睡不惯?
喔!真是可怜的孩子!
“深蓝色跟粉紫色,你喜欢哪一个?”她问。“他们可以顺便铺好。”
“你喜欢哪一个?”
“我?”为什么要问她?“这是你的床耶!问我干么?”
“你喜欢哪个就铺哪个。”他朝她淡淡一笑,但嘴角却挂着满满的得意。“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
这是什么笑容啊?教人好想揍他!
照惯例,她真的揍了他一拳。
最后——“粉紫色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