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上周末你带谁去“迭翠山庄”逍遥了?”
陈贵漪像是疯了!不顾形象,张牙舞爪地冲进单若星的办公室。
“这是我个人私事,你管不着!”单若星眼睛连抬都没抬一下。
他没空理会她,得知父母亲惨死的真相后,他始终陷在低潮里,难以自拔。
“啧啧!那个小村姑是给你下了降头?还是喝了符水了?怎么你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迷恋她?连我都买不到会员卡的迭翠山庄,竟然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能进得去?”陈贵漪怒气冲天、扯开喉咙乱吼。
显然她还是没想通,带着自认是“正牌女友”的理直气壮,以为单若星非得买她的帐不可。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狗仔队了?陈贵漪,你无不无聊啊?怎么老做些没营养的事——幼稚!”他不屑地斜着眼,瞪着眼前怒目圆瞠的陈贵漪。
若非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以他的个性可能会一脚把她给端出去!
“你——真的带她夜宿迭翠山庄?你……你竟敢碰别的女人?”她气得快站不稳了,身体不住摇蔽。
“真假与你何关?我要碰谁你管得着吗?”单若星冷冷一句话,彻底否决她的地位。“总归一句话,这是我的私事,你没资格管。”
“若星……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她不适合你啊!”
见硬的不行,陈贵漪马上放软语气,动之以情。“你只是一时被她的美丽。单纯给迷惑了。但是、激情会消退的啊!男人要在这竟争激烈的社会上闯荡,最重要的是强而有力的金脉、人脉……以你的聪明绝顶,难道你看不清——”
“够了!”单若星扬起下巴,凌锐的目光扫向她。“不需要你来教导我如何经营我的事业,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决定。你也不必强调自己的身价有么多“奇货可居”,那些东西对我而言,可有可无
“是——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见到我——可是,她、她的出身来历可能……会让你深恶痛绝……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啊。”
“哼!让我深恶痛绝的是你——谁让你擅自查我的私事!”单若星知道这女人不断地利用各种关系于涉自己的私生活,被人监视的感觉令他气忿至极!
“我……我……哪有?”她脸色陡然苍白。“谁说我在查?”
“少狡辩了!反正请你不要查你不该查的事。别不知好歹,我警告你!”
单若星用冷冽锐利的眸光厉色警告她。
“你、你知道了?那场别……”她听出他的话中有话,但不甘示弱。“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希望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你有勇气承受后果……”
陈贵漪的眼中透出一丝丝诡谲狡猾的光芒,一股希望之火自她心底燃起。
既然他已经知道徐苡萦对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更要利用这机会,彻底把她打倒消灭,务必让徐苡萦这号人物,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若能消灭最具威胁的敌手,她要的男人——单若星,再也没人抢得走!
“哼,看起来你似乎掌握了什么超劲爆的消息。”单若星异常冷酷平静。“要说什么就说吧,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了。不必吊人胃口,我没什么耐性。”
“哦——原来你真的都知道了?”陈贵漪勾起得意的冷笑,若真能将徐苡萦铲除,单若星很快就是她的人了!
“你罗嗦够了没?”单若星被她烦到快抓狂,叱骂道:“有话快说,说完了快滚!”
“我……哎,算了啦,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啦。我可不想继续当讨人厌的巫婆。”
“既然如此,请便!”他冷着脸,扬起下巴撇往大门方向。“不送了。”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她艰涩地咬着唇,痛苦的问:“你一定会离开她的,是吧?”
“陈贵漪!有句话,我只说一遍,就算没有徐苡萦,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了她,那更不可能——所以不管是哪个女人,你一样没机会,你不必再自费心思!”
“……若星,我——你为什么非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陈贵漪的自革几乎被他踩在地上,她不甘心的看着他。“我会等你,不管哪一天,我都会等你……”
“滚!”他失控地大吼!
砰!大门重重地甩上。屋内一片寂静——
单若星如同斗败了的困兽,痛苦地以双手掩面,慢慢地深呼吸……
饼了几分钟,他按下桌上电话,透过免持听筒吩咐道:“请通知人事部经理,关于……临时约雇员工——徐苡萦,以不适任立即开除……对,就照我的意思……
马上执行遣散。离职手续今天内办完,不得延误。”
他努力维持情绪平稳,纵使他的嗓音嘶哑而痛苦。“什么理由?不必交代任何理由,就当每季季底例行的人事调整。”
交代完,他整个人瘫了,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除了心脏还跳着,其他的身体功能全部停摆,仿佛有颗威力强大的子弹在身体里而爆炸,瞬间将他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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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捧着一只装满私人物品的纸箱,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但徐苡萦的脚步却无比沉重……
虽然马恬恬已经事先通报她可能发生的巨变,算起来她心理上应该有所准备,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亲密爱侣的他,竟然连一点空间都没留给自己,没有留下任何抗辩的机会,甚至,也没有给她好好说再见的机会,只一张寥寥数字的“资遣通知”,被迫在人事部经理的监视下收拾细软,态度强硬地将她扫地出门!
“哼!看你还能到哪里去嚣张?哼!不要脸的贱女人!想高攀百亿总裁,你还早得很呢!”陈贵漪不知从哪冒出来,露出阴狠的冷笑。
“……陈小姐,你犯不着这样“拘吠火车”浪费力气了……请你让开,等我走出“矽之星”大门,不就没人可以碍你的眼了吗?”徐苡萦挪了挪身体,让捧着纸箱的双手舒服些。
“不错嘛!你还挺看得开的?”陈贵漪想到眼前这女人拥有过自己所没有的,心中妒意甚深,口出恶言。“哼,被男人当芭比女圭女圭玩腻了丢掉,还能像你现在那么平静——啧啧,可见你脸皮也不是普通的厚啊!”
“你说完了没?可不可以让一条路给我走?”徐苡萦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硬撑着,身心重创的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出去,接下来可能会崩溃得很难看。
可是,此处是单若星的地方,她要维持尊严好好走出去,她不要在他的地盘出糗!她不要!绝对不可以……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你老妈爱抢别人的老公,你也遗传了她的真本事——不过啊,你以后要小心点,要是再乱抢别人的男人,难保你不会变成下一个分尸案主角喔!”陈贵漪紧紧尾随她,非要打死她这条落水狗似地残狠。
徐苡萦深呼吸忍住被她羞辱的忿怒,不断告诉自己:忍一下,再忍一下下就好了……
然后,她失魂落魄的身影就在陈贵漪不断地谩骂讽刺下,一步步离开这座曾经住着她的爱与希望的雄伟建筑。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心灵和躯体走了,她万念俱灰的模样、她的失落黯然,以及她被陈贵漪一再羞辱……这一幕幕,站在四楼走廊一直凝望。目送她离开的单若星全看到了。
今生今世,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心痛与绝望过……
唯一感觉肝胆俱碎的创痛,是得知亲生父母惨死于大火之时,但此刻——当他看着深爱的女人,拖着心碎狼狈的脚步走出他的生命,他整颗心像被血淋淋地挖起,他的灵魂整个被抽离了。
他无法移动脚步,打桩似地定在原地,迷蒙的眸光追随她渐行渐远的影子——
单若星发现自己的眼眶慢慢湿润、模糊、滚烫的泪珠从脸颊滑落……痛呵,碎去的心,淌下的心头血,如何能解救?
单若星勉力地想收回不断滚落的热泪,却无能为力——碎裂的感觉甚至比丧亲之痛更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极度失落……
天啊!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难题?为什么要逼我做这么痛苦的选择?
他无语问苍天……真的可以失去她独自过活吗?没有她的笑、没有她的甜、没有她在身边絮絮叨叨的日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若星……”
不知在走廊上站了多久,直到一道低哑的女声在他身后扬起。“若星——这次你真的做对了,那种女人根本是超级大祸害、扫把星,早就应该扫她出去了!”
陈贵漪话说得很心虚,不知道最在意的男人是不是看到她方才的恶行恶状?
不管怎样,她还是梦想成为单若星的女人,她不想在心爱男人面前露出丑相。
“闭嘴!必你什么事?”单若星闻声不愿见人,他以最鄙夷的语气啐骂,“我不想听见你。看到你——所以,在我没转过身之前,请你立即消失。”
“若星?你骂我?为什么……你干嘛老是把气出在我身上?我哪里错了?”
大着胆子,陈贵漪所有的冤屈难过一起吐个痛快。“放火烧死你父母亲的是那个扫把星的妈,你该恨、该骂的是她!是徐苡萦!是那个扫把星!”
“该死!你给我住嘴!谁说你可以评论我家的事?你是什么东西!”单若星猛然转身,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禁地?请用你的脑袋想一想好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专门跟我作对的女人?怎么可能?就算我爱的女人从此不会在我生命中出现,也轮不到你!懂吗?”
“若星……你的眼睛?你、你在哭?你竟然哭了?”她不可置信地摇头,心酸地不能自己。“你为了她掉眼泪?你可以像骂狗一样的怒骂我,却为了她……为了你仇人的女儿,一个人躲在这边掉眼泪?我……我……到底算什么?”
“对!现在你懂了吧?感情的事,骗不了、假不了……”单若星一步一步迈进她,毫不留情地说实话。“爱了就是爱了,不管她是穷人也罢,是杀父杀母的仇人也罢,爱一旦交付了,即便不能相守在一起,那感情也随她去了……半点也没有剩下……你还不死心吗?事到如今,还看不透吗?”
单若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头也不回走了。
陈贵漪了觉得自己像被狠狠甩了好几个巴掌,满天的金星统得她头好昏好晕,晕到几乎不能思考了。
懊醒了吧?单若星脸上的男儿泪,如同大榔头一般重重打醒内心的偏执,被他无情拒绝、狠心伤害之后,陈贵漪总算懂了——
爱情,不是做生意,不是参加考试,爱情的来去半点不由人,不是靠着一厢情愿或搞些小动作就可以达成的。
算了吧——何不给自己留点余地?
单若星再优秀,如果不能相爱,拘留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又有何用?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放弃不爱自己的人,另一方面也算放自己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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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徐家客厅
天色逐渐暗下,徐太太还是忘记打开灯,还是经常躲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听黑胶唱片……离开“矽之星”之后,徐苡萦接了一大堆临时工作,从早做到晚,就怕自己空闲下来——
她不能让自己有力气想到重重伤害自己的单若星,失去爱情的碎心痛苦,仿若针椎刺骨,难以言喻的撕肝扯肺,须靠工作来麻痹才能忘记。
“妈,晚餐吃什么啊?我好饿……”徐苡萦忙完工作从外面回来,模着肚子嚷嚷;“哎,怎么又不开灯啊?说了八千遍了!”
“他一一他不要你了……跟他那个没良心的老爸一样,没心没肺的……到手了就不当一回事了,对不对?”徐母在幽暗中南南自语。
“妈……你在说什么?”发觉母亲不太对劲,徐苡萦赶忙把室内的灯都打开。
“咱母女一样歹命……呜……他一定抛弃你,因为他像他爸爸……长得像,心眼一样坏,哼!我早就说过……被我说中了。”
说着,徐母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咒骂:“为什么深深爱着的男人,最后都会背弃离去?我不甘心哪……阿烽应该是爱我的……是我的……姓单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妈!你……你到底怎么了?你——你跟单若星的爸爸……难道,那场大火真的是你放的?”万般艰难地,她终于问出口了——
自从被单若星扫地出门,徐苡萦不曾仔细追间过母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接受事实,她不要面对那残酷的事实……
“我睡不着……几天几夜都没办法睡觉……我想他……好想他……”徐母不住落泪,哭肿的眼睛带着深沉的悲情,时空似乎回到二十年前,那个谜样的夜晚……
“妈!”她心疼地抱紧母亲,从母亲的哭泣控诉里,她能感受到那份深藏几十年的苦情与哀思是多么沉重。
“……呜……我爱他!我不要他死啊!可是,火那么大,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是他老婆——都是他老婆爱吃醋,是她误会了我们,她原本是要杀我!在她手上的那桶油是要泼我的……没想到,阿烽救了我……是阿烽不顾老婆的愤慨救了我,虽然——他早已不爱我了,却为了我……为了我被火吞噬——可悲啊啊——”
说到最伤心的痛处,情绪过于激动的徐太太竟砰地倒地昏厥。
“妈!妈!醒醒啊!妈——妈……”惊慌失措的徐苡萦泪流满面,过度的慌乱让她失去正常的反应能力,她居然忘记该打电话找救护车,唯一闪过脑海、能记住的完整的号码,仅剩单若星的手机——
“喂喂!我妈……我妈昏倒了……怎么都叫不醒……我不知道怎么办……救救我们——求你救救我们……”
电话一通,顾不得究竟接电话的是不是单若星本人,徐苡萦只知道不断地哭。不断地求,她像是坏掉的唱针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哀泣哭求,那样的哀痛欲绝,任何人听见了都要不忍心碎……
包何况,接听电话的人正是一整个月都放不下,丢不开,深深挂念着她的单若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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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头等病房
守候在病房外,单若星神情萎顿。两颊微凹、眼中满是憔怦.他懊悔自己的残忍,一声不响地开除了心爱的女人,没想到一个月后再次相逢,竟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千辛万苦揪出当年害死父母的元凶,他以为压搁在心头多年的大石终能释放,他长年的痛苦根源也会因此铲除,了无痕迹。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追到最终并没有带给他任何解月兑、反而令他陷落更深的苦海,对苡萦的眷恋牵挂比想像中的力量更强大,大到血海深仇都无法抹灭……
这一个月来,单若星活在理智与感情的激烈拔河中,他恨害死父母亲的徐家,却割舍不去对苡萦的爱,他发狂地想念她,用尽镑种办法却挥不去她在脑海里的美丽身影——
懊几次,单若星不自觉地将车子开到村中,停在徐家不远处,静静往她家大门张望,期待她不知何时或许会打开门,那么一一他就能再看她一眼……
哎……爱情,怎么会这般摧人心肝哪!
“单总裁,你应该把整件事都弄清楚再做决定——放火的人,并不是徐伯母,你没弄清楚就下开除令,对苡萦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母亲是杀人犯?”马恬恬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她觉得单若星处理得不够好,实在太意气用事了。
“哎……”他摇头不止,看得出他经历过许多回的天人交战,否则他的神情不会如此疲惫。
“算了!也难怪啦!任何人遇到这种事,谁可以完全冷静。”马恬恬不忍再苛责,转为安慰。“好好想清楚,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的。”
“我……我真的是乱了——脑子像被战车碾过,乱极了。是我害她……”
“可怜的萦萦,一定是这阵子失业又失恋,心情太低落……又碰到她妈妈突然昏倒,一下子惊惶过度,才会挺不住,跟着她妈妈倒了下来——哎,这对母女啊,真是可怜……老的呢,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十字架,身边也没半个人可以靠;这小的呢,为了过去大人们的恩怨,硬生生被迫与相爱的男人分开。”
得知徐家母女俩一起进了医院,热心的老街坊邻居一一林妈妈特别把三十年不曾休假的租书店店门拉下,只为了好好照顾心力交瘁的徐家两母女。
“林妈妈,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干脆就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这……这个我可不敢随便作主。”林妈妈面有难色。
“林妈妈?难道你还知道其他的内情?为什么你不能说?”单若星激动拉住林妈妈的臂膀恳求着。“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请你告诉我啊……”
“可是……这……”林妈妈犹豫不决。“没经过徐太太同意,我——”
“厚!都什么时候了啊?”马恬恬皱着眉头,义愤填膺。“好!你不说,我来说!”
“你想说什么?”单若星睁大好奇的眼睛。“‘马小姐肥你知道的通通讲出来吧!”
“单先生,我简单扼要告诉你——当年,放下那把火的,其实是你的母亲,邱琴女士。”
“啊?这……这怎么可能?”单若星不可置信地摇头。“我母亲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丈夫和小阿?甚至,在这场大火中自己也丧了命?不可能……”
“是真的。”马恬恬肯定点头,慧点的眸子看向林妈妈,“所有的事情都是林妈妈告诉我的。当时,她也算目击者。”
“哎……冤孽啊……”想到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林妈妈一再叹气眼眶泛着泪光。
“林妈妈,你真的确定?”单若星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麻烦你说详细点好吗?”
“据我所知……那晚,徐太大可能是约了单先生还他几张唱片吧。两人见了面,一起听着唱机,趁兴聊了开来……单太大心里早就怀疑他们旧情未消,一看到他们聊得那么开心,一时妒意冲昏了头,竟然到车库拿起汽油要泼他们两个——”
林妈妈想到老邻居的不幸遭遇,说着说着不禁哽咽。“都怪命运弄人,徐太太本来就心仪单先生,可惜单先生最后选择个性比较坚强的邱琴……谁知道那么巧,他们各自婚嫁后,居然成了近在咫尺的邻居……邱琴心里一直有疙瘩,老觉得这巧合是徐太太安排的,目的是为了要接近单先生……那晚,我刚好在整理新进的书,等我听到呼叫声,火势已经大到不可收拾……徐太太冒着大火把呛昏的你背出来,她自己也受了重伤,休养很多年才痊愈……之后你被戎军收养了去,他老人家知道事情始末,也很感叹你父母的命运多舛,认真说起来,在这悲剧里没有谁对谁错。
戎先生真的是心胸宽阔的大善人啊,从收养你的那天开始,便希望这事情自此彻底了断,任何人都不要再追究,所以才销毁了很多相关资料——甚至,连警方的纪录都改写成“一家三口全丧命火窟”,为的就是要让你彻底抛开过去,重新活出你自己的人生,他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天啊!怎么会?怎么会……”单若星无力滑坐椅上,不能接受千辛万苦追出来的事实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此刻,他终于了解戎爹坚决反对自己追查真相的苦心——很多事,没有真相反而更显得宁静与幸福!_
“单先生,你要想开点,这件事,只能说是命运捉弄——林妈妈慈蔼地拍着他的肩膀。“你母亲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没有错,没有一个女人不介意这种事的……唉,可是徐太大默默爱一个人,也没错啊!这些年来,她也吃尽了苦头啊!”
“我知道,讲出这件事会让你很难受!”马恬恬接着补充。“可是,如果.因此误会未解,让你和苡萦的爱情消失在彼此的痛恨怨慰中,那不是很悲惨吗?二十年前的悲剧无可挽回,总不能今天又因为同样的悲剧,再让你们痛苦另一个二十年吧?”
马恬恬一番话像是一棒子把单若星彻底打醒了!
人为什么要认份地被命运捉弄?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掌握当下幸福——单若星确定自己深爱着苡萦,他恨自己冲动之下伤害了她……未来,他要竭尽所能地补偿,不计代价地给她最多的爱与幸福——
C?曹置IE门g“徐苡萦的家属!病人醒过来了!”、就在大家为了过去的悲剧哀叹时,护士小姐通知徐苡萦醒过来了,守候多时的单若星率先冲进房内。
“萦萦!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单若星深情地坐在她床畔,不舍的眸光泛着泪雾。“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那么狼狈不堪地离开……是我伤了你,是我不好……”他真心诉说衷情。
当徐苡萦拨出那通十万火急的电话,单若星封闭沉寂一个月的心顿时如遭逢慧星撞击,一瞬间粉碎殆尽——原来,她在最危难痛苦的时候,想的不是别人、还是只有自己——
他的呼唤让已经醒转的徐苡萦泪流满面,她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她感受到他深刻的爱恋难舍,也清楚自己今生除了他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可是——梗在他们之间的疙瘩如何能解呢?
他的父母因她的母亲双双葬身火窟,这根本是个死结,神仙来也没得解啊!
徐苡萦愈想愈觉心碎,成串的泪珠不断落下,在场的人也跟着心酸难受……
“萦萦,你听得到我吗?怎么一直哭呢?别哭,我在这里——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这么狠,一句话也没交代就开除你……也没给你任何申辩的机会,你一定很难过……一定很气我……对不起!对不起……”他疼惜地吻着她的顿边。
“我妈呢?她好不好?”徐苡萦醒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可怜的母亲。
“徐伯母很好,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单若星轻拂她的额际。“现在睡得很沉,医生说她躁郁症的情况已有改善了,只要不再刺激她。”
“嗯。”徐苡萦缓缓点头,眼神充满复杂情绪。“谢谢你……”
“说什么谢?”单若星心疼地瞅住她哀怨的眸。“听你这么见外的语气,让我好难过……我们是一体的,不该分你我,懂吗?”
坦白说出内心最真实的心声,单若星不免想起之前自己的狠心……“原谅我,好吗?我不该伤你的心,其实我后悔得不得了……给我补偿的机会吧!以后我会对你更加倍的好——还有,苡萦,你赶快休养好身子,送给你的迭翠山庄,都还没正式验收呢!”
“不——我没资格要你的东西,我……应该离你远一点。”
闪避他温柔亲见的举动,徐苡萦身体虽虚弱,但脑筋很清楚,她深知爱情的力量抵不过上一代的恩怨仇恨。
“不,我不要你说这种话!——单若星了解她的心结,为了表示诚意,他斩钉截铁地道:“事情不是我们所了解的表象……你不要自责。再说,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样,这辈子我就是要你……我爱你啊,上一代恩怨就让它随风而逝,我们要过属于自己的日子——懂吗?”
“若星?你……”徐苡萦呐呐望着他,不了解他的豁然。“难道,你不追究那场别了?”
“傻孩子!那些都过去了!”林妈妈看他们情深意重,感动不已。“以后单先生会慢慢把故事一点一滴告诉你……总之啊,林妈妈要劝你一句话:世界上最难得的,是相爱的人从此长相厮守,眼前难得有情人,你要好好把握啊。”
“是啊是啊!”马恬恬一面拉着林妈妈的手臂,眨眼示意。“你们好好聊一聊吧,我跟林妈妈去给你们找些吃的。”
“苡萦……这一个月以来,没有你陪伴,我过得比死还痛苦。””是吗?我想——你应该是恨我恨得比死还苦吧?”
“哎……说这话,你分明是要我更心痛——”病房里只剩他们独处,单若星掏心说出内心话。“刚刚林妈妈把火灾那天的情况都说了——原来,那场别是我母亲放的……不关徐伯母的事,甚至,她也算受害者……唉!”
“哦——”徐苡萦顿时了悟。“原来,我妈在昏倒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过去了,别再想了……”单若星紧紧拥抱她,万分感慨。“戎爹一开始就反对我来查这件陈年往事,显然老人家有他的道理。不过,若不是我坚持要来,也不会碰巧在路上撞到你……冥冥之中,似乎是我父母牵好的红线,想起来真的好奇妙啊!”
偎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徐苡萦一幕幕回想相识以来的种种波折与甜蜜,她突然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经历那么多误解还能爱着一个同样爱自己的男人,对很多情海浮沉的男女而言,能爱其所爱多么不易?!
“或许,是我母亲二十年来默默耕耘你家那片土地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也感动了你父母亲……才会安排我们在废墟附近相识而相恋。”她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可以感受在天上的长辈们释放出的善意。
“所以罗!我们当然不能辜负这一份缘,一定要好好地,甜甜蜜蜜爱下去。”
他深情地吻着她,彼此内心满满的感动与幸福。
此刻,窗外曙光渐渐变亮,金光闪耀的晨曦见证他们百转千回的爱情,就像破云而出的曙光,挣月兑困局后散发的那份光与热,足以酒遍大地,恒远闪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