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受伤的云织帆静躺在病床上休养。
石冀扬守了她一天一夜,隔天傍晚,石氏夫妇才在百忙中抽空赶到医院探视,他们想念久别重逢的儿子,一方面也为云织帆的意外受伤感到忧心。
“冀扬,织帆的情况怎么样?”石太太轻抚着织帆的脸蛋,忧心问道。
“刚刚医生过来看过几次。目前情况还算稳定,要等她清醒后再详细检查。”
“嗯,这丫头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也能耐心等待了——”
石太太转向守候在病床边的云太太,安慰道:“别担心啊,织帆这个孩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唉,托您的福,希望她早点醒过来啊。”云太太叹息道:“以前,织帆在你们家的游泳池溺水,后来又有一次在山上迷路,两次危机都平安度过去,我也希望这次她也能平安。”
“……提起山上迷路那件事,就让人想到织帆小时候固执的模样儿,印象好深刻啊!”石太太不由得想起孩子们的童年往事。“当时,因为冀扬不许她跟着他和同学们到山上露营,这丫头竟偷偷离家,最后还得出动救援队找她……
我们几个大人差点没给她急死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在离冀扬帐篷外不远处发现她。这个傻小帆啊,为了冀扬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石太太边说边瞪了石冀扬一眼。
“织帆好几次遇到危险全都是为了你!你喔……唉!”
“妈,都那么久的事了。”石冀扬没体会到母亲那意味深长的眼光,急着为自己辩解。“那时候……我也不知道织帆会偷偷跟着去啊!”
自从那件令他几近心脏病发的事后,只要织帆要求要跟,他都会带着她去,即使一开始被同学取笑他带着跟屁虫,他也不介意,后来,他的同学们也都习惯织帆的出现了。
“你看,这次织帆受伤,也是为了要去机场为你接机——”石太太又瞪了儿子一眼。
“妈,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做,本来都说好了不用她来接的……”石冀扬一脸懊恼无辜。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石志锋挥了挥手。“让织帆好好休养吧,我们先各自回家休息,这里就冀扬留下来陪着,明天我们再来探望小帆。”
“是啊,云爸爸、云妈妈,您们先回家好好休息。我爸说得没错,就让我留下来陪织帆吧,事情因我而起,我该负责陪伴看顾着她。你们放心先回去,等织帆醒过来,我会第一时间马上通知你们的。”
“可是,你才刚回国。都还没时间好好休息。”云太太有点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随便眯一下就可以了。”石冀扬忧心云织帆的伤势,根本没心思去想旅途劳累的事情。“唉,织帆为了我受伤,我真觉得对不起她……本来计画好这次回来要好好陪她的,怎么也想不到是到医院来陪——”
“别自责了,是织帆自己不小心。”云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小帆能有你这样的大哥关心她已经很幸福了。”
“是啊,我该替小帆向你说声谢谢。”云太太语气感性地道。
“云妈妈,您又客套了。”石冀扬老接受云家父母的称赞直觉担当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看顾着小帆,我相信她很快会醒过来。”
“好吧,小帆就麻烦你了。”云太太依依不舍看了病床上的女儿一眼。
“放心,交给我吧。”石冀扬挺起胸膛,在这危机时刻,他一定要让长辈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织帆。
送走彼此的父母亲,石冀扬疲累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静静看着织帆,看着她小小身躯缠绕纱布,内心实在不是“心疼”、“自责”所能形容——
他一向那么疼爱这位小妹妹,想起她小时候可爱机灵的模样,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思及这次车祸一不小心可能夺去她宝贵的生命,石冀扬的心痛苦地纠紧了……
他不能想像失去她!认识织帆十多年来,她就是他的家人,是他唯一的手足,人生中许多重要事情他只想第一个跟她分享,失去了妹妹,人生还有什么滋味呢?
守候着沉睡的织帆,石冀扬不知不觉又想起好多小时候的往事,但他毕竟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一到台湾又往来奔波着从机场到家里,家里到医院,再加上时差,精神和身体上感到非常疲倦。
他感觉到眼皮愈来愈重,于是起身走到病床边的沙发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清晰影像似乎正在进行喧闹的派对,吵杂的对话,又有潘欣桦谈笑的身影,飞机的起降声,又夹杂着小织帆五岁时娇小可爱的童言童语,乱七八糟的镜头一下子又转到了石冀扬正开着车,旁边坐着二十岁的织帆,她正在开心说笑话却自己先笑得肚子疼,他微笑看她如花绽放的笑靥,没料前方突然跳出一条狗,石冀扬情急之下转了方向盘,突然耳边传来织帆的尖声呼叫:
“冀扬哥!懊痛啊!冀扬哥……”
“好痛……我好痛!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冀扬哥!”
“不要丢下我,冀扬哥,等等我——”
半梦半醒之间,石冀扬清楚听闻那呼叫声愈来愈大,甚至大到足以将他从梦中惊醒——他像弹簧般从沙发上弹起来,愕然惊觉是病床上的织帆痛苦呼喊。
“织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紧急按下通知医生护士的按钮,并试着想摇醒沉溺在恶梦中的织帆,努力安慰她。“别怕,别怕……冀扬哥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你别怕啊!”
“怎么了?病人醒了吗?”很快地,医生与护士赶到病房中,仔细为织帆做进一步检查。
“她一直喊痛,好像真的很不舒服。”石冀扬求救的眼光看着医护人员。
最后,折腾大半天终于让手术后疼痛的织帆缓缓再进入睡梦中,此时,天已微微亮。
“你放心,她算是度过难关了。没事了!”医生欣慰地拍拍石冀扬的肩膀。
“真的?太好了。”石冀扬简直欣喜若狂,激动得眼眶微湿。
“织帆,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他握着她的手,轻柔道:“下次别再这样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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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石冀扬在医院守候着织帆到半夜才回到家,一进门看到石志锋在客厅喝着威士忌,看着一些资料。
“爸。”他喊道。
“冀扬,你回来了?织帆的状况好点了吗?”石父抬起眼,关怀问道。
“她的情况好多了。”石冀扬抹了抹疲惫的脸庞,答道。
“那就好,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从小织帆就像我亲妹妹一样,她为了去接机而出车祸,我当然义不容辞要照顾他。”说起织帆,他的脸上充满疼惜爱怜。
“对了,爸,这几天忙织帆的事,都没有机会提,我有一件事要跟爸妈商量商量。”
石冀扬看到母亲正好缓缓从楼梯走下,刚好来得及参与他们的谈话。
“妈,您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石夫人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
“妈、爸,我在美国有个交往两年的女朋友,她叫潘欣桦,家世人品都很好,在这次回台湾之前,欣桦跟我已谈论到婚嫁。如果爸妈没意见的话,我想找个好日子到潘家提亲,不知您们的意思如何?”
“冀扬,你知道我跟你爸爸从来不管孩子的私事,你都这么大了,从小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爸妈相信你的选择。如果你认定这位潘小姐,我们做父母的当然是替你高兴。这潘小姐是台湾人吗?”石夫人认真询问。
“是啊!欣桦是道地的台湾人,说起来爸妈还是潘家的旧识呢!”
“哦?旧识?”石志锋敛起眉,思索。“等等……你说的可是潘氏企业的潘中钦?”
“是,正是欣桦的父亲。”
“潘中钦近来积极跨足电脑业界、网路产业,跟我们公司有些接触。”石志锋慢慢啜饮杯中的威士忌,侃侃而谈。“潘家最近名声高涨,我自己也挺欣赏潘中钦的行事作风。没想到这么巧,你竟然在美国跟他女儿相恋。对了,你跟他女儿怎么认识的?”
“欣桦到美国攻读博士,正好跟我同一所学校。”
“喔——那可真有缘。”石志锋点点头道。
真巧!上次几个政府标案的对手都是潘氏企业,后来潘氏企业想跟石氏合作,却被石氏打了回票,股东和他都一致认为潘中钦野心太大,总觉得他不太实在。如果冀扬能当上潘家女婿的话,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既然你们感情稳固,我跟你妈会找一天去拜访潘家,跟对方家长好好商量订婚的细节,婚姻是人生大事,总是要尊重女方的意见。”石志锋以父亲的威严道。
“嗯,谢谢爸爸。”石冀扬点点头说:“我想等织帆出了院再来安排。她一天在医院里,我的心一天不安宁。”
“也好,那就等织帆出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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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云家因为女儿的意外而忧心,同时间潘家却是欢天喜地的迎接女儿。
尤其当潘欣桦对家人提起,她与石冀扬已经在美国举行了非正式的订婚仪式,潘氏夫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女儿啊,真有你的!一出手就抓到最顶尖的好货,真没辜负老妈的期望!”潘太太高兴抱着女儿又亲又搂。
“我就知道我生的女儿不简单!欣桦,做得好!当初送你到美国去是对的。”
潘中钦骄傲看着自己的女儿。
当初,他处心机虑地想分石氏企业的一杯羹,却是怎么也打不进石氏。
现在可不同了!女儿和石冀扬的关系浮上台面之后,跟石氏企业的往来也变得容易多了。
潘中钦好生得意,当初会想出这一招,是有感于云家因为云织帆和石冀扬青梅竹马的友谊,让石志锋放心把许多生意机会交给云家开设的贸易行处理。
潘中钦自认自己女儿长相、智慧都不比云织帆差,如果能和石家结亲,到时一切好康的,自然而然会落到潘家。
于是,他四处靠关系打听探路,好不容易才拿到石冀扬就读的研究所资料,二话不说就把潘欣桦送过去。
他算盘早就打好了,同是台湾去的留学生自然有机会常聚在一起,到时近水楼台,以欣桦的条件绝对可以赢得石冀扬的青睐。
“爸,恭喜你啊!您就要当上石家的亲家公了。”欣桦的哥哥,潘欣伟马屁地应着潘中钦的话。
“唉,你们以为应付石冀扬那家伙很容易吗?”潘欣桦扬起下巴,骄傲地道:“爸爸,石家那小子很麻烦耶,为了得到他的心,这些日子我不知费了多少苦心,除了讨好他,还要不断打败随时出现的情敌——噢,真是累死我了。”
“是,辛苦你了,女儿。”潘中钦疼惜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爸,你一定要好好犒赏我才行。”潘欣桦撒娇地往父亲怀里靠。“我可是为了您的目标勇往直前耶!不但要让石冀扬掉入我的温柔陷阱,别的不说,一大堆女人送给他的情书和礼物,包括云织帆大老远从台湾寄过去亲手一针一针编的毛衣,全都被我暗中处理掉,完全不露一点痕迹……”
“哟,没想到我的女儿本事那么大啊。”潘太太满脸骄傲。“简直比我年轻的时候还厉害嘛!”
“呵呵呵,有其母必有其女。”潘中钦想到结上石志锋这门好亲家,忍不住得意笑出来。
“对了,石冀扬有没有说何时过来正式提亲?”潘太太问着女儿
“他说这几天会先跟家里商量,可能过些日子就会过来拜见老人家,最快下个月就可以先坝讴婚宴。”潘欣桦愈说愈得意。“他说啊,订婚要办得体面,让我们家里风风光光的。”
“那太好了,到时我们潘家在政商界的知名度一定会大大提高,以往不把我们潘家看在眼里的政商人士,这下可不能不把我们潘家当一回事了。呵呵呵……咱们潘家总算要出运啦!欣桦,爸爸真是要谢谢你了。”潘中钦语气充满喜悦。
“爸,别这么说嘛!我变得聪明能干,也是您教得好啊!”潘欣桦得意地朝他眨眨眼睛。
苞石冀扬交往的这段日子,潘欣桦可说将石冀扬的性情模得一清二楚,她愈表示要低调,愈在嘴巴上说要简单隆重,排斥盛大婚礼,以石冀扬大男人体贴女人的心就愈不愿辜负她——
他一心想给潘欣桦最好的,他要他的女人成为众人羡慕的焦点,这招“以退为进”,用在石冀扬身上总是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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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扬哥?冀扬哥……我、我——我怎么在这里?”
月兑离险境,沉睡了两天,云织帆终于幽幽醒转。
“织帆?你醒了?”石冀扬兴奋又激动握着她凉凉的小手,紧紧握着。“你真醒了?太好了!”
“冀扬哥,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怎么了?”
“你发生了车祸。”石冀扬心疼地看着她削瘦的小脸。“忘了吗?那天你到机场接机,然后自己开车回家,在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被送到这里来……想起来了吗?”
“车祸?我撞车了。”闭上眼睛,云织帆脑海模糊出现了些影像。“嗯,我想起来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石冀扬呢喃低语。“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没到机场接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冀扬哥,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云织帆轻轻抚模他的脸,问道:“冀扬哥,你一直都在这里陪我吗?”
“是啊!那天我一接到电话就赶来医院,在你昏迷时云爸爸、云妈妈和我爸妈都来过。是我让云爸爸、云妈妈回去休息。”
“谢谢你,冀扬哥,辛苦了。”云织帆眼眶湿润,她知道石冀扬心里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他并没有忘记过去那份浓厚的情谊,他的关心牵挂让她的心微微暖和、甜蜜了起来。
然而甜蜜的感觉才刚升起,她随即想起他已经订婚的事实,瞬间双眼泪水充盈,完全不受控制溃决奔流。
“怎么了?伤口痛吗?”石冀扬看在眼里,焦急又心疼,双眉锁得好紧。“我刚按了铃,医生护士马上就过来了。”
“没关系,我没事……”她逞强地摇头。
她很想告诉冀扬哥——此时此刻,痛的不是车祸的伤口,而是她已经碎裂的一颗心。
“怎么可能没事,痛就要说啊。”石冀哥见她难过模样简直仓皇失措,急忙又按下铃。“你忍一忍,他们马上来了。”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匆忙进来,医生详细检查过她的伤口,护士也帮她换了新的点滴——
“医生,她好像很痛很痛,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她的疼痛吗?”石冀扬紧张地问医生。
“难免的,非必要的话少吃止痛药,那个对身体不好。”医生酷酷地回答。
“什么叫“非必要”?那要怎样才是“必要”?!明明她都痛得哭不停了!你是医生要有解决的办法啊!”石冀扬激动地对医生吼。
“先生,你态度很不好喔!”旁边护士被他吓到了,冷着脸回答。“伤口痛本来就难免,真不能忍的话还是可以吃止痛,我看病人现在还好。你又不是她,她都没叫了,你叫得比病人大声?!真奇怪!”
“欸,护士小姐,你什么意思——”石冀扬气得脸都绿了!
虽然受伤的人的是云织帆,但他眼看她痛苦流泪,那比他自己车祸受伤还更难过。
“没关系,我还好。”云织帆赶快出声圆场。“没有痛得很厉害,真的。”
“就是嘛。”护士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石冀扬嘀咕。“人长那么帅,脾气那么坏。”
“这是你的药,太痛的话,再加一颗止痛。”医生淡淡交代,随即转身离开。
“冀扬哥,你太凶了。”云织帆勉强笑了笑。“还好这医生EQ还不错,不然我看我们会被赶出医院去。”
“是他态度太差。”石冀扬怒气未消。“他是医生,看病人痛到哭成这样,还在说什么“非必要”,不是很过分吗?哼!”
“你太激动了。”云织帆伸出手拉住他,眼泛泪光。“以前你只有在别的臭男生欺负我才那么激动。”
“谁叫你哭成那样?我以为你很痛。”石冀扬凝睇她笑中有泪的面容,叹气。“害我被那个恰北北的护士骂,都是你。”
“她说的也没错。”云织帆噗哧笑了。“你叫得比病人还大声,好像撞车的人是你不是我……”
“哎,如果可以选择,我倒宁愿撞车的人是我!”石冀扬挨近她床边,目光忧愁地瞅住她。“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煎熬,就担心你会有什么事。那种忐忑、焦虑、心疼不舍,真是比我自己车祸还痛苦。”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云织帆急忙阻止他。“这几天你累坏了,要不要先回家休息?我现在应该还可以。”
“不行不行,你才刚醒。”石冀扬断然拒绝。“我一定要陪着你才行。对了,我得先打电话向你爸妈报平安。”
他拿起手机,先打给云家夫妻,再打给自己父母。
云织帆目不转睛看着他跟长辈讲电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一堆长辈疼她如宝贝,还有石冀扬这个大哥随时守候在身旁——
照理她是该满足了,她知道自己拥有的比别人多得多,但再多的幸福也抵不过一个缺憾,那就是——石冀扬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冀扬哥……”云织帆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石冀扬温柔抚着她的额头。
“你、你以后……一直到很久的以后,都会像现在这样疼我、照顾我吗?”云织帆把脸埋进他掌心里,略带哽咽道。
“当然会啊!”石冀扬轻柔捧起她的脸,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你这傻瓜,问这什么傻问题,我当然会一直照顾你,不然哥哥是做假的吗?”
“嗯,谢谢你。”
她又哭了,是开心,也伤心,因为明白他所谓的疼爱与照顾,永远是基于“兄长”的立场。
“怎么又哭了啊?”石冀扬叹了一口气,拿面纸为她擦脸,然后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嘟囔道:“你是不是撞坏了哪条神经?怎么变得那么爱哭?唉,真受不了你!”
云织帆靠在他肩膀,泪流不止,疼痛尚有止痛药可以吃,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专治心痛的止痛药啊?
接下来的日子,石冀扬几乎二十四小时不离开地守在她身边,公司的事情放下了,家里父母亲情也暂先搁开,当然也没时间跟潘欣桦联络了。
懊几次潘欣桦打石冀扬的手机找他,要不是他关静音没听到,要不就算听到也是三言两语打发。
这让身为未婚妻的潘欣桦心里滋味颇不好受,但石冀扬就算知道女朋友生气也没多余心思理会。
眼前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织帆的伤势更重要,他坚持要自己照顾,日夜守候着,任谁要火冒三丈他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