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下次不敢相亲了!懊可怕啊!”坐上禹仲嘉的吉普车,她惊惶恐慌的心仍狂跳不停。
“要不是我,你这下变押寨夫人了。哈哈哈!你早爽快点答应跟我一起出差不就没事了吗?活该!”禹仲嘉瞅着她苍白小脸,幸灾乐祸的嘲弄她。
“你是不是人?有没有同情心哪?我变别人的押寨夫人你很乐吗?”
卓悦然忧郁地瘪着嘴,多希望在这个脆弱时候有个温柔的肩膀借她靠,偏他又是欠扁的死德性,真叫人沮丧。
“那个,那个叫章鱼什么的,到底是干嘛的啊?我妈说他是开电子工厂?”
“是喔!你还真会相,随便相就相到东南亚最大的军火贩子,开工厂是幌子啦!笨女人!钓大尾金龟婿?哈哈哈!果真够大尾的。”
“喂,你良心被狗吃啦?叫你不要笑还笑?”
“我怎么能不笑?太好笑了……”
“哼!放我下车,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想回家?可以啊!如果你不怕他带兄弟到你家埋伏的话。他是那种不可一日没女人的男人,需求超强的!几任老婆要嘛被他操死,要嘛落跑,你想尝尝做人肉玩具的滋味的话,那你就回去啊!”
“我现在怎么办?”她哭丧着脸,又开始“皮皮挫”了!
“怎么办?跟我去台东啊!为了帮你解围,我的行程都担误了。”
“说到这个,你为什么没有出发去台东,跑去饭店干吗?”
“呃、呃、这个——”
他当然不能老实告诉她说自己是专程去看她的。“因为,我想有两逃诩在荒郊野外,所以先去补顿好料的,谁晓得就撞见你的大乌龙相亲,算你走运。如何?待会儿找家便利店买些盥洗用品,一起走吧?”
“可是……”
“可是什么?你本来就该一起去,总裁的指示啊!”
“就、就、就我们两个?”
两个又怎样?他斜眼轻佻看她。“你怕啊?我再怎么饿虎扑羊,下手也绝对比他人性多了!嘿嘿嘿!”
禹仲嘉说着浮起婬婬的笑意。“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
“闭嘴!你休想!”
卓悦然咬咬下唇,心想上次是“纯属意外”,这次决不会允许自己再落入他手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在“恐龙”和禹仲嘉二者择一,她宁可要后者。
“想?你想我还不想咧!”
他调皮的眨眼。“实话实说吧,如果你不亲自到现场去看,就不能体会耀东的与众不同,它真的很迷人、很棒!”
“哦?它有棒到让你坚持己见,把所有人得罪光的地步吗?”
“绝对让人心花怒放、意乱情迷、嗯,兽性大发……你等着看吧!”
“又来了!脑袋全是邪恶思想。”她不屑的瞟他一眼。
“喔!你很罗嗦耶!就当作一次远足行不行?”
卓悦然不再坚持了,他嘴角绽放的笑颜、眼底放射的浪漫,都让她对这趟冒险旅程有着小小的期待!
☆☆☆
嬉戏一条龙,工作一条虫。
这句话用来形容禹仲嘉真是大贴切了!
连续几个小时公路狂飘,他们的目的地已近在咫尺,卓悦然侧看他的精力旺盛,不禁想:如果他上班开会有一半投入就好了。
“我们先上山去,明天再下山去旅馆预定地看看。”
“山上?那儿有温泉吗?我记得规划图并没有高山的部分啊?”
她脑中思索看过几次的计划图,十分怀疑道:“嘿,你休想偷溜去玩耍啊?”
“忘了那份别脚的规划!现在用我的版本,OK?”
他自信神采的描述道。“那湖畔的风景,美得像诗,美得像一幅画,是人都一定会爱死的!”
堡作时吊儿郎当的他,飙车上路就像插了翅膀的猛虎,生意盎然、英姿勃勃,天南地北好吃好玩的胡扯个没停。
只要与玩乐有关的,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卓悦然有点担心,这人记不记得自己是出来工作的?
“唉、不要啦!先去旅馆预建地,起码有一家像样的星级饭店在旁边,我们边住边考察人家的经营……”
“不必。我已去过,了无新意!”
他一口否决。“我一定要让你见识美得让人窒息的山间湖泊!”
“先生,山上很冷耶!”卓悦然不大放心。
她不但怕冷,还怕脏、怕没水、怕睡不好、怕吃不饱、怕不方便、怕任何不文明的东西……
“等看到美景,你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吼!我哪有心情?拜托,星期一下午就……”
她学不来他的豁达,总是为了工作绷紧神经,禹仲嘉抓住她的心理。
“卓总经理工作还会看心情好不好的吗?你也希望下次一举成功吧?”
“难得!你没忘记自己是来出差的。”她反讽。
当然要一举成功,百分之五的分红哪!
“哼!我不会让那些人瞧不起,要证明自己真的有眼光、有实力!”他侧转身,难得凝肃道:“卓总,支持我一次好吗?”
唉,她能说不吗?人都坐在他车上了!
☆☆☆
“你不可以偷爬过来喔?”
上了山,一片漆黑死寂,禹仲嘉把车开到一个破败工寮前停下,然后搬出毛毯睡袋,三两下铺出一个看似温暖的床褥。
卓悦然再懊恼也来不及了,海拔一千公尺以上的高山顶,再不满意能如何?插了翅她还没胆飞呢!
禹仲嘉以雨衣做隔障,笑道:“呐,我已隔开两边,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爬过去,就怕你半夜害怕巴着我!”
“少臭美了,禹仲嘉!”她虽口里骂着,心里却已经发毛了。
“啊!懊累!”
他钻进被里,打了个大呵欠。“累了一天,我先睡了,晚安。”
“你……这样,也睡得着啊!”卓悦然看了看四周,浑然不对劲地凉飕飕,笼罩全身——
“喂!你不觉得好可怕吗?!”
僻静幽深的恶夜,荒芜山野间,低垂的星光折折,凄凄冷月透寒,耳边隐约传来不知名鸟禽的鸣吟,声声催人揪肠……
她打了个哆嗦。“可以陪我聊一下天?先不要睡啦!我觉得好可怕。”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故意鬼声鬼气的说:“这里也没门。”
“……我好冷,愈来愈冷,你还有没有毯子?”
斑山深夜气温骤降,加上心理作用,卓悦然四肢不断地失去温度。
“有。人肉毛毯,要不要?”他低低不怀好意的窃笑。
“哇!你不要开玩笑!我真的很害怕嘛。”
棒呼风声愈来愈大,猫头鹰咕咕叫声令人毛发直立,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不禁扑簌掉下眼泪……
她自小不曾离开城市,一到郊野山林外,平日聪敏精明利落全消散,变成一个什么都怕的胆小表。
“唉,哭什么啊?来吧,靠过来。我用雨衣遮住门口,风就不会跑进来了。”
“可是,那……”她犹豫迟疑,咬着唇凝望掀开毛毯的他。
她怕黑、怕鬼、更怕他一举手投足散发的男性吸引力,怕另一个“纯属意外”,搅乱她平和宁静的心海。
从一开始恨之入骨地讨厌他,到每见面必斗嘴,淹水夜里不小心的意外……此时,她竟想不顾一切投入他怀抱的冲动!
这一路的转变,她有点迷糊了,不晓得是否也算爱情,倘若不是,是什么呢?填补空虚吗?一时的寂寞吗?
不!她企盼灵肉合一的爱情,不容许自己这样无节制的放荡。
卓悦然明白,若再堕入他魅惑,迷了途的孤舟恐无力返航,未来,她将尽失筹码而寻不到真爱。
她狠狠按灭心口那把莫名炽烈的火,告诉自己,对他的渴望全因为寂寞。错过一次,不能再错啊!她定下心,无声地埋入被窝。
“不要?算了!”
禹仲嘉往被里一缩,兀自打起呼来。
“看吧!他根本无心,如果是自己靠过去,他才白占便宜呢!”
禹仲嘉可有可无的淡漠,正好让卓悦然说服自己:他不爱我,而我也不确定爱他,所以,睡吧!什么都不必想。
捂住耳,闭上眼,强迫自己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噢,天哪!她数着羊,脑海出现的却是那晚和他亲密接触、拥抱翻滚的片段——
他灼烫的吻,他挑逗的,他强而有力的进入……
她冰冷身子慢慢热了,烧开水似地,愈来愈滚!
棒!她的呼吸也急速了,被里的氧气愈来愈稀薄,氧气、氧气、给我氧气!她感觉自己快窒息——
从毯子里猛伸出头,她用力吸气,并睁开眼——
“哇!哇!哇!救命哪!”她中邪似大叫。
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着她,一瞬也不瞬地。
“禹仲嘉!救命啊!救救我……”
这时,再管不了放不放荡,她一个翻滚投入他的怀中,浑身打摆子似抖着。
“怎么了?”
他搂紧惊吓过度的她,不住拍哄着:“你见鬼啦?”
“对!对!一定是鬼!好可怕,好可怕。那对眼睛一直瞪着我——”
他用打火机点火,四周巡看一圈。“唉,是猫头鹰啦!真是的!没事不早早睡,张开眼睛乱看什么。”
“可恶!你好讨厌!为什么坚持上这座儿山?看什么鬼湖?若你听我的话,先在山下过夜不就没事吗?我、我吓得快死了!呜……怎么办?我好怕!”
槌打他铁一样的胸膛,她嘴里不断地嘟嚷抱怨道。
“赶快睡着就好了。来,我给你拍拍背,快睡喔!”
他像哄婴孩似,将蜷缩在怀中的悦然紧紧护拥,轻拍她颤抖的柔背。
“平常看你凶悍得很,怎么也有怕得像小绵羊的时候?真是应了句俗语:恶人没胆。”
“你再笑嘛,反正我现在没办法斗赢你,等回公司你就知道了!”
卓悦然在黑暗中轻推他。“哼,看在你救了我一命,且此非常时期还得靠你带我下山的份上,暂时不和你计较——”
“好好,你别动气,你再张牙舞爪,等下妖魔鬼怪全来了。”
他拉回她,抱着柔若无骨、幽幽泛着沁香的玲珑躯体,不能否定她的女性魅力一直深深诱惑自己感官本能,只是始终碍于礼貌而拼命压抑着。
此刻,她的胸部紧紧靠着他,她纤细双手正环在自己最敏感的耳后,幽兰清芬气息在他周身,落蛊似地无止境蔓延……
禹仲嘉晕陶了!
清楚感觉下月复部暗潮汹涌,不自觉用对爱人绵绵絮语的口气在她耳边吹拂:
“乖,别怕!是我带你来的,我就一定负责安全地带你下山,没事快睡吧!”
说着,他粗糙大手已控制不住欲火地探入她的薄衣内,沿着内缘,抚模、挑逗她象牙般细致的凝肤。
卓悦然闭着眼,没半点睡意,她哪能睡着?他透着檀香松清的男人味道、激情的味道,正随着他的低语、他的抚触、他浑身发散的热度掀天盖地,直扑而来……
卓悦然无数次在梦里与他缠绵,虽每次醒来都气自己无端发花痴,但不可讳言,禹仲嘉取悦女人的功力真是一流——
真个是:一次销魂,永生难忘!
“我、我、人家不想睡……”
“嗯。我也是。”滑溜泥鳅般扭动的身子,还有喘吁吁的声息,他已了解她的意思。
“亲爱的,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样地想我?”
不等她答复,灼烫的唇已掩盖上她。
禹仲嘉不是什么太专情的男人,但也不是滥交的公子,他喜欢刺激、喜欢变化,像卓悦然那种外表端庄,上了床又热情如火的女人最对他的胃口。
他想她!发狂地想!
想死她的唇、她性感的肤触,如同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幻想和自己爱慕的女人有场旖旎春梦一样!
他要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