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毅阳搂着女伴滑进舞池,刻意逼近芙蓉的身边。
鲁毅阳不着痕迹的以舞步阻挡芙蓉和那个男人舞动的路线,而那个男人为了闪避鲁毅阳的阻碍,三不五时踩到芙蓉的脚,只见他连连向芙蓉道歉,然后目露凶光的瞪着鲁毅阳。
“不介意交换舞伴吧?”
鲁毅阳说毕,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就将自己的舞伴推向那个男人的身旁,一手扣住芙蓉的手腕,搂住了她的腰,几个旋身使将她带至舞池的另一处。
“放手!你干什么?”芙容想挣月兑地的钳制,但两只手却被鲁毅阳扳向身后,而他的手则搂住丁她纤瘦的腰。
“我想干什么?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鲁毅阳口气不佳的回应她的话。
“你——你管我!放手啦!待会儿被人看见……”
“你是我的人,‘艺星’居然把脑筋动到你身上去。”
“你在胡说什么!”她最恨听他那种霸占性的字眼。
“我胡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和仙华签了经纪约?你以为你可以说走就走吗?”鲁毅阳的表情冷淡,但这句话已激得芙蓉面河邡赤。
“不然你想怎样?鲁毅阳,我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她气得握紧拳头,才扬起手,又被鲁毅阳掣回身后。
“代价?你是指陪我上床?”
明知这么说会更激怒她,但鲁毅阳还是说了,而如他所预料的,芙蓉气得唇瓣颤抖,双眸流露出憎恨。
“鲁毅阳——你——过份!”
“我不会让你说走就走的,你把仙华当成什么了?”他瞅着她,眸中带有强烈的警告意味。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艺星的人说会帮我处理,你告不了我的!”她使劲想挣月兑他的怀抱。
鲁毅阳的唇却在此时压下来,封住她的唇瓣,一阵迷眩让她顿时忘了思考,等她恍然清醒过来,她反射性的伸手挥向鲁毅阳的脸颊。
“这是你第二次打我巴掌了,习芙蓉!”
“你……”她顿了一会儿,“这是你自找的!”
“你第一次打我巴掌时,我说会要你付出代价,而我也得到了——”他的手指不经意的隔着单薄的衬衫划过她的,“你的初夜。”
“鲁毅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芙蓉听了他的话之后,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他居然……
“没想到你受了教训,还是这么不知轻重。”他接着说道。
“当初你让我进仙华,就只是为了那一巴掌!鲁毅阳,你——你太可怕了,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如此,我会让你进仙华吗?以你的条件,凭什么认为艺星会为了你和仙华对抗?我劝你还是别玩火,否则最后只有害人害己呵!”鲁毅阳恶毒的说。当他看见芙蓉吓得苍白的脸色,他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
“鲁毅阳,没想到你这么可怕!你这个魔鬼——”她低喃着,眸光融合著畏惧与憎恨。
她居然和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当他俩合二为一时,她几乎有种错觉,以为鲁毅阳对她有着疼惜、有着眷恋。
她以为就算自己离开,他也会念着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关系而给予她祝福,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残忍,当她不愿再继续当他的玩偶时,他便毫不犹豫的想断绝她所有的后路。
“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要加入艺星,或是继续留在我身边?”鲁毅阳勾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憎恨的眼眸,他的心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从不会如此强迫一个女人,他喜欢好聚好散,除非是那些死缠烂打的女人,否则当他和女人分手时,甚至会给她们一笔为数不小的分手费,没想到现在他却为了芙蓉而破例,而他更荒谬的成为那个“死缠烂打”的人。
鲁毅阳不经意的瞥向坐在位子上的周泊儒,发现他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望着他们。
“你休想!休想我再去当你的伴、你的玩偶!鲁毅阳,你如果真的那么饥渴,干脆去买个解决,别来找我!”
如果她回到仙华还有发展的空间,那她或许会看在合约的份上回去,但是,今天鲁毅阳要她回去,却是要她回去继续供他玩弄,那她绝不妥协!她习芙蓉不是那么没有骨气的女人,就算得吃上官司,她也绝不回去陪鲁毅阳那个魔鬼。
“你!”
“你想告就告好了,反正我就剩下这副皮囊而已,没有什么可以赔偿你的!”她豁出去了。
“习芙蓉!”他气得额上的青筋猛跳。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如果你真的要告我,请你叫你的律师直接到艺星来找我。你,鲁毅阳——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得决绝,奋力推开他之后,转身便往艺星那群人的方向走去。
将鲁毅阳甩掉的感觉真是爽快,芙蓉的唇瓣微笑着,但心里却掠过一抹怅然。她甩了甩头,呵!她有什么好失落的?这场谈判中她并没有输,该难过的是鲁毅阳,因为他赶走了一个会为仙华赚进大把钞票的摇钱树。
没错!她绝对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给他看!
☆☆☆
如果,鲁毅阳以为联合数家有线电视台,不给芙蓉演出的机会,便能彻底断去她在娱乐圈的生存空间,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艺星为芙蓉买下数个重要时段,在三台密集播放芙蓉新录制的唱片。此时,她的百张专辑记者会,正透过现场直播呈现在观众面前。
鲁毅阳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按下遥控器按钮,关掉电视。
他走向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仿佛有一处属于他的领土被人占据了,抑郁的情绪积聚在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无法释怀。
他终究还是没有对芙蓉采取法律上的行动,这让整个娱乐界哗然,没想到仙华居然放任旗下艺人跳槽,却毫无制止的办法,这让仙华旗下的艺人忿忿不平起来。
晚上八点,钟声响起——
自从芙蓉离开之后,每到这个他们以往约定的时间,他的心就烦躁不安。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和芙蓉缠绵的景象,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芙蓉下了什么药,只要药力一发作,他就浑身发烫,恨不能找个女人来好好的发泄一番!
看着窗外已笼罩黑幕的夜,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喝尽杯中的酒后,走出了屋子,预备在夜生活中找寻片刻的放纵。
被他遗忘在一旁的芙蓉水晶,在门扉合上的那一刻,隐隐的泛出粉红色的光亮……
☆☆☆
名流俱乐部外,一对男女正在门口争吵着。
“放手!请你放尊重一点——”
“放手?你跟我出来,就应该要有心理准备,难道你们老板没跟你说吗?”男人吼着。
“张导演,我们老板可没跟我说要陪你上床!今天晚上我们只谈合作拍片的事。”
“拍片?你一出道就拍了写真集,现在想拍电影——哼、哼——”张导演摩挲着肥满的下颚打量芙蓉。
“看什么看?!”芙蓉厌恶极了张导演的眼神。
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似的,婬邪的模样让她作呕。艺星里的人说帮她搭上了线,安排她今天晚上和张导吃饭,只要能让张导“满意”,她就可以正式加入剧圈,没想到他所谓的“满意”居然是要她陪他一夜!
“以你的条件,弄个三级片让你拍拍才叫物尽其用,对不对,美人?”他伸手想勾她的下巴,却被芙蓉一把推开。
“下流!”
芙蓉气得眼眶红了起来。为什么她只是单纯的想靠自己的实力拍一部电影,却必须遭到这样的羞辱?
“还装蒜?我在外面早就听到风声了,当初你在仙华能那么快就崭露头角,还不是靠——哼、哼——”他说。
“你……你说话放干净一点!”她想辩解,却不知该从何开口。
“反正你又不是没陪过男人,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我就安排一个角色给你,如何?”
他的话让芙蓉想到鲁毅阳当时对她的承诺,这让她的心莫名的一沉。
“怎么?考虑得如何?”
“不——”她摇头,但在那一瞬间却被张导演搂进怀里,她错愕的惊叫了一声,却怎么也挣月兑不了他的搂抱,“放手——唔——走开——我不拍你的戏了!”
“别再坚持了!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让我尝尝甜头,我就让你当女主角——”
“走开啊!放手——救命啊——”
芙蓉被张导演拖向黑色座车,身上的衬衫也被他扯开,她拼命的想挣月兑,却怎么地拗不过他的力气。
“叫什么?等上了床再叫也不迟!”芙蓉诱人的身材若隐若现,更让他打定主意,今晚绝对要一尝这朵芙蓉花的芬芳。
“不!我不拍你的戏了,你放手——走开——猪——”就在她被推进车内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张导演甩开。
张导演坐倒在柏油路上,嘴角渗出血,他忿忿地转过头,狠狠地瞪向那个揍了他一拳的男人。
“你——你管什么闲事‘!”张导演边说边爬,站起身逃向驾驶座方向。
“滚不滚?”男人怒吼一声。
芙蓉趁着张导演冲进座车时,躲向男人的身后。
“芙蓉,你——你给我记住!”张导演搁下狠话,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摆暗中,芙蓉害怕的颤抖着,她紧揪着被撕的衣襟,频频向男人高大的背影点头道谢。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一件西装外套披上她的肩头,温暖的感觉包围了她的身体,但当她的瞳眸接触到男人的脸庞时,她完全愣住了。
“你——怎么会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谁看见你这副模样还会来救你的?”
鲁毅阳皱起眉头,看着她身上残破的衣服,脸色既凝肃又愤怒。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为什么是他?任何人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来救她?!
这样的情景教鲁毅阳看见,无异是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想到她月兑离了鲁毅阳,面对的竟是更不堪的一切。
“不用我管?!懊啊!那你就去跟那个浑蛋上床、去当他的伴啊!去啊!”鲁毅阳推着她的肩膀,仿佛她是个不受教的孩子。
“没人要你救我!就算我被强暴了也不关你的事!”
“救命啊——救命——”鲁毅阳突然对着大街上喊。
“你神经病啊!叫什么?!”习芙蓉慌乱的看着四周,深怕有人注意到他们。
“我刚才就听见你这么叫,而且叫得比我还大声,难道刚才叫救命的女人不是你吗!”鲁毅阳冷睨着她。
“你——”她咬住唇,无法反驳。
“我什么?你不要我救你,难道你刚才是在叫好玩的?”
“我是在喊救命没错,但不是叫你来救我。”她固执的说,并月兑上的西装外套,扔还给他的。
“你干什么?”
看着芙蓉一身破烂的在大马路上走着,鲁毅阳连忙拿着西装外套追上她,又硬是将外套披上她的肩头。
“我不要你的衣服!也不需要你的帮助!”芙蓉又扯下西装外套。
“看你这模样,活像是等着男人来轮暴你!”他大咧咧的说。
“你!”她转过头,扬起手。
鲁毅阳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别想再试第三次!”
他已经挨过她两巴掌,对她已经够容忍了。
“放手!”她忿忿的甩开他的手,“我说过,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今天晚上我们注定要有瓜葛了!我不会放任你穿着这身破烂衣服,像个落翅仔一样走在大马路上!”
“我就喜欢这样,用不着你管。”
她吼得眼眶都红了,泪水也盈满她的眼眶,她不想让鲁毅阳看见她脆弱的模样,只想马上消失在他眼前。
“我非管不可!”他制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直视着她。
“走开!”
“我说,我、非、管、不、可!你是聋了吗?”他摇蔽着她的肩,却看见她的眼泪在一瞬间落下。
她撇开脸庞,悄悄拭去泪水,但眼泪却一发不可收拾的滚落而下。
“你哭什么?”他也愣住了,没想到前一秒她还坚强的对他大声咆哮,下一秒却哭得像个泪人儿。
“走开!不要看我!走开!”
她推拒着他、捶打着他,却忽地被他搂进怀里。
“不让我看?那就哭完之后再面对我!”
“不要——呜——”
她摇头,却不肯离开他的怀抱,只是一迳的在他怀里哭泣。
芙蓉身上淡淡的清香飘进他的鼻息,让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大手轻轻的拍抚她的肩膀,他的唇瓣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傻女孩!”他拿出手帕,捧起她的脸庞,替她擦去眼泪。
“我自己擦——”
她伸手想拿他的手帕,但鲁毅阳却抬高手,让她无法碰触到。
“连这么点男人的权利你也要剥夺?”
“你——”他体贴的话语让她的眼眶又发烫了。
那种被关心的温暖感觉,是她从小到大都未曾拥有过的,贫困的生活、不负责任的父亲和病重的母亲,让她只能咬紧牙关,靠自己的努力往上爬,她身上沉重的压力让她没办法松懈下来,就算再艰困,她也要靠自己的力量走过。
但是,如今鲁毅阳的怀抱却让她软弱下来,泪水始终无法停止,仿佛想将这二十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一次释放。
“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了。”
鲁毅阳以为芙蓉是受到过度的惊吓,才会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难得她会流露出个小女人般柔弱的一面,他也乐于将自己的胸膛借给她。
“鲁毅阳,你变——好了——”哭了许久,她在他的胸膛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嗯?”他挑了挑眉,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没事……”她又摇头。
“再说一次,我想听。”他的手抚上她柔软的发丝。
“不要,不说了。”她离开他的怀抱,眼泪也擦干了,但鲁毅阳的衬衫却湿了一大片。
“再说一次,我想听!”鲁毅阳坚持。
“我说,你这个讨厌鬼!”
“不对!我刚才听见的不是这样。”鲁毅阳皱起眉。
“别再皱眉了,你皱眉的样子真难看。”她吸了吸鼻子。
“你现在才难看,哭得像个泪女圭女圭。”他下意识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们之间蔓延,有好一会儿,他俩四目交接,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
鲁毅阳首先拉回了神志,才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我送你回去吧!”
“我——”
“不要连这点小事都跟我争,我实在不放心你就这样回去。”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嗯……”她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头。
虽然答应了鲁毅阳,但她的心却是忐忑不安的,因为她实在不想让鲁毅阳看见她的家人,和她困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