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内的阳台上,裴允柔眺望着底下的美丽花园,以及花园里戒备森严的守备。
她知道要逃出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她会飞,能飞出这栋牢笼,否则她永远别想离开黎昊的身边。
也因此,她渐渐的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她决定为自己找出另一条活路,比如说……揭发他,毁掉他的一切!
她知道黎昊的秘密都在那间书房里头,所以,她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溜进书房的密室里,搜集着他的犯罪证据,并用磁盘储存起来藏在身边。
然后,她就只要静静的等待,等待适当的时机到来,便要揭发他的一切,届时她便能离开黎昊,彻底的摆月兑他的囚禁与纠缠。
然而,当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画面时,心里却无法感到开心,她几乎可以想象黎昊用着那双深沉的眼眸憎恨的望着她,后悔着没有在看见她的第一时刻便用枪取她的性命……
她伸手环住身体,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
“冷了就别一直站在露台上。”
一件温暖的长风衣搭上她的肩头,她一吓,转过身,看见黎昊只穿著单薄衬衫站在她的身后,他贴近她,轻搂住她纤细的腰,将下颚偎在她的额边。
她的发丝迎风飞扬,拂过黎昊的脸颊,闻着她的发香,他沉醉的合上眼睑。
裴允柔垂首,看着他环在腰间的温厚大手,一种不该产生的幸福感觉竟在心头蔓延。
她敛眸,放纵自己在这一刻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
“我们快回香港了。”
“什么?”听见他的话,她霍地睁开眼眸。
他温柔的按着她的肩,让她转了个身,与她面对着面,将她困在怀里,凝望着她那双美丽清澈的眸子,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事情快办完了,下星期,我们就回香港。”
“我……我们?”她困惑的偏着头,重复着他所说的话。他说的“我们”,指的是他与她?还是他和他的那些弟兄?
“-和我。”他勾起唇瓣浅笑,拇指轻抚着她秀气小巧的下颚。
“我和你?我怎么能跟你走?”她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我所有的证件都在家里,你如何能带我走?”
“呵呵!”黎昊抿唇一笑,笑她的天真。“只要我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我希望-跟我回香港。”
“你的希望总能达成,从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想法吗?”她撇开脸庞,避开他抚在她唇瓣上的手指。
“没错。”他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带-走,但我必须先知会-一声,这是我对-的尊重,明白吗?”
“这不是尊重。”她淡漠的摇头,响应着他的话。
她对他的专制霸道似乎也渐渐习惯了,之前她或许还会和他争执不休,但到后来,他让她清楚的明白,她只是他的俘虏罢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她根本没权利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允柔,-学聪明了。”对她的反应,他笑了。
“黎昊,你总是让我无法不恨你。”她压抑着胸中的一把怒火,努力让自己平静的把话说完。
“我希望-能多爱我一点。”他认真的看着她。
“爱?黎昊,你根本是在妄想!”她恼怒的响应着他。
不知为何,当黎昊对她提到爱这个字时,她的心也跟着撼然,她激动的反驳他的话,却似乎是在说服着自己。
苞在他身边好些日子了,有时候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被绑架来的,甚至还得靠他这样恶劣的言语提醒,她才会了解自己的处境。
“爱与恨本来就只在一线之间,-可以恨我,相对的-也可以爱我。”他轻卷着她的发梢,说话有力而平稳,像是一种劝服。
“我不会爱上一个黑道头子,你如果不杀我,就要当心我出卖你--”她月兑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又立刻抿住了唇瓣。
听了她的话之后,黎昊眸底的温柔迅速敛去,转而锐利且深沉,他搂在她腰间的力道强劲了许多,似乎正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不会的!”他声调僵硬的说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觉他箝在她腰上的力量愈来愈强,她于是伸手推堵着他的胸膛,但他丝毫不肯放松,最后她还是用力推开了他--
“你放开我!你掐痛我了。”
黎昊退了几步,静静的望着她,方才浮现在脸上的愤怒已经敛去。他总是能很快的让自己的情绪隐藏,让她无法猜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如果-怕痛的话,就不要轻易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否则真正的痛苦,恐怕会更胜刚才的千倍,万倍。”话毕,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黎昊,让我走好吗?离开你之后,我会把这一切忘记,反正你就要离开台湾了,我对你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或伤害……”她走向前,拉住他的手臂,眸中带着一丝的企盼。
她知道,如果自己跟着他离开台湾,恐怕就更难有机会逃回来了。
她想念她的家人,爸妈、哥哥以及双胞胎的妹妹,她失踪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不知道有多么的担心。
在她的眼前,还有着大好的前程,她不该与黎昊相遇,更不该留在他的身边,如果他愿意让她离开的话,往后她也不需要为了自己而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心甘情愿的留下……”他自语着,“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抬眸望着她,眸子里闪烁着野兽般的狂野光芒。
裴允柔退后了一步,他却走向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
“黎昊!放开我--”她大喊。
不顾她的反抗,他更加收紧了臂弯,牢牢的将她固定在胸前,一个旋身便将她搂进房内,一把按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不会放开-的!-知道这些日子我忍得多么难受吗?每天夜里搂着-,却总要压抑着自己的,告诉自己,必须等-愿意时再要-,但我想我错了……”他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修长结实的腿按住了她的,让她动弹不得的躺在他的身下。
他黑玉般的眼眸闪烁着狂肆的晶亮,令人看了心悸。
裴允柔看见了他眼底的嚣狂,躺在他的身下,她顿觉四周的空气变稀薄了,她喘息着,心里却已经感觉到,这一回她已是他咬在嘴里的猎物,没有逃月兑的机会了。
“放开我……”她摇首。
他却俯下脸庞,唇瓣精准的攫住了她的唇,狂虐的吻住了她,热烈的气息吐纳在她的唇齿之间,恐惧的知觉在她的四肢迅速蔓延。
她是真的躲不过了……他决定用这样的侵略来夺取她的一切,再也不理会她的抗拒……
“我不会再放开-了!”他撕开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要这样!黎昊……求你……黎昊!”她嘶喊着,但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却如巨蟒般缠困着她,他的吻紧密的封住了她的唇,淹没了她的哀求与叫喊。
“我给过-机会,但-却不愿把握。”他的手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揪住了她的长发,“我想过了,既然我留不住-的心,那么就只能留住-的人。”
“别这样……黎昊……”她落下眼泪,声音破碎的乞求着他。
此刻的黎昊就像一只凶猛残酷的野兽,只要他一张开利爪,便能轻易的将她撕裂,她不想恨他,但他如果真的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那么她将一辈子不原谅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残忍与羞辱!
“我不想看见-的眼泪。”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那就离开我!不要碰我!”她放声尖嚷着。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
他扯开她的衣裳,露出她光果美丽的身躯,白玉般光滑的肌肤是那样的细致诱人,他已经无法压抑自己想拥有她的渴望。
“黎昊,我恨你……”
她不停的试图阻挡他的侵略,但他总能轻易的控制住她,让她无法反抗;当他褪去她的胸衣,埋头吻住她的胸前蓓蕾时,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激动抑或是害怕而剧烈的颤抖着,而他狂猛的吻也跟着转为温柔辗转……
他含住了她的粉蕾,用舌尖卷弄着,让她无可抑止的发出阵阵申吟,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抗拒又似迎合;她的拒绝似乎在他的亲吻之下变得愈来愈退却,她竟有些绝望的想放弃挣扎……
“允柔,-可以选择让自己享受这一切,我并不想伤害。”他的手捧住她的粉颊,如蝶般轻吻住她紧抿的唇瓣。
她依然倔强的不肯接受他的吻,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只因他从未如此渴望拥有一个女人,甚至不顾对方的意愿,只想彻底拥有她。
“我会恨你……黎昊,如果你真的这样对待我,我会一辈子都恨你!”裴允柔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在乎!”他摇头,“因为我知道,-永远不可能爱我,这是-自己说的!”
接着,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裙子,抚模着她光滑的大腿,触碰到她的禁地,轻易的就扯破了她的底裤;她依然流泪,但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胯下迫切的渴望,已让他丧失了自制力。
她粉女敕的身体就像甜蜜的果实,等待着他撷取,他不会轻意退缩,更不可能在这一刻停止这一切,他要定她了!
“我不会爱你的!”她坚决的凝视着他,“而且从么今天开始,我会恨你!永永远远的恨着你!永远恨你!”
她对他放声嘶吼,伴随着强烈的痛楚,泪水亦不住的落下,她知道黎昊占有了她的身体,带着一丝的报复和愤怒,狠狠的占有了她……
她好痛……但这痛楚,并不比心头的憎恨深沉!
她恨他!稗眼前这个拥有了她身体的男人!
她缓缓的合上眼,紧紧的咬住唇瓣,直到尝到血腥的滋味。
裴允柔微微的张开眼睛,看见黎昊强壮剽悍的身体在她的身上驰骋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了,她只感觉到他在她的体内律动,但她却不疼不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如同死去了一般,她任由着他操纵一切,而她的身和心,彷佛都在这一刻碎成了一片一片……堕入了无法拯救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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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属的贵宾级候机楼里,裴允柔站在强化玻璃帷幕前,望着窗外起起降降的飞机,她冰冷的脸庞上终于透露出些许的不安。
她无法冷静了,离开这个地方,坐上飞机,不知要到何时才有机会再回到台湾,她真的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
“在想什么?”
黎昊走至她的身后,轻搭上她的肩。
“别碰我……”她扭开肩膀,转过身面对他。
自从那天之后,她与他便再也无话可说了,夜里,他想要她时,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硬的要了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玩偶,任由黎昊的喜好随意操纵着。
这辈子她扮演过许多种角色,再也没有一种比这个更低贱了!
是黎昊把她推向地狱,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马上就要登机了。”黎昊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他的脸色也变得沉郁。
他喜欢她那双晶灿的眼,但她现在的眸光却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她冷冷的看着他,眸底满载着对他的怨恨,看得他的心也跟着发寒了。
他该放她自由吗?不!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放走了她又如何?她不屈服,他也不会让步,他们的个性都强,这辈子就这么纠缠下去吧!
“黎昊……”裴允柔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
“不用说了,-知道我不会让-走的。”他听也没听她的话,便直接打了回票。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走。”她神情平静的说着。
“那-还想说什么?”
“你帮我改了名、换了姓,等我一上飞机,离开了台湾,我就像是从这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了,是吗?”
“没错。”
“我能不能有个请求……”到了这时候,她还是必须求他,她真觉得不如死去。
“-说,但要不要答应在我。”
“我想给家人一通电话,只是一通电话而已……我必须跟他们报平安,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希望他们安心!”她的语气变得急切了。她真的害怕黎昊残忍到连让她拨一通电话回家也不肯。
“-觉得多打这一通电话,就能令他们安心吗?说不定只是让他们更担心-的安危罢了!”他不以为然的回道。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让我打一通电话你也不肯?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她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对他放声叫吼,他却转过身,走向一旁的随从,似乎没听见她所说的话的。
“黎昊,你给我站住!”她吼住了他,追了上去。
他背对着她,她则喘着气站在他身后;他的肩看起来那样宽阔,但为何他的心胸却如此的狭隘?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甚至连让她拨一通电话回家也不肯?只是一通报平安的电话啊……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也不愿意答应她……
“好,我答应你……”她缓缓的垂下头,声音变得空洞无力,“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让我打一通电话,以后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她的承诺,是愿意将自己的灵魂卖给撒旦,而黎昊就是那个撒旦,她把自己的心、感情、一切全都拿来与他交换……
听见她的话,黎昊宽厚的肩明显的一震,他缓慢的转过身,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儿,她低着头,纤细的肩膀轻颤着,她伸手不停的揩着泪水,似乎对自己的迎合感到悲哀。
“拿去吧!”
黎昊缓缓的摊开手,移至她的面前,放在掌上的是精致的V70手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用什么条件来跟她交换,但她却为了拨一通电话心甘情愿的愿意拿自己的一切来交换。
“谢谢你!”她抬眸,不甘愿的对他说道,从他的手中接下手机,就在他的面前手指颤抖的按着按键。
黎昊看着她的模样,心情十分复杂。他还记得自己看见她第一眼时,她是那么大胆而勇敢的挺身而出,警告他别轻信宗帮的人;现在的她却充满着畏惧与害怕,而这全是他造成的吗?
“哥……我是允柔……是……”电话通了,裴允柔掩住鼻翼轻泣着,并且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允柔?!-在哪里?事务所的人说-好几天没去上班了,-现在到底在哪?我们已经向警局报案了!”
“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她勉强自己轻松的应着,“爸妈都还好吧?我突然想出国玩,就回学校找一些朋友,大概要好一段时间才回台湾,我只是打电话跟你说一声,我很安全……”
“允柔,-这样不声不响的就出国,-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急啊?”
卑机里传来大哥焦急的声音,而站在一旁的黎昊则按住她的肩,要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等我玩够了,就会回来的……我真的……没事,我不能说了,再见!”她愈说,眼泪愈无法克制,直到黎昊欲夺回手机,她才立刻道了再见。
看着黎昊合上手机盖,她的情绪更加激动,泪流满面,看着被收回的手机,她哽咽着;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无奈却说不出口;她想叫大哥来救她,却又不希望家人为她担心,只好对着大哥撒谎。
“该说的都说了,-不需要再难过。”黎昊淡漠的说道,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黎昊,你真的好残忍……”她挥开他的手,自己用手背揩去眼泪。
“我如果不残忍,就只能由着别人对我残忍!我已经对-够好了,-该知足。”他将手帕收回口袋。这辈子,他从未如此心疼一个女人,是她完全不在乎他对她的柔情。
“我该知足吗?我的身体和心,被你拿着刀一寸寸的凌迟着,你还要我知足?是不是还要我对你磕头谢恩,才会令你满意?”
“不要再说了!”他终于忍下住梆她。
“我恨你,黎昊!”
“我知道!-已经说了不只一次,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愈恨我,只是让-自己愈痛苦而已,我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是,你没有感觉,是因为你冷血、你没有感情!我好希望你死,你为什么不死?!”她痛苦的朝他怒吼,过度的激愤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黎昊深吸一口气,指着她,一字字的说着,“我是不是冷血、是不是没有感情,只有-最清楚!”
这段日子里,他对她的纵容与呵护,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就只有她不知不觉!
平常甚至没有人敢对着他大声说一句话,现在他却放任着她、由她在这么多弟兄面前对他大声咆哮,如果不是对她有感情,他又怎能容许她如此?
他不愿再跟她多说,以后她慢慢就会知道,他对待她的方式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她也会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这时候,传来了登机时刻的广播,黎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情绪依然激动的裴允柔道:“上机的时间到了。”
“不!我不走!我不要跟你去那该死的香港,我不要离开台湾!”她频频摇头。
“这一点真的由不得。”他摇头。
裴允柔愤怒的瞪视着他,然后想也不想的,像是着了魔般的朝门口的方向冲去!
“该死!拦住她!”黎昊愤怒的低咆一声。
“让我走!黎昊,我不要去香港!”她哭嚷着,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们想办法让她安静下来!”黎昊忍不住皱起眉头。
站在门旁的手下一听见黎昊严厉的命令,立刻挡住欲冲撞出去的裴允柔,他们在她的口鼻捂住沾附了药物的湿巾,没几秒钟的时间,她先是虚弱的挣扎了几下,然后便两腿一软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