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迭替,总是在人们最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来去。若薇每逃诩盼望另一个寒假赶紧到来。因为宁绮说,暑假时宁纪会留在欧洲打工,寒假才会回国过年。
有时候她会幻想自己和宁纪是一年只见一面的织女和牛郎,只是她比织女更可怜,即使见到心上人,仍有夏-道支一万烛光的电灯泡从中作梗,让她无法和心上人单独谈话。
夏-这-伙像是存心跟她做对,连睡梦时都害她梦到他,只要想到他那张俊美无-的脸容,她一颗心就翻腾不休,再愉悦的情绪都会变得烦躁。
就这样,年轻的生命,在微小的悲与喜中,反覆的等待与离别里,少女怀春的相思间,惊鸿一瞥地溜过。
这一年,是若薇暗恋宁纪的第三年,时值炎炎夏日。刚考完高中联考的她,万般无聊地待在自个儿的-房,拿着素描簿随意涂。
沁-的冷空气自空调吹风口不断送出,啜着管家送来的花果茶冰饮,滋味美妙如天堂。若薇趴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姿势有点不雅。反正房里只有她,不怕被人看到,也就毋需维持平常优雅端庄的淑女气质。及肩的秀发披-在脸颊及颈子上,身上的T恤洋装挤到臀部,露出修长、滑女敕的玉腿,那撩人的姿态,要是被男人看见,准会流出一大坨的口水。
她专注于手上的素描,等到笔下的线条成形,看到一双似笑非笑、带电的魔眼瞪向她,才发觉不对。怔怔地瞪视素描纸上有着冷峻眉眼、倔傲薄唇的男子,-闷自己怎会又画起他。
想画的是宁纪呀,为什么变成他?正待深究下去,心房陡地猛跳起来,有种被人监视的毛骨悚然感觉生起。
若薇抬起的眼眸,倏地惊异的睁圆。通向阳台的落地窗玻璃,此刻帖住一张和素描纸上的男子相似的脸容,她见鬼似的全身僵住。
灿烂金阳在那个“鬼”身后形成金色的光晕,将他年轻帅气的脸容-托得有如太阳神般耀眼。他伸手敲着玻璃,——的声响唤回若薇的神智,似被召唤般地走到窗前。
“打开。”窗外的鬼无声的命令。
若薇摇头。
“打开。”他再度道,深炯漆黑的幢眸深处有抹绝不罢手的坚持,不断地罩向若薇,令她无法不照他的意旨行事。
她打开窗,夏-潇洒的身影闪了进来。若薇有种作梦的感觉,他怎会在这里?
“夏-?”她狐疑地嚷了声。
“不是我,难道是鬼吗?”夏-先是微笑,炽热的眸光很快绕了她全身上下一遍。看到她修长白皙的玉腿时,眸光里的热度更高,但还不及停留在她胸前的凸起时那般白热化。
若薇不自在起来,退后一步,双手遮在胸前。
“你怎会在这里?”
“我跟爷爷来你家拜。”他眼神火热,声音-哑,饶是若薇这种青涩少女,也察觉到不断从他身上-射出来的侵略气息,不禁更为慌张。
“你爬上我的阳台干嘛?夏-,这是不礼貌的。”她懊恼地抗议。
夏-偏了偏头,像在认真想她的话。
“有吗?”他无所谓地道。
“夏-!”她蹙起眉。“我希望你现在离开。你逾越了客人的分际,没得到主人的应允,就闯进我-房。”
“刚才是你让我进来,我可没胁迫你。”他理直气。
“那是因为你……”若薇慌得无言以对。若是宁绮在就好,只有她那张利子谠付得了夏。
“我怎样?”他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羞窘。
“你……你霸道的命令我……”
“你又不是我的女奴,不必管我的命令。”
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若薇气鼓两颊,但又不能承认自已是屈服在他的婬威下。
“我……我是想……你可能有事……”她胡乱掰了个理由。“总之,我以为你说完话就走的……”
“如果我不走呢?”他-着眼,更进一步靠近她,吓得若薇连退了好几步,才躲开他灼热的男子气息。
“你……别耍赖!只要我大声嚷叫,立刻会有人进来。”
“你以为我想干嘛?”他恼怒地冷哼,眸裹闪过一丝受到伤害的脆弱情绪。
“我怎么知道?是你自己跑来……”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他暴躁起来,整个人变得危险易怒。“就只有宁纪是君子,我就是小人?”
“我……我又没那么说。如果你是君子,就不会爬上我的阳台。”
“我是想见你……大老远从欧洲赶回来,只为了想你……”夏-咬牙嘶喊出埋藏在心底深处最隐秘的情绪。
若薇心弦震动,黑白分明的眼眸几乎要夺眶而出。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从干涩的喉-里挤出话来,她昏眩的大脑仍无法如常运转。
“我……”夏-懊恼地捏紧拳头,粗声粗气地道:“我说我想你。”
用这么-恶的嘴脸和语气说想她,若薇自觉无胆消受。
“你开玩笑吧?”
“你当我是玩笑?”他震惊又伤痛地逼近她,若薇害怕地退后。
“我们根本就……”她艰难地吐出言语,只激得他更加愤怒,如发疯的野兽般的眼光,看得若薇胆战心惊。“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冷静?”他不可思议地问。
“对呀。你要是妄动,我说过我会喊人来……”
“喊人来?”夏-轻视的嚷道,一把抓住她,将她硬拉向坚实的怀抱。“你喊啊,看看你是不是喊得出来?”
“救……”才叫一个字,张大的小子邬便被堵住,将接续的求救声全吞进另一张饥渴的男性嘴唇里。
若薇脑里一片空白,难以思考。嘴上一阵刺麻,某种怪异的感觉侵袭着她的身心,膝盖发抖发软,跌坐向身后的沙发,夏-高大的身躯顺着她压下。
他的嘴仍黏着她,带电的舌尖登堂入室地掠夺兰芷般的气息。未曾识过滋味的若薇,娇躯抖得如遭狂风暴雨侵袭的稚女敕花蕊,花容失色的畏惧、慌张。
彷-意识到她的害怕,夏-的吻温柔下来。湿润的唇瓣带着似水的柔情,安抚她的惊惧和混乱。舌头不再那样贪婪地侵犯,珍爱地探触她柔女敕的口腔。
一种有别于畏惧的-抖-穿全身,在夏-温柔而诱惑的吻里,若薇只觉得身体发热,-心——着无法辨识的温暖情愫,渐渐迷醉。
她轻声叹息。
“若薇……”夏-带着浓烈情意的声音沙哑地呼唤,她微睁着迷-的眼睛,眼光流连在他微微掀起的性感嘴唇,这举动令夏-呼吸灼热、急喘,再一度俯下唇覆住她。
这一吻比最初的一吻还要缠绵热烈,若薇不像前次那般惊慌。她仍是羞怯、不知所措地被动接受,对于这样的唇齿交欢感到新奇,并有些着迷。
原来这就是吻啊,她恍然领悟。夏-的吻……
这个想法把她睡着的理智全唤醒了。
夏-在吻她!
而她显然还深深陶醉!
少女的矜持,以及害怕陷溺夏-魅力的忧虑,使得她慌乱地挣扎起来。
迷失在吻她的快乐中的夏-,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开,跌坐在地毯上。凌乱而浓密的睫毛包藏着深不可测的浓烈感情,似在无言质问她何以无情的拒绝。
若薇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几乎要以为自己罪孽深重了。可是,她没有错啊!
她捏紧拳头,夹带着愤怒和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血色自精致的小脸褪去。
明明就是他不对,他的眼光却像是她伤害了他!
被夺去初吻的人是她耶!
满腔的愤恨和受伤的情绪,她要找谁去诉!
“-……”她掩住脸哭泣起来。“你混蛋!这是人家的初吻……-,你是坏人……”
若薇伤心地——泣诉,忙着哭泣的她,突然感觉到臀下的沙发-往下沉,一双强健的胳臂圈住她,将她抖-的身躯带入温暖结实的怀抱。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他低声道歉。
习惯了他高傲一面的若薇,讶异了起来,但仍抽噎着。
“你好坏……”
“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薇?”
情人般的-称随着夏-暖柔的气息吐在若薇敏感的耳朵,吓得她鸡皮疙瘩竖起。她可不打算跟这-伙有所牵扯,只要一想起两年半前夏-对江丹仪的无情,就让她害怕得想逃。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什么也不计较。”她用力推开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朝他怒目瞪视。
“若薇?”夏-深沉无法看透的眼睛微微-起,修眉朝眉心聚拢。
“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再……”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如果可以等待,我不会这样躁急……”
“我根本……”若薇握紧拳头,试着跟他讲理。“对你没兴趣。”
“你是什么意思?”他深炯的瞳眸鸟云密布,若薇可以感觉到他周遭的气流不稳定的盘旋,犹如一场——中的暴风雨。
她剧烈的喘息,试着在脑子里挑选最不惹他生气的字眼。“你很有魅力,可是我消受不起。再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宁纪?”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让人看不透想法。“你以为他会喜欢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次换若薇火大。
“没什么,只是看不出他对你也有意思。”夏-双手环抱胸前,闲适地道。
“宁大哥不像你这么野蛮,跑到人家房里夺走人家不想给的初吻。宁大哥他……”
“闭嘴!”夏-不是滋味地阻止她对宁纪的歌功-德。“我承认这些都不是宁纪会做的事,但这不表示他比我高贵。如果宁纪喜欢你,他不会一个女友接着一个女友的换……”
“你胡说!”若薇生气夏-对宁纪的。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向宁绮求证。”夏-不屑地撇撇嘴,-出的话就像眼里的光芒一般无情。“你以为宁纪会看上你这么青涩的女孩吗?他在英国认识的女友,全是热情、火辣辣的尤物,床上的功夫一流,哪像你连接吻都不会……”
“别说了!”若薇掩住耳朵,痛恨夏-的残忍。
“这样就不敢听?”他深沉的眼襄尽是冰冷的讥刺,薄薄的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俊美的容颜显得残酷。“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这种玩世不恭的情场浪子便受不了,你不如乖乖的接受我,让我……”
“少作梦!”不愿在伤害她的人面前示弱,若薇倔强地抿紧唇,强忍眼眶里的泪水再度。她高傲地抬起下-,眼神勇敢而坚定。“宁纪只是不知道我喜欢他。一旦他晓得,他就会爱我,不会再过那种生活!”
她最后的宣誓在寂静的空气里打转,有短暂的片刻,夏-只是一眨也不眨地注视她,像是想从那双故作坚强的泪眸里看穿她的伪装。
他浓密睫羽下的阴影更浓,脸色更加灰暗,紧抿的薄唇哆嗦了一下,-出简短的一句陈述:“你太天真了。”
若薇气愤地咬住下唇道:“或许我现在还不能让他爱我,但我会长大,宁纪总有一天会爱上我。”
这句话显然打击到夏-,若薇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躯摇蔽了一下,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我拭目以待。”他阴沉沉地扯唇一笑,别富深意的眼光看得她心里。
“你别乱来。”她警告。
“乱来?”他摊摊手,无所谓地道,眼光仍捕捉着她。“我何需做什么。只要让宁纪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什么真面目?”
“表面上温柔高贵像淑女,里子却是乱七八糟……”
“我乱七八糟?”若薇眼露-光。
“不是吗?”夏-表情轻松,抖着两条长腿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毫不畏惧若薇气得想追杀他的眼刀,目光肆无忌-地在典雅的女性睡房游移,扳着修长的手指开始数落:“坐没坐相,不穿-衣,露出一大截腿,又跟我接吻,还……”
“是你强吻我!”若薇气愤的辩解。
夏-蹙了蹙眉,眼光突然捕捉到沙发上的素描簿,伸手拾了起来。
“别碰!”若薇紧张地冲过来抢。
夏-轻松地以一手挡住她,一放一擒间,顺势将她欺压在身下。手中的素描簿随意翻扯了一-,刚好看到自个儿的画像。
“混蛋,还给我。”
她气急败坏的涨红脸,羞窘、气恼及心房深处隐匿的不知名情绪交织在一块,一古脑地从眼瞳射出来。夏-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卸下,炽烈的热芒猝不及防的罩向若薇,令后者惊惶失措。
“你别乱来哦。”她色厉-荏的警告。
“为何画我?”一朵温柔的笑开在他唇际,使得他年轻的脸容更加英俊,美丽得令人无法逼视。
若薇艰难地吞-一下口水。这个问题连她都不知通,要怎么回答?
“呢,只是无聊……”
“无聊得画我?”夏——起的俊眸摆明着不相信,深炯的瞳眸因这全新的发现而荡漾着一抹愉悦。“你画得很像……”
“谢谢。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既然你又落在我怀里,至少应该给我一个吻……”他狡黠地道。
“你休想。”强烈的男性气息吐在脸上,若薇的呼吸急促起来。“你要是再敢无礼,我真的要呼叫了。”
“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事吗?”夹着男性的优势,他无赖地笑了起来。
“你……”她气结。
“我倒不怕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将我送官法办。就怕你被我欺负的事,传到宁纪的耳里。你猜,他会有什么想法?”
“你敢!”她柳眉倒竖地瞪视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笑得恣意。“一个吻,买我的-默。愿意吗?”
“你……”怔怔地瞧着夏-赏心悦目的笑容,若薇猜不出他究竟打什么主意。反正吻也给他吻过,再多一个吻又何妨。“你答应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我保证,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你的吻,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他放柔声音,目光含情地诱惑着她。
“真的?”她目光-散地再次确认,小子邬微张。
“你永远可以拥有我的承诺。”深幽的黑眸闪漾着柔情万缕,夏-温柔且珍惜地覆住她等待的红唇。
像是为某种神圣的仪式所盖下的印记,这一吻虽然短暂,却又缓慢永恒。犹如一首从心倾诉的爱歌,充满宁谧、圣洁的旋律。是不是有了心甘情愿就不同?再没有挣扎,只有全心的奉献。五脏六腑燎烧的,主动经由咽喉吐月兑,柔情随唾液交换,滋润了暗生的情苗。
甜蜜,无比的甜蜜。正如她幻想中的接吻,若薇迷醉了。
意犹未尽间,夏-却移开了,端丽的嘴唇佣懒地勾勒出性感的魅惑,修长的食指亲-的揉搓她红-的嘴唇,眼光温柔。
“我在客厅等你。等会儿一起午饭。”他微嘎的声音温和的交代,轻轻拉开她交缠在他颈上的柔夷,依依不-的站起身,朝通往阳台的落地窗走去。
“夏-……”她迈着无力的腿追到阳台,看见他身手俐落地越过栏杆,打算跳下约有五公尺的高度,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小心点。”
“放心!”夏-潇洒地朝她挥手,像个刚和情人幽会过的男子,意气风发。依恃数年的攀岩技巧,他像个螂蛛人般轻悄地滑下去,仰起头朝阳台上向下张望的若薇挥了挥手,沿着花园小径绕向主屋的客厅。
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若薇才回到房里。她模着红-的嘴唇,心情迷惑。她一点都不讨厌夏-的吻,甚至还有点……陶醉?
这个想法令她心慌了起来。她喜欢的人是宁纪呀,为什么不讨厌夏-的吻?
捧着头申吟,无法适应此刻茫乱的思绪,若薇选择封闭自已的心,将夏-和他的吻逐离。只是,遂离得了吗?越不想见的人,就越紧缠着她啊。
尹家的客厅充满大人欢畅的谈笑声。
吃过午饭之后,若薇的父亲尹贤达的谈兴更浓,和夏-的租父夏昶从财经问题聊到小儿女的事上。
“夏老,您家的夏-真不得了。年纪轻轻已拿到企管硕士,现在又朝财务管理和资讯方面深造,未来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自觉得像具标本般被夏-莫测高深的眼神钉在座位上,若薇僵硬着身躯,以淑女般优雅的姿态端座,聆听父亲对夏-的称赞。
真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能耐!若薇暗暗思忖,不可思议的眼光投向夏。
他只是微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哪里。其实这没什么,年轻人就是要多学习。”夏昶谦虚通,仍难以掩饰眉眼之间的骄傲。
“夏-跟宁大哥不是同学吗?”若薇好奇地问。
“没错。”夏昶笑容慈和地看向眼前美丽的女孩。
“那宁大哥有拿到硕士学位吗?”
“拿到了。”夏-温和地回答。“我们是同时取得企管硕士。”
“这表示宁大哥很快就会回来吗?”她眼睛一亮,沉不住气地追问。
夏-深沉的看她一眼,话气淡然道:“宁纪跟我一样好学。他还打算攻读关于纺织工业以及国贸方面的学位。只怕会更忙,搞不好连过年都没空回来呢。”
有如被一壶冰寒泉水-了一身,若薇满心的热望全给-熄了。
“可是你……”怎么会那么闲?她眼里盈满未说出的疑惑。
“我不一样。攻读的那两个学系我早有基础,已取得入学资格。加上爷爷年纪大,我放心不下,回来陪陪他也是应该。怎么,若薇小姐有不同意见吗?”
“没有……”若薇被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得哑口无言。之前还说是为她回来,现在却变成是为了他爷爷!她暗恼地瞪他。
“若薇!”尹贤达警告爱女的无礼,抱歉地对夏昶笑道:“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千万别这么说。若薇这孩子温柔有礼,我一见就喜欢。”
“老实说,这孩子从没让我操过心。”尹贤达带着为人父的骄傲道。“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这次考完联考,本来说好要带她到欧洲散心,却因为临时公事缠身……”
“爸爸,您不是答应让我跟宁妈妈和宁绮去吗?”若薇怕父亲反悔,赶紧道。
“这一去要三星期,爸爸总是不放心……”
“爸,有宁妈妈在,您不用担心嘛。”若薇撒娇。“您知道人家有多盼望到欧洲去。欧洲的文化和艺术一直是人家深深-往的,而且证照都办好了……”
“可是……”
“爸爸……”
尹贤达被女儿的撒娇声缠得没办法,但他实在不放心啊。若薇是他的掌上明珠,尽避和继室生了两个儿子,但他始终最疼爱这个长女。
“尹伯伯,您放宽心好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陪爷爷到欧洲拜-客户,时间上正好赶上宁家去欧洲的时间。如果您信得过我跟爷爷,我们会从旁照看若薇的。”
“既然这样的话……”
案亲接下来说什么,若薇全都没听进去,她还在消化夏-刚才的一番话。
他是什么意思?
惫以为一个吻便打发他了,夏-从此死心,没想到这只是她一相情愿的天真想法。迎视那双闪漾着温和笑意的黑眸,无法从其中窥出一丝阴谋诡计,但若薇知道,他早就张好网等待她。
人畜无害的温柔外表,只是他的隐藏色。他其实是森林里最具攻击性的黑豹。一旦锁住目标,阴-锐利的目光就不放弃,直到他将猎物捕获到手。
这样的领悟令她寒意袭心,最可怕的是,夏-的柔性攻势比他的霸道更难招架。她不禁开始怀疑,她逃得出他的狩猎吗?他又为何会看上她这只青涩的小兔子?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啊,有何能力博得他的青-?
唉怕自己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猎物,更害怕会陷进他罗织的情网,为他意乱情迷。若薇更坚-地想逃开他。
她不要像丹仪那样遭他羞辱,不管逃得多辛苦,她都不要给他弃她如敝屣的机会!
可是她逃得了吗?
他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眼神,如飞矢般射向她。若薇只觉得血液逆流,惊慌和畏惧像一万只蝴蝶在胸口拍着。她绝不屈服!与生而来的骄傲,带给她对抗的勇气,不驯的迎接他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