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
昨夜泡了一晚的冷水,不用模,韦秋纯也知道自己浑身发烫,她就是希望如此,到时石瑞刚只有把她送医院一条路,而她可以伺机的逃掉。
她在浴白中泡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想好该怎么说,想好用怎么样的理由才能十全十美,不会有破绽而引起他的怀疑,她饿了一天,大半原因是因为不舒服而吃不下,晚饭时间他和刑淑依一定会过来瞧瞧地,而那时她的病情就会更加的严重。
同时石瑞刚和刑淑依也因为寇孝凯的出现而有些微的困惑,石瑞刚还比较不那么担心,但是刑淑依可真是方寸大乱,深怕事情已经暴露出来。
车子进入别墅内车道时,她忍不住的建议:“瑞刚,我看放韦秋纯回去好了!”
“淑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窍。”
“我们可以和韦秋纯讲好,她会谅解我们的动机,整件事可以大事化小,我也不必再时时害怕,我有预感寇孝凯会再上门,下一次我要怎么应付他?”刑淑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下一次我来应付!”
“他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但是他找不到韦秋纯。”
“瑞刚!现在放弃这个计画还来得及。”
“太迟了。”他不想再谈下去地看了她一眼。
车子在厅前停住,石瑞刚才刚跨出车门,佣人立刻一脸惊惶的上前报告韦秋纯的最新情形,而石瑞刚的眉则随着佣人的话逐渐皱在一块。
“这次地又想搞什么把戏?”他面无表情的评论。
“瑞刚!我们最好去看看她!”刑淑依摇了摇他的手肘。
“吃过晚饭再说。”
“吴嫂说她一逃诩没吃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尽避他心里想马上去,但是他不想让淑依知道他重视韦秋纯,在意她的死活。“饿到受不了时,她自然会吃!]
“你没听到吴嫂说她不太舒服吗?]
“她装出来的!”他肯定的说。
“如果她不是装的呢?]
石瑞刚犹豫了一下,依然冷冷地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瑞刚!”刑淑依生气了,她从来都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但是这一次不同。
“韦秋纯不是我们的犯人、不是我们的仇人,至少我们要能让她健健康康的回家,去看看她又不必花多少时间,但是我们可以心安,今天如果是我被绑架,我希望我能受到人道的待遇!]
“好吧!”他不悦的说:“既然女人都免不了有“妇人之仁”,我又能说些什么?]
“你真是——]
“去看那个“麻烦一吧!”]
看了之后,石瑞刚和刑淑依都知道韦秋纯不是装的。
韦秋纯一张脸红通通的,眼神出奇的无神,她看起来一副病恹恹、无所谓、不带劲、懒洋洋、无辜的样子,她没有看刑淑依,只是把视线放在石瑞刚的身上,她的眼光令石瑞刚一阵心悸、一阵忽冷忽热,某种莫名的情绪悄悄的进驻到他的心头。
刑淑依走到床边,模了下半躺在床上的韦秋纯额头,她的手被韦秋纯的热度给吓得缩回手。
“瑞刚!”刑淑依低呼:“她发烧了!”
石瑞刚非常勉强的走了过去,他冰冷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触,缓缓的收回来,他看着她。“你做了什么?果睡吗?在气温只有十度的时候?”
“瑞刚!”淑依骂道:“现在不是说俏皮话或是挖苦她的时候,我们必须送她去医院,她起码有四十度,我们不能让高烧持续下去!”
正合她的意,韦秋纯的睑上不禁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是石瑞刚注意到了。
“韦秋纯!你以为这样就能摆月兑掉我们,找到救兵了吗?”他摇摇头,转向刑淑依。“淑依!你去打电话请黄医生过来。]
“不……”韦秋纯出声,她因为喉咙痛而声音沙哑,但这也是她要的效果。“我必须到医院去……送我到“养和”,那里有我的病历……我有药物过敏的毛病,我不能随便吃药……]
“什么药物过敏?”他精明的问。
“我不知道……但是……”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对什么药物过敏?”他虽然有些心疼她现在的模样,但是他确定这是她自己造成的,看来她想逃走的决心不会变。“那真是你的不幸,看来你要冒险一次了!]
“你——]
“瑞刚,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她死不了的!”
“石瑞刚!”虽然她的喉咙痛得很,说话困难,但是这阻止不了她要骂他的决心。“如果我因为吃错药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看你怎么向我爸爸和刑淑依交代?你是没有良心了,但是其他人还有!]
“瑞刚……”刑淑依这会儿好像已经和韦秋纯同一条阵线。“不要冒险!不能冒险!”
“淑依!你看不出来她在打心理战吗?她顶多是重感冒而已,绝对死不了!]
“如果转变成肺炎呢?”刑淑依仍然不放心。
“你看她像短命的人吗?”石瑞刚冷冷地反问。
“石瑞刚!”韦秋纯插进话。“拜托你送我去医院,我不会逃走,我也不会求救,我会乖乖的做个合作的人质,相信我!]
对她的努力,他报以一个遗憾的笑。“要让你失望了,淑依!快去打电话!”
了解到石瑞刚的决心,刑淑依只有转而去安慰韦秋纯。“黄医生也是有名的医生,医术有口皆碑,你会没事的,他会给你最好的医疗!”
“我不要!我要去医院!”韦秋纯忽然哭了起来,她不只身体不舒服,那股挫折感更是教她无法承受。“送我去医院!]
石瑞刚朝刑淑依使了个眼色,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出去打了电话。
堡身符没了,韦秋纯哭得更加伤心,她恨感冒、她讨厌感冒,她之所以要让自己重感冒,是希望有逃走的机会,但是看来她是被困在这里了,又加上重感冒,为什么她碰到的不是软弱一点、比较有同情心一点的绑匪呢?为什么要是这个该下油锅、上刀山的石瑞刚呢?
石瑞刚被她的哭声搞得心乱如麻,他不怕其他女人的眼泪,甚至是淑依的,他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们,但是韦秋纯的哭声和眼泪令他硬不下心肠,令他只想屈服于她的脚下!
掏出手帕,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你不希望在重感冒之外,再加上严重的头痛吧?”
她没有接手帕,反而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为了你自己好,别哭了!”
“我要哭!”她固执的说:“我要哭到你受不了,哭到你肯放我回去!”
“那你的这些眼泪,肯定是浪费掉了!”
她坐起身。“那下一次我不会再泡在全是冷水的浴白中一夜,我会割腕,看看一个人到底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她的话令他打了个冷颤,想到她不省人事的躺在一滩血泊中,他就有些站不住的觉得头昏目眩,他如鹰般的眼神凝视着她。
“看来我必须放自己一个月的长假了。”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们要二十四小时的绑在一起。”他故作无奈状。“不管我对你和你父亲的感觉如何,我都不希望害你枉死,所以我决定搬进你这个房间,当你的“室友”,一起度过这一个月。”
“我宁可我重感冒转成肺炎而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宁可二十四小时看守我的人是刑淑依。”
“不行!那岂不是正顺了你的意!”他洞悉她心中想法的说:“淑依会被你说服,她最后会不顾一切的放你走,你很聪明,知道怎么去利用她的罪恶感和内疚感,我不会把她和你单独的放在同一个房间!”
“你真可恶!”
她猛然一站,顿时地转天旋,差点不支的昏倒,是石瑞刚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坐下!”
她推开他,往床上一坐,她已经开始尝到重感冒的威力了。“石瑞刚!我恨你!我恨感冒!我恨你害我把我自己弄成这样子,我会一直恨你的!”
“反正你恨我也不是新鲜事!”
“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里的!”
“会有这一天吗?”
“我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我已经给她打过针了,记得按时服药,如果高烧还是不退的话,那个退烧药再给她吃,还有最好准备一些冰枕和酒精,如果超过三十九度半的话,让她睡冰枕,并且替她的全身擦酒精。”医生吩咐道。
“谢谢你。”石瑞刚和医生握握手。“让你跑这一趟,又是吃晚饭的时间。”
“小事一件!”黄医生有些奇怪的问:“但是她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一直叫着救命,说地被绑架,说要通知警察,又说你是个——”
“情人口角。”石瑞刚微笑著说:“她任性惯了,大小姐脾气,一不顺她的心,一和我吵架,她就会胡说八道的乱扯一通。]
“原来如此!”黄医生笑笑。“女人的确难缠,尤其是在她们闹情绪的时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你有同感?”
“你就不知道我老婆和我闹别扭的时候可以生气到什么地步!”他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碗盘能砸的砸,能摔的摔,只差没有拿起菜刀追杀我,所以我能忍就忍,尽量少惹她生气!]
“我会向你学习的!]
“注意要给她多喝水,补充水分。”黄医生不忘医生本色地叮嘱道。
“我知道。”
“三餐尽量的清淡。”
“我会交代下去!]
“如果高烧实在不退,要送急症室!”
“希望不至于如此。”石瑞刚这句话无比真诚。
“我也希望不要如此!否则转变成肺炎就麻烦了,她才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男人嘛!能屈能伸,让着女人一点就没事!]
石瑞刚微笑地送医生出去,回到屋内,立刻迎上了刑淑依指责的眼冲。“她睡了?”
“睡了。]
“你也去休息吧!晚上我来照顾她!”
“瑞刚!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她问着他。“这一次韦秋纯让自己重感冒,那下一次呢?你知不知道她下一次又会想出什么主意?我们会不会害她白白送掉一条命?”
“从现在起我会看着她,公司暂时交给你,有事的话我会在这里遥控一切!”
“你不怕别人起疑??”
“谁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瑞刚!我们不是一定需要这个代理权!”
“淑依!这点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他摆出一副不必再说的表情。
“即使你有心要照顾地,她会接受你吗?”刑淑依摇摇头。“只怕韦秋纯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而且你是一个男人,一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如我来照顾她,我来放这一个月的长假。”
“任何事我都可以信任你,甚至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你的手上,但是这一次不同。”他拒绝了她。“韦秋纯会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软化你,到时说不定你会和她一起逃掉。”
“瑞刚!”她震惊的反驳道:“你真认为我会和韦秋纯一起逃?”
“她相当有影响力!”
“那她影响到你了吗?]
“我例外!]他口是心非的否认。“我一向都比你坚强,比你不易被说服。”
“你不会虐待她吧??”
“她不要折磨我就好了!”
听出他话中有着某些异样,刑淑依不觉睁大双眼。“瑞刚!你对她——]
“我对地怎么样?”他马上掩饰的说:“她是“人质”,是我们拿到代理权的武器,你以为我想和她谈恋爱吗?”
[韦秋纯是个迷人的女孩,连我都可以感受到地的魅力,难道你真的能无动于衷?”
“我能!]
“自欺欺人的话吗?]
“淑依!”他故作蒲洒、吊儿郎当的表情。“在女人那方面,你看过我对谁认真过?比韦秋纯美、比韦秋纯野、比韦秋纯艳的女人多的是,你以为我会-得对韦大鹏的女儿动心?”
“但是你有很多异于往常的行为?”
“那只是你的想像、你的多心。”他一口就否决掉她的话。“你说对了一点。
我们要让她健健康康的回家,我会亲自照顾地复原,至少让她少恨我一点,一旦她了解我们对她是真的没有恶意,她会和我们合作的!]
“我怀疑她会如你所说的这么合作!”刑淑依苦笑。“电话不能打,你要叫她写信?]
“她会写的!”
“我们可以带她到外面去打电话,例如咖啡屋、饭店,一些公众的场所,警方就无从追踪起,办法一定有的,既然韦秋纯重感冒,我们至少可以让她开心点。”
石瑞刚摇摇头。“太冒险了!”
“可以试试!”
“如果有人注意到我们,如果韦秋纯偷偷的写了什么纸条,或是突然的大声呼救,抑或有什么突发的状况,我们真的会惹上绑票的罪名!”
“我们现在就没有惹上罪名吗?”她神色落寞的说着。
“淑依!放心!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会想办法让你置身事外!]
“我不怕坐牢!”她勇敢的说:“我都能走出亲人惨死的悲剧,还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我只是不知道为了那个代理权值不值得。]
[还有韦大鹏。”他提醒她。
“他真的有罪吗?]
“你真的被韦秋纯洗脑了!”他喃喃的说。
“韦大鹏真的能阻止悲剧和意外的发生吗?他并没有避不见面,他并没有逃避他的责任,他赔偿了那些受害人,不是吗?”她换了另一个角度。“我们都得到了赔偿,并且用那些钱开创了我们的事业。]
“淑依!”他的口气充满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怒气。“如果你要退出这个计划,我不会怪你!”
“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当面和他谈,劝他退出争取代理权的这件事,放回韦秋纯,韦秋纯也会帮我们说话,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
“瑞刚!求求你至少再考虑一下!]
“我要去看韦秋纯了!”他好像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似的。“不要轻易做出其他决定,你一直都信任我,一直都赞成我,再信任我一次,再赞成我一次,我一定要打赢这一仗!”
站在窗边,隔着几步的距离,他毫无顾忌的注视着在睡梦中的韦秋纯,他刚刚才模过她的额头,烧并没有全退,但是也已经没有那么的烫,希望这是她病情没有恶化的征兆,这一夜他是别想睡了,不到她完全的退烧,他是不会放心的。
先前他完全否定了淑依的话,直说他对韦秋纯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她是韦大鹏的女儿,因为她并不比其他的女人出色,但是他内心深处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一直在抗拒着自己对她的感觉,很多他根本就不该产生的感觉,这会儿他应该是在他舒服的被窝里,好好的睡他的觉,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韦秋纯睡。
唯一的解释是她是病人,他欠她的。
但是事实呢?
床上的韦秋纯动了动,有些半梦半醒的,她好像有吞咽上的困难。“我……
我要……喝水。”
他立刻拿起放在梳桩-上的一杯水,坐在她的床边,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将杯子就她的嘴。“慢慢喝!”
她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她太渴了,大口大口的将温开水灌到喉咙里,这一刻白开水真的是人间最美味的甘泉。
将杯子往身边的床头柜随手一放,他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但是她却忽然的睁开了眼睛。
“是你?]
“你希望是谁?]
“我爸爸!”她楚楚可怜的说。
“你会再见到他的!”石瑞刚试着冷酷。
“我想现在就见他!”她耍赖、撒娇的说。
“光是高烧和重感冒还不够。”他避开她的眼神,不去理会她的语气。“在这一点上,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我一向不求人,但是我拜托你,为了大家好,你就忍一个月,毕竟状况并没有那么糟,对不对?”
“我讨厌这里。”
“我可以把你带到其他地方,你想去哪里?”他一副有话好商量的样子。
“我尽量让你满意。”
“我也讨厌你!”
“那这点就比较困难了。”
她又想哭了,她发现自己脆弱得连一个小婴儿都还不如,以往她很少落泪,唯一一次是因为她妈妈过世,之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哭泣,即使是看悲剧电影,即使是文艺爱情大悲剧,她都能用理智,看戏的心情去面对,但是眼前的这件事令她手足无措。
石瑞刚尽量不去看她,不去感受她的哀伤、她的愤怒,既然不能放她走,多说什么都无益。
“石瑞刚!有关那个代理权可能提早决定吗?”
“要看那个美国的财团。”
“既然你不让我打电话,我能写信给我爸爸吗?”她要求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检查信。”
他很高兴她先提了出来。“当然可以。”
“我要提那个代理权吗?”
“可以提,但是要有技巧。”
她下床,虽然还是有些虚弱,有些昏眩,但是她一分钟都不想等,知道他打算扶她,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靠自己的力量走到梳桩台前坐下,而他则打开抽屉,拿出纸笔,好像他早料到会用到这些东西。
她抑起头看他。“你和刑淑依真的不怕坐牢?”
“写吧!]
“即使你限制了我的自由,使我爸爸不得不放弃这个代理权,但是其他的变数呢?你考虑了没有?说不定你还是拿不到代理权,而且必须坐牢,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上你们的后半辈子?”她做着最后的努力。“划不来,真的划不来。]
“你写吧!”他转身背向她。
“你不怕我把你敲昏?”她冷淡的低下头准备开始写。“我劝你最好不要拿背对我,否则说不定哪次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他转过身。“要敲昏我或是攻击我都需要一些力气,如果你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就有可能,别再让你自己重感冒或是又有其他的毛病!]
“谢谢你的提醒!]
“小事一桩。”他很有风度。
“我在信里不必提你的名字,或者是我在哪里吧?”她故意装模作样的问。
“最好不要!”他也皮笑肉不笑。
于是地不再和他斗嘴,开始写信,她必须用最短的几十个字就把她的现况交代好,又不曾让她的爸爸担心,她不能在信中流露太多对她父亲的感情,否则只怕石瑞刚会有更多对付她父亲的武器。
信写完,她粗鲁的将信纸塞到他的怀中。“你检查吧!最好是背起来!”
“我会!”他顶她一回,低头看信。
她起身又回到床上,忽然觉得饥肠辘辘,从她被绑以来,好像还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平常食衣住行中,她最重视的就是吃,看来现在她只好将就一些了,想想那些非洲的饥民。
石瑞刚抬起头。“你不多写几个字吗?韦大鹏一定希望能知道更多你的现况!”
“我没那么-,正中你的下怀!”
“是你说的你们父女情深,我不反对你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封长信,你可以让他知道你受到很好的待遇,“绑匪”并没有虐待你。”
“哼!”
“是你自己不写,不要怪我。”
“你滚吧!”她受不了他这种把责任归咎到她身上的做法。“我信也写了,可以让我一个人安安静睁的待在这里吗?”
“你不会-得再在浴白中泡一夜,你也不太可能真的割腕,为了怕你再有什么“惊人之举”,我决定守在你的身边。”
“你骗人!”她不信地惊嚷。
“我懒得骗人!”
“你要上班。”
“公司有淑依就可以,她看起来不像女强人,但是她的办事能力会教人感到意外!”
“你是男人!”
“你是女人,重点呢?”
“为什么你不去上班,留下刑淑依来看着我呢?”她故意漫不经心的建议。
“如果是你看着我,不到三天你就会烦死,会迫不及侍的想回你的公司,你何不省下一道手续,让刑淑依来做这件小事就好?”
“那岂不是正中你的下怀?!”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明知道淑依的心比我软,我不会去冒这个险,所以不如我们都给对方一个方便,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然后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她甜甜的一笑。“你在牢中,而我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怎么[往来]?!”
“我希望结果不要如你所料。”
“偏偏我料事如神!”她赌气的说,重重的咳了一声。
“那你怎么没料到你会被绑?”
“我要睡了!”她躺回去,把棉被拉到头顶上,反正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忍着点,她还懂识时务为俊杰。“地板大得很,你睡吧!”
“你不吃点东西吗?”他故意问,不相信她是铁打的。“厨房里有一锅鸡汤。”
在棉被底下的她差点流下口水,她并不喜欢吃鸡,如果要她选,她会选牛排,但是在饿着肚子又身体虚弱的情况下,一碗鸡汤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加点白饭,她真的想要掀开棉被起床,不过——
她的骄傲呢?
她的骨气呢?
石瑞刚的脸上带着笑意,知道她看不见,所以他放心的笑着,一个没有真正尝过饥饿味道的人,是不太能控制自己对吃的反应。
“如果你决定不吃的话,那我就要睡了,我会吩咐人送张帆布床来,一旦我睡了,我可不想再为任何事起床。”他故作声明。
棉被被拉下,她露出了她的脸。“我要吃!]
“好!”石瑞刚不敢激她,望了她一眼,忍住了前去扶她的冲动,转身迳自走开。
韦秋纯很勉强的下床,跟着他走出这间房间。
石瑞刚别墅的厨房很大,而且是完全的西式,和她家的一样,全套的设备、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一眼就令人觉得充满了食欲,是个进食的好地方。她看到石瑞刚拿出一碗鸡汤,弄上一层保鲜纸,放到微波炉里,动作很熟练。
“三分钟就好。”
“你对厨房的事并不陌生。”
“不如说我并不是一个大男人主义的男人!”
“我总算在你身上发现了一项优点。”她淡淡的挖苦。“难得!]
“其实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话,你会发现我更多的优点。”他看了她一眼,已经不把她当作是韦大鹏的女儿。“就像我发现你和一般的富家女不同,你比她们好一点。”
“你认识很多富家女?”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
“是她们想认识我!”
“哦?!”她拿着筷子敲着碗,一副他脸皮怎么会那么厚的样子。“你的条件那么好吗?因为你事业成功、年轻有为?别忘了你为什么会有今天,是用我爸爸的钱!”她忍不住的激动。“是我爸爸的钱让你有今天,你却恩将仇报,还要打击他!”
石瑞刚的脸色瞬间一变。“我不要成功,我不要你爸爸的钱,你爸爸能让我爸爸和淑依死去的亲人复活吗?你爸爸花钱买心安,却买不回我们亲爱的家人!]
她正要反驳。
微波炉时间到的叮当声打断了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冷静的戴上布的手套,打开微波炉,拿出那碗熟腾腾的鸡汤,但是韦秋纯已经没有好胃口了。
“要一碗饭吗?”他若无其事的问,好像刚刚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不了!”
“你不需要减肥,你已经瘦得离谱了。”
她不予置评,用汤匙舀了一碗汤,她没有马上喝,若有所思地问着:“你和刑淑依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父亲吗?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们忘掉这件事吗?”
他拿下手套,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在她的面前坐下。
“你和刑淑依可以过得快乐一些的。”
“如果拿到这个代理权,我们会更快乐。”
“那就光明正大的争取!”
“你安静的喝汤吧!”他不该对她产生怜惜的心,也不该有一丝的柔情,但是不知她有什么魔力,对他自己的立场,他发现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我们都知道你尽了力想改变这个状况,但是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就别再伤和气,你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
“不过你们却伤害到我父亲。”
“他知道你没事以后就不会伤害到他——”石瑞刚表情严肃。“明天一早我就会把你的信送出去!”
“他还是会担心!”
“那他只好忍着点,不可能事事如他的意。”
对石瑞刚那种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口气,她几乎想把鸡汤往他的脸上泼,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沉默的把碗中的鸡汤喝完,又再舀了第二碗,她也希望健健康康的离开这里。
“除了你父亲,还有谁会担心?]
“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情人或是男朋友呢?]
“你是说你没有去调查这一点吗?”她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状。“你的人可以绑到我真是奇迹,说不定我有个高头大马、孔武有力的男朋友。]
“我对你的隐私没兴趣。”他一副超然状。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问?”她不客气的说。
“看是不是需要也给你的男朋友送封信,免得他以为你和谁私奔了!”石瑞刚自圆其说:“不是有句谚语吗?拆散别人的好姻缘,会倒很久的楣。]
“你怕倒楣?”
“我怕你失恋!”
“你明明没有这么好心,何必装呢?”她反唇相讥:“你巴不得我们姓韦的全都不得好死,全都没有好下场,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如果我有男朋友的话,他会等我的,不管我出了什么事!”
“如果你有……”
“不干你的事!”她低下头喝汤,结束话题。
石瑞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是因为她并没有认真的对象?其实他并不恨所有姓韦的,甚至他现在也无法去恨韦大鹏,而这其中的转变是因为韦秋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