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科的毕业考成绩终于公布了,除了姜-之外,其他的学生可说是皆大欢喜,连平常打挥谌日的郑也舒,都-低空飞行-的过关了。
此时,大家都在为姜-边个向来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深感惋惜,她-遭当-的科口是自古以来就极少人-惨遭毒手-的中国通史,何当她的教授,正是上次在课堂上令她下不了台的-笑面杀手。
这个年过七旬又固执的老先生这次是吃了秤蛇铁了心,一定要姜-做他的-刀下亡魂-,她感到面子尽失,从小到大的求学过程中,她从来没有遭遇到这样的挫折和打击。
只为了一次打瞌睡。
[中国通史]居然被当。
姜-知道自己会成为笑柄,她这个成绩向来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居然被当了一科大家都轻易过关的科目,分明是和她过不去。
但事实就是事实。
她得再花一年才能拿到毕业证书。
噩梦啊……
一个人失意的在学校的回廊上缓步前行,她必须好好的想想,想想回家怎么交代,想想怎么安排自己往后一年的日子,她真恨啊!
老实的武维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在她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再憨、再后知后觉,也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他很想安慰她,但是怕她不领情。
姜-回过头去看看和她有半步距离远的武维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如果是要安慰她,免了;如果是要追求她,那他更是趁早死心的好。
“姜-……”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跟下去,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干嘛?”她看着前方的说,继续走着。
“我很难过。”
“难过什么?”她故作不知。
“你的[中国通史]……”
“武维雄。”她停下脚步,狠狠的回过头去曾告她的爱慕者。“如果你够聪明,还有脑筋的话,就不该提起这件事,不用说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谢谢你的关心,你可以走了。”
“我……”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姜-直截了当的道:“真的不需要。”
姜-这么一抢白,教武维雄不知如何是好,他的一片好意全被她轻易的抹杀了,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一离校,他……难道他和姜-真的无缘??
“如果我章知道你得罪了康教授,我会去替你向他求情。”虽然她不需要他的安慰,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他是真心的。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他非但没能安慰她,反而更教她心烦意乱。
“那……”
“除了安慰我,你还有其他的事吗?”她不等他说完,霸道的问道。她不想和他耗下去,现在的她连伪装的情绪都没有。
“有!”他马上说。
“什么事?”她捺着性子,她毕不了业不是武维雄的错,她没有理由把气出在他的身上,他一直是那么有耐心、真诚的对待她,尤其马上要毕业了,以后大家说不定再也碰不着面。
“我想邀你去我家。”他兴奋的说。
“你家??”
“我南部的老家!”
“去你的老家干嘛?!”她不明所以的问道,不懂他怎会有这样的邀约。
“见兄我的父母,他们常听我提起你,他们也很想见见你,你也可以到南部去散散心。
“等等!”她打断他。“武维雄,我上次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我有男朋友,你叫我去见你的父母,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我的男朋友误会吗?你不怕你的父母搞错吗?你太冒失了。”
“姜-,我不相信你真的有男朋友。”他很直接的回答她,变得比以前有性格。
“你……”
“我观察过,我发现根本没有那么个人,你只是随便编个借口来拒绝我,我才不会上当!”他一脸很精明的神态。
她为之气结。
武维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她哪还有心情去接受他的追求?!
“你需要离开台北,反正毕业考过了,很多事你已经无能为力,不如放开心胸,见过我父母之后,我们可以结伴到南部的一些风景名胜去玩,算是庆祝毕业——不,就当是……”他兴高采烈的计画着。
“你闭嘴。”她爆发的说。
“姜-,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不需要你陪我散心,我更不会和你回南部老家见你父母,武维
雄,你不要弄得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能做,好吗?你不要以自己的想法来左右我的,好吗?”她怨声道。
“我是……”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对我才是好的!”
“姜-……”他期盼的望着她。
不想再和他多扯,她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往前跑,她只想离武维雄远远的。
远远的……
***
姜-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只知道耳边已经听不到武维雄的呼唤,她正想停下来喘口气时,猛的撞上了一个迎面朝她而来的男子,他们结实的撞了个满怀,猛一抬头,她一僵。
“康大夫?!”她月兑口而出。
那男子怔了半晌,随后便露出了一倜洒月兑自在的笑容。
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吹了,如果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有些人会把他当宗岷,把宗岷当作是他,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
“康大夫。”她再叫一声,第一次在他的脸上发现笑容,而这笑容给康大夫增加了不少的魅力。
“我不是康大夫。”对方笑着说。
“你不是?!”
“我是康宗梵,康大夫的双胞胎弟弟,意外吧?!”他亲切的对她笑着。
“双胞胎弟弟?!”姜-忍不住的重复,康大夫有个双胞胎弟弟,那她的梦……她的梦中情人……是康宗梵而不是康宗岷?天啊,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脸一红,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得赤果果。
“你认识我哥?”
“我……”
“你是我哥的病人?”
“我……”她羞红了脸,她怎能承认,怎能让他知道?“我陪我朋友……”
“你陪你朋友去检查是不是?”他很有默契的替她掩饰过去。
这下教姜-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承认的话,好像是在告诉他她不是个正经女孩,但如果否认,又好像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所以她只有保持沉默,无语的盯着他。
经她细看,康宗梵和康宗岷虽然是双胞胎兄弟,虽然身高、体型、外貌都差不多,但是康宗梵的五官看起来比较有灵性,比较有变化,不像康大夫,老是一张扑克牌似的脸孔。
“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见她默默的看着他,他很友善的问。
“是的,你……”
“我刚从美国回来,有一家自己的摄影工作室,这次是受聘到你们学校来教摄影,我是贵校摄影社的指导老师。”他解释着自己的身分。
“教摄影……”她低喃。
“有兴趣学吗?”他随口问。
“我……”她回避他的视线,不想表现得太前进,免得让他看穿她的心事。
“欢迎你来报名!”
“我考虑看看。”
“这是真心的回答,还是礼貌的拒绝?”他很有幽默感的问道。
姜-发现康宗梵和康宗岷除了是双胞胎兄弟之外,他们的个性真有十万八千里的差别,一个是谈笑风生,悠哉自在,一个是严肃刻板,好像不能开一点玩笑似的,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我对摄影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她老实的说,她的兴趣是在电影上。
“那是你还没有入门。”
“是吗?”
“摄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每一张拍出来的照片都有一个故事,都被赋予了生命,好作品会引起大家的共呜,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冲击和震撼。”他一脸热烈的说,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姜-心动的看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他似乎非常热爱摄影,将摄影当第一生命似的。
“学摄影的人特别有灵气,你不觉得吗?”他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我只觉得你很会自吹自擂。”
“自吹自擂?!”他抗议。
“如果照你字面上的意思,好像不学摄影或是对摄影没有兴趣的人就没有灵气了?”虽
然他是她的[梦中情人],但在真实生活里,他们好像没有交集。
“会少一些。”
“你真狂妄!”
“说自负是不是好听一点?”
“你不怕你这种论调会得罪很多人?”她心情忽然转好的和他继续扯下去。
“正好相反,我因此拉到了好多的学生和客户。”他的作风颇像老美。“大家都怕自己没有灵气,都希望自己的灵气比别人多一些!”
“你很滑头。”她很纳闷自己一向拘谨、内敛的个性跑哪去了?和他居然可以扯这么久。
“不!你应该说我作风干脆。”
“而且有三寸不烂之舌!”
“你的口才也不差啊!”他带着欣赏的意味打量她。“我一直以为国内的女孩比较呆板、内向,好像只会啃书本,其他什么常识或是兴趣都没有似的,看来我错了,我得修正自己的想法。”
“你的确要!”她很庆幸自己经过这两、三个月的烦恼、困惑,变得成熟了些,加上得再重修一年,这挫折令她成长,令她变得犀利,她不可能永远首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人生不是一直都那么顺利的。
“现在台湾的女孩都不简单。”
“时代变了嘛!”
“八成我在美国待太久了。”他有些消遣自己的口气。“跟不上台湾的脚步了。”
“你在美国待了很久吗?”她对他颇为好奇,虽然他并没有和她作一样的梦,一他会在自己梦中出现,总也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缘分。
“六、七年了。”
“你……”她有些欲言又止。
“我怎么样?!”
“你见过我吗?”她故作若无其事的问,很想解开他为什么含在她梦中出现的那个疑点。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怎么样?有问题吗?”他将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
姜-劝自己忘掉那些-春梦-,让那些春梦了无痕迹才是最好的办法,她要让那些梦成为过去。而眼前就有一倜方法,只她和康宗梵多接近,了解他其实和其他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时,相信她就不会再作那些梦了。
是的。
她找到了解决之道。
“没有问题。”她浅浅的一笑,露出了酒窝。“我必须走了,况你的摄影课顺利。”
“谢谢你,希望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康老师。”他打趣道。
不置可否的,她挥手离去,虽然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参加摄影社,但是她不打算现在就让他知道,她还可以有改变心意的机会,今天晚上她要再试试看,看看康宗梵会不会再到她的梦中。
***
“应该没有问题了,只要你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太紧张,不要有太多的压力,以后你的月经应该会很规则。”康宗民以刻板的声音说道。
姜-点点头,她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有上妇产科见康宗岷的机会。
“当然,月经会不规则或是迟来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用一种批判的眼神看她。
“我……”她真想解释。
“有很多保护自己的方法。”他拿了一份避孕的资料给她。“现在社会开放,很难教青年男女不偷尝禁果,但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下一代着想,我劝你最好把这本册子好好的视诹。”
“康大大,你误会了……”
“我是为你好。”
“但是我并没有……”
“我知道你这一次没有怀孕,但是下一次呢?你不会永边幸运!”他忍不住的教训道。
“我只是……”
“这本册子对你只有好没有坏!”
为什么?为什么康宗岷和康宗梵会是双胞胎兄弟?如果今天当妇产科大大的是康宗梵,结果一定不一样,她说不定会向康宗梵话出她的整个梦境,看看有没有解决之道,但对康宗
岷就不行了。
“康大夫,我并不是你现在心里所想的那种女孩,我会这样是因为……”她看着他。
“我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死硬派的说。
“你错了,我还是……”
“你还是不肯改吗?”
姜-想说的是她还是处女,但是她怎么都说不出口,特别是在康宗岷的面前。其实以康宗岷一个妇产科医师来说,他会看不出她还是处女吗?
瞧她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以为她有什么苦衷或是难言之隐。
“姜小姐,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但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我必须给你忠告,不适当的性行为只会害了你,趁还来得及,以后你凡事应该三思而行,不要轻易的就……”他就是认定她很-花-似的。
姜-真的是懒得解释,要改变一个人的第一个印象很难,而她试过了。
“希望以后是在别种场跋见到你。”
“康大夫,我也希望以后你肯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她没好气的说。
他挑了挑眉毛。
姜-走出诊疗室,想到挂号处去付钱,但还没有走到挂号处,她就被拦了下来,拦她的人是康宗岷的太太。姜-不解,她又不是要跑掉,她就是正要去付钱的啊!今天是怎么了?!
“姜小姐,可以……”
“我正要去付钱啊!”姜-喊冤道。
“不!不是钱的事,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刘月眉一副很客气的表情。
“谈什么?”姜-有些怀疑的问,该不是她要教她什么正确的避孕之道吧?她真的不需要!
“耽误你一会儿的时间。”刘月眉颇坚持。
无奈的,姜-随着刘月眉走进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很干净,看起来像个病房,可能是给手术后的病人休息用的。
“很冒昧,但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聊聊。”刘月眉以一个大姊姊的姿态说。
“你不必和我客气,有话你请说。”姜-保持风度,医生不能得罪,医生的老婆更不能得罪,何况她一定是真的有话要说,否则她干嘛吃饱没事的拦下她?姜-这阵子真是流年不
利。
刘月眉怎么看都看不出姜-会是那种女孩,但人是不可貌相的。
“姜小姐,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不高兴听到,但是我不能不说。”刘月眉先礼后兵。“你该知道的,康大夫是个结过婚的人,而且他造个人很保守、很重传统,更是忠于婚姻的人,所以……”
“你以为……”
“我留意过你看我丈夫时的眼神。”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康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被康宗岷误会好像还不够似的,现在连他的老婆都要凑一脚。
“其实康大夫是个颇乏味、无趣的男人。”虽然姜-否认,但刘月眉还是要把自己的老公说糟一些。“他是长得很帅、很能令女性着迷,但是除了外表,他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知道,我……”
“他这个人的眼中只有工作,除了工作就是家庭,叫他搞婚外情或是外遇,他是一点兴趣和精神都没有,不是没有女人试过,而是最后她们都知难而退了。”刘月眉暗示的说道。
“康太太,你真的……”姜-很努力的想澄清这个大-错误。
“你还年轻,又漂亮,又是个大学生,你的机会多得是,犯不着拿自己的未来和感情开玩笑。”
“我没有……”
“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不忍心看你最后把心伤了。”刘月眉以庄重的话气说道。
“我不会伤心。”
“那么你想通了?”
姜-原本是个没有脾气的女孩,但给康宗岷夫妇这么一“折腾”,即使是圣人也要按捺不住了,她真的是冤枉啊!
“康太太,你放心,你的老公安全得很,我对康大大没有兴趣。”姜-郑重的说。
“但是你的眼神……”
“康太太,我们不要讲眼神、不要谈感觉,说点实际一点的事或是确实的证据,我不留对康大夫说过一句愉矩的话,更不曾暗示过什么-感情-,你真的是操心过度。”姜-有些
发怒的语气。
“你真的没有……”
“没有!”姜-再一次的强调。“我知道康大夫是个结过婚的男人,我再年轻、再傻、再痴心,也不会去-爱-上一个已婚男人!”
刘月眉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信不信由你!”由皮包拿出五百元,姜-把钱塞进刘月眉的手中。
“姜小姐……”刘月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希望我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姜-夺门而出,她真的受够了,受够了这一对活宝夫妻。
刘月眉希望自己能放下心,但是她没有,她心中还是有着一丝隐忧,怎么也散不去。
***
报了一些时间,姜-渐渐的忘掉了康宗岷夫妇所带给她的困扰,而在毕业典礼过后,她也开始找工作,既然一个星期只有两堂课,她不可能为了这一星期的两堂课就一年都不工作。
顺利的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助理的工作,薪水虽然不是很多,但反正她也还没有拿到文凭,所以她就只好将就一些了,等这一年过了再说。
堡作有了着落之后,她托人回学校探查有关康宗梵的摄影课课程表,她决定去上他的课。
用平常心。
只有靠她自己,她才能结束那每天晚上都会重复的“梦”。
在康宗梵出现之后,夜里困扰着她的梦变得更加的频繁,而且更加的……火热、激烈、奔放、没有保留,她希望上了他的摄影课,白天见到他之后,晚上睡觉看能不能不要再梦见他。
她真的很烦。
但是往另一方面想,虽然她很痛恨自己必须回校重修那科[不营养]的中国通史,但却因为能在学校见到康宗梵,她的心里平衡了一些。
有得有失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姜-返校重修的时刻终于来临,很巧的,重修的中国通史和摄影课刚好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她不必再多跑一趟。为了显出自己的容光焕发,她特别的淡扫蛾眉,使自己看起来清朗、秀丽、明亮,也算是替自己争点面子。
而姜-的学弟、学妹也不是瞎子,他们不约而同的注意到这位学姊是愈发的风姿绰约了。
在摄影课上见到姜-,康宗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他没有把握她一定会来选他的课,但他非常乐于见到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看得出她对摄影毫无概念,而且所提的一些问题都嫌青涩幼稚了些,但也因为这样,他才更有理由可以在下课后留下她。
而她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在所有的学生都走出教室后,他笑着看看倚在窗边的她。
“感觉如何?”
“我还是无法立刻爱上摄影。”她可不会巴结、讨好他,她是真的兴趣不大。
“我并不是要你立刻爱上摄影,但至少希望你不排斥它,进而从学习中得到乐趣。”
“我并不排斥。”
“那就好!”
“到底是好相机比较管用,还是一个好的摄影师比较能拍出好照片?”她问。
“这个问题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难回答。”他边笑边收拾着讲桌上的一些资料。“我的回答是相辅相成,如果没有好相机,就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如果没有好摄影师,也是无法产生好作品!”
“那你有答跟没答不是一样吗?”她俏皮的话:“我以为你会说是好摄影师比较重要,因为机器没有生命,人却有,不过你却给了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看来你也不是很专业。”
“是你的问题……”他亟欲辩白。
“跟你开玩笑的。”
“你不能侮辱我的[专业]。”
“那你要怎样?!杀了我?”她一副自在的模样,和康宗梵在一起,她觉得很轻松。“顶多我自动退了这门课,算是忏悔好了。”
“不!”他立刻反对。“你应该把这门课学好,算是向我道歉。”
“所以找可以继续再上课?”她故作担心的问。
“只要你别再问蠢问题!”
“-蠢-?!”她脸色一变。
“跟你开玩笑的。”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是她先开玩笑,所以她也很看风度的接受他的玩笑,大家礼尚往来嘛!如果她用开玩笑的方式跟他说起她的[梦],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死,以为她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花痴-?
“你在想什么?”他对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很好奇,很想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一些无聊的事。”
“既然无聊又何必去想!”他走向她。“我这个人一向只想些有意义的事,就连作梦,我都是件一些有意义、有建设性的梦,不会去梦那些无聊、荒唐、不着边际的怪梦!”
她心虚的一颤。
“你都作些什么梦?”
“我……”她真的给他间傻眼了,不知通该怎么回答,这比鸡生蛋或是蛋生鸡更教她无从说起,打死她她也不敢说出自己所作的[梦]。
“梦代表一个人平日的思维。”
“我不作梦!”她撒谎的说道。
“你不作梦?!”他一副她睁眼说瞎话的表情。“没有人不作梦的!”
“你说话不要那么武断,世上无奇不有,没有绝对的事,我说我不作梦是……”她发挥她的急智。“我这个人一向脚踏实地,实实在在的,所以我说我……我不作梦,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你很会强词夺理?”他一笑,没看和她便争个明白。
“你怎么不说我不是死脑筋。”
“好男不与女斗。”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手帕摇了摇,一副投降状。
她一笑,想忘掉他们刚刚的话题。
“后天是星期天,我想到东北角去摄影,你要不要去?当我的助手。”
“助手?!”她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约会,看他一副坦然、很健康的态度,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但是如果立刻答应,岂不是表示自己好像没事做,没有人约,随时都有空。
“如果没空就不要勉强。”他很潇洒、很不以为意的偏着头看她。
“但我什么都不懂。”
“正好给你一个学习的机会。”
“那……”她点点头。“如果我这个助手你不满意的话,可别骂我,我并不是很懂或是很喜欢摄影,我只是……只是想到东北角走走、看风景、游玩,所以别对我期待太多。”
“-期待太多-?!别对你期待太多?”他一直玩味着这句话。
“意思就是你别想太多!”抱起她的书,随手抓过一张纸,写下她的电话号码。“我等你电话,告诉我时间、地点。”
“你要不要也留我的?”
“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打电话给你。”撂下这句话,她旋身离去。
姜-不知道康宗梵是不是住在家里,而康宗岷夫妇是不是也和他住一起,如果打电话给他,万一是康宗岷或刘月眉接的,那岂不是麻烦加上麻烦?怎么都扯不清,她不希望康宗梵知道她和康宗岷的关系。
***
低头看一眼手表,康宗梵没命的向校门口冲,刚才和姜-多聊了一会,错过了和唐玮-约好的时间,在国外待久,守时的观念比较强,而且,让一个女孩子等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丢脸啊!
站在校门口的唐玮-并没看等人的不耐,她只是轻蹙眉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加上长发披肩、身材娇小纤细,教人忍不住的充满了保护欲。
谁都看得出她是一脸的忧愁。
喘着气的来到唐玮-的面前,他一脸的歉意。
“对不起,我……”
“迟到就迟到二,别说理由。”她花没看怪他的意思。“愈描愈黑!”
“我请你吃饭道歉,向你赔罪。”
“饭不必吃了,喝杯咖啡好了。”唐玮-一副忧彭的表情。“我没有胃口,你请我吃饭是浪费,你知道的……”
“你哥哥?!”
她点点头,好像心中有千斤重担的愁似的,照理说她这个年龄应该是最快乐、最开心、最无忧的,但她却一副深锁愁眉、满月复心事的表情,教任何人看了都心有不忍,想替她分忧解劳。
“玮-……”
“我们等会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