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是在这儿聚会?”
这是孟琪第一次踏进moonlight。
绿地、鸟鸣、流水声……
当年,在一次野地露营时,她在月光下把她的梦想告诉厉撼誉,那时他似没听进耳里,只顾着吻她。
几年后,她在国外时收到连月捎来的消息,说他私下盖了这间饭店,秉持着任性的最高原则,根本是盖来自己高兴的,不做广告,不接受一般顾客,连入会资格都让人匪夷所思。
由于连月严正警告他,若不给她一张会员卡,以他那种蛮横霸道的个性,
未来若有事在外需要急救,别记得她这个同学,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为她办了张卡。
她根本觉得他是有钱没地方花,因为整个饭店像座空城一样。这是连月信里最后的结论。
可是,看看现在这样的阵仗,哪像座空城?
惫是满天月亮一颗星,千万将军一个兵,服务生比客人还多!
孟琪还没得到答案,一行人就被服务生带进电梯里。
来到七楼,一出电梯,法式风格的迎客处流动着轻音乐,柔和的昏黄灯光,地板则是带着淡紫光芒的感应设计,每踏出一步,便踩出阵阵涟漪,像踏在水里似的,充满缥缈的美感。
不远处还有细微的水流声传来,这沉静的空间就像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一般。
厅里十分宽敞,桌上摆满了色香满溢的法式餐点,菜肴上淡淡的细烟告诉他们,这些精致的餐点是在他们踏入的前一秒才刚送上桌。
“各位佳宾,有任何需要我都在厅外,请慢用。”服务生说完后便转身退去。
同一时间,邢储书从另一头踏进厅里,往他们走来。
孟琪问连月,“储书也可以自由进入这儿?”
“今天选厅的就是他。”
“他也是会员?”
连月叹口气,“你家那头野兽当然不愿意让他入会了,可是他有妹妹啊,厉-荷不知赌输了什么,所以给了邢储书一张VIP,气得厉撼誉差点把-荷送到国外去。”
孟琪点点头。过去偶尔听撼誉提过他妹妹,倒没想到她竟和邢储书扯上关系。
“这里每个厅你们都去过了?每个厅都这么美?”
连月摇摇头,“这一厅特别美。若没记错,我记得储书说过,他说-荷告诉过他,这一厅是她哥哥为了一个女人亲自设计的,没人能预约,我也不知道石头和储书哪来的胆子,带你来这儿。”
为了一个女人……是她吗?
孟琪俏脸稍红,“那……你们那次同学会是在哪一厅?”
“享厅,不过,他们两个大概嫌那里的装潢需要汰旧换新,整个破坏殆尽了。来吧,我坑邛死了,开动吧,厅内不会有其他人,你直接啃蛙腿都不碍形象。”
“连月……”
范头也是直摇头,“你就一定要这样血腥吗?”
“这样算血腥?那你是没见过刀子砍进脖子,结果没砍准,砍到肩颈骨的样子,骨头会冒出白泡泡,那才叫血腥呢。”
嗯……
范头赶紧投降,“你不用这样白话,也许你用专业一点的用词,我们也当听不懂就好了。”
连月一笑,“这样我有什么乐趣?”
说得也是。
孟琪很没气质的大笑出声。遇上他们这一群,真是……
真是快乐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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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公司与她工作的地方之间,开车需要二十二分钟,她家与他家之间,搭捷运需要三十二分钟,她的公司到他家则是五十分钟。
那么,她该到了。
厉撼誉算着时间,心里不断想着孟琪,每一个细胞都像被灌了毒药般地渴望着她。
但是,她不准他开车去接她,无论是她的公司或她家,他都得像个隐形人一样藏在镜后,这让他已经开扩好一阵子的心情又蒙上乌云。
她怎样都不愿搬过来与他同住,现在,连该过来的时间都不见人影!
他已经快受不了不能带她出去吃饭、不能带她出席任何活动……只因为她的坚持。
今天,他特地要陈嫂将晚餐料理好才离开,就是希望和孟琪一块吃饭。每一顿没有她在场的晚餐,他都觉得食而无味。
但是现在,天色已暗,陈嫂也已经离开了,菜香弥漫了一屋子,他站在窗边,看着路灯已亮起的道路,刚刚已经打过几百次的手机则被他狠狠丢在地毯上。
妈的!这女人是到哪里去了?
她就是有办法让他抓狂!
一句三字经正要冲口而出,地毯上的手机忽然低低地响起。
厉撼誉赶紧拿起手机接听,“喂?”
对方没出声,但熟悉的音乐从那头传来。
然后,他听见孟琪的笑声。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瞄到的来电显示,脑子转了转,立刻知道对方是死敌邢储书。
“妈的!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对方没有说话,然后电话便挂断了。
厉撼誉气极,心里发誓,今天一定要将邢储书的骨头拆下来练鼓!
下一秒,他回想起那段音乐,那不是一般的流行音乐,是他弹的钢琴曲,而且仅能在他的私人场所播放。
可恶,那家伙把她带到月光去!
在他还没带她进去之前,邢储书竟把她带去了,还带她去那个只有他能进入的望厅!
厉撼誉将桌上的杯盘狠狠地扫到地板上去。
他要去枪毙那个邢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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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厉撼誉一把将望厅的门以极不客气的力道推开,邢储书立即看看表。
距他拨电话到现在刚好十八分钟,嗯,这个人不是搭飞机,就是……真的气疯了。
看他一步步重重踩着地板,脚下泛着的阵阵涟漪已经没有让人愉悦的美感,反倒令人阵阵头皮发麻。很好,快乐的时间结束了。
厉撼誉扫了在场几个人一眼,牙齿不自觉的紧咬,目光更是已经直接将霍耀石判死刑。
濒耀石没好气地问:“储书,你不是说有把握不会被发现?”
懊战分子装得很无辜,“刚才不小心按到手机的重拨键,才发现是打给厉子鬼了。”
连月抚额无力地道:“那你不会早点告诉我们吗?大家好早点逃命啊。”
邢储书耸耸肩,“我也没想到他会来呀。”
全部的人一致不相信他的鬼话。范头拉拉连月,连月打开背包一看,今天她身上只有简单急救包,惨了。
濒耀石更加头疼,“我就不相信你之前有拨给厉子的纪录。”什么按到重拨键,他根本不该听这些未成熟分子的提议,接下来他铁定没好日子过了。
见大家都苦着一张脸,再看着走来的那个巨形发怒机,孟琪只得推开椅子站起来向他走去。
扁看着她走在望厅里,厉撼誉就想直接将她压倒在这儿。她知不知道她就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不,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地板上这些涟漪有什么秘密,她不知道第二盏灯下有颗按钮,一按之后会出现什么,她不知道!
她若知道,就不会在没有他的陪伴下和邢储书那个混蛋先来了。
他要把月光所有的员工统统换掉!
“厉,你别生气……”
厉撼誉推开她,直接往邢储书大步跨去,一步也没稍停。
孟琪急了,追上去拉住他,“撼誉,你要是冲动打人,我就……”
他步子终于停下,“就怎样?”
对,她能怎样?和她解除婚约?
不好笑,因为她不是应幸妃,她拿什么威胁他?
孟琪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怒眸一扫,示意她待在原地,然后继续往邢储书走去。今天不练拳头,他厉撼誉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她再次追上去,语气也已动了怒,“厉撼誉,我再说一次,你今天若和储书打起来,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要相信,我可以一辈子不理你。”见他一点也没有停步的打算,她补了一句,“也许你本来就希望如此。”
这句话倒让气昏头的厉撼誉停下脚步。
他转身看着她,她也回望进他的眸子里,然后,她便转身往外走。
算了,她能以哪个身分左右他的决定?
她才跨出两步,整个身子忽地被他狠狠一拉,往他怀里倾倒。
厉撼誉紧抱住她的细腰,咬住牙在她耳边嘶哑地喊,“你敢在这个时刻离开我,就顺便教人来替邢储书收尸。”
他闻到她身上的淡香,那是他极爱的味道,也让他一直绷得坑谙的神经在一瞬间稍稍放松了些。
她感受到了。
他的在乎。
“好,那我不离开。我这就教大家回去?”孟琪腻在他的胸膛提议道。
他弯身环住她的身子。该死,他想同意她,但就这样放过邢储书,他会消化不良,痛苦而死。
“还是你要我离开?”
他这才放开她,“我五分钟后回来,别再让我看见这些可恶的家伙。”
“十分钟。而且他们不是什么可恶的家伙,他们是连月、耀石、储书和范头,这些人对我都很重要。”
厉撼誉的双眼有如喷出火来,不说话,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孟琪才吁口气,往餐桌奔去。
大家默契极佳,穿外套的穿外套,喝最后一口甜酒的速速喝光,只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邢储书好整以暇,双臂环胸坐在那儿,身子还随着音乐轻晃。
连月直翻白眼,往他的小腿一踢,“好了啦,今天这样的挑衅也够了,你是非要闹到救护车出现的地步才高兴啊?”
邢储书不理会连月的叫骂,若有所思地看着孟琪,“孟琪,你在美国拿过驯兽师执照对不对?”
孟琪心里哀哀叫,她驯得住俺誉才有鬼!他刚才没听见吗?他们只有五分钟可逃命!
“别闹了,储书,你未来还想喊他一声大舅子吧?”孟琪实在搞不懂他为何就是这样爱向撼誉挑衅。
“但我搞不定我的女人,也许我也该去考张执照。”
范头好奇了,“什么执照?”
“收妖执照。”
连月差点失笑,“你把-荷当妖怪啊?全世界只有你没长眼了,难怪你会这么惨。”
“妖精不也是妖?”霍耀石替他解释道。毕竟他和-荷也熟,只是,这丫头有恋兄情结。
邢储书扫了霍耀石一眼。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看穿,这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濒耀石举双手投降,“拜托,我是正常人,那些餐花饮露的精灵我根本没兴趣好吗?”
败好,到现在为止,孟琪、应幸妃、厉-荷这三个天下少见的优质的女人全与撼誉有关系,霍耀石觉得头大极了。
“好了啦,储书,刚刚我们明明多得是时间时不聊,每次都要在这种该解散时候讨论人生问题,拜托,这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说得完的好吗?”连月只想脚抵抹油赶紧落跑,她之前好不容易才把医院的血腥抛开,这会儿一点也不想再看见血。
邢储书起身,将外套披上,对着孟琪很严肃的说:“你快快嫁给他啦!全世界没人管得动那头野兽,你拜托点,造福一下众人可以吗?”
“可是……”孟琪到口的话说不出来,心里一抽一抽地,“这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好啦,你们快走吧。”
她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濒耀石看见她咬下唇的动作,头皮阵阵发麻。
“孟琪,我话先说在前头,在我还在博格的日子里,你千万别给我玩失踪的把戏,你会整死我的,知道吗?算我当年也为你尽饼薄力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同学这个忙。”
孟琪还是咬着唇。
懊,她不再做那种逃到国外的事,她想别的方法。
“孟琪?你会吗?又逃离我们一次?”连月细眉紧蹙,就不懂为何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要这样大费周章,为了头疯狮子远离家园、朋友。
孟琪摇摇头,看看表,“你们该走了,他没什么耐性,几分钟是极限了。”
邢储书还想说什么,连月赶紧推着他往外走,“我替你说,老大。”然后回头对孟琪道:“就想办法嫁给他啊,逼他娶你啊!老大,你是不是要说这句最后遗言?”
濒耀石敲连月一把,“那应幸妃活该莫名其妙被毁婚吗?不过,我支持再不走,以上这句就是我的遗言。”光想到这样一来应幸妃的名声会受到极大的打击,他心里就充满矛盾。
几个人边抬杠着边往外走,很快的便离开望厅。
看着门开启后又合上,孟琪咬咬下唇。
要她想办法,要想什么办法?
她还陷在苦恼里,忽地身后有股温暖袭来,她便被卷进男人的怀抱里。
“啊!你怎么没从正门进来?”
厉撼誉灼热的身躯环着她,没开口解释。
音乐声中,淡淡的酒香交杂着他的气味,让孟琪不由得环着他拥住她细腰的手,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抬起眉问身后的他,“为什么这么气?”
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不想说话。她是这样适合在他怀里,娇小、柔软,可是威力却不容人小觑,而且,这威力该死的吃定了他。
罢刚他才知道,他真的怕她又抛下他离去。
当年她离开后,她在美国时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可是,他没有去找她,求她回来,反正他会等她就是会等她,虽然为了逼她回来,他干过太多蠢事,可是那又怎样,至少这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若她再次离去,刚刚的认知让他清楚的知道,这回他会不顾一切去把她追回来。
追女人、求女人绝不是他会做的事,可是为了她,他愿意这么做。
“嗯?”让她知道他为了她亲自设计了这个地方不好吗?
“不该是由邢储书带你来。”厉撼誉回答得很闷。
喔,原来如此。
孟琪的脸染上笑意,虽然十分轻微,但环在她腰上的手还是发现了这小小的震动。
“你笑我?”他咬咬她的耳朵。
他的气息充满惑人的旋律,将她笼罩,密实得让她透不过气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心跳不由得失速。
为何他总是能够挑起她最脆弱、最敏感的那条神经?
厉撼誉从她的细颈吻向她的右颊,她申吟着转过头来,就这样让他的舌头探进她口中。
他嘴里微微辛辣的酒味让她咕哝了声。
他轻压住她的后脑,密实地将她拥紧,双手也贪婪地探入她的衬衫里,寻找他专属的柔软。
纵使隔着两人的衣物,孟琪还是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亲密的紧贴着她颤抖的身子。
“厉……”她轻喘着气,身子发软,“这儿不行。”
“我知道。”
他难得的让步让孟琪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也同时浮现淡淡的失望。天啊,她是这么的渴望他。
“转过来。”
她听话的转身,然后抱住他精壮无一丝赘肉的腰,让自己的身体稍稍安慰他的紧绷。
“别乱动。”厉撼誉警告着她,并勉力的控制着自己。
“喔。”她低声回道,脸上微扬起笑容。
“这儿是用来跳舞的。”他将自己的鞋子一月兑,接着将她抱离地面,抬起她的腿替她月兑去鞋子,然后轻轻放下。
孟琪小巧的脚没有着地,而是踩在他脚背上。她深吸一口气,没有想过这样的接触竟让她全身颤抖,她简直站不直身子。
“厉……”
厉撼誉一手撑住她的臀,然后毫不客气地要她贴靠住他的下月复。
灼热的气息几乎要掩盖过音乐。
这样的贴舞太难跳,她还没开始转动头就晕了。他撑着她,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热得几乎因此化成一摊水。
她主动抬头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力道轻柔的初探,却引燃起不可收拾的炽热火苗,他低吼一声,像崩溃的猛兽,将她一抱,直接大步往厅后更幽暗处走去。
只见他随手拿来一个遥控器,忽地,在他吻着她的当儿,墙面降下一张柔软雪白的床。
“这……这儿有床?”
厉撼誉低低地笑了,咬着她耳朵,道:“我喜欢你这个时候所说的每一个字。”
带着轻喘,片断不成句,每一声都像在申吟。
孟琪的脸瞬间乍红。
“这是为你设计的。”他开始动手褪下她的衣服。
“你就这么确定……”确定她会与他上床?
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吻上她透红的粉颈,“对。”
老天,没错,她会。孟琪不由得叹息。
他坚实的肌肉,精瘦有力如建美先生的腰臀,配上他俊美立体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有神而自信的深邃眼眸,他可以迷昏任何一个女子,让她心甘情愿爬上他的床。
墙边甚至还有个密柜,里头有着软绵绵的羽绒被。
他不肯稍离,抱着她打开柜子,要她取出柜子里的暖被。
他很忙,忙着在她身上印下细细的吻,忙着将她一身的障碍除去。
她抱着被子,他抱着她,两人就这么滚上床。
“厉,你撞痛我了。”孟琪轻笑着道,环绕着的亲密气氛,让她想恋在他身上一辈子。
“是我比较痛。”这女人让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喊痛。
她大胆的将手探向他侧边的臀骨,小手徘徊不去。
厉撼誉低咒一声,拉起她的手抚模着他,然后将她的惊呼全吻进他的唇里。
她的小手慢慢的适应后,像滚烫的丝绸包裹住他急欲爆发的偾张。
他低哑的抽气声鼓舞着她。
半晌后,轻喘声加遽,接着灯光忽暗,只有他闪亮的眸子在她身上贪享着那美妙的曲线。
薄肮在微光下闪烁着,之后一切都失控了,
他在她最需要的一刻进入她,一会儿后,她几乎进入昏眩的状态,只需要他的意志力,带领她飞向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