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步轻移,玉如意那一举手、一投足,万种的风情尽现。
啧!上妓院还杀价,这可不是一般男人做得出来的,只要是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多多少少总会顾点自己的颜面,毕竟这里可是妓院,消息流言散布得最灵通的地方,除非是存心不想要面子了,否则谁敢在妓院杀价。
在听到刘嬷嬷那气急败坏的陈述后,玉如意便好奇那江毅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所以备了些酒莱,带著自己的丫环,不顾老鸨的阻止,存心的要来瞧瞧这个号称是铁公鸡的男人。
但她人还没有走到刘嬷搪所说的厢房,就听到一连串带著懊恼的呢喃,让玉如意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听个仔细。
“天啊!我为什么会这么愚蠢,竟然和人家订定这种赌约?女人这种浪费成性的东西能沾吗?”
浪费!?会吗?是谁告诉他女人一定浪费的?柳眉微蹙,玉如意目光疑惑的朝自己身后的丫环扫去。
只见绿环急忙的摇了摇头,显然跟她一样不认同这句话。
“一个妻子,去!谁需要那种爱慕虚荣,只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东西啊!”江毅轩忍不住又自言自语。
天啊!这是什么见鬼的烂赌注啊!
虽说他可以为了赢,随便娶或是买来一个女人,可是谁又能担保那个女人不是一个挥霍无度,甚至心怀不轨的女人呢?
只要一想到每天去陈员外、刘员外,甚至是古员外家中所看到的那些女眷,个个穿金戴银,仿佛那些首饰不用钱似的,他就感到一阵心疼。
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不成亲,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就代表了挥霍无度,毫无用处的种动物。
可现在他却得替自己拽来这麻烦,天啊……真是乌云罩顶呵!
烦躁地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正想沉淀心情,突然间一阵馨香微微地袭来,让他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
“绿环,将酒莱摆上!”
初时以为那阵幽香不过是寻常花香,江毅轩并没有多所在意,但跟著耳畔却传来柔美清晰的嗓音,来人明显的存在感让江毅轩连忙睁开了眼。
宛若弯月的两道柳眉,挺直耸立的俏鼻,娇美欲滴的艳唇,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躯。
纵是面北往来经商,瞧过的女人何只千万,正常来说能让他惊艳的女人本就不多,可这仿佛天仙般的人儿却让江毅轩忍不住看直了眼。
“美,真的是太美了!”他尤自喃喃自语。
“小姐!这公子怎地就这么傻傻的瞧著你啊?我们该不是找错人了,原来他不是大名鼎鼎韵小气铁公鸡,而是个寻常的傻子吧?”
苞在玉如意身边,绿环一向长袖善舞且知轻重,可是因为刚刚听到江毅轩那番蔑视女人的言论,所以这才故意用轻视的语气说道。
“不得无礼!”对著她轻喝了一声,玉如意朝著江毅轩微微一福,然后优雅落坐。“江公子!”
“喂,傻……公子,我们小姐在叫你啊!”绿环本要唤“傻子”,可是在主子警告的眼神下,只好硬生生的改成了“公子”。
“呃!”耳中窜入的杂音让江毅轩宛若大梦初醒,他忙乱的收起自己的怔忡,然后对著玉如意一笑。“姑娘是?”
“啧,,连我们大名鼎鼎的花魁玉姑娘都不知道,你这京城第一首富恐怕也只是徒负盛名罢了。”
抢著回答的是绿环,显然在她的心中,江毅轩已经被归类成“烂男人”了,所以自不给他好脸色。
“绿环,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玉如意声音虽轻但却带有不可违逆的尊傲,这样的发现让江毅轩微感诧异的挑高了眉。
理智逐渐回笼,生意人惯有察言观色的本能亦同战胜宿醉,他再次认真的审视著玉如意。
“江公子,据嬷嬷所言,你似乎对红莲坊昨夜的招待有所微词?”
“我要你!”似是没有听到玉如意的问题,江毅轩回过神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赤果果的宣言。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同时惊诧了两人,他自己和玉如意。
只见她原还能勉强挂在颊畔的浅笑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含著鄙夷的假笑。
“要我的男人很多,就不知道爷儿想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刻意放柔的声调显得软腻,少了方才的那股英气。
江毅轩没有寻常男人的讨好巴结,即使对玉如意深有好感,但却不愿对她玩弄商场上那套虚富奉承。
他毫不修饰的批评道:“别扬起这么虚假的笑容,碍眼。”
“你……”这个男子,再挑动她的怒气,玉如意只觉自己脸上那张经年累月所累积下来的温婉面具已经出现了裂痕。
“江公子既然这么不乐意见到奴家的笑容,那么我走就是,你又何心出口伤人呢?”说著说著,她款款起身,朝著江毅轩微微一福,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人。
可说时迟,那时快,江毅轩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攫住了她的手,然后巧劲一使,猝不及防的玉如意已然跌人了他的怀中。
“你……”无数的惊诧气怒在玉如意的眸中流转,最后在一丝厉光之后全数归于平静。
没有遗漏她眸中出现在惊愕犹豫、愤怒到内敛的平静种种情绪,江毅轩的心中对她更感兴味。
“爷,请你自重,奴家不过是个卖艺不卖身有清官,爷逾矩了!”冷冷的,她星眸微合地将所有的愤怒给藏进了内心。
“我要你,必须付出什么代价?”一扫方才宿醉的呆楞,江毅轩迅速转换成一个精明人生意人,像是谈起生意似的正经八百。
从方才那一瞬间,他似乎已为自己的赌约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解套之法。
要找一个貌美且酒量好的女人有何困难,眼前不就是一个了吗?
玉如意,名满京城的花魁,够美的了吧!她不但美,而且美艳绝伦,甚至还有一股寻常女子所没有英气。
至于酒量要好,她身为一个在青楼打滚的女人,酒量若是没有个三两三,怎么能优游自得,甚至全身而退的仍然是个清官,所以他相信她的酒量一定好得没话说。
那么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不再做第二人想。
“爷之所以要我,是因为赌约吗?”媚光在玉如意的明眸中流转,她吐气如兰的继续说道:“难道爷不知道我这样的女子,是需要庞大的银两来供养的吗?爷这笔生意做得也恁亏了。”
“你怎么知道……”赌约之事?
江毅轩的话声未落,玉如意内力暗蕴,巧劲一使将自己的身子给旋出了他因微愕而放松些的钳制。
突地江毅轩的怀中兰空,一种从来不曾有过过有虚空感盈上了心头,但他还不及细思,便听得玉如意坚定的说道——“爷,这事我可不能答应,我这生只在等待一人,而那人绝对不会是你!绿环,送客了!”
“你……等……”江毅轩是想要试图说服她,只可惜玉如意不给他机会,挺直著背脊头也不回的步出门外。
而在站在门外的绿环瞪视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否则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要让人嚼多久的舌根呢,于是只好满心不甘的讪讪离去。
“小姐,你就这么放他走吗?他不是还欠著一万两银子。”领著江毅轩离开后,绿环就忍不住的跑到玉如意的厢房愤愤不平地问道。
“啧!绿环儿哪绿环儿,你真是太不了解自己的主子了。”
玉如意还没来得及回答绿环的话,窗外便已经跃进了一个身著劲装的身影,略显高大的身躯将玉如意衬得更加柔弱,可偏偏他表现出的恭敬却让人有一种身份错置的感觉。
他恭敬的朝玉如意作了个揖,然后这才又转向绿环,说道:“你以为主子是什么身份,能这么轻饶过冒犯她的人。”
“他轻薄了咱们主子,没有当场卸下他的臂膀已经算是轻饶,可主子却就这么放他回去,连一万两也没催回,这又怎么说?”
气恼宫围城看轻她对主子的了解,绿环不甚服气的跺脚低喊。
“傻子,主子心里有盘算,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京城里的首富,不是能够大刺刺得罪的对象,但我相信他绝对会受到应有的惩戒。”
“真的吗?”依然不服气的眼神扫过了玉如意,直到瞧见她轻缓的点头,这才心甘情愿的闭上嘴。
“主子召唤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上次城东罗大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玉如意先不忙著交代事情,对她来说惩戒江毅轩的事不是最重要的。
“他和知府勾结的证据已经送到了刑部,我也顺便送到了宫里,相信很快的罗大富就要面临抄家的命运。”
人人都知玉灵通的消息灵通,可是却少存人知道其实玉灵通不但消息灵通,甚至有时还会接受委托帮人办事。
尤其是官欺民、富欺贫的鬼事,只要一人了玉灵通的耳,通常不要多久的时间,那欺贫之富与官必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很好,那没事了!”玉如意满意的颔首,素手缓缓一扬,就要挥退宫围城。“你就先回去吧!”
正如她和九阿哥的对话,这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灵通便是在世人面前宛若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儿玉如意。
其实,这样的结果不过是无心插柳,初时她不过是想靠著贩卖消息为自己累积财富,毕竟她深知自己不可能靠著美貌做一辈子的清官。
虽然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流著爱新觉罗氏血液的格格,可那又怎样?
当皇帝的既然随时地都能抛弃自己的妃子,那么做为一个格格也不过就是随时可以拿来拢络他人的棋子罢了。
所以她不屑顶著格格的名号,甚至不承认自己的身上流著那个人的血。
她恨他竟让她母亲的最后几个年头过得颠沛流寓,最终穷苦至死,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再承认那个人是他的爹,甚至就连她会自愿入青楼,都是因为那股恨。
她用自己的美貌做为红莲坊的老鸨谈判的筹码,她答应会成为名满京城的花魁,而红莲坊则必须成为她赚钱的工具之一。
所以与其说她是妓女,倒不如说她是一手掌控红莲坊的幕后推手,她成功运用美貌成就了自己的财富和玉灵通的名声。
绑来康熙知晓了她的存在,三番两次的遣人要来迎她入宫,她却怎么样也不答应,甚至以死为胁让他打消了逼她人宫的主意。
毕竟在她的想法中,当一个能够掌握天下所有秘辛的玉灵通,好过当一个傀儡般的十九格格。
“可是……”宫围城和绿环同时惊诧的启口,眼露不解的望著玉如意,而性子急的绿环更是急急的开口嚷道——“难道主子不打算惩戒江毅轩那个登徒子吗?就这么放任他!?”
相对于绿环不可置信的低呼,官围城则显得沉稳许多,开口说道:“只要主子交代一声,属下—定会竭力而为。”
“他的事我自有主张,你最近为了罗大富的事情已经够忙了,这事你就不必描手了。”
如果连当今的皇上她都可以不放在眼里,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饶过冒犯她的人?
只不过即使那个人是财大势大的江毅轩,她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讨回这笔帐的。
jjwxcjjwxcjjwxc夜黑风高,万物俱眠。
可偏偏江毅轩却只是圆睁著眼,没有丝毫的睡意,此刻他脑海里回荡的净是今早所见的那张绝美容颜。
仿佛鼻端还传来了那阵她独有的馨香,他用力的嗅了嗅,这才忍不住为自己莫名的行为笑了开来。
要知道这宛若热血少年的行为,实在不适合他这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早从六岁开始,他便立定了自己的志向——要赚尽天下所有的钱!
可以说他这一生,除了赚钱攒钱之外,任何事都人不了他的眼。
没有想到,今天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青楼的女子,就已经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甚至冲动得想娶她为妻。
那个时候的他,可一点儿了没有想到他那根深蒂固的观念——美艳的女子善于花钱,尤其善于花男人的钱。
“喷!”再一次的摇头失笑,江毅轩闭上跟,准备将那抹身影底扫除在自己的脑海之外,突地隔壁的书房传“喀!”地一记声响。
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他再次睁眼,霍地翻身下了床,原本的轻松快意已全被精明的锐气所取代。
提气敛起足音,以著宛若黑豹般的轻灵来到书相连的那扇门,然后轻巧的推开了门。
原本专注在桌上翻弄的黑衣人,显然并没有预期到会有人发现他的行踪,只见他霍地转往江毅轩的方向,灿亮的眸中不无惊诧。
一股熟悉的异香袭往江毅轩的鼻端,还来不及细思这股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他便朗声喝问道:“阁下深夜造访江府,行事未免有失磊落!”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捉起方才找出的帐册往怀中一塞,一双灿眸警戒地环视四周,显然想要替自己找出一条月兑身之路。
“阁下似乎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物归原主可好?”江毅轩欺身向前,口里仍是一派的轻松自若。
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富商,但却鲜少有人知道,在他八岁那一年,他曾亲上武当山习武,许是他天生俱有习武的资质,不过三年时间,他已经将武当派的内功心法,全都牢记于心。
绑来他下山经商,但只要有时间,便不忘勤练从不间断,要说他的武功修为独步天下那倒是夸张,可若是对付这种区区的小毛贼,应该已经足够。
“听过猛兽将到口的猎物吐出吗?”黑衣人的一句话;已然显示出他今天非带走这本帐册不可的决心。
“是吗?”浓如墨的眉梢稍往上抓了挑,江毅轩已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既然阁下自比为兽,那么只怕在下就势必当个捕猎之人了。”
“作梦!”黑衣人的话声未落,一掌已然以著极快的速度袭向他的面门,右手则翻掌握拳,直袭他的下盘。
江毅轩也跟著出手,他见招拆招,两人转眼间已然缠斗了数十招式有余,显然他与来人的武功修为不分轩轾。
不耐的低喝一声,江毅轩正准备运起十成十的功力时,突然间,院落里灯火大明,显然那些失了职的护院已然发现了这儿的骚动。
“快,在那边……有人闯入……”
在那阵阵的吆喝声中,两人的掌拳在空中交错,且有愈显凌厉之势。
终于,在黑衣人心急之下,江毅轩翻掌为爪,眼看著就要扯去他脸上的布巾,可他狼狈的一闪,终究只让江毅轩落个空。
可即使面罩是保住了,但头套内因打斗而松月兑的发簪却应声落了地,一袭如云般的黑发倏地奔腾而下。
“是女人!?”那如云的黑发让江毅轩微微的一愕,黑衣人已然觑著了逃出的路径,足下轻点,人已凌空飞出了十几尺。
半刻后,伴著那散如一张巨网的长发,黑衣人已然安全的跃出了江家的围城,带著帐册溜这之吉了。
江毅轩懊恼的低咒一声,弯身拾起那被遗忘在地的发簪,那一再刺激他嗅觉的香味再次拂来。
江毅轩闭上眼,试图想出那热悉的味道从何而来,蓦地一抹纤细的身影映人他的脑海之中。
对于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他原先是惊诧不信,直到抚著发譬上的手触及了一个刻在上头的字,他仔细一瞧,竟是个“玉”字。
这样的发现逼得他不信都不行,可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姑娘家,怎地会是个道地的练家子?
甚至还在三更半夜潜入他家,偷了他的帐册,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好奇了!这抹子的好奇更甚于他年轻时钻研经商致富之道时更盛,他想他该再去会会玉如意了,纵使不为那本帐薄,也为了那个谜一样的女人。
“啧,小姐,看不出他这个人虽然爱钱,可却从不取不义之财呵!”快速的翻阅著手中那本帐册,绿野惊诧万分的啧啧出声。
在她的观念里,为富者必定不仁,所以她厌恶所有的有钱人,可是没有想到江毅轩的帐册之中竟然没有一笔钱财是不义之财。
她们甚至可以从帐册中看出江毅轩经商的手法相当公道,对于与他交易的行商总是给予公道的价格,并不会仗富欺人。
“我还以为凭他那副死要钱的小气模样,这帐册里必定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堆,总想著可以捉住他的把柄,就算玩不死他也要藉这帐册替小姐报一箭之仇,可是没想到竞拿了本无用的帐册。”
绿环兀自唠叨了一大串,完全没有发现玉如意此时寂然无声的沉默。
“小姐,你说接下来我们诙怎么办啊!就算不能靠这本帐册整死他,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他还欠我们一万两的银子呢?怎么说小姐你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灵通,可不能由著他这么放肆胡搅……”
绿环的叨念让她觉得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她的耳际嗡嗡叫个不停,为了阻止她继续这样的骚扰,玉如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带著一些不耐的说道:“绿环,去要围城来一趟,我有事交代。”
“咦!”话头突地被人打断,再加上敏感的察觉主子语气之中的烦躁,绿环不明所以的望著玉如意。
在她的记忆中,主子总是冷静自持的,不管遇到什么棘手难办的事都能有条不紊的将之妥善处理,可是今天怎么这么烦躁呢?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用?”结束了长串的叨念,做为一个丫环惯有的精明终是回笼。
“没事,去把围城找来吧!你不是急著想找江毅轩麻烦,好报那一箭之仇吗?”
扬起了一抹敷衍的笑容,玉如意不想让人察觉自己的烦躁。
这几天,她的心里总是漾著一抹好像不知要发什么事的不安,尤其是在提到江毅轩时,这种感觉尤甚。
所以她提醒自己要更小心,并以更快的速度解决他之间的纠葛,给他一个小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随意轻薄女人。
接著他们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纵是相逢亦是陌路!
又退了!
江毅轩皱著难看的眉,审视著这个已经将近一个月货物只进不出的仓库,皱眉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堆苍蝇了。
昨晚他的金算盘没响,前晚也没!
正确一点来说,他的金算盘已经过了半旬没响过了。
这样的情况让嗜赚钱如命韵他非常难以接受,甚至还常常让他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那些行商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退他的货,要知道他这个商行里头卖出去的东西,绝对是品质最优良的,以前人家抢著要还要不到,现在竟然如此乏人间津。
不行!事情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他仔细的思索著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一旬有余了吧!
懊像是自从帐薄被盗后的第二天,便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下游行商来退货,而这些行商愉恰懊皆是名列帐册之上的。
且他们退货皆据毫无理由,顶多是敷衍的说道:“另有货源。”
滨源!?这该不是“她”搞的鬼吧!
啧!愈想愈有可能,江毅轩的俊脸一沉,举步就要往外走去,刚好迎面碰上了他那两个损友。
“毅轩,我听说你这个大商行的营运出现了大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如以往的,性子恁急的西门夏永还来不及停下脚步,就急急的朝著江毅轩问道。
虽然他偶尔看不过去江毅轩那小气至极的性子,所以常故意想要气气他。
可他们终归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算得上歃血为盟的过命兄弟,如今兄弟的命根子出了事,他焉能不急?
“是啊!我也听说,你家商行的货品日日都被退回,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柳天青亦附和著。
“有人存心捣乱。”经过方才的深思,江救轩其实已然胸有成竹,他敢肯定这绝对是玉如意做出来的好事。
只不过,肯定归肯定,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凭她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本领可以对他玩这种把戏。
“谁!?谁敢这么玩你,只要你说出口,我一定替你摆平。”
别看西门夏永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虎骥将军之后,自然在官场里有一定的影响力,他相信只要他出面,那个扯人后腿的小人必定要死得很凄惨。
柳天青也跟著忧心的说道:“是啊!这样的情况虽然在目前来说并不是那么严重,可是长久如此总也不是办法。”
柳家虽是世代书香,可因长年和著江毅轩在一起,对商场上的事自然也是略知一二,所以自是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别急,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刀刻斧凿的脸上浮现出隐匿多日的笑容,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顿时浮现,一扫日来的忧烦。
“是谁?”两个好友忙不迭的问道。
但江毅轩却选择卖起了关子,迳自说道:“我现在要去红莲坊,你们去不去?”
“你还敢去红莲坊,上次去喝了霸王酒的事,我都还没有和你算帐呢!你这会儿还敢提?”
一听到红莲坊,西门夏永瞠大了眼,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感冒。
不过也是,自从那日他们抛下江毅轩独寝红莲坊后,他们可是吃足了苦头,在外甚至盛传他们三人喝花酒不但杀价,最后还不付帐,活像是个小家子气的土霸王似的。
这阵子他只要一踏足那种饭馆酒肆,就得瞧著掌柜们用小心翼翼的眼光盯著他,好像生怕他也来吃个霸王饭似的,真是活活的气煞人也。
“忘了付帐的人是我,关你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和我算帐?”江毅轩一脸不名所以的问道。
“忘了付帐!有人喝酒、吃饭、玩女人,不会忘了付帐的吗?我看你压根就是心疼你的钱,故意不付,”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谁教你那天卯起来翻本,吃喝玩乐的撒了我一万两银子,幸好我还没付,否则岂不心疼死!”
江毅轩理所当然的为自己辩白,显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西门夏永气得是又吹胡子、又瞪眼睛的,差点忍不住就抡起拳头来揍人,完全没了方才那种兄弟间热血相挺的义气。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通汇阁’里的事吗?你们干么又为了这点小事争得面河邡赤的。”眼看著两人的谈话逐渐失去了焦点成为意气,向来沉著的柳天青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出声调停。“先听听看毅轩要去红莲坊干什么吧!我想依他的性子,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要去那种地方的!”
“啧,是天青了解我!”江毅轩满意的的颔首,此举又免不了将西门夏永气翻了。
“是,我是不了解你。”他没好气却又不甘示弱的补上了一句,“不过你最好记得你那日和我订下的赌约,要是在年底前娶不到一个酒量好的美娇娘,我非要你吐出十万两银子来不可。”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江毅轩胸有成竹的说道:“走吧,我们该去红莲坊一趟了,我想搞不好会有很有趣的发现喔!”
反正他的心中已有人选,而且说不定他很快就可以捉著她的小辫子了,那么还怕美娇娘不能手到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