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引。
虽然没有念过太多的书,可是这两个字的意思,她还是懂得的。
只不过懂得是一回事,真要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该怎么去勾引男人呢?
族长说了,得要使尽方法将龙家的少爷化为绕指柔。
唉……说得简单,她可是对这任务没有半点的头绪,只能在这儿坐困愁城。
突然,一记爆栗毫不留情地敲在她那光洁的额际,让她禁不住痛呼出声。
“做啥啊?”一阵金星在眼前一闪一闪的,教她久久不能回神,但彷佛是被欺压习惯的小媳妇,即使没看清楚施暴者是谁,她还是敢怒不敢言,那出口的质问居然轻声细语得像在撒娇似的。
“我是看妳傻了,好心让妳回神耶!”神气的一仰首,宛若施恩的主子似的,凤迟淮傲然的站在她面前。
“我……我……”明明被欺负了,可她那张明艳的脸庞却不见任何的怒气,反而对着来人漾开一朵笑花。“迟淮,妳回来了!”
她惊喜的站起身,整个人更是笑意灿灿的散发着一股再抑不下的兴奋,就想抱上前去,但却被凤迟淮利落地闪开,扑了个空。
“别这么热情,我和妳的交情没好到这样。”冷冷的言语夹枪带棍似地袭向凤末霄。
“怎么没有咱们可是姊妹耶!”
彷佛早就习惯了凤迟淮的冷淡,凤末霄完全不将她那足以冻死人的眼神看在眼底,依然热情以对,只是再也不敢造次的上前拥抱。
迟淮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别扭了点,明明就不是真的嫌弃她的蠢笨,可却总是非得要表现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说来奇怪,以前的迟淮不是这样的,她和麟儿是凤府中少数几个愿意给她好脸色看的,不但愿意搭理遭受冷落的她,有好吃好玩的总也是不忘她。可几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笑容开始从迟淮的脸上消失,完全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有时甚至冷冰冰的,像是从冰窖里冻出来的人儿似的。
要不是从小就像牛皮糖似的黏着她,知道她的本性,否则,她还真不敢招惹她呢!
“妳啥时回来的,去见族长了没?倘若他见了妳,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咱们不过是远房的堂姊妹罢了。”凤迟淮冷声地提醒着,显然对于自己和凤末霄竟然同样身为凤家人颇有意见。
“不管怎么说,都是姊妹嘛!”
凤末霄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对于凤迟淮的不悦和眼底的不耐毫无芥蒂,依然充满热情的迎上前去,不过倒是不敢再造次地在距离她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拿她的热情完全没辙,见她那磨磨蹭蹭接近自己的样样,凤迟淮的冷眸中难得闪过一丝的无奈与疼惜。
“妳方才在犯什么傻啊?”
她才一踏进凤家,就瞧见末霄一脸愁烦地坐在大槐树底下咳声叹气。
本来她想视而不见的走过,偏偏自己的手脚像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非要去招惹好欺负的末霄。
既然开了头,她也不好当作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索性问了一句。
“我……我在想怎么勾引男人。”
天真的言语,却让向来气定神闲的凤迟淮猛地被自己的唾液给呛着。
“咳咳咳……”猛咳稍一趋缓,她锐利的凤眸马上一扫,望着凤末霄的眼神活像是初次见着她般的陌生。
见她咳得厉害,凤末霄咬着唇,几番犹豫之后,即使明知道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她的不悦,小手还是怯生生地拍上她的背,想要替她顺顺气。
丙然,她才拍了不过数下,凤迟淮就毫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
“别再碰我了!”她冷冷低喝,吓得凤末霄像是被贴上定身咒似的,无法动弹分毫。
现在,她又像她了!
一样那么愚蠢,那么心软无可救药。
要不是那眉眼之间真有那么点凤家人的影子,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只比白痴聪明那么一丁点的凤末霄,其实是大堂伯不知打哪捡来的。
不然,明明同出一脉,又怎么会完全没有沾染到凤家人那种自私自利、独善其身的习性?
既然人没变,那刚刚她听到的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平空想象出来的吗?
“妳刚刚说什么?”为了证明自己没耳背,向来懒得管闲事的凤迟淮还是“浪费”了点唇舌,开口问道。
“什么说什么?”凤末霄个性向来憨直,脑袋里不能同时塞进太多的事情,一次更是只能用一门心思,所以突然被她这么一问,一时之间模不着头绪。
“我的意思是说,妳方才说什么要勾引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末霄可能单纯得连男人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现在竟在想如何勾引男人,这其中必有古怪。
“那是族长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凤末霄实话实说,换来的却是凤迟淮的一记冷哼。
“就凭妳?”还不及追究族长为何会交代她这样的任务,凤迟淮简直就连一丁点的面子也不留给她。
这凤九天是老眼昏花了,还是真的已经给龙家逼到狗急跳墙了?
她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就是瞧不出末霄除了那张尚称娇艳的脸庞之外,还有哪一点可以勾引男人的?
说手腕,她只有三岁娃儿的程度,要说机智,更是几近于零,这辈子若是能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过着平淡安静的日子,对她来说,就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是啊,我也很烦恼耶!瞧那族长说得很慎重,还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沉重表情,让我也不敢说个不字。”
要是她能勇敢些,也不用一个人在这儿苦恼了。
惫好迟淮外表虽然冷淡,可还是很好心地帮她想着法子,要不然,对于这个任务,她就真的只能坐在这里一筹莫展了。
“妳管他啊!”又是一记没好气的冷哼,显然对于凤末霄口中的族长没半点好印象。
对她来说,那个老家伙只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眼中只有凤家的兴亡盛衰,镇日汲汲营营的更是他所谓的凤家的未来。
她敢肯定,这次他会找上末霄,八成是事情太棘手,而末霄又好使唤,所以这差事才会落在她的头上。
“怎么能不管呢?咱们好歹也是姓凤啊!”
“妳当自己是凤家人,他可从没当妳是凤家人。”
心性虽然清冷,可瞧着末霄憨厚单纯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替她抱不平。
“怎么会没有?”眨着水亮的明眸,凤末霄完全不解。若是没有将她当成凤家人,怎么会将这样的重责大任交给她呢?
一见她脸上洋溢着使命感,凤迟淮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啧,真是个好骗的家伙!
“究竟,他要妳去勾引的人是谁?”
“龙家的公子们,任何一个都行。”
听到她的答案,凤迟淮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撇了撇嘴,二话不说迈步走人。
“迟淮”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人傻眼,凤末霄傻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不解地喊道。
“妳别傻了,龙家的人个个眼高于顶,是绝对看不上妳这个笨丫头的,妳就别白费工夫了。”凤迟淮头也不回的直言。
“等一下啦!”虽然被泼了一大桶冰水,凤末霄并没有失去斗志,反而赶上前,扯住她的衣袖。“我要做,而且妳帮我!”那命令似的语气教凤迟淮不觉挑了挑眉头。
这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如此看重她,将凤家的兴衰交到她的手中,所以她一定要做,也一定要成功。
“妳……”手一伸,凤迟淮直觉要拂落她的手,但双眸一触及她眼底的坚定,原先的举动却迟缓下来。
这个笨女人呵!
罢了,她想做就让她去做吧!
末霄这个顽固的笨蛋也不见得肯听她的。
而若是她真的撒手不管,任由这个笨蛋狗急跳墙的胡来,肯定出乱子,搞不好还会危及她的计划。
若是末霄真能勾引得了龙家的少爷们,到时他们愿助她一臂之力,那么凤九天这个族长的位置可就别想坐得稳了。
所以只怕她真的得帮她一把了。
至于人选……
就他吧!
那个眼高于顶的男人,通常愈自负的男人在感情上愈弱智,或许以末霄的天真烂漫可以勾引得了他。
“救……救……救命啊!”
“嗟!妳这样喊会有人来救妳才怪。”
真的很想头也不回的走人,瞧末霄笨得连假扮一个落难千金都不会,实在让人很无力。
可是凤迟淮脚跟才一旋,身后却立即传来凤末霄可怜兮兮的低喊。
“迟淮……”
脚下顿住,心中几番挣扎,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即离去,反正对凤家人来说,亲情和家族从来就不算什么。
每个人都自私自利惯了,也只有末霄这个笨蛋,才会把族长交代的使命看得比天还要大。
可……那关她什么事啊?
为什么她就得要放着清闲的日子不过,来陪这个笨蛋玩这种绝对不会成功的把戏呢?
“迟淮,我一定要做啊,要不然到时凤家败亡了,咱们不就要流落街头了?”
可怜兮兮的声音企图动之以情,凤末霄已经急红了眼眶。
突然间,打算走人的凤迟淮霍地回过身来,双目炯炯地瞪着她,瞧得她的心卜通卜通就要跃出胸口似的。
就她对迟淮的了解,她这神情绝对是她耐性用尽的前兆。
正当她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不可能的任务,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凤迟淮的手已经快速地伸向腰际,抽出一条软鞭。
凤末霄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之际,那鞭已经化身成为一条灵蛇,毫不犹豫地袭向她。
“啊……”硬生生地吃了一记鞭,吃痛的惨叫声逸出了口。“迟淮,妳……妳……妳别生气啊!”顾不得雪白肌肤上出现的血痕,凤末霄忙不迭地讨饶。
“闭嘴,专心叫救命。”
就她安排在龙家的眼线回报,龙腾烈出门不喜走官道,就怕被想要逢迎拍马屁的人冒出来烦着。
所以这条偏僻的道路是他回府必经之路,眼看着他归来的时辰将近,末霄竟然连声救命都喊得像是蚊子嗡嗡叫,一股烦躁就打从她心中窜起。
既然演得不像,那就来真的吧,她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跟傻子一起虚耗。
“啊……”凤末霄的身手本就不灵巧,再加上对于凤迟淮的畏惧让她不怎么敢躲,所以很快的,她的身躯已经布满纵横交错的血痕。
有那么一瞬间,那不停袭来的痛楚让她以为这样的鞭打不会结束,因为不论她怎么讨饶,迟淮的手劲不曾轻过分毫。
与之相反的,是那鞭子撕扯着她雪肌的疼痛益发显得清晰和磨人。
迟淮该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趁现在拿她出气吧?
疼痛的侵袭让她的脑海开始出现天马行空的乱想,直到……
“住手!”一颗随地拾起的石子,伴随一声冷喝几乎同时到达,精准的打偏了原该落在凤末霄身上的鞭子,也震痛了施虐者的虎口。
“你是什么人?”冷眼一扫,凤迟淮还不等对方开口,就抢先一步地质问。
“龙腾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坐在骏马上的他挺直腰杆,报上姓名。
“噢,原来是龙爷啊!”收鞭,看都不看已经被她打得几乎站不住的凤末霄,一双凤眼直勾勾地觑着他,还语带讥讽地喊了一声。
她相信龙腾烈是不认得她的,因为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根本就不把他们凤家的人放在眼底,但她却很清楚的记得在上一回的交手中,他是怎样卑劣的抢走该是属于她的生意。
既然是冤亲债主,那么她当然是认得他的。
“妳是谁?这丫头可是妳的婢仆?”没有理会凤迟淮不善的脸色和敌意所为何来,龙腾比较关心的是两人的关系,因为她们若为主仆,这就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多加干涉的事,何况救得了一回,救不了第二回。
他这一问,正中凤迟淮的下怀,但她不动声色,只是挑眉问道:“她是谁关龙大少爷何事?至于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凤迟淮。”
一听到她自报的姓名,龙腾烈两道浓浓的墨眉紧了紧。原来是凤家的姑娘,这凤家恁地仗势欺人,竟然这样目无法纪的折腾人?
“妳在光天化日之下鞭打这位姑娘,在下看不过去,自然想要帮助那姑娘一把了。”
炯炯的眼神直往衣裳已被打得破烂、一身血痕的凤末霄扫去一眼,她惊惧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饱受惊吓的小兔子。
“你倒是表现得很英雄,但就我看你,你不是路见不平,而是想要英雄救美,好染指这个贱蹄子吧!”凤迟淮的语气刻意且尖酸,毫不客气地指出。
“凤家小姐卑劣,可别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妳一样卑劣。”虽然两人不曾真正打过照面,可他们之间的交手也不是头一回了,凤迟淮手中经营的古玩铺子可是凤家硕果仅存,唯一还能跟龙家相互抗衡的产业。
“我卑鄙,那你心中打的主意难道就不卑鄙吗?自古英雄救美图的不是美人儿的以身相许吗?若真是这样的话,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你想救的这个人,刚巧也是你口中卑劣的凤家姑娘,这样你还想救她吗?”
此话一出,不只龙腾烈微微愣住,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凤末霄也跟着吓坏了,冷不防倒抽了一口凉气。
迟淮怎么敢这么对眼前这个神祇般的男人说话,甚至还把她的身份说出来呢?
迟淮到底是想帮她,还是害她啊龙凤两家的渊源别说迟淮清清楚楚,就连她也是耳熟能详了。
因为百年前凤家单方面的毁婚开始,龙家就一直视凤家为仇敌,在数十年的争斗过程中,更是结下不少恩怨,两家已到水火不容的情况了。
这些她都知道,也知道要龙家人对她这个几乎没优点的小丫头倾心,只怕是难如登天,可是当族长开口要她帮忙时,她依然义无反顾的答应了。
“她……也是凤家人吗?”两片有棱有角的薄唇数度轻浅的开阖着,那双彷佛深不见底的幽眸更是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是啊,她也是你们龙家的死敌—凤家的子孙,这样你还想救她吗?”双手环胸,凤迟淮抬高下颔,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挑衅。
不可讳言的,在听到那个像是受惊白兔般的姑娘也是凤家的一份子时,他的心中的确漾起一抹浓浓的嫌恶,甚至,他还想过立即策马离开。
可是……望着她那透着祈求和饱含惊吓的眼神,向来果决的他心中头一回泛起浓浓的犹豫。
懊离开吗?
如果那姑娘真的跟凤迟淮同属凤家人,那么凤迟淮又为何那般残忍的鞭打她?
“为什么打她?妳们再怎么说也是同宗族的,不是吗?”
他不该管闲事的,可是那惊惧的眼神却让他怎么样也狠不下心来离开。
轻轻的一记冷哼,凤迟淮看起来便像是个既骄傲又任性的千金小姐般。
“她不过是分家出身,被她爹娘送到凤府来白吃、白住,想要沾染些富贵气,怎么着?对于这样一个只沾得上边,地位比丫鬟也高不了多少的“凤家”小姐,难道我这个正主儿不能打吗?”
“迟淮……”虽然凤迟淮所说的,并无半句虚言,凤末霄也早就心里有底,但是那嫌弃恶毒的口气还是让她瑟缩了下。
迟淮为什么要怎么说?以往她就算冷漠,也不曾真正伤害过她的。
“谁准妳这么喊我的?”凤迟淮冷声喝道,的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长鞭,那宛若灵蛇般的鞭身眼看又要在凤末霄的身上再添一道伤痕。
见状,龙腾烈蓦地挥动着手中的马鞭迎向灵蛇,两鞭倏地交缠,跟着他手中的劲力一扬,她手中的鞭子便硬生生地断成两截。
“你……”怒气在凤迟淮那双晶灿的眸中翻腾着,出口的话语中更是带着浓浓的质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一双宛若鹰隼的眸子在两女之间来来去去的,当他的视线再回来到凤迟淮身上之际,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我要她。”
“凤家养她到那么大,不是你说要就能要的。”
“那我买!”那语气轻松得活像只是买根青葱大蒜似的。
“你要买,我也未必要卖。”是该有人教一教龙家的公子哥了,这世间不是他们的,当然也不会事事都如他们的意。“再说,凤家也还没落魄到要卖女儿的地步。”
“妳会卖的。”龙腾烈胸有成竹的含笑说道。“因为在妳的眼中,她压根不配做凤家的女儿,所以连直呼妳的名讳都能惹起妳掀天的怒气。”
“你……”
虽然一切都是演戏,和龙家的众公子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纵使不能说对他们了如指掌,可是多少也清楚他们的行事作风。
他们一个个心高气傲,愈是无法到手的东西,就愈能激起他们的斗志。
所以她刻意泄露出末霄的身份,反正依末霄愚笨的程度,就算要瞒也瞒不了多久。
可她没想到的是,龙腾烈竟然会这么笃定且毫不犹豫地踏入陷阱之中,甚至那么的气定神闲,简直完全不把他们凤家给看在眼底。
这让向来骄傲的凤迟淮给气上了心。
“不卖!”大剌剌的拒绝,她脚跟一旋便要走人。
演戏得要入木三分,太干脆的答应难免让人起疑心。
一步、两步、三步……凤末霄望着她说走就走的身影,只能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龙大哥!”
她轻浅的嗓音才柔柔地喊道,凤迟淮便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准喊他龙大哥,他可是咱们家的死敌,妳可别真的奢望他会对妳好。”
“可是……可是……”族长的命令本来就是要她去亲近龙家的男子,好掳获他们的心,不是吗?
不喊龙大哥,那又该怎么喊呢?
葱白十指因为紧张又无措,几乎被搅成麻花辫,见状,龙腾烈的两道浓眉竟不由自主的皱起来。
“四平庄的生意。”他简洁有力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意思?”
“我想请她去龙府作客,只要妳有法子让她来龙府作客,那四平庄今年所有要办的榖粮,龙家皆不插手。”他的坚持不知所为何来,但话已出口就绝无反悔的道理。
出手这么阔绰?看来她倒是小看了末霄的魅力。凤迟淮心中窃喜着,正要佯怒相讥,谁知认为机不可失的凤末霄连忙开口答应。
“我愿意!”
这三个字喊得又大声又急,让人忍不住投以惊诧的眼光。
冲动之后,意识到四道目光朝她射来,凤末霄这才知道自己做出什么样白痴的事情。
被吓得血色尽失的脸庞突然爆红,那窘然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丫头难道都不懂得什么叫做以退为进吗?
这么大剌剌的,完全不懂得迂回,绝对轻易便让人嗅出不寻常之处,更何况精明如龙腾烈怎么可能没察觉呢。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凤家巴上龙家的男人吗?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人家会说凤家是怎么亏待于妳,才让妳宁可名不正、言不顺的,也要跟着凤家的死对头—龙家。”双手扠腰,尖声挑眉,凤迟淮将目中无人的千金小姐演足了十成十。
“这……这……”听到她的话,再想着她从刚才一连串出人意表的行为,凤末霄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原来,那一切都是迟淮为了不让人有所怀疑,也为了替她找个理由进龙府所演的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