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均预定住院一个月,直到婚礼前才能出院,而正彦一直避不见面,惟双也知道他还在生气,但这样下去怎是办法,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主动来找她的。
可是这时不宜采取晨间突击的招数,以免踢到铁板,于是,惟双拜托正彦的秘书将他的行事历传真给她,让她了解一下他的行程。这么做当然是有给好处的,就是以漂亮衣服当代价咩!
事发后整整一个星期,惟双心想他的气也该消一半了,于是化身跟踪狂,在一次正彦外出演讲时,偷偷溜进会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巧笑倩兮的盯着他看。
这样近的距离,不能忽视她的存在了吧!看他要躲她到几时。
正彦发现她时,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便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他的演说,只是他每次扫射台下的视线都跳过她——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心里有鬼。
到了中场时间,开始有群众发问,惟双也积极参与,正彦心知躲不过,只好点选她出来发问。
“现在这种低率的年代,银行仍然收取斑利率的报酬,难道没有调降的空间吗?”惟双问。
“银行的利率当然有在调降,比如像民众最关心的房贷问题,利率几乎已经跟着国家公布的标准在走了,再降下去,连我都要自动减薪求生存了。所以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投资比较稳定的标的,换取较高的报酬率。”这是他今天演讲的主题——贷款投资可行吗?
“但是信用贷款方面还是很高啊!我有个朋友在金控公司上班,他说能帮我介绍银行经理之类的,如果是经过这一层关系,有没有可能拿到免利息的贷款?又,这样做合法吗?我朋友很有钱耶!为什么不自掏腰包借我就好了?”
“呃,这个问题你应该私下问你的朋友,不管什么法,总有漏洞可钻的。”
“那如果跟你借咧?你借不借?”惟双笑问。
“漂亮的小姐跟我借钱,人家会以为我们有暧昧,国税局说不定要跟你收取百分之十的赠与税呢!”
正彦说完,台下一阵哄堂大笑,想是他的冷笑话又发挥作用了。
懊啊!闭个弯亏她想用换取利益,看她如何收拾他!
演讲结束后有个茶会,惟双提早进入会场,周旋于众多男性间,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颇《一厶的人。
自创品牌三年了,因为不敢扩大信用,所以一直处于“小本”经营的状态。可是在这里的全都是些举债投资,甚至债台高筑的投机客,她的那一点小信贷,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美女总是吸引男人的目光,有惟双在的地方,至少维持三到六个不等的男人包围住她。
正彦进到会场时,见惟双已经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柔若无骨似的,一副我跟你回家的模样,看了就碍眼!
说不吃醋是在骗自己,但他还在为订婚宴的事生气,而且这里是大庭广众,总不能就这样走过去硬将她给拉开吧!
“姜总裁,你今年主要的投资标的为何?台湾股市的波动一直不大,量能也打不开……恩?在看什么?”随行的财经记者不断打探资金流向,但很快就发现姜总裁的目光有异。不管是财经还是八卦,记者的嗅觉一向是敏锐的。
“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贷款与投资,不是市场动向。”正彦板着一张扑克脸,对答也不留情面。
惟双发现正彦在看她,特意举手向他打招呼。只是,她的仍然黏在那个男人大腿上,还故意扭两下,分明是在挑衅。
“那不是刚才在演讲会场苞您借钱的美女吗?看来她找到新的对象了。”另一名记者笑着道。
“这种销魂的美女跟我借钱,我就是把内裤当了也要借给她。如果有机会一亲芳泽,不用还也值得啦!炳哈!”
“不过姜总裁快要结婚了,应该暂时不会被外头的野花迷惑才是。”
记者不庄重的调笑,惹得正彦更加不快,但他终究是理性十足的姜总裁,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只是不动声色的走到自己的座位,跟熟识的友人喝茶、聊天,再也不看她一眼。
想装做两人什么事都没有?哪那么容易让他过关!
惟双从来就不是赌这么小的人,她故意挑了一名有色又有胆的男人,努力跟他调情,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身上了,未了还邀他同车。如果这时候正彦还敢坐在那里,那她就去敲他的头!
他果然坐不住了,趁着上洗手问之便,请特别助理去开了间房间,并将钥匙装在一个信封里交给她。
惟双是认得他的特肋的,毕竟去过他的公司几趟;但收到钥匙的她并没有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获得胜利,反而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信封里,原封不动的请特助送还给他。
纸条上写着:承蒙看得起,但小女子不想跟陌生男子去开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她选择一个债台高筑的公子而不选他!他们才十天不见就变成陌生人了吗?
又过了坐立难安的十分钟,只见惟双无比娇柔的起身,纤臂勾着那男人的手肘,打算一起离开的样子。
“安东尼,帮我一个忙。”正彦转头小声的对身旁的友人道。
“什么忙?”安东尼倾过上身,想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去约那个穿女敕黄色洋装的美女,说你有贷款的事情要跟她谈,然后带她到这个房间去。”正彦将信封交到好友手里。
“正彦,我不知道你也玩这套游戏。”安东尼奇怪的看着他。两人认识少说也有十年了,从来没看过这样他无礼的一面。
“照我的话做,他们快走了。”正彦催着他,忍不住在心中捏了把冷汗。
安东尼莫名其妙的披挂上阵,不晓得好友为什么会变成这种自大的男子,但当他往他指定的美女身旁一站,也忍不住为她的美丽屏息。
这名清艳绝不俗艳的美人有种让人全身酥麻的力量,这辈子如果能和这种美人来上一段,也不枉此生了。
“小姐,可以跟你谈谈吗?”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真是舒服啊!不用模、不用抱、不用吻,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很舒服。
惟双正等着来人打岔呢!她可不想跟身边这个去停车场,出了门,还是要编借口偷溜。不过现在不用了,皆大欢喜!
“什么事?”她笑着回应,笑得太甜、太灿烂了。
“听说你在找贷款,我有门路可以帮你。”安东尼礼貌的点个头。
“安东尼,去找小甜甜啦!珊卓拉已经跟我约好了。”身旁的高大抢着应答。
没错,惟双又用惟珊的名字做坏事了,谁叫她给她捅了个大楼子,她又怎能不挟怨报复咧!以后惟珊如果在路上被这个欲求不满的男子追砍,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江总,你不能这样啦!让我听听他怎么说,大家都是来找钱的嘛!”巧得很,这名高大的也姓江,但此江非比姜,职称是总经理而非总裁,而且他的本业根本就不是搞金融的。
“珊卓拉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安东尼给了她一张烫金的名片,“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一起走吗?”
“你是投顾公司的副总裁,好大的头衔哦!”惟双故作惊喜的说。
“我们这一行要找钱太容易了,请?”安东尼绅士般的交出他的手肘。
惟双佯装不舍的看了江总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换到安东尼的手肘上,“不好意思,江总,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吧!”既现实又娇媚的模样,男人只会扼腕不会恶言相向。
“如果还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避说,你有我的电话。”江总握紧拳头,努力保持风度。
“我们走吧!”惟双笑着拉拉安东尼的手肘,并对江总挥手说拜拜。
背过大,她长长的吁了口气。这场游戏,险险就输了分,不过幸好她的好运还没走完,又得分了!
进入正彦安排的房间,安东尼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他心中明白,这位美人和好友私下一定有某些关系在,否则不会轻易答应正彦的邀约,她看起来虽然很热情,却不像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安东尼走后,又过了十几分钟,正彦终于来了。他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双臂环胸,斜靠在门板上,显示他的怒火方炽,没得消呢!
惟双坐在床沿,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总算见识到他的硬脾气,反而觉得他……好迷人哦!
“你知不知道那个江总是个有名的大?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他很可能硬来,到时你哭都来不及!”正彦像在教训女儿一样教训她。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惟双月兑着高跟鞋,皮皮的问。
“知道还黏他黏得这么紧,你是想找死啊!”他想把她按在膝盖上,用力的打她美丽的翘臀峰。
“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想跟他走,再找借口把他甩掉不就行了?”虽然那个借口她到现在还在想,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刚才我叫你到房间来,你为什么不来?还说我是陌生人,安东尼就不是陌生人了吗?还是他长得比我帅、比我有魅力、比我好上勾?”以东方人看西方人的面孔,几乎每个西方人都是比帅的。
又来了,缺乏爱情的男子特有的自贬性格。
“如果我说我是别的女人,你一定不相信吧!”惟双低头看着自己月兑下的鞋问。
“你这个大胆又爱现的女人,化成灰我都认得,又怎么会认错?你以为我这几逃诩怎么过的?”在想她想得辗转难眠中度过的。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呢?”
“双胞胎?”正彦惊道,终于放下环胸的手臂,稍稍离开那扇门。
“你猜我是爱上你的那个,还是捉弄你的那个?”她抬头调皮的对他眨眨眼。
“你每次都先捉弄我,然后再说爱我,我无法分辨。”他躺回门板泄气的道。她是真的有个双胞胎妹妹?还是又是捉弄他的?
“订婚那天出现的是曲惟珊,我并没有对雅均说过任何话。”她不再开玩笑的郑重申明。
“你真的有个双胞胎妹妹?”正彦不敢置信的问。要这是真的,那她们两个实在太像了,像得连阅人无数的他也无法分辨。
“事实上我们是三胞胎,不过我们的姊姊在我妈怀胎未满三个月时就萎缩掉了,所以我的店名取名叫丹丹,因为我爸妈为她取名叫曲丹。”
“可是你妹妹又怎么会认得我跟雅均?”
“因为我在前一天跟她说了你的事,还答应跟她交换身分。你跟雅均是订婚宴的男女主角,随便问也知道。”
“所以我是怪错人了?”正彦有些不自在的说。
惟双一笑,顺着他的话道:“你要怎么补偿我受的委屈?”她一向懂得寸近尺。
“道歉的礼物?”他试探性的问。
“还有呢?”她收起双脚,抱在自己脍前。
“呃……吻你七次,补这七天的份?”他慢慢走向床畔,语气中饱含期待。
“听起来很诱人。还有呢?”她笑。
“和你在这张床上打滚到四肢无力?”他也笑,不过笑得像个色鬼。
突然,她抬起赤脚抵着他的胸前,皱皱眉道:“等一下,姜总裁,我今天是来这里谈贷款的。”
正彦收起色鬼般的笑容,反问:“你真的想贷款?”
“某人曾经说要介绍银行经理及设计大师给我认识,可是他现在只想占我便宜,其他全都忘了。”她充满怨慰的瞅着他。
“我现在的确只想占你的便宜。”
“正彦!”她娇嗔一声。
“好吧!你需要多少钱?”他抬起她的脚放在肩膀上,慢慢的从她的脚踝模向她雪白大腿,穿着丝袜的线条,不但紧实还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完美到让人惊叹。
“恩……我想我还需要一名会计师。”她闭上眼轻吟一声,用脚指头梳着他的头发,头发刺穿她的丝袜,搔在她的脚底痒痒的。
“你的要求越来越多了,吸血魔女。”他说着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沿,将她美丽的大褪反制到她胸前,紧接着吻上她的唇。
她承受不起他的重压,顺势仰身倒进柔软的大床,丝缎般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伸出舌头用力的吮着他的。
思念啊!如果不是以折磨彼此的来渲泄,好像就觉得不够似的。
许久之后,两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惟双搓着他颈侧的肌肤,幽幽的说:
“正彦,雅均好像默认了我们的关系,你要不要跟她再谈一次?”
正彦抬起头,不怎么确定的看着她,两人的唇距离不到三公分。
“订婚那天跟雅均住院期间,我已经找她谈过两次,目前她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根本不会同意取消婚礼。她很在意我们背叛了她,所以打算用婚礼报复我们,也报复梅良生。”他阴郁的说。
“那我们怎么办?”
“我和雅均已经达成协议,结婚一个月后就离婚,离婚协议书也都签好了。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绊住我们。”
“那你妈知道吗?”惟双想起那位一直都很和善的妇人,她真的很疼雅均。
“我打算离婚后再告诉她。”
“伯母会生气吧!”把婚姻当儿戏,合该要气一阵子的。
“我会向她解释。”
“想不到我们也成为雅均报复的对象。”惟双为这件事感到使不上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他低头啧啧有声的吻着她柔女敕的红唇。
“那我们这样岂不成了奸夫婬妇?”她发现自己还是在意这个名词。
“你后悔了吗?”他吻着她颈部脉搏跳动的地方问。
“不是。”她摇摇头。
“那暂时忘了雅均,专心做你的婬妇吧!”
他除去两人剩余的衣服,回到她身上,很快进入她的体内,狂暴的在她体内肆虐,就像所有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然后,惟双也很快便忘了刚才为什么停下来,乐意当起他的婬妇来了。
一场倍爱之后,正彦带着惟双去买他答允过的道歉礼物,惟双没别的要求,只想和他同戴一款订情戒而已。但这对订情戒是不能挂在手指上的,以免刺激到雅均,所以他们把戒指用炼子串起来,挂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买完戒指,惟双带正彦去找那个罪魁祸首——曲惟珊。惟珊这时正在装潢一间别墅的现场,看见惟双身边带来的人并不意外,好像早就有了心电感应一样。
“你们这么快就和好喽!真是没个性。”她失望的收起设计图,丢进一旁装着好几个卷轴的袋子里。
惟珊工作时穿着工作服——过时的背心,过大的吊带牛仔裤,绑成一粗麻花的辫子,脏到不行的旧布鞋。因为要和一群粗手粗脚的装潢工人一起工作,所以她总是把自己弄得很邋遢。
“我以为你们两个很像,从事的工作怎么差那么多?”正彦来回看着这对双胞胎,无法想像订婚那天看到的真的是曲惟珊。
其实惟双在家也有邋遏的时候,尤其是碰上家庭烤肉日,两个人简直邋遢到一块儿去了。而惟珊在工地时的确邋遢,但出门跟接单时还是会打扮得美美的再出门。
“你吻我的时候并不觉得我们差很多啊!怎样?要再来一次吗?”惟珊坏坏的点点自己粉女敕的唇。
“你吻了她却不知道她不是我?”惟双将正彦推远了点,一脸责怪的看着他。
“对对对!他分辨不出来,他不是你的宿命,不是你的前世情人啦!你爱错人了。”惟珊在一旁扬风点火。快吵架吧!用力吵啊!吵到一发不可收拾最好!
“拜托!谁分辨得出来?”正彦想举牌抗议,“你又没告诉我你有个双胞胎妹妹,我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她为什么吻起来怪怪的。”
“怪怪的?”惟双和惟珊同时怀疑的瞪着他。
“曲小姐,我们要收工了。”工头特意跑过来对惟珊说,事实上是为了多看眼盛装打扮的大美女惟双。
“好了,收工就收工,站得这么近干么?都是汗臭味。”惟珊扬鼻子,驱赶工人,也驱赶臭味。
“我想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了。”惟双定定的说。
“什么?”惟珊突兀的发问。刚才在讨论什么?对了!敝怪的吻……什么叫怪怪的吻?恩,当天正彦吻完她之后也这么说,难道真的有宿命这一回事?
惟双对正彦说:“把你的眼睛蒙起来,我和珊轮流跟你接吻,如果你猜对了,我们就继续当奸夫婬妇,如果你猜错了……那就再看看吧!”
“什么叫做再看看?又不是吻池边的青蛙,没变成王子就算了。”正彦筒直快气炸了。明明是她诱惑正直的他当个奸夫,现在却为了一个吻把他列为再看看的对象,他到底是招惹到什么样的怪姊妹呀!
“你应该把他的手脚绑起来,鼻子也捏起来才对,否则他一模就知道谁穿牛仔裤,一闻就知道谁擦香水了,不是吗?”惟珊再提个人见解。
“恩……”惟双在考虑。
“我确定我不想吻别的女人,不用想了。”正彦提出抗议。
“可是我很想知道答案耶!”惟双嗔道。
“我也是。”惟珊比她更想知道。
“我不想!你们两个妖女也别想了!”
魔女变成妖女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更上一层楼哦?
别的男人有机会偷香,直呼快乐的不得了,可是叫正彦做个实验,就好像要他的命一样。怎是一个乱字了得啊!
最后两名妖女逼色成功了吗?
当然成功了!而且非常成功。
这下惟珊会更积极的去寻找她的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