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翔东发现古灏月居然什么都没告诉柳喻莹,以至于两人的关系到现在处在凝滞的僵局,没半点进展。
身为他的好友,他怎能坐视不理,特地请来记者将部分消息放出去。
柳喻莹从早报中看到报导,原来卢渊会被抓,完全是靠古灏月的帮忙,他为了得到卢渊的信任,不得不伪装成无情汉、花心男,可到最后自己却是一场空。
迸灏月一知道骆翔东做了什么事后,立刻冲到警局找他,狠狠臭骂了他一顿,“你最近很闲吗?没事把这种事公开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骆翔东大喊冤枉。
“不用。”古灏月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真要说我早说了,何必经由媒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希望拿这种事来向喻莹邀功,那感觉很差,只希望她能真心去了解我,即便得从头开始我也无所谓!”
“你还真傻。”骆翔东摇摇头,“如果她一辈子不原谅你呢?”
“我对自己有信心。”
“你……算了,就当我多事吧,你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骆翔东看看手表,“对不起,我还有案子得办,晚点回来再继续让你骂吧。”
说完,骆翔东便和其它队员离开警局。
迸灏月叹了口气,用力爬了爬头发,跟着离开,但他一走出办公室,却看见柳喻莹站在角落看着她。
“妳……”他吃了一惊。
“我看见报纸,打你的手机却没回应,没有办法之下只好来这里找骆警官,想这消息既是他放出去的,他应该有你的联络方式。”柳喻莹垂下眼,小声地说:“还有……刚刚你们的谈话我全听到了。”
他掏出手机,“该死,居然没电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想……想妳该了解我。”他尴尬一笑。
“如果我跟骆警官说的一样,一辈子不原谅你呢?”她因为激动而双肩轻颤。
“我……”
“那是因为你爱我不够,根本不够爱我,所以才不在乎我的想法吗?”她捂着小脸,语气颓丧地说。
“不是的。”古灏月用力将她拉进怀中,大声道:“完全不是妳所想的那样。我爱妳!就是因为我深爱着妳,所以希望妳也深爱我,宁可慢慢让妳对我改观,进而信任我,妳懂不懂?”
“我懂。”她激动地点点头。
“只要妳懂,那就够了。”他安慰一笑。
柳喻莹看着他,“这阵子委屈你了。其实换个角度想,是我不够懂你,如果懂你、相信你,就不会误会你了,你怪我吗?”
“傻瓜。”他笑着摇摇头。
“灏月--”她紧紧抱住他,“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但帮我找出仇人,还为我牺牲这么多……真的谢谢你。”
柳喻莹知道以当时的情况,他若不这么做,她的处境会十分危险。而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告诉她,能够想象得到他当时有多难熬了。
“为了妳,这些不算委屈。”他说的是真心话。
“那……那上回你说要跟我在一起,还算话吗?我……我真的好需要你、好想你。”她柔情万千地说出爱语。
他感动得心都酥了,“一辈子都算数。”
柳喻莹开心的笑了,羞赧又喜悦地说不出话来。
迸灏月忍不住轻吻她那挂着笑意的唇角,“我们回去吧,让我表现一下厨艺,今晚让妳尝尝我的杰作。”
“好啊!”她还不知道他会下厨呢。
“妳冰箱里总是空的,上回买的肉和青菜吃完了吗?”
“什么?之前放在门口的那些东西真是你拿来的?我刚开始也以为是你,可又告诉自己不可能,怕里面的东西有毒,一看见那袋子就扔掉了。”她一脸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扔的。”
“那妳只靠三餐便当过日子?”他直为她心疼。
“现在有你了呀,有你在,我不会再饿着了。”忍不住满腔感动,柳喻莹再次展开藕臂紧搂住他结实的身躯。“原来……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直陪伴着我……你为何不现身呢?”
“怕妳一看到我就生气。”
“我当然生气,一想到上回在PUB看到你跟其它女人打情骂俏的那一幕,我就受不了。”那晚回到家,她可是哭到天亮呢。
“除了妳,我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但我必须演出逼真才能让卢渊信任我。傻女孩,自始至终我爱的只有妳一个。”说完,他不管这里是不是警察局,低首用力吻住她,将这阵子以来的思念经由这个吻传递给她。
稍稍离开她,看着她被他吻红的双唇,他又将她的小脑袋压向自己的胸膛,让她听着他的心跳声,“仔细听,每一次跳动都是在诉说我爱妳……”
柳喻莹的心口一紧,静静地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声、一声,就好像她心底那份不变的爱。
“我也好爱你,灏月……”
此时他们心心相印、爱意相连,这辈子说什么都再也不分开了。
在古灏月的帮忙下,柳喻莹又回到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她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些忠心的仆人也让她一一找回来,一切就好像跟过去一样,大家有说有笑的,彷佛所有阴霾都过去了。
“大小姐,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古先生不会背叛您,这下您终于可以松口气。”小陈是最开心的,前阵子他曾找过其它工作,却都没有为柳家工作来得熟稔和快乐。
柳喻莹瞧了在一旁微笑的古灏月,“你们别再这么说了,他已经够得意了。”
“怎么?妳连这种事也要吃醋呀。”古灏月偷觑着她那张计较的小脸。
“我哪有,看你那副贼笑的表情,真不知安了什么坏心眼。”她开他玩笑。
他邪气一笑,“我的确有心眼。”
“啊?”大伙都很讶异地看着他?
他笑着站起来,“你们想不想知道我的野心与企图是什么?”
每个人都好奇的点点头。
“很简单。”他长臂朝柳喻莹一指,“就是她。”
“大小姐!”众仆低呼。
“对,我要她做我的新娘,你们说好不好?”古灏月索性站到椅子上,大声吆喝了起来,惹得柳喻莹满脸通红。
“好呀,好呀,以后家里有了男主人,这才像是一个家。”众人似乎比柳喻莹还要雀跃高兴。
柳喻莹低头,笑在心匠,可是她羞于表现出来,只是拚命摇头。
“大小姐,您快答应呀,快呀。”小陈怂恿催促着,其它人也跟着起哄,搞得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都是你啦!”她羞窘不已地站起身,快步冲上二楼。
迸灏月对其他人眨眨眼,“放心,看我的吧。”说完,他便追了上去,在二楼的阳台,他看见了她。
他双臂抱胸地倚着门看着她的背影,“妳怎么了?如果我向妳求婚,妳愿不愿意嫁给我?”
柳喻莹心一动,一双小手紧抓着栏杆,背对着他说:“如果我不愿意,你会怎么样?”
“我会一直等下去,就算等到妳我头发都花白了,我还是会继续等下去。”他抿紧唇说。
柳喻莹勾起嘴角,故意逗他的说:“你想得美,谁要陪你等到头发花白呀!说不定我马上就嫁人了。”
“嫁谁?”他眉心深深蹙起。
“要你管。”她回身靠在栏杆上笑看着他。
“妳忘了,前两天才靠在我怀里说爱我的,况且妳是我的女人。”她是得了失忆症吗?还要他提醒她。
“我是爱你呀,可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那种地下情人的关系。”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把妳我的关系扶正。”古灏月走近她,眼神因为紧张而变得騺冷幽凉。
“哈……”她掩嘴一笑,“瞧你,干嘛这么紧张?”
在阳光的映照下,古灏月像尊发光的雕像般挺拔地站在她面前,但他紧锁眉心,“妳这小女人,就会逗我。”
“因为逗你很好玩嘛。”她愈笑愈开心。
“拜托,就只有妳敢玩弄我,而我只会被妳搞得心跳加速、血液逆流。”他闭上浪,重重吐了口气。
见他这么激动,柳喻莹决定不再闹了,否则这男人一火起来,压她上床火爆逼迫,那可是很累的。
“其实我--”
她话还没说完,古灏月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骆翔东打来的。
“翔东,有事吗?”他有预感,这时候翔东突然来电,应该不会是好事。
“昨晚卢渊自杀,在送往医院的途中遭劫了。”骆翔东的语气沉重,“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你再插手去管,而是希望你小心点。”
“你说什么?”古灏月脸色一沉。
“我说卢渊跑了,你千万要小心,我得去追人了,不多聊了。”虽知道古灏月的反应必然是激动不已,但他实在没空安慰他了。
待古灏月结束电话后,柳喻莹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问:“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没事。”他紧蹙着眉,神情凝重。
他知道卢渊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要再让他上当、逃过他的攻击,是件困难的事,不过,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喻莹受到丝毫的伤害。
“对了,妳刚刚说其实……怎么样?”或许她的答案对他而言会变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吧。
“我……我没有要说什么。”他用这种脸色问她,她哪说得出口。
迸灏月深吐口气,对她露齿一笑,“算了,不勉强妳,我有急事得去办,这次……”他不想再骗她,“不知哪时候才会回来。”
“你说什么?”柳喻莹紧抓住他,“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他用力抱住她,“好好保重,多加小心,答应我。”丢下这话,他立刻大步离开。
柳喻莹追下楼,“古灏月,你说清楚,你到底要去哪儿?古灏月--”
眼看他跳上车后就急速驶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控制不住地掉下泪来。
他刚刚说什么?
不知道哪时候才会回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又一次说走就走,这次更过分了,竟然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不见踪影!
但不知道为什么,回荡在她胸臆间的除了担心还有害怕,就不知他隐瞒了她什么?会不会出事了?
柳喻莹终于知道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无论是新闻、报纸、广播无不报导卢渊被劫走的消息。这么说来,古灏月突然丢下她,就是去找卢渊了?
也就是说,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才会丢给她一个没有答案的等待。
一整天,她都在仓皇不安中等待着,最后她再也按捺不住地到警察局找骆翔东。
“告诉我卢渊可能的去处好不好?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一见到他,她就急声问道?
“柳小姐,如果我们知道他在哪儿,早就去抓人了。”骆翔东见她那副惊慌样,眸光一黯,“该不会是灏月去找他了吧?”
“对……”她掩住脸,忍不住悲从中来。
骆翔东暗骂了声,“早知道就不该让他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他注意一下安全。”
“他一定清楚卢渊一获得自由,我就肯定不安全,所以才去找他的。”柳喻莹握紧拳,“他……他临走前跟我要那个答案,为什么我就是不肯说……为什么?”
她喃喃念着,愈说愈伤心,“其实我心里早就答应他,答应成为他的新娘,早就认定是他的人……天呀……”
“即便妳没说,他还是深爱着妳,他对妳的爱绝不是妳所能估算的。”骆翔东见她这么伤心,不禁安慰道。
柳喻莹抬起脸,对他点点头,“谢谢,我知道,我打从心里知道的。”
“妳先回去吧,找卢渊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这样我才能在第一时间看见灏月。”她微蹙着眉心,恳切请求着。
“绝对不行,如果他知道了,铁定会将我大卸八块。”骆翔东想了想,又道:“我派人送妳回去,并派一些人手到妳那儿保护妳。”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来的,如果卢渊真要我的命拿去没关系,真的!我只要灏月好好的。”
“我知道,可是--”
“算了,那我走了,你也不用派人送我。”柳喻莹摇摇头,失望的离开了。
骆翔东轻叹口气,“灏月,你到底去哪儿了,有线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这样未免太莽撞了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接听竟是古灏月的声音--
“灏月,你在哪儿?”
“你知道卢渊在阳明山还有间别墅吗?”
“听说过,但确实的地点并不清楚。”
“该死!”古灏月暗咒一声,“我是找到了,不过我对这里不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地点。”
“你的意思是卢渊藏身在那里?”骆翔东急切地问道。
“极有可能。”他气息微喘地说。
“喂,你怎么了,怎么喘得那么厉害?”骆翔东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你快带人来,我猜测位置应该是在东南方向,但不是很确定。”古灏月紧闭下眼,汗水从额上滴落。早在之前,他就跟卢渊的人起了冲突,腿受了伤,现在又定那么远的路,气力已快用尽。
“好,那随时保持联络。”骆翔东挂上电话,随即领着一队弟兄,开车往阳明山而去。
这时候还站在警察局外,不知去哪寻人的柳喻莹,突然看见骆翔东带领大批警察离开,觉得事出有因,说不定他有了古灏月的消息。
她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示意司机追上前面的警车。
“司机先生,请你快点……”
“小姐,我已经很快了。”司机纳闷地问:“通常都是警察追着人跑的,妳干嘛要追警车?”
“别管那么多,你别跟丢就对了。”她心急如焚地直盯着前头,就怕一个闪神跟丢,那就糟了。
“是是。”司机没辙,追警车倒是他开车十几年来第一回,或许有什么好戏可看,怎么能给跟丢了呢?
一路上柳喻莹不断地对上天祈求,但愿能让她找到古灏月,一定要让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