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丝,准备好了没?要出发了。'肯在楼下直喊着还在楼上整理东西的兰丝。
想他一介魔术大师,要到台湾表演自然有众多人手帮忙,还有表演景与节目的搭设早在事前已和所有助理商议好,由他们全权交办。
他们在半个月前就先前往台湾做一些准备工作,至于肯只需要准时到达,表演他拿手的魔术就成。
'就来了,爷爷。'
兰丝赶紧奔下楼,玛莉则跟在后头,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
肯瞧见后直摇头,'我们又不是去玩的,搬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些都是礼物,既然要回台湾,我当然得去看看妈咪那边的亲戚了。'兰丝设想周全。
肯闻言,轻叹口气,'你妈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你看谁呢?'
'那……那我可以把东西送去妈咪以前住的孤儿院。'她轻拧起双眉。她怎么从没听爷爷提过这事呢?
'好吧,你既有心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快走吧,到了台湾我可有的忙了,没办法陪你,你可以在我身边观摩,若觉得无聊可以把我前阵子教给你的几样手法练熟点。'肯仔细看着她,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她对魔术的热爱。
但是他失望了,因为他所见的只有她的无奈和勉强。
'嗯,我知道啦。'噘起嘴,她就走出客厅要出门。
'等等,你的脚伤好了吗?还记得那位凌先生说,你伤好之前是不能乱动的。'肯突然喊住她。'一个多礼拜了,早好了。'她垂着脸说话。一想起那姓凌的,她的心头便会泛起丝丝说不出的涩意。
这样的滋味是相思吗?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小心,慢点走。'见她老是毛毛躁躁的,他的一颗心就会被她吊得老高,想想这孩子也二十三岁了,怎么行为举止就跟个孩子没两样呢?
'知道了,爷爷?'兰丝将东西先搬上车,肯在助理的帮忙下也将重要物品扛上车,并坐在她身侧。
车子开到机场的途中,兰丝开口问:'爷爷,你这次到台湾要表演多久呀?'她想再次确认。
'就像我之前说的,最少也要半个月,事前的彩排与准备就得花许多的心思呢。'
'才半个月呀。'她轻叹了声。
本来还担心她会嫌太久了,没想到她竟认为太短了,他好奇的问:'你这次去台湾除了要看看你妈咪的家乡,还想做什么呢?'
'我……'她想做什么呢?无非是想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他。
他说过这个礼拜也要回台湾的,或许他们会坐上同一架飞机也说不定呢。
唉……但这话能说吗?如果让爷爷知道她心底一直有着那个人,一定会让他笑话的。
'我只是觉得难得去台湾一趟,想好好玩个够嘛。'她随意找了个理由。
'半个月够你玩的了。'肯眯起一双老眼,微微一笑脸上出现了不少皱纹。
看着爷爷脸上多出的皱纹,她这才发现他这几年真的老了许多,难怪他会极力想找个接班人。外面的人他又不相信,再加上个人资质不同,他不愿意随便收徒,才会把脑筋动到她身上。
偏偏……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呀。
'爷爷。'兰丝突然喊道。
'嗯?'
'我很努力想学,可是就是学不来你那套魔术技巧,你是不是很失望?'垂下眼,她显得十分落寞。
'没关系,凡事都得慢慢来,别急别急。'肯拍拍她的手,随即合上眼,闭目养神。
见爷爷如此,她也不再多话,只是看着窗外,窗外风景倒行,她的心思却是凝滞不前。
下了飞机,兰丝望着这处陌生的地方,可在她的感觉却一点也不陌生。
这里的阳光好温暖……她,是真的踩在台湾的土地上了!
'爷爷,这里就是台湾了吗?'她张大眸,显现出喜悦的笑容。
'没错,这里就是台湾了。'
肯牵着她的手,可才出海关,就瞧见大批记者围在外头,镁光灯直在他们眼前闪个不停,这情景吓坏了兰丝,更让她对台湾的好感打了折扣。
她的眉头都还没放松,就发现数个麦克风朝他们比了过来,还问着一连串奇怪的问题。
肯的助理帮着挡人,好让他们快速通过,并替他们回答问题,兰丝根本没听清楚他们问什么,只能紧跟着爷爷快步走着,镁光灯依旧在她面前闪烁,让她甚感厌烦。
懊不容易等他们步出机场,她抬起脸想深吸口气,却讶异的看见凌琛在不远处等计程车。
'爷爷,你看。'兰丝拍拍肯的肩,指着远处的人影。
肯的眸光也倏然一亮,他赶紧走了过去。
'小老弟,我们还真是有缘呀。'
凌琛一瞧见他们,立即诧异地挑起眉?'是你!'虽是有计划的接近,可也得装一下样子呀。
'你也来到台湾了?'肯微笑问道。
'对,刚到。'凌琛必以一笑,'你也是?'
'没错,我才刚踩在这块土地上,就被身后那地记者追得浑身发毛。'他饶富兴味地说。
'记者?为什么会有记者?'他佯装不解。
'这……没事。'一说起这事,肯早学会了四两拨千金,接着便笑着将兰丝拉了过来,'瞧,我孙女也来了。'
两人四目交接,谁也没先开口,然而兰丝此刻的心却是充满了悸动,还有一份过于突然的喜悦。
等着他的询问,没想到他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她的脚。
?'你的脚伤好了?'
'嗯……好多了。'兰丝低着脑袋,轻轻转动了下脚踝好证明自己所言并非虚假。
凌琛点点头,'看来你很听话,没有再四处乱跑了。'
'我――'
听他这么说,她正想顶嘴,却听见肯说:'那是我限制她的,否则凭她这么贪玩,哪能静静的待在屋子里呀。'
'爷爷,你又要扯人家后腿!'她轻轻跺脚,瞬间已是面河邡赤。
'哈……我说的可是百分之百实情呢。'一见到凌琛,肯也不自觉地幽默了起来。
'你我心里有数就成,别再说了,否则她又不让我好看了。'凌琛挑着眉看着她,话中有话地奚落着她。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给你好看?明明是你不给我好看?'他不但说话讽刺她,还强吻了她,害她前阵子只要一闭上眼,想的就是那个让她心跳紊乱的吻,心情也跟着摇摆不定。
包受不了的是,她还好想念他,她真是自找罪受。
'我哪时候得罪乔安小姐了?'他撇开嘴,眼底散出一丝诱人光影,'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还是先告辞吧。'
'小老弟。'肯喊住他,不明白这两个年轻人是不是天生犯冲,每每一开口总是吵个不休。
'还有事吗?'凌琛瞧了眼肯身后一堆等着他上车的人,于是用下巴点了点他身后,'有人在等着你们了,快去吧。'
肯往后看了眼,'你看见我身旁跟着那么多人,难道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身份,不想知道我是谁?'
没想到凌琛却勾唇一笑,'看这样的阵仗也猜得出你的身份地位定是不凡,知道又如何?'
'你真的是性情中人。'肯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票,'这是我后天表演的门票,座位是在贵宾席,希望你一定要来赏脸。'
凌琛接过票,低头仔细看着,'原来你是魔术大师肯?乔安!'他装模作样地惊叹了声,眼底闪现一丝光影,'久仰大名,真是失敬了。'
'哪的话,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身份,嗯,我真的很欢迎你来参观我的表演,可以吗?'肯挺欣赏凌琛淡然的个性,尤其他眼中透出的慧黠看来,他应该是个聪明的男人。
'有这个荣幸可以去欣赏你的表演,我是求之不得啊,当然会去了。'说着,他的眸光转向兰丝,'只是不知道乔安小姐可欢迎衣穑?'
'兰丝,你快说话呀。'肯直催促道。
她看着凌琛脸上挂着的可恶笑容,很想说她一点也不欢迎他,可是又不想就此与他断了联系,只好堆起一脸假笑,'欢迎,我可是一千个一万个欢迎。'
见她这么说,肯只能摇头一笑。
'小老弟,那就请你准时光临,你的位子我安排在兰丝身边,到时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跟兰丝说。对了,几次见面都忘了问怎么样才能联络到你。'
凌琛犹豫了会儿,才从口袋拿出笔和一本小笔记本写下几个数字,'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好,那么后天见了。'肯又回头望着那些等着他的团员和助手们,'我先上车了,他们等急了呢。'
当肯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后,凌琛却喊住也打算跟上的兰丝。
'乔安小姐,等一下。'
'你还有事吗?'她转身面对他。
'我是想问你,刚刚你爷爷说什么?'他的脸欺近她的脸蛋。
她警觉地往后一退,提防地说:'我爷爷说……那天你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那你都会为我达成吗?'他别有深意一笑。
'你是'观众',如果能力所及,我当然会尽力达成?'她刻意加了'观众'两字,好像他们之间就只有这层关系。
凌琛自然能意会,他点点头,'哼,很好,我记得你这句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发觉自己像是误入陷阱中,可究竟是什么陷阱,她又感觉不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撇撇嘴,对着她抿唇一笑后,便背起行囊离开了她的视线。
兰丝诧异地望着他的背影,不懂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何她会觉得这男人愈来愈神秘诡异了呢?
必到饭店后,兰丝一个人待在房里。
爷爷刚刚和其他团员们随着助理到会场看看,顺便进行排演,她真担心爷爷年纪那么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竟然连片刻休息也没有就赶着东奔西跑,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而她这个大废物只能待在房间里发呆,什么事都做不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喝了几杯咖啡,兰丝正担心箸自己夜里会失眠时,门铃声响起,她赶紧将门打开,看见的就是肯疲累的身影。
'爷爷!'兰丝扶住他,'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水土不服,我刚刚突然觉得胸口好闷,现在好多了。'肯摇摇手,要她别担心。
'胸闷!'她担心地追问,'是不是你的心脏病――'
三年前肯曾做过心导管手术,这些年心闷的症状虽不曾再发作,可是兰丝常担心他会旧疾复发。
'没事的。'肯坐在椅上,'帮我倒杯热茶吧。'
'好。'
兰丝赶紧将热茶端上,却发现她爷爷端杯子的手抖个不停,这情形可让兰丝心一惊。
'爷爷,你的手!'这下该怎么办,爷爷的表演全靠这双手呀,难道真是心脏的关系?
'没事的,你别大惊小敝。'瞧她眼底都泌出了泪水,肯拍拍她的手,安抚着她。
'好,我不急,可爷爷,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呀。'她忧心不已,急急的劝说。
'不用,我可能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你也回你房里睡吧。'
他站了起来,拖着疲累的身体慢慢朝床边走去,可走着走着,他竟然就砰的一声倒在床上。
'啊!爷爷!'兰丝惊愕的大喊,直奔过去却怎么也扶不起他,'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等等,我去叫人来。'
'别……千万别去。'他伸出手制止她。
'为什么?你都病成这样,怎么还不肯就医?'兰丝心急如焚,不明白她爷爷在担心什么。
'我明晚就要表演了,若今天让大伙知道我进了医院,传出去可不好,我不喜欢媒体大肆宣扬我的病。'他慢慢坐起,可脸色极差。
'可是你这样……'她急忙扶住他。
这时肯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打电话给他。'
兰丝一瞧,一对柳眉缓缓皱起,'为什么是他?'
'可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那人有什么好信任的,可是见爷爷这么痛苦,她只好听他的了。'好吧,我打。'
兰丝赶紧到床头拨外线电话,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她吵醒他了。
'喂……谁呀?'凌琛翻开被子,揉揉眉心。
'是我。'兰丝直看着还在逞能的爷爷,快哭出来了。
'你……'这声音好熟,是谁呀?他的脑袋现在无法正常运作。
'兰丝?乔安。'她啜泣的道。
'是你!'光听这名字他便完全清醒了,'有事吗?'
'我爷爷……我爷爷……'见爷爷已经闭上了眼,她终于忍不住急急喊道:'快来!求你快点来,我爷爷不行了!'
'你爷爷!'他爬了爬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那么多,你快来呀。'扬高了声音,已经六神无主的她大哭出声,'爷爷……我爷爷昏过去了,这里是缇美饭店506号房,你快点来!'
'好,你别急,我马上过来。'凌琛猛地从床上跳起,虽不明白他们为何身旁这么多人不找偏找他,但是人命关天,他没再多迟疑的冲出房间。
就在房间外,他恰巧与孟波遇上,孟波拿了杯水望着他。
'你不睡觉,匆匆忙忙的要上哪儿去呀?'
?'我有急事,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才下楼,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往上喊道:'孟波,有件事想麻烦你。'
'你说。'孟波倚在楼梯口上望着他。
'听说你好像认识一位名医是吧?'此刻已清醒的凌琛能猜出肯为何找他的原因了,八成是为了这趟表演不愿意将病情公开。
'嗯,他可是十项全能的医生,医术好得不得了。'孟波一手抵着下巴,一手帅气的敲着玻璃杯。'好,帮我预约一下,我可能用得到他。'说着,凌琛快速奔了出去。
'喂,你――'孟波想喊住他,他已不见了。'真扯,难道会耍魔术的人还真会隐身术?这应该是施的绝活吧!'
突然,身后的门开启,孟波回头望着正倚门带笑的邵千。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还是快点联络医生吧,那小子铁定用得着。'邵千笑着说。
不过,这可不是他预料的,而是刚刚经过凌琛房门外时,正好听见他在里头讲电话的声音。
孟波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最后回到房里拿起了手机。
兰丝不停为肯拭着额际汗水,心急如焚地等着凌琛来到。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为什么还不见他的人影?不,她不能再冒险了,即便这次无法成功演出,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的生命在她眼前像蜡烛般一点点的燃烧掉呀。
'爷爷,对不起,我要去找人来了,我一定要去找人来。'兰丝说着便冲到房门口。但才将门打开,就意外瞧见凌琛站在门外,眯着一双邪魅双眸里着她。
'你……你总算来了。'再也顾不得之前对他又恨又恼的心情,她立刻冲向他,紧紧抱住他。
凌琛愣了下,便问:'乔安先生怎么了?'
'我爷爷病了,可是他不肯去医院,只要我找你。'
她赶紧将他拉进房内,这时肯听见了他的声音,缓缓张开了眼。
'乔安先生,你怎么了?'凌琛跋紧俯身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帮我找个可靠的医生,我必须看病,否则我担心后天无法出场。'他激动地握住凌琛的手。
'身体要紧,这次表演就算取消,我想主办单位也不会说什么的。'凌琛皱起双眉。
'你不懂,这次的表演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一个承诺。'肯有气无力的说,兰丝明白他所谓的承诺是想完成她妈咪生前的心愿。
'我知道你的用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凌琛扶起他,'那么晚了外面已没人,你撑着点我带你离开。'
说着,凌琛背起肯,趁走廊无人之际,将他背到楼下,接着由兰丝引开柜台人员的注意力,他则快速由侧门将肯带出饭店。
上了车后,兰丝也从饭店奔了出来,凌琛便开着车一手拿出手机拨号,'喂,孟波吗?那位十项全能的名医你是约到了没?'
'约到了,你就直接到他家,他正等着你呢。'
孟波随即说出对方的地址后,凌琛才挂了电话。
'有可靠的医生吗?'兰丝一手为爷爷拭着汗,一边对着凌琛问道。
'这个你放心。'他随意应了声。
'瞧你那口气好像万事OK了?我怎么知道像你这种人能找得到什么好医生呀。'本来兰丝对他是心存感激,可一瞧见他那神气活现的态度,她的火气又上来了。
'很多话我不想跟你解释,若你爷爷不信任我,他也不会要你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凌琛凝神望着前方,听着后座肯的喘息愈来愈急促,他开车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兰丝瞪着他,逼自己将到嘴的话吞下,毕竟爷爷都病得这么重了,如果她还借故找他吵架,爷爷一定会很伤心的。
见她噤了声,不再说话,凌琛这才道:'那医生就住在前面转角处,能不能救你爷爷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久,兰丝见他将车转进一个巷弄内,随即停了下来。
'我来。'
他来到后座,轻轻的将肯慢慢抱了出来后,直奔到巷内第一户人家的大门,他按了铃,门一开,一个男人要他们先进屋。
一走进客厅,就听见来人问:'你就是凌琛?'
'对,我就是,你就是孟波说的那位'十项全能'的医生了?'凌琛将肯放在沙发上,接着又说:'这位就是病人,麻烦你了。'
'请你帮帮忙,救救我爷爷!'兰丝也急切地说。
老医生赶紧上前仔细看着肯,想了一下开口说:'可能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快将他抱到诊疗室,我好为他彻底治疗。'
'好的。'说着,凌琛立即将肯抱进一间房间里。
兰丝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到疑惑。
爷爷年纪大了,体态肥胖,所以他的心脏才会难以负荷。
没想到凌琛居然可以抱一个将近一百公斤的男人像拾小鸡一样轻松,真令人惊讶,也还好有他在,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她看了看四周环境。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要如何治病呢?她既担心又害怕,不知道爷爷能不能熬过去?.
兰丝尾随进入诊疗室里,见到那位老医生为肯注射,不久肯便清醒了,医生立刻对他说:'你听得懂中文吗?'
罢刚听见他孙女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相信她爷爷应该也不赖吧?
只见肯点点头,于是他接着补充道:'你该去大医院,那里设备完善。'
'我不能去。'肯坦言,'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撑下去,至少也要撑过半个月?'
'开什么玩笑,这太冒险了!'
老医生皱起眉,与他对峙着,两个年轻人都没说话的余地。
'我有表演,还得巡回演出,若现在去动手术,这次的表演就等于白忙一场了。'肯坚持己意,'求求你。'
虽然彼此不认识,可是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医生有能力让他撑下去。
'这……办法是有,不过我担心撑不到最后关头,毕竟半个月太长了。'老医生评估道。
'没关系,能撑几天是几天。'不想强人所难,肯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相信凭自己的意志力一定能撑下去。
'好吧。'说着,老医生便开始为他施药打针,顺口问着凌琛,'孟波那小子还好吧?'
'呃,他很好。'凌琛望着老医生那与孟波有几分神似的脸孔,'请问你尊姓大名,是孟波的……'
'我是他的老爸叫孟凯。'老医生抬头笑了笑,'他是不是四处吹牛说认识一位'十项全能'的名医呀?'
'没错。'
'他是怕我没病人找上门,为我打广告,唉……这孩子。'
一听他这么说,兰丝可急了。
'这么说你不是真那么行了,那我爷爷怎么办?'
'兰丝,小阿子少说话!'肯立刻喝止她,'孟医生是深藏不露,你不能这么没礼貌。'
'爷爷……'兰丝有丝怀疑的看着孟凯。
'哈……我不是深藏不露,待在这地方只有一个目的。'孟凯见她这种眼神,却只是哈哈大笑。'我知道。'凌琛突然道。
'哦,你说说看。'孟凯好奇的望着他。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凌琛眯起眸子凝视着他,'而你,只医治信任你的病人。'
'哈……没错,真不愧是风――'
孟凯正要说他不愧是风学园的第一届学生,却被凌琛打断,'孟伯父,请问乔安先生能支持多久,我担心他在最后几场表演会撑不下去。'
'这倒是。'孟凯看了眼肯,'年纪大了,要撑下去的确不简单。'
'如果撑不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兰丝心急地又问。
'当然了,若真到那时候就得送医了。'孟凯又提醒,'最好是随时有可靠的人待在他身旁才成。'
'这……'可靠的人就是那些助理了,但他们能帮得上忙吗?
为何到了现在,她却发现在那么多人当中竟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
'我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仿佛知道兰丝心底的顾忌,凌琛突然说出了这句话。但一出口,不但是她吃惊,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
唉……他不过想拜肯为师,干吗多事呀?
'凌琛……'兰丝十分感动的望着他,'谢谢……真的谢谢你。'
肯闻言只是闭上眼,那神态也像是放下了心,接着便安安静静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