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与小芊两人在日落时分赶至雾都。
她们终于知道为何此地名为雾都,原来这儿净是雾气朦胧。
此处住家不多,举目望去烟波浩浩,有如一幅美丽画作。
“公子,好美啊!”
此刻她们置身芦苇丛中,感觉更是如梦似幻。
“真是美!”端木蓉喟叹了声,即便在遇到困难时心底产生了一丝丝后侮,此刻也已烟消云散了。“我看我们不虚此行了。”她拨开芦苇丛,走到湖边。
“是啊,这种景色在我们那儿压根儿看不到。”自出门后就提心吊胆的小芊,这下也毫无怨言了。
“也对,若大哥看了,一定也会有和我相同的感触。”端木蓉深吸了一口气,带著湿意的空气令她好畅意。
为什么同样是在罗俐国境内,景色差别这么多,若是她没出这趟门,可能永远不知道罗俐国还有这么一处世外佳境。
想地大哥向来以周游列国、欣赏各地风景为乐趣,如果知道国内就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地方,一定会同她一样兴奋不已。
只是不知一别近五年的大哥,可找著了女圭女圭?
“公于,雾都书院还有段距离,咱们得快点,否则天一黑,又得住破庙了。”小芊首先从美景中回神,看了看周遭静谧无人的环境,眉头不自觉又蹙起。
“也对,是该继续赶路了上经提醒后,端木蓉也以要事为重,欣赏美景的兴致就暂时收了起来。
待她们好不容易依循地图,找到了雾都书院,打算上一刖敲门时,书院大门竟敞了开,广怀王府的侍卫萧蝎及一干下属就站在门内迎接她。
“属下恭候郡主多时了。”萧蝎作揖行礼。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端木蓉惊讶又气恼地皱起眉。
“您有意甩开我们,我们为了不打扰郡主,只好偷偷跟上,还请郡主见谅。”萧蝎恭谨地说。
“好了,我已经平安到了这儿,你们可以回去了-.”她瞪了他们一眼。
瞧他们如此浩浩荡荡地来到这儿,岂不是打扰了这里念书的学生吗?
“我们得遵照王爷的命令,留在这里保护郡主。”萧蝎坚持道。
“什么?!”她才不要!
如果他们留在这,那她还念什么书,一天到晚提防著他们跟前跟后就忙坏了。
都是爹,下这什么命令,分明是让她为难嘛!
雾都书院的夫子平军从屋里出来了,“老夫平军拜见蓉郡主,不知郡主远来,还请您见谅。”
“啊?”端木蓉吓了一跳。
哪有人还让夫子跪的!
她连忙跟著跪下,与夫子相对望。“老师!您快起来,这样会让我承受不起的。”
“好、好,蓉郡主也快起来,您这样会折煞老夫的。”在端木蓉的搀扶下,平军慢慢站了起来。
端木蓉心情纷乱不已,实在不希望带给书院与夫子麻烦,于是对平军说道:“平老师,我想在这儿念书,但不想让一群人跟著,您帮我忙,劝他们回去吧。”
“这……”平军看了眼萧蝎,有点为难道:“这是广怀王对您的关切之心。”
“平老师放心,只要您亲笔书封信让萧蝎带回,他们定会离开,而且我也向老师保证绝不闹事,也不会带给您麻烦。再说,有王府的人在书院走动,岂不破坏了这里的宁静,更是会影响学生们念书的雅兴了。”
平军想想也对,于是转向萧蝎说:“萧蝎护卫,既然郡主这么说,能不能请你回去向王爷说一声,我们这地方很平静,郡主在这儿他尽避放心。”
萧蝎看向端木蓉。“可是这里的弟子不都是男人?郡主一个姑娘家在这里总是不太……”
“没事、没事,我会小心的。”端木蓉向他保证。
“我也在这里,会保护郡主!”小芊对萧蝎拍起胸脯。
“你?”他一脸不信任。
“要不这样吧,我以男装打扮,在同学而前也以男人自处,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端木蓉对住他的眼,认真地说。
萧蝎顿觉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不敢作出决定。
“平老师,求求你……”见箫幅仍是一副不止同妥协的倔样,端木蓉再次求助于平军。
平军想了想,也认为他这所小书院实在容不下这么支护卫进驻,不但会引起学生们的纷纷议论,就连他也压力极大。
“也是。萧蝎护卫,要不老夫就书一封信给王爷,请你带回去,如果王爷仍不放心,你再来吧!”平军谨慎地说。
“嗯……”萧蝎想了想,妥协了!“那好,我就将信带回去,请王爷作主决定。”他对平军颌首,再转向端木蓉行礼道:“属下不打扰郡主,到外面等候去了。”
“谢谢,也麻烦你告诉我爹,这里的一切很朴实简单,我不会有事的二端木蓉总算是松了口气。
箫喝一离开,平军恍然想起,“郡主累了吧,我请人带您去后厢客房歇息,需要什么,尽避告诉我。”
“后厢客房?不,我不住那儿,我要和其他学生一样,睡普通屋舍就行。”端木蓉坚持。她既决定来念书,就不想以郡主自居。
“郡主是说真的?!”
“当然,而且从现在起,我就是平凡百姓。”她笑意盎然地回应。
平军闻言,只好点头答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依您的意思。您早点儿歇息吧。”
“谢谢平老师上
听闻鸡啼鸟鸣,端木蓉便起身,却觉得脑子有一些晕眩,但还是在小芊的照料下,梳洗著装、赶往学堂。
一进里头,学生已齐聚一堂,彼此介绍,说出自己的来处,端木蓉扯开笑容朝他们走近,近距离听著一群大男人谈天说笑,想我机会加入。
“咦,这位兄台!你……你长得真是俊俏啊!”其中一位学生一见端木蓉,目光蓦地大亮。
大夥见闻声转首,看到端木蓉那张秀丽的面容时,也出现了和他一般的惊艳神情。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看著我?”在他们的注视下,端木蓉顿觉坐立难安,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会如此。
“咦,你……你会不会就是广怀王府那位蓉郡主?”另一位男学生赫然喊道。
这句话不但让端木蓉大吃一惊,就连其他男同学也都不可思议地望著她。
“你知道?”她本想隐瞒的,但看样子,昨天箫竭大张旗鼓地率队来这儿的消息,恐怕早已传扬开。
真气人!都是爹多事啦!
“什么?真是个女人!”
瞬间,所有学生都挤上前,想一睹雾都书院首开先例收留的女学生,而且还是位郡主呢!
“呃……”端木蓉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过是个女人嘛!大夥儿是怎么了?像瞧见什么希罕东西,真好玩。”
一道熟悉又带著谑意的笑声扬起,端木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下,她回首一瞧。
丙真是他!
骆云——
“小郡主,你应该还记得在下吧-”骆云笑了笑,尾随在他身后的仍是那两个奇怪的男人。
“我当然记得,那晚真的很感谢你。”她温婉一笑。
“那一晚?哟,我说这位兄台,你和小郡主那一晚是怎么了?”学生中有人开始暧昧起哄。
“你们怎么……”端木蓉闻言,整张脸都红了。
“大家别会错意,那夜蓉郡主赶路当中错过宿头,在一破庙中与我相遇,我就把地盘让给她一半。”骆云替她解围。
他俊雅的气质与带有玩味的说话方式,立刻博得同学的喜好与欢迎,众人都笑意盎然地找机会与他攀谈。
在阵阵嘈杂声中,端木蓉突觉眼前一片漆黑,她连忙抓住一旁木桌,稳住自己的身子。
“你也是来咱们书院求学的?”有人开口问驻云。
“对,我是来读书,希望与各位成为同窗挚友,不知大家愿意吗?”他眯眼淡笑,显露俊魅笑痕。
姬默却在他身后轻声冷哼,目光闪烁著激狂的恨意与不满。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说真的,我就住在书院附近,这里的一切我最熟悉,令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有这么多不凡的同学参与,看来我来此就读可是作对了决定。”他主动伸出双手,分别拍在端木蓉与骆云的肩上,“我叫展浩,有空来我家玩玩。”
端木蓉见他如此亲切又诚挚的笑容,强忍著身体的不适,也还以一笑,“展兄如此盛情,端木蓉有机会定当造访。”
骆云只是凝著眉,瞧著展浩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不露痕迹地旋过身,让展浩的手自然离开,更乘机挤身在展浩面前,使他不得不收回放在端木蓉肩上的手。
“在下亦同,日定与蓉郡主一块儿登门拜访。”
这句话乍听起来没什么奇特之处,但端木蓉明显感觉到他话语里的轻薄与轻佻。
她又不是他的谁,他没必要把她扯进去吧?
不一会儿,有个同学道:“展浩,真有你的,不但蓉郡主答应去你家,就连咱们这位俟帅的新同学也要一块儿去,他们可让你沾了不少光呢!”
就见展浩搔搔脑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姬默不耐烦的瞟了他们一眼,语气中的嫉妒浓于不屑,“郡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那副傻样。”
虽然他的话在这种热闹气氛中并未让旁人听见,可站在他前头的骆云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给我安分点儿。”骆云压低嗓音,冷冷地斥责。
姬默不满地挺直背脊,那股阴邪的感觉更明显了。
就在这时,平军走进学堂,看箸里头乱成一团的情形,发出轻咳声以制止。
大夥儿见老师进门,立刻噤声,赶紧坐回椅子上。
骆云首先开口,“学生骆云,今天来到雾都书院向老师求学问,这两位是学生的随从,以后还请老师多关照。”
“好、好。”平军抚须颔首,“我会叫人多开两间下人房,你现在可请他们出去。”
“是的,老师,学生这就请他们出去。”他回首对于阳和姬默说:“你们下去吧,跟著老师的人到下人房去。”
于阳倒是无所谓地退下,姬默一副不依的倔样。
“我为什么要睡下人房?”
“因为你本来就是个下人。”
骆云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姬默无言以对,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退出学堂。
于阳和姬默离开之后,平军便开始授课。
端木蓉因为身体不适,脑子异常沉重,晕眩感也久久不褪,以至于无法专心,但是她仍旧强忍著不舒服,硬是撑到了下课时间。
直到平军离席,同学也都一一离开学堂,端木蓉终于难过的趴在案上,未察觉堂内只剩下她和骆云。
“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骆云的声音突地响起。
端木蓉身子一震,赶紧以眼角余光瞄向斜后方,看见骆云正以一副含笑
的神情看著她。
“你怎么还不回去?”他对住她的眼,俊逸地笑了笑。
“我……我坐一会儿,等会儿就会离开。”她只是想平抚一下脑子的晕
眩感。“那你呢?”
“我在等一个人,想与她”道走。”骆云眯眼说。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端木蓉吃了一惊,没料到他会出此一一曰,有些无所适从。
“你开什么玩笑!我想我该回去了。”她随即站起,想逃开他的逼人目光,哪知才一离开座位,眼前却蓦地一暗,又让她重重地跌回椅子上。
“你怎么了?”骆云赶紧走向她,表情净是关心。
“没……没什么。”端木蓉牵强一笑,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好像不舒服,是该早点回房歇著才是。”他说著正要伸手抚上她的额,却被她给闪过。
“我这就回去。”端木蓉仓皇地回娣他,随即转身,硬逼著自己集中注意力,以正常的脚步慢慢往前走。
驻云双手环胸,笑看她的逃之夭夭,嘴角咧开的弧度也愈来愈大。
“小心别昏倒在半路上,咱们书院里可都是男人,到时候真的没人能帮你了。”他蓄意吓唬她。
听他这么一说,端木蓉的头更疼了,但有件事她却想现在弄清楚,于是她停下步伐,冷凝著他问道:“既然你也是来雾都书院求学,为何那天夜里
你一个字都不止日透露?”
她的”叩气中带著强烈不满,只因为她当时什么都告诉了他,他却隐瞒这么重要的部分。
“不是我不肯透露,而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骆云扬唇一笑,嗓音彷若蛊惑般低喃著。
“惊喜?”她不解地蹙起秀眉,对住他那双幽光灿烂的魔瞳。
“难道你刚才见到我的刹那,心头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他的唇角嘲弄地弯起,狂野的笑意将他邪魅的气韵完全显露出来。
端木蓉的心跳突地失控,赶紧别开脸。“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难道是我轻浮、唐突了姑娘?”
骆云的双瞳狂狷地直瞅著她,邪肆地扯开两片薄唇,绽开笑容。
她一抬眼,便深陷他那双充满讪笑和谑意的黑眸,身子更是燥热,整个
人困窘不已。
“你别再乱说话,否则我会告到平老师那儿,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她气他猖狂的笑容,于是大声起来。
“这么说……你是想拿郡主的身分压我了?”他粗嘎的男性嗓音笑得愈是低沉。
端木蓉难堪地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兄台放尊重些。”
“兄台?!”他扯开笑痕,俊脸蒙上慵懒的邪气。“喊得好,那我令后该怎么称呼你呢?也是喊你兄台或者是贤妹?”
端木蓉一怔,脸蛋微泛红晕。“虽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儿身,但我还是决定以男儿身的打扮进入学堂上课,所以请你把我当男人看。我也只有这么点要求,可以吗?”
“把你当男人看?”骆云嗤笑一声,挑了挑眉,“这个简单,当然可以了。”
“谢谢。”
不愿留下与他再做这种无聊的谈话,端木蓉向他微点了个头后便离开了学堂,匆忙走回自己的房内。
“小芊……小芊!”一进房里!她叫唤著婢女的名字。
小芊从外头匆匆忙忙走进房,“郡主有事吗?”
“你去哪儿了-”端木蓉揉著颈子,一脸的疲惫。
“无聊嘛!就到屋后面打扫一下。”小芊笑说。
端木蓉点点头,虚软地坐进椅子里,有气无力地说:“快替我倒杯茶来。”
“是的。”小芊连忙倒了杯水,却在递给她的同时发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口蓦然弹了下,“天哪!您的脸好红啊!”
“我想我是病了,头又疼又晕……”
端木蓉直揉著额头,然而只要她的眼睛一闭上,脑中定会掠过神情恣意潇洒的骆云。
她拚命摇头,企图甩开这种奇怪的现象,更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
事,怎么会被一个男人弄得心绪大乱,浑身都不对劲。
“您说什么?病了!”小芊惊呼了声。
这下怎么办才好?郡主可是千金之躯,若有个什么闪失,她几条命也赔不起啊!
“别大惊小敝了,我没事。”端木蓉摆摆手,慢慢地站起,走回床榻躺下。“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就别来吵我了。”
“这怎么成?好歹也该请个大夫来看看。”郡主未免太天真了,如果她这一睡,反而把病情弄得更严重,岂不更糟。
“我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头一天上课就把大夫弄进书院,那多丢脸。”端木蓉轻摇螓首,说什么也不肯听小芊的意见。如果她真这么做,可不光丢了脸而已,更会被那些男同学给看扁了。
“这……”小芊倒被她这种死要面子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对了,你去烧一桶热水进来,我想浸泡个热水澡,或许会舒服些。”端木蓉想起以往她只要不舒服又不肯吃药时,娘亲都会这么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您等会儿,我这就去准备热水。”小芊快速地跑出房间,直转进厨房烧水去。
小芊离开后,端木蓉得到了她想要的安宁,于是舒服地闭上双眼,不久便沉沉睡去……
小芊提了桶热水进屋,又拿出澡桶,将热水注入桶内。
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待桶内都储满温热的水后,她便掀开廉幔对著端木蓉说道:“郡主,热水已打好了。”
端木蓉这才慢慢掀开眼脸,轻声说:“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您一个人可以吗?”小芊不放心地问。
“可以,睡了一觉舒服了不少。”她揉揉眼,笑著回应。
“那好,小芊退下了。我就在外头守著,有事喊我一声。”
“不用了。”端木蓉爬起身,“你瞧我不是好了许多,放心吧,况且这阵子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这……”
“放心吧,你守在外头,我哪能洗得舒服,回你房问吧。”端木蓉当真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不少。
“好吧,我就将房门给带上,让您洗得安心点儿。水还热著,您慢点无妨。”小芊不放心地对她千交代、万嘱咐,才退出了房。
端木蓉无奈地笑了笑,正打算起身褪衣,哪知眼前又是一眩,她坐回了床榻上。”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虚弱,这一觉并没带给她多少元气,反而愈睡愈瘫软了。
彬许浸个热水就会好些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于是地拔下发簪,将绾起的发丝放下,亮丽的鸟丝如同瀑布般披上她的肩;接著她解开外杉褪至地面,正打算月兑下亵衣时,突问木门晃动的声音。
端木蓉连忙止住动作,探头问道:“是小芊吗?”
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她想了想,该不会是风吧,于是她先拎起裙摆踏进温热的水里,感受水温从脚底升起的舒畅。
突然——
咦,什么声音?不是风声,绝对是门板被人开启又合上!
背对著门的端木蓉连头也不敢回,只能浑身颤抖地赶紧沉坐在浴桶内,静待著。
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身后头无声无息,静谧异常,那么刚刚进屋的人究竟是谁?
“端木兄台何需抖成这样呢?”
突地,一道低沉嗓音飘进了端木蓉耳里,让她身子一僵。虽然身上尚著一件单薄的亵衣,对她来说有等于无。
“谁?”她惊恐地问。
“我们才刚分开,你怎么就忘了我?唉呀呀,真是令在下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啊!”他玩世不恭地说。
端木蓉早就听出来了,这男人的嗓音哪这么容易忘记,只是她不敢相信真是他。
“骆云,你也是读书人,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你出去。”她冷著声却抖著嗓说。
“男女?”他故作不解,“我依稀记得方才在学堂上,你要我把你当﹃兄台﹄看待的,不是吗?还是在下会错意了?”
骆云徐徐走向她,森沉的眸子直瞅著她。虽说端木蓉是背对著他,犹能感受他炯诡的目光烧灼著她的身子。
“强词夺理!,”她哑著嗓,呼吸已变急促,“请你出去!出去——”
“别激动。在下只是不放心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不欢迎也就算了,何苦这么凶悍呢?”他扬起唇角,凝出淡笑。
当端木蓉感受到似乎有股淡淡的麝香自背后传来,想反应却已来不及了,骆云的大手已抚上她的肩,使她惊愕地从水里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