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这么不幸,成为这只懒猪的贴身秘书+保姆+女仆+宠物+玩具的呢?
苏向愚躺在家里柔软的床上,看着红肿的足踝,想起往事,悔不当初。
那是她进这所有着百年美誉的文捷高校的第一周,身为校长的女儿,自然受到特殊照顾,老师将代表新生发言的光荣任务交给了她。
于是,开学典礼的前一天,在大会堂里排演的她,站在讲台上,被几个学生会的成员盯着瞧,一紧张,原本就没记熟的演讲词更是背的结结巴巴:"各、各位同学们好,能够进入文、文捷高校,成为同学,共同经历三年人生中最重要的青春期,真是非非常"
底下的人毫不客气的开始嗤笑:
"文文捷,那是什么学校,我怎么不知道啊?哈哈!"
"不会吧?这届的新生代表就这水平?"
"喂,小妹妹,明天这个样子可是会丢脸的哦!"
她垂下头,尴尬的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而就在那时,会场的角落里,站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站起来,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那是个非常抢眼的男孩子,向外翻翘的碎发,眉眼细长,唇角含笑,白衬衫黑长裤,黑色的细长领带上别着一枚银色十字领针,浑身散发着高雅别致的时尚味道,在众人的惊诧中走上讲台,立定,抬手,模了模她的头。
像安抚一只宠物。
她怯怯抬头,便看见少年微微一笑,唇角上扬,露出左侧脸颊上的一个酒窝,说:"没关系,你做的很好。"
她的不安顿时在一瞬间化成了感动。
"明天加油吧。"说完这句话后,他将手从她头上收回,灵巧的跳下讲台,径自朝门口走去。
他的双手插在裤子的兜里,衬衫笔挺,姿势带着独特的懒散节奏,却非常潇洒好看,阳光照在他身上,有种就要随阳光斑驳而去的感觉。
就像天使一样。
而她,幸运的被天使拯救了,感激的直想哭。
第二天的开学典礼,熬夜背了一晚上终于把演讲词全部记住的她站在台上,神色憔悴,眼袋发黑。
"所以,正如约翰·纳斯比所言,在这里,我们将学到一种技能,一种本领,通过它们,可以使我们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任何人"
正背的流利,眼角余光,看见角落里站立着的言师采,一颗心顿时跳了几跳——
他在笑。
笑的好温柔。和昨天一样,充满了善意与鼓励。
然后便见他抬起手,比了个十字的手势,又指指会堂屋顶,画了个大大的圆。
咦,那是什么意思?
祈祷?屋顶怎么了?有洞吗?
忍不住就抬起头往上看,充满后现代主义风格的屋顶上,除了数百盏白炽灯外,再无其他,那么圆圈又是代表什么意思呢?
想着想着,就发现到了不对劲。
懊安静,诡异的一种安静,萦绕在她的正前方,她顺着感觉往前看,就见到座位席上一排排目瞪口呆的学生,其中还有大部分人学她的样子抬头看屋顶。
而演讲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停了,更糟糕的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背到了哪里,而下面又该接什么。
咯滋——
几乎听见内心深处电器短路般的声音。
尔后终于有人对这种异相表现出回应,捂住嘴巴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人笑了,其他人也就跟着全部笑了。
大会堂里顿时笑声一片。
她立在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比昨天更加难堪,毕竟,昨天面对的只是4、5人的目光,而现在,全校2000多人都在看着她。
上帝,救救她!请救救她!
上帝仿佛听见了她的哀求,满堂的笑声又忽然停止了。
在静的可以听见呼吸声的空间里,一个脚步声轻缓的、带着几分懒散的悠悠响起——
言师采出现在讲台上。
白色紧身背心,褐色的背带裤,两条背带松松垮垮的搭拉在腰上,底下,是双非常漂亮的NICK球鞋。
手里还边走边拍着一只棕褐色篮球,衬着他的衣裤,格外协调。
鳖色可生香。
众人或崇拜或好奇近乎贪婪的望着他,而他喊了一声:"接住。"将球丢过去。
苏放愚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正不明所以一头雾水时,言师采已走到她身边,如昨天那样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然后微笑。
"各位,其实所谓的学校,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课本上的知识。就像我刚才抛出的这个篮球,真正渴望的是让对方接住,然后给予回应。因此,互动,与交流,一起体验,一起成长,才是我们汇集在一起上学的最终目的。而这位新生代表苏放愚同学,从今天起,也就是我们新一届的学生会秘书长兼女生部部长,将主要负责安排和带领新生们的校园生活。祝大家有一个非常美好的高中时代,不使青春的每一逃诩虚度过去。"说完,拿回篮球,顺带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下讲台,走出大会堂。
身后掌声雷鸣。
她呆滞的像个牵线木偶,跟着他的脚步走的跌跌撞撞。
外面的阳光无限灿烂,有风吹过梧桐树,叶子沙沙响。
"学长"她怯怯开口,声音如蚊,"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是没有秘书长和女生部部长这两个职衔的"
"从今天开始设就行了。"他看着前方,答的云淡风清。
"可是我我怕自己做不好的"
他停下,眼睛弯出漂亮的弧度,用一种非常好听非常诚恳的声音说:"不怕,我对你有信心。"
我对你有信心。
就这么六个字,构筑起温柔陷阱,让单纯的少女就此一头栽了进去,等发觉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个模样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啊啊啊啊,好恨啊!
苏放愚抓起床头柜上的某只布偶朝墙壁狠狠掷过去,然后关灯,把被子一蒙,睡觉。
无论如何,明天开始的文捷、嘉华两校联谊周,可以不用参加了。不用看见那只笑面狐的脸,不用受他差遣和奴役,她大概真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