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彦说要吕莞莞对他负责是为了逃避她的问话说着玩的,可她当真了,为了要怎么对他负责任而苦恼了好些天。
最后,她终于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就是去找万云彦的爹、娘说清楚。
他们若是赞同她娶他,那她就娶他;不赞同的话,那她就牺牲点嫁给他。
守在大门口等着,终于让她等到了万良归来。
“万老爷!”她赶紧起身挡住他的去路。
“你……”突然出现了个人挡路,令万良吓了一跳,正想开口大骂时,他认出了她。“原来是你啊!”
面对自己未来的媳妇,他怕吓坏人家,赶紧扯出笑脸,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情。
“幸好万老爷还记得我,否则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光是想到要对他自我介绍,她就感到头痛。
“我当然记得你。”自己未来的媳妇当然要记住。“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有事想同万老爷说。”
她突然出现说要找他谈事情,该不会是要谈论万云彦的事吧?
“进去里面说吧!”他领着她进大厅。
万良坐在主位上,喝了口茶润润喉,还命人倒了杯水给吕莞莞。“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必客气。”
他都这么说了,吕莞莞便不客气地直接开口:“求万老爷将万公子嫁给我。”
听了吕莞莞的话,万良吓得岔了气,捂住嘴直咳。
“万老爷,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不该开口说这种事,可是,她真的困扰了许久,现在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方法,再怎么不该她也不会放弃。
万良拍了拍胸口顺气,对着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紧。
“彦儿是个男人,怎么能够嫁给你呢?”
先别说他是男儿身了,就凭他是万家的独子,将来还要靠他继承整个万家庄,他就不能同意他让人招赘。
“果然不行。”
万良的回答没有令吕莞莞失望,因为,她早就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你很失望吗?”
“不会啊!反正我没有办法娶他,也可以嫁给他。”第一个方式不行,她就退而求其次用第二种方式。
一听到她肯嫁给万云彦,他的眼睛直发亮。
“你是说你愿意嫁给我的彦儿吗?”他没有听错吧?
“我要对他负责,只好嫁给他哕!”在吕莞莞的心中没有所谓的愿不愿意,她只是想要负责任而已。
“负责?负什么责啊?”他不解地问。
“就是我看了他的身子,他哭着要我对他负责。”万良一问及,吕莞莞就简短地告知。
不会吧?女人对男人负责?
这种事他可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只要她肯嫁给彦儿,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约定,他都没有意见,也不想插手管他们之间的事。
顺着吕莞莞的话,万良的心中有了打算。
“我这就去选蚌黄道吉日,让你们俩早日完婚。”
他一心期盼万云彦能就此变成正常的男人,若是能够传宗接代,那就更加美好了。
“万老爷是答应了吗?”她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容易。
她以为像她这么一个山村野姑会再度遭人拒绝,毕竟,她和万云彦的家世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当然答应!”他笑着表明自己的意思。这件事他可是举双手赞成,没有反对的必要。
“那我就放心了。”她终于可以不用继续苦恼。
“不只你放心,连我也放心了。”
他们一老一少谈成了这桩终身大事,笑得合不拢嘴。
***
“我反对!”
听了万良的告知,叶君钗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异常难看。
她只不过是苦无机会下手,让那个小包狸精多逍遥了几天,他们竟然要成亲了。
原本就担心这件事会成真,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彦儿能完成终身大事,你该高兴才是,你反对什么啊?”
万良不明白为什么叶君钗对这件事的反应会这么大,好像不高兴万云彦终于能成家立业似的。
“老爷,那个什么吕莞莞不适合当咱们万家的媳妇,别说来历不明了,光是看她的谈吐,就知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村姑野妇,配彦儿实在太委屈咱们家彦儿了。”
叶君钗把话说得很好听,像是一切都为了万云彦着想。
“你又不是不知彦儿的性情,能有人愿意嫁给他我已经很满足,你就别再挑剔了。”
在别无选择之下,他们只好将就、将就。
她不是挑剔,她是根本就不希望万云彦成亲;今日不管对象是谁,她都有本事说不好、不赞成。
“可是……”
“别再可是了!”万良打断她的话。“改明儿个找个黄道吉日让他们成亲,顺便把彦儿要娶妻的消息发布出去,让扬州城的百姓知道我儿子要娶妻了,没有断袖之癖。”
万良的高兴没有传染给叶君钗,她始终都铁青着一张脸。
“对了,年轻人没有任何经验,怕会手忙脚乱,彦儿的婚事就有劳你了,你就费心点替他打点一切事宜。”
这种事由女人发落就行,所以,他将所有的事全权交给叶君钗处理,他则满心期待着万云彦成亲之日的到来。
“我会的!”她咬牙切齿地说。
听到她的话,万良以为她应允了,殊不知她背后的意思——
她会让他们结不成亲的!
***
万娘子要娶妻的消息在扬州城内起了轩然大波,众人不停地讨论着,想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这么不幸,竟要嫁给一个娘娘腔。
霎时,各种版本的说法全都出笼。
有人说对方是看上万家庄的财富、权势。
有人说对方是被万家胁迫,逼不得已才将女儿嫁给万云彦。
包有人说万云彦的未来妻子是花钱买来冲喜的,看他会不会因此而恢复正常。
不管是什么说辞,都没有正确的考究,因为没人敢大着胆子直接去问万良,更加不敢去问万云彦。
万云彦将要娶妻的消息也传人了宁静的净佛寺,连足不出户的先觉也由胡赋修的口中知晓了这件事。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万云彦还不知情,他还是受到了先觉莫名其妙的恭喜才知晓了他的终身大事已定。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
当万云彦听到胡赋修把这个消息说给他听时,他实在是不敢置信,还揪着胡赋修的前襟追问。
“真的有这种事吗?该不会是你开我玩笑的吧?”他还是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胡赋修白了他-眼。
虽然他平时是不正经,常喜欢开开小玩笑,可现下是万云彦的终身大事,他才没蠢到拿来开玩笑。
“这件事大街小巷全都知道,我还是由别人的口中听来的。本来我还跟师父埋怨说你不够意思,要成亲这等大事也没有通知我们,现在,我们终于全都明白了,原来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真的是不清楚!”万云彦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话?”
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娶妻,这个消息的可靠度还真是值得研究。
“听说是由你爹放出来的消息,你说可不可靠?而且,你那个后娘还热心地替你打点所有的事。”
可不可靠要由他自己去判断,他不好多说什么。
“我爹?”万云彦可惊讶了。
他爹怎么会自作主张地帮他物色另一半,而且还对他保密,没有事先和他商量?
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不明白怎么会突然由天上掉下这一桩亲事。
“你要娶的人是谁啊?”胡赋修好奇地问。
街上流传的新娘物件有好几十个,他都不知该相信哪一个了,只好冒着被万云彦怒瞪的危险询问。
“我怎么知道!”万云彦不悦地说。
他连自己要成亲这种大事都不知道了,怎么可能知道新娘是哪一户的姑娘!
“会不会是那个老跟在你身边的莞莞啊?”胡赋修提醒地问。
“怎么可能?”万云彦从来没有把她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的,要去问清楚才知道。”
苞赋修倒觉得有可能是吕莞莞,毕竟,她跟在他身边有些时日了,会让万良想把他们凑成一对也是正常的。
先觉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事情也了解了个大概,只不
饼,他很好奇胡赋修口中的莞莞是谁,一会儿得偷偷地私下问他。
“我对莞莞又没有感情……”
万云彦想反驳,却被胡赋修的话给打断,甚至令他感到心惊。
“就算你对她没有意思好了,可她呢?你能保证她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吗?”
一个姑娘老是跟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不会的,她……”万云彦还想要辩解,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惨了!
懊不会是她把他的话当真了吧?
她的个性单纯,说不定其的无法去分辨他话中的真假,笨笨地把自己要她负责这件事记在心里。
“该死的!”他无法克制地低咒了声,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佛寺中。
一想到这个可能,万云彦急得忘了向先觉拜别便使出轻功,直接飞出墙外。
见万云彦走了,胡赋修也想要跟上去。
“师父,我先去看好戏了。”
“等等!你要去看戏我不反对,可你得先将莞莞是谁交代清楚。”
若要交代吕莞莞这个人,可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现在急着去看戏,没有闲工夫留下来解释。
苞赋修不理会先觉,使了轻功离去,只不过,他不忘先安抚他。
“我看完戏后有空再慢慢地告诉你。”他怕去晚了,可能就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离去,先觉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
柄缘未到,他还无缘知晓。
***
寻遍了万家庄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见到万云彦,吕莞莞猜想他大概是将她扔下,一个人出门去逍遥了。
她万般无聊地四处闲逛,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他的房门口。
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
背了期待的心情,她推开了房门。
狈顾四周,除了固定的摆设之外,没有瞧见他的人影。她的心中微微地感到失望,却不气馁。
没关系,她就在他的房间等,他若是回来,她就能见到他的人了。
这就叫守什么兔来的……想不起来没关系,反正就是在一个地方等,总有一天会等到的意思就是了。
吕莞莞坐在椅子上,打算喝着茶等他,突地,她发现桌上有好几盘的小扳点。
“哇!八宝糕、香甜糕、绿豆糕……”看着桌上有这么多她爱吃的糕点,她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万云彦还真是够意思,知道我找他找得肚子都饿了,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
人家是不是真的替她准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最重要的是——最后全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吕莞莞嘴馋地拿了块绿豆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哇!人口即化。”见东西好吃,她立即将整块的绿豆糕塞入嘴里,连桌上的也不放过。
没几下,桌上的糕点全数进了她的肚子。
“真好吃!”她意犹未尽地舌忝了舌忝沾上糕屑的手指。
饱足之后,她还喝了杯茶解解渴。
她一见到食物就将万云彦的叮咛全丢到九霄云外,忘了不能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吃东西之前要用银针试毒。
吕莞莞不懂万家庄内的钩心斗角,才会如此大意。
吃饱喝足了,她趴在桌上打算小寐一番。
就在她要入睡之际,突然觉得肚子好痛,她以为是吃太多东西而闹肚子想去上茅厕,抱着肚子就要往外走。
她才走没三步,突地一呕,吐出了一口触目惊心的黑血。
血!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呢?而且血还黑黑的,不是那种鲜红色的。
越想越心惊,她突地明白自己不是寻常的肚子疼而已。
“救……”
她想要喊救命却发不出声音,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人就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
一回到万家庄,万云彦就直奔吕莞莞的房间,遍寻不着她的人,令他非常恼火。
可恶!她还真是会躲。
他心中已经认定闹得满城风雨这件事是她惹出来的,而现在他会找不到她是因为她怕他会怪她,所以跑去躲了起来。
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看到地上的人,万云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呆愣在一旁。
“莞、莞莞……”轻唤她的名字,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的,在地上竟然也能睡着。”他以为她睡着了。
虽然心中生气,可他还是怕她会着凉,打算将她抱到床上去歇息。
当他一翻过她的身子时,看见了她嘴角的黑血,心好像被数不清的针扎过一样地痛。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过才出门一会儿而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大堆的疑团笼罩在他的心头,可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见她的模样像是中毒一样,只是,他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
“莞莞!”他用力地摇着,想要摇醒她。
但不管万云彦怎么用力地摇蔽,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胆怯地伸出手试探她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呼吸,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云彦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打算让她吃下去,可她已经昏迷不醒,根本就无法吞药。
他打算倒杯水让解毒丸融于水中,再让她喝下。
当他走到桌旁想要倒水时,发现桌上似乎多了几盘小碟,上头还沾上了不寻常的东西。
他闻了闻,发现是糕点的味道。难不成她是吃了这些东西才中毒的?
一想到有人在他房间里动了手脚,他就感到怒不可遏。
可恶!他非得手刃叶君钗不可。
不过,报仇事小,现在先解吕莞莞体内的毒要紧。
知道自己房里的东西有可能被下毒,他也不敢用房里的茶水了,万云彦索性先将解毒丸含在嘴里待其融化,再慢慢地将药渡到她的嘴里。
随后赶至的胡赋修恰懊看到这一幕,赶紧转过身不敢偷看。
“还说对人家没有感情,怎么刚刚才说过而已,现在就抱着人家猛亲?”他故意嘲笑万云彦。
喂完药的万云彦白了他一眼,不喜欢他还没弄清楚事情就胡乱说的个性。
“莞莞中毒了!”简短的五个字,算是交代了事。
“什么?”胡赋修这下子再也无法不正经了。“怎么会中毒呢?该怎么办才好?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刚刚喂她吃了解毒丸,不过,解毒丸只能清除轻微的小毒,若是严重点的,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
苞赋修觉得地说的全是废话。
“那现在该怎么办?解毒丸有没有办法解她身上的毒?”
“现在只能去找师父了。”万云彦心想师父既然有办法给他解毒丸,大概也有办法解她身上的毒。
“那还不快点!”胡赋修催促着。
万云彦将吕莞莞拦腰抱起,打算将她带到净佛寺。
“走吧!”他对着胡赋修说。
他使出了有始以来最快的轻功,几个跳跃,就和胡赋修离了相当远的距离。反正胡赋修知道净佛寺怎么走,心急的地没有闲工夫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