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如月离开后,司徒烈的脾气变得很暴躁,整日只知喝酒买醉,不但不理会别人的规劝,反而会将来人大骂一顿,令身边所有人能闪尽量闪、能躲尽量躲,没有人敢再说一句劝导的话。
不过,在这些被怒骂的人之中,并不包括曲茵茵,她的苦口婆心最多只换得他的沉默,他不曾对她大吼大叫。
“司徒大哥,别再喝了。”身怀六甲的曲茵茵抢下司徒烈手中的酒瓶,不让他再猛灌闷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你想要借酒浇愁是白费的。你已经灌了一年的愁酒;不但不见你消愁,反而让你自己更加深陷泥淖之中不可自拔。”
“你别管我!”抢回酒瓶,司徒烈继续就着瓶口灌酒。
曲茵茵想再抢回酒瓶,却被由门外进来的司徒焰制止。她可是个孕妇,如果在争抢的过程中动了胎气可就大事不妙。
看司徒烈由以前的玉树临风变成现在满脸落腮胡的憔悴模样,曲茵茵的内心充满愧疚,今日的结果全都是她害的。
“司徒大哥……”曲茵茵泪流满面,慢慢地跪在司徒烈的脚边。
司徒焰看到爱妻跪下,他也跟着跪下,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他也有责任。
“你们这是做什么?”司徒烈想拉他们起来,他们却是一动也不动。他也不敢强拉,就怕害茵茵动了胎气。
“司徒大哥,都是我,要不是我太任性要求你娶我,关姑娘也不会不说一声就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曲茵茵激动地哭倒在司徒焰的怀里。
“茵茵,别哭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造成的,我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我耳根子软,听信花妍秋的谗言,你也不会想嫁给堂兄来报复我,也不会害得关姑娘离开。”当他查明了一切真相,又得知烈要娶茵茵,他才了解他根本无法退让,他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渭水庄抢亲。
“不是你们的错,错的是我——是我——”司徒烈将这一年来的苦闷及相思全爆发在他的吼声中。“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是我太死心眼,才会伤了月儿的心,才会让她从我的身边消失。是我……全是我自找的!我才是罪魁祸首。”
像是为了折磨自己来赎罪,司徒烈用力地甩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
“堂兄,别打了!别再打了!”司徒焰抱住司徒烈不让他的手再挥动。
“月儿,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瘫软在司徒焰的身上,他哽咽地仰天大喊。
曲茵茵和司徒焰也跟着哀恸,他们的任性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多情总被无情伤!月儿……我伤你那么深……你却一句埋怨的话也不曾说,你好傻……好傻……”
司徒烈也曾想过要弥补自己造成的错,可是他动员众多人马上山下海去寻找,就是找不到关如月曾经留下的足迹,她的人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让人翻遍了大街小巷也是徒劳无功。
推开司徒焰的束缚,司徒烈又拿起酒来猛灌,虽然浇不熄满月复的愁烦,但是让他醉倒了,他就能暂时忘却她的身影。
“别喝了!”不忍看他再颓废下去,司徒焰出手想抢酒瓶,却被司徒烈拨开。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你们说……月儿是不是责怪我的无情?”明知她深情到以自己的身子救他也不明说,就怕让他为难,他却还是狠心娶别人为妻来伤透她的心。
她是有权利很他的无情!
司徒烈又拼命灌了一瓶酒,他硬是要将自己灌醉。
“别再喝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当司徒焰靠近司徒烈的身边时,他整个人倒下,司徒焰只能接住他醉倒的身体。
将司徒烈抬到床上,他边叹气边为司徒烈盖上被子。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烈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却还是过不了情爱这一关。
“月儿……你在哪里?月儿……月儿……”司徒烈在睡梦中喃喃叫着关如月的名字。
谁说醉倒了就能暂时忘了她的身影?不管他是醒着还是醉倒,他依然忘不了她。忘不了……
☆☆☆
必到现代的关如月不但开心不起来,反而时时眉头深锁,就连她最喜欢的武术也不再吸引她。
她虽然强颜欢笑,故作镇静,让身边的人以为她没事,可是她自己非常清楚,心中那块空虚的角落常常让她在夜深时偷偷流泪,甚至有时当她在清晨醒来时,都会发觉枕头湿湿的。
都已经过了一年,她到现在还是会想起他。
“如月!如月!”历史教授站在她的面前唤着她的名。
“啊,有什么事吗?”关如月这才回过神来。
她刚刚在想,那三个到唐朝寻找爱人的朋友是不是像童话故事中的结局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三大怪这时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由历史教授当代表说出找她的目的。“在你们四奇女中只剩下你无情无爱,其他三人全选择自己所爱的人抛下了我们。”
无情无爱?关如月露出苦涩的笑容。她不是无情无爱,她是不能有情、不能去爱啊!
“我们希望你能再去一次唐朝,替我们探望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思考了一下,关如月才开口说:“为什么是我?你们可以找别人啊?”
“我们原先也想找别人,可是我们怕那人又像她们一样在唐朝找到爱人就不回来了。千挑万选中,我们挑上了你,一来你和她们是好朋友;二来你已经去过唐朝,想必那里没有令你心动的人。所以,我们全都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
“我可以拒绝吗?”关如月不想再踏上那块令人伤心的土地。
“别这样啦!”地理教授也加入哀求的行列。“我们都快被那三人的亲人烦死了,如果我们不交出她们现在过得很好的证据,我们这三层皮也不保了。”
必如月最受不了别人的请求,她的心中开始犹豫,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
“现在时光机中有到哪里的?”她心想,只要不到渭城大概就没事了。
“我看一下……”电机教授算了一下。“长安的在……襄阳的也在……还有你的渭城……有三个你可以选择。你要到哪里?”
必想文君的描述,她降落在一个人烟罕至的马场,还挂在树上,要不是树枝断了,她会挂在树上成了一具风干的尸体。
如果到长安,那她就要和运气打赌,看会不会有人发现她。不要!
至于纺蓉去的襄阳,她那时是掉落在一个大户人家的池子里,差一点就淹死。
如果到襄阳,不谙水性的她可能会成了水中鱼儿的食物,这样的死法太过于悲惨,她可不要。
选来选去,只剩下到渭城比较安全。可是,那里有他在啊!
看她迟迟不肯答应,三大怪开始使用攻心策略,利用她容易心软的弱点下手,也许这手法有点卑劣,不过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们也只好先将良知踢到一边去。
“不知道文君是否平安地生下龙凤胎?文君的父母可是天天找我们问这件事,就怕她会难产。江雪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那个负心人?她会不会又被他欺负呢?江雪的父母可是担心得很。至于纺蓉……”
“够了!”关如月不想再听下去,她知道他们早已抓住她的弱点。“我去,这总可以了吧?别再说一堆废话来让我担心。”
计谋得逞,三大怪相互交换彼此了解的眼神。
有她出马,他们大可以放心,相信这男人婆尚不懂爱情的滋味,他们的前途就掌控在她的手上了。
虽然是到渭城,不过,也不见得会见到他。只要抵达渭城后,她就可以往襄阳、长安或洛阳找她们,根本不会见到令她心伤的伊人。
必如月在心中将一切盘算好,可是事情真的会照她打的如意算盘那样走下去吗?
☆☆☆
来到渭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之中,关如月都待在客栈内,她对于茫茫未知的旅途感到一丝不安,不知该如何着手。
只知纺蓉在襄阳,只知她的老公是仇恨天,其他的都一无所知。襄阳那么大,她哪知道纺蓉住在哪里?
至于文君和江雪,只要找到长安的斐泉山庄就可以找到她们两人,看似简单无比的工作,但当她要去做时才知道难。她哪知道长安要往哪里走啊?
再来,身上的银两并不多,她哪有办法撑到找着其中的一位?恐怕人还没找着,她就先饿死在街头了。
必如月气闷地在房内直踱步,厌恶自己为何不到长安或襄阳,反而选择来到渭城?
懊去找他帮忙吗?这些天,她一直重复地想着这个问题。
可恶!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好汉,更何况是她一个女人。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她唯一可投靠的对象竟只剩司徒烈,一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算了!爱恨算什么!五斗米就可令她折腰了。
收拾自己带来的包袱,她下楼退房,去我唯一能带助她的人。
☆☆☆
必如月在渭水庄的大门口徘徊,走过来又走过去,就是没有勇气上前去请求通报。
再不向前,天就快黑了!
深呼吸一口气,关如月提起勇气走到守卫的面前。
“姑娘,请问你要找准?”门口的守卫见关如月走过来立刻开口询问,他总觉得这位姑娘挺眼熟的。
“我……我……我找司徒烈!”支吾了老半天,关如月才一口气说出来意。
找少庄主?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找少庄主?他觉得这女人有问题。哪有姑娘家单独前来找个男人?太可疑了!
“姑娘!不知你是何府、何派、何门派来的?有何贵事?”
“我不属任何门派,也不是金枝玉叶,我来是有事相求的。”关如月实话实说,不过,她心中犯嘀咕,她进进出出渭水庄那么多次,为何他们不识得她呢?
“这样啊!你先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下。”
守卫中有一人进去通报。
饼不久,这名守卫回来,一脸尴尬地说:“姑娘,很抱歉,我们少庄主说不见你,姑娘请回吧!”
“怎么可能不见我?我是关如月啊!他不认得我,你们也不认得我了吗?”关如月不死心地抓着守卫的手激动地询问。
“姑娘,别这样!快放手!”守卫在劝导无效后便用力地一甩,将关如月甩得跌到地上。
“痛!”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不留情面,竟不想见她。
当她死心想起身离开时,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这名女子说是要来我少庄主的,可是少庄主不愿见她,她又不肯走,我们只好动手赶她走。”
“我少庄主的?”曲茵茵转头看向地上的女子,她想看看这名女子是何方人物,竟然敢单独上门找人。
当曲茵茵和关如月两人的眼神交会时,曲茵茵吃惊不已。
“如月!真的是你!”曲茵茵赶紧过去扶起她。
“是啊!是我!”介关如没料到第一个遇到的人竟会是她。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都找不到你?”谢天谢地,她总算回来了。
“快!快进来!”曲茵茵拉着她就要往里面走。“司徒大哥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等一等!你该不会是有了?”看到曲茵茵的大肚子,关如月全傻了。她都已经有了烈的小阿,她还要进去吗?
“是啊,都六个多月了。别管这个了,跟我进去吧!”
“不!我不进去!”关如月边拒绝边抽离自己的手,她转身又想要离开。
“我没有像给烈!我像的人是焰!”曲茵茵大声地喊。
“什么?”关如月果真停下离去的脚步,回过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曲茵茵将这一年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事情怎么会变这样?她这一年来所受的煎熬究竟是为了什么?
☆☆☆
一进门,满室的酒气迎面而来,关如月忍不住地倒退了一步。她要人将里面的窗户打开,将所有的酒瓶全撤走。
她生气地蹙紧双眉。他竟与酒相伴了一年!
“你们这是做什么?别动我的东西!别抢我的酒!”
门外的关如月将司徒烈的咆哮听得一清二楚。
待酒气散得差不多了,关如月才踏进房内。
听到脚步声的司徒烈已经不管来人是谁,谁敢拿走他的酒,他就和谁拼命。他放声大吼:“滚!我谁都不见,我只要酒,别再来对我说教,我只要酒,快给我滚!”
必如月暗示所有的人全下去,她这才开口说:“你只要酒是吗?我偏不给你!”她火大地将所有看得见的酒瓶全砸碎。
顿时,乒乒乓乓的声响此起彼落。
司徒烈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她?真的是她?
他上前抱住她的身子,二话不说就吻上她的唇,将他一年来的思念全倾住在这一吻,两舌相缠,他才有真实感。
被吻到快没气的关如月用力地推开司徒烈,她可不想被臭酒味给熏死。
“月儿,你还是不原谅我吗?”司徒烈以为她还在生气才推开他。“这一年来我天逃诩在悔恨中度过,我没有一刻不想你;清醒的时候想你,醉倒的时候你还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他不顾她的意愿,用力抱住她的身子,生怕她又逃离。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的无情一定伤透了你的心。我是混蛋!竟然无视你对我的付出,还想娶别人,害你流了那么多的泪,我真是该死!”司徒烈将他的自责全说出来,还掌了自己一巴掌。
“别这样!”关如月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的第二掌再打下去。
四目相视,司徒烈低头想再吻她的唇,却被关如月偏头闪过。
得不到她的原谅,司徒烈心如枯槁,他更是紧紧地抱住她。“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心明明已经向着你,我却还故意漠视它的呐喊。我一直欠你一句话——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活着也没有意义,简直生不如死。”
听到他的表白,关如月主动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红着脸说:“我也爱你!这一年来我天天想着你、时时念着你,我根本忘不了你。”
“你也爱我?那为何你刚刚还闪躲我的吻?”司徒烈虽然很高兴她的表白,可是,他不明白她的行为。
“还说呢!你满身的酒气快薰死我了,你的胡渣扎得我好痛。哎呀!你抱得好紧,快勒死我了。”关如月调皮地说出闪躲的原因。
“我去洗去我满身的酒味,也会刮去扎人的胡子,但是我不会放开我的手。”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司徒烈要人提洗澡水进来,也刮去了胡子,但手还是紧紧地围住必如月。
真是羞死人了!每个进来的人全看着他们掩嘴偷笑。
司徒烈抱着她进入浴桶。
“是你要洗澡,为什么我也要进来?”她的衣服都被水给沾湿了。
“要你帮我洗啊!”司徒烈不怀好意地说。
当关如月的衣衫湿湿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动人的曲线时,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她的。
他再—次捉住她的红唇,和她的粉舌相缠,手不安分地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
☆☆☆
必如月坐在渭水湖畔望着远方,脸上泛起一个歉疚的笑容。
司徒烈由后方将她的人抱满怀,把她困在他的双腿之间。“你笑什么?”
“我留在这里,三大怪的皮铁定会被剥光。”一想到他们可能会让四家的亲人围攻,她就有点幸灾乐祸。
谁教他们要说她无情无爱!她也是女人,当然也会渴望有人疼、有人爱。
“三大怪?是什么?”司徒烈不解地问。
“以后再告诉你!”关如月还没打算告诉他她的来历。
“以后才要告诉我啊?那我现在有事要告诉你。”他也挺神秘地说。
“什么事?”关如月好奇死了。
“我想要你的肚子和茵茵一样!”司徒烈抬起她的脸,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接着轻轻撬开她紧闭的唇,温热的舌迫不及待的进入,探索她口内的芳香……
司徒烈吻住她,让她的娇吟声只在两人之间回响。
有宝宝之日将在不远矣!
☆☆☆
“把我家的文君还我们!”
“把我家的江雪还我们!”
“把我家的纺蓉还来!”
“你们不要命了!竟然把我家的如月弄丢了!”
四家的家长全围着三大怪要人。
“有话好说,别生气嘛!”历史教授被迫出面协调。
“还有什么话好说!之前去就算了,你们竟然叫如月又再去搭一次那个什么时光机去唐朝,我不剥了你们的皮才怪。”关如月的父亲捉住他们三人,气愤地说。
“关先生,别动手嘛!是如月自己说要去的。”他们赶快将责任推给不在场的关如月。
“我不管,你们把她送走就是不对!”
“是啊!”另外三方的家长也跟着附和。
“可是,她们全在唐朝找到了真爱啊!”三大怪说出重点。
“要不是你们搞的鬼,她们怎么会爱上唐朝人。全都是你们害的!”
情势逼人,三大怪惊觉逃命要紧,丢下一群人及时光机,旋即逃命去了!
他们不禁埋怨道:“四位姑女乃女乃!你们要去追求真爱也该说清楚、讲明白,现在把所有的问题全交给我们摆平,真是害苦了我们啊!”
真是被她们害惨了!
(完)